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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莞尔一笑
飞星默然,朝廷外有明月州陆氏,朝廷内有李氏、孙氏两大勋贵世家。
陆晗蕊今日绝地逢生,留在了乾清宫,明日早朝,陷入绝境的就该是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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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早起一碗粥,强壮靖朝人。
卯时的晨钟铛铛铛响起,鸣彻整座紫禁城,被白雪覆盖的宫苑里,灯火一盏盏亮起,像是沉睡巨兽的眼睛。
吴用起身去暖阁的时候,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他,拿着铁楸铲雪。
吴用忙跑了过去,弓着身子急道:“晗蕊姑娘,您又是寅时起来的?您快去歇着吧,这些有宫人做!”
晗蕊握着铁楸手柄站起身,擦擦下巴的汗,笑道:“小奴不累,早起干活身上很快就热了。”
说着,探头朝皇上夜宿的暖阁瞅了瞅,略带雀跃地问吴用:“吴公公,皇上起了么?”
吴用点头:“起了起了。”
晗蕊抿抿唇,将铁楸放下,快步往后殿去了,吴用不知她想做什么,也跟了过去。
后殿的膳房门口,晗蕊正站在门前与膳房的御厨说话。
那御厨似乎很着急,他从未见过晗蕊,以为是内务府新调来的小宫女,一大早的来到膳房,就见炉子上煨着一小锅粥。
这膳房里的食材每日皆有定量,定量不说了,这可是单给皇上用的膳房!哪是小宫女能随便乱进的。
正出门要找人,就见这个面生的小宫女跑来,要进去端粥。
御厨面色不好,十分生气,挡在门前不让她进去,指着她不停念叨:“乾清宫的膳房也是你个小丫头片子随意乱进的?还熬粥?那食材都是给天子用的,你有几个脑袋?”
晗蕊在藏书阁惯了,不知乾清宫的规矩是这般严厉,喏喏地点头:“小奴知错了。”
御厨见她听话,骂了几句正要作罢,又听她说道:“小奴想把粥送去给皇上……”
不说还好,一说,正在忙着切菜的厨子们都大声地笑起来:“小宫女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咱乾清宫能在皇上跟前伺候的,只有文墨一人!”
晗蕊自进宫以来从未和这么多人打过交道,况且此地正是紫禁城的中心,宫人们也是气派的很。
她低眉顺眼的,又玲珑纤细,看着很是好欺负,旁人自没将她放在眼里。
吴用见晗蕊姑娘被厨子们笑话,忙走了过去,扬了扬圆圆的下巴,一甩拂尘。
“哎!吴公公!快来看看,咱乾清宫来了个奇人,自己煮粥要给皇上送去!”
“哈哈哈哈哈哈……”
“如今的宫女真是力争上游,还是新人呢就想着御前伺候!”
吴用挥挥手,又转身冲着晗蕊轻声道:“您这是做什么呀,皇上的膳食是重中之重,要格外的谨慎小心……”
“吴公公说的对。”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晗蕊垂首,往后缩了缩,一听见文墨的刻意热络的笑声,她心里就不舒服。
文墨走上前,冲御厨们笑了笑,热络着寒暄了几句,又看向晗蕊,嘴角噙着笑意,嗓音却冷飘飘的:
“皇上在乾清宫的膳食都是由御厨亲自备好,再由我亲自伺候,皇上不吃旁人做的东西。”
一句“不吃旁人做的东西”,轻轻就将她挡在一旁。
吴用心里不痛快了,他并无责怪晗蕊姑娘的意思,只是要提点她乾清宫的规矩,这个文墨却跑来膈应人,他才不愿意和她掺和一起。
吴用想着,抬起头,又甩了甩拂尘,对文墨说道:“哎,文墨姐姐别说,皇上啊兴许还真想吃晗蕊姑娘亲自煮的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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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二更。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我叫你大哥!你叫我主子
文墨听吴用偏帮小宫奴,不由昂了昂脸,乾清宫可不是藏书阁那种地方,这里是讲规矩的,她在乾清宫这么久,难不成还能被个初来乍到的宫奴比下去?
