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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边荒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减西
他太不对劲,祝福察觉出异样。
“不要。”顿了半秒,她解释道:“我不想和你一起出现在墓园。”
又是一句狠话,谢译连表情都是木的,听多了好像能疫了。
他没有反驳,只是顺着问:“后天呢,大后天呢,你想好了去哪里。”
她不想跟他一起出现的地方何止是半山墓园,她的整个人生,都已经将他排除在外了吧。
谢译知道,却不死心。
如果不是由她亲口说出来,猜测可以永远是猜测,他有权利选择不信。
谢译能猜到她的心思,祝福也能,谁都瞒不过谁。
紧接着,便听到她说:“我要走了。”
他想听的就是这一句吧,既然决定了,也不怕坦言相告。
低垂着头的人蓦地抬起来,他看着她,她看着天。
男人的视线太灼热,祝福受着,并不自在。
她敛了眸色,多补了一句,“离开这里。”离开有你的世界。
声音不大却坚定,谢译忽视不了,他听到了,先前所有不愿耳闻的,也都一并钻进耳朵里。
男人的嗓子暗哑得不像话:“离开……你……要去哪。”
她说:“回额县。”
他接着问:“什么时候。”
祝福怔住,放空了几秒后开口:“已经买了元宵节的车票,下午四点十五分。本来打算订早上的动车票,叔叔婶婶非要留我吃一顿午饭,推辞不过,只能这样了。”
她说得有理有据,真实感人,像是在告诉他一切已成定局。
谢译知道,于她而言,他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
如今的焦灼早在预判之内,谢译并不惊讶,却依旧难以接受。
如果他再恶劣一些,甚至可以避,然而,并没有。
祝福想从他身上找线索,他让她近身;祝福想见妈妈,他带她去;祝福笑了,他能高兴一整天。
她有太多可以利用的漏洞,谢译想玩弄什么花样不过动动手指的事,甚至所有人都瞒着她的真相,谢译也能做到让她永远查不到什么。
只要他想,这些都不难。
相反的,要告诉她,怎么告诉她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真正让他发愁了无数个日夜。
///
要弄清楚祝福的动机对谢译而言太容易,查一查她的工作,接触的人,生活轨迹,去过哪里。
在她到达z市的第二个周日就直奔英商国际学院,其原因昭然若揭。
在御景的沙发边席地而坐,他们对酒小酌的那晚,谢译想过告诉她所有真相。
当时他对她说:你想问什么,我答。
祝福一无所知,或者说,那时的她还没有底气直言不讳。
时过境迁后的他们不过见了寥寥几面,肚子里装着哪些弯弯绕绕,谁能知道。
所以,她选择了自作聪明,用年少的怦然心动去换他的一场意乱情迷。
彼时的谢译历经了数场不受控的春梦,梦境的主角就在眼前,尽管招式生涩稚嫩,可诱惑的成效卓着,谢译的白旗举得顺理成章。
不公平地讲,她就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谢译都断定她有心勾引。
她不再是清白无关的路人,是让他情难自已的罪魁祸首。
在那之后,两人间的气氛好像变了。
谢译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全然不知。
只有一点是清晰的,她的吻明码标价,他若想要,就得拿出等额的真相来交换。
这样也好,总归他是愿意的。
乐高房原先是一个藏室,设计初期就规划进去了。
先前摆放的都是朋友送的贵重礼物,还有部分拍卖会上的展品,以及早年间他集的油画雕塑艺术品……
马场回来后,谢译改了藏室的功能格局,先前的物件送的送,捐的捐,空出来放了许多电影动漫及二次元的手办模型。
了不少心力去搜罗又找人打了柜子,拾的井然有序,俨然一个及格线的发烧友。
那日她红着眼眶控诉着御景有多糟糕时,谢译心里一片了然。
既然决定带回来就不怕她找出些什么,只是让这份巧合再合理些罢了。
她是艺术系动画专业,平日里写写画画的也都是动漫相关,投其所好,只要有心总会发现。
他对她没有秘密。
祝福要探听任何,谢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难延迟。
