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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兄妹骨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山水郎
她索性坐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等车来了,便走到后排,虽然这时候没什么老头老太太让她起身让座,但她还是下意识坐后面,看着外面车流攒动,然后被水珠打得扭曲溃散。
杨柳看着骤起的倾盆大雨,有些担心地望向天空,高楼之间有闪电划过,杨柳脊背发凉,整个脊椎都在阵痛。
杨林也看到外面打闪了,担忧地给她发消息。
【回来了吗?哥哥去接你】
她不敢动,好不容易熬到家门口的公交站,她踩着高跟鞋在水里一路小跑,险些跌倒。
她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鸣,建筑、人群都在晃动,杨柳看到他拿着伞站在楼门口,吓得忍不住喊他:“哥!”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杨柳被雨水打到眼睛,一时间记忆错乱,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紧紧靠住了墙。
杨林也看见她扶着墙不敢走路,便快速过去把她裹起来抱在怀里,杨柳听到天空中又打雷了,惊惧地望着他,杨林温声哄她道:“哥哥在,没事了。”
这晚雷都没停,杨柳平常没那么害怕,只是不敢动,这次吓得手脚都在发软,怎么都站不起来。杨林只好帮她洗澡擦干,给她讲故事,杨柳没有被小兔子和小熊猫治愈,她浸在自己的噩梦里,一夜没睡。
杨柳第二天眼底乌青,整个眼球都是红血丝,外面的雨停了,杨林听到她请假才放下心。
杨林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怕雷阵雨的,她小时候完全没有怕过打雷,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年,她被雷声吓到了,从床上掉下来,又抽着鼻子爬回他的怀抱,从那天开始,每年打雷她都会感到害怕。
杨林觉得她状态异常不佳,因为之前总会有几天是快乐的,他和她住在一起这段时间,基本没见她的眼睛笑过,杨林抱着她晃着,她没有哭,空洞地望着他,他感觉怀里的人的生命都流失殆尽,顿时揪心起来,低头问她:“枝枝,你怎么了?”
杨柳慢慢合上眼睛,侧过头沙哑地说:“没事,哥。”
她现在没有任何力气去伪装自己,或者去考虑快乐了,工作太累,她不知道杨林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她很弱,没办法做到把快乐都留到家里。
她回到家,满脑子都是空虚和疼痛,她只想喝一杯酒,把安眠药吃了,结束这屎一样的一天。哪怕杨林在,她也没办法笑出来,没办法跟他讲话。
她想说什么,嗓子就好疼,好像碎骨头在她喉咙里乱割。
杨柳很困,睡了过去,他就抱着她,杨林摸了摸她的鬓角,她连呼吸都是淡淡的。他不知道这种情况120会不会受理,打电话过去形容得前言不搭后语,气得对面以为是恶作剧挂断了电话。他只好坐在她旁边等她醒来,杨柳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叁点,杨林给她喂了一些水,她翻过身去,杨林轻轻问:“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她说:“我没病,去什么医院。”
“杨柳,你答应我的。”杨林说,“你不会丢下我,是不是?”
她想,她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承诺,两年前就跳河了。
因为答应过他,所以勉强活着。
杨林道:“你如果因为我们的关系压力很大,没事的,你可以告诉医生,我们…”
杨柳猛然看向他,咬着牙道:“你敢说!”
杨林以为她确实在忧虑这个,低头哄她:“没事的,不要怕。”
她揪着他的领子让他不许说,不要信那些垃圾医生,他们什么都不懂。
她不害怕,不害怕她勾引他,让他和她上床的事情被人知道,她只害怕杨林顶着乱伦的帽子,像过街老鼠一样无法在社会立足。她努力这么久,就是希望他能有自己的生活,他怎么就是不懂。
杨柳死命地踢他,不让他讲,杨林抱着她,不会承诺的事他都说不出口,杨柳知道他一向信守承诺,最后也没能逼他答应。
她无力地坐在床上,沙哑喉咙,“你为什么就不放弃我呢,我活在这个世界上…”
杨林瞳孔放大,握着她的两臂沉声问:“你说什么?”