“吴公公,您太抬举她了。”文墨一时没忍住,这么说了一句,扭身便进了膳房内。
皇上的早膳已备好,由玉骨青瓷的食器盛好,早膳清淡雅致,一眼望去略为简朴,文墨知道皇上的喜好,便命百工坊造了青瓷,特特用来衬早膳。
燕窝羹乳白,微微透着细腻的玉黄色,放入玉骨青瓷,顿时玲珑剔透,叫人看了都不忍举筷。
膳房内的厨子一见文墨,忙停下手中的活计,一齐给她行礼,文墨笑着点点头:“各位辛苦了。”
说着,再抬抬手,身后的太监们鱼贯而入,驾轻就熟地托起漆盘,文墨走在最前头,经过晗蕊身旁时,轻蔑地勾起嘴角。
吴用冲着文墨的背影冷哼一声,对晗蕊说道:“您别气馁,皇上吃燕窝鸡丝羹都吃腻了!”
“燕窝鸡丝羹……”她记得皇上赐她吃过,回味无穷。
晗蕊低头笑了笑:“那还怪好吃的。”
“别长他人之气,灭自己威风!”吴用自个儿反倒急了起来,握紧拳头,“皇上一定爱吃您亲手煮的粥。”
晗蕊搓了搓被寒风吹得发疼的耳朵,一边往膳房里走一边嘟囔:“早膳用多了对身子不好,会犯困的。”
御厨见吴用跟着那个小宫女走进来,也不好说什么,便低头忙着手上的活计,不理会了。
晗蕊看着陶锅里白白的粥,熬出了一层米油,还泛着油花子,她在厨子们的注目下,从袖中悄悄掏出一根绿绿的小葱。
御厨一见那根葱,铛的一声!将菜刀刀尖戳在菜板上。
晗蕊被这动静吓得后脖一缩,忙将手中的一根小葱颤颤递了过去:“小小小奴顺手拿了一一一根……”
御厨见她往后缩着,一张软糯的脸巴巴塌下去,双手捧着一根小葱,不知怎的到嘴边的气话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又见众人都看着,吴用也鼓着腮帮眼见要发火,御厨低身抓了一把小葱塞到她手里:“乾清宫御膳房还不至于缺一根小葱。”
“要不了这么多。”晗蕊虽然说着这话,还是认真地将小葱拢作一把,冲着那个御厨福了福身子,“谢过大哥。”
大哥……大哥……大哥……
御厨的脸登时红了,一直红到耳根,硬声硬气地应了一声,算是接了这个称呼。
晗蕊全然不觉,高高兴兴地抽出一根小葱,用水仔仔细细洗干净,纤细的玉指就这么直接将葱掐断,丢进陶锅里。
吴用见晗蕊开心,不知为何,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探头看了看,哎呦一声:“这是当归生姜羊肉粥?”
正是昨夜里吃的。
晗蕊点点头,悄声道:“小奴看皇上也挺想吃的。”
吴用捂嘴笑:“那昨个夜里怎的不和皇上一道吃?”
晗蕊不好意思,拍拍肚子:“小奴太饿了,怕皇上吃了,小奴就没的吃。”
吴用扑哧一声乐了,皇宫是什么地方,还能叫皇上心尖儿上的人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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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李氏的要害
晗蕊用抹布裹住陶锅手柄,小心地从火炉子上端起来,再拿过一个寻常的白瓷碗,将粥倒了进去,还拿着木勺将内壁上挂着的粥底,仔仔细细地给刮了下来。
如此认真的寒酸,真是叫吴用汗颜。
晗蕊再取过一个白瓷碗,扣在粥碗上,放托盘里端着往外去了,当然还不忘了她的那把小葱。
出了膳房,吴用便往前走着给她引路,一大早,伺候的嬷嬷太监就进进出出,晗蕊小心立在殿门外,探头朝里张望。
皇上正懒懒地坐在膳桌前,文墨挽着袖子,皇上往哪里指,她就夹了放在他碗中,都不必张口说什么,一看就有种熟络的默契。
毕灵渊食之无味地喝着燕窝鸡丝羹,又用了几口小菜,寡淡无味,看着菜色应该是昨晚就做好的,然后早上上炉子煨热,御膳都这种德行,和喂猪没什么区别。
味如嚼蜡,吃的东西也没能落到实处,见文墨又给自己碗里夹菜,眼皮一跳,不慌不忙地放下筷箸,取过巾帕擦擦手:“朕没胃口,撤了吧。”
一是这早膳乏味,二是……早朝。
昨夜他带了陆晗蕊回乾清宫,想都不用想,自是传遍了紫禁城内外,不知有多少文臣一夜未睡,就等着进宫上朝与他找不痛快。
