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狐耳罗生
“那你要去找太子?”宴惜灵仰起脸望着他,“你要走了吗?”
“其实我心里,是不想去的。”任长湛说到这里笑了一声,“太子也经营了这么多年,身边还有骆将军支持,我又在担心什么。”
任长湛的话说的模棱两可,让人无法探知他的过去,宴惜灵问道:“我有时觉得我并不了解你。”
“惜灵,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我和你都有。”
宴惜灵环着他的胳膊紧了紧,是啊,每个人都有秘密,正如她心底藏着自己重生的事实,她不敢将这事说出来,生怕任长湛和哥哥将她当成妖邪。
可是心底又明白,不是不相信丈夫和兄长,而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那任长湛呢?任长湛在担忧什么?
他心底也有迈不过去的坎吗?
太子与七王爷争权一事暂时没影响到平民百姓,任长湛将卖肉赚来的钱给了宴惜灵,让她在江城里盘了间小铺子。宴惜灵找了块店面,挂了个绮罗香的牌子。
有了铺子,有了名气,宴惜灵大着胆子雇人帮忙做胭脂,一连两天,她吃住都在铺子里,忙的顾不上回家看看。
倒是任长湛带着炖好的五花肉赶来江城,夫妻俩小别胜新婚,任长湛揽着宴惜灵将人啄吻了好久才放开。
“生意慢慢好起来了。”宴惜灵靠在任长湛胸口,将算盘拨的噼里啪啦一阵响,“过些日子我打算雇人看店,我整天在城里也不是个事。”
“好。”任长湛表示支持,他拿出炖好的五花肉和温热的米饭放在宴惜灵面前,“趁热吃吧,我做的。”
宴惜灵一边吃饭一边将店里的情况说给任长湛听,吃罢饭,任长湛提起食盒:“咱们把这份炖肉给大哥送过去。”
宴惜灵便和任长湛去了宴惜辰教书的那户人家。
宴惜辰住在后院,这家门房将任长湛与宴惜灵带到宴惜辰居住的院子里就走了,留下三个人说些体己话。
宴惜辰这些日子气色还不错,任长湛端着饭进了灶火间,给兄妹二人留出了交谈的空间。
宴惜灵见哥哥脸色不错便放下心,她与哥哥聊着闲话,聊到画斋时,宴惜灵问哥哥:“前些日子画斋老板还问我哥哥怎么不来卖字画了。”
宴惜辰摇头:“最近没那份心思了。”
宴惜灵见哥哥神色异样,又想到画斋老板的话,直觉告诉她买画的那位老板是常云客,她没敢说出口,立刻岔开了话题。
三人难得相聚,宴惜辰听小妹眉飞色舞地将这段时间卖胭脂遇到的趣事一一讲述出来,任长湛不时插上两句,说说笑笑很快到了下午。
回去的路上,宴惜灵挎着任长湛的胳膊,两个人在大街上慢慢往前走,虽不言语,却觉得十分闲适。走动间,忽然听得身后有马车碾压的声音,很快,一辆暗红色的马车从身旁驶过,任长湛将宴惜灵往里一带,抬头见看见了马车里的人——
那人也看到了他,转眼间将车帘放下,任长湛尚不及惊讶,只见那马车已经走远了。
他忽然有些慌乱,任长湛对宴惜灵道:“我先回去,谢枕危险。”说完,不待宴惜灵反应,他人已经跑远了。
宴惜灵心底担忧,立刻疾步向胭脂店赶去。
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恩妤郡主
第十九章
谢枕还在铺子里,直觉告诉宴惜灵刚刚过去的那辆马车中坐着来自京城的大人物,可看那马车的样式,却像是女眷所乘。宴惜灵追着任长湛小跑回去,老远就看见那辆暗红色的马车停在铺子前。
她没看到任长湛,出于警惕,宴惜灵在一旁的摊子前停留了一会。马车上先是下来一个粉衣的姑娘,那姑娘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店面,转身将马车上的主人扶了下来。
马车里的大人物是个红衣黑发的富家小姐,衣裳虽然不是多华丽的款式,可那料子绝非寻常人家用得起的。
再看驾车的车夫,单看身形也绝不是普通人。
宴惜灵立马想到这是七王爷的女儿,恩妤郡主。
谢枕有难!
