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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197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杨千意
“是哦,就你心好。你知会我和肖志程一声会死啊?你,你,你,唉,你心里有个魔鬼,这魔鬼就是疑心太重,你当初怀疑我和肖志程也不完全可靠吧?”
回想起当初,确实如此,那时汪朝和的种种迹象,已经让我和阿秋怀疑上。如果连汪朝和都不可靠,又怎么敢相信曹舵和肖志程。
真是让我想不到,我的一片好心,竟然耽搁了曹舵和肖志程的前程。这小半年来,我一直生闷气,责怪他们无情无义,没想到他们也在生我的气,责怪我不义气。
曹舵又拿出他的阴谋论来,分析说道:“麦子,你很聪明,但一头是梁凤书,一头是小语,你左右为难。你得知林董换上绝症以后,知道林董没几年寿命了,你想着等林董一死,你就不用在伺候小语,就可以安心回家和梁凤书过舒坦日子。”
他的这番阴谋论我是决不能承认的,立刻反驳说:“你这真是胡说八道,我爱小语,就像爱自己生命。我没想过离开小语,是小语可能责怪我没保护好他们母子,把我强力赶走的。”
曹舵冷冷一笑,眼睛里两道蔑视的光芒射向我,哀叹说:“你啊,确实聪明,可你想过吗,林董是什么智慧?老谢、蔡子瑛、李董智慧不如你?”
“什么意思?”
“哼哼,什么意思?你真不知道?”
“不明白。”
“他们会让小语的将来无人照看吗?小语那么爱你,除了你。她又谁也不理会。老谢死了,李董也一把年纪,阿秋必定是女人,没法给小语那种爱。以林董他们的智慧,早安排好啰,你这辈子啊,只要有一点想要甩脱小语的举动,就将万劫不复。”
听着他这番道理,让我浑身发寒。
我陷入沉思,曹舵嬉笑道:“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梁凤书和小语之间做选择,你只能选小语,无论你多倔,多坚持,我今天可以把话撂这里,事情会一步步发展下去,让你只能选择小语。”
我故作轻松:“还说我心里有魔鬼,我看你心里才有魔鬼。”
曹舵给我一个苍白的表情:“唉,你认为自己聪明,你也确实聪明,可在某些方面,你是远远不如我的,兄弟,走着瞧吧。”
和曹舵攀扯两个小时,已经日光西坠,下到停车场,看见梁凤书和肖玲玲、李木、贡布四人都在,站在树下大汗淋漓。
梁凤书扑上来拉着我:“没事吧?没事吧?我看见李董的车先前出去,他还和我招呼,说你没事,真没事吗?”
回到家里,把局里发生的情况告诉他们。
李木笑说:“麦子就是命好,总有贵人相助。”
肖玲玲总算反驳李木:“二哥,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麦子哥身边,知道得清清楚楚,他那点功劳,都是拿命拼出来的。”
李木笑笑:“玲玲,你应该知道,我们那穷山沟里出来的人,半点根基都没有,如果遇不到生命中的贵人,就算你想拼命,但你的命一文不值。因为贵人,你的命才值钱,拼命才有意义。”
露露即刻赞许道:“辟,真是辟,二哥看问题确实透彻,是这么回事。我当初也想拼命过好日子,可没人要我的命啊,好在麦哥和嫂子留。唉,穷人的命真是一文不值,不说别的,道上那些个混混也好,工厂流水线上的也好,真是活得不声不响,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泡子都不会冒一下,命又值什么呢?”
梁凤书却很是高兴,感叹说总算弄清楚曹舵和肖志程不接电话的缘由,要是这样,以后再不来往就是,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也没什么可惜。
我还在思考曹舵的告诫,他言之凿凿一般的预言,深深刻在我的脑海,我想,难道说事情真会那样发展吗?难道说林迪薇、李学匀、老谢、蔡子瑛他们真早有谋划,让我必须要守候小语一辈子吗?
又想,就算他们不逼我那样做,我也愿意照顾小语一辈子啊!难道说他们要逼走梁凤书?会是用什么方法呢?如此说来,我这辈子竟没了自由?





