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不记得’实在是个好借口!”拓跋易眸光陡然变得阴沉,“丫头,你这是想赖账?”
“妙音不敢!”妙音欲哭无泪,“但是陛下……”
那些人是凤魔杀的,可不是她杀的呀!这事儿她也冤枉,却又无法解释。
“朕的儿子在密函中说,你自沉睡中醒来,已经完全记起与他的过往?为这件事,他甚至还十分欢喜。”
妙音悚然看拓跋玹,“你……你写密函了?”
“我……”拓跋玹顿时想剁了自己的手。“父皇关心你的病情……”
“他这样子,可不像是关心!”
拓跋易见两人嘀嘀咕咕,威严地清冷咳了一声。
“你怪不着朕的儿子。周太后苏未央关心你的病情和你腹中的胎儿,写信来查问朕,朕才问了玹儿你的病情。”说着,他一折扇,拿折扇敲了敲妙音的头顶……
妙音被敲得脖子一缩的,忍不住喊疼。
拓跋玹忙挡住扇子,“父皇,您若执意追究,把儿子的命拿去便是!”
“哼哼,你的命?你要死多少回才能还清?”拓跋易讽刺地看着儿子。
拓跋玹哑然。
妙音却听不懂这话,忙抓住拓跋玹的手,不服气地反问道:“什么死多少回?我们两个加起来,一共就三条命……都给你便是!”
“丫头,朕帮你算过,你去过我大魏皇宫一百三十八回!”
“有吗?”妙音脑子一团乱,头脑中陌生的影像无法梳理……
“朕和萧穗的护卫从一品到九品换了整整一百三十八回,甚至为了你,有些护卫都不敢保护朕和萧穗……害得朕晚上只能躲在皇宫的地牢里去批阅奏折,朕身为一国之君,受如此屈辱,身心重创……”
妙音恐惧地吞了口唾沫,脑海中翻滚着大片血腥的画面,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且,一个皇帝竟被吓得躲在地牢里批阅奏折,也委实可怜。这神损失她赔不起,那些人命,她也赔不起。
拓跋易摇头一叹,“你说你哈!去刺杀萧穗,算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杀朕做什么?”
“你害死我生母江蓉!”妙音下意识地说完,就慌忙捂住自己的嘴,脑子轰一声炸开,一片空白。
这不是她想说的话,然而,她的嘴巴却又铿锵有力地道,“你不只害死我生母!还和赫连启、北厥皇帝联手打压我江氏,我们江氏的货你们劫,我们的银子你们劫,你们罪有应……”
拓跋玹唯恐妙音再说下去,忙挡在她身前,“父皇,您怪儿臣!过去的事,都是儿臣告诉阿音的,阿音不是故意为之。”
拓跋易拿扇子将儿子拨弄开,“你给朕起开!”
拓跋玹惊觉扇子上凝灌了真气,没敢挡,忙往一旁挪了挪,却还是没有完全挪开。
“父皇,阿音怀着身孕呢,您不要吓唬她……”
“起开!”
拓跋玹只得让开,手却牵住妙音的手,暗暗了力道,不准她再回答任何问题。
妙音也唯恐自己这张嘴再说话,忙紧闭着嘴巴不再张开,脊背上沁出了一片冷汗。
拓跋易隐忍深吸一口气,“朕承认,朕是对你母亲和江家曾用过一些手段,你母亲已故多年,念在你死过一回,又拯救三城百姓,朕可以算你戴罪立功,与你一笔勾销。”
原来这皇帝并不知道,阮觞已经和江蓉双宿双栖?妙音略松了一口气。
“谢皇上开恩!”妙音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不料,拓跋易又拿折扇指向树上的三人,“他们——可是你绑的?”
拓跋玹忙道:“父皇,您若要追究什么,可以杀了儿臣,儿臣拜托您,不要如此为难一个孕妇!”
“她的确是孕妇,可在朕眼里,她比任何人都厉害、都狡猾。”拓跋易扇子又指向妙音,“朕今日过来,就是新账旧账都清算个明白,你莫要躲!也不要仗着怀着朕的皇孙,就可以逃过一劫。”
妙音却不后悔处置那三人。“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三个人是我绑的,拓跋玉祁和万雪棠也是我亲手打的。”
冷不寒虽有些不太明白皇上刚才提起的大笔血债,却看得出,皇上并没有多稀罕这儿媳。
“太子妃敢于承认,勇气可嘉!你可知,家父是两朝元老!”
妙音不敢恭维地失笑,“两朝元老?抬举他了!”