她想说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动力了,她每天都在劝自己,都是为了他以后生活能够宽裕,可看着冰冷的数字,她也会想,这样真的够吗。
她舍不得,舍不得让他知道,可她装不下去了,她好想死。
杨林的声音骤然穿过她的身体。
“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对我最大的馈赠,傻孩子,你在想什么…”





春夏秋冬(兄妹骨科) 活火
杨柳在地狱里,周围很黑,只有杨林像个火团一样,微微的发光发热,杨柳伸手摸了摸,手心都被烫伤,可他还是那么温暖,在她手里跳动,把她的脸都照得热腾腾的。
杨柳轻轻笑了,苦楚、酸痛和感慨,她别过头去,说:“你怎么摊上我这样一个人,你明明那么好。”
杨柳鲜少在他面前说一些自伤的话,她一直都是骄傲的,杨林不知道她曾经的骄傲去哪里了,急切地说:“你怎么这样讲,你很优秀。”
“哥,这个世界太大了,我哪里好了…”
她是状元,她的舍友也都是状元。她出国,身边也都是名校的双学位博士。她拼了命进了这个企业,可一个格子间里能塞十个能力好的新人。
在这个人挤人的城市,她只能这样呕血前进,走出来才发现外面好大,她二十岁便被这个厌女的社会狠狠甩了一巴掌,这巴掌不同于村里赤裸的性目光,而是那么纯粹的,被剥夺做人的权力,化身为猎物的委屈和无力。
她根本赚不到大钱,不管怎么努力,她底层阶级的命运也没法改变,她固化在这个层面,太想让他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了,可她没有能力,不管怎么透支,怎么劳累,她都没办法完成这件事。
杨柳从未想过自己能这么无能,她明白自己没有那个命,可至少为了杨林。
杨柳现在也没有力气照料他,她这样只打钱的行为,放在那个垃圾山村里都会被吐唾沫,可她就是没有力气。
杨林没想过她会钻这种牛角尖,抱着她道:“没关系,你过得不开心,我们可以走…”
可她不甘心,杨林为了她做了许多事,把她培养到这一步,她不想当逃兵。她固执地留在这里,因为能赚更多的钱,以前不都这样吗,家里都是老人和孩子,青年去城市做工,在村里种地也没什么,但大家都想要更好的生活罢了。
她不想说了,可她被杨林抱着,又生了对他的眷恋,她深深呼气,蹭蹭他的颈窝,她用细微的声音说:“外面有很多好景色,我想你去看看,哥,你要原谅我。”
原谅她不知道还能保护那些秘密多久,她只想完成她做的事,然后带着一切遁入坟墓。
她很嗜睡,蜷成一团,又在他怀里睡去,但她醒来,杨林发觉她神好了些,他喂她吃了些豆浆,她胃口不错,自己拿了一块叁明治吃掉了。
杨柳有时也觉得他和她住在一起很累,想劝他回家,却自私地还想看见他。她慢慢不怎么害怕黑了,杨林不敢问,怕问了她就会想起来原因,有时杨林也会主动地抱住她,两个人在床上一阵缠绵,她想要他用一些力气,就灌他酒,说些让他生气的话,杨林把她弄得身上都是淤青,她才有解脱的快感。
杨柳感到生活越发的病态,在她抑郁的漩涡里,她不想将杨林搅进来,可她忍不住自己的恼怒,她看到杨林做饭都会烦,他皱眉摔下锅,她又隐隐期待杨林能打她。
可他没有。
杨柳起床看着他睡在她的身侧,她就想要熬过这个夏天,为了能再多看他几眼,她刚稍微有些勇气去面对世界,就因为前面的车辆骤停撞得她满身愤怒。
不仅她撞了,后面也顶了她的车一下,杨柳解开安全带,看着前面下来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她没害怕,想去理论,却看到他头也不回的往大桥去了。
杨柳被太阳晒得浑身发冷,颤栗地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跑起来追他,哭着说:“不要。”
可他就是跳了下去,她的手没有抓到那个人的裤脚,眼睁睁看着他摔在水里,只溅起点点的涟漪。
他化成了某个背负着房贷车贷抚养家庭的压力的符号,在各大新闻登报,杨林看见,知道那是她经常穿过的大桥,试探地询问:“枝枝,你有碰到吗?”
