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毕毕大人
“…”梁恩泽无言以对,他不像岳九,知道岳孝严的熊样,还以为他是不是摔成脑震荡神志不清了,伸手不自觉的扶住了孝严:“岳兄,别动,摔坏了脑子的话最忌讳乱动,加大震荡的话轻辄神智更加不清,重者容易脑出血。”
看梁恩泽完全不和他在一个节奏上,孝严动了动胳膊腿发现没摔断哪个,开始对着天放声大骂:“狗娘养的妖,敢迷惑你小爷爷?”
岳九觉得他实在太丢人,不自觉的用双手掩住了面,小声制止道:“你技不如人还敢骂街?”
孝严抽空小声的回了他一句:“骂人给自己壮胆!”
又对着天空破口大骂道:“看你也没什么真本事,你个扁毛驴子畜生,你要是真有本事怎么不等我们走到天上去再撤了神通,直接把小爷爷摔死不就得了!”
梁恩泽终于听明白了,冷冷的说道:“他就是提醒我们一下,让我们别多管闲事。”
否则刚才脚下真实到如履平地,真是再走高点直接摔死就行了。
岳九四顾一看,果然掉进了一线天的山涧子里,这地方白天走的话,应该是已经过了他们想找的那片瘴气林子了。
岳九也反应了过来,一身冷汗,不过看孝严依旧混不吝的骂街态势,越骂越勇:“你个老杂毛蛋子,小爷爷今天还就不走了,摔破了小爷爷的头,破了小爷爷的相,你要是影响了我娶亲,我就回头放火把你这修炼的野鸡山烧了!”
梁恩泽平时喜欢安静,没想到身边的人突然就能这么吵闹,本来摔的就浑身发疼,而今耳根也跟着开始发麻:“岳兄,你还没看明白吗?我们想走也走不掉了。”
梁恩泽本来是提醒他,却看到孝严冲他眨眨眼,貌似并没有沉浸在破相的痛苦中,暗暗向他伸出左手一根手指头,在右手背上蹭了一下,之后右手又做了一个托举的姿势,看来是不动声色的作出了一个打火的姿势,暗示他打火。
恩泽觉得山中罡风本来就不小,这一会怎么越刮越大?而且此处是山涧,怎么也不可能平地起波澜吧?他汗毛不自觉的往起竖,看来此地危险。
想到这里他不再迟疑,掏出怀中火石唰的一下子擦着了火,要尽力护在怀里才没有被熄灭。
岳九打小跟着孝严四处涉嫌,经验丰富,他起玩世不恭的做派,绷紧了全身肌肉站在了孝严身边,黑暗中好像真有什么东西,仿若呼吸之声相闻。
火折子真正燃起到抗风的程度只是一瞬间,之后这文明之光就将方圆一两丈的圆圈内照亮了。
黑暗之中反光的东西最亮,所以三个人最先看到了一个圆圈红色的小灯笼,全齐刷刷的冲着他们,待看清拥有这红色小灯笼的物件,饶是稳重如梁恩泽也吓了一跳:“岳兄,这些怪物…是人是鬼?”
只见这红色小灯笼全是野兽的眼睛,它们还挺有秩序,整齐的排成了一个圆圈,脸长的像人,挺长的大鼻子贯穿额头下颚,一对红眼珠冒着凶光,厚嘴唇翻翻着,几个怪物的嘴咧着流着口水,露出参差不齐尖利的牙齿,那张大嘴几乎扯到了耳门。
高度到人的腰身左右,两条长长的胳膊全都拄着地,遍地披着浓密的黑毛,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毛色有些泛红,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梁恩泽将长锏挡在身前,和这些怪物来了一个对视,这一看又是头皮发麻:“岳兄,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孝严也没工夫心疼自己正在流血的脑袋和破了的相了:“恩泽,这玩意儿,好像是…山魈?”
梁恩泽皱眉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什么印象也没有,刨根问底:“这东西伤人吗?”
孝严面色凝重,回答的一本正经:“不伤人。”
梁恩泽全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一点点:“不伤人就好,长得倒是怪吓人的。”
孝严掏出三尖两刃刀,一步步和山魈对峙着往后退:“只吃人,绝对不让人伤口疼痛着遭罪,连最硬的头盖骨都咬的动,保证骨头渣子也不剩下,地上洒了的血点子也要舔干净。”
“…”
岳九和他主子很像,每临大事有静气,直接震剑出鞘,喊了一嗓子:“跑啊!”
