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哈奔的鼓声一起,一众小娃儿便“哈——”一声迈开马步。
李应在前引领招式,哈奔在后击鼓助威,孩子们招式如风,齐声吟诵道:“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
众人看得热血沸腾,拓跋易、拓跋玹亦是激动莫名。
有些小娃儿衣袍并不整洁,却在那琴音之中,神情严肃,招式严谨,声音亦是洪亮有力。
拓跋玹忙挪近父亲,“我带兵离开之前,这些孩子还只知道玩泥巴。那几个小的挂着鼻涕还打过架,没想到短短几日,竟都像换了个人。”
“不过朕有些疑惑,这最后一句,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地球是个什么东西?”
妙音顿时被这问题逗笑,“皇上,地球就是您脚下的土地。”
“自古天圆地方,怎么会称为地球呢?”拓跋易百思不解。
拓跋玹甚至这是妙音自另一个世界带来的词汇,忙道,“父皇,咱们应该奖赏李应和哈奔,他们交代这些孩子,亦是有功!”
“嗯!”
妙音忙道:“这些孩子们都是一张张白纸,咱们在他们的心上画上什么,他们就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太子殿下领兵保家卫国,以身作则,正是我们教导他们的好时机,只有身强体壮,才能与太子殿下和将士们一样,把坏人打跑,夺回家园。”
拓跋玹动容环住她的肩,“阿音,你辛苦了!”
妙音安慰地捧住他的脸,“不辛苦,这些事本也不难,百姓们支持,孩子们也都很乖,辛苦的是李应和哈奔,董忱也有帮忙。而且,让大家看到你的努力,也是我们大家最期望的。”
拓跋易刚才在看“风清月朗”时忍住了赞叹,此刻却再也羁押不住满心的激赏。
因为百姓们比他更欢喜激动,有人喊道,“有我儿子!”“我闺女练得最好!”“没想到,我儿子竟是习武的好苗子,将来也让他去考武状元!”
眼前这些孩子,是大魏的未来和希望,苏妙音身为大周郡主,能将大魏的孩子教导成这般模样,他这帝王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果真应了冷烬的话,玹儿,你这媳妇驭下有方,将来母仪天下绰绰有余!”
拓跋玹没有说他谬赞,却只觉这样的赞叹太过单薄了些。然而,他拥着妙音在怀,却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言辞夸赞妙音。
妙音却自嘲地笑了笑,“这不过是教导他们半个多月罢了,真正的教育,是一项浩大繁重的工程,皇帝若想国富民强,还是少说虚话,多建学堂和武馆的好,尤其,女孩子们也该多读书,鼓励习武。”
拓跋易赞同地点头,“你的话朕会认真考虑的,不过,风清月朗还是低调些好,得你被人诟病!”
= = =
一早,众人都在忙着整营帐,妙音的东西极简单,她有孕在身,自然也用不着她动手。
远远注意到公爹拓跋易正在与“风清月朗”说话,妙音狐疑地竖起柳叶眉,越看越是不顺眼。
见拓跋玹端着一盘甜瓜上前来,她伸手便捏了一块塞进嘴巴里,“拓跋玹,你爹什么意思?竟然当着我的面,教训我们家风清月朗?他是不是妒忌我们家风清月朗姿容绝俗呀?”
拓跋玹疑惑地转头望去,这才注意到,父亲正在东边的大树底下训斥风清月朗,且将三人训斥得头也不敢抬。
不知清越说了一句什么话,还被那帝王手上的扇子敲了下脑袋……
“哈!竟然还上手了!”妙音越看越是气恼,“我们家清越多乖的孩子呀,我都舍不得对他大声说话,你爹竟然上手打?!”
见妙音这就要气哄哄地冲过去,拓跋玹忙抓住她的手肘,“你这是要作甚?”
妙音气恼地道,“他昨天拿扇子敲打我、还拿扇子拨弄你的脑袋,我都忍了!金诺、风朗、清越可是北厥人,人家唱歌跳舞是取悦三城百姓,挨着他什么事儿呀?他这样敲打,委实不讲理。”
拓跋玹忙道,“父皇是皇帝,莫说他敲打,就算他要杀谁,那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你这样怒气横冲的过去,只会落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你要我看着他们挨训?”
