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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狂上加狂
莘奴斟酌道:“的确是替飞廉的主事主持了一笔生意?怎么?司徒大人可说了什么?”
姬莹一听说是莘奴,顿时乐得眉眼飞扬,又怕惊动了父亲,只捂着肚子笑道:“你竟有这本事,可真是小瞧了你,我父亲可是被你气的午饭都食不下,一声声的哎呦着‘我的金、我的金……’哈哈,可笑死我了!”
姬莹竟然对于吝啬父亲的哀恸讥笑不止,这也是让莘奴看不懂之处。她一向对自己的父亲敬重有嘉,满心的爱戴孺慕。
一时也想不出别的父女会有什么不同的相处之道。





为奴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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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莹因为无意中撞破了一桩隐秘而匪夷所思的□□,顿觉通体轻盈,身在小乡的苦闷消减了不少,一向高高在上的恩师,竟有这般大的把柄抓握在自己的手里,心内的得意笔墨难以形同。
她与莘奴又说了一会子不甚上道儿的话后,这才说了自己身在此处的缘由。
“姐姐被秦使选中,不日将启程前往咸阳,我是她陪嫁的藤妾,自然也要陪着父亲来此地见一见秦使,为姐姐以后入秦宫打点一番。”
莘奴听了便低声说:“恭喜姬莹妹妹了……”
说到这,一向飞扬惯了的姬莹却难得沉默了一会道:“秦王渠梁年岁比我的父亲还大。后宫美人不断,我的姿色不如姐姐,不过是陪嫁过去的陪衬,有什么喜事可言?可笑父亲还送我入鬼谷,指望我多学些谋略助姐姐得宠……”
说完这句后,姬莹的笑意又挂在了脸上:“所以莫要辜负了年少,等入了棺才空悔恨。这么看来,恩师虽然有些不够坚实充沛,也总好过个胡须稀疏,浑身松皮的老头子……姐姐,你既然与恩师相好,一时分身乏术,将张仪让给我耍弄几日可好?”
莘奴不知姬莹的婉转心思,没想到这姬莹竟然一心认定那张仪应该私下里与莘奴有些故事。
她身在诡辩之门,与那张仪朝夕相处,虽然初时满心看不起有些土气的张仪张华二兄妹。不过身为魏国司徒的女儿,身边的高贵的士卿之子见得多了,倒是厌烦了他们裹着蠢笨的高傲。像张仪这样饱学而富有朝气的乡土少年却是新鲜得很,姬莹觉得与这样的少年交好一场,也不枉鬼谷学师一场,荒野的草甸苇塘也算是留下了只得回味的野风浪情。
莘奴自然是说那张仪全跟她毫无关系,姬莹妹妹若爱,只管约去。只是希望她能紧把些口风,莫要讲那鼻子里嗅闻的事情尽说了出去。而姬莹则是一脸拿捏了莘奴的得意,做足了架子这才勉强允了封口。
就在二人坐在高台的围栏后私聊一番后,莘奴起身要下楼小解时,才猛地发现那子虎正面无表情地立在木柱的后面。
这位置竟是说不得的尴尬,大约是将她与姬莹的私聊尽听进去了。至于这一股脑的闲话会不会过的王诩的耳中,便没发估摸了。
那王诩与姬甫相谈甚欢,也不知是许了什么好处,笑得司徒大人褶皱舒展,一扫白日飞廉舍金的阴霾。
待得谈得尽兴时,已经是星斗阑珊,时值深夜了。二人终于互相道别,王诩亲自送姬甫与姬莹上了马车。
莘奴立在高台上,借着台下的挂灯看到,当下高台时,子虎在王诩的耳旁说了些许什么。
鬼谷家主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微妙,慢慢抬起头朝着莘奴望过来,那眼神竟是说不出的犀利!
当王诩恭请姬甫上了马车后,有亲自送姬莹上了马车,也不知他低声说了什么,姬莹的脸色突变,一脸恐慌的模样,而王诩则微笑地又说了几句,似乎是在安慰着惊惶失措的爱徒。
等到莘奴下来时,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莘奴。
莘奴不问也知道缘由,瞟了立在王诩身旁的子虎一眼。心道:偌大的丈夫,原来也是过话的长舌!
登入了马车,王诩也不说话,就这么莫测高深的盯着莘奴。
不过莘奴却顾不得许多,白日一阵的劳碌,今夜又被姬莹看破,白白耗费了几许的精神,不过看那样子,姬莹已经被王诩唬住,应该是生不出什么波澜,心内悬挂的事情一放下,困意涌上来,便准备靠在车厢上小憩一会。
至于她应付姬莹的那些个言辞,在她看来也算不得什么,自然不必太挂心。
可是眼儿刚微合,人就被拉拽到了他的怀中。
“奴儿觉得什么才是喝不腻,够鲜美的?”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莘奴微微睁开眼:子虎,人才也,传话竟然是事无巨细?
