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锦玖尘
冷风迎面吹来,妙音这才自恐惧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被她打横抱着走了一路,且这会儿还搂着他的脖颈不放她不禁又尴尬。
“拓跋玹,你……你放我下来吧……”
“你确定吗?”拓跋玹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直接走上吊桥。
吊桥摇摇晃晃,一点风都似能吹起秋千一样的弧度,人走在上面,摇摇欲坠,整个山涧云雾弥漫,深不见底。
妙音惊得又忍不住尖叫,死死搂紧男子的脖颈,闭着眼睛不敢再乱瞟,一颗心要跳出心口,肠胃里又在拧绞,“我要回家……救命啊……爹——爹救我呀——老天——爹救我呀……”
“阿音,你未来的夫君抱着你呢,你却喊你爹,这合适吗?”拓跋玹站在吊桥中央,稳住身躯,“你看看下面,其实没什么好怕的,下面就是一片山涧,几朵云雾……”
妙音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气急地拿拳头砸他的肩膀,“我不要看……你这个坏人,我头晕目眩的,你还故意吓我……我不要你当我夫君……呜呜呜——爹救我呀——爹——”。
宫宴上的苏骁端起茶盅就要喝,却突然就“啊——阿嚏——”
一个打喷嚏,打得他眼冒金星,半盅茶洒在了袍服上。
江珏从旁已然有些困倦,见他狼狈地放下茶盅,她忙拿帕子递给他,“谁在说你吧?可别是着了凉,顾着这储君殿下的颜面,咱们都在这风口里坐了一天了……”
“我听到音儿在叫我。”苏骁擦了擦鼻子,左右看了看夜幕笼罩的宴席,却没有寻到女儿的踪影。
歌舞仍是高雅热闹,百官仍是觥筹交错,他却只觉得后脖子隐隐发凉,心里也不安地直擂鼓。
“这酒宴怕是要饮一个通宵,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我实在不放心音儿……”
“嗯,是该回去看看了。”江珏也始终悬着心。
夫妻俩对帝后道了别,一路上马车急行不止,到了王府门前方才停下。
两人刚下来马车,就见车后疾驰来一辆马车。
那车夫有些陌生,坐在车辕上一动没动,马车停下来之后,便安静地掀开了车厢垂帘。
妙音抢先下来马车,拓跋玹跟在后面,随手递了一锭金子给车夫。
那车夫调转马头,便策马疾驰离去。
苏骁大惑不解地打量着走到近前来的两人,没有着急问。
大门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不稳,风尘仆仆的两人,脸上的光影也在晃,眉眼越显得疲惫恍惚,似赶了很远的路。
“爹,娘!”妙音打了声招呼,就走在前面迈过门槛,始终不肯理会拓跋玹。
拓跋玹亦步亦趋地走在后面,欲言又止,又想拉她的手……
苏骁与江珏相视,两人默契地进去庭院,示意门口的护卫关上大门,这才开口,“妙音!”
妙音心里委屈,哭得眼睛也难受,胃里更是绞痛得厉害,且颠簸了一天,头晕脑胀,又受了惊吓,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不想说话,又不想驳了苏骁和江珏的颜面,只得住脚步。
“屋里说话。”江珏温和地命令。
妙音入了厅堂,就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地面和房顶要颠倒过来。
“爹,娘,你们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女儿累了,想早点休息。”
“为父还什么都没问呢,你就站不住了?!”苏骁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到她能回来已然不易,便不忍再苛责。
见拓跋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江珏揶揄道,“七殿下是不是也早点‘回去’休息?”
“呃……是……”拓跋玹尴尬地看了眼江珏,忙对妙音低声说道,“我明天再来看你!”
妙音怒火顿时冲上来,“不要!拓跋玹你惹到我了,我再也不要理你!”
“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激动……回头把身子气坏了,得不偿失。”拓跋玹柔声说着,这就要抓她的手……
妙音气恼避开他的碰触,因刚才一顿怒嚷灌了两口凉气,胃里又难受,身子就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瘫在了地上。
“阿音!”拓跋玹唯恐她再次昏迷不醒,惊慌地迅速托住她的上半身,先给她把脉,又捏住她的脸,迫使她张口,检查她的舌苔……
苏骁见他神色紧张地一番忙碌,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音儿这到底是怎么了?前两日昏迷不醒,这怎么又晕厥?”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191章 请你别再打扰她
“上次她服的安神药过量,这次她是——饿晕的。”
苏骁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我苏骁的女儿,之前疯癫时都不曾服用安神药过量,更不曾饿晕过,这怎么好端端地,竟突然故意多吃了安神药,又被饿晕?”