她有时会厌恶杨林这样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没讲话,杨林躺下来拍拍她,杨柳经常会把怨气和愤怒留给他,杨林不会生气,他只会忍受,她一想到这种事就更痛苦,仿佛是个恐怖的怪圈,她在低靡的情绪中无法突破,忍不住回头吻他,想用性爱来纾解这种疼痛。
杨林跟她做爱时听到她说得最多的,除了“操我”就是“打我”。杨柳曾强烈地希望他用坚硬的物体入她下体,他没让,杨柳就会窝在枕头里哭,他只好自己操她哄她,杨柳被操得发抖,晕过去才满足。
她醒来浑身都疼,仰头吻吻他的唇,杨林转醒,抱着她张开嘴,温柔地舔她的舌尖,杨柳抚摸他的脸,深深地看着他,然后离开了。
杨柳胳膊上会出现他紧攥过后的淤青,透过轻薄的袖子隐约可见,连傻白甜许秘书都来问她,是不是被男朋友打了,要报警的。她摇头,语气异常坚定地说:“他没打我。”
这下杨柳被打的谣言没传出去,全公司都知道她有了男朋友。
杨柳坐在茶水间的休息座椅上喝茶,几个男同事坐在旁边,都是她的前辈,每天聚在一起口嗨女员工,把调侃女人的奶子和屁股当做放松心情的必备良药,杨柳看到他们就生理性反胃,想要离开,但周围坐了关系还行的女同事,她便没必要离开了。
她喜欢听女孩子聚在一起聊天,明星、宠物甚至孩子,女人们常喜欢一些琐碎的小事,哪怕是八卦,她们至少不显得很恶毒。
那边男前辈点名叫她:“杨柳,听说你有男朋友了?”
杨柳淡淡的“嗯”了一声,男人笑着说:“哎,比我们还帅?没选我们,活是不是特别好?”
这里的男人或多或少对杨柳有些心思,她长得好看,表面上对人笑吟吟的,可没听说过跟那个男人乱搞上床,他们就在心里编造高冷婊子的形象,不知道用目光强奸了她多少次。
在场的女性顿感尴尬,有人给杨柳解围:“走吧,出去吃个饭。”
杨柳婉拒,托着腮道:“那肯定比你们的几把大,看看你们的裆,只有凹没有凸呢。”
在场的女同事差点喷茶,哈哈大笑起来,男人们恼羞成怒,几乎要把脏话说出口,问她看过多少个,杨柳说:“我四五岁就看到我大伯裸着下体让我跟他玩游戏,我哥发现了追着他跑了整座山差点砍死他,大伯跑了一路裤子都没穿。”
杨柳说完自己笑起来,然后问对面几个面色尴尬且灰败的男人,笑着说:“你们怎么不笑啊?”
茶水间陷入死寂。
几个女同事看着她要站起来,赶紧拉住她,杨柳头脑轰鸣,大吼着:“你笑啊,好笑吗?侮辱女人你觉得好笑吗?”




春夏秋冬(兄妹骨科) 爆发
杨柳被叫去谈话,甚至女领导都在说,只不过是开个玩笑,没必要那么大反应,都好好工作吧。
资本家哪会跟无产者共情呢,哪怕她也是女人。
杨柳被“准许”休息一下午,踉跄着往家走,打开房门却没见到杨林。她慌得细胞都在抖,开始慌忙地绕着家找,喊他哥哥,杨林一直没有出现。
不知多久,她听到门的动静吓了一激灵,看见他,胸口有什么裂了出来,她几乎想要呕血,吐出来却是一句:“你去哪了?”
她发着抖,后背盗汗,滑倒在地上质问他去哪了。
杨柳像个复读机一样念念,杨林将手中的菜重重放下,把她拉起来,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强忍着,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
“我在这。”
他这样说,杨柳还是要用拳头无力地打他,杨林从来没被她打疼过,任由她打,杨柳口齿不清地说:“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还要我…”
她只会害他,她一直在贬低自己,她一点也不爱她自己,她想把皮都撕破,杨林跪在地上抱着她,请求她跟他去医院,先看医生,别的都不重要,可她不要。
杨林不敢刺激她,根本无计可施,强压着急躁,想要给她灌安眠药,让她好好的跟他离开,杨柳不张嘴,他颓然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在自毁的边缘挣扎,然后蜷缩着睡去。
杨林没那么坚强,他每天都在忍耐,满足她,希望她活下去,可她就像剥离了感情一样,他一口温柔的爱意都融不进她的心里。
杨林害怕她的死,他这一生只为了养育这一个美丽、可爱、鲜活的生命,她陨落了,杨林感觉自己头脑也会绷不住最后的防线。
杨林知道她拒绝治疗的原因,连和他开诚布公都做不到,何况是陌生人,他只能盼着有那样一个机会,让她能主动地告诉他,他什么都愿意承受。
杨柳醒来,又恢复正常去上班,杨林拉住她,勉强笑着问她:“枝枝,我们能好好谈一谈吗?你可以去上班,回来我们聊一聊,行吗?”