始于1979 第717章 空寂咖啡馆
晚饭过后,我借口和李木出去逛街,只让贡布陪着,我带着他俩直奔图书馆旁的咖啡馆。
各大头目被抓,街道上好像一个混混都没了。要在往日,华灯初上,就是各路混混们摇摆街头的开始。
为什么把那样的人称为黑社会,我想,不只他们干的事情见不得光,还非常客观而形象地描绘了他们的生活场景。混混也好,上层头目也好,他们总是在夕阳西下是开始打扮自己,开始一天的生活,这是活在夜色里的人群,以夜色的黑暗做掩饰,干为非作歹的事情。
每次严打,混混们都回消失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各大小夜店门庭冷落,生意寡淡。
路过阿强的大排档时,老板阿强叼着烟,装得憨态可掬地模样,对我们三人递上烟,拦着我,小声说道:“麦少晚上好,打听点事情呗。”
我经常到这大排档吃宵夜,只要提前一个小时打电话给他,他唯一的包间一定留给我,结账时还给很低的折扣,用他自己的话说:“麦少在我这里吃饭,就是不给钱,也是给我涨生意。”
我当然会买单,但老板的话也没错,因为我常常在他的大排档吃宵夜,很多道上的人都会选择在他店里吃,并且没人敢闹事。有那么些不知好歹的酒后闹事,也会被旁边道上用餐的人哄走,并告诫闹事的人:“麦少和小妈经常来这里吃,你们这些扑街,小心把命搭进去。”
我接过老板的烟,拒绝他邀请进去坐,也没接他让他老婆那来的冰镇可乐,因为我急着去咖啡馆,笑问他:“什么事情要向我打听啊?”
“嗯,麦老大看来是有事忙,我也不敢耽搁,就问问,是不是又严打。”
“怎么,今天生意不好?”
“是啊,你看嘛,没几桌人啊。”
“是听说有行动,过几天就好了。”
我已经走出去,阿强还在身后大声喊道:“麦少慢走,谢谢啦。”
因车停在隔街停车场,一路走去,沿途时不时有人招呼,我只笑笑点点头,不再回话。
李木打趣说:“麦子,你这十年真没白混,这座城市,你算是站稳了。”
真的站稳了吗?四下望一望,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辉煌的霓虹与枯黄的街灯交相辉映。夜风徐徐,嗡嗡的嘈杂声如空气一样弥漫在大街小巷。
夜幕拉下了,那些白天不敢出现的地摊在道路两旁延展开去,香喷喷的小吃摊也出来了,街头炊烟袅袅,还有我最熟悉的旧书摊……
下班的人最乐意这夜色里的街边繁盛,物美价廉,味道纯正。街边是社会底层人的世界,是底层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生命轨迹。那些高大上的酒店商厦,底层人只可远观,不敢靠近。
璀璨霓虹照亮夜空,霓虹的里面是有钱人的乐园,霓虹的外面是底层人辛酸苦辣中的怅惘。孑孓行走,如茕茕野兔。日夜奔忙,只为一日三餐。岁月蹉跎,依然在繁华中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片瓦低檐。
依然活着,依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依然无奈的活着。夜幕,展示着繁华中的流光溢,也掩饰着绝大多数人的心酸,而城市依然日新月异,依然蓬勃发展。
底层人的血汗,铸就这都市繁华,那么那么多的人,不几年,青春已成过往时,不得不回望这繁华,走在回乡的路上,或许,离开就是永远,此生再也无法回来。
那么那么多人来了又走了,声声叹息消融在繁华的风里,血汗的余温留存在繁华的空气里,而那些人已经离去,匆匆离去,被迫离去,被繁华驱赶着离去。他们的脚印被又一批人的脚印所踏平,他们的身影再也找不到,只有那繁华依旧,霓虹越来越妖艳。
这是最年轻的繁华都市,街上几乎见不到老人,全是青春旺盛的面孔,希望,更多的是叹息和落寞。
李木在旧书摊前停下来,慢慢蹲下去,我也跟着蹲下去,见他拿起一本半旧的《荒原》翻开,低声对我说:“如今再蹲在这书摊前,一眼望去,可读的差不多都读过,十年光阴,旧书摊还在,我们已经少在这里买书了。”
付了钱,李木把《荒原》拽在手里,叹息一声:“唉,有的书看过了还会想看,想看时,书自然会有,可离去的人再不会出现。”
我知道,他一定是又想起了依依,依依是他的初恋,那刻骨铭心的爱恋就发生在这座城市。依依已经做了这繁华下的孤魂野鬼,李木也不得不离开这座城市去谋生计,旧日时光无法重现,只能叹息。
“嗨,别伤感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想起依依,来这里,你不可能不想起。”我又安慰他:“你知道的,很多人离开再也回不来,你我都是幸运而,离开后还能回来,回来后还有一份自在。”
李木猛然回头望一望,像是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又苦笑一下,仰望夜空,沉默不语,加快脚步前行。
在来的路上的车里,我已经把雪儿和我的秘密,还有老谢给我的密信,都告诉李木,我相信他是我绝对可以信任的。
李木在车上听完我的秘密,他什么也没问,只说:“麦子,如果需要我,我们兄弟共赴时难。”
贡布快速打开咖啡馆的门,我们三人像幽灵一样闪入,不敢开灯,怕引起不必要的目光。
进入吧台,我熟练地抬起咖啡机,从咖啡机底座下真的找到一张纸。这是我和雪儿的约定,如果她不辞而别,就在这里留言。
展开纸,只有短短几句话:你来,我告诉你。你不来,我会继续,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我们已经去江南,不一定能取胜,唯有‘忘其身而生存’。麦子,或许这就是永别,我待姐姐谢谢你,对不起,曾打了你,祭拜时,请别给姐姐说。
我把纸递给李木,李木把严丝合缝的窗帘挑开一条缝,仔仔细细地看,反复地看,突然低声惊呼道:“不好,一定是钟川葵他们要去富春江边杀小语。”
我心头一震:“怎么说?钟川葵杀小语?”
