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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边荒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冬减西
夹紧的双腿开始打颤,祝福嘤咛一声,很快地便在他的指尖丢了魂。
她没辙了,抓着他的手无助又可怜:“孩子……”
谢译俯身亲吻她眼角的水光,低声保证:“我会当心。”
而后,他缓缓落下,唇舌覆盖在最湿软处,整夜不休。
祝福嘤嘤闹了半宿,连一句完整的“不要”都喊不全。
后来的某一天,周茹心血来潮问她结婚的感觉怎么样,当下脑海里最清晰的画面仍是这一夜的疯狂和肆意。
一张小脸苦大仇深,还带着万分真挚:“一点都不好。”
那话好巧不巧被某个刚进门的男人听了去,祝福浑身一颤,吓得连忙改口:“特别好,好极了。”
以为能亡羊补牢,哪知为时已晚。
周茹的问题被谢译原封不动地搬过来,落在床笫间问了一宿。
感觉怎么样。
她回答好,谢译又问,哪儿好。
她若回答不好,谢译连做带问,不好吗,瞧你多喜欢。
在床上,祝福说什么都是错。
这账啊,大约是秋后都算不清了。
lt;完gt;
番外暂定一:谢谢(以宝宝视角
番外二:父母爱情(先前lofter放过,搬运过来
(仰天大笑
(我!终!于!完!结!了!
(感谢一路支持!
(??





言边荒时 后记
那日在五中操场的刁难,条条框框,大半是真。
祝福想留在阳城,谢译二话不说贴身陪着,甚至谢父谢母都不必拜见。
她怀着孕呢,这些琐碎的规矩自然能则。
关于工作,她最终仍是决定辞职。
开学第一天返校便递交了辞呈,校方的意思是顾念她的身体状况可以考虑休长假,祝福拒绝了。
先不论她只是一个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的代课老师,没道理让学校空出职位等她,再算上谢译明里暗里动了关系,这份工作更是名不正言不顺。
祝福不愿意落人口实,计划着专心待产的同时顺便把相关证件考了,至少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她的任何决定谢译都是支持的,尤其是这一件,简直举双手赞成。
工作的牵扯断了,接下来只剩这房子了,和那个体育老师有关的一切都该清理干净才好。
谢译没觉得自己小肚鸡肠,更不会承认自己吃醋。他压根没把那人放在眼里,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他就是想换个房子,嗯,特纯粹。
软磨硬泡,利弊分析,终于在分娩之际成功说动她搬了家。
房子是阳城湾港区的临江老洋房,虽然年代悠久但静宜养人。
搬进去后祝福倏时了然,那人怕是一开始就布置好了所有,无论她走哪一步最后都能稳妥回到他身边,没什么悬念。
预产期在十一月,正是热潮散去的时候。
祝福于阳城第一人民医院诞下了七斤半的大胖娃娃,母女平安。
阳城没有特别专业的月子会所,谢译请了护理人员,月嫂,育婴师,厨师,瑜伽老师,配备了样样齐全的婴儿房和各种专业设施,一切准备妥当。
谢译眼里的祝福自己还是小孩子心性,虽然生了宝宝但不具备照顾的潜质。
他对她的认知从未变过,从十八岁第一次见到她起,无形中就觉得自己活该照顾她,照顾一辈子。
很莫名其妙的直觉,没根没据的。
这是他的一厢情愿,祝福不是这样想的,非常极其特别的不是。
她无拘无束惯了,连祝振纲都不太管她,又怎么甘心被一直受自己欺负的他反客为主。
祝福很烦被他管束,又无法阻止被照顾,怀孕后期到出月子都是如此。
什么都不让她做就是认定她什么都做不好,正因为这份看不起她没少发脾气,无理取闹成分居多。
月嫂每日定点定时将孩子抱到主卧让新手妈妈哺乳,结束又抱走了,跟例行公事似的,祝福想和宝宝多腻歪一下都不行。