这延迟到了她眼里,顺理成章变成了欺骗,你瞧,她就是如此锱铢必较的人,一旦不顺意了,在心里能给你判一百个罪名。
祝福对谢译从不真诚,过分苛刻,正是如此。
///
“我送你。”
他想说的是不要走,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事与愿违。
和祝福相处的很多时候里,谢译一直是语无伦次的状态。
“你说什么?”她好像没听懂。
“车站,我送你去……”
“不用。”她又又又一次拒绝了,依旧干脆。
所有的隐忍到了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了。
谢译不想迁就了:“说了我送你去。”
“我也说了不用你送。”比对峙和不懂事,祝福所向无敌。
男人冷了神色:“我并不是在和你商量。”
去车站,然后随她一起回家,当着祝振纲的面将她们的关系挑明了说清楚。
这是谢译的最后一步棋,落子无悔。
“你……”他第一次如此不讲道理,祝福忍不住气急。
无效的沟通只是浪时间,她想走了。
起身的同时,边上的人也跟着站起来,祝福往前迈了没几步,身子就被人后拥进怀里。
他比她还要冷,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隔着厚厚的衣物仍可以感受到男人的心有余悸。
他在怕。
祝福不动了,挣扎的身体忽然安静下来,她就这么站着,任他难过。
“你要送就送吧。”她的话语轻得像羽毛,风一吹就散了。
谢译闻言一怔,埋在她颈窝里的脸扯开一个舒心的笑,担惊受怕的心思终于有了丝缕松懈。
“我听你了,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好。”谢译都答应。
“先前的那段日子过得很糟糕,我们都是。”她的阐述委婉,将话说得缓慢动人,“我要静下心来想一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知道了,我不烦你。”
男人嗡嗡的鼻音带着几分委屈从耳畔传来,他依旧是不愿意的,却不敢不听。
她以为双手插进兜里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太天真。
谢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纠缠在一起。
不能牵手还可以拥抱,还可以接吻,还可以将她扛在肩上丢进后备箱直接带回城东的别墅关起来为所欲为。
可脑子转得再快有什么用,办法这么多也只敢用最弱的那一招。
由身后环抱住她,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他怕她生气。
她总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琐事就生他的气,大多冤枉。
谢译委屈死了。
心疼蟹老板吗。
他动心的那一次你们发现了吗。





言边荒时 75.告别
次日。
吴沛山的信息发过来:十分钟后到,祝福已经等在路边了。
还是昨晚下车的临时停靠点,她站在破晓后的白雾里,厚实的新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藏匿了呼吸也温暖了自己,手边上拖着一个行李箱。
远行的人,用眼睛记住这座城市最后一个清晨,倒不是冷,只剩唏嘘。
不等片刻,吴沛山的车到了。
司机下车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又开了车请她入座,动作板眼有序,举手投足间皆是军人的质素,祝福道啦谢。
吴沛山也见到她的行李箱了,心下了然:“几点的车。”
祝福含糊了一句:“下午吧,赶早赶晚都怕错过啦,打算到车站再换临近的班次。”
时间确实没定下,车票还是元宵节的那张。
“扫墓结束了给我来个信,让司机送你去,我也放心。”
祝福:“好。”
她清楚吴沛山一定猜到了什么,只是没说破,可该说的还是要说:“谢谢沛山叔。”