“你……”冷不寒忙又朝拓跋易跪地俯首,“皇上,家父年迈,请您念在他过去的功勋,还家父公道!”
妙音斥道:“身在其位,不谋其政,白白拿了两朝元老的俸禄,却漠视百姓的苦难,此等无能无用无心无肺之人,我不打他一顿,已是给了他面子。”
拓跋玹忙对父亲恳求道:“父皇,儿臣誓死与阿音共进退,您若要责罚妙音,儿臣愿代她受罚!”
妙音忙抓住他的手腕,“罚什么罚?大魏有难你带病杀在前面,旁人犯错竟怪在你头上,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你别跟着掺和!”
拓跋易见儿子被管得服服帖帖,不禁悻悻挑眉,他看了两人相扣的手,也委实没想到,这丫头竟当着自己的面,敢如此厚颜!如此嚣张!
“玉祁和雪棠到底犯了什么错?你竟将他们打得半死?”
“万雪棠诡计多端,挑着两个男子为她贿赂知府、殴打知府,引了人来,又说自己是未来的太子妃。还与拓跋玉祁谋划着要来屠杀百姓,我若不抢军粮,他们必然杀过来。”
妙音说完,这就唤了树后的哈奔上前。
“皇上,哈奔和我姐夫惊鸿亲耳听到的,您若对此事还有怀疑,可以亲自问哈奔和惊鸿!”
哈奔忙将在山里的境况说了一遍,又补充道:“当时冷太傅还与拓跋玉祁对弈,两人有说有笑,分明就是一伙的!”
冷不寒:“皇上,哈奔是太子妃的亲随,惊鸿是太子妃的姐夫,言语自然偏袒太子妃。”
拓跋玹不悦地斥道:“冷不寒,你好歹在朝为官多年,就算为尽孝,也不能是非黑白不分!”
妙音也对冷不寒道:“冷将军,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爹到底是在帮谁?危难之际,太子爷把将士们的营帐和米粮分给百姓,拓跋玉祁却霸着大批米粮要来屠杀百姓,而你爹与拓跋玉祁同进同出,置百姓生死不顾……”
冷不寒扛不住女子泼辣的怒斥,仍是俯首磕头,“皇上,家父冤枉!”
“冤枉?”妙音看向拓跋易,“皇上若觉得那三个罪人冤枉,妙音现在就斩了自己,活在如此污浊的世道,是玷污了自己!”
拓跋易失笑,“丫头,你敢威胁朕?”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24章 别打我的太子妃
拓跋玹忙道:“阿音若死,儿臣绝不独活。”
“放肆!”拓跋易气闷地深吸一口气,顿觉这事儿棘手。
他忙对冷不寒命令道,“去弄一桶水来,把那三人泼醒,朕亲审明白再做定夺。”
哈奔踊跃地忙道,“还是哈奔去提水的好,我们这边的百姓对冷烬的儿子无甚好感,万一打起来,更误事儿。”
妙音赞赏地对他点头,“哈奔,快去快回。”
不过片刻,哈奔就返回来,宽厚的肩上担着扁担,扁担上挂着两个桶,他右手扶着扁担,左手又提一桶水。
冷不寒给三人松绑摆在地上,哈奔将三桶水均匀地泼上去……
昏厥的三人被冰冷的水打醒,见皇帝陛下正坐在近前的石头上,忙都挪动着跪端正。
“父皇,您救儿臣呀!苏妙音要杀儿臣……”拓跋玉祁要哭却眼睛干涩,流不出半滴眼泪。
万雪棠也道:“皇上,苏妙音妒忌学堂与太子订婚,意图除掉雪棠……”
“你们先闭嘴!”拓跋易不耐烦地瞥了眼拓跋玉祁和万雪棠,视线落在冷烬脸上,“太傅你说……怎么回事?”
冷烬俯首道:“回皇上,玉祁皇子和雪棠小姐谋划着对百姓发兵,太子妃的人赶来抢米粮,臣为此一并被牵连……”
拓跋玹责问道:“冷太傅,您儿子冷不寒一直为您喊冤,在你看来,太子妃可是黑白不分之人?”
“回太子殿下,这几日老臣被绑在树上看得清楚明白,太子妃娘娘深明大义,以百姓为先,且睿智果决,处事公允,驭下有方,她身边的人和这三城百姓,无一不对她敬重尊崇,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绰绰有余!”
妙音被夸得有点晕,“老头儿,你饿了这几日饿糊涂了?你竟为我说话?”
冷烬自嘲地叹了口气,“太子妃的处世之道,老臣自叹不如。”
“别谦虚,你那天还斥责我抢夺军粮,说我犯下死罪呢!”
