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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境泽本泽
“麦克斯?”,她的情绪稍微恢复平静,挥剪刀的手垂了下来。这招果然很奏效,珀西顺势夺走她手上的剪刀。
凯瑟琳教授下午连给珀西打来两桩电话,留言说有急事。结果他下午在调查局找案情资料,被她扑了个空。母亲只要一听到凯瑟琳霍普的名字,立马发疯。教授已经很多年没有和麦克斯公爵有任何往来,但只要逢父母吵架,她一定把凯瑟琳的全家都骂一遍,从教授小时候生活的贫民窟开始。
等到安抚完母亲的情绪后,已经快八点钟了。珀西累瘫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老管家见夫人回到卧室,才从燕尾制服口袋里掏出一份信件,上面标有他的名字。“少爷,下午有个报童送来这封信。我问谁写得信,那小孩说是个他不认识的女士,说给他一马克,以后这事谁也不能说”。
信件用深棕色牛皮纸信封包着,拆开后里面还有层锡箔纸。写信者似乎很害怕这封信里的任何一个字被不相干的人看到。他展开信件,逐字阅读起来。
亲爱的珀西:
当你到这份信件的时候,不出意外,我已经死了。
不要惊慌,也不要对外声张。生而在世,死亡与每个人相随,只是或早或晚而已。对我这样一个多年被折磨的灵魂而言,能提早知悉这一天的到来,反而意味着解脱。
其实,当知道昔日同事、现在在下东区混日子的药剂师被谋杀时,我就意识到了这一切。
今天其实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但无从讲起。我知道,你和麦克斯太像了,就算编下劣质的谎言,也无法阻挡你的好奇心。不如,趁临死前将我所经历的真相全盘托出,反而能让你安全些。
作为脑科医学研究者,我人生最大的成果便是在拉克瑟尔研究院研究院完成的。很多年前,德奥帝国发现一个名为“海伯利安”的种族,他们是由蜥蜴进化而来的人类,这种巨蜥被人类称之为“巨龙”。
和白种人屠杀美洲土著类似,我们也抓获了这群原始人类,并对他们进行了惨绝人寰的活体实验。想基于海伯利安族强大的基因重组能力,制造出投放战争的超级战士。结果也如你所知,帝国于1917年赢得了欧洲战争。
然而,这种能改造人类成超级士兵的新基因“歌利亚(goliathdas virus)”, 会对人类产生巨大副作用。但凡有不匹配新基因的人类,会得爆发严重的传染病;而匹配的极少部分人类,也会成为合成怪兽,再也不会具备人的形态和意识。战争过后,这项研究的负责人蔡森和博士利用他与皇帝的私交,将基因代码全线锁死。
蔡是举世无双的天才,几年后,他又发现了g病毒的抗体血清疫苗。但是出于伦理考虑,他保密了全部内容。
当猴子学会一点把戏时,只想换取食物;人,只有人,才会将自己掌握的一切知识用于欺凌和压迫之上。在1928年秋天,时任国防军上将的安德里希在某种不可知的途径下得g病毒,并将其投放在海德堡大学的供水库里。
当年所有的大学生无一幸,并将瘟疫泄露到整个帝国。随即《帝国日报》等媒体联合发布恐吓消息,致使民众陷入极度恐慌。这就是你所看到的,“海德堡大瘟疫”。
安德里希以几百万人之性命逼迫蔡森和博士交出疫苗,随即枪杀了他。这位整个人类历史上最卓越的科学家,就被渲染为“黄祸”,与“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污蔑之词一同贴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他又趁着当时首相大选之际,联合帝国最大的财阀,普鲁士财团推出特效药,从而当选上帝国首相,从此登上权利的巅峰。
我在拉克瑟尔研究院负责研究海伯利安人的大脑结构。实验室后有个数十英尺的深坑,每天都有数百具尸体扔进去,就像我每次扔掉试验时的小白鼠一样。扑克牌上有数字、人物、图案,是甄别切除脑体者神状况的重要衡量标准。也许,这就是为何‘恶魔’要在每个被害者身上放置一张“joker”,这是他的嘲笑和复仇。
现在想想,失去人性的我,才是真正的恶魔。
这些年来,我没日没夜的研究医学,只为多救活一条生命。可每到晚上,仍然会梦到研究所里的海伯利安人。他们从标着序号的实验品,逐渐变成一个个鲜活的人。男人,女人,小孩,老人.....这是我此生逃不掉的梦魇。
我曾在东方的古寺里祈求心灵的安宁,却被一位禅宗僧人拦住,他说我满手鲜血,罪不可赦。
感谢死亡。很快,我就能解脱了。
又及:军情处是直属安德里希的特务机构,极其危险!既然他们已经介入,一切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请务必看完后将这封信烧掉,为了你的安全。
很多事情,早有人在暗中撰写着结局,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巧合。
凯瑟琳霍普 即日
1936年6月22日
珀西读完这封信后,全身都是汗水。
夏日的晚风从落地窗外吹来,他的后背冷冷的。街对面的公寓要么拉着窗帘,要么没开灯,黑压压的窗户充满未知,仿佛无数眼睛正在严密监视自己。他快步走到窗边,紧紧拉下百叶窗。
如果这封信是真的,那么教授现在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珀西抱起扔在墙角的电话,转动轮盘拨号。他的手掌满是汗水,转了两次才拨对号码。声音甜美的接线员,让他等待片刻。时间随着分针转动,一分一秒的流逝。“对不起先生,该号码处于忙音....”
