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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刀下留糖
舌尖在胡搅蛮缠,女孩儿的指尖划过他的下颌,磨蹭着他新生的胡茬,再往下溜,抚摸到他的脖颈,在他的喉结处来回挑逗。
在柔软的触感里,周恪一感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他着了魔似的,将手里的腰肢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紧到恨不得嵌进自己的身体去。
只是接个吻,就刺激得他心口砰砰跳,肌肉紧绷,脑海里一刹都是空白。
陆沉沉仰头,她笑起来,眼睛弯成一条缝,如月牙。嘴角还有他因为生疏留下的浅浅牙印,这么一看,又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毒苹果。
细瘦的手指点在周恪一的下唇,她吻上他的下巴,含含糊糊地说:“是你从人海里找到了我……”
以后,我就不打算把你还回去了。
周恪一没有说话,静静抱着她,他和她一样,也在铭记这一刻,铭记关于“初恋”的感觉。
像寒冬里最炙热的一捧火,温暖的感觉让人想要落泪。
“你准备好了。”她警告他最后一次,“你以后没有自由了。”
周恪一的气息温热,拂过陆沉沉的耳边,“我不需要自由。”
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浅浅的一吻。比起刚才他们毫无章法的亲吻,这个吻看起来如此轻,又如此重。
周恪一的眼睛如墨色,黑白分明,眼瞳里倒映的是陆沉沉单薄的身影。
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不是喜欢她的漂亮,也不是喜欢她的高冷。
只是喜欢她。
*
周恪一和陆沉沉离开高铁站,时间显示是晚上八点半。
她的书包挂在周恪一的肩头,他在前面走着,她在后头蹦蹦跳跳跟着。
走着走着,陆沉沉停了。
周恪一回头:“怎么了?”
陆沉沉问:“你是不是瘦了?”
周恪一点点头,“好像是瘦了点。”
陆沉沉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周恪一在她的目光下抬起头,无奈地笑笑,“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陆沉沉牵过他的手,表情严肃地问:“你是不是刻意减肥了?”
其实他现在还是有些圆润,只不过跟最开始的体态相比,瘦了接近一圈。
周恪一挽过她的手,说:“没刻意减肥,上次生病了以后就没什么食欲,吃的比较少就瘦了。”
“那你可别刻意减。”她说,“你现在这样就挺好。”
“挺好么?”周恪一笑得有些怪,有意逗她,“就像他们传言的那样?”
“哪样?”
周恪一一本正经:“纯情小胖子和他的冰山校花。”
陆沉沉:“……”
“没关系。”周恪一安慰她,“我其貌不扬,你劣迹斑斑,我们狼狈为奸。”
这句话在陆星沉第一次出现时,他也说过。
陆沉沉抿了抿嘴,将唇边的笑意忍住。
其实周恪一哪里能用其貌不扬来形容,他有过人的家世,优秀的品格,还有引以为傲的智商,若是真的论起来,她陆沉沉顶多只能算个“拆二代”,是她高攀了。
可她喜欢他这种没有原则的偏袒。
周恪一走前几步,去找自己的车,陆沉沉在身后等着他。
她看到他的身影,伸手抚摸了下自己的嘴唇。
现在不是个接吻的好时机,但她真的很想吻他。
想着想着,又想笑了,就在这时,突然一只手从身后,拉了拉陆沉沉的衣角。
“姐姐,你也在等人吗?”
她转头,看到一个女孩,约莫十叁四岁,正站在她身后。
女孩指了指周恪一,低声问:“我看到你们牵手了,你是周哥哥的女朋友吗?”
陆沉沉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周恪一这时走了过来,看到女孩,表情有些惊讶。他上前揽过陆沉沉,问女孩:“沛沛,你怎么在这里?”
沛沛歪了歪头,凝神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我在等我哥哥。”
她用询问的语气,慢慢问出来:“周哥哥,你有看到我哥哥吗?”
