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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狐耳罗生
约莫是初秋,天还是很热,宴惜辰与几位同窗好友一同来到江城小聚,几人在小酒馆点了桌酒菜,不时闲聊说笑,倒也热闹。
中途遇见常云客,几位便邀请他一起过来饮酒。到后来所有人都喝了不少,天色已晚,宴惜辰家在沿溪镇独身回去实属危险,常云客便将人带至家中。
那几天碰巧常云客在京城做官的大哥常缙也回来了,常缙见到了宴惜辰,两个人相谈甚欢,常缙便请宴惜辰在常府多留几日,宴惜辰不便推辞,于是答应了常缙的邀请。
期间,宴惜辰认识了在常家做事的丫鬟红玉,两个人眼神几次交汇,居然生出了情分。
后来宴惜辰经常被邀请到常家做客,不时能与红玉碰面。后来的事,依照常家兄弟所言,宴惜辰与红玉生情私会,红玉还曾窃走常家的东西赠与宴惜辰,没多久被常家人发现,再后来,红玉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这事闹的满府皆知,红玉自知羞愧,最后自杀身亡。
宴惜辰得知后神情萎靡,连乡试都没参加。
“我不信,哥哥不会这么做。”宴惜灵不肯相信这是哥哥会做出的事,她的哥哥一向磊落,怎么会与清白的姑娘苟合,哥哥怎么会做害人又害己的事!
任长湛伸手在柜台下面搂住宴惜灵,安慰道:“这些也是常家兄弟告诉我的,真相如何,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大哥现在日子过得还算不错,那些事也都过去了,我会跟常云客说,让他不再去打扰大哥,别哭了,惜灵。”任长湛替宴惜灵擦泪,将手边的帕子递给她。
正说着,外面来了客人,妇人见宴惜灵埋头啜泣,任长湛拿着手帕劝哄,一时不知道该进来还是该掉头回去。
任长湛放下帕子招呼客人,将妇人送走后,宴惜灵抬起了头,她的眼睛红红的,有些肿。
“他看哥哥的眼神里都是恨,我都看见了。”宴惜灵情绪激动,几乎要抓破任长湛的衣领,“我看的清清楚楚,他没安好心!”
“惜灵,放心,大哥没事。”任长湛安慰她,将人紧紧揽在怀里,“没事的,没事的,惜灵,没事……”
直到宴惜灵渐渐安定,任长湛搂着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以后也不会瞒着你了,不会了。”
宴惜灵抬头看向任长湛,在他怀里恸哭出声。





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影卫
第二十一章
谢枕吃罢早饭回屋躺了会儿,睡醒时觉得口渴,便起身去灶房舀点水喝。他打开水缸上的盖子,就着瓢喝了没两口,忽然转身回头,一眼就看见了贴着墙角秸秆堆站着的黑衣影卫——影卫正在啃早上留下的炸糕,吃相非常不雅观。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谢枕放下手里的瓢,慢慢地往门口退去,影卫手里还拿着啃了一半的炸糕,见谢枕阖上门,立刻跃上了房梁。
谢枕站在灶房门前,有些呆愣,他心里害怕,缩头缩脑地环视院子,这副模样被小月看到了,粉衣丫鬟笑道:“谢公子,您看什么呢?”
谢枕一个哆嗦,扭头一看是小月,面上表情不虞,自己嘟哝着什么。小月听宴惜灵他们说这准姑爷傻了,便存了试探的心思,她走到谢枕面前,叫了声姑爷,谢枕哇地大叫一声,蹭蹭蹭跳出去老远。
他似乎很怕小月,猫着腰要回自己的西屋,一直听着院子里动静的景恩妤开了门,对小月吩咐道:“将人请过来。”
谢枕更怕见到景恩妤,整个人慌乱不已,他想走小月偏偏抓着他的袖子将人拽到东屋,谢枕扒着门框,嘴里吚吚呜呜喊个不停,景恩妤走到他身旁,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谢枕,你这么怕我?”
谢枕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拼命别过脸不去看景恩妤。
“父王他对你做了什么?”景恩妤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扭过脸对着自己,“你还记得什么?”