眼下右丞相申黎正借着明月州陆氏一案对桃凭二州刺史游湛及其氏族进行着清算
游氏与陆氏往来甚密,又是东陆富有声望的世家大族,正因北境有明月州陆氏戍守,桃州与凭州才能过上太平日子,不至于为边患所苦。
陆氏被拔除,朝廷派了更为锐的军队前去戍守,毕灵渊还采纳了镇国公李炽的举荐,委任李弗乱为明月州刺史。
李炽打的主意,正是明月州的青盐。
文墨见毕灵渊吃了几口就起身,笑着说道:“那皇上喝碗虫草汤吧,暖暖身子。”
毕灵渊心里想着朝廷上的事,走到书桌前,随意拈起一枚棋子,垂首看了好一会儿。
陆氏被拔除,天下人理所当然地注目到他这个登基不过数年的皇帝身上,他如今根基未稳,尚有十余州刺史自称为“王”“天王”,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说来也有趣,这先皇亲封的,真正有封地的福王毕灵宸,就因封地为刺史所据,便一直留在京城,去了封地也无益,给天下人徒增笑料罢了。
陆氏是世家大族中少有的骁勇,陆氏一倒,就像石子落入湖中,一圈圈荡开,从内到外,波及深远。
毕灵渊捏了捏棋子,啪嗒一声,落在棋盘上,提走两枚被困死的黑子。
他不能冲上去,若是他这个做皇帝的冲上去,便是贪名冒进,所以他任命了李氏前去接手明月州。
李氏有名望有权力,却独独没有来大钱的买卖。
就让李氏先代替他冲上去,啃啃桃州凭州刺史游湛这块骨头。
至于今日的早朝……要如何应对呢?
毕灵渊又摸了一枚白子,点入黑棋的阵营中。
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点入李氏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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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没胃口,要发火。
文墨见皇上沉默不语地把玩着棋子,便放下手中的青瓷碗,倒了一杯润嗓的温茶走过去。
毕灵渊正转身,文墨手一颤,温茶就洒到了他的身上。
文墨啊地轻呼一声,忙将茶盏搁在一旁,掏出帕子要给他擦干。
文墨多年伺候在他身旁,从未有一处差错,自今日一大早就有些莫名的别扭,现在还将茶给洒了,要是旁的人,以后不必进前伺候了。
不知为何,文墨觉得皇上似乎在偷看她,鬼使神差地抬头看去。
这一看,就撞上他的眸子,文墨被他沉沉的目光盯得含羞带怯,穴内一紧,一道痒意好似闪电一般,不由分说而来,叫她面上失神,不由自主地扑倒在他怀里。
毕灵渊原本只是看文墨面色异常,以为她生病了,正要开口关怀两句,她竟自己扑过来!
着实被她吓了一跳,他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双手张开不去碰她,眨眨眼睛:
“文墨……姐姐,你身子不适回去歇着便可,旁人来伺候也是一样的。”
旁人伺候也是一样的?不,怎么会一样。
文墨面色绯红地抬起头,看向毕灵渊的那双眼里含着水光,她轻轻地喘着气道:“皇上许久没有唤我姐姐了。”
毕灵渊耐着性子道:“朕如今是皇帝,身份不同,但心里依旧把文墨当姐姐一般敬重。”
说完,双手扶住她的双臂,将她推离开,冲外面喊道:“吴用!进来伺候!”
吴用缩了缩脑袋,他和晗蕊姑娘朝里面探了许久,只见那文墨一头栽进他怀里,两人不由自主地“嚯”了一声。
文墨的脸红了又白,皇上的话克制又疏离,毫无半分男女之间的情意,将她推开后便回了手,继续垂首把玩着棋子。
全然无事一般,只当她突然的情难自禁没发生过。
文墨心中羞愧,行礼告退,回身往外去,走到殿门外,就瞧见那眼睛弯成一条缝,似笑非笑的吴用,捏着嗓子道:“文墨姐姐,怎么就出来了呢!”
叫她姐姐,这个狗太监也配?
文墨冷冷地瞥了一眼他……还有旁边的晗蕊。
她垂着脑袋,手里的漆盘上扣着一个白瓷碗,那碗一看便知是膳房里厨子们用的,
就这种上不得大雅之堂的食器也好意思拿到皇上跟前现眼。
文墨一言不发地离开,等她走远了,吴用又唤了她两声:“晗蕊姑娘,咱进去吧!”