周恪一想了想,有些想不起沛沛哥哥的名字,“你哥哥是……”
话没说完,沛沛突然扭头,对着他们的后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原本死水般沉寂的眼里,也迸发出了璀璨的光。
“哥哥,我在这儿!”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由远及近,一个身影渐渐在视线里清晰起来。
他个子很高,面容很俊美,头发在后脑勺梳成一个小辫。
视线扫过周围一圈,他的眼神落到最左方的人身上,露出了一个类似“恍然大悟”的表情。
“陆沉沉。”他嘴角轻扯,念出那叁个字,有种缠绵的味道。
“我是盛嘉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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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犯 哥哥
陆沉沉淡淡地嗯了一声,往周恪一怀里靠了靠。
她在对待外人的时候神情带着一丝凉,是那种分外见外的凉薄,好像什么都入不了她的心。
盛嘉霆仿佛看不懂,下巴朝周恪一努了努,“这就是你男朋友?”
沛沛拉过他的手,摇了摇,说:“哥哥,这个是住我们隔壁的周哥哥。”
盛嘉霆不置可否,扬起一抹笑,“是么?”
尽管他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有意无意表达出来的东西。这东西让沛沛的脸色变得难看,也让周恪一的眉头不可见地蹙起。
唯陆沉沉,她一贯没心没肺,懒得再去看盛嘉霆兄妹俩一眼,伸手握住周恪一的手,“走吧。”
她的手很纤细,也很小,搭在他的掌心里,指尖有些凉。
周恪一被她拉着,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去看,盛嘉霆还站在原地,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们。
应该说是只看着陆沉沉,那眼神一闪而过,不知怎么令周恪一下意识感到不舒服。这是属于男人的直觉,一种刻在血液里的,对领地被侵犯的直觉。
盛嘉霆看陆沉沉的眼神,简直像极了张口的野兽。
他沉默着,拢手指,反握住陆沉沉的手。
不管怎么样,这已经是他的了。
他的。
*
十一过后,陆沉沉回去上课。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机票钱还给陆星沉。
薄薄的一迭装在信封里,放在陆星沉的课桌上,他不接,抬头用黑漆漆的眼盯着她看。
陆沉沉冷淡道:“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陆星沉没反应,眼底有些深,他问:“他怎么样了?”
陆沉沉知道他真的是谁,懒得理他。
“关你屁事。”
陆星沉不耐烦地啧了下,“你除了这句话就不能对我说点别的?”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冲着她才勉强忍在那里。
这兄妹俩骨子里长着一样的倒刺,稍不留神就伤人伤己。
陆沉沉不想和他多说,转身拿起笔看卷子。
可陆星沉不想放过她,抬脚去踢她的椅子,“说话。”
“你烦不烦!”陆沉沉狠狠转头,瞪着他。她皱着眉,眼神里是深深的戒备。
没成想一抬眼,直直对上了周恪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
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看到他们停战,把考卷轻轻放到了她的手上。
是物理的月考卷,86分。
“哇啊。”她惊叹。
周恪一坐下,笑笑,“进步神速。”
陆沉沉立刻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喜滋滋地捧着卷子,凑到他面前,“有没有奖励?”
周恪一笑着问:“你想要什么?”
陆沉沉吹了下口哨,“还没想好,你先欠着吧。”
周恪一说:“好。”
身后的人又踢了踢她,这回用了大力,框框跟砸门似的。
陆沉沉起了气,一把拍他桌子上,“你他妈有完没完!”
陆星沉嘲讽地说:“我问你话你不理,他给你张考卷你就粘糊上去了,陆沉沉你才是有完没完。”
陆沉沉冷笑:“我粘我男朋友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星沉的眼神倏地变冷,直勾勾盯着周恪一。
半晌,他不说话,扭过头。
陆沉沉气得不行,恨不得把钱丢他脸上。相处什么相处,她和陆星沉根本无法相处!