“呜——”谢枕吓得六神无主,脑子里一片混乱,连句话都说不出,景恩妤蹙眉,忽然放柔了声音,“你别怕,只要你安安生生待在江城,我可保你平安,可你要是踏出这里一步,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我也留你不得。”
谢枕噙着泪的眼睛里满是惊慌:“我不知道……”
他忽然哇哇大哭:“不知道……”他瘫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眼泪泗流,哪里还有昔日意气风发小国舅爷的样子。
景恩妤没想到他会哭,愣了一刻:“还真的是傻了……”
她无声叹气,将谢枕扶了起来,谢枕还有些怕她,别过脸不敢正眼看景恩妤。
“别怕,没事了。”景恩妤淡淡安慰,谢枕一站起来立刻挣脱她的手,呲溜窜进西屋,将屋门紧紧阖上。小月看的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国舅爷这是真傻了呀。”
景恩妤瞥她一眼,小月立刻闭紧嘴巴。
下午任长湛和宴惜灵回来了,宴惜灵神不太好,任长湛搀扶着她,两个人从街口走过来,老远就看到谢枕蹲在门口。
谢枕见到这两个人,顿时跑过来,他脸上还有泪,神情惶恐地比划着什么。
任长湛让妻子靠在自己身上,问道:“你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
谢枕憋了半天,蹦出一句话:“有,有人……”
任长湛和宴惜灵俱是一惊,两个人急忙走进院中,发现东屋的门是敞开的,小月倒在门口,生死不知。任长湛将宴惜灵护在身后,抄起一旁的烧火棍进了东屋。
东屋里坐着一脸冷峻的郡主,她面上的表情太过冷肃,让宴惜灵生出一点害怕的情绪,任长湛见景恩妤没有明显的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郡主可有受伤?可曾看见是谁出手?”
景恩妤脸色十分难看,她冷冷地抬眼看向任长湛,朱红的薄唇张合:“是太子的影卫。”
任长湛明显愣住:“是他。”
太子要杀景恩妤?!
景恩妤是七王爷唯一的子嗣不假,除了这个身份,景恩妤还是太子的救命恩人。当年三王叛乱,逆臣逼宫,皇上太子被困宫中,危急时刻,七王爷竭力相救。逆臣斩杀皇子时,被扣押在宫中的恩妤郡主挡在太子面前,替太子挨了一刀。
挡刀的恩情,太子绝不会忘记,现在太子却对郡主出手了。
任长湛有些意外,他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景恩妤的话,郡主只是女子,对太子的威胁并不大,若真是太子派人追杀郡主,那景恩妤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得不让太子动手的东西。
宴惜灵已经扶起小月,和谢枕一起将人抬到屋子里,任长湛走过去摸了摸小月的脉搏,让宴惜灵去找点水喂她喝。
“你的影卫呢?”任长湛问。
“追出去了。”景恩妤坐在床边平复自己怦怦乱跳的心,她缓了会,又说,“父王放我出京,为的是求个平安,除此之外,绝无二意。”
任长湛平静地看着她,景恩妤淡淡笑了:“你放心,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她的笑容里掺着苦味:“有件事要麻烦你,你帮我在镇子上找个住处吧,我和小月不该一直麻烦你。”
任长湛哪能让郡主和丫鬟两个女人独自出去住,便是有影卫暗中保护也不安全,任长湛拒绝了她的要求,让她依然住在自己家中。
宴惜灵在门外听得清楚,她隐隐觉得从京城刮过来了一阵风,这阵风将吹乱她的生活。
小月只是被打晕了,并无大碍,到了晚上小月转醒,宴惜灵煮了肉粥端给她。
天已经很晚了,宴惜灵了碗筷将它们放在灶房,吹灭蜡烛时却发现地上有深色痕迹,她觉得那是血,又觉得只是一滩水渍。
“谁在哪里!”宴惜灵冲血迹的终点——那堆秸秆喊了一声,声音惊动了任长湛,他走过来,一眼看见了地上那滩血迹。
看到任长湛,宴惜灵这才松口气,她站到丈夫身后,将蜡烛凑近秸秆堆,晦暗的烛光下,任长湛拨开秸秆,发现里面躺了个人。
看打扮应该是郡主的影卫,任长湛上前查探,发现影卫已经陷入昏迷,他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手里仍然紧紧握着长剑,任长湛靠近他时,那影卫的手微微颤动,仍是戒备的样子。
任长湛将影卫从秸秆堆里拖出来,宴惜灵看他体型偏瘦,容貌黢黑但脸型偏小,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等任长湛要解影卫衣裳时,宴惜灵急忙按住他的手。
“怎么了?”