晗蕊玉白的手指攥着漆盘:“皇上没胃口,送进去怕不好 。”
吴用探头朝里瞅瞅,瞥见皇上的侧颜,薄唇抿得紧紧的,凤目深沉,确实是没胃口要发火的前兆。
“那晗蕊姑娘您就先去偏殿歇着,可千万别再干那些粗活了,啊?”
晗蕊低低地应了一声,吴用便稍稍放心,正了正脑袋上的帽子,忙笑着跑了进去,边跑边喊:“哎哟我的万岁爷呀~”
晗蕊听着吴用九曲十八弯的腔调,忍不住笑了笑,又伸手碰了碰瓷碗,还是热的。
那就可以自己吃了。
吴用跑进了殿内,还没靠近,就被皇上扬起的凤目吓得顿住,住口中咿咿呀呀的唱腔,规规矩矩地行礼。
毕灵渊冲着他冷笑一声:“那陆晗蕊呢?明明跟着你来的,又去哪了?”
吴用正要说话,只见皇上磨了磨牙,又道,
“是去御膳房找她的大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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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醋谢醋飞醋满天
听听,听听,皇上这话酸的,吴用牙齿都要酸掉了,时时刻刻都派人盯梢。
毕灵渊绷着脸,双手负在身后,定定看向殿门外。
吴用又想笑,又怕被骂一通,挠着脑袋说道:“奴才、奴才让晗蕊姑娘先回去歇着了。”
毕灵渊转头看他,将手中的棋子轻轻扔他脸上:“她不是煮了粥吗?朕都还饿着呢。”
这可真叫吴用为难了,委屈地回道:“皇上您不是没胃口么?”
才咕哝完,臀上就被皇上抬脚一踢。
“朕给你脸了,偷听朕说话,还会顶嘴了?”
吴用委屈地垂下头去,嘴巴撅的老高,伸手揉了揉臀,说道:“那那奴才再去把晗蕊姑娘请过来。”
那不然呢?
见皇上默许了,吴用就要往外去,才转个身,又听皇上喊道:“回来。”
毕灵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尚且还有半个时辰才上朝,干脆自己往外去了。
吴用连忙跟上:“奴才让晗蕊姑娘回偏殿歇着,她起得太早啦,皇上您看看这院子里的雪都是她清的!”
毕灵渊边走边侧颜看看,心里顿时就冒了火,那火却又在想到陆晗蕊时倏的灭了,孤零零地飘出一缕烟来,憋的真是难受,百般不是滋味。
他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一些,又对吴用说道:“要是陆晗蕊下次再半夜早起铲雪,你就去慎刑司吃板子去!”
吴用原本仔细地听着皇上有何吩咐,没想到是让他去慎刑司吃板子……没听错吧?晗蕊姑娘铲雪怎的要他吃板子?
吴用愈发委屈了,细嗓子哼了一路。
到了偏殿,殿外的嬷嬷忙向皇上行礼,吴用说道:“皇上来了,晗蕊姑娘还歇着么?”
嬷嬷疑惑道:“晗蕊姑娘没过来呀。”
毕灵渊眉梢带着的笑意登时如临寒风暴雪,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吴用急得冒汗:“皇皇上,奴才这就让人去找,定是在乾清宫的!”
“废话!”毕灵渊一甩袖子,径直往后殿去了。
来到御膳房,迎面就见晗蕊姑娘正蹲在院子里,吴用正要张口喊,毕灵渊一把捉住他的后衣领,将人拖到月洞门旁,躲着看她在做什么。
吴用让她回偏殿歇着,晗蕊应下,倒真的去偏殿时,又不知是哪个偏殿。
见有一间偏殿门口侍立着位嬷嬷,便上去询问。
那嬷嬷笑着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乾清宫每一处都是要地,没有吴公公和文墨姑娘亲自交代,老身实在不敢让姑娘您进去。”
这可是皇上的妃嫔们留宿乾清宫的寝殿,就算这晗蕊是皇上亲自带回来的又如何?有位分吗?脱离贱籍了吗?