吴沛山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嘴:“回头你爸问起我来,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祝福:“您就说我回a市了,他明白的。”
祝振纲不同意让她留在z市,却也没有强硬要求她一定回额县。
祝福的爷爷奶奶久居a市,当初选择父亲的母校京南大学也有部分原因。城乡改造计划开展后,祝家的地皮被走了,原先的老房也拆了,赔了不少的拆迁款和平方,早年间在城里购置了小公寓,是老两口留给孙女的。
回a市是最优方案,也是祝振纲一开始的预设,断然不会再说什么。
她像是早就备下了这套说辞。
吴沛山这才认认真真看着身边的女孩,安静地靠在真皮座椅里微微出神,神色淡然冷清。
她将每一步都盘算得恰到好处,连他会问什么都想到了。
回了视线,吴沛山在心底暗自叹息,想他在官场上游刃有余二十载,竟也有欲言又止的时候。
离开z市合情合理,先是答应爸爸,后是了却心事。
在这里的秘密都解开了,祝福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要走了。
至于为什么左右逢源,既然定了要走,就走得清爽利落些,不想被其他的人事物牵绊住。
而吴沛山开口送她,也让祝福的离开变得容易了,她答应得干脆。
昨晚与谢译的那番话不止一个结局走向。
要么他信了元宵节的说辞,也答应了不会打扰,这是最理想的。
如果他不信,那她的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真到了纠缠不休的地步,有沛山叔在旁,谢译多少会敛些,至少在坐上动车前,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可是啊,那个傻子好像总是会相信她说的话,所有任何,真真假假。
目光望向窗外的天空,已经是深冬了,鲜少见到如此湛蓝的天色,好气候勉强算半个好日子。
飞机划过天际,一团团絮状的云朵堆砌出蜿蜒的轨迹,让人有迹可循。
她呆呆看着,思绪不自觉飘得很远,脑子里空空的,又沉甸甸的满,装着挥不去的点滴。
///
半山墓园。
下车前,祝福和吴沛山道了别。
“我下面还有个会就不过来了,到时候司机会送你。行李放车上吧,你提着箱子上山也不方便。”
“好。”
“一个人在外事事小心,什么时候若想回这里……就上家里来吃饭,给你留了房间。”
祝福笑着说:“好。”
吴沛山的眼里还是担忧多些:“大福,多保重。”
“沛山叔,我知道的,那我走了。”
吴沛山“嗯”了一声。
车子开远了,祝福回视线往山上走,这一次她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拿。
抱着倾诉和最后一面的心境,她是来告别的。
若是告别,什么都不留下才最好。
祝福走上台阶,穿着厚重的雪地靴,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缓慢。
等真正走到如愿的墓碑面前,花了比之前多数倍的工夫。
她蹲下身子,从大衣口袋里拿出纸巾,将碑上的照片、镌刻、条条框框都擦得一尘不染。
照片上的少女依旧是十六岁的样子,朝气,干净,笑靥如花。
“姐姐,我要走了。”
“就当是及时止损吧,我知道这并不高明,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坐在台阶上,依旧是第一次来时的位置,冬天的景致萧瑟凋零,花草树木都不如盛夏繁茂。
祝福将目光落在灌木丛缝隙里的城市一隅,她缓缓开口,叙述着分不清的胡闹与荒唐,失意或蹉跎。
///
那个档案袋她确实打开了。
脑海里有一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那几张熟悉且举足轻重的面孔频繁掠过。
爸爸的告诫,妈妈的伤患,吴沛山和陶漾的劝阻,甚至是身为局外人的徐子默,他们统统跑出来游说。
最后一张面孔是谢译,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祝福晃着脑袋驱赶得烟消云散。
潜意识打败了理性,然后,指尖抽动,潘多拉魔盒被悄然打开。
率先掉落下来几张a4纸,是祝福一直想知道却无处可查的文件。
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
