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浮木(兄妹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宣
天知道之前那个要对她强取豪夺的那个疑似神病院床位预订户是哪位。
她不知道在自己发呆这段时间里他脑补了什么剧情,只知道该献出自己哄哄孩子了。她裹着小毯子挪到他怀里,伸手掐掐他的脸,随口一问:“你什么时候买的那盒避孕套?”
兄长沉默了一下,掩饰性地舔咬她的耳朵,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沉槐狐疑地看着他,发觉他的表情意外的心虚,心虚到似乎她知道了自己也会变得尴尬,于是她回眼神装作什么也没说。
下午六点左右后母带着妹妹来看她,她提前涂好风油青草膏之类的东西以掩饰身上印记的真正来源。
妈妈也没多想,只说到时候给她买一打驱蚊水。沉槐抱着她胳膊笑嘻嘻点头。
妈妈和妹妹是从她们外婆家回来的,据说老太太病了。此时看起来也明显有些疲惫,沉槐便劝她们提早回去休息。
沉汐看了几眼在一旁沉默的沉泽,倒是没有见外地走过去打招呼,后者僵硬地点点头,回答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临走前妈妈也跟沉泽说了两句话,无非是打个招呼顺便托他好好照顾沉槐,说她怪娇气的需要他多多包涵。
沉槐连忙把她们送出去,在门口吹胡子瞪眼,“我哪里娇气了?!”
妈妈默默看着她。
她……认了。
不过进了屋那股不甘心又冒了起来。什么叫多多包涵,明明是她身为娇弱可怜的妹妹在包涵他好不好?!
她一下子扑倒沉泽身上,咬着他的耳垂,“明明是我在照顾你。”
沉泽搂紧她,“我知道。”
两人吃完饭,沉槐准备洗澡玩手机睡觉,沉泽没有去打扰她。
他躺在床上回想刚刚的对话,虽然没有疼痛却同样让他感到难受。
她是他的妹妹,不用他人提醒也会好好照顾她,不用他人告知才知道她的脾性,不需要用到“包涵”一词。
他们不是外人。他想要大声说出来却做不到,分离的几年的确让他不了解她。
沉泽也知道自己的思维想法很不对,他总容易往坏的方向想,一脚就踏入悲观的海洋,而涉及到沉槐速度还会加快。
他清楚沉槐也想让他稍微振作起来,可他已经倒下太久,早已忘记该如何直立行走。他只能怀着不安的恐惧拽着她,既担心她会因为自己的无可救药而离去,又担心自己的笨拙会使她厌烦。
门发出被打开的轻响,妹妹带着水汽与清香接近他。她没说什么,只是飞快在他脸上留下一个湿湿的吻就走了。
沉泽又躺了十多分钟,抚摸着静不下来的心口,不得不去洗澡。
*啊……我真是水王。看来很快就能完结了??扯长篇就太水了。





浮木(兄妹骨科) 十三
重色轻友的沉槐终于在睡前想起给小姐妹回消息了。被几个女人用绝妙的语言喷了一脸,挨个哄完后十分纠结地面对最后一个问候。
许明颂给她发了叁条。
“听说你病了?还好吗?”
“我去看看你吧?”
“醒的时候回我一下,好吗?”
沉槐恨不得以头抢地,他要是再早点、只要提前一个月这样,她不早就和他谈上了?
