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莞尔一笑
陆晗蕊点点头,故意说笑,佯装吃醋:“皇上的意思是让我去找孙贵妃做靠山?”
毕灵渊笑了两声,握住她的手放自己心口上拍了拍:“你最大的靠山在此处,何必舍近求远找什么贵妃?”
陆晗蕊想了想,忽然笑着伸出小指,也勾住他的,晃了几晃,念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认真念完,拇指便重重地摁在一起,郑重其事,好像如此这般便就成了真,说不变,就永远不会变似的。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我的意中人
后来的后来,似乎很久,也似乎没过去几年,毕灵渊再次见到陆晗蕊,那时的她笑靥如花,行走在熙熙攘攘的夜市上,不经意与他错肩,勾到了他的手指,忙同他说“公子莫怪。”
明明说好永远不变的,至少一百年不许变。
那时的她却变了,变得不认识他,变得陌生,却变得……更快乐。
这一年的这一夜,毕灵渊罔顾前朝后宫的震荡,岁月缓缓撕开假象,他握住她的手,就像握住今生今世,轻声哄着她一道入睡,自己却先睡着了。
陆晗蕊静静地看他,看了许久,然后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问他:“那我这算嫁给你了么?”
没有回答,他睡得很沉,万物静寂,连烛火也一闪不闪,陆晗蕊不由往他怀里挤了挤,龙床宽大,大得有些空,有些冷。
入宫两年多,她没有睡过一日安稳觉。
“可以睡个好觉了……”陆晗蕊在他怀里轻声嘀咕着,动静也渐渐没了。
上元节快到了,京城不会再有风雪,即便在深深沉沉的夜里,宫人们依旧各司其职,夜里可以稍松散些,吴用坐在耳房喝碗茶,全才蹲在火盆前烤着地瓜。
普元宫中,孙贵妃身边的宫女都去歇息了,宁妃却依旧坐在她床前守着,只因孙贵妃说身子重,噩梦多,还是宁妃伺候的舒心。
宁妃静静地看着孙贵妃熟睡的面庞,又将目光缓缓移到她隆起的小腹上,冷冷地哼了一声,孙贵妃突然皱了皱眉,梦呓几声,真是做噩梦了。
不知孙家人的噩梦里都有谁……有没有自己的父亲。
宁妃凑近,温柔地将身子探过去:“贵妃娘娘,你做噩梦了吗?”
孙贵妃蹙起眉头,眼皮却阖得死死的,宁妃伸出手在她脖间来回比划,轻声道:“你们孙家真该下十八层炼狱……”
她平静地说着,说完笑了笑,莫名想起自己的父亲,一生清廉正直,为了替孙雅臣的那几个混球侄子顶罪,白白丧了性命不说,最为看重的身前生后名声皆不保。
“迟早有一天,我要送你们孙氏上黄泉路。”
普安宫内皇后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一直想着皇上说那句“皇后宽厚”,
守夜的芳雅见她睡不着,便近前来问她:“娘娘,是否要点些宁神的香?”
皇后摇摇头,坐起身来,笑了笑:“皇上竟然夸本宫宽厚……”
借着又笃定地说道:“后宫的大权终究要落在本宫手上,本宫若是正儿八经治理起来,还有孙贵妃什么事!”
芳雅喜道:“皇后娘娘,您早该这么想了,国公大人也盼着您快快掌权,早些怀上嫡子,那真是李氏莫大的荣耀!”
皇后起身下床,穿着单薄的寝服,行至窗前,突然一把推开,夜风灌入,吹得她浑身颤抖,芳雅忙要去关上。
“别关!”皇后突然疾声喊道,芳雅忙缩回手,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皇后看着窗外寂寂的夜色,缓缓道:“太闷了……”
一闭上眼,就是沉闷的柜中,少年毕灵渊如古潭水一般幽深冷漠的双眸。
万里河山,群山如蟒,或是人间,或是炼狱。
凭州府邸,游云遥整好包袱,其实也没什么可带的,她这两日将陆许国三人安置在府中,算是大致晓得了些前因后果,只是陆许国并未提起与李炽的种种,只说是被他关押起来。
“天一亮你们就快些走吧。”游云遥转身对三人说道。
李濯缨问她:“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陆许国他还没死,你还能嫁给他!”