江珏担心地道,“只怕是故意寻死吧!吞安神药没死,忽然又绝食,在宴席上她连娘亲都不叫我,且七殿下一上前与她说话,她就躲开,刚一回来,又说不想见到七殿下……”
苏骁很想对拓跋玹要一个解释,但眼下这境况,也来不及多说,“先把音儿抱去后堂安顿吧。”
拓跋玹忙把妙音横抱起来,进入后堂,把她放在罗汉榻上,又从背上取下斗篷给她盖在身上,他坐在榻边,掌中凝聚真气,探入斗篷下,按在她的胃部给她暖着。
苏骁和江珏跟进来,江珏忙道,“我已经吩咐丫鬟去厨房去端饭菜过来,另给妙音准备米汤。”
室内的烛光是橙黄的,榻上的女子却脸色苍白,双唇也不透血色。
拓跋玹俯视着她,一时间不禁懊悔提那种让她恢复记忆的话。
素来怕热的她,竟这样也怕冷怕寒,都是他那一句话害的。
苏骁愠怒地板着脸,拉了两把椅子过来,自罗汉榻前坐下来,示意江珏也坐。
“七殿下,我们在等你的解释。”
“妙音气血不足,脾胃虚寒,加之受了惊吓,身心俱疲。她昏迷的两天中,饭食未尽,被那白影掳劫之后,便关在冷寒之地,身体也遭受了重创……”
江珏愤恨地抢言打断他,“那白影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折磨音儿?”
苏骁却禁不住担心。“莫不是赫连翊派来的吧?那母子俩逃出大牢之后,定然跑不远……”
拓跋玹蹙眉摇头,佯装解。“妙音也不知对方是什么人,更没看清对方的容貌。今日我们去了她被关押之处,那边不过一座破屋,四面破败,寒风直往里灌,且在荒山野岭,压根儿没什么人。”
苏骁和江珏相视,两人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苏骁俯首道,“刚才臣对七殿下多有怠慢,还请殿下莫怪,臣本以为妙音服用安神药,都是殿下惹起的。”
拓跋玹懊恼一叹,“她服用安神药的确是我惹的,她昏迷不能进食也怪我,而她醒来之后,我对她疏忽照顾她,亦是怪我。身为她的未婚夫,我失职。”
苏骁忙道,“是不是因为婚事?臣听说,阿史那颐离在河边给妙音跪下了,当时还有不少人看到……”
“误会都解开了,事情也都过去了。这世上有许多无法两全之事,请二老原谅,我只能这样解释。”拓跋玹说着,跪地朝两人俯首一拜。
江珏惶恐地忙站起身来,苏骁也顿时如坐针毡,见他又从容起身,忙道,“既然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妙音调养好身体。”
拓跋玹便又道,“恳请二老允准,今晚,我亲自照看她。她的身体太脆弱,我怕寻常的御医不能尽心。”
苏骁只得依着他,除了他,也再无旁的医术高明之人方便照顾妙音。
用过晚膳,拓跋玹抱着妙音进入悠悠阁二楼的卧房内,房内一片漆黑,里面一个白影倏然迫近……
拓跋玹警惕地拧身护住妙音在怀里,迅速后踢踹向白影。
白影飞快地侧身避开危险的一脚,纵身扯下了房间顶灯上罩着得遮光黑布,夜明珠顶灯映得整个房间煞白,两人的身影也无所遁形。
“云逸轩?”拓跋玹顿时松了一口气,有那么一瞬,他也忍不住怀疑江蓉的亡魂跟了过来。
他忙把怀中的女子放在床榻上,迅速给她脱掉鞋子,拉上锦被仔细给她盖好,并掩上纱帐垂帘。
云逸轩见他一举一动这般理所当然,心里顿时不舒坦。
“在云雀阁,这些事都是我做的。她腹中虽然有一颗属于你的珠子,当着你的解药,她却与我心意相通……”
“既然如此,你为何迎娶赫连霓,而不娶她?”
拓跋玹狐疑地盯着他致的侧颜,见他仍是盯着妙音,不着痕迹地忙挪了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云逸轩,妙音让你迎娶赫连霓,到底有什么目的?”