拓跋玹却也怕他是阳奉阴违,“太傅,您可有冤屈?”
冷烬忙道,“臣不冤,臣没能相助太子妃,罪该万死!”
说着,他俯首对拓跋易道,“请皇上罢了臣的官职,允准臣告老还乡!”
冷不寒忙道,“爹,您被饿了这些时日,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拓跋易道:“你爹来的目的,不是监军,朕是拜托他来看一看太子妃是怎样的人。朕派玉祁和万雪棠过来,则是给他们一次立功的机会。”
拓跋玉祁恐惧地抬头,“父皇……儿臣是想去帮七弟的,但是苏妙音抢走军粮……”
拓跋玹:“皇兄想帮本宫,不直接北上,屯兵于百姓营地东边的林子作甚?”
“那边林子有个山洞,方便纳凉。”妙音挑衅地看向拓跋玉祁,“你的衣物和被褥还在那边呢,里面还有你的皇子官袍和铠甲。”
万雪棠抢言道,“表哥本事打算分一批军粮给百姓的……”
拓跋玹:“你表哥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你被赐婚为太子侧妃,偏当众说自己是未来的太子妃,是何居心?你挑着李醇和马三为你打架,又是何居心?”
妙音扣住拓跋玹的手提醒道,“你这位未来侧妃好本事,被李醇捡到之后佯装纯良,害得李醇把她当成了媳妇,李家谈婚论嫁之际,她勾着马三与李醇抢夺……那日闹得人尽皆知,可热闹呢!”
“竟有这种事?”拓跋易龙颜震怒,“万雪棠,没想到你素来娇柔,竟能做出这种悖德之事!我皇族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万雪棠忙跪行上前,揪住拓跋易的衣摆,“皇上,雪棠不是故意的呀!”
拓跋易憎恶地一脚踢开她,“冷烬加封为康义王,赐灵州为封地,可长居京城,以后便是太子妃的太傅,太傅务必跟在太子妃身边时时提携教导,莫让她再行鲁莽之事。”
妙音狐疑地看冷烬,这老头儿就是拴住她的锁链呀!“皇上,妙音素来行事谨慎,并不需要太傅……”
冷烬却带着儿子谢恩,“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冷不寒也跟着喊万岁,不禁想起皇上前一刻问他能否能管得了三城百姓。
他若说能,皇上定将三座城都赐给父亲。真是大意,竟损了两座城呐!
冷不寒暗暗懊悔惋惜,却也自知,若真的三城在手,也没有苏妙音这样游刃有余的本事。
拓跋易又看向拓跋玉祁和万雪棠,“你们两个,国难之际,图谋不轨,贬为庶人,押入大牢,无朕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冷不寒,你亲自将他们押回去,顺便将你父亲护送回府。”
“臣遵旨!”冷不寒忙扶着父亲起身,又让哈奔帮忙押着拓跋玉祁和万雪棠。
妙音目送一行人离开,也被拓跋玹扶着站起身来,却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拓跋易嗔怒地看她,“不这样过去,你还想揪着不放?”
“妙音不敢!只是妙音想不通,那冷烬有何功勋可被册封为王。”
“他的功勋是花了几十年立下的,就如你的错,是早些年就犯下的。”
妙音被噎住,“皇上,咱能不能不提旧账?既然万雪棠已然是罪人,皇上应该下一道圣旨,给她和玹玹解除婚约?我们家玹玹可是被那女子诬陷了才被赖上的……”
拓跋易又忍不住拿扇子敲她的脑袋,“你们家玹玹是朕的亲儿子,朕让他娶谁,他就得娶谁,此事你这大周郡主管不了。”
妙音气结,被拓跋玹抓住手腕,只能压下怒火,却还是忍不住警告两句,“您老可以给玹玹纳妃,不过,将来鸡飞狗跳,家宅不宁,您可别怪我!”
拓跋易气结,“不怪你怪谁?以后你最好给朕安分些!”
“我是大周郡主,您管得着我么?”妙音说完,就甩开拓跋玹的手,气哄哄地走向自己的营帐。
拓跋易哑然失笑,侧首看自己的儿子,“你这媳妇敢拿朕的话噎朕呐!你不管管她?”
“儿子素来是被她管,父皇您就将就着吧!”拓跋玹恭敬地俯首一拜,“父皇若想敲人的脑袋,可以敲儿子的,阿音脑袋那么聪明,万一被您敲傻了,您赔不起。”
“嘿——你个臭小子!”
