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看着我(兄妹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咏萍
夜里那些不计金钱、物质的无声拉扯,到底有几分能留存在曝日之下?
眼前是一道轻盈、有风味的夏日头菜。
清淡柔腻白汁酱料上,看得见一分衔着淡橘淡粉的挪威产帝王蟹腿,四周交着几小片蒜橄榄油,烘烤浸泡过的小西红柿果。芦笋榨碎,调出的翠绿酱汁,与丛丛的淡褚色雏樱苞,一同交幻在上。
米其林厨师的作品。
女生们拿出手机拍了张,她们喜欢这份柔曼的配色。雏樱苞花朵粉嫩,花径澄绿,别样得惹人喜欢。
秦芷文望向唐香与裴铃铛。唐香在拍,裴铃铛不动。
这番观测,好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最终秦芷文随了裴铃铛,没有为菜品留影。
裴铃铛无心品尝混合了分子料理概念的创新法菜。
她敏锐得发觉,在席的,裴嘉臣的富贵朋友们,似乎全投入了裴父与白珍丽的阵营。
白珍丽与裴父滚打在人里,日经累月,十分善于交际。
夫妇二人,一面明里暗里得自我吹嘘着,一面抛投着橄榄枝,笼络着人心。
餐桌上的气氛很好。
小宾客们无人受了冷落,反而像是一只只欲在展示丰羽的小鸭子,各个“嘎嘎嘎”地顺着提问,讲些一两句提升底气的辉煌事。
“他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少爷……只要他甘愿……”
裴铃铛在心里计较着,胃里一阵阵地,发着寒。
远非是一台跑车,而是开跑车人的交际圈与社交场。
在国外跑车好似便宜些。工作后,攒攒钱,大概也买得起。只是,若没有家产继承的话,她永远负担不住后者。
裴铃铛胃里不适,没吃下多少。
餐已近至尾声,挑选面包时,裴铃铛在酸面包与佛卡夏之间,犹疑不定。
阿沛坐在裴铃铛的对面,一直留意着她。
裴铃铛胃口不佳,他心里有数。这时,裴铃铛似乎对面包颇感兴趣。
阿沛对裴铃铛道:“铃铛,多了的,可以分给我。”
就坐时,为了和裴嘉臣挨近,唐香没和裴铃铛坐一起。
少了唐香喂话,裴铃铛不声不响,裴父也只当没她这个人。
阿沛的殷勤与言语间的亲昵熟识,唤起了裴父的注意。
白珍丽与裴父一对视线,继而扇了扇眼,予以了确定。
裴父面上不显,心里却不大舒服。
他玩惯了女人,心思龌龊。家里有个女儿,对他来说,算是份不小的麻烦事。
裴铃铛最终只拿了一块儿酸面包。
阿沛另拿了其他两样面包,放在新换上的餐包碟上。
他不动眼前的面包,只等待着。若是裴铃铛吃完了手里的那块酸面包,他会再次询问裴铃铛,要不要其它的。
裴铃铛见识了阿沛的细心与爱护,心里满溢着感动与难过。
她慢慢地吃着手里的面包。最后一道主菜结束,要上甜点时,那块酸面包只下去了一个小角。
餐包碟被撤下,裴铃铛咬了咬下唇,心中酸涩着,轻喘了一口气。
真可怜,不是吗?连片面包也不可吃完。在裴家,裴铃铛每时每秒都需活得看人眼色。
一场午饭,一道道菜轮番儿上,总共吃了两个多小时。
正餐结束,大家挪到人工湖侧,用了咖啡,茶与甜点。
已是下午叁点多一些,小宾客们将辞。
裴父一改以往,特地多同秦芷文和阿沛,说了会儿话。
遭裴父一拦,其它几辆车子先行。送秦芷文与阿沛回家的事,几分自然地,落在了裴嘉臣头上。
裴嘉臣尚无国内驾照,秦芷文与阿沛并不在乎。
裴铃铛和唐香,进了书房复习,并没在门口送客。
阿沛往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略有些灰心地,率先钻入了裴嘉臣跑车的后座,把副驾驶留给了秦芷文。
裴嘉臣开走后,白珍丽阴阳怪气道:“有组织的!”