“你不是说,曹舵说老代弟子手里可能有钟川葵的物证嘛,雪儿他们为何去江南,肯定是已经得到消息,钟川葵已经潜回国来夺证据,他们是去杀他给娇姐报仇。”




始于1979 第718章 一路向北
沉思片刻,我带着侥幸说:“李木,我认为曹舵的话未必可信,而且他也说可能有钟川葵的物证。我想过,以钟川葵的狡猾,这个时候他不会潜回国来。再者,马龙阿秋他们能掌握钟川葵什么犯罪证据呢?”
在我的心里,也真不觉得阿秋他们能掌握钟川葵什么要紧证据,如果有,老谢应该在信中告诉我。
李木点燃两支烟,递一支给我,分析起来。他认为,既然培养娇姐那地方的教官曾和老谢、蔡子瑛是旧友,雪儿如此急匆匆去江南,很可能是接到蔡子瑛的通知。
如果钟川葵有重要犯罪证据,在阿秋他们几人手上,钟川葵当然急于夺回销毁。钟川葵联合金家金树山,他们两人都还年轻,一定想着要正大光明地进入国内挣钱,回来之前,当然得把底子抹干净。
“就算如此,阿秋马龙他们为为何要挟钟川葵呢?这说不通啊!”
“麦子,其实你知道这是真的,你不愿意相信,是因为你无法对凤书说,你无法对她说你要去救另一个女人。雪儿很懂你啊,所以她说你可以不去。这样,麦子,你能有幸福的生活和家庭不容易,你把贡布派给我,我是你哥,我代你去救小语。”
李木马上又问贡布:“贡布兄弟,你愿不愿意我和一起去?”
贡布非常冷静:“我听麦哥的,他让我去,刀山火海也去。”
李木看穿我的心事,我不得不把犹豫起来,仔细想,我该怎么选择。林迪薇已死,我已经没有借口对梁凤书说我要去江南,可小语有难,我自觉不能不去,老谢的绝笔信字字刻印在脑海里。
“不能不去啊!”我仰天长叹。
“李木,你不能去,你掌管着四家店,不能耽搁你,我已经耽搁你过。况且,钟川葵绝不是能轻易对付的,他伏击娇姐,我几乎没有把握能……”
见我又犹豫了,李木说:“我知道,你没绝对的把握取胜,钟川葵如果敢潜回来,一定是做好十足的准备。雪儿留言都说可能是永别,足见这狗日的难对付。不过,麦子,你相信命数吧,邪不胜正。我的店你别担心,我让辰辰回去帮我看着就行,在我店里,辰辰就是我。”
贡布说:“哥,如果要去,我们此刻便要动身。一来,雪儿走得这样急切,足见事情紧急。二来,我们如果不能悄悄离开,事情很快会被传扬出去,我想,雪儿也是如此考虑,才匆匆不辞而别的。家里你放心,我给平措打电话,告知他真相,但让他在我们回家之前对嫂子撒谎,就说紧急秘密事情,回家后解释。”
我还在犹豫,李木赞同贡布:“对,我们也来个潜回江南,杀他个措手不及。”
我难以决定,叹息一声:“李木,我以前做事,有齐家给的秘密执行身份。如今不一样,我们此去,但凡有伤亡,便是犯罪,侥幸能赢,也怕要牢底坐穿。”
李木激动起来:“麦子,你怎么这样考虑?你爱不爱小语?她可给你生过儿子啊!如果当初我能救依依,不管是死,还是牢底坐穿,我不会有丝毫犹豫。”
“李木,我不是这样没良心的人。我无所谓,那就我自己去,你不能去,你的事业正辉煌。贡布也不能去,他有老婆儿子……”
贡布和李木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屁话,一起去。”