可现在她有沉泽了,也没有把哥哥甩了的想法。
她斟酌了好久语言,用比较客气的语气回复:“刚看手机,就是有点感冒,没什么事,谢谢你。”
发完又担心看见他的回复,沉槐连忙关机,真的睡了。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是一棵草,却能将身侧更幼嫩的草作为手摆动。有一天一只兔子出现在她面前,欲将她作为食物咬下。她一巴掌把它拍在地上,它不甘心爬起来又扑过来,她一次又一次把它扫开,看着它白色的绒毛变得灰扑扑,得意洋洋地笑了。
醒来后她坐在床头思考人生。
沉泽进来叫她起床时看见的就是一个眼皮沉重眼神朦胧的石像。她看似在沉思,实则在打瞌睡。
明明就坐在床上又不躺下,这是什么时尚吗?沉泽摇了摇她的肩,成功惊醒满脑梦与哲学的妹妹。
“……我做了个梦,就是……怎么说呢,算了……”
沉槐半闭着眼洗漱,终于有几分清醒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她连忙扑倒在摆放早点的哥哥身上,“刚刚语言我组织不起来,等会儿路上告诉你。”
兄长勉强提起神。
养儿不易。沉槐心中叹气。
把妹妹送到学校,沉泽敛了面上放松的神情,缓慢前往自己的学校。
临近早读的时间,人也才满一半。他随手取过一本书,发现是英语后就想放回去,妹妹桌上的词典霎时闪过脑中,他犹豫着还是看起单词来。
沉泽的成绩很一般,就是基本都能及格,但也只能及格那种。从高一到高二都完美保持这个水准,班主任已经放弃劝说的希望。
在班主任眼里,他成绩说不上好,形象又阴沉自闭,但他不和那些学校小霸王一起乱混,她对他印象还勉强。
昨天翘课一天,还是中午才补的假,她没找他家长但还是得问两句。于是班主任把在看英语的沉泽叫了出来。
“妹妹不舒服。”他回答。
班主任一愣,“你不是独生子吗?”填的关于家庭的资料从来只见过他写父母。
沉泽神色不变,“不是。”
班主任狐疑,嘴上却没有往下问,“行吧,记得以后请假要及时,最好提前,别马后炮。”
他点头,接着回教室继续早读。
一个又一个字母拼接在一起成了完全陌生的词汇,他努力把它们的形状、编排和含义接到一起,只觉得疲惫。
成海宇拎着本书,和班主任相互无视走到他身边,挑眉笑道,“昨天怎么没来?”
沉泽没理他,尽管速度缓慢,他还是记下几个单词了。对方也没在意,知道他什么德行,只是自顾自说着,“上次打电话那个是你妹妹?亲妹妹还是干妹妹啊?声音还挺甜,缺妹夫吗?”
“……”
沉泽认为自己是极其平淡地看了眼成海宇,可他确确实实感觉到那股从心底膨胀上来的怒气,就像火山爆发的前兆,在酝酿着如何席卷一切。
“……生气了?不是吧,真是你妹?活的妹控?”成海宇惊讶,又话锋一转,“——还是女朋友呢?”
“和你没关系。”
是妹妹还是女朋友?
选项在脑中打转,他不知道答案,也许根本就没有答案。对他来说这根本就没有意义,他希望她是妹妹也希望他能守着她一辈子。
书本上大大小小的字母不知不觉编织成妹妹的面孔。无数个先前不愿考虑的问题连同昨日拜托他照顾妹妹的声音跳出来:她将来想上什么大学?会进什么样的学校?会到哪里去?
……
再次抓住笔的手变得无力,笔尖在隐隐颤抖。如同陷入戒断反应的情况,身旁没有她的气息,他逐渐感到难以呼吸。
他无法一直留在她身边。
沉槐磕在课桌上的声音被课间喧闹的环境给掩盖,她吃痛地揉着额头坐直,还有些迷茫自己明明在背单词怎么突然就失去意识了。
徐桥打水回来,“你明明睡了半个早读,还好今天没老师来。”
李霏赞同地点点头,“你怎么总能逃过一劫,昨天我打瞌睡时可直接就被抓住……”
打了个哈欠,沉槐扫了一眼睡得比她还死的张聆聆,配合地往后问,“他怎么你了?”
“背!课!文!”
“允悲。”
“够冷漠,记住你了。”
沉槐想起一件事,“是谁告诉许明颂我病了?”
“……”
“……”
最后两节课被老师用来小测,沉槐给沉泽发了条消息说中午就在食堂吃,两人下午见。
他一直没回。
放学时校门外也没看见他的身影,没功夫搭理从中午就缠着她的许明颂,她匆匆跑回家,如果他不在的话她再去他们学校看看。
一步两级,迅速上了叁楼。沉槐意外地看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人,是妈妈,或者说生母。对方也明显一愣,随即露出僵硬又尴尬的笑容,“小米……”
“妈、妈……”她不适应地叫道,很快转移话题,“您怎么来了?”
……
沉槐虽然完全搞不清状况但她也确实理解了目前的情况。
——沉泽在教室突然晕倒,老师把家长叫来打算送医院,继父拒绝,母亲只好把他送回这边看看,看情况再把他送医院。
“为什么不直接送医院?”