宴惜灵看着任长湛,跟着一块蹲下去,她很紧张,右手慢慢探到影卫胸前,任长湛皱紧眉头,看着她在影卫胸前摸了摸。
“……”任长湛猜到她怀疑影卫是女人。
平的?宴惜灵急忙缩回手,她脸涨得通红,又抬出影卫手打量——虽然布满茧子,可手型纤细,比郡主的手还要小。
是女人吧。
两个人将影卫抬进灶房的小隔间里,特殊时刻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宴惜灵抱来干净的棉布,又取来伤药,和丈夫一起为影卫包扎伤口。
衣裳解开后,影卫苍白柔韧的身体露了出来,任长湛目不斜视,清洗伤口上药做的一丝不苟,宴惜灵在一旁打下手,不时喂影卫喝一点水。
影卫果然是女人,她在胸前缠着厚厚的白布,难怪宴惜灵摸不出什么。
影卫身上伤口无数,又流了过多的血,现在身上冷的厉害,宴惜灵搬来火盆烧上,帮着任长湛清洗伤口。
做完这些已经很晚了,任长湛叫宴惜灵赶紧回屋睡会,宴惜灵摇摇头,她抱来一床被子给影卫盖上,和丈夫一起蹲坐在火盆旁边。
“困。”宴惜灵打了个哈欠。
“回屋睡吧,我在这儿看着就行。”任长湛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我不。”宴惜灵靠在任长湛怀里,捏着他厚实的肩膀道,“我和你一起。”
宴惜灵一开始还强打着神陪任长湛闲聊,过了没多久,她便昏昏欲睡,任长湛只能笑着将人抱回南屋。
宴惜灵这一觉睡得安逸,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南屋,她晃晃脑袋,起身去灶房查看影卫的情况。
任长湛和郡主都在,宴惜灵还看到旁边放着盛有药汁的碗,她凑过来,问道:“她情况好些了吗?”
任长湛道:“她伤的重,这几天要好好休养。”
景恩妤弯下腰,替影卫盖好被子:“这几天让小月照顾她就好,不能再麻烦你们。”
景恩妤转身对夫妻二人弯腰致意:“你们付出的够多了。”




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暴雨将至
第二十一章
以后几天,景恩妤当真照顾起受伤的影卫来。
她脱下华贵的衣衫,换上粗服素衣,诚恳地向宴惜灵请教种种事宜。宴惜灵教她做饭,教她女红,等后来宴惜灵上城里的时候,景恩妤表示自己也想跟着去。
宴惜灵这才真正的觉得惊讶,景恩妤学的很快,能吃苦不嫌脏,生火做饭做的有模有样,说实话,宴惜灵有些佩服她。
七王爷的女儿不是高高在上的性子,反倒平易近人,宴惜灵一开始不肯带上她,生怕出了什么差池,但是捱不住景恩妤三两次的恳求,宴惜灵便带上她一起出来了。
小月也想跟着,却被景恩妤命令留在家中照顾影卫,小月哪敢让郡主和宴惜灵两个人出门,她不能违抗郡主的命令,又不放心郡主和宴惜灵两个人出去,急得她团团转。
景恩妤第一次跟宴惜灵进城的时候很是激动,虽然她没表现出来,可宴惜灵看得分明,景恩妤眼里全是新奇。
景恩妤比宴惜灵高不少,人生的秀丽又带着女子少有的英气,进城后引来不少好奇关注的目光,宴惜灵将人领进自己铺子,景恩妤淡淡笑道:“上次来没仔细看,你这铺子布置的倒别致。”
宴惜灵将胭脂水粉摆好,笑道:“随意布置的,主要啊还是得卖出去东西才成。”
“我在京中见过不少胭脂水粉,颜色比你做的要多,味道也不一样,容我想两天,那些方子我曾听嬷嬷们提起过。”
这番话让宴惜灵大喜,皇族中人用的东西自然不是寻常百姓肖想得起的,要是能得到一两句指点,她这寻常胭脂也能做出不同的效果来,到时候卖出去又是一笔入。
她开心的很,捉着景恩妤的手开心地说:“那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景恩妤被她捉着手,颇不自在,怕宴惜灵心里难受,她没着急回,只是跟着笑起来:“那最好不过,我以前看的那些杂书上记了不少好东西,你要是需要,我都默给你。”
“杂书?”宴惜灵好奇,郡主也会看杂书吗?