祝振纲说的没有错,重度抑郁,药物依赖性,局部自残,最后自杀。
证据越来越清晰。
满地复印件,口供、采访、调查记录,学校记事,生平过往……
所有的线索重组,如璇的口述,祝振纲的言语,吴沛山任职z市的时间线,一切都有了答案。
当年的种种像画面回放似的在眼前重播,历历在目。
祝福仿佛经历了一遍那场痛苦,远不及她的万分之一,已然无法承受。




言边荒时 76.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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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边荒时 77.分道
王伟诚连着几日没回来,后来是司机回别墅拿文件时说了:先生出差了。
如璇出于礼貌淡淡应了声,并没多问。
一个月后,王伟诚回到家,再见到如璇,竟觉得恍若隔世的陌生,她眼里的疏离和防备较之叁年前更重更显眼。
她是怨上他了。
那之后的他和她,默契的绝口不提当晚,照例扮演着人人称道的模范夫妻。
舞蹈团但凡有演出,王伟诚必然会包下空席捧场,结束了派司机接送,若是得空也会亲自来接。
舞蹈团的其他女孩对他赞不绝口,满脸的羡慕和恭维,如璇总会陪着做足戏码,实在累了就敷衍着笑一笑作罢。
他们之间的嫌隙越来越深,外人不知道,那……家里人呢。
在大人们理不清感情纠葛的时光里,被忽略在角落里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正悄然长大。
如愿不懂为什么每年生日都会准备两个蛋糕却只准许一次愿望。
如愿不懂为什么妈妈的手腕颈项总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掐痕,新伤变旧伤,旧伤未褪又添新伤。
如愿不懂为什么王叔叔笑容可掬的温雅外表下,总会在不经意间让她心生畏惧。
还有一次,如愿亲眼目睹了如璇和王伟诚的争执,多年来唯一一次。
她躲在房门背后,耳边的争执声从楼梯口转到书房,掩于门后。
沉闷的回响,隔着厚厚的墙体像是低缓的鼓点,每一声都重重敲击在心脏。
比心慌更令人恐惧的是对未知的不确定性。
越来越多的谜团由望而却步的万丈深渊浮现于表面。
她那么小,被脑海里不知所谓地胡思乱想吓得找不着北了。
///
王伟诚在性事上日益肆意,先前弄出的伤只在手腕臂膀,近来愈演愈烈,到了遮不住的地步。
舞蹈团好几个人撞见她脖子上的指痕,如璇都用非常荒唐的借口搪塞过去。
做了spa,美容师手重,不小心撞伤……这样的话多说几遍就没人信了。
不是没有反抗过的,除去男女间力量悬殊毫无胜算,每每她反应大些,换来男人越加兴奋的粗暴。
事后他总是加倍心疼,穿上衣服后他对待她仍是从前的态度,面上的呵护备至。
如璇一边忍受着,一边躲避着,就这么拖拖拉拉,终于到了双方剑拔弩张的此刻。
舞蹈团有一个演出,需要出差叁天,时间上不算久,但王伟诚认定她是在躲他,勃然大怒。
如璇不否认,叁线城市的演出远不用她亲自登台撑场,她答应去,就是接机逃避。
王伟诚冷言指出:“又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躲我。”
如璇回斥:“你伤我也不是第一次了。”哪一回不是保证绝不再犯。
王伟诚怒极反笑:“我们之间是谁伤谁,你心知肚明。”
他又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让如璇一阵恶寒:“这些年我自问没有对你不起的地方,王太太这个角色也没让你面上难看,请你不要攥着旧事不放。”
“到底是谁攥着不放,你可真是贼喊捉贼。”王伟诚早没了当年的风度,“是谁拿着那些破烂信来回不停的看,就因为是他写的,你就这么舍不得。”
他口中的破烂信,是祝振纲早些年与她互通的信件。如璇保存至今,放在随行的行李箱里,出差到哪都带着。
她不否认祝振纲确实撇不清干系,但更大的缘由是信件的内容,她反复翻看舍不得也放不下的,是那个被她撇在西北的孩子,她的小福。
如璇不愿和王伟诚解释这些,他远够不上让她如此推心置腹,他们之间别说信任,连当初互帮互助的那点利用关系都散的一干二净了。
