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绸缪(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才露尖尖角
她趴在地上,脸上全是灰,疼痛让她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突然,她看见眼前不远处有一木棍,她迅速的伸手拿起,忍耐着疼痛边到处乱挥,边站起来,有人想要抢过她手里的木棍,她死死的握住,这是她唯一的武器。
她用尽全力乱挥动着长棍,听到耳边传来痛呼与咒骂,歇斯底里的用哭着沙哑的嗓子喊:“我会去报警的!”
“报警?你信不信我们今天打死你”有年龄大一点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后握住她挥过来木棍,用力一抢,她被拉扯的往前一跌,跪坐在地上,然后拳头和巴掌像雨点一般落在她身上。
她护着头,身体疼的她承受不住的侧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反抗。
有人看她没动静,开始害怕,有的胆小的,早就已经逃跑,她感觉有人踢了踢她的腿,询问了一下,没得到回答,然后说了一句“晦气”就离开了。
苏藜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轻轻呼吸,眼泪从侧面流下来落到肮脏潮湿的地上,和污水混为一体,哭的无声无息。
那个时候,苏藜刚满十岁。在本可以放声大哭的年纪里,她学会了无声落泪。
第一次,她冲破妈妈给她灌输的“忍让”思想,做了自己的英雄。虽然还是没打过,但是苏藜已经学会还手。
晚上,苏藜拖着疼痛万分的身体慢吞吞的回到家,那群人打人很懂得避开明显的地方,他们没有怎么打她的脸,只是打在她的身体不那么容易看到的地方,没有什么地方流血,只是青青紫紫一片。
她打开门没有看她的妈妈,也没有理她的询问,直接去房间拿自己的衣服去浴室洗澡。刚进房间,她闻到了一股很难闻很恶心的味道。床单是新换的。
第二天,她去告诉了老师。她以为,老师会站在她这边。可事实证明,钱,才是王道。
那些人之中,只要有一个人很有钱,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她始终记得,那么多人和他们的家长,站在她面前,用一种被冤枉的神情说只是想一起玩玩,玩打架游戏而已。而就算她亮出自己的伤,那个一直以来很慈祥可亲的老师却说没关系,过几天就好了,然后让那些施暴者道歉,听着那些人轻挑的,藐视的说对不起,甚至,还有的人拿出她用木棍划出血的伤口,要她道歉。那一刻,苏藜觉得世界是黑色的,眼前全部都是黑色的。
她的妈妈颠颠撞撞的跑来,只是听到后面那些人对她的控诉,看到他们的伤口,然后开始弯腰低头向他们道歉,然后拉着她要求她向那些冠冕堂皇的人道歉,苏藜听到有人嗤笑,有人不耐烦的咂嘴,而她的妈妈,不分青红皂白的拉着她向伤害她污蔑她的人道歉。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个笑话。
有的人,长的人模人样,背后却连禽兽都不如。
苏藜甩开妈妈的手,转身逃离了这个荒谬的地方。可逃的了这个地方,却逃不出这世界。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只要你在这世上,你就会被黑色抓住。
苏藜站在池塘边,想,她明明才十岁,却已经不想再看着这个世界。
原来五斑斓,一样都与她无关。





绸缪(骨科) 番外:卫藜和卫珩(二)
十岁那年,苏藜从一个黑色世界进入了另一个黑色世界。
当她站在豪华奢侈,华丽而致的客厅,那个客厅比她住过的每一间楼房都大,她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这个大房子的阿姨穿的都比她要好,而她,穿着褶皱的短衫和洗的泛白的牛仔裤,干净却掉皮的皮鞋,站在被擦的反光的地板上,不知道该做什么。
然后有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从楼上来到她面前,笑着要她叫她爸爸,苏藜看着眼前的人没有说话,爸爸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她叫过一个人爸爸,然后那个人每天打她和妈妈,现在,又冒出一个人,要她叫他爸爸。
妈妈说,这个人是她的亲生爸爸。
***
一个礼拜前,苏藜站在池塘边,看着平静的湖面,眼神无光暗淡。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自杀。年纪太小,以至于很多东西都不会。
她只记得当她想要去撩一撩水面,去破坏那种平静的时候,听到背后有人嘶哑着喉咙喊她,等她决定回头看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抱离了池塘边。
以前香香的让她无比安心的怀抱,现在却有了一种说不清的味道,也并没有在温暖她的身体。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对不起,对...对不起......”