“不过是被她问得烦了,随口一答而已,家主滋味醇美,不知天下有多少女子想要品酌呢!”匆忙地应付了几句后,昏昏欲睡的脑子,实在是挤不出太多婉转动听的溢捧之词。说到底,莘奴并不知这男儿的枕榻功夫是不可让人小看的一项本事。她这贸贸然让王诩背负了“来去匆匆”的名头,实在是捅了天大的马蜂窝!
看着怀里说了几句话,便又不由自主点头瞌睡的小私奴,王诩不由得又气又怜,只拢了她在怀,贴着她的耳道:“今夜你是睡不成了,总不好让你一直觉得‘匆匆’不够尽兴……”
而莘奴的反应却是,混不将他的威胁放在耳里,又往他的怀里依偎了些,用脸蛋磨蹭了几下他坚实的前胸,便酣然入睡了。
王诩微微挑眉,心内翻腾的是千万个整治她的法子,最后却只拽过一旁压脚的薄被盖在她的身上,抵挡入夜的凉风。
不过鬼谷子记下的帐总是要还的,等到莘奴终于明白何谓“来去不匆匆”的精髓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了。
看似稳重内敛的男人,一旦放纵起来,堪比王庭里最糜烂的王侯。为了不致丽姝感到倦腻,花样更是百出,至于鲜美的汤汁,真是一滴也没浪费,尽是贴补出去了。
这哪里是莘奴能招架得住的,最后竟是连讨饶的声音也喊不出来了。
期间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囫囵觉。听到外屋有人似乎有人说话,要呈递了什么书简进来。
王诩披着衣服起身,走到了外厅,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外厅哐啷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掀翻了。莘奴正好睡醒了一个囫囵觉,被这巨响惊醒,挣扎着起来,才发现王诩竟然将仆役们刚刚摆放好的菜肴掀翻得满地都是,而他正一脸阴沉地瞪着手里的书简。
莘奴往前走了几步,却一不小心踩到了打翻在地的炭盆的碎炭上,因为赤足不由的被烫得哎呀叫了一声。
下一刻她被人整个提起,然后被男人抱起几个箭步入了内室,放回到了床榻上。
雪白的脚足如白玉琢成,可是此刻脚掌却被烫得红肿了一片。
这种深入骨髓的热痛,是莘奴决绝不能忍受的,这种熟悉的刺痛连带肩头的那一块烙印也跟着一同在灼烧,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堪而混乱的冷夜,身体的冷意战栗与让人想要尖叫的灼热一起袭来,深入骨髓,就算将身体缩成一团也无处可躲避。
“痛,痛……”剩下的便是略带歇斯底里地哭喊,至于其他的感觉尽是全然而不知。
“乖,不痛,抹了药就不痛了……”耳旁是男人劝慰声,还有他厉声叫人端来凉水和烫伤膏药的呼喝声。
因为躺在床榻上的女人衣不遮体,下人们手忙脚乱地端来的东西,又被他哄撵了出去。
待得脚底被抹涂了清凉的烫伤膏,渐渐缓解了剧痛感时,莘奴这才抽泣着慢慢睁开眼。
男人正略显狼狈地跪在床榻前,衣袖上是从她脚底板擦拭下来的炭灰,脸颊上蹭上了些许白色的油膏,额头处是一层细细的薄汗,他替莘奴涂抹了脚底后,便伸出长指按压着莘奴小腿处的穴位,舒缓分担脚底的痛意。
见她终于平静下来,他似乎略松了口气,皱着眉申斥道:“还是孩童吗?竟不知穿鞋!”