这王八蛋。
*
晚自修例行讲解考卷,下课了,陆沉沉和余霁约在门口回家。
没想到在校门边碰到了陆星沉。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地上拉出孤零零的一条影子。
陆沉沉略过他,没分他一个眼神,和余霁往前走去。
陆星沉沉默地跟了上来,在交叉路口,他站到了她的身边。
“对不起。”他先开口。
语气冷淡,目光看着眼前的红绿灯,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不该凶你的,对不起。”
稀奇了,他竟然还会道歉。
陆沉沉不置可否,轻轻嗯了一声。
他又问,声音艰涩,“他,过得好不好?”
这个他,没有明说,但他们都知道他问的是陆长河。
那个照顾了他十多年的,无缘的父亲。
夜风把陆沉沉的头发吹拂到脸颊边,她抱着手,看着眼前的人群。
人海川流,他们像两个互不相识的过客,说着些彼此心知肚明,却已陌生万分的话题。
“不好。”陆沉沉说,“他过得很不好。”
黑暗的夜,万家灯火下,喧嚣都成了背景音乐。风吹来已经有些冷,空气中有种刺鼻的呛人感。
陆星沉低下头,沉默下去,他的表情看起来这么难过,又这么无辜。
“对不起。”他讷讷地重复着,“对不起。”
但他在对不起谁?
他不知道,陆沉沉也不知道,谁都不知道。
他没有做错什么,但他好像对不起所有人。
陆沉沉抬起头,灰黑的天幕下,没有星星。她蓦地想起,那天深圳的夜色里陆长河翻滚的白发。
陆星沉说:“我是自己要过来的。”
陆沉沉没理解他的意思,“什么?”
陆星沉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我根本不用高考,过完年就准备出国了。什么艺术生,那都是骗人的。”
陆沉沉顿了顿,哦了一声。
陆星沉的嗓音开始变低,他说:“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你。”
陆沉沉的笑容变得有些凉薄,她扭头,轻声说:“那你现在看到了。”
“看到了。”他说着,眼底泛起一丝自嘲,是那种对经年往日的自己,无能为力的嘲讽。
陆星沉说:“我知道你过得也不好。你初中开始就一个人独居,被技校的男生骚扰,每晚都过得战战兢兢。自己不会做饭,就吃方便面吃到出了胃病,开家长会的时候只有你的家长没来,因为你从不让二叔插手你的生活。你抽烟、酗酒、打架、早恋……”
他每说一句,陆沉沉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到最后,她的牙关紧咬,几乎要翻脸。
陆星沉将她所有的伤口都摊开来,她以为他要讽刺她,没想到他却是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
这个动作周恪一经常对她做,但由陆星沉做出来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第一次像一个哥哥,没有与她针锋相对,只是温柔而诚恳地说:“这些年一个人,一定很孤独吧。”
几乎是一刹那,陆沉沉的眼睛就开始泛酸,她忍着喉头蔓延的酸涩,倔强地和他顶嘴,“跟你有关?”
陆星沉点头,“有关,因为我是你哥哥。”
陆沉沉攥紧拳头,很想反驳他,但无可抑制的,她又觉得被委屈倾巢覆盖,眼睛几乎一下就红了。
陆星沉问:“最后几个月,好好相处好不好?”
陆沉沉别开眼,“是你一直针对我。”
陆星沉微微笑了,“那我和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陆沉沉没说话。
陆星沉想起来很多小时候的事,“你小的时候,总说这个世界上你最喜欢的人是爸爸和哥哥。”
陆沉沉有点难过,说话有鼻音,“你记得的还挺多。”
陆星沉无奈地摇摇头,自顾自说:“可现在你最喜欢的人是他了。”
陆沉沉没有否认。
亲情归亲情,爱情归爱情,她不会将两者混淆,但说到底,孰轻孰重任谁都会有个判断。
她太缺爱,在她最无助的那些时光,一开始是她自己挺过来的,后来遇到周恪一,他陪着她一起走来。
所以她现在最喜欢的变成了周恪一。她爱一个人是这样子的,恨不得把全身心都给对方,也不管对方招不招架得住。
这是每一个缺爱的小孩的通病。
陆星沉靠着栏杆,身后是静谧流淌的河,他说:“沉沉。”
陆沉沉哑声道:“干嘛?”