“我过去,你在这儿吃瓜。”
妙音忙端住盘子,“也好,我倒是乐得当吃瓜群众,不过,你不能吃亏,他若敢敲你的脑袋,我也上手给他打回去!”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27章 爱妃咱们要低调
拓跋玹爱极她如此在乎他的娇态,在她唇上飞快地印下一记轻吻,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父皇打我几下没什么,你只管安心吃你的瓜。”
然后他拿了一块瓜,就飞快地走向东边那株已然被立为“刑场”的大树。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这分明是家庭暴力。”
妙音实在不赞成这样的教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肚子,安慰地笑了笑。
“宝宝放心,咱们家施行民主和平的教育方针,以觉不打骂孩子为教育原则,以开心快乐为指导思想,爬1墙上树挖土刨坑随便玩。”
她话说完,就惊觉肚子里像是被戳了一下。
“啊——”
她端着果盘被吓得石化当场,低头看着肚子,又明显的感觉到小东西轻微地一动。
“哈!这就传说中的胎动?”
而后,肚皮又似被戳了一下。
她激动地跳了两下,顿时想到自己不该蹦跳,忙又端着盘子站稳,这就想把胎动的好消息告诉拓跋玹,却见那宏大的树冠下,拓跋易正拿着扇子敲打拓跋玹的脑袋,且过分得竟连敲了三下。
“宝宝,你说娘亲要不要去帮一下爹爹?”
“你爹爹重病在身,还刚打仗回来,他这样被打娘亲是会心疼的!”
“如今爹爹是娘亲的人,岂能说打就打?就算真的要打,也只能娘亲打,其他人一概不能打他!”
肚子里安静地没有半点回应。
“你不说话,娘亲就当你答应了。”
然后,她端着瓜便绕到了树后,正听皇帝陛下对拓跋玹不耐烦地斥道,“等军队返回来,正好让赫连遥把这三位男子一并宁和王府……”
拓跋玹侧首看金诺、风朗和金诺,见三人低着头都不敢说话,忙道,“父皇,他们可是相助妙音的功臣……”
“相助的确是相助,不过咱们大魏容不下这样惑乱天下之人,赏赐些银两便罢了。”
妙音绕过树,递给风清月朗和拓跋玹一人一块瓜,示意四人先吃着。
“皇上的意思是,他们唱《好运来》是惑乱天下?”
拓跋易看了眼那盘瓜,见没有自己的,悻悻一叹,咽了口唾沫,“当然不是。”
“那就是他们长得姿容太美,惑乱天下?”
“自然也不是。”
“如此说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拓跋易清冷眯着眼睛斜睨不羁啃瓜的女子,“丫头,你休要与朕抬杠!”
拓跋玹忙挡在妙音身前,“父皇,皇舅父和北厥帝都没有将三人当做惑乱天下之人,相反的,他们都是爱才之人,北厥帝为了保护三人的性命,才将他们赏赐给妙音,皇舅父和皇外婆甚至恩赏他们,并赞成岳父认养他们为义子。”
拓跋易不禁为儿子心焦。这傻小子竟然还未这三人说话?
“朕明白,他们是有才之人,歌舞本无罪,他们会歌舞也无罪,不过,大魏民风严谨,经不起如此蛊惑……昨晚那些女子全无淑女仪态,大呼爱他们,回去她们的夫君势必争风吃醋,闹得家宅不宁。”
偏巧,有一家人正用牛车载着米粮要返家,妙音忙唤住他们,“这位老伯,你们家昨晚吵架了吗?”
老伯忙带着一家老小上前来,“回太子妃娘娘,草民与我家老婆子成婚几十年了,虽然为柴米油盐拌嘴,但家宅还算和睦。”
跪在老伯身边的老婆婆眼尖地看向“风清月朗”,咧开掉光了牙齿的嘴巴,笑出了两排牙龈。
“风清月朗呀!好运来呀……好运来……好听!”
老婆婆活泼地哼着曲调,拿苍老的手抬着袍袖学风朗的舞……
拓跋玹捧场地忙拍手,“婆婆好聪明,曲调唱得准!”
风清月朗感动地忙俯首一拜。
清越笑道,“婆婆唱得好,舞也好……风朗这舞是难学的,婆婆竟是学得有模有样呢!”
老伯欢喜地道,“我们都跟着学过,我们家小孙儿也会跳呢!昨晚可是我们一家子逃难以来最开心的了。”
妙音见拓跋易脸色铁青,忙将两位老人家扶起来,“老伯,你们可从粮仓领了米粮?”