裴父眉毛微动一下,白珍丽迎上,挑拨道:“饭桌上不是讲了嘛,阿沛和那位秦小姐共事过,还一起拿了奖。看,现在又有项目了。一个和阿臣,一个和阿铛,大半个裴家出去了。”
“我看阿臣和阿铛也还好,没多少那方面的心思。”裴父维护了一句前妻的两名子女。
白珍丽见好就收,重点打击着裴铃铛。
她道:“男生还好,男生用情不会像女生那样多。女生难说的。有些为了留住男人的心,什么不肯做?”
这话倒是说入了裴父的心坎里。他从骨子里,轻看着女人。
想到裴铃铛生理性的吃亏与麻烦之处,裴父严肃道:“阿铛暂时不会。”
白珍丽在背后幸灾乐落地扯了扯嘴角。
只有特别了解裴父的人才看得出,他生了些隐忧与愤恼。
白姐:有组织的!现在又有项目了。大半个裴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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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看着我(兄妹骨科) 裴铃铛(十八)
唐香在裴家娱乐了大半个白日,荒度了本属于期末复习的时光。
人散了,她也有点儿着急。为着明日即临的期末考试,和裴铃铛一同,抱起了佛脚。
“裴铃铛,你快看看这个!”
“老师说过要考吗?不考你看什么?裴铃铛,你不是已经复习完了吧?”
唐香变得严厉又疑神疑鬼,完全不顾及裴家佣人,冲着裴铃铛一时哀叹,一时焦躁。
到了晚饭之际,唐香仍无去意。
中午吃了那样多,那样久,晚上食欲很低。两人略过了晚餐,一直待在书房里用功学习。
裴父原是计划找裴铃铛聊一聊,再度敲打一番步入青春期的女儿。
只碍于唐香不走,再加上今日有些疏忽了裴嘉工,裴父在日落前,同白珍丽,裴嘉工一起出了门。
裴嘉臣回来得早,先于白珍丽一行。
他拧开书房的门,不落开门把手,另只手插兜,戏弄道:“你们俩个,是打算考年级第一第二吗?”
唐香气笑,回怼道:“我们只拿等级,没有排名的。哥哥是什么年代的人啊?早不是中状元的时候了。”
裴铃铛复习得很累。唐香与裴嘉臣你来我往,还是蛮有趣的。她暂且落下了笔,脸上显着笑意。
“走了!”裴嘉臣为她们关上了门。
“正好!”唐香立即追加道。
门被关上后,唐香和裴铃铛互相瞧着对方,爆出一阵朗朗的笑。她们就是要裴嘉臣知道,她们在笑话人。
裴父一行到家后,唐香才发觉,她该回去了。
唐香由裴父陪着,往大门走。两人边走边聊,闲话了几句。
唐香人不错。除了对裴铃铛偶尔盛气凌人,在裴家家长面前,她只讲裴铃铛的好话。
裴父与唐香作别,步回裴宅时,书房已由佣人归回原样,不见裴铃铛。
一时间,他也懒得叫裴铃铛再度下楼,听一顿说教。
不远处,隐约听得见电视声,裴嘉工那稚童独有的娇脆声,白珍丽的说笑声,和裴嘉臣偶尔的低音频回应。
裴父焕然一笑。步入中年的他,家庭温馨,娇嫩的新妻与即将成人的继子相处和谐,别是一桩美谈。
裴父拿掌心,抚抚边侧的头发,往声源处而去。裴铃铛的事情,被他远远地,抛于了脑后。
眼见着裴父进来了,白珍丽道:“我正讲着秦小姐的好话呢,阿臣听得开心。”
裴父一把抱起裴嘉工,与小人面对面,互瞪着眼。他问着咯咯欢笑的小儿:“阿工,是吗?妈妈说得是吗?”