他看着她,目光里有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你确定他是对的选择吗?”
陆沉沉对这一点非常笃定,“是。”
“那就好。”
陆星沉双手往后,扶着栏杆,露出自己漂亮的喉结。
夜幕下,他像一面迎风招展的旗。
“沉沉,吃了那么多苦,以后每天都要开心啊。”
——
高中时代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写得快的话大概还有十个章节。大学时代会简单带过,然后是社会时期。
说实话这篇文挺平的,有人喜欢我很开心,希望每一个缺爱的小孩都能与治愈你的月光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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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犯 晚会
道路边摆满了各种鲜花篮,学校各处插着旗,穿着校服的学生在校门边笑容可掬地发放节目单。
扛着摄影装备的人在学校各处拍摄,偶尔拉着几个学生做相关采访,人走在其中,能感受到人群里散发出的蓬勃朝气。
一中文艺晚会如期而至。
这是夏末秋初的狂欢,也是高叁年级最后一次的纵情肆意。
有人选择留在班级里继续埋头苦读,就有人选择涂抹上不同的色,招摇过市放肆欢喜。
陆沉沉和任晴雯,还有余霁显然属于后者。
余霁穿着校服,肩膀上还斜挂着红幅,一边派发节目单,一边给来往的人群指路。
“诶,”她招呼陆沉沉,“你男朋友去哪儿了?”
今天天气好,太阳跟烤炉似的,热得陆沉沉妆都快花了。
她抹了抹额头沁出的汗,看了眼手机,没有消息。
十分钟前她问周恪一在哪里,他没有回。
“该不会是被田菁琳叫去了吧?”任晴雯满脸不忿,“这人最擅长以权谋私了。”
陆沉沉和周恪一谈恋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因为早前就有传闻,加上那段地方台的直播也有不少人看到,大家都不算惊讶。
老杨向来不关注这类事情,只要不影响学习,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陆沉沉摸着手里有些发烫的手机,心头涌上异样的情绪,抬脚往班里走去。
“我去看看。”
她走到十班门口,教室里空空荡荡,没有田菁琳也没有周恪一,只有戴着耳机打游戏的陆星沉。
陆沉沉走过去,踢了踢他的椅子腿,一脚下去,他的游戏立刻显示成黑白界面,game over。
“有病吧……”他张口就骂,在对上陆沉沉那张冷淡的脸后又生生憋了回去。
陆沉沉问:“周恪一呢?”
陆星沉摘了耳机,“我怎么知道?你男朋友你自己不清楚在哪里,还来问我?”
说的也是。
她翻开节目单,零零总总十多个节目,唱歌的占了快一半,只写了歌名,没有写表演人员。
粗粗浏览下来,分不太清哪个是周恪一唱的。
他好像告诉过她他要唱的什么,但她忘记了。
这么一想,陆沉沉脸上立刻露出懊恼的表情。
陆星沉看她的脸色一会儿一变,直接乐了,拍拍她手臂,指挥她,“既然找不到男朋友,去给哥哥买瓶水去。”
“喝什么喝。”陆沉沉啪地把节目单放桌上,一屁股坐下,闷声闷气道:“渴死你算了。”
陆星沉绕着耳机线,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道:“臭妹妹,这么偏心啊。要是小胖让你去买水,你肯定屁颠屁颠就去了吧。”
陆沉沉简直被他烦死,从桌洞里掏出一瓶没开的水丢给他,“我不仅给他买,我还买农夫山泉。”
她指了指陆星沉怀里的矿泉水,“你就只配喝冰露。”
“草你妹的。”他笑出声,抬手推她脑袋下,“偏心眼。”
他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把瓶子往边上一放,冲陆沉沉勾勾手指头。
“你有话直说。”
陆星沉撑着下巴,因为喝了水,嘴唇瞧着很是水润,“乖妹妹,你叫声哥,我告诉你个秘密。”
陆沉沉不吃他那套,“不想说拉倒,没兴趣。”
陆星沉可劲儿摇她的椅子,“和小胖有关的,听不听?”