云逸轩自嘲地摇头一叹,再看不到妙音的脸,他便在床侧的椅子上坐下。
“我与赫连霓成婚,是因为我家人的安排。这场联姻,却并没有给我的家族带来多少荣光。”
“所以,不是妙音让你娶赫连霓的?”
“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她岂会让我娶别人?我身边那小妾,是为掩护她来与我相见,特安排的一位女子,后来却……”
“自打从战场回来,她就不曾再见你。”拓跋玹接下他的话,“如今她不记得你,只当你是大公主驸马,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她!”
云逸轩强硬地打断她,“她不只是我的知己,也是我的主子!她危在旦夕,弄得人心惶惶,我若不救她,云雀阁将来怎么办?”
“云雀阁的事以后与她无关。你把江蓉的尸体还会苏家墓园,此事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拓跋玹,你有什么权利替妙音做主?”云逸轩讽刺而轻蔑地斜睨着他,“你这病秧子根本不了解她她让自己的母亲复活,无可厚非。”
“龙冰珠是需要养珠子,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她那样用,只会耗尽珠子的力量,没有任何效果。”
“你倒是很了解那颗珠子!”云逸轩直接朝他伸手,“我来,就是问你要龙冰珠的。那颗珠子不见了,云雀阁中人都说,你曾与妙音去过,分明是你偷了那颗珠子?!”
“那颗珠子早已经失去效力,我把它毁了。”
“你说什么?!”云逸轩扑上前,憎恶地扯住他的衣领,“你可知,龙冰珠就是妙音的命?!”
拓跋玹从容挡开他的手,视线阴沉地刺进云逸轩的眼底。
“云逸轩,应该清醒的人是你!江蓉死去多年,早已没有复生的可能。就算你弄一百颗龙冰珠来,江蓉也不可能复活!”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192章 你一来王爷绿了
妙音被争吵声扰醒,眼睛惺忪地眯着一条缝隙,看了看熟悉的床帐,恍惚愣了一下,循声侧首,就见两个男人撑着黄瓜架,拳脚钝重地攻向对方的要害……
“拓跋玹?你还没走?”
听到女子娇软的声音,两人迅速停止所有的动作,甚至为对方抚了抚袍服。
妙音见他们如此神速地停手,又恢复友好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又做了一场诡异的梦。
梦见两个美男子在她的床前打架,明天不知道会不会破财。
翻个身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脑子却又辨认看到的两个人,蓝色丝袍是拓跋玹,白衣胜雪的男子是——云逸轩?
她如被被淋了一头狗血,彻底清醒过来,赫然睁眼,诈尸似地坐起身来,就见两个男人又剑拔弩张。
“云逸轩,你怎么来了?”
妙音顿觉浑身都不好了,一个是凤魔的老相好,一个是凤魔的暗恋者,两人如此剑拔弩张,“你们这是为了凤魔打架?还是清算旧账?”
两个男人迅速松开对方,拓跋玹抢先在床沿坐下,“没事,你好好睡吧,别多想。”
云逸轩也忙堆上笑,“妙音,我们是在谈龙冰珠的事……”
妙音揩了揩眼角,顿时想起那石屋里的事儿,脑子也完全恢复清醒。
“我亲眼看到龙冰珠熄灭的,当时那屋子里一团漆黑,我还以为是棺材里的动静,现在想来,应该是珠子坠落,砸在了棺盖上……”
拓跋玹挑眉,不禁叹服她这番大实话,这倒是胜过他与云逸轩恶战一场。
当时棺材发出砰地一声,是他弹了一缕真气在棺盖上,因为不希望她在牵涉关于凤魔的事。
见云逸轩看着她娇憨惺忪的模样发怔,他迅速挪了位置把妙音挡在身后。
“云逸轩,妙音给了你答案,滚吧!”
云逸轩狐疑地看拓跋玹,又看妙音,“妙音,龙冰珠若碎了,你的母亲……”
妙音顿时又脊背发凉,她忙抢言道,“拓跋玹也说过了,龙冰珠的力量有限,我母亲死去多年,是不可能再复活的。”
“这……”
“你不是答应我好好对待赫连霓么?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你顾好云雀阁和自己家里的事,还有以后杀人的生意不要接,你的孩子就要出生了,给孩子积福,银子不够花找我来拿。”
“我……”云逸轩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母亲的尸体,真的要送回苏家墓园?”
