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跟班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舳前
他停在了左边墙角位置。
流动的空气带起密集贴放的纸张,背对着漫天红霞,他的影子投在上方,随风轻轻颤动。
乔榕眨了眨眼,脑袋里出现虚幻的快门声。随后,她意识到那片地方贴着学生们的速写作业,边上最不起眼的角落,是她曾经作为范画讲解的一张默写作品。
她愣了神,乔维桑转过头,指了指那幅画,说了“喜欢”。
他往四周看了一圈,随后停在原地不动。
乔榕鼻腔泛起酸苦。
下课时间比预计早了五分多钟。俞松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目光在画板和乔榕身上来回移动,接着把范画递还给了身边的学员。
接近五小时点评批改二十来张画,他捏了捏肩膀,放过了注意力早就飞到外面的学生。
大家接连转身,看到坐在墙角小板凳上的乔维桑,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这么多人第一反应竟是望向俞松。
然后俞松扭头看向乔榕。
“不好意思。”乔榕起身抱歉道,“这是我哥哥,想来看看画,大家不介意吧?”
还没等俞松发话就有人说:“不介意!!”
甚至还有尖叫的。
乔榕蹙了眉,略带责备的看向乔维桑。他丝毫没有紧张情绪,反而勾着唇角,抬起手臂挥了挥。
俞松表情意外。他想到以往几次见面乔维桑的表现,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只对自己有成见。
在他和乔榕各自思绪分散的时候,乔维桑走了过来,拿起了最新调整的那幅画。
“好看。”他说。
俞松的疑虑被这句听起来亲和且真诚的夸赞挥退。他整理着衣袖,“乔老师长得标致,处理对了很容易出效果。”
乔维桑不置可否,放下了画板,视线停在乔榕身上。
俞松又开始怀疑他那句话是不是随口一说。
乔榕顶着只有她能感知到的压力走到了乔维桑身边。乔维桑勾唇的弧度更大了些,“辛苦了。”他向俞松伸出手。
俞松的心结再次消解。“这是我的工作,谈不上辛苦。”他没有伸手,“乔先生不用这么客气。”
乔维桑继续揣兜。
他的表情是程式化的友好,乔榕感知到他的糊弄。有些气恼地拉了拉乔维桑的衣袖。
“嗯?”他故作不解,面对乔榕暗含祈求的神情,眼神清澈无辜,“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你们宿舍在哪?”
离开教室之前,他假意征求了意见,利落揭下那副关于他的速写。
去往宿舍的路上,乔榕把礼盒高高举起,挡住小半张脸,做贼似的加快脚步。
乔维桑步子大,轻松跟在她身边,还有空调侃她的不自在。好像乔榕没有拉黑他,也没跟他发过那段消息。
回到房间,乔榕把礼盒往桌上一放,两手撑着桌沿,深呼吸好几口气。门轴响动。她猛然扭头,“别!”
乔维桑顿住,抬起眼,方才面对外人的假意伪善全数回,归于一片沉静。
她艰难补充,“不用关门,她们都没回来,有事可以直接说的。”
乔维桑挑起一边眉稍,发力关了门。乔榕睁大眼,他轻笑着,指节转动,扭转插销。
他的存在让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喘不过气,乔榕回身看向窗外,很快又转过来,“哥哥,妈妈寄了点桂花乌龙茶,正好给你尝一尝。”她指了指沙发,接着摸出一只常用的马克杯,放入茶包。
保温壶水温滚烫,她倒满后才想起忘了兑矿泉水。
水杯妥善放在了圆木桌上。乔榕立马站起来,回到窗边拆礼物。
缎带擦出静电。院里传来阵阵打闹声。她知道他在看墙上的画。
乔榕剥开透明的糖衣,乔维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阴影和他的气息同时将她笼罩。
他拿走那粒糖,放到乔榕鼻尖,“青苹果。”在他手里,糖果看起来就像糖豆。
“锦榆喜欢这个味道。”乔榕说,“如果是酸酸的软糖,他可以一次吃半包。”
乔维桑把糖放回铁盒,单手撑在桌面,俯下身体。
“我和他不一样。”他说。“我不喜欢吃糖,我只喜欢吃你。”
小跟班 想清楚
轻缓呼吸缠住乔榕的耳廓,她向旁边闪躲,却落进了乔维桑的臂弯。
双层纱帘被夕阳染得通红,他探出左手,乔榕连忙拦住。
“不要关。”
“我记得你前几天还哭着求我关上。”乔维桑淡淡道,“这么快就换了口味?”