“领了三大麻袋呢!足够我们吃到秋。听知府大人说,太子殿下打赢了仗之后,从三城的军营也缴获了不少米粮,足够给军队的军粮,也不必我们再缴纳赋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一家无以为报,只能多给二位磕几个头……”
然后一家子忙又朝拓跋玹和妙音三拜九叩,放上了牛车离开。
拓跋易一时垭口无言,饶是他活了大半辈子,脸上还是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狂扇了好几巴掌。
妙音送走那一家老小,欢天喜地地回来就牵住拓跋玹的手,两人相视,甜蜜一笑。
拓跋易肃冷地咳了两声,不服气地道:“刚才这对儿老夫妻在一起几十年,是特殊境况,寻常我们大魏的百姓,都是严谨从容,不喜歌舞的。”
妙音有恃无恐地对拓跋玹道,“玹玹,你觉得大魏民风有多严谨?”
拓跋玹摇头慨叹:“萧家暴乱,百姓流离失所,皇子屯兵山里要屠戮百姓,若非要说严谨,恐怕也只有皇族严谨了。萧穗当皇后这些年,宫中的皇子公主如履薄冰,无疑不严谨防卫自己被害……”
妙音这就环住拓跋玹的肩,“所幸你不是在大魏长大的。你一来便安定大魏,众望所归,且不只是长得美,还行事开明,对我们家风清月朗也呵护备至。”
拓跋玹被夸赞地不好意思,“爱妃,低调!低调!”
妙音宠溺地娇嗔道:“傻瓜,做事太低调,没有人知道你的好。你若是低调习惯了,有些人更是对你的好视而不见。尤其是在皇族这种地方,你当个任人打骂的好儿子,人家还当那叛乱暴虐的儿子才像真正的皇子呢!”
拓跋玹赞成地点头,“爱妃言之有理,”
金诺、风朗和清越见两人旁若无人地热聊,都禁不住尴尬地挪开眼睛,却见皇帝陛下浑身颤抖,不住地呼哧呼哧大喘着粗气,扇子摇得风火轮似地……
“你们两个是想气死朕呐?”拓跋易恼怒地呵斥。
妙音毕恭毕敬地俯首,“妙音不敢气皇上,不过,皇上熟读史书,应该知道,民风淳朴之地都载歌载舞,而自古明君统治之下,皆是玉米丰足,国运昌盛,艺术鼎盛,若一代帝王容不得百姓唱歌跳舞,就像是容不得他们拉屎放屁一样。”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28章 殿下被胎动吓到
“噗——”清越咀嚼的半碎瓜一下喷在地上,“咳咳咳……”
金诺和风朗、拓跋玹也险些绷不住。
拓跋易气恼地对妙音争辩道:“你这丫头莫要强词夺理!朕不是不准百姓们唱歌跳舞,只是不准这三人在我大魏兴风作浪!”
“兴风作浪?”妙音顿时要发作。
“父皇言重!”拓跋玹握紧妙音的手,对父亲俯首,“您在皇宫里闲暇时,也看宫中舞姬跳舞唱歌,且都是姿容绝俗的美人,儿臣一句话不曾提过。”说着,他就递眼色给妙音。
妙音顿时眼睛一亮,凑近拓跋易面前,“皇上您是好1色呀?”
拓跋易顿时涨红了脸,“放肆,朕岂是……”
“您不是,那您就是也听美人歌看舞喽?”
拓跋易委实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但若不回答,便是真成了好1色之徒。
“朕当然只是——欣赏歌舞。”
见妙音又要开口,拓跋易忙拿扇子一挡,“朕明白你的意思,但朕容不下这三人,朕一言既出便是圣旨。”
妙音:“皇上可曾听说过‘禁1果效应’?”
“什么?”
“以前有一位帝王,他命他的侍女潘多拉去传递一个盒子,帝王千叮咛万嘱咐,不准潘多拉打开那盒子,然而,帝王的告诫反让潘多拉愈发好奇,她不顾一切地打开了盒子……”
妙音讲话的口气刻意压得神秘莫测,拓跋玹、金诺等人都听得入神。
见她话突然停住,清越忍不住急迫地问道,“那盒子里是什么?”
“果真是个好奇宝宝!”妙音对清越安抚地笑了笑,揶揄地看向皇帝陛下,“皇上是不是也想知道那盒子里是什么?”
拓跋易扇着扇子白她一眼,还是忍不住问道,“哼!故弄玄虚!”