除了某位占有欲狂魔的处处阻拦,还有宝宝吃完就呼呼大睡的体质缘由,总而言之她这个妈妈当的很没存在感。
谢译才从厨房断了营养餐上来,开了门一个枕头飞过来,幸而他早有防备才堪堪躲过。
一天叁闹,他见怪不怪了。
“吃饭了。”
“不想吃。”她嘴角一垂,嗓门响亮虚张声势,听着更像是委屈。
“吃饱了才有力气跟我闹。”他很耐心地分析。
那人当了爸爸后好像变得很讲道理,祝福最讨厌这一套了,再多绕几句他全对,到最后乖乖听话的总是自己,她才不上当。
故作凶狠瞪了他一眼,闹脾气的人盖上薄毯装睡,摆明了不愿搭理。
被甩了脸色的人满脸和煦,甚至可以称得上享受,她偶尔的小暴躁在他眼里都融化成腻人的可爱多。
将托盘放到桌上,谢译走到床边,看着毯子下凸起的那一团椭圆形状,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还笑,祝福在毯子下气得捶床。
还没发泄完,薄毯被掀开,一个炸毛小野兽腾空出世。
谢译把她拎起来靠床坐好,十指穿过她的长发整理顺畅,刘海儿遮到眼皮上了,琢磨着找个时间给她剪一剪。
等顺完毛才缓缓开口,依旧是哄孩子似的口吻:“真不饿?你中午就没吃多少。”
她睡到十一点才醒的,仍是蹙眉迷糊的倦色,胃口也没开。
虽然有月嫂和育婴师照料,可但凡宝宝房有个什么动静,她都能心电感应一般惊醒,夜里反复半梦半醒,睡眠质量并不好。
祝福是吃软不吃硬的主,他柔声细语的问,她就忘了先前为了什么事闹脾气了。
好半晌才憋出一个字:“饿……”
谢译捏了捏她鼓鼓的腮帮子,眼里闪亮的笑意快把周遭淹没了。
“你别笑了。”她又恼了,小脾气说来就来。
“怎么这么招人疼呢。”说罢俯身在唇上轻咬了一口,是记忆中的软糯可口。
肉麻跟着岁数一起长了,被偷吻的人红着脸推他,苦思冥想也猜不出他是从哪里学的舌。
小日子顺风顺水地过着。
谢译依旧是朝九晚五,尽量把工作地点放在家里。
祝福的时间空了很多,除了偶尔逗弄孩子,更多时间在准备教师资格考试。
某个很寻常的深夜,沙子筛漏的声音透过玻璃器皿发出闷闷的沙响。
类似这样的助眠拟声物谢译准备了许多,都是根据心理医生的建议,最后唯独这一款效果最显着。
祝福不知是做梦还是其他,只小声呓语了一句什么,身旁那人比她紧张百倍。
拧开床灯,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她纠结的小脸,无法遏制的清泪由眼角滑落。
她一哭,谢译就慌了:“怎么了。”
祝福醒了,从喉咙里发出的第一声呻吟开始就醒了,被无边的黑暗包裹着,鼻酸后眼眶忽然湿润也变得合理。
柔软的指腹滑过眼角,谢译将默默落泪的小可怜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念叨着没营养的字眼却足够慰藉。
待她平复了心绪,男人柔声问:“想不想喝点水。”
怀里的人静止半晌,缓慢点了点头。
谢译起身,脚还没占地忽觉腰间一紧,那双小手下意识拽着他的睡衣角,而后又恍过神来,连忙松开。
她很少露出依恋的小女孩娇态,此刻温情谢译很是受用。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说:“很快回来。”语气沉稳可信,像是保证。
谢译说到做到。
祝福还在发着愣呢,只听见门一开一合,他回来了,手上除了水还多热了杯牛奶。
男人走近,将两个杯子都递到面前,任她选。
祝福低垂着眸子久久不见动静,她一旦心里藏着事就是这样,任凭自己沉寂在某一纬度里,失措彷徨,不管不顾。
谢译轻叹一声,放下杯子又坐回离开时的姿势,环抱着失意的人,在自己的胸膛找一个让她舒适的位置,头挨着左心房,耳畔是强而沉稳的心跳声。
他静静搂着,半句都不问了,哪怕百爪挠心地想要为她排忧解难也忍着。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传来一阵闷闷的叫唤。
“谢译。”
终于,等到她愿意与他分享酸苦。
“我在。”