她心里慌乱,但很快又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任长湛不知人在何处,铺子里只有两个帮忙的短工和傻了的谢枕,要真让郡主发现谢枕的踪迹,谢枕怕是在劫难逃,留了谢枕的自己和任长湛,以及留下他的常家兄弟都会被牵连进去。
宴惜灵吐出一口气,提着食盒快步进了铺子里,正好挡在她们面前,门外的车夫绷紧身体,紧紧地盯着宴惜灵的动作。
“小姐可是要买胭脂?”宴惜灵将食盒放在柜台上,笑眯眯地望着主仆二人。
恩妤郡主面上蒙着薄纱,只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她抬手指着柜子上摆着的白瓷盒的胭脂,冲宴惜灵点点头。
“这一款吗?”宴惜灵将白瓷盒拿下来,她打开看了一眼,懊恼道,“这盒胭脂味道跑了,我去后院再给您拿盒新的。”说着,她要往后院走,那粉衣的丫鬟道:“不用,我家小姐看的是胭脂的颜色,中意了就行。”
宴惜灵无奈,将胭脂递了过去。
丫鬟接过胭脂打开看了一眼,这才恭敬地递给恩妤郡主,那郡主只是打开看了看,便将胭脂搁在柜台上。
“怎样?我们家的胭脂都是我仔细拧的花汁,里面掺着珍珠粉,用料做工都是没得挑。”
宴惜灵关注着景恩妤的神色,心里嘀咕道,这郡主不会是个哑巴吧,怎么半天没见她出声。
恩妤郡主眉眼弯弯,抬起素手又指向柜子上的蓝瓷盒,宴惜灵猜不到这郡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担心谢枕的情况,忍不住抬头看了郡主一眼。
那郡主也含笑看她,一双眼清亮温和,没有富贵人家惯有的骄傲张扬,让宴惜灵生出许多好感来。
好感归好感,她可没忘记眼前这人是七王爷的女儿。
这次恩妤郡主将蓝瓷盒子打开,仔细嗅了嗅胭脂的味道,看了看胭脂的颜色,赞许地点点头。
一旁的丫鬟道:“就这个,你再拿一盒新的来。”
“小姐稍等,我去后面再拿一盒。”宴惜灵抓准机会去了后院,谢枕坐在院子里鼓捣花瓣,见到她过来,顿时脸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宴惜灵急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谢枕捂住嘴巴,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你快躲屋里。”宴惜灵指着旁边放杂物的小屋,“我没喊你你千万别出声!”
谢枕懵懵懂懂,以为宴惜灵要与他玩耍,乐颠颠地跑进小屋,宴惜灵拎着他左看右看,最终将人按进柴火堆里。
“藏好了!听见了吗!”宴惜灵无声叮嘱,谢枕点点头,将自己缩在一堆麦秸里。
她来后院的时间不短了,宴惜灵拿了胭脂急忙出去,恩妤郡主接过胭脂,很满意,丫鬟便拿出一锭银子:“不用找了,我家主子喜欢你的胭脂。”
宴惜灵心里那个美呀!
郡主是什么人,什么样的胭脂水粉没用过,连天香楼的脂粉在他们眼里都算不得什么东西,她宴惜灵做的胭脂竟然能得到郡主一声夸赞!
她乐的眉开眼笑,恩妤郡主见她这副模样也笑了:“长湛在吗?”
原来郡主不是哑巴,声音还很清脆啊……
宴惜灵下意识摇头,忽然愣住了,她叫他什么?
长湛?
长湛!
宴惜灵霍然抬头,惊疑不定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你别害怕,我与你丈夫是认识的。”她解下面纱,露出一张清丽的脸,“我是景恩妤。”
宴惜灵:“景小姐……”
景恩妤含笑道:“认真说起来,我来江城也是为了寻找谢枕。”
宴惜灵还记得谢枕变成傻子和眼前这人脱不了干系,她猜不透这位郡主的意思,于是问道:“谢枕?”
粉衣丫鬟笑道:“谢大人就在您这院子里,我们都知道。”
“啊……这样……”宴惜灵有些窘迫。
景恩妤瞥了那丫鬟一眼,丫鬟立刻闭嘴不语,景恩妤歉意道:“婢子无礼,还望夫人不要责怪。”
“无妨。”宴惜灵摇摇头,她将景恩妤请到一旁的椅子上,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一阵沉默过后,景恩妤问道:“夫人可否将谢枕请来?”
“好。”反正对方也知道谢枕就藏在她这铺子里,推辞也没有意义,宴惜灵转进后院,将蹲在麦秸堆里的谢枕揪了出来。
谢枕一见到景恩妤整个人都僵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着通往后院的小门,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景恩妤笑道:“谢枕,许久不见了。”
但是一个傻子又怎么能回答她,谢枕依然惊惧地望着她,浑身颤抖。宴惜灵上前,将谢枕挡在身后,她问道:“景小姐可是要将他带走?”