游云遥轻轻笑了笑,甜甜的笑里又带着些许怅然:
“可惜了,我的意中人从来都不是许国呢。”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李氏的明月州
李濯缨愣了一愣,为何这两年都没听游云遥提过。
游云遥看看坐在桌前的陆许国,走过去,冲他笑了笑,笑着笑着又落下泪来。
她也没问他去了恒阳后是否还会回来,但最好不要回来了吧,看他如今的模样,好好活着就已经够了。
“对不住,云遥。”陆许国抬头看了看她,垂下眼去。
游云遥摇了摇头:“你真傻……”
陆许国抿着唇不再说什么,岱钦和李濯缨都将眼睛瞥向别处,他们之间的事,旁人也不好的说什么。
“等你在恒阳安顿好了,我偷偷过去看你和濯缨。”
说着,瞥了一眼李濯缨,又笑着对他轻轻点头,陆许国开口,轻声道:“这两年里,多谢你照顾他。”
如今的陆许国这么说,游云遥愈发愧然:“比起那些年陆氏给桃凭二州的庇护,这又算得了什么?”
屋内四人正道别,外头突然有侍女敲门,压着声音催促道:“小姐,有人来了,面生的很,大约是追拿陆将军的,快些走吧!”
岱钦抓了抓脑袋:“我明明在沿途留了一路往北的痕迹,怎么还是追凭州府来了?”
众人再也来不及多想,李濯缨与岱钦一道扶着陆许国往密道而去,游云遥命四五个侍卫护送,然后整了整衣着,又回到自己闺房中坐着绣花。
前院,仆人撑着伞刚将大门打开,风雪顿时就翻涌进来,吹得院里的灯胡乱晃荡,昏黄灯影狂乱。
仆人忙提起灯,就看见一张阴沉的脸,好似是地狱里的恶鬼一般,仆人不由一哆嗦:“这是……这是……哪位大人啊?”
李炽身旁的侍卫道:“京城来的国公大人。”
李炽始终一言不发,抬脚就往里走去,刚到前院,一位披着月白裘的男子就迎了上来,笑着朝他拱手:“不知镇国公远道而来,失敬失敬!”
“游刺史谦虚了,自本公踏入桃州,您不就一直派人盯着么?”
游湛笑得愈发深:“哪里的话,国公大人想多了。”
李炽不再理会他,沉着脸四下张望,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仆从进去搜寻,
游湛立在风雪中,笑了笑,李炽的仆从一动,暗处就有人拉起了弓弩,四面八方,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杀气凛冽,割破风雪,李炽的随从们竟不敢再妄动。
游湛往前走了两步:“我敬你是京城来的镇国公,皇后的哥哥,来到凭州府上定是盛情款待,可你这是做什么?这可不是李氏的明月州。”
“李氏的明月州”说的戏谑又玩味,在京城说这话不怎么,但进了桃州凭州的地界可就不一样了。
陆氏的明月州曾是游氏的坚固城,如今却是悬在脑袋上的剑。
李炽抬头望去,不知偶然瞥见的是箭簇的锋芒还是雪花,他分不清。
思虑片刻,便示意随从停下,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不情不愿地冲游湛拱手道:
“游刺史,我只是追拿从府中与人私奔的奴才,并无冒犯之意。”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情敌”见面
这两日游云遥在府中做了什么,游湛心里也算有数,但他也没提起,只不过也暗暗惊叹,陆许国竟然没死,没死也就罢了,还是从京城逃过来的。
与他一道的,还是恒阳乌云部的八王子,愈发有趣。
如今听到李炽说什么“私奔的奴才”,再看他一脸强撑的疲累与有些癫狂的神态,顿时了然。
可这话听起来不舒服,陆许国曾经也算是北境的骄傲,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竟被李炽说成“与人私奔的奴才”,朝廷有李氏这一大党,真是当今皇帝的不幸。
先帝驾崩后,萧皇贵妃的母家被借着各种由头发难,狠狠削弱,紧随其后的李氏趁机坐大,更是以萧皇贵妃为前车之鉴,使计让李姿妍做了皇后,一时在民间传为佳话,说这帝后二人两小无猜,鹣鲽情深。
借帝后青梅竹马的佳话逸闻,轻轻松松将民间对萧皇贵妃被打入冷宫、先帝有意改立四皇子毕灵宸之类的纷纷流言压了下去。
李氏没为朝廷立过什么功,在明月州之前族中甚至也无刺史或封地,就是会做买卖,会算计。
对于李氏,游湛打心底里不怎么看得起。
“国公大人,你这话说的,捉拿奴才竟捉到了我的府上,难不成本刺史还能窝藏你家的奴才不成?你该向李弗乱学学,外敌突袭凭州边境也不见他调兵过来,多有分寸!”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李炽本就一心在抓住陆许国这件事上,如今游湛拦着,他心里愈发焦躁,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游刺史,我知道,你是在气李弗乱疏忽了边防,此事你大可放心,我回京城后定会代他向皇上请罪!眼下……还请你行个方便。”
游湛琢磨着陆许国一行人许是已经从密道逃走,就听见身后有人过来,回首,见游云遥纤细的身子靠着柱梁,出来的着急,身上也没披件御寒的。
游湛默不作声地走过去,脱下身上的月白裘给她披上,然后才没好气地训斥她:“大半夜的不睡,出来做什么?”