母亲拘谨地抓着手指,避开她的眼神,“没什么大事就没必要去里头受苦啊……而且我们条件也不好……”
沉槐咬着牙笑道,“知道了。您先回去吧,哥这边有我看着,有事我会通知您的。”
*想写新的兄妹脑洞了……忍住。




浮木(兄妹骨科) 十四
她换上洁白的纱裙坐在镜子前,化妆师忙碌地在她脸上扫上扫下,屋外传来吵闹的脚步声与欢笑声。
这不是他该呆的地方,她却特地嘱咐让他过来。
“哥。”她在屋子的另一端叫道。
他抬眼。
化妆师走到另一旁观察起伴娘的妆容。
“你笑笑呀。”她回头冲他笑,致的妆容只为今日的喜事与即将相伴一生的对象。
那人不是他。
灼烧痛感再次袭来。沉泽喘不过气,甚至视线模糊。他想要张口说几句祝福的话,想要露出虚假却是真心希望她开心的笑容,却无能为力。
他在疼痛中失去知觉,再次醒来时看见的却是熟悉的天花板,有人在旁边握着他的手。
妹妹睡在他身侧,蹙着眉,一手牵着他一手抱着他的胳膊,他几乎没有知觉。
可他又舍不得挣脱。他想亲吻她,想让她一遍又一遍保证不会离开,想让她永远留在这里。
沉槐的睫毛颤了颤,缓慢地睁开眼,对上眼时还有些懵。但很快她就兴奋地坐起来。
每一次被沉槐主动亲吻都会让他从身体到灵魂颤动。交换津液与气息,分享情绪与心意,她是他的安心剂。
没有用了。沉泽无比确信,他的病无法医治,除了沉槐无人可以缓解,她不在的话他连存在都没有意义。
“你怎么了呀……”妹妹像撒娇一样抱怨着,“一回来就看见你这样,我吓坏了。”
除了抱紧她,他找不到自己还能做的事。
喂了一些粥,等他恢复一些神,有了能起身的力气。沉槐终于开始严肃地询问发生了什么。
可沉泽只有沉默。
妹妹没有办法只好先带他去洗澡。她亲自给他擦身,期间多次亲亲他作为抚慰,最后把他推进自己的房间,说今晚他必须和她一起睡。
她其实还有些困,可躺在一起沉泽就不断蹭她的脸,一来二去她也睡不着。
她再问刚刚的问题,“发生了什么?有人……欺负你了?”
沉槐其实也没指望他回答,只想借着聊天把他聊睡,没想到他顿了顿,突然咬住她戳到他脸上的手指,支吾回答。
“嗯。”
你欺负我了。他小声说,垂着眼,活像是在撒娇的小媳妇。
泥塑新手沉槐张口结舌,也很委屈,“我怎么欺负你了?”
他又不说话了,换了根手指咬,跟啃萝卜似的。这让妹妹想起昨晚做的梦,觉得他跟那兔子一样,就是他啃到了,那兔子被她欺负得好不愉快。
他咬得不轻不重,刚好让沉槐能够感觉到他的怨气,咬着又含着舔了舔,舌头在指尖打转,她怀疑他在勾引她。
她加了根手指,趁他张嘴时飞快夹住他的舌头,上下捋了两把,带出条条银丝,又塞回去给他含着。
沉泽只是抬眼扫了她一眼,不辞辛苦地把她这只手五根手指都染上他的气息,结果刚完成任务就被没良心的妹妹抽出来,全抹他衣服上了。
她拔手无情,转身背对他,信口雌黄,“哼,我才没有欺负你。”
他愣住,又委屈巴巴地抱过去,头靠在她脖颈,“……米米。”叫出来自己也错愕一下,相处这么多天,他似乎第一次叫她,之前都是忽略主语或是直接用“你”来表达。
沉槐显然也意识到这点,她眯眯眼转回来,“哦?叫谁呢?”
