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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舳前
他勾了勾唇,笑容明媚耀眼。
床单和枕头一塌糊涂,空气弥漫着交媾特有的咸腥味道,乔榕有那么几个瞬间想到了大海。南城离海不远,但隔着几座县城,得开上一个多小时车。她的大学和工作的城市都临海,前者是平静灰蒙蒙的北方大海,后者带着最后一丝热带季风的气息,潮腻又温润。
走神间,她忽然耳鸣一阵,眼前绽开了烟花。她叫停乔维桑,躲进他怀里哭。
乔维桑把她裹进怀里,胸膛不住起伏。皮肤湿润多汗,他蜷缩着,乔榕以同样的姿势窝在他怀里。指尖划过下凹的脊柱线,来来回回。他安静的等乔榕稳定情绪,时不时啄吻她红润的侧脸。
室内光线转暗,乔维桑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乔榕两手撑在床边,衣服半挂在身上,时不时无力的呜咽两声。乔维桑握着她的臀肉,在身后连连顶撞,她终于支撑不住,腰部下塌,呻吟模糊。乔维桑拉住她的手臂,驱动着她转向窗台。
“哥哥......别......别这样......”她缩着肩膀,怎么都不动。
乔维桑重重插了进去,把乔榕顶得差点掉出床沿。他轻而易举地捞住她,抱举着转了身,让乔榕趴在窗台边缘,接着开始最后的冲刺。
乔榕已经高潮了好几次,每一寸骨头都舒服得没力气,此刻又快泄身,她不再考虑太多,抓紧床单,颤悠悠地叫了起来,”哥......哥哥......用力......要......撞坏......了......嗯啊......好硬......好......好舒服......快点......”
十数下深顶,最后一次差点整根都塞了进去,乔榕绷直腰背往前逃,乔维桑没有为难,把自己撤了出来,掀开她身上的校服。
仍旧坚硬的肉棒刮过肉壁,从穴口脱出,乔榕发出一声尖锐哭音,两腿大开趴在床上,没了动静。乔维桑摘下避孕套,射在了她光洁的裸背上。
液已不如最开始那般粘稠,沿着她柔美的曲线四面八方滑落,乔维桑出神的看着,随后蘸了一点,看向她逐渐变得熟美的腿心。
红肿穴口翕张不止,仿佛想要吃下什么东西。
不行。
不能给你。
他抹在了乔榕的大腿根部。
乔维桑做了晚餐,但是乔榕没有吃。已经来电,但谁都没有去开灯,两人裹着薄毯,面对窗台,沉默不语。
树叶沙沙作响,街道比昨天明亮了许多,后街有好几家透出灯光,显得街道没那么破败了。
一只流浪狗停在了对面院墙角,蹲伏下来,时不时舔舔自己的前爪,左右顾盼,眼神湿润哀伤。
乔榕过了好一会才明白又下雨了。
这次是绵绵细雨,南城很少出现如此细密优柔的雨丝。磬山却有,通常在初春时节,雨下不大,挟裹的寒意却能浸透屋子所有的角落。
除了熏香,空气中还散落着付佩华的膏药味道。
她止住漫散的想法,扭头亲吻乔维桑的下巴。他也在走神,过了几秒才回应乔榕。体温再度升高,乔榕立马感觉到臀后硌上了硬物。
“哥哥?”她声音嘶哑,对乔维桑的欲望和体力失去了概念。
乔维桑听出她语气中细微的抵触,蹙了眉,伸手抚摸已经肿成小馒头的丘壑。
“真可爱。”他低叹。
乔榕把腿并拢了些。
“榕榕这里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嗯。”
“也只能让我摸。”
“嗯。”
“也只能让我玩。”
“嗯——”尾音猝然停止。
乔榕被他压在了窗上。冰冰凉凉的,两粒红果立刻挺立起来,被乔维桑抓进了手心。
急促的低喘。压抑的吟叫。破碎的抽泣。
乔榕咬破了唇,乔维桑捏住她的脸颊,让她叫出声。她小声地说会被人听到。她的害怕如此真切,乔维桑回对她的钳制,拉开了先前关上的窗户。
“别......嗯啊......哥哥......关上......”