这位嬷嬷面上和蔼,心中却是格外看不起她,加之晗蕊性子不外露,更叫人觉得她是一个软趴趴的柿子了。
晗蕊只当是不合规矩,等吴公公忙完找他说说便是,也没将嬷嬷的话放心上,又惦记着碗里的粥再吹就要凉了,还有她袖中的小葱……
于是便回了后殿的御膳房内,那位御厨见她又原样端着粥回来,笑道:“听我的没错吧,御膳都是由文墨伺候的,你一个新来的小丫头片子凑什么热闹?定是吴用撺掇的,他与文墨素来不对付。”
晗蕊将粥放下,御厨又凑上来:“唉哟,凉了。”
“凉了也能吃的。”
晗蕊搓搓吹得没了血色的手,就要拿起调羹,粥碗却被御厨抬了过去,冲她笑笑:“在膳房还能叫姑娘吃凉的,这边有火炉,你等等。”
晗蕊见御厨边说边端着粥过去,将调羹放下,垂首抿了抿唇,再用力眨眨眼,将眼中的酸热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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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捉住狐狸尾巴
御厨帮她热粥,晗蕊也不好的站在一旁干看着,再者人多眼杂,又摸到袖中的这把小葱,于是出了膳房。
她在院子里见到打杂的小太监正将一堆旧箩筐拢到一处,走过去讨了一个,蹲在地上把蔑筐给拆开,抽出软韧的篾条。
篾条是极韧的,用来编筐还是要有些力气,晗蕊的手如小葱一般纤细娇弱,可那篾条到了她手上,竟软得跟面条似的,轻轻松松就编好了一个小篾筐。
打杂的小太监看的目瞪口呆。
她编好了篾筐,抬眼看看,又找小太监要了一把小锄头,去院角的树下挖了土,放入篾筐中铺好。
毕灵渊与吴用躲在院外时,正看到她把那把小葱依次埋入土中。
“要什么花花草草没有,种小葱是为何?”
毕灵渊自言自语,吴用接道:“小葱可以吃呀,绿莹莹的,摆着也好看。”
正说着,就见御厨掀开门帘,手里还端着个陶锅,冲晗蕊喊道:“姑娘,你的粥热好了,可以吃了!”
晗蕊忙起身,手里捧着那一小筐葱给御厨看:“大哥,你看!”
吴用一动不敢动,只觉得头顶上霎时间乌云密布,他转了转眼珠子,瞧见皇上阴沉着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晗蕊姑娘,看着看着,竟然还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
薄唇轻吐芬芳:“狐狸。”
嚯,生气了。
“走哪儿都要浪一浪不可。”
哎,何必呢 ,上钩的还不是只有皇上您一人。
吴用腹诽,皇上也是,明明能好好说话,怎么非要一脸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晗蕊全然不觉毕灵渊躲在一旁看她,将那筐小葱放在台阶旁,拍拍手,接过那碗羊肉粥,一闻,惊喜道:“这是加了什么,太香了。”
御厨挠着后脑勺,有些局促地踢着雪:“没啥没啥,不过就是些香菇碎啊、干贝、火腿丁……还有鲍鱼。”
毕灵渊听着,蓦然失笑:“你看看这只到处留情的骚狐狸。”
吴用素来附和皇上惯了,点点头:“对对对,狐狸。”
随后说完,耳朵就被皇上狠狠一拧。
吴用欲哭无泪,他忘了这个晗蕊姑娘只有他自己能骂得。
吴用这么一叫唤,院里的两人都往这边看过来,毕灵渊坦然自若地松开手,微昂着下颌走进了院里。
膳房里的厨子们也闻声而来,跪下行礼,毕灵渊随意抬抬手,让众人平身,吴用挥了挥拂尘:“都去忙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可得用心喽!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
此话一出,无人再敢松散,一时间御膳房内又是人影如织,切菜配菜,还有热油哗啦哗啦炸响的声音……真是乾清宫里难得的烟火气息。
晗蕊垂眼盯着手里的粥,巴巴的,眼睛都要绿了。
正盯得出神,一双绣着团龙纹的靴子出现在了眼前,还没等她抬头,就听见毕灵渊问她:“好吃吗?”
“小奴还没尝呢。”晗蕊如实地说着,但一定是极好吃的。
毕灵渊瞧瞧膳房内那个大高个儿,冷哼了一声:“鲍鱼、干贝、火腿丁……拿乾清宫里的东西做人情,谁给他的胆子?”
晗蕊抬起头,将这碗粥捧到他跟前,轻声道:“小奴是做给皇上吃的。”
毕灵渊见她扬着脸,一粒雪花飘到她眼里,忍不住伸手,蹭去她眼角流下的雪水。
明明前一刻才捉住了她的“狐狸尾巴“,正要痛痛快快地奚落一番,但一碰上她的眼,就跟突然被点了哑穴似的,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心口,堵得麻麻的,痒痒的……
他垂眼看到了她的手,要是能被她这手揉一揉,指不定就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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