他亲住她,直到两人都满面红光、气喘吁吁、目光氤氲才放开,“……妹妹。”
睡前沉泽总算吞吞吐吐告诉沉槐造成他晕倒的大概原因,沉槐听了无语凝噎。她想劝他别想有的没的,但也知道他不是傻瓜,只是思维定势上已经习惯悲观,而她也大概的确不会为了他一直留在这里。
沉槐仔细斟酌,她倒没想过把沉泽丢下,就是对他不感兴趣那会儿都想看看能不能抢救一把,更何况是现在……可她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走。
沉泽比她大一级,高考比她早一年,她根据他的神状况就没对他的成绩抱有多大希望,尽管从高二奋起的人也有,可也真的少。不说别的,就沉泽的身心健康也难撑下去。
越想越低落,难怪她哥直接难过晕了(?)。沉槐恨不得自己一夜暴富成为公司老总包租婆躺着钱养哥哥。
最后她拍拍哥哥的脑袋,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态,“别想太多,先做你能做的,我肯定养你。”
兄长没怎么信,却温顺地点点头。
沉槐补充,“要走揣兜里我都会带着你走。”
鬼都不信这甜言蜜语。沉泽想起当年跟着爸爸走就没心没肺再也没出现过的她,最终还是为她此刻真挚的目光选择忽略那些“细节”,想着就算她走了他也不会埋怨。
一夜无梦,两人各怀心事睡到天亮。这次是沉槐先起床去买了早点,然后打电话给亲妈简略地说明沉泽目前状况还行,又麻烦亲妈给他请假,之后自己还特地要了老师的电话打过去确认一遍。
她还要上学,只能一遍又一遍嘱咐他不准乱想,不开心就给她发消息,想撒娇也行,零食在客厅柜子里,平板在她书桌抽屉里,中午记得告诉她午饭想吃什么……
沉泽吃完早饭躺到她床上,裹着被子点头。妹妹忧心忡忡,两步一回头上学去了。
没想到一进教室就发现了不速之客。许明颂坐在徐桥的座位上看书,而徐桥坐在前几桌的李霏腿上和她互掐,沉槐拳头硬了。
许明颂见她来了,笑着打招呼,“早,吃早点了吗?”
“……早,吃了。”她干巴巴地回答,挪到自己座位坐下,“你呢?”
“还没呢。”他笑,“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去尝尝食堂新开的窗口来着。”
沉槐跟着笑,“谢谢,不过最近我都在家吃。”
走前许明颂跟她借了支笔,她一边笑眯眯借出去一边腹诽这套她当年想泡他时就用过了,他还来复刻?来晚了兄弟!
刚想找徐桥几个逐个怼一遍,早读铃响了,沉槐只好先警告地瞪了她们几眼,打算秋后算账。
*本质上是妹攻(?)
突然又觉得不能很快结束了,可恶x




浮木(兄妹骨科) 十五
一下课叁人就乖乖跑来自首。沉槐斜睨了她们一眼,“我说什么了?没想法就是没想法!姐要考大学,没时间和他玩这种游戏,你们也别瞎掺合。”
她们脸上写满不信,嘴上却乖乖答应,“得嘞!”
一早上沉泽只有在她放学的时候发来想吃的菜名,沉槐觉得他好乖,又担心他躺着躺着又自闭了,买完饭飞快溜回去。
幸好是她想多了。回去时沉泽正坐在她床上看书,好像是在学习,又好像是打发时间。见着她就把书规规矩矩摆到床头柜上,下床想要帮她忙。
沉槐拒绝同时让他去洗把脸梳个头,自己迅速把饭菜摆上桌。
等到沉泽坐到桌前,妹妹已经乖乖握着碗筷准备喂他了。
沉泽拒绝了,“我自己来,你快吃吧。”
和他请了几天的假不一样,沉槐下午还有课,最多还有一小时的时间。
沉槐非常感动地注视着他,仿佛看见反应一直比别家反应要慢的孩子突然学会了走路说话。
吃完漱口,又一次被漱口水辣到舌尖,妹妹跑出洗手间拉起先一步洗漱好的哥哥,在他的迷惑下,寻找着他舌头的温度。
辣+热只让舌尖更难受而已。她也不过是想逮个借口亲亲他,尽管她哥哥绝对不介意她毫无预警的袭击。
接吻的声音不过是舌头的相互搅动,在喉头溢出浅浅的嗯声与哼声只是情不自禁的心动。
室内只有这些零碎暧昧的声响。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沉槐吓了一跳,下意识往门口看去,有些迟疑,“……这个点,是妈妈吗?”