斜对面那家有人进了院子。她急哭了。
不是床第见那种勾人的啜泣,而是就连她小时候都没有发出过的恐慌哭声。
乔维桑狠狠磨了她两下,听到她发出猫儿叫春似的呻吟,猛力拉回窗框。
他使了劲,玻璃震颤了许久才恢复平静。惊出几只屋顶筑巢的小鸟。
乔榕受到惊吓,不知不觉止住了眼泪。
她迷蒙着眼,看见那些轻盈的生灵飞入黑沉沉的乔木枝桠间,窜出来,冲向雨幕,冲向晦暗不明的城市夜空,最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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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应该还有一章,九点没发就是没有(逃





小跟班 白日梦
沂城也下了雨,只是在乔榕回去报道的那天。
画院的桂花已经开了,雨后香气更显纯粹。
那五天里,俞松不止一次想给她打电话,问她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要休息这么久。
他没打。她连消息都不愿意回。
集训进入了新的阶段,时间紧凑了一些,乔榕尽责的早到晚归,大部分时间都和学生们待在一起。
她很自然的回归画室,仍旧沉默,但和原先的沉默有所区别。俞松感受分明,却无法找到支撑自己单方面论断的依据。
他长久看着乔榕的背影,随后闭上了眼。
每每从他身边走过时,她都会留下一阵比以往更吸引人的温软香气。
他曾浅尝过,知道她滋味有多好
乔榕知道俞松一直在关注自己,比以往更甚,她没有回应的打算,或者应该说,没有那份心力。她把时间都用来和学生沟通,意外的听到许多乱七八糟的猎奇绯闻,什么话题都有。她把这当成了娱乐活动,彻底打入了学员内部。
回来叁天后,她才见到简菡。
眼神刚对上,简菡助跑几步,扑过来抱住了她。
“榕榕~”她捏住乔榕的脸,嘟着嘴撒娇。
乔榕木着身体,等她自己手。
简菡弯了腰,好奇的看着她,“几天不见,你的皮肤状态更好了。”
乔榕说你也是。
简菡又说,“眼睛好像也更水灵了。”
乔榕:?
“真的!我远远看到你就感觉不一样了。”她故作神秘的顿了顿,嘿嘿笑了起来,“看起来好像更好抱了!”
乔榕一脸无聊地转身回自己房间。
简菡拉住她的袖子,“别走!我带了好吃的。”
乔榕停下了脚步。
所谓好吃的就是一盒看起来土里土气的老式点心。乔榕持怀疑态度咬了一口,抿住唇,微瞠了眼。
简菡坐在懒人沙发上,撑着脸得意的笑。“好吃吧?”
还没等乔榕问,她就说这是胡帆家的产业。“规模不大,是他外婆还是舅舅在做,我特意留了一盒没吃,拿回来给你尝尝。”
“俞松没有吗?”
简菡露出“我就知道你会问他”的表情,“没有,他不喜欢吃这些,给了也浪。”
乔榕不再问,听菡接着说道,“胡帆向我求婚了。”
她抬起眼,“你不会答应。”
简菡挑眉,“这次你猜错了。我说我会考虑。”
“你信任他?”
“有什么信不信任的,和他相处得挺舒服,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赖。”简菡掰起了手指。
糖霜馅饼融化在嘴里,乔榕忽然感觉如鲠在喉。
“你可以找更好的。”
“他已经很不错了,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吃亏?你看我像是会吃亏的人吗?”