裴嘉工点头,缠糯糯得道:“妈妈最好,妈妈最漂亮。”
裴父哈哈大笑,白珍丽也笑。
她暗暗地觑了一眼裴嘉臣。裴嘉臣面色沉静,眼里似是赞同的。
白珍丽安心。
只是在收回视线的那一瞬间,不经意中,她看到裴嘉臣转了转腕子。
那块劳力士深海蓝,绽过一丝镇定的,不露声色的锋芒。
白珍丽心一刺,暗暗嘟囔道:“他总戴这只,在澳门买给他一只新表,也不见着他戴。”
喜乐过一阵,白珍丽引着话题,再次指向裴嘉臣。
“阿臣说,和秦小姐只是朋友呢。”
说这话时,白珍丽面对着裴父,却把半只眼睛,放在裴嘉臣身上。
裴嘉臣戴手表的那只手,静默得垂着,不再引人注目。
“是吗,阿臣?”裴父疑问道。他也期待着一个回答。
对于秦芷文,裴父有看得上的欣赏之处,也有看不上的顾虑隐忧。
这位秦小姐,板板正正,有规有矩,和裴嘉臣和裴铃铛的母亲,出身相似,个性也有些像。
这样多年下来,裴父觉得,女人还是不该太有原则、有主见,圆滑通融的,才是最好。
譬如裴父在裴母病中,依旧出门玩女人的事情,要是给这位秦小姐知道了,她心里,总是会起些意见的。
大概会疑神疑鬼。一旦裴嘉臣犯个小错,一天能追问裴嘉臣个十次八次的,要裴嘉臣保证,他和他父亲不是一类人。这不是离间他们父子吗?
裴嘉臣认可道:“芷文是谈得来的朋友。”
裴父和白珍丽相视一笑。
裴嘉工不懂,只觉得受了冷落。他掰住裴父的头,要同裴父比赛,看谁先眨眼。
裴嘉臣回了书房,坐在裴铃铛栖过的椅子上,翻着今日电子邮箱里,收到的广告目录。
其间,裴嘉工由白珍丽领着,过来与他道晚安。
晚上十点钟,裴嘉臣上楼,回了卧室。
他进了房间,打开洗手间的门,找出行李箱,整理着衣物与洗漱用具。
裴铃铛听到一些来来回回的微小声响,合上了书本,打开了洗漱间的门。
“哥哥……”她对着裴嘉臣问道。
裴嘉臣回头,裴铃铛微蹙着眉,神色忧郁得望着他。
“嗯?”
“你要……”裴铃铛说不出“走”这个字,太惨痛了。她掩饰着,故作欢欣道:“什么时候呢?”
裴嘉臣直接进了裴铃铛的卧室,低头扫视了一眼她的功课。
“铃铛,书包收拾一下。去洗漱,休息,明天考试了。”
裴铃铛眼前一酸。即使要临别了,他还是有一点点儿关心她的。
洗手间有两个洗手盆,两人并肩站着,一起刷着牙,一同去了裴嘉臣的床上。
裴嘉臣全做无事发生。他依旧稳稳当当地念着,“吸气……呼气……”
裴铃铛没有跟随一次。她心跳得错乱,快要喘不上气时,对着黑夜里的身边人,问道:“哥,你要回去了吗?”
“不是。最近买到些东西。有想带给朋友的,提前装进去。”
裴铃铛的心,将将地落回了原处。
很快,不安卷土重来,她动动身子,低声追问道:“有打算何时回吗?”
“没。你好好睡。明日考回个头名吧。”
裴铃铛笑了。她道:“唐香不是讲了么?我们不排名次,只有等级的。”
“她?”
裴嘉臣嘲弄一声,惹得裴铃铛又露了个笑。
裴嘉臣同唐香,越来越熟悉,像对儿斗气兄妹。
裴铃铛突然想到,如果母亲没有去世,裴嘉臣没有离家,她大概也会长成唐香这样的大小姐,大概也会和裴嘉臣相互缠斗。
熟悉了夜的双眸,饱含着别样的蕴意,望向了裴嘉臣。
她看得清他的面目轮廓,他的脖颈,他在睡衣下的平坦胸膛。
裴嘉臣像是觉察到了裴铃铛的目光。一时间,他并没有讲话。
过了许久,裴嘉臣道:“诶,睡吧。”
他突起的喉结,在夜中滚滑了一下。
“等我睡了,你再走吧……”
“嗯。”
裴铃铛合上了眼,心在颤抖。
她没想到裴嘉臣会答应。她原计着,他会随意说句机灵话,敷衍过去。
风月依旧,今夜饶是不同。
这更里,也半明写,虐了裴嘉臣。其实他看他们叁人其乐融融,不比裴铃铛受罪少。他是带着任务回家探亲的,需要取得裴父和白珍丽的信任。
遭得罪太大,他翻箱倒柜得找出了x(23更时,大家会看到,他今晚找的是啥,嗑的是啥。这里我们还是隐晦一点儿,算是个伏笔吧)
无论遭多少罪,事成前,他还是需要装(裴嘉臣背后的人,在一更时,已被提及~等不及的,有时间的,可以去速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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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看着我(兄妹骨科) 裴铃铛(十九)
周一早上,裴铃铛将迎期末考。
早餐桌上,白珍丽突然发问:“阿铛,是今天吧?”