“能不能坐下来说?”
“我以为你根本不想跟我说。”
乔榕抿住唇。
乔维桑拨开她浓密的黑发,侧脸贴在颈弯,随后开始啄吻她的暴露在外的肌肤。
乔榕缩起脖子,被他掐住下巴,极其为难地仰起头承受他越来越用力的侵袭。
“哥哥......别这样,我难受。”她僵立着,声线不稳。
“我也难受。”他说,“乖,待会就好了。”
后腰附上硌人的形状,乔榕挺直身体,妄图避开,乔维桑一手握住她的乳,她顷刻失了力气。
开衫正好合体,把挺拔的两团裹得轮廓鲜明,乔维桑用手掂了掂,包在掌心揉捏。
“榕榕这儿是不是又长大了?”
乔榕低着头,不回答。
她今天穿着紧身牛仔裤,臀腿曲线暴露无遗,乔维桑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臀尖,蓄力拍下。
“明明很喜欢我,还搞这些若即若离的把戏。”他语气有些微嘲弄。
他的体温和气息近在咫尺,每说一句话,乔榕的内裤就忍不住更湿一点。她闭上眼,轻声问,“哥哥,我的外套好看吗?”
乔维桑不甚在意地挑开小小的木制纽扣,“我说过,你穿什么我都喜欢。”
乔榕自顾自道,“我很喜欢这件毛衣,这是妈妈为我织的,就在去年,她前前后后改了叁次,花了整个春天的空余时间,给我做了这件衣服。”
乔维桑好像没听见一样,在她说完后,松开最后一粒扣眼,单手剥下,扔到了床上。乔榕按住他伸入领口的手,在他怀里转身。“哥哥。”她平视他的胸口,”你看到我的信息了吗?”
乔维桑的拇指指腹从她眼尾拂过,勾起她的下巴。
一个凶悍的吻。
乔榕快被欺上桌面。她两手后摆,推翻了一堆瓶瓶罐罐,窗帘被触动,边界线的影子在墙面摇晃不停。
乔维桑犹嫌这样不够深入,屈身抱起她的腿,环在自己腰间。乔榕少了约束,立马隔开他的肩膀,挣扎着偏开脸。
分开时,两人口唇间晶亮联结,乔榕小声喘气,埋下了脑袋。
乔维桑磨蹭她发烫的脸颊,抬步走向窄小却装饰温馨的单人床。质量似乎不太好。他这才蹙起了眉。
“要不要出去过夜?”
乔榕摇头,“我要监督他们自习,先放我下来可以吗?”
乔维桑两手挪到她臀下,揉捏起来,乔榕下意识夹住腿,反而和他贴得更近。炙热就卡在她的臀缝外,他说,“我帮你请假。榕榕,才这两天,我都要憋坏了。”
乔榕呢喃细语,“不会自己解决吗?”
乔维桑仿佛听到了笑话,“要不然你以为你哥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乔榕现在不是很想知道,他偏偏没羞没臊的说,“我每一次都想着你,想射到榕榕身上,射进榕榕的小嫩穴里。”他抚摸乔榕的裸背,滑到她的胸前,隔着棉质内衣抚弄那粒红豆。
他说,“榕榕的乳头这么小,还要多久才能变大,能让我吸出奶?”
乔榕没有回应,连不自然的羞涩反应都没有。
乔维桑加大揉捏胸乳的力气,几乎把她的内衣扯了下来。乔榕轻轻颤抖,叹了口气,固执道,“哥哥,放我下来。”
乔维桑照做,把她放在床中央,埋头解她的腰带。乔榕侧身缩起,翻滚一圈,从他旁边溜到地板上。乔维桑难得见她这么灵活,心念微动,一把拉住她的后衣领,拽进怀里,把她压到了那面贴着画的墙上。
“是不是想试试站着做?”他问。
硬杵气势汹汹地怼在身后,隔着面料都能感觉到它强悍的跳动,乔榕不敢动了。乔维桑捉住她的手腕,贴在墙上,暧昧磨蹭她的臀缝。
乔榕双腿颤抖。身体的轻易妥协让她难堪不已。
“哥哥,我说过的,我们不能再继续了。”
“我没有答应。”
“不答应也不行,再这样下去,我怕——”
“怕什么?难道你不是担心我会怕?”
“......对不起。”乔榕额头抵住画纸,睫毛被泪濡湿,“哥哥,我已经很满足了,到此为止行不行?”