“他的人品——”
“哎呀,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实在不行大不了以后各玩各的。”
这类话题总能勾起有关乔海合的回忆。乔榕吃不下了。
简菡离开后,她关了灯,没有拉窗帘。
院子里的照明系统整夜都开着,暖黄光线铺陈进来,连阴影都显得柔和。
乔榕缩在床角,拿起手机,刷新消息列表,熄了屏。
最后那天,乔维桑一大早就到了公司的通知,航班改签到了中午。还是乔榕盯着他才改的。乔榕没有再提以后的事情,乔维桑也没有表达任何想法。他们若无其事地亲密,乔榕试图从他的表现中看出什么,却只是徒劳。
乔维桑的状态似乎一直都在变化,乔榕很清楚他有顾虑,但她猜不透。现在的乔维桑羽翼丰满,浸淫在各类交易中,不论是心机还是行事手段都比她高明的多。每当他流露出沉思表情,乔榕都无法把他无法和以往的他对应起来。
她会有片刻不安,胡思乱想层出不穷。她唯独能确定的是,自己喜欢曾经裹在校服里的他,也喜欢如今西装革履,成熟冷峻的他。
于是她回来后就把乔维桑放进了黑名单。
只是暂时的。乔榕告诉自己。让他冷静的想清楚,再过段时间就好了。
在这之前,她发给乔维桑的最后那条消息提到了妈妈和弟弟,字里行间委婉提示他到此为止。发出去后,乔榕觉得自己可耻。
她用被子紧紧蒙住头,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才把自己放出来。
她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必须走回正轨。她在乔维桑面前可以是妹妹,也可以不是妹妹,但在付佩华和锦榆面前,她只会是女儿和姐姐。
乔榕翻了个身。乔维桑乖乖听她的话了,他没有主动联系自己,可是明明才分开短短几天,她就想他想得睡不着觉。
最后那天上午,她已经不在状态,乔维桑也没打算再折腾,是她主动勾引了他。
勾引他干坏自己,差点推倒那张寿命过长的餐桌。
那时平底锅里摊着两枚荷包蛋,黄油是她放的,有些多,关火后仍旧滋滋作响,香气传遍厨房和餐厅。
她记住每一处物件的摆放之处,记住墙皮边缘裂开的缝隙,记住蛋液淌过皮肤的润滑质感,记住乔维桑让她着迷的所有瞬息。
一场白日梦。
她满足之余却又惆怅不前。仿佛和那栋房子一样,静止在了原地。
南城沸腾的空气被抛在身后,乔榕换了床被子,仍觉得不够。桂花香气过于浓郁,她怀念起小巷里被密集住宅拢住的雨水,水泥和热带植物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小鸟震动翅膀,带起的水珠洒在她的鼻尖。
前段时间降下的气温仍未恢复过来,清晨和深夜冷得如同深秋。乔榕出门时取出了付佩华为她织的小开衫,走进教室的时候,学生们纷纷大惊小怪。
俞松昨天说今天要练习半身像写生。她是模特。
有活跃的说,“老师,你要不换件卫衣吧,毛衣超纲了。”
“老师我不会,换件简单的吧。”
“我附议。”
乔榕说:“你们可以跟俞老师申请一下,这是他要求的。”
一片哀怨嘘声。
俞松正好从门外进来,“怎么一大早就唉声叹气的?没吃早餐?”
没人多嘴了,纷纷无趣地坐回自己的小板凳。
乔榕道了早,到画室中央把贴好素描纸的画板支好,取来削尖的碳笔和铅笔,放在画架下方的亚克力工具盒中。
身后罩下阴影,视野边缘出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拾起落在地上的橡皮擦。
“麻烦了。“俞松礼貌道。
乔榕匆忙起身,他的指尖从手背划过。她听见极其清淡的笑声。似乎有些苦恼。
写生期间,学生们画得认真,神情间传递出考试的气氛。乔榕没有挪过窝。俞松说可以去上厕所,她小幅度改变了姿势。
简菡晃了过来,迎面看到乔榕一本正经的坐姿,第一反应是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笑眯眯的走过来,问她要不要吃好东西。
乔榕看到她用沾满颜料的手从身后摸出一只碱水面包。
“里面有巧克力酱。”她说,“我猜你肯定没吃过。”
这种搭配乔榕压根没见过。她打开简菡试图拆包装的手,忠于内心撕下一大块。
粉粉的夹心落下渣滓,在她的注视下,深褐色的巧克力酱慢慢溢了出来。
简菡说这是刚拿到的快递,她自己还没来得及吃。
暗示过于明显,乔榕善解人意地喂给她,哪知俞松忽然走上来,从她手里接过面包,爽快地啃了一口。
“好吃。”他说。
简菡愣住,“你不是不喜欢吃吗?”