裴铃铛速速含下嘴里的粥,回话道:“是的。”
裴父充耳不闻,没有一句考前祝福。
“是什么?”裴嘉工好奇。
白珍丽神秘道:“姐姐的事情,是大人的事情。大人的事情,全是自己的事情。”
裴铃铛听得胃里发沉,再度紧张了几分。
裴嘉臣站起来,几乎没动任何早点。
白珍丽急急地放下筷子,视线追着裴嘉臣,问道:“吃好了?”
“不太饿。”
裴嘉臣似乎有些积食,今早略有些敷衍。
白珍丽从餐厅的镜面上,望着他回房的背影,心里稍觉受了冷落。
裴父放下手机,看了白珍丽一眼。她好久不说话,表情也不松快,像是堵了口气。
这气是从何来?裴父又望了一眼裴铃铛。
裴铃铛按部就班地用完早饭,不动声色地接过书包,步出裴家,登上了校车。
校车像个安全的小天地,摒除了裴宅的压抑与龃龉。
裴铃铛划开手机,回复着阿沛的考前打气。
各科测试开始前,老师们一一地为学生送上好运祝福。
裴父和白珍丽越是看不起裴铃铛想要念书的心,裴铃铛越是想要考好。
这是属于她的,没有硝烟的铭志场,是她的无声反抗。
两天后,唐香和她的全体跟班们,站在校门口不远处,围成了个小圈。
唐香道:“结束了,好耶!暑假了,要勤联系些!现在,谁去我家玩?”
一考完,她们也没什么事情做,齐齐地去了唐香家里。
女生们霸住了唐家的小厅。
各样的零食饮品,不停得上上下下。
唐香接连指挥道,“这个好喝,还不胖”,“这个是这样吃的”,“今天就要胖”。
她们谈天说地。嘴巴不是在吃东西,笑,就是你争我夺得讲话。
话题几次落到了裴铃铛和阿沛身上。
裴铃铛任着她们规划与建议,从不愿毁掉学校姊妹们对于爱情的向往与兴奋。
唐香,手捏着一片削薄的果干,稍有些反常得沉默。
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总是十分短暂。
学校人真少,不消两叁天的功夫,成绩就被正式地登入了系统,在手机上即可查到。
校内邮箱里,除了成绩通知外,裴铃铛还收到了一封邮件,来自于英文教师。
她说,下一年打算休息,回国陪伴抗癌的父亲。
裴铃铛看着邮件,泪不住得往下落。
英文教师,是对她很重要的人。她们没有那样亲密,却又很亲近。
与此同时,手机上有阿沛来找。
裴铃铛一边回复着阿沛,一边仍沉浸在痛失英文教师的悲伤情绪里,无法自拔。
李妈在走廊上,听到了些动静。她悄默声地,推开了裴铃铛的房门。
裴铃铛意识到时,完全不清楚李妈究竟来了多久。
裴铃铛出言解释了一句,“英文老师下学期不教了。”
李妈不接话,自顾自地交代道:“小姐,我上来拿送干洗的衣物。”
平日这个时候,裴铃铛是在念书,不会在卧室。李妈擅自而入的解释,倒也合乎情理。
李妈肯解释一句,已是给了裴铃铛脸面。她是白珍丽最信任的,裴铃铛才是处于下风的人。
李妈虽有偷窥之嫌,裴铃铛却无处可告。
李妈讲完,进了房间,麻利地收走了待干洗的衣物。裴铃铛侧着身子,僵着脊背,不愿让李妈看到她的脸。
接下来的两日,在饭桌上用餐时,裴铃铛总是悬着心,倒也无事发生。
与其在李妈,白珍丽和裴父身上花时间,裴铃铛打算找点儿事情做。
上周六,为了复习期末考试,停掉了一次大提琴课。
现在放了假,裴铃铛勤补着手感。
裴父说过,会花几十万,买个大学的自主招生名额。
这大概是裴铃铛的保底退路。她不会轻易松懈,丢掉入学的资本。甚至,她还在心内祈求与幻想着,裴家能为她买到外省读书。
“越远越好……”裴铃铛想到。
她的嘴角,浅浅地飘起了个隐晦的微笑。从远处看着,像是修习琴艺的沉入之态,并不令人心觉诡异。
周五晚上,裴铃铛作为跟班团的一员,陪着唐香逛店。
“你明天还要上课啊?我还想明天去你家玩呢。”唐香道。
“那么,我明天下课后,你来吧?”