“不行。”他把手挤入乔榕腿间,暧昧地捏了一把。
乔榕膝盖弯曲,差点滑下去。乔维桑固定住她,把手探到她的鼻尖,“这是很满足?榕榕,你的裤子都湿透了。”
若有似无的下体气味让乔榕臊得想钻地洞。
乔维桑飞快解开她的腰带,长裤和内裤只褪下小截,把臀肉勒出一道印记。他不顾乔榕的闪避,用力按压浑圆翘臀,随后顺着臀缝向前。他在菊穴处划了划,见乔榕立马并拢腿,笑了声,继续来到丰满隆起的肉丘,用手掌包住。
湿腻花户顷刻沾湿了手心,穴口翕张不止,带出一股股淫水和潮润的热气。乔维桑耐心揉搓,把蚌肉碾得张开缝隙,手指滑入,刮挠藏匿的阴蒂。这里几天没受到刺激,敏感得不行。乔榕剧烈颤了颤,脱离他的掌控,向后拉开他的手臂。
她的抵抗在乔维桑眼里不值一提,这点力气和挠痒痒没区别。但他顺势抽回手,在乔榕稍微放松下来的时候,迅速释放出自己,就着牛仔裤的弹性塞了进去。紧身面料将他的性器和乔榕的挤压到亲密无间,乔榕惊慌间低头。只见裆部前方被他的龟头顶出了一圈色情的圆弧。
她赶紧分开腿,让他退出去。
乔维桑见她一脸羞愤地岔着腿,好笑道,“榕榕这儿真暖和,想放一辈子。”
乔榕被他气得头痛,集中神掂脚扭腰,正要往旁边挪,乔维桑施力把她怼在了墙上,身躯严丝合缝地贴紧。
他粗粗的呼出一口气,什么都不再说,掰开她的臀肉,滑腻腻地抽动起来。
两人衣服大部分完好,有乔维桑的大外套作为阻隔,从其他角度看毫无异常。唯独乔榕知道,他正伏在自己身后,用胯下那根粗热欺压自己。她闭上眼,发狠咬住下唇。
内衣缩在贴身针织衫里面,乳头顶出两粒明显的形状,乔维桑在衣服外面包住两只乳,各种角度旋转揉捏。身前娇躯时不时颤抖,他故意使坏,时不时用龟头棱角刮过她的小肉蒂。
乔维桑动作很慢,似乎要故意缓缓折磨她。过了半晌,乔榕除了颤抖没有其他动静,他把握不定,放下了正要抽出的避孕套。
“榕榕。”他松开手,低头蹭她细密的发丝,“生哥哥气了?”
乔榕把脸贴在画纸边缘的空白处,闷声不响。乔维桑掐着她的下颏,迫使她转头。巴掌大的脸有些失血苍白。她闭着眼,卷翘的睫毛黏在眼睑下,未干的眼泪亮晶晶的晕开。
她晃晃脑袋,又贴回了墙壁。
腿心那根好几分钟没有再动,乔榕动了趁机推开他的念头,可乔维桑仿佛会读心一样,忽然掐住她的腰大幅动作。粗硬的阴茎嵌在臀缝中,摩擦得越来越热,乔榕此刻心绪飘远,穴口吐出的润滑远不够用,私密部位的嫩肉被他擦得生疼。
乔维桑摸进她的衣服,肆无忌惮地揉搓那两团。乔榕不仅不出声,连身体上的回应都没有,撩拨到最后反而是乔维桑难受得不行,只想把她摁在床上狠狠肏一顿,让她原形毕露才好。
他气息不稳,咬牙道,“你也很想我,不然你不会让我跟你回宿舍。”
乔榕被他撞趴在了墙上,声音不大听得清。“我只是......想让你把这些画也都拿走。”
想明白她的意思后,乔维桑不由火起。“背着我画我的肖像,居然从来没让我发现,你怎么这么会藏?告诉我,你有没有对着这面墙自慰过?”不等乔榕回答,他接着问,“榕榕,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这么胆小?好不容易出了点头就要缩回去,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种性格?”
“我以前确实不是这种性格。我那么没用,根本什么都不想尝试,也从来不想为自己争到什么。”乔榕声音比方才清晰了些,“我喜欢你,所以我给自己打气,争取到了和你在一起的机会,可是我也喜欢妈妈和弟弟,我现在唯一想做的是维持原状。”
乔维桑停了动作,嘴上犹不饶人,“维持原状?难道你觉得还能回到从前?乔榕,我从十年前就想你想得睡不着觉,你这么能耐,终于帮我戳破窗户纸,现在说断就断,你不觉得你很自私?”