“饿了。”
手上有铅粉,他咬住面包,笑着冲乔榕眨了眨眼,声音模糊不清。
简菡嗤了一声,把剩下的塞进乔榕手里,暧昧地做了几个口型,转身走了。
乔榕望着她的背影,半晌才明白过来她说了什么。
“好好珍惜。”
乔榕没有太注意俞松的穿着打扮,直到现在才发现他今天也穿着单薄开衫,浅灰蓝,和她的浅紫色亮度相近。
他垂着头,发丝落下的弧度顺畅柔和。
“他们已经打完型了,可以吃,没事的。”
手中的透明包装袋沾上了巧克力酱,稀稀拉拉的,有碍观瞻。
乔榕摇摇头,说了谢谢。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回到属于她的小角落,窝在沙发凳上仔仔细细把面包吃完,巧克力酱也舔得干干净净。
苦中带甜,她一向很喜欢
起了阵风,把大片棉花糖一样的云朵扯成了薄絮状,在天空中平展铺开,漏下了沂城许久未现的阳光。
下午是点评和修改时间,学生们以俞松为中心站成半圆形,乔榕躲在最后,埋头画着自己的东西。
人墙中央传来俞松的声音:“乔老师,麻烦继续坐一会,有同学不知道手臂和肩膀怎么处理。”
乔榕只得回到人群前方。
俞松的视线一直在不同的身体部位逡巡,她坐得更端正了些。
不知是谁玩笑似的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乔老师身材这么棒?”
好在无人应答。乔榕报以微笑。
画笔摩擦的声音持续了将近半分钟,俞松忽然说:“课后临五张丢勒的手部特写,明早检查。”
“老师你认真的??五张我今晚不用睡了!”
“你把乔老师的手画成这个样子,还想睡觉?”
传来窃笑声。
轻快的竖笛声响起。休息时分,乔榕放松身体,伸了个懒腰,目光落在墙角的速写稿上。
“楼下有个帅哥!”某学生兴奋的说。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真的好帅!”
“天呐,难道是谁的男朋友吗?”
“我单方面宣布我可以。”
“我看你在做梦。”
乔榕昏昏欲睡,没有注意她们越来越出格的调侃。
直到简菡冲进来,用力晃动她耷拉的肩膀,“你哥来了!还不快下去接?”
乔榕骤然清醒。
成排高大的窗户外,天空呈现由浅至深的浅橙色,逐渐明亮的霞光史无前例的好看。她跑向那边,挤开密集的学生,探出了脑袋。
庭院中,乔维桑坐在那棵最高大的丹桂树下,单薄风衣沾了点点桔红,若有所思地看着宿舍楼的方向。
乔榕眼睛干涩,反应过来后想躲起来,树下的男人似有所感,侧身转向教学区,准确捕捉到她的所在。
周围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尖叫。
他没有起身,而是伸展了右腿,唇边绽开意味不明的微笑。
榕榕。
她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
近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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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跟班 我很想你
铃声再度响起,分布在窗边和室外的少男少女拖沓地回到原位,脸上兴奋之情犹存。
俞松回到教室的时候,学生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画室前方的座位上不见乔榕的身影。
“乔老师呢?”他坐下来,抽出一只6h铅笔。
画面快要修饰完成,只需细化五官和发丝细节。
“乔老师的男朋友来了。”
俞松试探笔尖的动作顿了顿,蹙起了眉。
“你别造谣!我明明听到菡菡说那是乔老师的哥哥。”
“长得一点都不像。”
“不要挣扎了,就算不是,你也不会有机会的。”
“你闭嘴。”
俞松放下笔,动作到一半,又回了手。
“我们继续讲。”
立刻安静下来。
“乔老师的眼睛比较难画,双眼皮不要把线条卡死,慢慢排线,排整齐......眼部要注意瞳孔的清透度,她的瞳色很漂亮,黑的地方可以大胆加深,但是阴影部分一定得透气.....”
