请你看着我(兄妹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咏萍
裴父竖着耳朵听着,这才知道,黄曼达做的“金融”,并不是撮合撮合公司并购,发行i上市之类,赚佣金的理事人行当。
她早已跳槽,现就职于一家美资私募公司,负责大中华区的资管部。这几年,一些异军突起,响当当的互联网企业,她都有掺一脚追投。
唐母对黄曼达连道:“真是幸会、幸会。”
她心里清楚,做到这个位置了,黄曼达该有多忙。
裴父摒了摒额角。
黄曼达是资管人,大概是清楚,传统行业近年来并不太好做。仅从外头看,自然是风风火火。奈何拿地的开销却越来越大,利润率持续走低;资金链会断不断,全系在购房政策和老百姓的贷款利率上。
回想起那日酒席上的几分狂,此刻,裴父的心里,略有些汗颜。
唐母同黄曼达聊起澳商会上,见到的男男女女、青年才俊。
黄曼达揭露道:“服务澳洲华人,生活类的b2b,b2c,量级并不是很大。得到初资,一般还是靠天使投资人。”
言下之意,就是她一般不会轻易跟投小公司,只看好盘量大的独角兽。所谓的天使投资人,就是看好创业人,肯掏钱贡献的家人、朋友。
越接近资本市场,越是容易令人产生一种世界由我主宰的飘忽感。
唐香听得晕晕乎乎,心里激动地想到,“我家有钱,我妈妈一定会支持我的……”她恨不得立刻杀入市场,冲击传统行业,干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唐香试着说了几个创业想法。兼顾美妆、时尚等等的快消费产业。
黄曼达笑笑,让裴嘉臣帮唐香更改方案。
裴嘉臣道:“现在大宗类已是寡头相竞。如果在国外,需要融入些‘环保’、‘有机’等等的想法,争取获得高利润,尽快取得品牌壁垒。”
“阿臣说得不错,每个市场的消费者类型都是不同的,需要精准投放。”黄曼达赞赏道。
之后,张宗恺又讲起了黄曼达亲弟弟的创业故事。一波叁折,目前也算是有了个好收获。
裴父有些坐不住。不想到书呆子气息浓重的黄家人,下一代居然这样风光。姐姐是战略全球化的私募公司资管人,弟弟是互联网新时代的创业人。
“阿工还那样小……”裴父暗想到。
他深知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道理。
这世上,有本事不算数;握住时机,才算数。当下是互联网思维冲击传统生活模式的新时代。机遇是转瞬即逝的,裴家的新一代,不该坐以待毙,沦为未来的旁观人。
裴嘉臣坐在裴父与张宗恺之间。
裴父侧了眼裴嘉臣,心里巴望着他能在人前,为裴家争口气。裴嘉臣一时不开口,他就多生了一分的怨。
黄家大哥倒是会教自家的孩子。怎么到了他妹妹的孩子,他的亲外甥身上,就教不通透了?
“嘿,可惜!阿臣要做个挖血剜脓,在人身肉上刨生意的贫苦医生。”裴父面子受损,心里难受。
创业、投资的话题暂过。
唐母起头,向张宗恺打听起了如何进名校念书。
裴父闷着心气听着,渐渐明白过来,裴嘉臣在国外上的冲藤预科学校,招的都是国会议员、大家大族的小孩。
黄曼达也没能接受这样好的教育,认识这样有资源的一批同龄人。
全靠了张宗恺几年前起了运势,事业亨通。由他牵头,裴嘉臣才得以入学。
唐母听后,微微一笑,心里并没有十足十的拼劲与打算。
张宗恺在外头,有这样的人脉。想求他为子女上学打算的人,不会少。
就算张宗恺肯帮忙,她家唐香霸道神气惯了。一时去了同学们皆是背景深厚的学校,难免会不习惯。“阿香,还是念大学时,再出国,也不算晚。”唐母决心已定。
裴父问道:“阿臣,你同学里,有没有考虑自主创业的?”