游云遥往他身前靠了靠,她略靠近,游湛就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两步,然后冷漠地转身看着李炽,笑笑:“这是侄女云遥。”
“他是谁?”游云遥一见李炽,就紧紧地皱起眉头,满是厌恶之色。
她当然知道这就是李炽,囚禁关押陆许国的镇国公。
李炽多打量了游云遥几眼,如果没记错,这个游云遥曾与陆许国有婚约,若不是突遭变故,她已经是陆少夫人了。
这么想着,李炽胸中醋海汹涌,愈发笃定陆许国就藏匿于游府中。
“快见过国公大人!”游湛假意催促道。
游云遥不屑地哼了一声,拢了拢披风,咳嗽了两声,巴巴地望向游湛,眼中又带了几分可怜:“叔叔,云遥还在病中,医师交代不许受惊吓,我看不惯此人擅闯府邸,快将他赶出去!”
“游小姐,你在怕什么?”
李炽往前走了几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这个纤细娇柔的女子突然抬起手,唰唰两声,寒光闪过,两支锋利的小箭钉在李炽脚前。
游云遥趁机一把抱住游湛的手臂,紧紧挨着他,娇声娇气:“叔叔,可吓坏云遥了,你教我的袖里箭真厉害!”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游氏秘辛
云遥出来了,想必陆许国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凭州府,游湛回过神,忙呵斥自己的侄女:“你真是越发胡来,要是伤了国公大人可如何是好!”
说着,又看向李炽,带着几分虚情假意的愧色:“国公大人有怪莫怪,怪我,教女无方,不如这样……我派人带着国公大人搜寻吧!”
也不给李炽发怒的机会,高声唤来了一众仆从,又命府中各处将灯火点起,一处一处任李炽搜查。
如此这般,李炽也没力去与游云遥纠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后便疾步往里面走去。
游湛见众人都去了,这才回头瞪了游云遥一眼:“这袖里箭就不该教你!伤到了李炽怎么办?”
“伤就伤了!他活该!”游云遥生气地顶嘴,碰上游湛的桃花眼,气势又低了下来,埋头就要往他身上靠,“这不是还有游湛你护着我吗?”
游湛轻轻舔了舔干燥的唇,又不动声色地闪开,眼睛看向别处,稳了稳心神:“你回去歇着,李炽不会搜到什么。”
“我走不动了,游湛你背我回房去!”
“闭嘴!”游湛怒道,“我是你的叔叔!”
游云遥轻轻哼了一声,缓缓走过去,拉住他的袖子晃了晃,觑眼瞧他:
“桃州府上的那几个歌舞姬不也和我一般年纪?你也是她们的叔叔呀……她们是哪里比我好些?”
说着,微微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畔,吐气如兰:“我的屄比她们骚多了,你要不要试试?”
说完,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耳垂。
游湛倏然变了脸色,一把将她重重推开,又恐怕叫人察觉到他们的动静,压着滔天的怒意,指着她说道:“游云遥,我是你的叔叔!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你也认清你的身份!”
游云遥被他一推,也上了火,她喜欢游湛,喜欢到了骨子里,天天缠着他,投怀送抱,可游湛从来都当她在顽笑,次数多了,便沉着脸拿长辈的身份压她。
见游湛抿唇皱眉,不再言语,游云遥继续道:“你不过是游氏的一条狗,是游清清的一条狗!我喜欢你啊,只有我把你当成人!”