金诺忙催促,“郡主,您快说呀,那盒子里是什么?”
“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让做什么,就越想做什么,这便是禁1果效应。”
妙音挪到拓跋易身边,挨着他在石头上坐下来,无视四位年轻男子的欲言又止。
“皇上,风清月朗若是走了,只怕三城百姓很快就质问,皇上为何将他们送走?到时,诸多质问就成了麻烦,您若是把风清月朗请回来,大家也不见得会感激您。”
拓跋易竖着眉头想了想,赫然发现这小女子颇有一番教训人的本事。
拓跋玹忍不住抓住妙音的手,把她拉回自己身边,“阿音,那潘多拉盒子里可是有无价之宝?”
妙音见他一脸期盼,嗔笑一叹,“盒子里是人类的七情六欲。”
“七情六欲?”金诺委实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答案,“我还以为里面装得是珠玉珊瑚之类的。”
风朗忙道,“如何把七情六欲放在盒子里的?”
妙音:“这是个神话故事,当然可以把七情六欲放在盒子里。那盒子就像是我们的心,有些东西锁不住,就会释放出来。”
清越钦佩地俯首,“听郡主讲故事,清越受益匪浅。清越心底也压着仇恨和不甘、痛苦,但如今跟着郡主,我们每一日都开心踏实,便把那些东西都压下了。”
拓跋易没有再坚持让风清月朗离开。“玹儿,教给清越唱我们大魏的凯旋战歌。大军返京之际,让这三人在队伍最前面表演战歌。”
拓跋玹不可置信地看父亲,“父皇,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朕的话就是圣旨。”
妙音挑眉,“我们家风清月朗若是路演,势必要银子。”
金诺忙道,“郡主,不用的,以后您就是半个大魏人,我们心甘情愿为大魏表演。”
拓跋易见妙音僵持,气结斥道,“这三人,连同你手底下的哈奔、李应、董忱,每人百两银子,底下的护卫每人五十两!”
妙音与拓跋玹相视一笑,“如此,便算是皇上与我们做的生意。若是朝中有人斥责风清月朗,皇上负全责!”
“你……你这狡猾的鬼丫头,竟反将朕一军?”拓跋易气得抬扇子就要敲过去。
妙音见势不妙,忙捂住肚子,夸张地大叫,“哎呀——”她本想装一装,没想到,腹中的小家伙竟真的动了一下,慌得她腿颤了一下。
拓跋玹恐慌地忙护住她,“阿音你怎么了?可是肚子痛?”
金诺紧张地喊道,“郡主定是被累着了!”
拓跋易被吓得脸色惨白,抬在半空的扇子飞快地背到身后,“朕……朕可没打着她!”
清越忙道,“我去叫大夫过来吧!”
“还是我去,我跑得快……”风朗转身就要跑。
“不用——是……宝宝在动!”妙音忙拉着拓跋玹的手按在肚子上。
“他好像在戳我!”拓跋玹被怪物咬到似地,吓得迅速缩回手,金诺和风朗也被吓得跳开。
妙音得逞地大笑,“哈哈哈……只是胎动,瞧把你们吓得!”
清越好奇地忙道,“我也摸一下。”
“不准!摸坏了你可赔不起。”拓跋玹忙打开他的手,将妙音护在怀里。
拓跋易见儿子知道护着媳妇,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清越道:“女人胎动都没见过,瞧你们这群孤陋寡闻的!回头朕多给你们赐几房妻妾,你们也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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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凯旋回京,百姓们夹道相迎。
整座京城张灯结,于军队前的马车上表演的三位美男更成了点睛之笔。
金诺却注意到,风朗的舞姿有些无力,他弹着琴弦关切地问道,“风朗,可是昨晚没睡好?”
“想到那老皇帝要给咱们赐婚,我心里就膈应。”风朗摇头一叹,僵硬地摆着舞姿,“回头和郡主说一说,咱们还是回去大周的好。许久不回,义父义母也该担心我们了。”
清越一遍战歌唱完,忙趁着喝水的空儿提醒道,“金诺,别忘了阿史那桑琪在大魏皇宫里,咱们可得当心些,别真碰上了。”
金诺却为妙音捏一把冷汗,“我倒没什么,郡主可与阿史那桑琪打过架呢!”
拓跋易颇喜欢这盛景,见有些百姓们欢喜地跟着哼唱《战歌》,龙颜大悦。
他转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儿子,拓跋玹忙策马上前,“父皇有话说?”