李木和贡布分别打完电话,夜色之中,我们疾驰着一路向北,把璀璨霓虹抛在身后。望着熟悉的城市离得越来越远,我的心里还是一片混沌,一时之间,搞不清自己在做什么,可我依然在往富春江的方向狂奔。
凌晨时分,在汕头下高速,李木要求去榕江边暂歇片刻。
李木第一次仓惶离开深圳,榕江也是他暂歇的第一站,那时的榕江上还没有公路大桥,过江需经渡船摆渡。
就是在这榕江边,李木想起依依,万分愧疚,想一死了之。
那同样是漆黑的午夜,大地沉睡,夜风凌厉,滚滚江水不息,恍恍惚惚之中,李木看见了已经离世的依依,或许他真的看见了,也或许是暂时睡过去后,梦里看见了。
人或许真有灵魂的吧,李木非常笃定他那晚见到依依了,非常清楚地记得依依又依偎在他怀里,要他活下去,要他去实现他们共同的梦想,游遍山山水水,当他纵横山水间时,依依她会是李木头顶那朵白云,一直陪伴着他。
看李木独自走入黑夜里,离我和贡布远远的,在江边跪着。我听不清他在祷告什么,感觉很是莫名其妙。那时我还不知道,自从依依死后,李木唯一一次见到依依,就是在这江边,他可能相信这江边有某种魔力,他或许渴望再次见到依依。
见李木如此虔诚地非要到这江边来暂歇,不只是我感觉莫名其妙,贡布也觉得难以理解,李木什么解释也没有,只怔怔地望着漆黑的夜,似有奔流不尽的思绪。
依照我们一路上协商好的计划,人歇车不歇,三人换着开车,一路直奔到江南。
贡布低声问我:“哥,李木怎么突然神神叨叨的,他这是在拜什么?他不会别有所图吧?”
贡布虽然没有明说,我知道,他担心李木如汪朝和背叛阿秋一样,把我们领入绝境。
“不知道,贡布,李木一定不会害我们的,你没见过他以前和依依好的时候,唉,依依是他心中的一个魔咒,我想,他是在拜他和依依的爱情。”
我只能做如此猜测,那时的李木,意气风发,豪情万丈,他的人生正步入辉煌。那时我还不曾见过李木跪拜任何鬼神,就是唯一一次他陪我去弘法寺,也不曾见他跪拜,他好像不信世间任何鬼神,甚至认为我卜卦算命也是骗钱的把戏。
正当我点上第二支烟,正当李木向我和贡布走来时,三辆车疾驰着往江边来,在这午夜凌晨时分,分明是奔着我们来的。
我和贡布急速往车里奔,因为手上没有任何工具,东西都在车里。
李木箭一般冲过来,一边飞奔,一边大喊道:“快掉头冲出去,别管我,别管我!”
掀开后备箱,套上防弹背心。我把黑弩紧握,贡布把另一件防弹背心扔向李木:“二哥快穿上,来者不善。”
三俩车在离我们十几米的地方突然刹车,刺耳的声音响彻夜空。
“麦子,还想着和我火并吗?你还能吗?”
车灯熄灭,伴随着我熟悉的声音,车上下来十来个人。
“糟糕,是佛爷。”我惊恐万状地低声对贡布和李木说。




始于1979 第719章 黑夜聚歼
大峰毫无顾忌,径直向我们三人走来,口里说道:“麦少不要惊慌,佛爷想和你单独谈谈,我们是老朋友,不是吗?”
贡布把我薅在他身后,对着大峰喊道:“要谈可以,让佛爷自己过来。”
大峰依然没有停下脚步,漆黑的夜里,我看不清他表情。大峰高举着双手,以示他没带凶器。
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隔着贡布,大峰停下来,对我用口型无声说道:“救佛爷,求你了,救佛爷。”
他的口型做得有些夸张,让我们三人不知所以,但能感觉到他很是为难,也很是焦急。
“佛爷,你追我到此,不会只是想要和我谈谈吧?”