“这事儿不能草率,暂且安置在云雀阁,等我身体缓过劲儿来,我好好送她回去。”妙音困倦地躺下来,发现肠胃已经不再痛,不禁看了眼拓跋玹,“拓跋玹,你和云逸轩一起离开吧。”
“我送云逸轩。”拓跋玹这就扯着云逸轩,不由分说将他拖下楼,直接将他推出悠悠阁的大门。
妙音闭上眼睛,却又忍不住烦躁。
江蓉为江氏、为苏家积攒了金山银山,让江氏富可敌国,到头来只得那一个玄冰棺材。
她对着面前的纱帐叹了口气,眼泪就淌下来,“你帮江氏和苏家积攒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你若能长寿些,如今该是享福的年纪。可惜啊!”
背后突然一声叹息,“如今也挺好呀……”
妙音不禁怀疑自己幻听,耳畔声音异常熟悉,就是在石屋内唤她起来吃饭的女子。
“你这样安排,保住了江家的颜面,也救了江珏。苏骁那个窝囊废,木讷愚钝,有了你和拓跋玹的帮辅才有今日,当初我与他在一起,忙里忙外,累得筋疲力竭,还要帮他善后……啧啧……累呀!”
妙音惊凛,毛骨悚然地转头,就见在石室内见到的女子裹着雪白的狐皮斗篷,正坐在床沿。
“你……你……你……”
不等妙音话没说完,白影就颦眉看了眼门口,倏然消失无踪。
门板突然被推开,拓跋玹进来,见妙音还没睡,忙道,“阿音,今晚我答应了你爹娘留下来照顾你,所以……”
妙音恐惧地拢着被子,缩进床榻的角落里,警惕地环看整个房间。
拓跋玹疑惑地左右看了看,不禁怀疑有刺客闯进来。
“阿音……”
“嘘——”妙音抬手竖在唇钱,示意他不要发出动静,“我刚才又看到她了?她还对我说了好多话呢!”
拓跋玹狐疑地左右看了看,忙在床沿坐下,把她搂在怀里,却注意到灯忽然暗了许多。
他狐疑抬头看向那灯,就发现上面凝聚着一团水波一样的东西,那水波,分明是个拢着斗篷的人。
“前辈到底是何人?为何通家师的移形换影? ”
窗子猝然就大开,一位散着白发的白袍男子优雅地飞身落在地毯上,张口就问,“婚礼到底是那一日?”
“神仙皇叔?”妙音忙拖着拓跋玹冲下床,就躲到阮觞旁边。
拓跋玹被她拖得趔趄了一下,忙站稳脚跟,就见妙音眸光崇拜地望着阮觞,小手也抓在阮觞的袍袖。
“皇叔,你快救我们,我们被缠住了……我娘亲的魂魄一直跟着我,上次叫我起来吃饭,这次又说不怪我……她这样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的,真的好吓人!”
拓跋玹却只觉师父来的太过凑巧,他抬头再看那夜明珠顶灯,就见那水波似的影子慢慢地挪到了窗口,飞身一跃,消失无踪。
他不着痕迹地回视线,就见阮觞煞有介事地扣住妙音的脉搏。
“丫头,这世上哪有什么魂魄?你别吓唬自己,看你这脉象,是服用安神药太多所致。”
妙音尴尬地看了眼拓跋玹,狐疑地问阮觞,“您……您怎么知道我服过安神药?”
“为了参加你们的婚礼,我早就赶过来了!”他凝眉忧心地叹了口气,这就嗔怒看向徒弟,“玹儿,你这未婚夫是怎么照顾的?给妙音多喝点绿豆汤,排排药毒。”
拓跋玹委实看不下去师父这样演戏,打死他也没想到,师父竟然也有秘密瞒着他。
龙冰珠,云雀阁,江蓉死而复生,还练会了至少修炼三年才可出神入化的移形换影……
“绿豆汤的确可以排毒,不过,您老人家一来,这整座宁和王府都绿了不少,您最好别太招摇,否则,会遭报应!”
嫡女策:殿下,药不能停 第193章 恭喜你得嫁给我
阮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口窒闷地哑然深吸一口气,“玹儿……”
妙音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虽听不懂拓跋玹的话,却能读懂他眼底清冷的讽刺,“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神仙皇叔如此风华绝代,他来了,王府蓬荜生辉呀,怎么会绿?”