苏藜的手慢慢放在妈妈的背后,听着她的哭声,那哭声中有痛苦,有无奈,有绝望,有无助,有太多太多身不由己。不知怎么的,她也哭出了声。
她对这个人,是真的怪不起来也恨不起来。她是她的妈妈啊。一直以来,生她养她,温柔的妈妈啊。可是内心也有无力感,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内心仿佛立起来一堵墙,她再也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在她怀里撒娇说话,老天爷,她怎么办呢?
......
后来,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苏藜到处找零工挣钱没有再去上学,妈妈苏荷似乎在找什么人,每天出门上班后很晚才回,这样持续了一个星期。
也一个星期没怎么说话的母女俩,因苏荷的一句话而打破静状。
“藜藜,你去找爸爸吧。”
苏藜停下了去房间的步伐,闻言转头看向她,她发现妈妈似乎又瘦了,脸蛋在泛黄的灯光照耀下看起来只剩下皮包骨,即使还有年轻时的神韵,但仿佛在加速的老去。
苏藜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她心里想,这是要把我丢弃了吗?
“我找到了你亲生爸爸,”她看起来像是找到了救赎,“藜藜和爸爸在一起,或许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那你呢?”苏藜看着她红着眼圈的脸,轻声问。
“我?我...妈妈就在这里啊,就...就不和你一起去了。”
“我不要。”
苏荷的笑容顿了顿,像是很疑惑,“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见爸爸吗?”
“不想了。”
“明天,明天妈妈就带你去爸爸那里。”
“我不去。”
“妈妈去给你买衣服,明天漂漂亮亮的见爸爸好吗?”苏荷笑着转身拿起干瘪瘪的钱包往门外走,那笑里带着颤音,明明在笑,可是眼里却流出了眼泪。
“我不去。”
“啊~也买鞋子吧,从头到脚都漂漂亮亮的。”苏荷弯腰穿鞋子,手抖的连鞋带都系不好。
“我说了我不去!你没有听见吗?”苏藜冲过去抢走她手上的包,扔到沙发上,站在妈妈面前,大声冲她喊,像是这样吼了妈妈就不会那样做,可滚烫的眼泪却也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
好难受啊,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活着这么难受?
“你是想把我抛下对吧?”苏藜抹了下怎么也抹不完了的泪水,眼睛里被晶莹覆盖,看不面前蹲着的人的样子。
闻言苏荷猛的抬起头,边哭边摇头,“不是,怎么会,妈妈怎么会抛下你?妈妈只是希望你能过好日子...爸爸家很好,会给你...”
“你说谎!你就是想丢掉我,我看见了,你昨天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是不是有我在所以你无法开始新的生活?所以你就把我送到那个陌生人那里去?”
苏荷愕然的看着苏藜,脸上带着慌乱无措,“没有,那只是一个帮忙找爸爸的人而已...”她声音渐小,然后低头,“爸爸怎么会是陌生人?他会对你很好的。”
“藜藜,你内心也怨妈妈对不对?明天,你去爸爸那里,见一面也好,如果不喜欢再跟着妈妈回来好吗?”
苏藜用手臂捂住眼睛,终于大声哭出来,一边又摇着头,可也没再说出拒绝的话。
……
第二天,当苏荷带着苏藜来到一个庄园,门外的保安不让苏荷进去,她只好对局促不安的苏藜笑,“妈妈在这等你,你快去。”
可看着苏藜进入别墅的大门后,苏荷放下了手,红着眼圈毫无犹豫的转身离开。
藜藜,对不起。
对不起。
***
苏藜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好半天小声的说出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说过的两个字,“爸...爸。”
“嗯!”