杨柳道:“哥,我们聊些什么呢,我的人生都是你见过的。”
明明那么多他没有参与,这五年他把他们的照片都翻的稀烂,可她一直没有出现。她只有过得相当不好才会这样憔悴,他以为她送她出来是好事,可外面又能好到哪里去,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山村,能有多少人善待他的柳枝。
杨柳去上班的时候前台都劝她要不别上去了,杨柳隐约感觉到是什么事,可她没逃过,杨柳刚坐到工作岗位上就被叫了去,她小心从相册里抽出她和杨林在雪地里的合照,把他送的那瓶香水放在包里,这些年她只用这一个香,没了便买,灌在这个旧瓶子里。
她把她最心爱的两个东西装好才走,同部门的领导都在会议室,苦口婆心地劝说她不要那么冒头,如果神状态不好,公司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肯定会给她放假的。
他们强制杨柳休息一个月,杨柳淡淡说:“那我不干了,但我要今年应得的工资和年终奖,如果不给,我就告你们因为性骚扰强制辞退女员工,我这个人喜欢录音保护自己,那天跟马某的聊天也录了下来,我认识t大新传的朋友,现在她在流量不错的新闻报纸做记者。”
领导本来只想给这个月的工资打发了,但是杨柳是有名的“疯子”,再加上她名校出身,又做过学生会长,人脉还不错,年轻人势必要撕得鱼死网破,按照法律确实要赔偿更多,只好拉着脸答应将工资和年终奖给了她,杨柳站起来说:“如果没到账就法院见吧。”
杨柳出门就看到许秘书站在门口,她抿抿唇,跟杨柳道:“你很勇敢,希望你以后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杨柳轻拍她的肩膀,去车库拿车的时候就察觉事件元凶就跟在她车后,索性带他回了家。杨柳故意把车开到地下车库的车位,身后人也跟了过来,等她下车就在车缝与墙面之间堵住她,笑着说:“怎么能因为一时口快丢了工作呢?”
杨柳笑笑:“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看看你这婊子床上多厉害,就考虑让你回去。”
杨柳笑着说好啊,车震都行。
她包里除了录音笔,还常备着小刀防身,反正她捅死他,她也会因为神经病而脱罪的。
她只是没想到杨林也跟在她身后,一脚把他踢到车道上,险些被来车碾成烂泥,杨林用脚狠狠踢向他的脸,那人躲闪不及,牙都被踢了出来,后面的车主赶紧下车过来拉架,杨林眼睛充血,咬牙切齿地问:“你叫谁婊子!”
杨柳陡然心酸,走过去拉着他,戚戚地喊他哥哥。
杨林被众人拉走还没冷静,他转身拉过杨柳,他没听清多少,脑子里只有婊子和车震,他不知道杨柳为了讨生活做过什么,现在只余下满心地愤怒,杨柳跟不上他的步伐,被他强拉硬拽地出了电梯,隔壁住着一个年轻的男生,出来倒垃圾看见了这一幕,因为之前见过杨林出入她家,便自动认为这是她的男友,又因杨柳身上长期有些淤青,这次让他撞见了家暴现场,撸着袖子闯过去,挡在门前说:“你干什么呢你,是不是要打人?”
杨林如同鬼神的目光扫过他,再加上体型的差异,杨林根本没把这个人当回事,他甩开门,将杨柳拉过来,按着她的头将她塞进了屋。
杨林握着她的手,爆发了长达五年的怒火,他用力将她拉向自己,紧攥她的肩膀问她:“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是不是跟别的男人做了…杨柳,我真想…”
真想掐死她。
他前言不搭后语,他不想这样说的,可潜意识里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他是个男人,男人的劣根就是想要占有自己的女人,他把她压在沙发上,想强暴她的想法直窜头顶,可她脆弱地缩在角落,满脸惊恐地望向他,他便悔了。
他怨恨自己是杨建忠的种,他到死都会是和强奸犯、暴力狂基因的继承者。
杨林舍不得打她,便把怒火发泄在这个他心打点的家里,将盘子拽出来摔了个稀碎,杨柳披散着头发站在他身后,看他摔了一切能摔的东西,哪怕这些都是他置办的。
他觉得自己蠢极了,以为买这些可爱的盘子就能哄她开心,可她好久没吃他做的饭,她瘦得掀开衣服就是皮和骨,他怎么喂她,她都咽不下去饭菜。
杨林看着一屋子的狼藉还有破碎的她,喉咙发紧,哑声问:“柳枝,你到底还想从我这里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要不要我的血我的肉?”