拓跋玹把她拉入怀里,对僵在一旁的阮觞说道,“您老先去隔壁宅子歇息,两日后就是婚礼,到时,希望您安分地出现,不要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阮觞伸手按住他的肩,目光愧疚地深深看他。
拓跋玹愤然挡开他的手,不肯再与他对视。
“你们?”妙音愈发不解,见阮觞叹了口气,转身就飞出窗子,大惑不解。
她疑惑地看拓跋玹,见他全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关上窗子就走到床前开始脱衣服,顿时嗔下脸来。
“拓跋玹,咱们这笔糊涂账,还没算清楚,这样成婚太草率。”
“你嫁不嫁,由不得你说了算。”拓跋玹直接从橱柜里拿了自己的睡袍换上。
妙音跟在他身后,“那也由不得你们皇族的圣旨和懿旨说了算,这是你我之间的事,再说,你就一点也不介意我前世的事么?”
他若说不别扭,自己都觉得虚伪,但若想让他放手,他会痛如刀绞,生不如死。
“妙音,我们的婚事,得老天爷说了算。”
“老天爷?”妙音失笑,“老天爷已经对我们开了一场玩笑!”
拓跋玹走到梳妆台前,拿了她描眉用的笔,又从抽屉里拿出两方红色手帕,背着妙音在每个帕子上写了一个“嫁”字,迅速叠成两个小方块,拿到床沿摆放好。
“这上面,一个写了嫁,一个写了不嫁,你选一个,若是选到嫁,那就嫁给我,若是选到不嫁,我就放你自由。”
妙音沉了沉气,在床沿坐下,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眼下也只能用这样的法子决定。
“点兵点将,骑马打仗,点到哪个,就是哪个!”她一字一点,拿手指点着两个红帕,最后,手指停在左边一个,她就果决地拿起来。
拓跋玹反被她的举动逗笑,心虚地抬手握拳,抵在鼻尖上,佯装不安地咳了一声,在她打开帕子之前,迅速抓住她的手。
“不成,这个定是‘不嫁’……”
“我的运气向来很好!”
妙音信誓旦旦地清傲挑着眉梢,挡开他的手,忽一下抖开手帕,却看到——
“怎么是——嫁?”她狐疑地看另一个帕子。
“你运气真是挺不错!恭喜,恭喜!”拓跋玹迅速把剩下的红帕入袖中。
妙音狐疑看他的袍袖,“拓跋玹,你不会两个都写了‘嫁’字吧?”
“苏妙音,你觉得,我会拿你我的终身大事开玩笑么?!”拓跋玹顿时板起脸,威严地端起气场,眸光清寒地盯着她。
妙音硬生生被他看得矮了半截,“我……”
见她这就要开口,拓跋玹直接从袍袖中取出红帕,“你若不信我,可以打开自己看,你我相处这么久,我是在你心里半点地位都没有……说到底,你不想嫁给我,也是因为忘不了顾玹,你我一样存着心事!”
妙音尴尬地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算了,那个你着留个纪念吧。不嫁给你,我还能嫁给谁?”
“我留这东西给自己添堵呢!”拓跋玹随手将帕子画成碎片,没好气地躺下来,就挪到床里背对着她闭上眼睛。
妙音抿着唇沉了沉气,囧着眉头,悻悻地躺下来,躺了片刻,还是觉得气氛有点僵。
她就侧首看他的后脑勺,勾着他一缕头发就绕在指尖绕呀绕,欲言又止,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拓跋玹,我是怕你心里有委屈,毕竟,是我占据了这具身体在先,是我瞒着你在先,而且我先入为主,让你喜欢上我。我怕你明白过来,心里会怨恨我。”
拓跋玹翻了个身,就把她揽入怀里。“你的心思我明白。”
妙音脸儿贴在他心口,听着他的心跳,手环过他腰间,轻抚了抚他的脊背。
“我始终也想不通,你这么好的人,她为什么会不喜欢你呢?她也应该在乎你才是。”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在你眼里,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旁人眼里,我只是一个没有前途和希望的质子、一个病秧子,一个短命鬼……”
妙音顿时压不住心疼,声音也哑了,“拓跋玹,你不要这样说。”
拓跋玹拥紧她,“好啦,别想了,别人不肯给的东西,就算勉强给了,我也不稀罕。如今我想要的,不过一个你!”
他低头,坚定地一吻,印在她的眉心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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