他这么一说,陆沉沉就有兴趣了,和周恪一有关的一切,她都有兴趣。
她转过头,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的脸。
沉默的对峙持续几秒,陆星沉率先败下阵来。
他暗骂了一句,然后凑过来,轻声说:“刚刚田菁琳来找他了。”
哦,然后呢?
陆星沉贱嗖嗖地笑,“怕了没?”
陆沉沉挑起一边眉,起身就走。
“喂喂喂,别走啊!”
陆星沉把她拉住,摁在座位上,“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陆沉沉面无表情,“你最好一次性说完。”
陆星沉切了声,脸上还是那种得意又张扬的神色,语气也分外玩世不恭。
可他说的话,又那么认真。
“小胖不表演了。”他说,“刚刚田菁琳来告诉他的,他的节目被砍了。”
陆沉沉一愣:“谁砍的?”
陆星沉耸肩,“不知道。”
陆沉沉舔了舔唇,“那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陆沉沉急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陆星沉也很无奈,“你当你哥是孙悟空呢,我又没在他手机上装追踪软件,你男人不应该你最清楚么。”
陆沉沉霍地站起身,连白眼都没给他,急匆匆地往外走去。
步子特别快,还绊倒了两张椅子,但她顾不上,直接往外奔去。
陆星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后,才放下手机,慢慢走过去扶起椅子。
想到她刚才焦急的神情,再回想下周恪一知道节目临时被砍时,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竟然一下子觉得有点心酸。
那种你在乎的人却格外在乎别人,即便他本人都不甚在意,她也因为担心他而心急地奔那人而去的心酸。
“草。”陆星沉骂了一句,“偏心眼。”
*
按要求,文艺晚会七点准时开场。
每个班级都有自己划分好的座位,十班是重点班,位置比普通的班级靠前一些。
再前面是其他的重点班,和一些校领导以及地方台的记者。
七点整,晚会热闹开场。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班长挨个点名,等点到最后一个,田菁琳发现不对劲。
“周恪一和陆沉沉呢?”
曾一帆和任晴雯坐在一起,闻言,很直接地说:“一开始就没来,估计陪胖子在后台呢。”
田菁琳转身就要去后台。
却被一个人拦在原地。
陆星沉插着口袋,挑着眉梢,说:“班长大人,过来帮个忙。”
田菁琳知道他和陆沉沉的关系,看他那样就是不安好心,懒得搭理他。
她掠过陆星沉的身边,从窄窄的过道往外走,不料被他一把抓住手臂。
“班长大人。”他压低了声音,依然是那副笑意饱满的样子,可眉眼却流转出一股冷漠。
他和陆沉沉五官并不相似,唯独冷眼看人的时候,那种不屑与冷淡像了个十成十。
他对田菁琳说:“觊觎别人的东西,也挺没意思的吧。”
田菁琳咬着下唇,神情是被戳破心事的恼怒。她挥开陆星沉的手,道:“你瞎说什么!”
陆星沉放开她,淡淡地笑了笑。
“你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不要做这种自降身价的事。”
田菁琳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我自降身价,你妹妹就不是自降身价了吗?”
她有些急,语无伦次道:“明明就是你妹妹先,先……”她说不太出口那些话,选了个委婉的说法,“她先和叶峥,又和周恪一,她自己不好好读书,还祸害别人!”
陆星沉面对着她,听她说完,突然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用的力道特别大,田菁琳脸上登时露出吃痛的神色。
陆星沉一字一顿道:“别让我听到你说的话第二次。”
否则,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哪怕在国外,他也能赶回来。
他不吝让所有人知道,陆沉沉这个妹妹是他唯一的底线,谁都不能碰,谁都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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