“玹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为父看出来了,妙音对那三位男子颇为尽心,为父想赶走他们,是怕有朝一日,他们把你媳妇拐跑!”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429章 独孤小姐派刺客
拓跋玹淡冷地道:“父皇多虑了,不用他们拐,只您老人家就能把儿臣的媳妇气跑。”
“为父是为你好!”拓跋易见儿子一脸不在乎,气结一叹,“当着百姓和将士们的面,朕不与你吵。”
“儿臣也不敢与父皇争执。”拓跋玹俯首,“风清月朗帮妙音保护百姓,您说人家惑乱天下,兴风作浪,且随口下一道圣旨,叫人家唱我大魏《战歌》……”
“你是在讽刺为父专横?”拓跋易嗔怒瞪他一眼,“帝王之言便是圣旨,岂容他们愿不愿意?”
“父皇,人家风清月朗不是傻子,妙音只拿他们当兄弟看,他们心知肚明。妙音助他们成名,他们才对妙音死心塌地,且也是看在妙音的颜面才留在大魏,否则不用您老人家赶,人家自己就离开。”
拓跋易摇头一叹,“或许,是朕多虑了。你想得开就好。”
“不瞒父皇,儿臣之前也曾排斥那三位男子,但妙音拿他们当兄弟,与他们肝胆相照,尤其,清越身世可怜,风朗是孤儿,金诺则被金家拿来做了交易,说起来都是可怜人。”
拓跋易恍然大悟,“难怪苏骁认他们为义子,正是因为那老东西是个善心泛滥的,江蓉才……”
拓跋玹最不喜听到这话,忙抬手打断他。
“父皇,您心里的话,最好不要当着阿音的面说出来,她冰雪聪明,难多揣测。”
“朕什么都没说,反倒是你反应过激。”
拓跋玹无奈地一叹,住马缰绳,刻意滞后,防卫在妙音的马车前,警惕地观望路两侧的楼阁,正见两个黑衣人自路南的楼阁顶上趴伏下1身躯。
拓跋玹清冷看向行在马车右侧的护卫,护卫正是墨鳞易容的,黝黑的易容面具,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面目。
“不是让你清查全城么?为何还有刺客?”
“他们是独孤小姐的人,卑职派人去传了话,她说怕太子殿下遭遇危险。”
“杀了!”
“殿下,独孤小姐一片痴心,且她迟早要嫁入太子府。”
“你在忤逆本宫?”
“卑职马上去。”墨鳞自路旁下马,便穿过人群,进入路旁的小胡同……
马车上,亦是气氛凝重。
妙音和江梓月都不曾来过大魏京城,姐妹两人都好奇地看路两旁的招牌。
这一路看下来,眼见着到了宫门前,妙音终是忍不住,“姐,这整条主街上,竟没有咱们江家的铺子?”
江梓月道:“自从姑母去世,咱们江氏便退出了大魏。”
妙音暗忖着点头,却也知道,外公们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但这退得未太干净了些。
注意到了几个招牌上标注的姓氏,她玩味地挑眉。
“姐,这独孤氏名下倒是不少铺子,花坊、脂粉铺、糕点铺子、歌舞坊、钱庄……从入城走到这边,竟有十几家独孤氏的。”
江梓月忙挪近她,“听闻,独孤家颇厉害,族中有女儿当妃嫔,还有女儿当王妃、皇子妃的,朝堂中更有大小官员数位,还有在北边养马的,大魏战马有一半都是阮家马场供应。”
“他们和萧家关系如何?”妙音问。
“自然也有些微妙的牵扯,不过,独孤家行事保守谨慎,始终效忠皇帝拓跋易。”
“如此说,独孤家倒是颇识时务呐!”
江梓月:“听说自先帝时拓跋家便是皇商。我和惊鸿在你晕厥那段时间也打听过,此次拓跋玹出征,皇族银子也没有付,直接从独孤家马场取用了一万三千匹战马。”
“一万三千匹?独孤家竟也是这场战事的一大功臣!”妙音深吸一口气,“看样子,咱们若是在大魏京城做生意,势必与独孤家处好关系。”
“做生意的事儿不急,祖父并不同意咱们江氏再来大魏做生意。只让我陪你摸清楚大魏宫内境况,得你将来受制于人。”
妙音安慰地扣住江梓月的手,“姐姐放心,我和拓跋玹在太子府居住,宫里那些事儿我定不去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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