“是我了,”裴嘉臣羞赧地笑笑,对裴父道:“美国医疗业,尾大不掉。医院多是私营,也会考虑在指标监测类的项目上,缩减一定的人力成本。”
黄曼达与张宗恺跟上,两人对着裴嘉臣一通夸。
裴父听得振奋,原来裴嘉臣志向不低。
张宗恺聊起了裴嘉臣同学的父亲,是力主医疗改革的国会议员。裴嘉臣应该与他的同学合作,取得上层社会的支持。
黄曼达又提了硅谷互联网医疗业明星,伊丽莎白霍姆斯的血检公司,取得了多少轮的融资。她的母公司,也在初期有所跟投。
这真是大落大起。裴父丝毫没有责怪,裴嘉臣从未向他坦诚志向。
若不是亲眼见了黄曼达与张宗恺,他也不会认可、相信。
裴父在心里器重起了裴嘉臣。原先打算叁度赠予裴嘉臣的“大产”,已是多了个零,并且考虑上了即时赠予。
这些日子,在裴父的几番考量下,裴嘉臣是受他认可的。
裴嘉臣有节度、不贪靡,各面的能力皆可,该是个与成功相伴的人。此刻,裴父一心渴望着,做自己大儿的天使投资人。
“输去了怎么办?风险,风险!”白珍丽惊叫道。她不想,少赴了一场局,裴父就变得如此激进,要落了裴家的天。
裴父喃道:“阿丽,你先坐下,我再同你讲。”
白珍丽恼火地往单人椅上一躺,只听着裴父和颜悦色地劝道:“阿臣本就是裴家的骨血。该给他一笔钱,令他自由地闯闯。闯不出来,是他没这个命,拿不住这样多的钱。”
“话是这样说,他是裴家的血脉。只是,他拿了一次,还有下一次。我们还能成天做他的‘天使’吗?”
“阿臣不会,”裴父皱了皱眉,对白珍丽道:“你看,他有这样大的志向,若不是我问了,就一句也不肯说。”
白珍丽冷笑一声,与裴父落了脸。她要裴父写下字据,鸿昼与其它几间公司,全是裴嘉工的,由她协理;裴嘉臣只拿一笔有数的钱。
“阿丽,你不要坏了和凯文,和阿臣的情,”裴父一边写下字据,一边嘱咐,“以后阿工想念好学校,该和凯文搞好关系。”
白珍丽接过字据,定下了律师公证。她暂且消了一点儿火气,对裴父道:“那是多久以后的事?这笔钱“哗”地出去,是当下的事!”
裴父内心的期许不小。
他认为,若是与国会议员之子,有了合作关系,裴嘉臣往后的前途,大抵是会超过张宗恺与黄家姐弟。
“裴家人不该在黄家之下。”裴父理性思量后,也不过是在挣一口气。国外头的事,他帮不上裴嘉臣。他决意给笔钱,任裴嘉臣拼搏发展。
那晚上,要睡时,白珍丽在楼梯上,与裴铃铛打了个一上一下的擦肩照面。
裴铃铛恭敬地叫了声,“阿姨”。她看得出来,白珍丽心底有气。
白珍丽笑着,斜了裴铃铛一眼。在这吃了亏的时候,白珍丽特别需要看一眼裴铃铛,才能消点儿心头火。
“我们家这位大小姐还不知道呢,她爸爸没给她留下一点儿产。阿臣拿一,阿工拿九,已经呐,分完了。”
666!男主终于算是完成任务了!
免*费*首*发: .
请你看着我(兄妹骨科) 进来聊
裴铃铛姊妹篇的女主,叫孟筝。
写的是落马贪官热闹事。双份的背负,双向的奔赴。
这次会快一些kissamp;doi。从开始,就是情投意合;中间,几许挣扎;最后,冲破家庭束缚。
依旧把女主和男主放在家庭里写,文风还是这味。两位主角精神ok,都是正常人。
孟姐家,比起裴姐家,更奇葩,更抓马,更诡异,也更热闹。
对比《请你看着我》,孟筝篇,好像叫《明日相合》比较好诶。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不要写在裴姐的下面呀!!
还是重新为孟姐单独开个坑呀!!!
裴姐的故事大概发生在16年;
孟姐的故事,主体部分大概在11年;
说起来,孟姐篇才是姊姊,裴姐是妹妹啊~
今天休息一哈,明天继续!