它们一动,山魈也跟着动,三个人以为自己身高腿长,跑起来还是有点优势的,可惜,山魈们只三晃两晃,就追到了他们身后,只差那么个几米远的距离,眼看着山魈队伍一分为三,后边猛撵,两侧打围,活脱脱的把他们围在了中间。
岳九边撒开腿猛跑边回头看,嘴里还嚷嚷着新发现:“少爷,怪不得这人面猴子跑这么快,它们脚是反着长的,一跑起来跟弹簧一样,一步顶咱们五步!”
孝严伸长臂拦住了他们两个:“停!别跑了!”
梁恩泽四顾望了望,看到山魈怪牙嶙峋,仿若满口插着匕首一样垂涎三尺的望着他们:“岳兄,是有什么法子了吗?”
孝严仗三尖两刃刀站稳,看梁恩泽有些紧张,恶狠狠的说道:“恩泽,扎稳马步,把家伙拿稳、眼睛瞪圆,要有气势!”
梁恩泽看山魈这架势,全围成了包围圈恶狠狠的挥舞着趾爪,那爪子跟镰刀似的:“岳兄,我看也不像是能吓退他们的样子啊?”
孝严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照我说的做,那样死的更有尊严一些!”
梁恩泽差点气个倒仰,再沉稳端方也忍不住恶狠狠的抽空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没正经!“我们顺着峭壁爬出去不行吗?”
孝严一翻白眼:“我说梁大公子,你觉得我们爬山能爬过猴吗?”这山魈外号就是人面猴。
“…”
岳九修炼多年,早已经不受自家少爷的嘴炮打扰,觉得抓紧找一条活路才是正事,他四顾看了看,发现山涧子里东南方向有一条挺宽的河,再一看山魈那大肚子身子沉的样,估计这德行不会游泳,问道:“梁公子,你会游泳吗?”
梁恩泽点头:“会。”
岳九说话像连珠炮一样快:“好,我们冲出重围去,往东南方向跑,跳进河里,顺着水流,游泳跑出这个山涧子。”
孝严好像挺紧张:“小九,就你那狗刨的水平,确定不是投河自杀?”
岳九两眼如灯盯着已经冲上来的山魈,挥舞着长剑已经开始打斗了:“那好歹是个囫囵尸首,总比骨头渣子都不剩强些!”
梁恩泽没工夫听他们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伸手一推他们:“此处危险,快走,我殿后!”
山魈们先前包围着他们没动,好似在看他们舞舞玄玄的在说什么,看看他们的虚实,正好也看看从哪里下口,不过看他们好似要跑,终于失去了耐心,鬼叫着就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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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一个隔壁的《何以安山河》。
《何以安山河》是基建文,走腹黑权谋剧情向、刀光剑影军事风,来个正经版文案:
大楚是个烂摊子,四境如狼似虎的盯着这块肥肉;境内掌权者如饥似渴的耗子扛枪——窝里斗。
只有凌安之这个腹黑狡诈的兵痞子,以及半瞎眼的四皇子许康轶,还敢用行动表示想拾河山?本朝官员看他们像是脑子有病;四境外敌看他们像是螳臂当车。
全国等着看他们的笑话,没想到捷报频传,凌安之和许康轶兄弟扶摇直上。已经成功攘外,是否能联手安内、中兴大楚?
这是一个关于权谋、真情的戏台子,文章中内含多次文斗武斗,有点现实,男主女主们全程智商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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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男三的耽美线文案:
四殿下许康轶是真正的“权臣”一号;美的不自知,紧绷的不自知。可惜,被相好的戴了绿帽子之后,好似无心风花雪月,把身边对他倾慕已久的花折仅当成大夫。
花折绝世容颜,旷世魔音,拥有医术在手,只希望他的康轶能子孙满堂的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上去。
知道许康轶担心自己会眼盲,他言笑晏晏:“别怕,把这个事情交给我。”
隔壁的《何以安山河》是作者的心头好,那本书剧情向,剧中男人们全程智商在线、腹黑狡诈、戏份多;男二许康轶和男三花折纠缠颇深;题材相对冷频,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大家,鞠躬。横线下是男二男三的文案,感兴趣的可以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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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许康轶担心自己会生重病,他春风细雨:“别怕,把这个事情交给我。”