抓着衣角的双手绞缠在一起,曲绕的指缝间透着纠结难言,而后被一双大手包裹安抚。
祝福盯着那手背上的经络,凸起,喷张,生命力。
忽然的,她反牵着男人的手,指尖在青筋轻按,鲜活,敏锐。
也不知触动了哪一根泪腺,谢译只觉胸口又泛起了绵密的湿润,透过层层束缚心底凉凉的针扎痛觉。
“我刚刚…梦到姐姐了。”
短促的抽泣音夹在支离破碎的话语里,像是被人掼掷在地上的小猪零钱罐,碎片四起,又扎又疼。
谢译听清楚了,眼里多了几分担忧并不见其余情绪。这画面他在脑海里过了无数遍,以至于到嘴边的话镇定自若。
他问,用一种安稳人心的口吻:“是好梦吗。”
怀里的小脑袋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是个好梦。
梦里,四年级的暑假,她给姐姐寄去了第一封信,转天姐姐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们骑马驰骋,去看漫山遍野的蒲公英,去大人们不知道的秘密基地,找一棵最苍劲的胡杨树,把多年的思念和心事都说给它听。
她们笑着闹着,有说不完的话,彼此熟悉像是从未分开过。
太美好了,就连在梦里祝福都觉得不真实,她偶尔是那个奔跑的身影,偶尔是天边的一片云,安静跟随,目睹全局。
那是两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五官致,笑容肆意,明艳艳的脸庞上是无可替代的张扬与活力。
梦的尽头是她们绿荫草原上欢闹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渺小,直至被模糊藏匿。
总有清醒的时候。
噬人的黑暗和犹在耳边的银铃笑声形成了巨大的落差,梦里多欢乐,现实就多冰凉,成千上万倍。
想到那个女孩子,如履薄冰地残喘生存十数载,不知几时如梦境里那样开怀大笑过。
祝福太难过了,被负面能力吞没殆尽的此刻。
“如果…我是她……”她语无伦次了,却字字诛心。
搂在后腰的手倏而紧,好似要将人揉进骨血的力道。
谢译的神情掩在昏黄的灯光里,语调一如既往温柔:“又说傻话了。”
祝福沉默不语。
良久后开口,带着哭腔:“我好想她。”
谢译太知道如愿对她的重要性,甚至他们之间的这段缘分都是因着她对如愿的执念才得以结果。
不论是当初,抑或是多年后的现今。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每个人都有各自脚下该走完的路,她只是先一步走到了,这不是离别。
或许可以当作是一场不回头的远行,她走快了些,我们走慢了些,总有一天会再相遇。”
他的话语像一湾恒温的湖泊,卷着静谧的浪花涌进她的耳内,很奇妙地止住了泪。
祝福抬头,泪眼汪汪里饱含着信与不敢信,几度欲语还休。
谢译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睫毛一眨又是一滴落下,又心疼又怜爱。
“你总能找到办法欺负我。”
“明知道我不好受还哭这么凶,存心的?”
他淡淡笑着,由眼眸能望进心里,透彻清明丝毫不设防。
祝福听明白了,她也不愿害他难过。
顾不得残留的点点惆怅,用手背胡乱抹着脸颊的湿意,擦不干净索性全部蹭在他的衣袖上。
那夜,他搂着她无声安慰了整宿,晨光熹微,未拉拢的窗帘漏出一道手掌宽的缝隙,骤然澈亮,卷走一室压抑。
怀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浓密的睫毛阖在眼睑上,眼眶泛着红,鼻尖也是惹人怜的粉色。
他小心翼翼将她扶好平躺,薄毯盖至肩头。
祝福睡得浅,一点动静就有转醒的迹象,迷蒙着眼眸半睁半阖,看清是他又安心闭了眼,嘴里潜意识呢喃了一句什么。
谢译凑得近,了然其中几分意思,嘴角的笑意更是浓了。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言边荒时 番一:背道而驰
(如璇祝振纲的故事,介意者慎点!