去爬山山。。爬一整天
请你看着我(兄妹骨科) 裴铃铛(三十五)
裴铃铛不傻,能把白珍丽气成这样的,只有财产上的分配、纠纷。
今日在席中,除开唐母和唐香提及裴铃铛,再其余的时候,裴铃铛只是静坐着,默默观察着这一桌子的人。
她虽然不讲话,却尽力体察着裴父的情绪与思想。渐渐地,也觉出了事情不简单。
裴父似乎是掉进了一个局。这场饭局,由唐母无意而起,却令裴嘉臣得利。
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请的是张宗恺,大忙人黄曼达却也肯跟来,还讲了那样多的行业消息。
裴铃铛是个极为通情达理的人。
裴嘉臣有过那样多的机会,向她透露几分。只是他没有。
这时,就算裴铃铛凑上去问,大概也是问不出来什么的。她无意为难他。
时至今,裴嘉臣终于消去了一层压力。
他来找裴铃铛时,通体畅快,格外挺拔地相邀道:“走了,铃铛,去睡。”
裴铃铛摇头,拒绝道:“我最近休息得不错,今天想试试一个人入睡。说不定,我已经练成了.d的。”
“讲真?”裴嘉臣笑了一下。他听到裴铃铛承认精神状态好转,总是心情澎湃的。
“嗯,让我一个人试试。”
“我等你,睡不着的话,自己过来。”
“别等我,我会入睡的。”
裴嘉臣露了个笑眼,一时并没有多想。只是独自躺下时,又稍有点儿不适。
“她来念书,我也无法时时陪她身边。还是要靠她自我调整。”他用理性的权衡,驱散了心底的空落。
裴铃铛在和张宗恺传消息。
有意人总会取得时机,谋成进展。裴铃铛也不知晓,张宗恺是从何处得来了她的手机号码。
半小时前,裴铃铛收到了张宗恺的短信。他约她明日中午,在一家独营的料理馆一见。
裴铃铛无法不激动。果真正如她感受到的一般,张宗恺对她有意;她与张宗恺,是有几丝暧昧在的。
裴嘉臣从裴父那儿得了这样大的好处,就是占了白珍丽的便宜。
事已如此,白珍丽与裴嘉臣心生龃龉。她懊悔没有尽早堤防,还真当他是什么明日医生,不事经营。
吃了这样大的亏,白珍丽说什么也要找点儿补。她要裴嘉臣陪她逛商店,买东西。
裴铃铛正愁今日没有出门的理由,是否要编个谎话。
一看到这个机会,她对裴嘉臣道:“哥,我也去。需要买件衣服。”
“走。”裴嘉臣立即答应,十分潇洒。现在的他,并不十分需要顾及着白珍丽的情绪。但凡别太前后不一,就算不上敷衍。
在白珍丽的虎视眈眈下,裴铃铛老实地钻进了跑车后座。裴嘉臣力主裴铃铛一起去逛,惹得白珍丽一肚子恼火,路上先后讽刺了几句。
在商店的地下车库,白珍丽果断地分配好,裴嘉臣陪她去逛一层,裴铃铛去逛二层。
裴嘉臣充耳不闻,问道:“铃铛买衣服啊?不如一起挑一件。”
白珍丽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有反对。裴铃铛穿什么,一直是她决定的,她不愿让权。“一起挑也好,省的突然买了件品味差的。”白珍丽走在最前面,兀自讥笑道。
叁个人逛了逛裴铃铛平日穿的几家衣店。裴嘉臣看上了一条裙子。白珍丽许可,为裴铃铛买下,又令她直接穿着,“一脱一穿,不少时间。”
出来的晚,逛不到一会儿,就快到中午了。裴嘉臣为两人去买饮品时,裴铃铛对白珍丽道:“阿姨和哥哥逛吧,我自己转转。”
白珍丽一斜眼,打量了下裴铃铛,给了个准许。
这时,她才明了,裴铃铛今日是有些小心思在的。怪不得一直捏着手机,原来是要赴场私会。
裴嘉臣买了叁杯,却不见裴铃铛。白珍丽耸耸肩,懒得解释。
裴嘉臣心里会意,直接扔掉一杯茶,惬意地坐了下来。白珍丽稍事缓和,又听到裴嘉臣友好地询问着,接下来一起逛哪些店。
白珍丽心情好转,暗评道,“这人,还不算是忘恩负义。”
裴铃铛走出饮品店,走出商店,心像是敲着锣鼓,肾上腺素激飞。
她一面想,被裴嘉臣叫回去;一面又十分期盼着,与张宗恺的会面。
裴铃铛上了辆网约车,迟了十多分钟,才到达了料理店。
晚到了一会儿,令裴铃铛有些心慌。
外籍侍者打扮精致,对裴铃铛边鞠躬边后退有请,嘴上讲着柔和又轻快的欢迎话。裴铃铛并无缓和,只随着她的引,往里面走。
张宗恺坐在吧台上。听到侍者的夹步夹迎,他回头,用目光捉住款款而至的裴铃铛。
等到裴铃铛走近时,张宗恺下了吧台椅。裴铃铛真诚道:“抱歉,我来迟了。”
张宗恺摇摇头,黑瞳不动,对裴铃铛轻声道:“刚好。”
两个人往包厢走。侍者抿着小碎步,走在前方。裴铃铛尽力集中注意力,打量着侍者的衣服,却依然能感受到,张宗恺的气息与注视。
“原来凯文也用香水;裴嘉臣或许是从他那里学来的。”裴铃铛胡思乱想到。
两人坐下后,侍者离开包厢。裴铃铛问道:“凯文,为何要请我?”