拓跋易抬脚就踢,不料他家儿子身手迅敏,竟瞬间就躲到了远处,害他一脚踢空……
拓跋玹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道:“儿子带父皇去沐浴更衣,父皇身上的味儿也像是开了酸菜铺子。”
拓跋易揪着自己的袍服嗅了嗅,“咳……敢嘲笑为父?你被那臭丫头带坏了!”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25章 皇上亲自敬她酒
晚膳时分,所有百姓都听闻太子凯旋,三城知府集结百姓,举行了一场篝火宴,军民同乐,盛大喜庆。
最欢喜的,便是当了几十年帝王的拓跋易。
酒不是最好的,米也不是香浓的珍珠米,菜也不是山珍海味,却让他每一口都心满意足,欣慰难耐。
跳跃的篝火映得整片营地辉煌火红,欢舞的百姓们围成了一个大圈,绕着场地又唱又跳,每一个人的舞步都是相仿的,每一个人都在由衷的欢喜……就连那些跳不动的老人们,都盘膝坐在场地外的草席上欢笑。
拓跋易激动地大声喊道:“玹儿,回头叫史官好好记下来,这番场景,在我大魏史册上不曾有过,这是你和你媳妇的功劳!”
拓跋玹却是在想噎父亲一句:“若您当年去娶萧穗,这些百姓今日便不会如此远离家园,便不会为一场战事熬过辛苦再庆贺。”
眼前的气氛太美好,话到了嘴边,他又把话咽回去,淡冷地对父亲道:“儿臣素来不喜热闹,若阿音不在这里,儿臣这会儿便已经在整兵往京城赶了。”
拓跋易没有察觉儿子的心寒,笑道:“咱们从前的日子,都太枯燥乏味。眼前这番热闹这番轰轰烈烈,才叫活着。”
拓跋玹只觉与父亲话不投机半句多,“前几日百姓们米粮紧张,水也喝不上好的,我就算向尽快发兵烟州城也不踏实,多亏阿音……”
拓跋易这才听明白儿子话中的伤痛,忙端起酒杯,朝儿子一举。
“玹儿,这一杯,为父敬你媳妇!朕感激她帮你照顾百姓们照顾得这般周全,她有孕在身,你替她喝了这一杯。”
拓跋玹因平日服药,素来不喜饮酒,他这些年不在大魏,父亲也不知他这习惯。
“父皇要敬酒,等阿音过来之后,以茶代酒便是。”
“妙音去哪儿了?大家热闹了大半天了,为何还不过来?”
拓跋玹这就找自家媳妇,却环看整个场地,也没有看到她的踪影。见江梓月和惊鸿一起上前来敬酒,他忙端起茶盅痛快地饮下热茶,“表姐和姐夫可见过阿音?”
江梓月俯首,“音儿去看风清月朗了,一会儿他们要表演,妙音怕他们出错,正检查他们的歌舞呢……”
“风清月朗?”拓跋易不敢恭维地摇头,“就是北厥帝赏赐给她的那三位‘男宠’?”
江梓月当即不客气地送他一记白眼,“皇上怎么说话呢?”
“风清月朗中的风就是风朗,月便是金诺,清便是清越,朕之前就听闻过,他们是北厥帝赏赐给妙音的男宠。”拓跋易自认为并没有说错什么。
江梓月斥道:“‘风清月朗’已被我姑父认为义子,他们都是我宁和王府的小王爷,都唤我姑父姑母父王母妃,皇帝陛下消息滞后,孤陋寡闻,还当众说自己的儿媳有男宠,真是一大笑话。”
拓跋易被她如此心直口快地训斥呛到,尴尬地笑了笑“……朕失言!朕只是听说……”
“没错,风清月朗本是男宠,可我们家音儿与他们是清白的。您若不觉得那样说丢人,大可以也把您的儿子招呼成我们音儿的第四位男宠。”江梓月说完,哼了一声,就兀自转身回去席位上。
惊鸿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忙朝拓跋易俯首一拜。
“皇上见谅,梓月素来疼惜郡主,听不得闲话,若有得罪皇上之处,惊鸿代她向皇上道歉。”
“没事,没事,你也去坐吧。”拓跋易虽说得颇为宽容,还是忍不住侧首对儿子抱怨道,“江家的女子,都像吃辣椒长大的,泼辣骇人,说话亦是夹枪带棒,这惊鸿像是个被管束怕了的,玹儿你可不要这样……”
拓跋玹自嘲地笑了笑,“惊鸿还是有胆气说话的,儿臣素来是不敢与阿音顶嘴。”
“什么?你堂堂太子,竟还不如惊鸿?”