在我大声高喊时,贡布一把拽过大峰,用匕首顶着大峰的胸膛,低声说道:“别玩花样。”
佛爷高声回应:“麦子,杀我家人,你也有份儿,不是吗?说清楚,或许可以两清。”
来不及回答佛爷,大峰已经低声说道:“佛爷被巫师所迫,麦少,帮我们兄弟救佛爷,从此两清。”
大峰的话让我们无法理解。
李木小声对大峰说道:“可以啊,你先动手。”
我马上装着高声回答佛爷,好掩饰李木与大峰的对话:“佛爷,我从没害过你家人,反而是你对我穷追不舍。巫师,你能听懂中国话吗?有本事咱们单挑,你才算个男人。这里是中国,你敢开枪,会立刻招来警察,不远处还有海防驻军,到时你插翅难飞。”
在我高声喊话的同时,大峰说:“麦少,我不会骗你,一切等干掉巫师六人再解释,再拖延,来不及了。”
黑夜里突然想起一声夜鸟似的鸣叫,贡布说:“是雪儿,准备动手。”
贡布话刚出口,只见十几米外,三条黑影已经突然扑向三两车。
大峰大喝一声:“小峰,护好佛爷。”随之以蛇形步伐,冲进黑夜里。
“麦少小心,先灭巫师。”
果然是雪儿的声音。
我和贡布同时从侧面往前冲过去,李木紧随其后。
十来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夜露充盈的河边草地,转眼变成搏杀的战场。
小峰把佛爷推入车里,反身击杀。
雪儿、碧颜、杰瑞以出其不意的迅猛之势,纵身入阵。
大峰先我和贡布一步杀入。
两三分钟里,胜负立见分晓。
想是巫师六人始料未及,先进的装备来不及使用,已经不得不近身搏杀,传说享誉国际杀手行的队伍,顷刻之间被击破、瓦解。
仅仅几分钟,战斗结束,除小峰、杰瑞受轻伤,其他人几乎是毫发无伤,简直让我匪夷所思。回想当初,老代警告我,说巫师强大无比,非一般人不能战胜。
佛爷从车上下来,对我郑重地一拱手:“麦子,久违了,如果你要给你儿子报仇,我甘愿死你手里。动手之前,你应该知道真相。”
我心中有太多疑惑,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什么。
雪儿显得很是兴奋,和我并肩站着,依在车边,释然道:“不急,不急,麦子,想不到吧?”
巫师并非是佛爷私人雇佣的,而是他所代表的犯罪集团雇佣的,自从香蜜湖的地下古董被清缴以后,佛爷也一直处于被控制之中。
在洪培忠死后,佛爷所在的利益集团遭到毁灭性打击,一直躲在国外的那些幕后大佬们眼看财路被断,以后也再难以继续,便责怪佛爷办事不力,要求佛爷必须反击,起码要弄出些响动来,以彰显他们的实力。
佛爷知道自己穷途末路,已经成为牺牲品,但他不甘心输得如此彻底,他便欺骗一直和他幕后合作的海外资本家,说我是警方重要线人。他们对洪家献出春秋铭文鼎,也没取得和平,是因为我在捣鬼,要报复,先得杀我。
前天,大峰已秘密到咖啡馆,与雪儿面谈,并告诉她,巫师正胁迫着佛爷,要先除掉我。只要雪儿配合,除掉巫师,我们都能安全。
雪儿并不能相信大峰的话,依照大峰的计划,只要我离开深圳,佛爷和巫师一干人会立刻跟踪上,只要雪儿悄然尾随其后,就知道他说的话是真的。
我们在陆丰服务区加油时,佛爷他们的车也在停下来加油,那时我们并不知道自己被佛爷他们跟踪,我和李木还到服务区店里买了些面包和饮料。
就在我们在服务区买面包和饮料时,大峰也给他们买饮料,就是那饮料,使得巫师六人几乎没有多大的反抗力量。在柜台边,大峰买的饮料,被雪儿用极小的针头注入了她准备好的东西。
从深圳出发时,大峰故意没在车里提前备存水和饮料,巫师没有怀疑大峰,是因为我们三人临时决定直奔江南,正好配合了大峰,使得看上去好像来不及准备。
雪儿在我耳边低声说:“麦子,一定要杀了这老东西,放虎归山,可能反而为其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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