懂得许康轶担心军难以支撑,他力挽狂澜:“别怕,把这个事情交给我。”
许康轶终于大厦将倾、将一无所有了,他落泪了:“康轶,能不能把你交给我?”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花折,许康轶别说不可能变成更好的康轶,可能早早的就要殒命了;掰弯病秧子的路很长,不过花折有的是耐心。
窥天机 潜力无限
山魈这玩意儿力大无比,个个全是神力王,好像还无所畏惧似的,梁恩泽武器是长锏,上边利刃林立,饶是山魈皮糙肉厚,碰上也是骨断筋折、皮开肉绽。受伤的山魈不退反进,嗷嗷暴叫着直接伸出爪牙来撕咬他的长锏,看来不仅凶残,而且无脑。
三人武艺湛,为求保命全动了杀心,招招致命。孝严三尖两刃刀偏轻,不能像梁恩泽和岳九那样舞弄起来虎虎生风,不过他最坏,看到山魈通红的大鼻子,和凶光闪动的红眼珠,觉得这就算不是山魈的命门,也是它们的弱点,就开始四处寻找着机会。
看一个山魈饿虎扑食一样的扑上来,先侧身灵巧躲过,直接用刀尖往山魈的眼睛上扎,像是捅破了水泡似的“噗”了一声,紧接着山魈狼嚎一样的惨叫声就贴着地皮卷了上来。
这声音连岳九听了都觉得和地狱里正在刀山油锅里受刑的鬼也差不多了。
另一个正要奔向岳九的山魈看同伴受伤,调转了人面猴头就冲着孝严凌空张着血盆大口咬下来,孝严不给它太长的攻击时间,这玩意重的和铁蛋似的,一不小心就会被扑倒,直接刀刃外翻,一下子削下了这个畜生的长鼻子。
山魈看着厉害,鼻子上长的也是软骨,平时不小心碰到尚且疼痛难忍,何况是突然自己鼻子与自己分离了,当即“嗷呜”一声,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遍地鲜血和山魈的残体,尤其这受伤畜生的惨叫在清冷的夜空里飘出老远,像是响彻肺腑的恐惧回荡在山中幽谷,连树上的归鸟也受不住这被现场抽筋扒皮了似的嚎哭,扑棱棱的冲上了凄冷夜空一大片,惊起一片树叶抖动。
可能是被这惨状和惨叫暂时镇住了,其他的人面猴畜生暂时停止了攻击,包围圈终于被撕开了大口子。
此时不走,一会可能就走不了了,他们三个也顾不得身上添了刮伤,顺着撕开的缺口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狂奔向山涧子里的大河。
人在性命攸关、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潜力是无限的,这以草上飞的速度跑出去,山魈们看他们快跑没影了,终于回过神来,到手的肥肉怎么能这么放了呢?当即弹着弹簧脚追了上来。
几乎像是飞到了河边,岳九看着奔腾在月光下翻着白沫子的河水有点紧张,他打小怕水,稍稍迟疑闭了一下眼。
孝严知道他的揍性,回头一看山魈也已经冲到河边了,没工夫再像以前那样好好的安慰岳九了,直接一脚把他踢下了河:“恩泽,保护着点岳九,他水性不好。”
梁恩泽反应极快,也已经嗖的跃进了河里,直接卡住了岳九的胳膊,也听到孝严扑通一声跳进河里的声音,回头刚想喊孝严说在这边,却看到刚刚入水的孝严,一条腿竟然被最先冲到岸边的红脸山魈咬住了。
山魈力大,而且人在水中四肢没有能借力的地方,有劲也使不出来,孝严在水中一个翻身,持三尖两刃刀就削向红脸山魈的嘴,这山魈倒是灵活,看体型比其他同类都大三圈,刚才追的也最快,可能是他们的头头,直接一伸长臂,用趾爪将孝严的刀架住了。
梁恩泽吃惊不小,这要是被山魈扯到岸上去,还不马上被五马分尸,焉有孝严的命在?
他水性极佳,也顾不上岳九了,一个猛子就冲到了近前,先是往水里扯了孝严一把,防止他一下子就被拉上岸去,水中武器太重,根本没法拿,刚才下水的时候已经撒了手。他赤手空拳的困兽犹斗,双眼中射出一股狠绝之气来,比山魈煞气更重些,直接伸手双手,就去扣山魈的眼睛。
山魈畏疼,放开了孝严的三尖两刃刀,伸趾爪来挡梁恩泽,看这畜生注意力转移,孝严一刀上去,就把他一只爪子剁掉了,本以为它护疼就应该撒口,哪成想这鬼东西咬着他的腿咬的更死。
梁恩泽看别的山魈已经跃跃欲试着将要下口,想不了那么多了,伸单手直接伸进山魈嘴里去狠命拉它的舌头,这回饶是山魈铜皮铁骨也受不了了,才算是将腿上四个血窟窿的孝严放开。
孝严觉得今天真是出门忘了看黄历,这么一会身上挂几处了,撑着梁恩泽的肩膀往河中间一用力,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岳九的踪迹?