(建议与 lt;71.死亡gt; 配合阅读
a市。
因着那一纸离婚证明书,如璇没回祝家,而是带着女儿回到了娘家。
她悄无声息地回了,没惊动左邻右舍,毕竟不算光,如璇素来高傲,不愿意以这样一面示人。如家的木门闭了几日,无人走动,偶尔有路过闲聊的人对里面指点,听说是出嫁的女儿回来了,还带着个孩子,至于为什么避而不见外,那些长舌妇说什么的都有。
如璇只说是剧团领导特批了要回聘她,这机会实在不错。如母深知女儿的心性,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叁言两语下就问出了大概。
夫妻间确实闹了矛盾,只是一对双胞胎分给两边养,怎么想都觉得亏欠另一个。
“我会想办法和领导申请的。”这是当务之急。
到最后,如璇没告诉母亲自己离婚的事,更没想去公证走程序,这本就是权宜之计,她并不是真和祝振纲分道扬镳。
她放不下的何止是孩子,还有他。
初回剧团后,如璇的业务水准并不如意料中的惊为天人,真要在团里面排个名次,不过尔尔。
她多年未练,若不是底子好基础扎实,只怕更出丑。
空出来的位置舞团里谁不眼红,突然天降一个传闻中那么了不起的人,以为有多大的能耐,跳得也就那样。
类似这样的是非议论在如璇回团后的一周里,由背后窃窃私语变为堂而皇之叫嚣。
她技不如人,寡不敌众,连叫她回来的领导都挂了脸,神色冷淡。
记挂着远在西北的孩子,如璇抹开脸面低声下气找过他们几回,意思是能不能再申请一个名额,得到的答复大多是搪塞和不耐烦。
直到一日,剧团管理将她叫到身边:“把你喊回来是救急的,现在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还申请名额呢,简直痴人说梦,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才能留在剧团。”
剧团管理是个见风使舵的品行,比如璇还小了两岁,这会儿趾高气扬地数落着,字眼赤裸难听。
她是多么要强的人,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当下却反驳不出半个字,能力差就是能力差,没什么可说的。
如今她30岁了,柔韧性和协调性甚至最基础的体态都远不如那些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要想在这占一席之地,付出的努力是成百上千倍的。
从那以后,如璇没日没夜地投入进练习里,将整个人都泡在剧场的排练室里,早出晚归,回到家了,女儿已经睡下了,天蒙蒙亮时便出门了,女儿还没醒,早安吻和晚安吻都是在孩子的睡梦里。
是想象不到的辛苦啊,脚尖磨出血泡的痛,淤青发黑的膝盖,摔倒后爬起的累累伤痕,这些都不算什么,比起思念孩子的苦楚,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两月后,在一次月底评比里,她终于站回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在众说纷纭里获得了绝大多数的支持和认可。
从前的冷嘲热讽少了,那些实打实的服气让如璇有一种重回当年的错觉,令人扬眉吐气的爽快。
先前定下的演出有她撑起里场面,站在舞台最中心的位置,顺理成章的出色,座无虚席。
不出几日,当年那个享誉盛名的芭蕾少女已然蜕变成天鹅皇后,一出场,惊艳四座。
这一次如璇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走进剧团办公室,字句铿锵说出自己长久来的夙愿。
再增加一个申请名额,将她的孩子接回来。
剧团领导支支吾吾打着官腔,到最后不得不说出实情:“要不是巩雯君指明要你接她的位置,其实团里本打算在现有的团员里挑一个拔尖的出来顶上,上回的报告已经算破格了,搁谁身上都不能再来一遍,你再想想别的路数吧。”
巩雯君是之前执意要走的剧团台柱子,她为什么点名要自己,如璇不知道缘由。
这些七七八八还没来得及思考,最后一句话将她的希望全部击溃。
想想别的路数,她哪里还有别的路数,没辙了,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心里的最后一点光亮都灭了,如璇绝望至极。
无形中有一个声音仿佛在说,那个被遗留在西北荒漠里的孩子,她的小福,此生怕是无缘相见了。
当晚,如璇难得早回家。
虽说早,时钟过了7点才进门,较之先前那段魔鬼训练比起来确实早了。