“当年我答应你时就说过,我心里有他,一直有他。你现在来吃这份醋,不觉得晚了点。”
如璇自诩从没有欺骗他的心思,打开天窗说亮话,他听了也认了,既然做了选择就怨天尤人。
退一万步讲,当初他还不是信誓旦旦说一定帮她把女儿接回来,最后也一样没有成。
她自然是后悔的,仍是本着契约神履行着谈好的条件至今,若说委屈懊恼,她不比他少。
王伟诚被她一句话打了脸,这些年的人心隔肚皮让他灰了意。
她没说错,是他天真的以为总有一天能将她心里的那个人赶走,总有一天。
现在看来,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思及此,男人的眼里透着狠劲。
“我当初真应该找人把他埋在西北的黄土里,省得你整日为他茶饭不思。”
如璇心一颤:“什么。”
王伟诚很少见到她这样的神色,顿时生出病态的爽快。
心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忧心忡忡,他只想将话说得更难听些:“凭我的手段处理掉研究所的底层员工不过一句话的事。”
“你对他做了什么!”如璇白了脸色。
“心痛了,你这张脸上的大惊失色永远只为了他是吗。”王伟诚捏住她的下巴,双眸猩红,吃人似的凶狠。
如璇害怕又绝望,她死死拽着男人的衬衣,一遍遍问:“他怎么了,你说清楚!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他死了。”王伟诚轻飘飘一句。
“不可能的……我不信,我不相信!”如璇的眼泪簌簌得砸在手臂上,滚烫生疼。
王伟诚被她的眼泪击中了,发愣,难过,怒意,什么情绪都涌上头,太阳穴突突地胀。
嫁给他之后,她就没再哭过了,不论任何。
甚至有几次他故意下了狠手,掐的力气不算小,她吃痛了再咬牙忍过去,如此罢了。
而现在,为了那个男人,她哭得这样伤心,连带着他的心肝脾肺也被刺了一遍。
“你把信撕了,我不动他。”
王伟诚轻抚着妻子的脸,面色缱绻柔软,口吻和眸光却寒冷无比。
他心里的芥蒂何其深重,撕信只是开端,一个她愿意为之妥协的信号,就像先前忍受他性暴力一样,她忍了一次,就有后面的无数次。
如璇不信他了,稍稍侧过脸躲开他的触碰,抬手将脸上残余的泪水擦干净。
“信我不会撕,倘若你动了他,我会叫你后悔一辈子。”
她说得坚定,周遭透着淡淡地稳,话语中却含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王伟诚不料她会说出这一番话,怔忪着立在原地,等回过神来,眼前的人早已下了楼。
她还是走了,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自那以后,如璇出差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从前一月出差几次,到后来是一个月回家几次。
王伟诚也不太回别墅,他本身应酬多,乐子多,从前准时回家才是罕见,现在只是回归了常规商人的作息。
他们都走了,为了各自舒服,又为了彼此报复。
他们也忘了,这栋房子里,还有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最最该受到照料关怀的如愿,一直乖巧地活在无人问津里。
后来的后来,在公园无助落泪的那一夜,当她从谢译的瞳孔里看到那个清晰完整的自己时,一瞬间深陷其中,万劫不复。
是他发现了她,是他带她走出命运的泥沼,他真的很重要,对如愿而言。
错字后校,见谅。




言边荒时 78.恶#
七岁,九岁,十一岁。
一年级,叁年级,五年级。
如愿不喜欢学校,不喜欢纷扰复杂的社交,不喜欢叽叽喳喳的吵闹。
她更怀念先前在家学习的时光,外教老师的口音醇正如大提琴的悠扬,会因为她不敢发问而耐心等待,会知道她有伸手触摸世界的冲动只是不知如何叙述。
如愿不喜欢上课举手,不喜欢故意撞人的同学,不喜欢发音模糊不清的英语老师。
然后,理所当然的,如愿变成了没有朋友且不合群的人。
然后她告诉自己,没关系,她不需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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