话音刚落,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就落在她脸上,游云遥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游湛,还未回过神,眼中却溢出了泪水,颤抖着嘴唇:“你、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游湛冷着脸,垂下眼,看不见他眼中的光。
“你可以骂我,可以骂整个游氏,可你不能对你的母亲不敬,再有下次,我会……杀了你。”
杀了你……
这三个字真是诛心,游云遥捂住胸口,重重地喘了两口气,忽然笑起来:“你舍得杀我?我是游清清唯一的女儿,长得又像她,你杀了我,拿什么缅怀你的心上人?”
游湛闭了闭眼,干脆背对着她,叹了口气:“你真是不要脸。”
“你又没流着游氏的血,我怎么不要脸?”
见游湛不说话,游云遥又往前走了两步,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宽阔有力的脊背上,她听得出,她感受得到,游湛在强忍着。
“我会比你的那些歌舞姬妾都要销魂,今夜陪着我,好不好?”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遁逃
游湛脊背僵直,一时间竟然不敢回头,
游清清与游云遥的脸在脑海中交替往复,在千头万绪中,有那么片刻,他想不顾一切地回头,紧紧地抱住身后的人,他想对她说:“姐姐,我好想你。”
可他看着堂内隐隐绰绰火光中,垂下的画幔上女子温顺似水的优容,怅然地垂下头去,游清清已经死了。
他的姐姐已经不在了。
“云遥,你的母亲在看着你,别这样。”游湛回神,耐心而强硬地掰开她骨节发白的手指。
游云遥终于忍无可忍地落下泪来,抬头望向游湛时却依然咬牙切齿,梗着脖子说道:“游湛,我不会放手的!绝不!”
“你应该和你的未婚夫逃到恒阳去。”
游湛嫌弃地甩开她的手,倏然转身离开,游云遥气得发笑,快步跟上,一边喘气一边道:“你说这假话不怕天打雷劈吗?他离开了游府你才说这样的话,这几日躲在游府你不是装不知道吗?伪君子!”
“嘘……”游湛忽然顿住,捂住游云遥的嘴。
游云遥眨眨眼,心下一惊,一时气上了头,竟忘记李炽一众人等还在府内搜寻,回廊里静悄悄,四下无声,只有风雪呜咽。
前院处的仆人提着灯过来了,擦擦汗,冲着游湛说道:“大人,镇国公带着人马冲出去了,什么话也没说,挺着急的。”
游湛垂首看着心虚的游云遥,松开手,惋惜地叹了口气,片刻,对仆人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游云遥着急地拉住游湛的衣袖:“他一定是听到了!叔叔,救救许国和濯缨!”
“游氏如今在风口浪尖,李炽又是皇后的兄长,时也命也,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游湛说完,便折身回自己的院内,游云遥孤零零地站在回廊中,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扭身往后院而去。
她没觉察到游湛一直默默地隐在门洞旁,不近不远地看着她,就像她小时候总是吵着闹着要出去玩,跑出去后找不着归家的路,就站在大街上嚎啕大哭,嘴里一边喊着“叔叔”,一边擦着泪乱走。
游湛其实一直都跟着,他就是想让她长些记性,会学乖。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改变。
他默默跟着她去到后院,见她从马厩中牵出一匹马,利索地翻身而上,纵马跃出,游湛重重叹气,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若是他对陆许国没有半分情意,何必做到这个份上,还有李濯缨,当年将他从李弗乱手中救下,藏在凭州的深山之中,如果陆许国是有姻亲的缘故,那对李濯缨这般又是为何?
游湛这样想着,心中不由泛起薄薄的燥怒,迎面被风雪拍脸,又登时清醒过来,
然后自己对自己说,他不过是希望游云遥能找到一个最好的归宿罢了,照如今的景况,李陆二人都不是良配。
他要给游清清的女儿世上最好的。
陆许国三人出了游府的密道后便骑上了游云遥早就备好的快马,一刻不敢耽搁,抄小道往北遁逃。
雪鹰在头顶上空盘旋,急啸几声,随着李濯缨的快马奔逃的白雪也嚎了几嗓子,李濯缨呸的骂了一声:“鸟叫你也叫,你是不是傻?”