卫珺笑了笑,刚想摸她的头,身后传来妻子的声音。
“啊呀,老公,这就是藜藜吧?可真是秀气的孩子。”
苏藜看向来人,她穿着华丽漂亮的衣裳,化着致的妆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牵着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笑眯眯的看着她向这边走来。明明是和善的笑着,苏藜却觉得这笑容让她很不适。
卫珺转头看向来人,那个小女孩冲过来抱住他的腰,“爸爸!”然后再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对她吐舌头,一脸嫌弃的看着她的装扮。
苏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服装,抿了抿唇,握紧了手。
“藜藜,这是你绫霜阿姨,这是你妹妹卫欣然,来,欣欣叫姐姐。”
“不要,她是谁啊?一副寒酸样子。”
“欣欣,不可以对姐姐没礼貌,你们以后要和睦相处。”
“对,欣欣,听话。”漂亮女人捂嘴轻声呵斥着在爸爸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一家人看着特别和谐幸福。
她想回家。
苏藜看着这一幕,这里,也许根本不是她该待的地方,她一点都不适合这里。
没有再听他们一家的欢声笑语,苏藜小声说了句,打扰了,我先回家了,妈妈在外面等我。然后僵僵的转过身,朝外面走去。
“去哪?你妈妈已经离开了。”
苏藜停住脚步。
“藜藜,从今以后,你住在这里。”




绸缪(骨科) 番外:卫藜和卫珩(三)
卫珺不怎么管她,最多是在下班后摸摸她的头,随口问几句话,被路绫霜搪塞过去后笑着点点头再也不会看她,却会满脸笑容的抱起那个一身公主病的卫欣然,之后一家人和谐美满的说话聊天。
她只有沉默。
妈妈说,她来到这里就不会吃苦,爸爸会爱她,疼她。
骗子。
不过,卫珺确实在物质上没有亏待她,至少,比起以往的拮据生活,这里不愁吃不愁穿。新的学校也没有人抢砸她的东西。
已经是很好的生活了。
她必须知足。
可是她越来越不快乐。
在这里生活的越久,就会发现路绫霜并不像表面那样温柔,她的笑带着刀子,话语里掩藏着不屑与敷衍。会察觉佣人会在背后骂她和妈妈,照顾她的时候粗鲁不耐烦。会明白卫欣然并不会和她和睦相处,有的只是刁难与讥讽。会发现卫珺并不关心疼爱她,她在与不在,不过是多了一副碗筷,多问几句话而已,这个“爸爸”的眼睛里,看着她的时候没有温度。
她明明应该知足,却越来越想离开。然而在深夜睡觉的时候想起,妈妈已经不要她了。
她偷偷听佣人们聊天,听说妈妈拿了一笔钱,离开了w市。
苏荷不要她了,或者说,把她卖给了卫家,即使她原本就流着卫家的血。
她明明不是一个人生活,却发现她的世界只有她自己。
卫藜记得,她原本也是会笑的。会和卫欣然一样,在妈妈面前大哭,玩闹,大笑,撒娇。可后来,随着一件一件事情发生,那些情绪已经离她远去。
卫珺一次又一次的偏心,路绫霜一次又一次的敷衍与掩饰,慢慢的,她不再拆穿卫欣然的刁难,不再在意佣人的恶语,越来越沉默,越来越被卫珺无视。
如果苏荷还在那个房子的话,或许她会很乐意的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可是,苏荷走了,她也清楚的知道,她必须在这里忍到她有能力养活她自己,然后才可以义无反顾的离开。
幸好,她最擅长的,就是忍了。
几个月后,卫藜跟着卫珺一家来到了卫家老宅,听说是庆祝谁的成年礼,顺便让她见一见爷爷。
也就是在这一天,她的世界里多了一道色。
老宅一点都不老,相反,它比卫珺家还要大 ,还要富丽堂皇,一进去,一切都是金灿灿的闪闪发光的,她从没有见过这么美而奢侈豪华的场景,以为卫珺的家已经是极致了。
一路上,卫珺跟很多人打招呼,她特意注意了一下卫珺所称呼的“大哥”和“叁弟” ,这两个人似乎是他的兄弟,都很年轻的样子。最后经过繁琐复杂的一系列楼梯和房间,才到达一个全是书的房间里,里面有很多人,都对一个严肃矜贵的老人很恭敬。
她没有在意卫珺一家人和他们的寒暄,只是沉默的站在路绫霜身后,默默地玩弄裙角。一会儿后,她听到话题落在她身上,无数的目光注视着她,让她顿时有些紧张。但很快,那些目光撤去了七七八八,之后她听到周围有人莫名的笑,心仿佛悬在高空。
卫藜不明白,她曾经无意中听到佣人说过,她是私生女,上不了台面的,理应被藏着掖着,却反而被带到长辈这里认亲,实在是不明白。
而卫珺也没让她明白。
之后的谈话因为被路绫霜带离出房间而没有听到,却在下楼的时候,听路绫霜奇怪的笑,“藜藜,把你认回来可不是白养你的,等你长大了,可要好好报答养育之恩呢,你说对吧?”