景恩妤摇头:“他现在疯了也好,我若是带他回京,少不得又是一番折腾。”
听这语气,莫不是郡主对谢枕有情?老丈人却对这个准女婿百般不顺眼才下令追杀?
也不对呀,听起来七王爷是个厉害人物,怎么郡主比她爹还早一点找到谢枕?
宴惜灵张了张口,却不知要说什么。
正是尴尬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任长湛的声音:“恩妤郡主,草民有礼了。”
景恩妤淡淡看着阔步走近的任长湛,眉眼含笑道:“你我之间还需这些礼节?”
“礼节不可少。”
宴惜灵立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二人的对话,生怕漏听了一句这心里的醋就酸到心尖上。
任长湛与景恩妤简单交谈两句便止住了话题,任长湛走到宴惜灵身边,他拍了拍惊惧的谢枕,让他坐在柜台后面。
“郡主来江城,恐怕不单单是为了谢枕吧。”
景恩妤弯了弯眼睛,道:“出京寻夫,还能有别的目的吗?”
任长湛随意笑了笑,景恩妤来此的目的,他了然于胸,七王爷欲与太子争权,可对这个唯一的女儿还是心疼的很,生怕波及到她,早早的将人遣出京城。
眼看日头就要落下,景恩妤道:“舟车劳顿,寻找客栈不便,不知可否暂住在您家中。”
任长湛迟疑道:“郡主开口,自然不敢不从,可寒舍简陋,恐怕委屈了郡主千金之体。”
“行了,我知道这个要求实在强人所难,可眼下只有暂住在你家中才安全。”景恩妤看进任长湛的眼睛里,“何况,我是为了谢枕而来。”
“那便委屈郡主了。”任长湛知道推脱不得,只好点头答应。
宴惜灵与任长湛拾好杂物,关了铺子后坐着郡主的大马车回了沿溪镇。
一路上宴惜灵都在偷偷打量景恩妤,越看越酸,如果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景恩妤叫任长湛的名字叫的那样亲近,可见他们以前便相识了,不仅相识,关系看来还不错。
她将郡主从头打量到脚,醋意一点点地涌上来。
景恩妤知道任长湛的过去,在任长湛之前的记忆里分量可能还不小,虽然知道郡主有未婚夫,未婚夫还就坐在外面,可心里仍然酸溜溜的。
“宴惜灵啊宴惜灵,你究竟在吃什么飞醋。”宴惜灵在心里苦笑,任长湛对她的爱意还能有假不成,你不自信,总该相信自家夫君吧。
她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景恩妤笑了一声,宴惜灵抬眼看她,就见郡主戏谑笑道:“放心,任长湛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他比谁都重情,虽然嘴上总是不饶人。”
“嗯。”宴惜灵绞着手指。
“他能娶到你也是有福,我听说了,这铺子是你开的,你的胭脂做的不错,一个女人家能有这样的成就,实在是令人敬佩。”景恩妤对宴惜灵投以赞许的目光,“别看我是个郡主,可好多事情我都没办法做主——我羡慕你。”
“羡慕我?”宴惜灵有些惊讶。
“是啊,我羡慕你。我也想抛头露面,知道吗,我一直想闯荡江湖,做个大侠客。”说到这里,景恩妤的笑容有些苦涩,“后来父王知道这些,把我藏的书全烧了。”
宴惜灵没想到景恩妤会说这些,一时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她伸手捉住了郡主的,触碰到的瞬间,宴惜灵心里一惊,景恩妤亦是没想到,想抽回手,动了动又放弃了。
“你——”粉衣丫鬟没想到宴惜灵会动手,想拉开宴惜灵,被景恩妤拦下了。
宴惜灵捉着那只手,心底一片惊讶,那手上有薄薄的一层茧子,一双手虽然细腻,却比寻常女子大了些,景恩妤低声道:“这是以前练剑留下的。”
原来如此,宴惜灵有些心疼这位郡主,又想起自己的父母,阿娘死的早,父亲对她百般照顾,虽然家里不富有,可从未受到委屈。
这么一对比,自己竟是比郡主还要幸福。
很快,马车到了沿溪镇。
任长湛将谢枕打发进院里,又将妻子扶下马车,那粉衣丫鬟紧跟着跳了下来,转身将郡主小心请出。
姐夫在院子里刨木板,见到家里多了两个人便放下手中活计,道:“这是来了客人,我去再煮些饭。”说着进了灶房。
任长湛对景恩妤道:“这是我姐夫。”
“你姐夫?”景恩妤点点头,随着他们进了东屋。