他拿着刀要砍自己的肉,准备切下来喂给她,看看她能不能满足一些。
杨柳跪在地上摇头,她拼命地道歉,抱着他的腿请求他不要伤害自己,房门骤响,隔壁报了警,警察拿着房东的钥匙打开门,二话不说便将杨林拷起来了,杨林没动,她有些发懵,软着腿站起来,平时嘴快的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被塞上警车才道:“误会了,我…他是我哥哥,我们吵架了。”
同行的女警看到她胳膊上发红的抓痕,还有杨林手上的刀,怎么都不信她的说辞,只当她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要把杨林压去警局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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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兄妹骨科) 明星
隔壁的男生姓沉,单名一个道字,父母都是警察,希望他做个走正道的人,他身体不好,没通过警察考试,可他一直想当大侠,今天目睹暗恋的女神遭受家暴,他站了出来,可惜他打不过,只能再求助警察叔叔。
他一路上都在安慰杨柳,叫她不要害怕,杨柳都急疯了,一直解释:“不是的,他是我哥哥,他没有打我,不要抓他,求求你们…”
警察也安慰她不要怕,可她一下车就往杨林那里奔,拽着他的胳膊不撒手,她好害怕他进警察局,杨林轻轻道:“你听话,配合人家。”
他宁可进去,关他一百年,也好过再受这些情爱的苦。
杨柳不会不听杨林的话,只好配合调查,两个人分屋审讯,前面的身份都十分吻合,身份证信息对比,确实是亲兄妹。
警察觉得是乌龙最好,可看到屋里的惨状和杨柳的伤痕,还是负责地问了那些伤的来源。
杨林只说看到有男人纠缠她,他有些生气她在外面惹了不叁不四的人,就拉她上楼,摔东西也是他做的。
警察又再杨柳身上发现了旧伤,其实经常查案的女警官也发觉,这些是性爱的痕迹,她说她跟男友玩sm,玩得比较大。
杨林没法说出口,讲那些伤痕是他和她做爱留下的,便撒谎说那是她的男友留下的痕迹。
他们向来心有灵犀,口供出奇的一致,除了他们嘴里的男友,不过是杨林自己。
警察蛮负责任,教育了两个人,让杨林控制脾气,尤其是让杨柳注意尺度,珍惜自己。杨柳小声地说:“可我只过有他。”
杨林微微愣神,她垂着眼睛搅弄自己的手指,听训结束,天已经黑了。杨林买了些水果感谢警察,这才从警局出来,沉道有些歉疚自己搞了这个乌龙,杨林却抬手让他止声,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杨柳在后面追他,沉道又小声地问:“你要坐我的车回家吗?”
她完全没理会,眼里只有杨林一个人,她追在他身后,踉踉跄跄地叫他:“哥哥,哥哥。”
好像她蹒跚学步,他会故意往前走,她卯足了劲去追,可怎么都追不上他。
杨林顿住脚步,回头有些哽咽地指着沉道,说:“你为什么不跟着他回家呢?”
杨柳心里发酸,解释着:“不是那样的,哥…你明知道的。”
她只爱他。
他捂着眼睛,语无伦次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生活,我只想你过得幸福,你要这样,我怎么…”
杨柳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抱住他,他像十几岁的少年一样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磨蹭她的侧脸,吻她的眼睛,他终于撑不下去,跟她道:“我明天回家,房子出租到这个月我就不租了。”
他还不知道她被辞退的消息,以为她仍有工作,杨柳有些发愣,她拉着他的衣角,杨林接着说:“如果你能照顾好自己,调节好你自己,那你一个人也能生活。我让你这么痛苦,我就该自己死在老家。”
杨柳小声喃喃不是的,可他走了,回到她的房子里,将他的钱包证件还有一些衣服装起来,就这样准备离开她,杨柳痴痴地看着他,眼睛里蓄满了眼泪,她说不是的,杨林回头握住她的肩,提高了声音:“你想要什么,你说出来,你说你爱我,想和我在一起,我就留在你身边,你说想让我去结婚,我就滚开你的视线,你觉得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讲话?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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