“阿音曾经说过,怕媳妇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真是被教坏了!这都是什么歪理?”拓跋易尚未缓解自己的惊讶,就见百姓们微妙地四散,汇入周围的百姓堆儿里……
且众人规矩而默契,盘膝而坐,竟颇有秩序。
整片场地恢复静谧,夜空下陡然飘来一阵空灵的琴声。
众人寻找琴声传来的方向,不料三位幻美若仙的男子从天而降,撞入众人眼帘……
一位身穿金袍,一位身穿红袍,一位身穿蓝紫袍服,三人黑发如墨,袍服飘逸,俊朗脱俗,皆美得不似红尘中人。
百姓们啧啧惊叹,此起彼伏。
拓跋易见三人落地,这才发现自己这见惯了风起云涌的帝王,竟也与百姓一样,看得目瞪口呆。
而三位男子神祗一般的气质,无半分俗媚之色,且与他的儿子拓跋玹相较,除了纤瘦些、除了内力浅薄些,气质容貌丝毫不输半分。
而后乐声一转,锣鼓喧天,金诺手上的琴也弹得喜庆而急促,一人的弹奏竟胜过了十几位乐师的霸气。
清越唱道,“好运来……祝你好运来……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你勤劳生活美,你健康春常在,你一生的忙碌为了笑逐颜开……”
那直奔月亮的高音,仿佛海面上海豚的欢叫,清灵高扬。
风朗的一身红袍随着舞姿飘展开,却不失刚毅和力量,叫人叹为观止。
妙音从人群外进来,挨着拓跋玹坐下,手握住了拓跋玹的手,眼睛激赏地望着表演的三位男子,“玹玹,你觉得这歌怎么样?”
拓跋玹宠溺地狠狠在她脸上吻了一记,“好听!希望百姓们金秋时节,能照常秋,好人好运!”
拓跋易注意到两人的动静,喝了一口酒,压住夸奖赞叹的冲动,忍不住又研看自己的儿子,却见傻小子无半点吃醋的神色,反而亦是满脸激赏。
这三个男子拎出一个来便是才华横溢,苏妙音若是有朝一日跟他们跑了,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一曲结束,满场不少年轻女子都在喊,“风清月朗我爱你!风清月朗我爱你!”“再来一曲!”“没听够!”“风朗你好美!”“清越唱得好好!”“风朗再跳一支舞吧……”
拓跋易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儿。
这满场可都是他的子民,竟对这三位男子,比对他这帝王还热情?且一众女子全无体统,大呼小叫,近乎疯狂!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26章 三位美男不能打
“这……这成何体统?”皇帝陛下说着,见有些中年女子也对着那三位俊俏少年大呼小叫,顿时被酒呛到。他忙侧首对拓跋玹说道,“儿子,这若是被礼部和那几位元老的人盯上,你这太子妃怕是要遭殃!”
百姓们的喊声震耳欲聋,拓跋玹完全没有听到父亲的警告,见妙音起身,他忙扶了她一把。
妙音拖曳一身粉橙丝袍走到了场地中央,抬手打了个拢的姿势,满场陡然一片宜人的安静。
拓跋易顿时被她那利落的动作惊得怔愣,却见自己的儿子也似初见她这般有号召力似地,满眼惊讶与赞赏。
但是,“风清月朗”却见怪不怪似地,在百姓们安静下来之后,优雅地朝众人鞠躬。
妙音也朝众人一拜,“大家见谅,风清月朗这几日一直充当护卫替大家巡逻守卫营地,身体也颇疲累,回头等他们休整好了,我定亲自为他们在三城举行一场演唱会,答谢大家的盛情。”
“好!”“太子妃可不能我们的银子!”“我们一定去看!”“风清月朗一定要来……”
“届时,我们为三城百姓除门票!”妙音爽快地朝大家一拜,又道,“现在,还有一个节目,请大家掌声欢迎!”
众人依依不舍地送风清月朗离开,忙鼓掌期待。
妙音一拍手,哈奔扛着一个大鼓进了场地中央,砰——一声巨响,大鼓稳稳地放下,而后大喝一声,“小猴子们,出来吧!”
李应领着一群孩子奔入场地,他手势一抬,小娃儿们依着高矮顺序,绕着哈奔和大鼓排成一个巨大的环形。
妙音对李应和哈奔点了下头,又坐回拓跋玹身边。
拓跋玹习惯性地与她十指相扣,并夹菜喂到她唇边……
拓跋易很想说点什么,见儿子儿媳如胶似漆,却又不便再插嘴,然而,他却看不懂眼前这些孩子要做什么,只能带着满腹狐疑耐心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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