他急的五内俱焚,这河流水急,岳九只会狗刨,在不深的静水中尚且扑腾不了多久,何况是在飞湍爆流中:“小九!”
好在没让他们担心太长时间,落水狗岳九抱着一截木桩,已经顺流冲出去挺远了,抻着脖子对他们喊道:“我在这里,往这边游!”
梁恩泽再回头看了看山魈,岳九确实聪明,果然应该是不会游泳,正全沿着岸边跑,愤怒的追逐着他们。
三个人终于伏在了一截木桩上,彼此惊魂未定的互相打量,岳九一边呸呸吐着刚才不小心灌下去的冷水,一边冲着岸边的畜生们做着鬼脸叫骂:“杂毛猴子,有种过来啊!”
别说,还真有一只山魈特别听话,在岸边张牙舞爪的冲他们挥舞着爪子,口水流出多长,在山魈眼中,肥瘦相间、不长毛显得溜光水滑的人简直是太好吃了,可这在山中能抓来果腹的人还不多,是真的馋他们的身子,终于忍不住诱惑,“噗通”一声就跳下来了。
孝严腿上伤的不轻,加上河水过于冰冷,水流湍急,而今腿已经失去知觉了,看到有山魈真跳下来了,好像腿上那种被扯了锯似的刺痛又更猛烈的袭来了,从身边浑浊的乱流中胡乱抓住一根长着不少松针的松树枝,开始疯狂划水。
却见梁恩泽正平静的用长爪子好整以暇的整理发冠,当即像是火烧屁股了似的催促:“梁大公子,现在不是臭美的时候,那山魈已经下水了!还不快点帮忙划水!”
梁恩泽看孝严这么狼狈,竟然忍不住笑了笑,看孝严脸瞬间已经变绿,这才开始解释:“岳兄,刚才那个山魈下水的时候我看到它直接沉到水底去了,都没扑腾出水面几下,估计是它们的肚子太大,身子太沉,根本直接水中就完全浮不起来。”
这一飘就飘了二三十里,直飘到月亮隐去,太阳高起,好不容易三个人抓到机会才像垂死的没毛落汤鸡一样上了岸,梁恩泽搀扶着已然有些瘸了的孝严,岳九已经晕水晕的上了岸就开始狂吐,连贫嘴的力气也没了,惨不可言。
岳九外衣都冲的找不见了,冷的脸色煞白,瑟瑟发抖,吐的胆汁还挂在嘴边,看着孝严道:“少爷,你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孝严最惨,脑袋上一个大包上边的口子翻翻着,不过这个还不是最重的,关键是腿上的咬伤,外边看是四个血窟窿,其实这种犬齿咬人,最主要的内伤是在皮肤里边肌肉的割伤,外轻内重,必须尽快处理。
孝严扶着恩泽的肩膀,气喘吁吁的慢慢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现在还行,河水太凉,已经冻麻木了。”
梁恩泽一眼不发的蹲下来,看了看孝严的腿,直接伸出双手对着一个血窟窿用力开始挤,只一下子孝严的眼泪就差点疼掉下来,鼻子眼睛嘴全拧在了一起:“恩泽,你做什么捏我大腿?”
梁恩泽神色肃穆,目光盯着伤口无比的认真,两只修长的手一点也没停:“岳兄别动,这山魈类的野兽常年吃些腐肉,牙齿上全是有毒的,你虽然已经被河水冲洗了伤口一夜,可担心还有余毒,我给你挤一挤排一排。”
看着腿上的血洞鲜血掺着河水往出咕咚咕咚的冒,孝严刚想带着哭腔嚎一嗓子——
却听到衣衫不整的岳九将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这岳九现在披头散发,脸上唇上全是青色,真跟鬼一个样,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密林,小声说道:“少爷,梁公子,密林里好像有人。”
三个人也顾不上要先治伤以及升火取暖恢复体温了,全悄悄的踩着碎步,一点点的挪了过去,藏在高草堆后边,这密林里果然是有人,还在大声的互相说话:
只听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这声音渲染力还挺强:“兄弟们,这山里闹鬼,你说我们能不迷路嘛,这昨晚绝对是遇到了鬼打墙!”
另外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声音中巧妙的糅合了劫后余生和幸灾乐祸:“大人们还让我们出来找他们三个,这山中的道路和线团子的一团麻,上哪去找他们去?我看他们遇到鬼也是个玩完!”