他全都记得。就算乔榕不在,他也能准确描绘。
完成眉眼部分,笔尖挪到了嘴唇边。
她的下唇比上唇厚一些,没有过多唇纹,而且轮廓清晰,在他手里,五分钟左右就可以完成。
就要下笔,门口传来脚步声,他听到一声轻轻的“对不起”,熟悉的身影轻巧落座。
俞松的顺势看向她的嘴唇。
难以发觉的红肿。
或许是他看错了。
乔榕是被简菡拽下去的,她说想近距离看看乔维桑。
“就一眼,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她们站在花圃和教学楼之间的夹角,简菡抱着乔榕的手臂,长长的卷发粘在她的开衫表面。
乔维桑双手插兜,衣摆长及小腿,走动间小幅晃动。他身上承载着众多视线,但没有在意,目光从乔榕脚尖一直攀升到她的双眸。
简菡:“你哥走出了大佬的气质。”
“你可以当着他的面夸。”
“我不敢。”
简菡没有食言,乔维桑走到面前时,她脚底抹油溜走了,快到乔榕没来得及捉住她的手。
乔维桑把手放在她脑袋上,乔榕缩起了脖子。
“怕?”他问。
乔榕摇头,“很重。”
乔维桑走近一步,把她逼到了门边死角。乔榕按住他的肩膀,“哥哥。”
“嗯?”
她蹙着眉,眼神写满警惕,还有疏远。
乔维桑定在原地,沉默弥漫开来,直到竖笛声再度响起。
他身后有学生急匆匆跑过,好奇往这边看了眼,头也不回地飞奔上楼。
院内彻底静了下来,脚边草丛里不知名的虫子断续鸣叫,树枝和风纠缠,落下枯叶和桂花。
“我很想你。”他平静的说。
乔榕说我得去上课。
“人像写生,我是模特。”她回手,掩饰性微笑。
乔维桑抓住她停在半空中的手臂,半转身体,利用体型优势和外套的遮挡,把她格进树木掩映的转角。
“哥——”
他握紧她的小手,低头吻上她的唇。
没有深入,只是轻咬了几口,把她润泽的唇瓣吮得通红。松手的瞬间,乔榕差点失去重心。乔维桑镇定自若,替她把肩头粘上的沙粒择干净。
“哥!”她声线颤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突然?”
乔维桑重复,“榕榕,我很想你。”
“会被人看到。”她的声音很小。
“这里没有摄像头。”
“我观察过。”
乔维桑跟着她上了楼,她走多少步,他便亦步亦趋跟上同样的步数,像个小跟班。
走廊安静无人,画室门边的废纸篓周围散布着黑黢黢一圈石墨粉尘,夹杂着几坨擦过画的卫生纸。每晚扫除之前,这里总是混乱得不忍多看。
乔榕回头瞅了眼乔维桑锃亮的浅口皮鞋,说:“要不要先在楼下等等?”
脱口而出的刹那,她想堵住自己的嘴。
“不用。”乔维桑说,“我不打扰你。”
乔榕看向他的脸,唇角含笑,额发全都梳起,发际的转折标志如画。
她还想说点什么,担心勾起更多不必要的对话和联想,闭了嘴。
坐回靠背椅后,乔榕不是看手,就是看不远处的静物台。
刚开学的时候,有个学生吃了静物,听到传言后吓得整夜没睡觉,为了安抚他,俞松让她把整包水果切成了果盘,组织大家分食了。
乔榕自己不相信这些江湖传说,但是担心其他同学会有意见,进而影响大家的备考心态。为了这件事,她和俞松起了一场争执,出于嘴拙,最后还是屈从了上司的命令。
排除简菡的立场,她的确佩服俞松在某些方面的韧劲。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友好热情,却总在细节处体现出根深蒂固的执着,以及养尊处优环境下养成的强势和淡漠。她最近才深切体会到这点,并为此产生了额外的焦虑。
乔维桑找来之前,这点焦虑完全可以无视掉。
但现在......
她只能控制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她知道他倚在门框上。他的外套腰带大概离地面不足十公分。
可能还在晃。
动了。
一步。两步。转身。
如他所说,不会打扰,所以走路连声音都没有。
乔榕放弃挣扎,偷偷瞄他的背影。
墙上全是学生和老师作品,每张都有署名和日期。乔维桑看得认真,在这不算大的空间内,显出了逛画廊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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