始作俑者竟然这般理直气壮,倒打一耙,果然是很有家主的风范。心内挤压了许久的恨意,竟是被方才猝不及防的烫伤灼痛一股脑儿地激了出来,莘奴猛地用没受伤的脚朝着他狠狠踹去,直踹得他猝不及防,身子后仰坐到了地上,这才将脚缩了回来,转身缩到了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王诩是知道莘奴的习惯的,这便是委屈了,才将自己裹成蚕被,可当他将手放在了被上时,才发现那被紧裹的身子依然在微微地战栗着……
王诩慢慢站起了身,望着那一团被,淡淡地道:“我对你的不好,你总是记得清清楚楚……”
直到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莘奴慢慢地掀开被子,微微呼出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太过任性幼稚,可是心内的隐痛今日被一股脑地激发出来,是难以控制的。而王诩原本就心情不好,被她拂了意后,居然难得地没有申斥惩戒她,而是这么一走了之了。
待得启儿来替莘奴换药,并端来吃食时,她才知王诩只吩咐下人将莘奴先送回谷中,然后便带着仆役侍从先行离开了此处。
至于让王诩勃然大怒的缘由,莘奴也事后尽知了。
原来不知何人,竟是知晓了一向神秘的鬼谷王诩的些许幼年传闻,捕风作影地写了一篇讨伐的檄文,历数了王诩的极大罪状,如事鬼神昧众生,颠覆周礼无视忠义等等,倒也骂得不算冤枉,可是其中一则提到他乃是无父之子,其母不思检点,生性浪荡,常与人豆田私通,最后怀孕生子却不知其父何人,此子自幼失礼教,缺父规导品性,以至成年德有偏颇。这等人为师,乃是误人子弟云云。
这样的不堪辱骂之言居然编入到了最近流行的几本野史里,在各地广为传播,加上一直仇视鬼谷的儒生们推波助澜,一时已经成为定论。
也难怪王诩当时会气极一时失控掀翻了桌案。
不过莘奴听了此事,却不觉得幸灾乐祸。她想去了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一谷幽兰,那是她见过最美的兰花。能用生命育出这么美的兰花的妇人,怎么可能是淫.荡只知纵情之人?
因为同回鬼谷,姬莹与莘奴相约一道回去。
当姬莹再次见到莘奴时候唬了一跳:“姐姐,不过两日不见,怎么憔悴了这么许多?”




为奴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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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奴的脚底虽然及时处理,可是还是起了水泡,脚不能沾地,这两天都是萎靡在榻上,自然是短少了些精神,现在能跟姬莹一同回鬼谷,这一路上多少也不孤单。
她从父亲离世后,便失了同龄玩伴,虽然姬莹年岁比她小,可是经历的风月故事却不是幽居谷中的她能比拟的。跟着姬莹夫子,也很长见识……
莘奴也算与姬家二姐妹都相处过。
这姬莹虽然与在魏宫做魏王义女的姬姜同为姐妹,不过性情却还算至真至性,少了些她那异母姐姐姬姜的城府算计,好的坏的俱是摆在了明处,相处起来倒是比那个天真的张华要轻松一些。
不过姬莹显然怀了天大的心事,匆忙问过了莘奴的脚伤后,便有些迟疑地张嘴道:“你知道吗?妫姜早就嫁人两次了,只是她的丈夫每次都是新婚便得病暴毙,她现在是第二次新寡……”
姬莹不但鼻子灵便,消息异常灵通。出谷的这几日,随父亲出入各国来使纷杂的驿馆,竟然听到了关于同窗妫姜的不少传闻。
莘奴听了警惕看了姬莹一眼,心道:嘴巴这般大,可是个会保密的?
姬莹也是个懂眼色的,一看莘奴的神色立刻明白了她心中所想,顿时撇嘴道:“行啦,你与恩师的事儿,我也是倒了霉才发觉,夫子已经软硬兼施地威胁了我一通,我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莘奴没有问,不过王诩那日能将姬莹说得变了脸色,可见一定也拿捏了她的要害,既然如此倒是不用担心了。
姬莹说完了妫姜惊天的隐情,却不见莘奴有反应,顿时眉毛一立,气闷地说:”你便不好奇那妫姜为何回回都成寡妇吗?”
莘奴想了想道:“不过是凑巧生病吧?妫姜妹妹也是命苦……”
姬莹一挥手,不耐烦地道:“哪有那么凑巧的?我听说是妫姜不喜嫁人……她自己毒死了丈夫!”
说这话时,姬莹瞪大了眼儿,自己都微微打了个寒颤,终于说出心内最牵挂的:“莘奴姐姐,你说若是真的,她现在又是学医,岂不是如虎添翼杀人于无形吗?你快帮我想想,我以前有没有得罪过她?她会不会恼得偷偷给我一包□□?”
莘奴好笑地看着眼前故作老成,偏偏还是有些冒稚气的少女道:“你好像之前食饭时,抢了她一碗蜃蚳醢,还有上礼课时,非说妫姜的位置通风,强行与她换了座位。不知她心里可恼,可若换了我,单是强夺美食一样,便要熬煮一鼎的毒汁狼药,给她狠狠地灌下去……”
这话一出,姬莹的脸色都变了,强自镇定地端坐在车厢里,只是紧抿着嘴唇半响不语。最后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怎……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就算去配那老迈的秦王,也好过早早惨死异乡,莘奴姐姐,我……我不想回鬼谷了!”