“圣人典籍看多了也会觉得无味,市井流传的小说却让人爱不释手,我可没少因为这个被父王训斥。”景恩妤低低笑起来,说到这里,她忽然不说了,宴惜灵看她情绪低落,显然是想起了远在京城与太子争权的七王爷。
“不知父王还好吗……”
宴惜灵虽然对景恩妤有好感,可对七王爷没有,她想了想,换了个不那么伤人的词:“恩妤,你父王他这可是……谋……谋逆啊……”
景恩妤淡淡道:“父王做事,哪里轮得到我置喙,是成是败,我都无权过问。”
她将箩筐里淘洗过的花瓣仔细挑了出来,道:“他从不曾告诉过我这些事,父王将我送出京城,也是不想我牵连进去。”
宴惜灵急忙转移话题:“你父王也是关心你……对了恩妤,马上中午了,一会儿我带你去吃江城里最有名的卤猪蹄。”
“卤……卤猪蹄?”景恩妤愣住。
“是哦,很好吃。”宴惜灵笑吟吟地同景恩妤一起挑拣花瓣,不时将江城里的趣闻轶事讲给她听。
到了中午,宴惜灵关了铺子和景恩妤去街角买了两块卤猪蹄,回来后宴惜灵又炒了两个菜。她将卤猪蹄分给景恩妤一块,自己则抓着肘子大口大口地嚼起来,反正这里没外人,不用太在意吃相。
再说了,吃猪蹄就该抓着大口大口地啃才有滋味。
景恩妤看得目瞪口呆,等宴惜灵催促她时,她才愣愣道:“就这样啃?”
“对。”宴惜灵点头。
景恩妤看着满嘴油光的宴惜灵,纠结了许久才咬下第一口。
然后景恩妤咬下了第二口。
因为好吃。
就算是抓着猪蹄,景恩妤的动作也比宴惜灵要优雅那么一点,宴惜灵不在乎这些,见她吃的开心自己也高兴,这顿饭吃的甚是舒畅。
下午她们捣了花浆磨了珍珠粉,拾一番便早早回家,回去的路上,景恩妤拣了两件宫里稀奇的事说给宴惜灵听,宴惜灵听着她口中穷极奢华的宫廷生活,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吃惊。
果然是老百姓不敢想的日子,景恩妤这么个金银富贵堆里出来的郡主能跟着她学做饭啃猪蹄也是不容易。
出了江城,快到沿溪镇地界,宴惜灵一抬头发现这条路上只有她们两个人,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好,拉着景恩妤加快脚程走了一段路。
景恩妤环视四周也觉得气氛有异,天还大亮着,这条路上除了她们再看不到其他人,更别说最常见的往来于城镇中的商贩。
两个女人都有些害怕,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前面慢慢行驶着一辆马车。
宴惜灵松了一口气,她和景恩妤走上前很快超过了马车,这个当口,宴惜灵回头瞥了一眼,顿时吓得手脚冰凉,景恩妤察觉不对也回头一看,同样被面前的惨状吓到。
车夫胸前一片血污,早已断气多时,那马儿便是这样驮着主人的尸体走了一段路。
宴惜灵与景恩妤对视一眼后,宴惜灵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颤抖:“有人吗……”
马车里没有动静,景恩妤捡起地上的树枝挑开车帘一看,马车里同样靠着一具尸体,那男人死不瞑目,睁着大大的眼睛,神情惊恐。尸体衣服有被翻查过的痕迹,再看马车里也是一片凌乱,想必是盗匪劫财害命。
宴惜灵和景恩妤俱是觉得恐惧,两个人想赶紧走回沿溪镇,可后面追上来的脚步声让她们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呦,是两个小娘子。”有人发出怪异的笑声。
宴惜灵将景恩妤护在身后,只盼望这条路上能有过路的人帮她们一把,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两次在这条路上碰到劫匪。
“哈哈哈哈,三弟你看,是两个标致的,抢回去给你我做小老婆。”后面追上来四五个粗野男人,为首的男人眼露光,冲上来就要按倒二人。
两个人闪过劫匪这一扑,很快被追上来的男人围住了。
戏弄两个漂亮女人的刺激让劫匪们哄然大笑,他们作势要抱住二人,惊得宴惜灵和景恩妤像两只落入陷阱的兔子一般挣扎起来。
“哈哈哈哈,小娘子脾气真不小。”
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宴惜灵心一横,从随身的布包里抽出一把砍骨刀,她持刀而立,万分紧张地盯着劫匪。
男人们顾忌她手中的砍骨刀,纷纷绷紧神等她松懈的那一刻。
宴惜灵自知撑不过多久,她撞了一下景恩妤,示意她赶紧跑,景恩妤摇头,却只能看见宴惜灵发红的双眼。
她已经挥着刀冲了上去。