“家中屋舍简陋,这样吧,你们三位住在东屋,我和谢枕挤一间。”任长湛刚说完,粉衣丫鬟接口道:“不行,郡主要住就一个人住一间。”
景恩妤皱眉,呵斥道:“没规矩,没你说话的份。”
那叫小月的丫鬟退到身后,低着头不敢出声。
姐夫恰好从灶房出来,听到了小月的这句话,他在门外对大家道:“让客人住东屋,长湛你和惜灵在我那屋住吧,我和阿诚挤一挤。”
这般决定后,无人再说什么,姐夫做的晚饭很简单,米粥酱瓜和热腾腾的白面馒头。原以为郡主吃不惯这粗茶淡饭,哪想到景恩妤拿着馒头就着酱瓜,吃的挺开心。
入睡前,宴惜灵与任长湛在院子里打水洗漱,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听到房顶一阵窸窣轻响,宴惜灵睁大了眼戳了戳丈夫,任长湛头也没抬:“几只野猫,不管它们。”
那声音蓦地消失了,宴惜灵揉揉眼睛,她发誓她没有看错,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是人影。
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过往
第二十章
宴惜灵戳戳丈夫,压低了声音:“我看见了,屋顶上是人。”
“别怕,郡主出行,身边怎么能少了护卫,那些人都是七王爷养的影卫。”任长湛解释道,“你就当他们是几只野猫,不必害怕。”
“倒不是害怕,只是好奇而已。”宴惜灵悄悄打量着屋顶,影卫们早已经藏身在黑夜里,断不会再发生刚刚的失误。
“他们就一直在咱们房顶上吗?”
“房顶,灶房,屋檐底下……他们藏身的地方太多了,快洗吧,院里冷,洗完了早点睡觉。”任长湛将毛巾递给宴惜灵,看着她擦完脸急忙将人牵回屋里。
宴惜灵第一次见到影卫,好奇得很,等躺在床上时她还在琢磨着在自己房顶上的影卫会不会偷看,会不会觉得冷,会不会无聊到数星星。
想着想着,她先把自己逗笑了。
“还想呢?”任长湛已经脱了衣裳,只穿着一身白色亵衣,他坐在床边,看着对镜卸簪的宴惜灵淡淡笑了。
“好奇嘛。”宴惜灵拾好自己,转身吹灭了蜡烛,她坐到任长湛身边,小声道,“你说一直有人不分白天黑夜的盯着你看,你不难受吗?”
“总比稀里糊涂被人夺了性命强。”任长湛贴在娘子耳边,声音低哑的厉害,“要知道,想要这些皇族性命的人不在少数,若没有影卫暗中保护,这些人的尸骨都化了。”
“大晚上的,净说些唬人的话。”宴惜灵娇嗔,被任长湛一把搂住。两个人多日未见,都不曾好好亲热过,她被任长湛细细啄吻着,两个人都有些情动,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咔……”一声轻响惊醒了两个人,宴惜灵害羞地钻进被子,任长湛望着头上的屋顶,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让景恩妤早些离开他家。
屋顶上的这个影卫太不靠谱,三番两次弄出声音被人发现了,这个水平别说保护郡主,怕是连自己活着都成问题。
一被打断,旖旎的气氛悉数散去,只留下淡淡的尴尬,任长湛不得已钻进被子,将宴惜灵紧紧搂在怀里。
“白天你去哪了?”宴惜灵问道。
“被屋顶那家伙拦下了。”任长湛想起来就有些恼火,“那家伙下手不轻,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宴惜灵这才知道白天任长湛遭遇了怎样的险境,她急忙问道:“那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任长湛在宴惜灵脸上轻吻,“睡吧,不早了。”
宴惜灵打了个哈欠,慢慢合眼睡去。
早上醒的时候,任长湛正在做早饭。
“郡主住在咱们家,这肉铺是不是不能开了?”宴惜灵走到院子里,见东屋的门还紧紧关着,郡主和小月两个人还没出来。
“当然了,血气熏天的,怎么也不是待客之道吧。”任长湛蹭了蹭手上的油,对宴惜灵扬了扬下巴,“灶房给你留了炸糕,快去吃吧。”
宴惜灵笑弯了一双眼睛,任长湛知道她爱吃炸糕,每次有时间都帮她炸上一些,遇到好吃的,也都给她留着,真真要将她惯坏了。
两个人一块钻进灶房里,宴惜灵捧着金黄的炸糕小口小口地撕咬着,入口又酥又甜,她满足地溢出一声叹息,转手将炸糕撕下一块喂给丈夫。