那日裴铃铛被李妈撞见了,在卧室里哭。
之后虽然毫无动静,裴铃铛却一直警惕着。唐香家里有权,裴铃铛需要唐香来一趟裴家,为她长长脸。
“明天下午,在你家见。”
唐香推了裴铃铛一把,脸上荡漾着顽皮的笑。她大概是打算着,去缠裴嘉臣。她和裴嘉臣,现在算是挺熟悉。一旦碰头,就会彼此打趣,说笑几句。
裴铃铛手里提着两叁个购物袋,回了卧室。
白珍丽不管裴铃铛逛街时花钱,买东西。顾及着名声,她不愿被传,克扣继女的零用。比起继承权上的分割,信用卡消费,完全是不值一提的事。
今日买到的内衣,穿着舒服,裴铃铛有些喜欢。
回卧室后,她迫不及待地想再次试穿。买时心里就起了疑,究竟能不能再度体验到,店内试穿时的那份奇妙感觉。
裴铃铛拿着购物袋,几分欢欣地,拉开了洗漱间的门。
令她措不及防,裴嘉臣正在里面。
“买什么了?”裴嘉臣瞥了眼纸袋,平平常常地问道。
“哥,你没出去啊?”裴铃铛把手轻轻地背到了身后。
裴嘉臣不再追问,答道:“回来得早些。”
裴铃铛点点头,扮作乖巧相,一脸抱歉地试探道:“明天下午,你在家吗?”
“有事?”
裴铃铛有些脸红,微胀着脸,吞吐道:“唐香会来家里。可能是想见你。”
“哦,是要我陪你的客。”
“她之后会去度假的。”裴铃铛尴尬得解释道。
“我看看吧,不一定。”裴嘉臣说得冷淡,将视线转回了镜子上。
裴铃铛有些受挫。她灰头土脸地退回了卧室,把新买的东西归置好,闷闷地给唐香发了条消息。她劝唐香别来了,裴嘉臣估计不在。
唐香随意地回了个,“再说。”
裴铃铛泄气,把手机扔到一边,打开电脑,戴上耳机,半躺在床上,看着观察类综艺。
零点前,裴铃铛几次查了裴嘉臣的房,他一直没在。
将要凌晨一点时,裴宅上下,皆已入眠。裴铃铛下楼,想寻寻裴嘉臣在何处。
书房里,裴铃铛找到了裴嘉臣。
他戴着眼镜,盯着电脑屏幕。
裴铃铛走近时,敏锐地注意到,裴嘉臣动了动手指,切掉了阅读页面。
裴铃铛易碎的神经,再次受到了打击。
“他防着我……他有不愿意让我看到的……”裴铃铛在心里头念叨着,头皮一阵阵地发着紧。
她最怕裴嘉臣在看机票。不过,如果是机票,或许他也不需要躲。
裴嘉臣的手边,有一杯余着叁五饮的红酒,和一只起司拼碟。
“哥,在喝酒啊?”
“随便喝一点儿。”
裴铃铛不知刚刚,白珍丽有没有也捏着一只红酒杯,与裴嘉臣小酌。这份拼碟,极有可能是白珍丽为裴嘉臣上的。
裴铃铛要争胜的心思大起,请求道:“我尝尝吧?”
裴嘉臣扬扬下巴,看裴铃铛拿过他的酒杯,喝下他碰过的酒液。
“怎么样?”他有些温柔得问道。
“噫,好dry。”裴铃铛带着几分故意,娇俏地皱了皱鼻子。
裴嘉臣笑了一下,拿餐刀刮了一小份口感软滑清淡的布里奶酪,喂至了裴铃铛的嘴边。
裴铃铛对着餐刀,微微地启了启唇,并未进食,眼里流转着几分隐秘的狡黠气。
裴嘉臣看着,心在猜测,她究竟会如何。
裴铃铛微抿着下颌,双眸转向裴嘉臣。对视几秒后,她低声邀请道:“哥,陪我去睡吧。”
裴嘉臣顺从着,沉默地放下了餐刀,合上了电脑。
夜的寂静里,他一路走在裴铃铛的身后,随她踏上一阶阶的楼梯,去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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