雪狼又继续嚎着,猛然往前冲去,嗷呜一声,朝一个雪堆扑去!
“啊!”原来雪堆下藏着一个人,一口被白雪叼住肩膀,吓得在地上翻滚起来。
三人忙住缰绳,不远处,大大小小的十数个“雪堆”站了起来,原来都是提前埋伏在此处的。
李濯缨瞧着这些人的打扮,目光突然沉了下来,冷笑一声:“原来是李弗乱的狗腿子啊……”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弗乱
岱钦一抖,真是前有饿狼后有猛虎,还都是姓李的。
前方的十数人微微弓起身,手持弓弩,白雪死死咬着士兵的肩膀往回拖,獠牙锋利,呜呜地低吼着,弓弩对准了白雪,似乎就等着一声令下。
李濯缨翻身下马,拖着大刀往前走去,一瘸一拐,面巾裹住了他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极亮极锋利的眼。
茫茫的风雪中,对面的士兵身后,一个男子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一身轻甲,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在风雪中一荡一晃。
李濯缨后背一寒,竟有些不敢往前,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刀柄。
“濯缨,小心。”
陆许国微微掀开风帽,轻声提醒他,说完,瞟了一眼岱钦。
岱钦识趣地翻身下马跟了上去,凑近对李濯缨道:“你别激动,游小姐给我们备了明月州的通关文牒,我们只是做生意的边民哈……”
说着,瞥了一眼对面那个高头大马上的男子——手中的东西。
不,那不是东西!那是……人头!
岱钦的心窒了一窒,整个人僵住,死死地盯着那颗人头,伸到怀中准备掏出通关文书的手竟然不动了。
李濯缨看也不看岱钦,冷冷道:“他不会让我们过去的。”
岱钦缓缓回过神,擦擦了脸,手从怀中悄悄移到腰间的刀:“我知道。”
风雪中,坐在马背上男子抬了抬手,虽然没开口,但士兵们意会地将弓弩起,往后退了几步,而他依旧骑着马缓缓往前。
走近了,李濯缨的双眼微微眯起,男子却先愣了一愣,然后轻声笑道:“濯缨,好久不见。”
岱钦已经听不见什么,一把掏出腰间的短刀,猛然冲了上去,
时刻准备着拔刀而起的李濯缨也被他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也跟了上去,男子身后的士兵们纷纷放箭,李濯缨挥动起大刀,将箭簇格开,士兵们趁机而上,抽出腰间的刀朝两人砍来。
岱钦红了眼,扬起手中的短刀直冲马背上的李弗乱而去,正要一刀扎进马腹中,李弗乱却笑了笑,将手中的人头高高抛起。
岱钦登时僵住,嘶吼道:“四哥!!”
他扔掉刀,不顾一切地朝着人头冲了过去,那人头掉在雪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几滚,
眼见着就要碰到,李弗乱骑马疾驰而来,从他头顶跃过,马蹄落地,他已用剑勾起了那颗人头。
“四哥!!!”
岱钦喊得嗓子都要出血,颓然地扑倒在雪地上。
李弗乱拎着人头,看向岱钦,恍然道:“原来是八王子啊。”
“我要杀了你!”岱钦抬起头,咬牙切齿地冲李弗乱吼道。
“杀我?”李弗乱笑了笑,又道,“乌云岱诚率兵突犯我朝凭州边境,你们乌云部应该好好谢谢我,替你们清理门户。”
话音刚落,只见李濯缨已挥刀将那十数士兵斩杀大半,但顾及着陆许国,渐渐有些吃力,于是打了一声哨,让白雪护在陆许国身旁,拖着刀向李弗乱而去。
李弗乱也看见了李濯缨逼近,但丝毫不惧,反而还带着长辈关切的语气:“濯缨,我还以为你已经逃去恒阳了呢,看来,你一直都在靖朝。”
说话间,瞧见他身后还有残余的士兵靠近,抬起手,士兵顿住,正狐疑着,只见数把小刀破空飞来,直直地刺入喉咙,
士兵们挣扎着倒地,不可置信地看向李弗乱,一张口,鲜血便翻涌而出,挣扎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风雪骤停,月色蓦然皎洁,静静地俯视大地。




含苞欲放(后宫1V1HHH) 天下叔叔心
1...36373839404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