莘奴原本就是逗逗她,哪里想到看似跋扈的女子竟然是这么不禁吓的。当下不禁挪过去,递给她巾帕擦拭眼泪道:“亏得还是修习诡辩的,怎么这么不动脑子?我问你,妫姜平日里最喜做什么?”
“……磨药,切脉,诊治谷内的病人……”
“对了,她虽然初涉医术,却事事亲力亲为,我们不是曾看到她为了诊治一个谷里患了腿疾的老仆,竟然不顾他双足恶臭,亲自将发了脓疮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挑破脓疮,敷药包扎吗?”
姬莹略反应了过来道:“对,当时我因为看见了,恶心得晚饭都没有食……”
“这便是了,一个心怀悲悯,对奴隶也一视同仁的人怎么可能会恶毒得毒杀自己的新婚丈夫?”
这一席话说得姬莹安静下来。她一时听到了关于齐国妫姬的传言,一时不加辨别,心自恐惧,这才跟莘奴闲话起了妫姜的隐秘,可是现在听莘奴这么一说,竟是隐约有些愧疚之感……
的确,在她们这四位女同窗中,莘奴是隐隐有些离群的清冷,张华性子莽撞与她不甚对盘。只有妫姜懂事又大方得体,处处谦让照顾着她。可是自己竟是这般没品,在背后嚼她两度的失去丈夫的隐痛……
可是偏又在莘奴面前有些下不来台,只能抿了抿嘴强自道:“其实若是真毒死了丈夫,也没什么可怖的!我倒是希望自己能有妫姜的本事,到时便可摆脱了老迈的秦王,换一个年轻俊帅的……”
莘奴没有再说话,只是合上眼闭目养神。这几日因为脚底的烫伤,一入夜就痛得睡不着,眼看这天气渐热,若是一时不好,伤口溃烂了就糟糕了……
心内正想着。突然前方的马车一顿,前方传来了嘈杂争吵之声。
撩起了车马帘子一看,原来是前方有从齐国涌来的饥民阻路。
齐国闹饥荒,是每隔几年便有发生的事情。大约是多年前便有齐国的清高之士怒斥了善人黔敖的好意,不食“嗟来之食”而活活饿死,一时间被儒生们广为传颂。
这也是就是齐鲁这样沿袭周礼之国才能发生的让人愕然的事情,然后并不是每个齐国饥民都能有清高的气节,矜持地捂着干瘪的肚子倒在乡道上等死。所以有饥民流动的地方,盗抢甚至杀人之事时有发生。
走在马车前的子虎一皱眉头。世道不太平,他早就在一个时辰前,派了侍卫探路。打探这条路并无流民出没,这才带着马车出行。
可是没想到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大量的灾民像在地底涌出一般阻隔在了乡道上。
在一群破衣烂衫的老弱妇孺前,还几个粗壮的汉子带头,拦截住了车马,恶声恶气道:“将马匹留下,便饶你们的性命!”
子虎冷哼一声,打量着领头的人。
这些饥民不要钱财而开口要马也是有缘由的。毕竟对于一群饥肠辘辘的人来说,再多的圜钱也没有大块的马肉来得爽利实惠。
可是按照常理,子虎这一队车马车厢宽大,马匹精良,周围又有持剑的侍卫随扈,一般的乡野饥民自然望而却步,心知这不是一般的人物出行,会自动避让。
可是这却饥民却毫不畏惧地拦截了他们的车马,而且那领头的男子虽然衣衫褴褛,面容污秽布满泥垢,可是那壮硕的身材,还有那洪亮的嗓门都泄露出他绝不是穷困潦倒,铤而走险的灾民。
注意到这一点,子虎一言不发抽出腰间的长剑。子虎一动手,身后的侍从们无须命令,也齐刷刷地抽出各自的佩剑。
这些勇士们都是鬼谷子从诸国久历沙场的勇士们中精心挑选聘入谷中的。他们的日常待遇甚至远超过公卿门客的车马享受。
这是一个“士为知己者死”的热血年月,就算战死流干最后一滴血,他们也绝不会退让半步!一时间蒸腾的杀气顿时在这偏僻的乡道上弥漫开来。
“车马上有不良于行的病人,骏马绝对不能相让,但马车后有大块的腊脯和几袋粟米,若是诸位能好心让路,某愿意奉上腊脯粟米一解诸位的燃眉之急。”
此话一出,那壮汉身后的一些老弱顿时面露喜色,拼命地吞咽着口水。
可是那领头的几个壮汉却冷笑道:“几块腊脯而已,如何能够?乖乖将马留下,免得动了干戈,惊扰了马车里的病人便不妥了。”
子虎默然不语,心内权衡着事态。这群人来者不善,虽然只要马匹,然而若是没有了马匹,莘奴脚有烫伤不良于行,只靠人力推车会大大降低行进的速度,若是想要天黑前走到下一个城郭购买新马,实在是太过艰难,也不知一路上再生出什么波折。倒不如一鼓作气驱散这股游民,命车夫加快速度,让车马快速前行,摆脱目前的险境。
想到这,子虎眼睛微微一眯,突然挥动宝剑冲着那领头之人直直地砍了过去。
那人也在提防着子虎出招,可是他自恃自己的武功不弱,又是力士,并没有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黑粗汉子放在眼里。于是用手里的铜剑格挡。
只听“咔吧”一声,当子虎手里黝黑的武器砍过来时,竟然生生将大汉地抵挡的宝剑斩为两段!