“你才自私!”她在他怀里挣扎起来,“把你的东西拿出去!!”
乔维桑毫不迟疑地抽离,握住她的肩膀,把她翻了过来,堵住她的嘴,刮舔她的上颚和舌尖。乔榕又软了下来,可始终努力维持警觉。乔维桑见她即便情动依旧还是怒视着自己,顿觉无力。他放过她,妥协道,“我不拿你的画,我要你每晚睡觉前都看着我。”
乔榕把他推远几步,提起裤子,拉扯着被蹂躏到不成样子的打底衫。乔维桑那根仍旧硬在空气里,雄赳赳气昂昂的指着她。乔榕默默移开眼,抬手去揭画纸,可手腕被他牢牢捉住,动弹不得。
“我不会再画了,你拿走吧,还可以做个念想。”
“做个念想?”乔维桑沉沉反问。
乔榕“嗯”了一声,甩开了他。
手上多了一沓材质各异的纸张。她抚平边角,走到乔维桑身边,拉起他的袖子,说,“哥哥,你以前不是总想要我给你画像吗?拿好。”
她的乳尖还凸着,头发也乱糟糟的,表情却冷静得让乔维桑不忍多看。他攥紧手心又松开,如此往复几次,从她手里接过画纸,说,“榕榕,有些选择没有后悔的余地,不可能补救,更不可能维持你想要的现状。”
没等到回复,他耐心道,“我给你时间,你最好能想清楚。”
室内光线暗了下来,乔榕静止着,看着他衣领上平整的缝纫线,眼睛眨都不眨。
小跟班 明白
乔榕每天都会到乔维桑的消息,时间很固定,一般都是她正好洗完澡躺床上的时候。她的回复朴实无华:早点休息,晚安。
那天乔维桑离开前说,“和我恢复联系,不然我随时可以把你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让你做不出任何选择。”
他没有喝那杯茶,乔榕第二天早上起来喝掉了。茶香浸润口鼻,覆盖他留下的味道,不断重复加深,直至冲淡不见。
她担心乔维桑像上次那样没有任何预兆地找来,甚至起了辞职回家的心思,不过画室最近的行程让她暂时了心。担心气温下降太快,他们决定提前到九月底出去写生。是她没有去过的地方,离沂城远,离缙安更远。
如果回来后他还是不放弃。她会立刻从这里消失,躲到付佩华身边。
坐上画室大巴的时候,乔榕有松下一口气的感觉。她知道这是暂时的麻痹,但新环境对她的吸引力的确从未如此高涨过。整整一天的车程,她和简菡靠在一起睡得天昏地暗,大家带着瞌睡虫下车,抬头只见一轮弯月挂在树间。
桐镇的古老建筑在月光下影影幢幢,乔榕背着画袋,帮一个晕车的女同学拉着行李箱,没走几步,被俞松接走。
实在太困,她没有追究,直到进了客栈,找到自己的房间,她才惊觉简菡不见了。
出去查看,在走廊里来回的都是蔫头搭脑的学生们。对面房门忽然打开,她抬起头,看到是俞松。他的状态看起来不错,温度比较低,只穿着一件圆领短袖。
“简菡呢?”她问。
“她不跟你一起住。”
“啊?”
“她在另一家客栈,有伴。”
乔榕迟钝几秒,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缩回了房间。
在她转身时,俞松靠在门上,脸上挂着不易察觉的浅笑。
桐镇背山临水,阳光灿烂,风力轻微,只能带动几片欲掉不掉的枯叶。
画室承包的客栈带着院子,叁餐回客栈吃,其他时间由老师带队出门,去往不同的街巷踩点取景。地方太小,而且还没经过开发,商店只有两家,天黑后几乎无人在外走动。学生晚上被组织起来自习补缺,乔榕白天走得疲乏,晚上辅导改画,洗完澡一上床就能睡着,难得不受噩梦困扰。
早睡早起两天,她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好,太过用力而留下的深色吻痕也终于淡到不见。这晚她洗完澡,夹着被子翻看和乔维桑的聊天记录,到了视频请求。
她挂断。乔维桑的消息紧随而来。
“你在哪?”