“我每次看到你,总觉得你的眼里,有话讲。”张宗恺并不过分地示好道。
裴铃铛心里一笑,自问道:“我该从哪里说起呢?”接着,她后退一步,谈起了亲情家常,“舅舅好吗?”
两人的一餐饭,吃得萦萦绕绕。
张宗恺是十分享受的。裴铃铛的玲珑、机敏与自我保护,令他钦慕又倾倒。
席间,裴铃铛婉转地表达了她心底的所求;张宗恺哪里会不体谅。
临别时,张宗恺对裴铃铛道:“你有我的电话。任何时候,需要我,就联系。”
接着,他送上一只名片,上面是各样的联系方式。
裴铃铛接过,上了网约车。快到家时,她收到了一条信息。张宗恺重复着,他会等她,她却不需要等。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他。
裴铃铛笑了一下。放好手机后,她抬头,眯眼望向裴家所在的方向。
若说她十分信赖张宗恺,倒也未必。这时候,只是起了一种愚弄天下的畅快心情。“双重保险,两个笼子。”她静思着。
白珍丽与裴嘉臣在商场里转了许久。
两人往家走时,白珍丽拿出了手机,对裴嘉臣道:“哦,郑妈发来条短信,说阿铛到家了。”
这小半天里,裴嘉臣没在商场里碰到裴铃铛,认定裴铃铛是受了白珍丽的支使,率先回了裴家。这时,白珍丽一惊一乍,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今天她要求先走,怕是又和人私会去了,她爸爸明明不许的。不是那个阿沛,就是凯文。我料不错的。”
逛店时,在熟识的销售面前,裴嘉臣举止殷勤,也肯说说笑笑的,白珍丽心里满意。她照例冲他吐露着,裴家的大小事。
裴嘉臣像是没听到一样。他把白珍丽送回家后,没随她上楼,开上车,又出了门。
“阿沛,你今天和铃铛见面了?”裴嘉臣边开车,边打着免提电话,违法了交通法。
“没有。怎么了?”阿沛道。
想也不是阿沛。裴嘉臣未曾停缓一秒,朝着张宗恺下榻的酒店而去。
张宗恺不在,也不接电话。裴嘉臣从舅舅那里,打听出来张宗恺的行踪。他开去一个酒席,堵住了人。
“凯文,我们去哪里聊?”
张宗恺看了看裴嘉臣的脸色,道:“阿臣,跑了好久了吧?去裴家附近吧,我自己回酒店。”
裴嘉臣把车泊在江边,两人面眺着裴家所在处。
“凯文,我找到人生里最重要的了。”
张宗恺返还一个下马威。
他悠然道:“铃铛说,你要学医的,为了你们的妈妈。她说,你的一颗心,多年不变。所以,阿臣,你做医生啊?那么,戏剧表演呢?”
“那么,戏剧表演呢?”