景恩妤没跑,她扑上去抓住宴惜灵手里的砍骨刀,将宴惜灵顺势推出战局。
宴惜灵大惊失色,再看景恩妤,她举起刀,神情冷肃,眼中是无须遮掩的杀意。
这是一个让宴惜灵完全陌生的景恩妤,她从没想过,一个女人的眼睛里也能有这样坚毅的神色。
景恩妤像是变了一个人,她挥刀劈砍,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宴惜灵看不懂,可从劫匪面上的神色而言。她知道景恩妤让他们觉得棘手外,更让他们觉得恐惧。
景恩妤砍中一个人,随后被逼的后退两步,宴惜灵趁机捡起那人旁边的斧头,冲上去在其中一人的后背上狠狠砍下,男人吃痛,回过神来要掐死宴惜灵。宴惜灵力气不及男人,被男人摔在地上,景恩妤挡下男人砍下来的斧子,将宴惜灵从斧头底下拖走。
最危急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射出几枚石子,全部打在劫匪们的手脚上,劫匪们一个站不稳瘫软在地,被宴惜灵狠狠在脸上踹了两脚。
“属下来迟,让郡主受惊了。”从天而降的黑衣影卫单膝跪地,语气中无不是懊恼,景恩妤丢下砍骨刀,冷冷道:“再晚一步,你也就不用活着了。”
“郡主恕罪!”影卫垂下头,将手中长剑奉上。
景恩妤看了宴惜灵一眼,没接影卫手里的长剑,只是扶起宴惜灵,头也不回地说:“拾好地上的东西。”
影卫应声,宴惜灵听到了男人的闷哼,接着一切又都安静了。
盯着手上的血,景恩妤面色难看:“真脏。”
宴惜灵指着前面的小河道:“去那里洗洗吧。”
两个人蹲在水边饮水洗手,景恩妤偏头看她:“刚刚好像做了一回侠客。”
“原来你会一点武功,”
“以前缠着师父教的,只会个皮毛。”景恩妤宽慰道,“没事了,马上我们就到家了。”
宴惜灵苦笑:“是我,上次被人劫走一次还没长记性,是我连累你了。”
“什么连不连累,那群劫匪是冲着我们来的,又不是你把他们引来。再说了,我把你当朋友,绝不是为了计较这些问题。”景恩妤拍拍她的肩膀,同她走进了沿溪镇。
镇子里最招眼的是一处酒馆,宴惜灵打算买点酒,付钱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她的丈夫——任长湛,
在酒馆的角落里,任长湛对面坐了一个白面男人,男人和任长湛交谈着什么,宴惜灵没见过这个人,但看白面男人的衣着打扮不像是江城人氏,心里不好奇。
这时,身边的景恩妤突然开口:“这是太子身边的人。”
“太子?”宴惜灵一激灵,太子的人怎么过来了。
景恩妤握住宴惜灵的手,安慰道:“没事,他是太子的伴读,这个时候来找他也是情有可原,没事的。”
宴惜灵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虽然早有准备,可这一天来得太突然了。
她浑浑噩噩被景恩妤扶回家,直到任长湛握住她的手,她才呜的一声将所有的情绪爆发出来。
“长湛,我被打劫了。”
任长湛搂着她,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宴惜灵咬牙问道:“太子派人来找你了是吗。”
“嗯。”任长湛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要走吗?”
“对,我要去帮他。”任长湛吻住她的眼睛,“你留在家里,等我回来。”
宴惜灵不说话,她只是抓着任长湛的胳膊,紧紧地抓着。
任长湛走出南屋,景恩妤正坐在屋檐下剥豆子,听到关门的声音,景恩妤问道:“你和她说了?”
“嗯。”
景恩妤看他一眼:“她舍不得你走。”
任长湛盯着屋门,半晌才开口:“总要放下一个。”




嫁给卖肉夫君[重生] 烈火里的记忆
第二十三章
晚饭是任长湛做的,他盛好饭端去了南屋,宴惜灵蒙着被子睡着了,被他叫醒后愣愣地坐在床边。
“吃晚饭了。”任长湛搬来一张小桌子放在床上,将米粥和小菜端了上来。
宴惜灵情绪低落,拿着馒头闷闷不乐地小口撕咬,任长湛知道自己的决定让媳妇儿不高兴,便老老实实地伺候媳妇儿吃饭喝粥。
“还气呢?”任长湛舀了一勺粥递过去,宴惜灵瞥他一眼,自己捉着勺子喝了,也不让他喂。
“别气了,惜灵。”任长湛柔声哄着她,宴惜灵听他这样低声下气地哄自己,气早消了。她揪下一块馒头塞进任长湛嘴里,淡淡道:“我不是气你要走,我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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