那些饥民们不知这便是铁器的威力,纷纷惊恐哗然。而那大汉也是一愣,呆看手里的断剑。
高手过招,哪里容得闪失?就在这闪神的功夫,子虎的第二剑已经到了,伴着漫天的红泉,大汉犹未合眼的人头已经滚落到了地上。
这样骇人的情景,吓得那些个饥民拄着木棍,互相扶持一哄而散。而些混迹在人群中的身份不明之人,却逐一显露出来,纷纷亮出武器朝着马车冲了过来。
乡野间的游侠豪士与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勇士大都的路数是截然不同的。当双方一交手,子虎立刻发现这群不善之人个个都是厮杀的好手,若不是屠过百人,决计练就不出这等的凶狠犀利。
他不由得心内暗叫不好,这一伙人绝对是有备而来,来意不善。当下对身后的车夫喝道:“加快马鞭,快快驱至前方驿站!”
此时姬莹早已经抱紧了莘奴,嗅闻着车外的血味,听着不绝于耳的打动哀号声,浑身战栗,却强自镇定,不发一语……
莘奴也觉得一阵的恐惧,不过她心内想的却是怎么这么蹊跷?王诩刚刚带着一部分侍卫分行,这里便遭遇到了路险?
那些歹人绝不是一般的山匪强盗,因为没有人会在身手毒辣的子虎面前求财而不惜命的。若是为了几块马肉,更是荒诞不堪!
那么这些人是来求什么的?




为奴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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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的车夫也是经验丰富,大力挥动马鞭抽开阻路的匪人便直直向前冲去。而那些匪人与侍卫缠斗一时分身乏术,所以马车很快便冲开了众人的包围,将砍杀声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姬莹这时才靠在车厢里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道:“吓……吓死我了,我们这是脱险了吧?”
莘奴起身小心地撩开车帘朝前望去。
此时已经是快要日暮之时,道路上已经不再有行人。可是就在前方不远处,却有几棵歪斜倒卧的大树拦住了去路,莘奴心内暗叫不好,而那车夫显然也注意到了,不由自主地勒住缰绳减缓速度。
可就在这时,从道路两旁串出几道黑影,竟然手持套绳,一下子套住了马车上的车夫和立在车尾后的两个侍卫,将他们拉拽下马后,手起刀落迸溅飞扬起漫天的热血。
姬莹顺着车帘缝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再也忍不住恐惧,惊恐地大叫起来。
就在这时,车帘撩动了起来,那几个歹人一看:“两个女人?都带走!”
说着便飞快地来擒拿两个女人。莘奴一直隐而未动,就在那两个匪人伸手来擒拿时,猛然端起早就提在手里,车上温水用的小碳炉,用铜壁狠狠地烙二人的脸。疼得他们啊呀一声后退了几步。
趁着这个功夫,她拉拽着姬莹大喊一声:“快跑!”然后便朝着路旁浓密的树荫跑去,此处道路的两旁都是重峦叠嶂,真是个杀人抢劫的好地方。
拜之前三个地痞游侠所赐,莘奴有了被追击的经验,并没有一股脑地奔跑前行,而是跑到一处山崖遮蔽了后面追击者的视线后,拽掉自己头发上绑缚的系发头巾朝前扔甩在一处山崖转角处的分叉路口后,便拉着姬莹绕到了另一边。
那些身后追击的男人人绕过山崖转角不见莘奴她们的身影,一眼看到了一条通往前方的山路上有女人的头巾,便一脸杀气地追击了过去。
莘奴拉拽着姬莹紧贴着山崖站立,脚下是深深的沟壑,一不小心便会掉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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