沉泽没有反应,只把她的脸扭回来,继续刚刚的亲热。他的舌尖扫过她的上部口腔,又滑过她整齐的下齿,经过舌底之后才再度勾引妹妹的舌头嬉戏。
一边是亲吻发出的滋滋水声,一边是外头犹犹豫豫却没有结束的敲门声,沉槐一边心虚一边又觉得刺激。
再一次被打断是因为扔在沙发上的手机,那振动的声音只能用“扰民”形容。沉泽不高兴地替她擦着唇角的津液,又飞快将唇贴在她脸颊上,这才过去接电话。
果然是亲妈。她还是有些担心,说自己在门口。
沉槐掏出随身小镜子,确认自己脸色虽然有些红润,嘴唇有些湿,但不仔细看应该看不出什么,而等她走到学校应该就没什么痕迹了。
她拿好东西和垃圾,也学着她哥在人家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把他推回房间,“我去开门,你就说刚在房里吃饭没听见。”
沉槐不是很想面对身为她亲妈这名女士,她对她最深的印象是生父母离婚前的争吵。这名女士理直气壮,“要不是我爹妈逼着你以为我会嫁给你?!你有什么我图的?!”
爸爸冷笑:“是,我是没有你图的,不过是被野男人搞大肚子被甩又丢不起脸,找我背锅。”
“你什么意思?!”
……
当时她和沉泽都贴着门偷听,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这不是件小事。最后是沉泽把她拉到床边,说给她念故事书哄她睡觉。
他当时活泼开朗,经常上台说话,咬字也字正腔圆、饱含情感,没有人可以想象如今的他会是这副模样。
沉槐开了门,非常客气地请那位女士进来,简单聊了两句就要去学校了。亲妈没敢拦。
临走前她特地强调一遍,“哥哥需要好好休息,您也不用太热心照顾。”
到学校后她又打开镜子确认一遍自己的脸色,张聆聆今天回来得早,看她这副模样开玩笑道,“咋?今日的美貌确认好了吗?”
“一般一般,天下第叁。”
下午是两节生物和一节自习,最后一节课沉槐魂不守舍地写着化学题,对照答案时发现自己错了好多不该错的地方。某个算式末尾2+4,她当时眼都没眨写下一个8。
距离放学还有十多分钟,徐桥问她下课后要不要一起去喝奶茶,学校对面新开了家。
沉槐有印象,记得那家先前是便利店,后来就不做了,初叁偶尔也会和徐桥她们几个到这边逛,上学期期末似乎就已经开始装修了。
她让徐桥等等,摸出手机问沉泽要不要。
沉泽回得很快,让人忍不住猜测他一直在玩手机,“要。”
这下沉槐便心安理得不第一时间赶回去了。
直到亲妈走,沉泽都没再说一句话。而她在的时间也不长,沉槐走后不到十分钟她就离开了。
无非是老生常谈,他爸不是针对他只是最近实在周转不开,如果真的有需要去医院他们怎么说都会送他去的。
沉泽认为自己没有开口的必要。他觉得她说的对,至少在医院这方面。现在的他就算在医院躺到死也没有用,早在第一次被打而亲生母亲只是在一旁看着的时候、在被身心辱骂而她无动于衷的时候,他已经习惯将那些情绪埋进心底。
医院救不了隐形炸弹。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爆发,之前在沉槐面前的疯狂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想着又觉得妹妹可怜。她本该在幸福美满的生活里,却碰上他。在她能够逃离前不得不面对他这个扭曲又没用的人。
心里的阴暗猖狂地爬出来,他感到自己的情绪不太对。本以为自己早就习惯面对他们,可烦躁的心情不断提醒他也许这辈子都无法摆脱。
沉泽想跟沉槐说说话,不管闲扯什么,只要和她一起都能让他平静下来。但他盯着暗下去的屏幕半天,还是放弃了。
沉槐不介意他随时的问候打扰,可他会介意。他总忍不住想,自己已经占用了她除上学以外的大部分时间,他不能太自私。
于是他睡觉。
结果梦里也是一片让人烦躁的黑暗,他在一片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有谁拉着谁走了,他回头只看见混乱的屋子。
醒来时头脑发胀,一看时间,才过去一小时。
他挣扎着起身,发现有些脱力,又缓了好一会儿。把妹妹说的平板拿出来,不久前她刚把他的指纹也给输进去——打开后,他茫然地翻着桌面。
回到家,沉槐无比自然地走进沉泽房间,发现他在玩她平板上的餐厅经营游戏时,大脑有那么一瞬停止运作。
她的目光在平板和她哥的脸上多次跳动,最后一屁股坐在兄长旁边,将手中的奶茶放到地上。
1...34567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