乔榕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片刻,敲下键盘:“在外地写生。”
乔维桑回了一个“好”。
乔榕等着回应,好几分钟后才明白对话已经结束了。
她琢磨着这个“好”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里面包含什么情绪,想了半晌觉得这样有点蠢,翻身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就着纷至沓来的回忆,她缩进被子里,不到两分钟,她却用了两张纸才擦干净。
远远不够。
她好想乔维桑。她好想要乔维桑。
吃早餐的时候乔榕还没从昨夜荒唐的春梦中走出来。她撕扯着刚出笼的馒头,浑然不觉温度过高。俞松晃她的眼睛,没有反应,旁边有人偷偷地笑,他拿起鸡蛋在她脑袋上敲了敲。
乔榕懵然回神,眼中的水光近看无处遁形,俞松注视着她,把鸡蛋塞进了她手里。
“想什么这么认真?”
脑海中的大尺度画面还未消退,乔榕耳根开始发烫。“我在想今天去哪里比较好。”
俞松说他已经想好了,吃完直接出发。
领着二十多号人的小分队浩浩荡荡出门扫街,他们在窄巷中遇到简菡,她身边跟着胡帆,两人穿着成套的卫衣裤,脚步匆匆,小学生似的一路跑来。
迎面撞上时,简菡急忙刹车,停在乔榕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被胡帆生硬地拽开,乔榕转身之间身躯结实的男人一把扛起了简菡,继续赶路。
“她这个月工资不保。”俞松说。
乔榕想了想自己,“我应该——”
他打断,“你没迟到这么多次。”
不知怎的,乔榕想到简菡方才矫健的身姿,心里忽然很羡慕。
如果她和乔维桑不是兄妹,如果能像普通情侣一样相处,她会和他住在一起,有事没事往他的公司跑,大大方方地在外人面前展示亲密。她会每天都和乔维桑做一次。不对,一个星期做四次。叁次也行。
乔榕曾经思考过,她喜欢的到底是哥哥这个身份还是乔维桑这个人?她的喜欢和幻想会不会只是基于过于密切的依赖?她试图以此矫正自己的思想,陷入困境,差点伤害到自己。过后她才明白,这个问题的元素无法拆分,她喜欢的人日积月累地活在她的过去,活在当下的某个城市,也活在她想象之中的未来。
他是哥哥,陪伴她长大,他是乔维桑,独一无二的存在。
桦树宽阔的叶片打着旋落下,顺着水流飘走,乔榕跳上过河的石头,对着自己晃动的影子歪了歪头。
他们在潮湿的河滩停下。水牛趴伏在不远处,眼眸紧紧闭上,睫毛长得不似真的。阳光突破重重丘陵的阳光,铺满水面,淤泥闪闪发亮。
乔榕用尽温暖的色,美梦不知不觉入了画,她投入所有心力,在停笔的时刻封存一切。画纸上颜料慢慢干枯,变灰,过不了多久再看,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风景小品。
回程需要再次过河,石头的间隔此刻看上去大了不少,乔榕走到河中央,脚边冲刷而过的水浪让她生出怯意。作为垫后,学生们都已经到了另一边,有几人注意到她的犹豫,停下来叫她,给她加油。乔榕迈出一步,摇了摇头,缩回了脚。
她孤零零地立在水面,说等一等,过一会肯定就好了。
队伍停了下来,走在最前的俞松回转到岸边,放下画袋,大步走了过来。
他很自然地伸出手臂,乔榕客气地扶着他,小心翼翼地跨过去。
落脚不稳,一声道谢还没说完,她吓得立马闭嘴,攥紧了俞松的外套门襟。
“谢谢。”她重申了一遍。
石头表面不太平整,俞松没有回答,只是稳当地转了个身,躬下腰。
“我背你过去。”
岸边嘘声起伏。
“不用麻烦,我很重,别待会都摔下去了。”
“你不信任我?”
“不是这个意思,我拉着你就行。”
俞松立马站直身板,接过她的工具背在身后,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拇指沾上了颜料,乔榕的手背脏成了抽象画。
晚上十点结束自习,乔榕离开客栈,去前方街角的小商店。走到一半,她停下来,转过身,淡淡道,“俞老师也要买东西?”
“这里晚上不太安全。”
商店正要关门,乔榕进去买了小包护垫,揣进兜里,又在货架上拿了两盒牛奶。出来后,她递给俞松一杯,回去的路上,她踢踏着石板路上的碎石,在离院门不远的位置停下脚步。
她说,“俞松,不要对我抱有期待。”
“终于又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他声线愉悦。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