任长湛用嘴接过,专心做起早饭来。
有客人来了,怎么说也不能粗茶淡饭招待,任长湛熬了粥,又和面做炸糕,宴惜灵在一旁帮他翻转油锅里的炸糕,小两口背靠着背,一个包炸糕一个看油锅,等大家陆续出屋后,早饭也做好了。
姐夫林青拿出桌子摆在院子里,顺手又将凳子摆好。
跟他一块出来的还有谢枕,谢枕一早闻到香味,颠颠地跑到灶房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宴惜灵端着盘子出来,见他这副模样笑道:“快坐下来吃饭。”
谢枕又颠颠地跟着宴惜灵手中的炸糕来到桌子前坐下,眼巴巴地看着金黄的炸糕。
他趁宴惜灵不注意想偷拿一个,被宴惜灵一筷子敲在手上。
“疼……”谢枕一张俊脸拧成一块干抹布,就听宴惜灵道:“待会吃。”说着,她从碗里拿出一颗腌制的蜜枣递给他,“先吃块蜜枣。”
东屋的门开了,小月走出来将盥洗的脏水泼掉,见到他们已经准备好早饭,道:“小姐身体不适,不便见风,只能在屋子里吃饭了。”
宴惜灵望了一眼东屋,问道:“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小月道:“无碍,只是先前舟车劳顿,不习当地水土,好好休养两天便无事了。”
宴惜灵这才放心,她给郡主装好炸糕和热粥,便由小月端进屋子里。
任长湛看到这一切,对妻子道:“她现在脾胃虚弱,一会给她准备点蜂蜜。”
吃饭的过程中宴惜灵往屋顶瞟了好几眼,任长湛知道她在找那个影卫,不由在心里发笑,宴惜灵见他偷笑,凑过来小声道:“也不知道影卫怎么吃饭,要不要给他留点东西。”
“你搁灶房就行,他会下来吃的。”
吃罢早饭,姐夫和任长湛拾碗筷,宴惜灵留了两个炸糕在灶台边。猪肉铺子开不成了,任长湛便和宴惜灵一起进城看店,姐夫留在家里刨木板,谢枕嫌路远,死活不跟着宴惜灵二人进城。
夫妻俩边走边聊,走到铺子前发现早有人等在原地,正是常云客。
常云客问道:“那七王爷家的郡主是不是住在你们那儿啊?”
任长湛点头:“不错。”
常云客一脸惊异:“她怎么过来了?还找上你!”
“她说是出来找谢枕。”任长湛看向常云客,常云客听了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你信吗?我不信。”
“她都来了,还能赶走不成,走一步看一步吧。”任长湛见他手里还提着酱鸭子,笑道,“这是给我们的?”
“别别别。”常云客拦住任长湛,护食道,“这是给宴惜辰带的,你想吃自己买去。”
一旁默默听着的宴惜灵睁大了眼睛,警惕道:“你要去见我哥哥?”
常云客笑道:“嫂子别担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你哥赔罪。”
宴惜灵说什么也不相信他有这样的好心,先前以为哥哥遭遇的不幸源于常云客,可前几日来的常缙更让她感觉不踏实,她也绝不相信哥哥会与人通奸,说不定是这两个人陷害哥哥。总而言之,常家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哥哥不想见你,你不用去了。”宴惜灵冷冷道。
常云客干笑两声,脸上有些挂不住,任长湛朝他使了个眼色,常云客将手里拎着的酱鸭子丢到任长湛手中,苦笑道:“得了,这鸭子你留着下酒吧,告辞了。”
常云客慢慢踱回江城府衙,一个知府大老爷此时的背影竟然有些失落。
等进了铺子,宴惜灵忽然撂下这么一句话,“你和他一早认识,说不定哥哥的事你也一早知道。”
宴惜灵气极了,又很委屈:“你却瞒着我,回门那天你说你只是有些耳熟,可明明你们认识许多年,他比我还了解你!”
任长湛没想到她突然这样说,也的确是他瞒着宴惜灵,顿时底气不足:“惜灵,瞒着你是我不对,我不说,是不想你掺和进去,反而让大哥受难。”
宴惜灵仰头看着他,眼睛里绷着泪:“我知道常家有权有势,可那是我哥哥啊,那是我亲哥哥……”
任长湛将宴惜灵拉到柜台上,贴着妻子道:“你要是想听,我也不瞒着你,你大哥之前和几位同窗来江城喝酒,碰巧遇上了常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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