男主能忍下来与裴父、白珍丽的相处,是拿出了些专业素养兴趣爱好的。
请你看着我(兄妹骨科) 裴铃铛(三十六)
裴嘉臣沉默得望着江水。
张宗恺缓和道:“好了,阿臣,不过是桩未来的事,远不需要现在决意。”
裴嘉臣转头,望着张宗恺,对他强调道:“不是。我和她,一旦逾界,就是一生的事。”
张宗恺无奈地笑笑,宽慰了句面目愈渐偏执的裴嘉臣,“她有主动讲起,你最近遇到了一位姓秦的女生。她本不需要讲的。”
裴嘉臣摇摇头,对张宗恺诉苦道:“我这些日子真是……”
裴铃铛看得不错,张宗恺是个体面人。
人到了张宗恺的年纪,总是拿得起、放得下。但凡心里有一丝不忍,嘴上叁言两语,即可哄得裴嘉臣舒心不少。
裴嘉臣在黄家人面前,是个张牙舞爪、需要人哄人劝的青春男孩。
“凯文,来,上车,我送你回去。”裴嘉臣一旦平了气,又顾及起了张宗恺。
张宗恺领了他的好。两个人再度回到车上,往黄家下榻的酒店开。
路有些堵,窗外霓虹渐上。
张宗恺坐得有些疲惫。他仰在车靠背上,对裴嘉臣问道:“这些话,你也就是和我说了。”言下之意,裴嘉臣是不敢对他舅舅讲的。
裴嘉臣心烦,再度挣扎道:“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张宗恺含了一片薄荷糖,没再讲话。他不愿在这功败垂成的时候,刺激到裴嘉臣。
张宗恺下车,进了酒店,裴嘉臣一个人往回开。
路上,他想了很多。最终收于一场理性的自我说服,“凯文反而是最好对付的。这不过只是个开场,没所谓的。”
那晚上,裴嘉臣决定率先揽功。
“我和凯文聊过了,你拿旅行签证过去,他会为你办一间高中入学。”
裴铃铛心跳咚咚。转机来得这样快,她从没想过。
“凯文帮我?”裴铃铛与裴嘉臣确认着。
“舅舅也可以。只是凯文会找间私校,会让你接受更好的教育。”
裴嘉臣讲完,心像是在流血。
眼看着裴铃铛的眸里升起些光火,裴嘉臣觉出,他不过是个信使。手起刀落的功夫,还是要靠张宗恺。
“那么……什么时候?”裴铃铛极力谨慎。
“这个夏天吧,”裴嘉臣往他的卧室走去,路上补充了一句,“我也想你早来。”
裴嘉臣服下一片药,裴铃铛并未跟过来。
她停在洗手间里,和张宗恺打了个电话,确认着裴嘉臣递来的好消息。
药物并不会及时见效。
裴嘉臣折回洗手间,倚在洗手盆上,与浴室尽头的裴铃铛,隔着些距离。他蹙着眉头,注视着她与张宗恺讲电话。
裴铃铛的脸上,混杂着些欣喜,娇媚,与羞赧。她的手指来回盘绕着一缕头发。看上去,像是在与电话那端的人谈恋爱。
“你也是,”裴铃铛像是被张宗恺的话逗笑了,作别时,不自觉地转为了嗲声,“好啊,晚安。”
“他又约你见面了?”裴嘉臣双手反撑在洗手盆上,问向刚刚放下电话的裴铃铛。
裴铃铛觉出了些受审的意味,起了几分气愤与委屈。
她暗想着,“我从没审过你与白珍丽”,脱口而出的却是,“为什么是他又约我,不是我去约他呢?”
裴嘉臣大脑空白了一秒,却不是因为药效上来了。
“我真后悔,是你的哥哥。”
裴铃铛听得全身血液凝滞。她习惯了往坏处想,认为他是在讥讽她,肯与张宗恺往来。
“所以呢?哥哥,又是什么好人吗?”裴铃铛反击道。确实是张宗恺给了她表达自我的勇气,令她不需要命系裴嘉臣。
裴嘉臣笑笑,对裴铃铛道:“我大概是个爱幻想的犯罪分子吧。”
他背着镜子站着,镜子两侧的光,自他身后而来。
裴铃铛突然有些心悸,有些怜悯裴嘉臣,“他好像真得是个很寂寞的人。”
“抱歉,哥,我没说好。我现在,好像知道了,你为什么要哄着阿姨。你就当……我和你一样,是有原委的。”
“可是,你不需要。”裴嘉臣的喉咙有些发痛。他来不及咽一下,重复着,“铃铛,你不需要。凯文就是看我,也会为你找间好学校的。”
裴铃铛望着裴嘉臣,她很希望他能再多说一点儿,为何她该全心系在他的承诺上。
只是,药性有些上来了,裴嘉臣的感官能力大落,无法揣测到裴铃铛为何沉默。
“睡吧。”裴铃铛擦过裴嘉臣身边,往她的卧室走去。
裴嘉臣原地不动地等着。他在等裴铃铛换了睡衣,再回到洗漱间,随他去床上。
裴铃铛并没有返回来。
纵使吃了药,药起了效,裴嘉臣仍旧感受到了痛。脑里被药物抹掉了情绪,是一片沉寂的虚浮,心脏一绞一绞地,上下翻转。
裴嘉臣弯腰,洗了把脸。他从洗手台的间断里,抽出几罐瓶装水,一口气喝完,揉毁了塑料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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