孩子还没睡,家里难得来了客,是祝振纲的一双父母。
如璇与他们并不亲厚,结婚后没怎么相处就跟着丈夫去了西北,这会儿遇见了,比陌生人还尴尬几分。
祝家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在如母的端庄凝视下更显促狭,如坐针毡,拿着茶盏的手都是哆嗦的。
前些天从别人口中听说如璇回城了,这才不顾身份带着家里的鸡鸭和几袋子新鲜蔬果就赶来拜访。
他们来这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媳妇儿和孙女,如果能接回家去住,更好。
如璇知道老人家的心思,将孩子从里屋抱出来,不过半个钟头,如母变佯装天色已晚便婉言谢客了,她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门亲家,装都装不出来。
祝家父母面色微晒,搓着手站起来,嘴上说着告辞的话,眼里却瞧着孩子舍不得走。
如母说了句慢走,起身将孩子抱回了里屋休息,留下如璇和一对老两口面面相觑。
如璇将祝家父母送出门,满脸歉意:“对不起啊,我母亲她近来休息不好,脾气也不大好。”
这话听过就算,谁都知道是说辞,祝家父母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没计较。
祝母握着儿媳妇的手:“纲子脾气犟,阿璇你别往心里去,娘家住几日就算了,早些回家吧。”
她总以为是儿子媳妇拌嘴了,才会气得跑回娘家,远不知道这一趟回得多不容易。
在婆婆的恳切里,如璇不自觉红了眼眶,心里的苦压了又压,却无处可诉,只是应承了几句住在娘家挺好的,先不回去了。
送走了老两口,如璇回屋,看到母亲坐在梳妆台前面色深沉凝重。
她知道,不了又是一番质问。
“妈,你对他们太刻薄了。”
如母一听就来气了:“我刻薄?你婆家上门要人了,我还要摆个好脸色开门欢迎吗。他们打着什么心思你看不出来,不就是想要孩子。”
如璇不吭声了,只是糯糯地支吾了一句:“我知道。”
“哪天孩子真跟着他们走了,我看你怎么活。”如母还在喋喋不休地说教。
她已经没有小福了,若愿愿也留不住……如璇想都不敢想。
她不再说话,眸光有片刻失神,母亲的话在耳畔咋呼,隔壁间是孩子闹觉的哭啼,生活真的可以将人催老。
如璇深切体会到,失败的婚姻确实会磨去一个女人最好的光芒,徒留下粗制滥造和不堪重负。
是前所未有的疲惫,在无形的十字路口前,她踟蹰不前。
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她和祝振纲寸步难行的爱情,是不是还要一个人死扛到底。
或许是如母的冷漠,祝家父母先前那会儿还频频造访,后来就慢慢不来了,只是隔叁差五托人捎带些瓜果蔬菜,这是他们仅有且最拿得出手的东西,全紧着媳妇和孙女这边。
爱不分贵贱贫富。
如璇手握着那张离婚申明,对祝家是受之有愧的,她想过要不要将事实全盘托出,又始终下不了决心。
是不甘心吧,总觉得没有到非说不可的时候,就这么得过且过,年复一年。
///
在a市的第四年,如璇重逢了王伟诚,当年对她穷追不舍的人。
从剧团回家吃午饭,进了院就听到厅里言笑奕奕,一派祥和,她推门而入,差点认不出来眼前的人。
“好久不见,我是王伟诚。”他作自我介绍,举手投足间雍容大度。
如璇点头示意,当年无感的人这么多年依旧如此,并无变化。
如母却是一反常态的热络,留人在家吃饭,王伟诚婉拒:“伯母,我下午的飞机就要走,下次有机会。”
这一句有机会让如母的笑又深了几道褶子:“好,那下次,阿璇你去送送王先生。”
“叫我伟诚就好。”
“好,伟诚,阿璇你愣着作什么,起身送送。”
如璇慢悠悠起身,送到巷子口都不见声响。
她也听到了那句,他说下次有机会,又像是在暗示什么。
王伟诚有风度地请她留步:“送到这里就好了。”
如璇点头,正要转身走,他又忍不住留:“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来吗。”
如璇并不关心他为什么来,但还是出于礼貌问了:“为什么。”
“我来找你。”
“我知道。”她正是在问,为什么来找她。
“我没有结婚,家里人催得挺急的,整好有机会回国,就想着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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