她那时还小,并不太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总觉得话里有话,但说到养育之恩,她当时想,她一定会还,最好最后,早日互不相欠,可等她长大了才知道,掉进了狼窝,并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
自由走动的时候,她本想找个无人的角落,吃一点眼馋的东西,但却在一个无人的走廊,被卫欣然拽着来到了后花园。
在一个相对无光的角落,她被卫欣然扯掉了绑好的头发,被抢走了礼物,手中的点心也被狠狠地打掉在了地上。
“苏藜,你也配吃这些东西?”
“最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这些东西你根本不配拥有,瞪我干什么?”
“别忘了你是谁,爸爸对你好,是需要你长大后付出代价的,不是因为你是他女儿。”
“你算什么东西。哼!”
当卫欣然踩着致的公主鞋离开后,卫藜在原地沉默许久,她看了看地上破烂的礼物盒,里面的项链被踩进了泥土,点心也掉落在草地上,有奶油蹭在裙角,狼狈不堪。
慢慢的走到不远处的一条长椅上坐下,她想,本应该哭的。被所谓“妹妹”欺负成这样,她本应该红着眼掉眼泪的,可她发现,她的心是麻木的,眼睛也没有任何酸涩的感觉。
她为这样的自己而感到骄傲,没有为了不值得人而伤心,却在同时,内心涌起一股悲凉。
突然,耳边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她眼前站定。
卫藜慢慢抬起头,来人很高,直到她全力仰头才看到模样,那应该是一张很好看的脸,虽然她这个年纪不太知道什么是帅,但她还是觉得,眼前的哥哥很帅。因为灯光的缘故,她只看到了棱角分明立体致的侧脸,一些碎发落在前额微微挡住了秀气的眉毛,头发在微风中轻轻的扬起,可以看出来很软,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却看到了他眼里的光,鼻子高挺秀气,嘴唇薄厚适度,虽然看不太清他完整的模样,但可以看出来他很年轻俊秀,而且一看就是上流人士,气质很好。
“不开心吗?”
她听到眼前的人问,声音清润且轻轻的,很温柔。她看他一眼之后便低下头没有再看,听到询问缓缓摇头。
“你叫卫藜,对不对?”
嗯?
疑惑的再次抬头看他,便看见他低头过来伸手想摸她的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凑近才看清,他的眼睛很漂亮,望着她的时候眼里带着她看得懂的疼惜。
疼惜?
他是谁?
卫藜撇开头没让他的手碰到头,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莫名关心她的人,甚至还往旁边挪了挪身体,离他远点。
她以为这样的行为会激怒他,可是没有。眼前人只是笑了笑,“对不起。我不该没经你同意摸你的头。”
他伸出手,像是要和她握手,“我叫卫珩,是你爸爸的弟弟,也就是你的的四叔叔。在书房我们见过的,你不记得了?”
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当时房间里那些人的长相,怎么可能记得。不过,她知道,今天宴会的主人公,就叫卫珩。
没想到爸爸的弟弟这么年轻,才18岁。
大概是她沉默了太久,卫珩顿了顿,把手回去,“对不起,我没有恶意。”
她知道。只是她不太相信,一个人会莫名其妙对自己好。
*
卫珩看着眼前明明才十岁,却老成沉默的不像话的小女孩,抿了抿唇,眼里闪过心疼。
刚刚在二楼的阳台透气,却不小心看到她被卫欣然欺负的全过程,听说她比卫欣然大一岁,可却更为瘦小,也远远没有十岁孩子该有的活泼灵动。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孤寂,挣扎,沉默和麻木。
她被接到卫家不久,其实全部卫家人就知道了她的存在,毕竟,卫家又多了一个工具。在这个方面,卫家人一向很团结。呵。
身为卫家人,他深刻的知道,她来到这个家之后会遭遇什么,他无比了解自己的二哥一家是些什么样的人。
她抬头看他的时候,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悲伤,那种想要逃离却只能困在原地的悲伤,而他对于这种悲伤,最熟悉不过。
他也曾想过逃离。
另一只手拿出藏在身后的一碟点心,递给她,以他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这个很好吃,你喜欢吧?”