另外一个公鸭嗓的年轻人:“别把火点这么旺,这时候山里风大,小心别把山点着了。昨晚上也太吓人了,我听山涧子里狼哭鬼嚎了那么长时间,是百鬼夜哭吗!”
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白胖子衙役的声音:“别提了,那鬼不光在山涧子里嚎,我还听到那鬼在山下点着鬼火一闪一闪的骂人呢!吓死老子了,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窥天机 欺负伤患
孝严和梁恩泽、岳九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猫着腰藏着了,怪累的,全纷纷自高草后站了起来,几大步就走到了这一小队衙役面前,冷着脸抱着肩膀盯着他们看,这些狗娘养的胆小鬼,昨晚听到他们在山涧子下边遭罪,还没下来救他们:“你们说谁是鬼?”
本来以为抖抖当领导的威风,却不想威风抖大了,白胖子等人看着地狱里爬出来似的水捞捞的三个人。
脸是青色的、嘴唇是紫色的、身上红的血、白色的估计是山魈的脑浆,衣冠不整凄惨无比,行走之处脚下还拖着水迹——
活脱脱几个淹死鬼的形象,衙役们先是将眼睛恐惧的睁到极大,白胖子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着大嘴半天才汗毛倒竖的喊出来,并且配合有连滚带爬想马上逃离之势:“淹死鬼来啦!”
“…”好不容易安定住了这些胆小如鼠的废人,稍微问了几句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他们半夜看岳孝严、梁恩泽、岳九没回来,知道他们出来破案,担心遇到不测,出来搜山搭救的。
也搜出来了老远,已经到了山涧子,山涧子里阴风阵阵,大风吹的鬼哭狼嚎,孝严让点了火折子,火光一闪一闪的,再加上他先前指天指地的骂人,后来山魈们痛彻心扉的惨叫,让这些衙役以为山中真闹鬼了,吓得转身就跑,跑的也慌不择路,直接迷了路在山里乱转。
后来还是公鸭嗓抖机灵出的馊主意:“就这么在山里转,转到困死也出不去,必须得顺着河走,水往低处流,肯定能出山。”
大家一听言之有理,也顺着河流的方向往山外走,这才在此处偶遇了。
人多带着的应急物品齐全,就好办多了,这些衙役身上还有金疮药和干净衣服,全给他们三个换上了,又喝了口热水,吃了点热食,才像是从地狱又爬回到了人间。
孝严本就皮实,拖着包扎完毕有些行动不便的伤腿,手里拿着一条油汪汪的兔子腿,有些半身不遂的蹭过来,一瘸一拐坐到了梁恩泽身边,调侃道:“恩泽,昨夜情景如何?不好受吧,嘿嘿嘿。”
抛去遇到山魈不算,山中夜色确实美丽,梁恩泽不自觉的低吟:“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如果不是落水,而是有一条小舟的话,就好多了。”
“呃,”这要不是昨夜共同经历,还以为梁恩泽在山中有了艳遇,还在这有心情闲情雅致?同样是出身名门,恩泽怎么就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呢,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恩泽,我发现你名字起的真好。”
感慨完了,梁恩泽低头咬着一口山间荠荠菜,典雅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样,这么一口野菜也摆出好似品着山珍海味、满汉全席的架势来:“哦?此话怎讲?”
孝严腹诽道,穷讲究。眼珠一转,拿着刚烤熟的兔子腿喂他:“你叫恩泽,是把好处给了别人啊,要是落水的时候你要是不救我,我现在估计已经在山魈肚子里,快化成肉粥了。”
梁恩泽觉得这男人拿着兔子腿喂他太过肉麻,稍稍一偏头躲了过去:“岳兄哪里话,只有我们三个人,岳九在水里自身难保,我不管你谁管你?”
孝严用野菜叶子把兔子腿包了包,拉过梁恩泽的手,讨好的递到了他手里:“那你以后全管我行吗?”
梁恩泽瞅了瞅放在手心里的兔腿,举了下莫名其妙的看了孝严一眼:“就凭送我这条兔子腿,我就要给你当的保镖了?”
孝严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恩泽,我不是礼轻,还要换你情意重的意思。”
“那什么意思?”
孝严往他肩膀上一靠,刚才梁恩泽那股子将长槊轮成一片银月的狠绝,和平时贵公子的样子大相径庭,虽然当时他被山魈袭击生死一线,可还有闲心捕捉到了这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这不是跟你在一起有安全感嘛!”
梁恩泽一身鸡皮疙瘩,他这些天已经学聪明了,淡淡的说道:“别变着法的糊弄我再跟你一起办案了。”
这哪里是办案?简直是变着法的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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