*
卫藜看着眼前散发着香味的点心,怔怔的抬头看他,这一刻,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哭。
“嗯?”
她看着卫珩把点心往她跟前递了递,看她许久未动,疑惑的问,随后眉头轻轻一皱,带着懊悔的神情,“不喜欢吗?”
“喜欢。”
看他一脸“难道我拿错了?”的表情,卫藜压抑着哭腔,轻声回答。
这是来到卫家后,第一次有人这么耐心温柔的对她好。
回答他之后,她看到卫珩顿了顿,随后很开心的笑起来,桃花眼眯起,长而密的上下睫毛簇在一起,装饰着反光的黑瞳,温柔且迷人。
“喏。那就一起吃吧?”
她慢慢伸手拿起叉子选了一块,卫珩同样选了一块,随后坐在她旁边笑眯着眼吃着点心,她红着眼圈咬了一口甜甜的点心,嚼着嚼着有滚烫的水珠从她脸上滴下来。
“……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
耳边响起卫珩慌乱的声音,他伸过手来想帮她擦眼泪,最终却只是在她眼前不知所措地挥动着手没有碰她。
卫藜摇摇头,“我没事,谢谢……哥哥……”
卫珩像是松了一口气,回手放在膝盖上,“哥哥什么的……应该叫叔……嗯……没事就好。”
等她安静的吃完,卫珩站起来一手拿着剩下的点心,一手放在她面前,“跟我来,好吗?”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放上去,由他牵着跟着他上了楼。
卫珩把她带到了一个有很多衣服的房间,让她挑选了喜欢的裙子换上,随后带她到里间的化妆桌前,两眼发光的说想帮她梳头发,她看着镜子里生疏又忙乱的大男孩,第一次有了想笑的感觉。
她想,如果四叔当了爸爸的话,他一定是个好爸爸。
最后当然是她自己梳好了头发。之后,他牵着她来到了他的房间,她坐在沙发上看他抱了好多的盒子出来,挑了半天,选出来一条雕工很致的玉石项链,想给她带,卫藜摇着头拒绝。
“为什么不要?”
她沉默了半天,才小声回答,“会被抢走……或者弄坏的……”
“我知道,所以就给你选了一个这样的,以防万一。”
她迷惑的抬头看他,卫珩坐到她旁边,伸手想摸她的头,她没有拒绝,随后他笑容满面的轻轻揉她的头,“你只要戴着就行,如果被抢,你自己扯下来狠狠砸坏。”
自己砸碎?不行不行。卫藜猛烈摇头拒绝。
“小卫藜,这是我送给你的,就算砸了,也不能被别人得到或者毁掉,”卫珩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眯起看向前方,神情变得无比认真,甚至带着狠戾,随后又转过头温和的盯着她的眼睛,“你不必管它的价值,这种东西我这里有很多,知道吗?”
怔怔的点头,头发被温柔的抚摸,“乖。”
“对了,你等一下。”
卫藜看他起身坐在不远处的书桌上,写着什么,之后拿着一张纸条笑着走到她面前,半蹲下。
璀璨的灯光下,他的皮肤白到发光,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神色温柔平视着她,递给她一张纸条,“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这个号码很少有人知道,你是唯一的一个小朋友。”
她拿着纸条没有说话。
“如果可以,你就找机会给我打电话。任何时候都可以,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好吗?”
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纸条放在手里,没有起来。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慢慢的握紧手,把纸条浅浅握进手心。却没有回答。
后来快到切生日蛋糕的时候了,卫珩带着她去到一楼大厅,一群卫家人站在梯脚询问他们为什么在一起的时候,卫珩淡淡的解释了一下,他像是换了一个人,没有温和的眉眼也没有温柔的笑意,对谁说话都只是小弧度的扬起唇,一脸高傲的样子,说出的话呛人又带刺,顿时把卫珺和路绫霜说的一脸尴尬,卫欣然原本一脸讨好的笑被说的委委屈屈红了眼眶,躲在路绫霜后面憎怨的看着她。卫珩如此嚣张作为,但没有一个人指出他的不对,直到卫老爷子携手年轻的妻子出来,才一同走向宾客中央。
1...8910111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