她家的电话已经被切断了!
珀西又立即拨动调查局的电话,给前台的警官留言道,“这里是实习探员珀西沃冈夫,编号2351。现在是紧急情况!请求增援!立马前往十字山道64号!”
他顾不得穿外套,带上手枪,就向凯瑟琳教授的家狂奔而去。
***
教授的住所只有两个街区的距离。这十字山道的居民主要是高校教师,夜晚的街道安静得连一个散布的人都没有。工业污染很大,雾越来越浓稠,只有零散几户公寓亮着幽幽的灯光。
她家位于五层顶楼,公寓门虚掩着,珀西破门而入。
“凯瑟琳教授?您在家吗?”,他在黑暗中摸索到电灯开关,却按不开光亮。她家的电闸已被切断。
等眼睛适应黑暗后,珀西看到凯瑟琳的家里全部都是书籍,厚书垒满沙发和墙角,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看得出来是个潜心研究学问的人。
“教授?”,他走进客厅,只有一把正对窗户的沙发,一切都悄无声息。
外面突然下起大雨,一阵惊雷声后,窗户啪地弹开,白色纱帘飘动,仿佛做着有生命的舞蹈。珀西举起枪,准备到窗边查看是否有强行闯入的痕迹。路过沙发时,突然被绊了一下。
是一条因僵直而前伸的人腿。
凯瑟琳霍普的脖子上勒着皮索,早已失去呼吸。她的胸前,放着一张纸牌,“joker”。
他来得太迟了!
屏风后,人影倏地闪过,卧室里传来走动声。他拉开手枪保险栓,厉声喝道,“帝国调查局探员!举起手来!”
一脚踢翻屏风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对窗户,完全看不清长相。他身穿天主教修士式长袍,诡异得如同幽灵。
珀西握紧手枪,清澈的少年嗓因大喝而破音,“把双手放头上!转过来!张开腿!”
男人发出阴恻恻的笑声,忽远忽近。他慢慢抬起双手,执行起珀西的命令。扑克牌卡片从袖口哗啦啦地散下。
“不许动....”,还未等年轻探员向前移动,男人突然跨过窗户,顺着公寓的消防梯,往天台逃去。
磅礴大雨如同覆灭亚特兰蒂斯的洪水,珀西站在天台上,被雨水打得睁不开眼睛。房顶上又湿又滑,他只能缓慢移动脚步。
茫茫雨夜里,神秘男人站在探员身后,戏谑地打量起慌乱如无头苍蝇的年轻人,他伸出手,拍拍珀西的肩头。等他转身后,又消失不见。
珀西几次感到自己身后有动静,转身扣动扳机,却未能击中。左轮手枪只有六发子弹,自己出门时太冒失,没有带齐补弹。他不能再浪枪子。这栋公寓是独栋洋楼,除非凶手会飞,不然他也必须藏匿天台的某处角落里。他只能集中注意力等待时机,随即一举击毙。
一双粗壮手臂突然勒住珀西的身体,力气大得惊人。他感觉自己的肋骨都能被挤爆裂。他使出后勾拳,凶手的身体坚如磐石,根本没受到任何影响。
空气越来越稀薄,珀西快要喘不过气来。我不能就这样死去。他想到破获这桩案子将得到最高荣誉,便使出最后的力气,将枪抵在犯人的太阳穴处,不假思索地扣动下扳机。
电光火石过后,血液溅满年轻人的脸颊,男人小山般健壮的身体轰然倒地。
这是帝国调查局实习探员珀西沃冈夫此生第一次开枪击毙嫌疑犯。他扔掉手枪,瘫坐在地上。
警车声从远处传来,大批探员包围住凯瑟琳霍普教授的住所。
珀西双手颤抖,掀开死者的黑色斗篷,露出浅金色的头发。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翻正男人还带有余温的头颅,左脸是一个巨大的暗红色伤疤。
雨水冲刷死者的身体,斗篷之下是脏兮兮的护工服,上面写着,“萨朗神病教养院”。
因为故事比较长,我又写得慢得不行,骨科cp的对手戏在下一节。
谢谢所有读者老爷的支持和包容,担待我这个小白文的作者。给大家鞠躬啦~
我一定不坑!





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Chapter 8 梦魇(4)
4.
三周前 柏林 萨朗神病教养院
“李贝特医生,这个案例非常危险。过去的八年内,从浸泡到电疗,已经尝试过所有可能的方案,完全无效”。留山羊胡的神病医生拉开一道又一道的铁门,指引这位从新大陆远道而来的同行穿越阴暗狭窄的走廊。“疯狂往往是有原因的,一个清白无辜的人要遭受创伤后诉诸才于暴力,我们却始终不清楚这个病人经历过什么”。
疯人们被关在走道两侧的铁栅栏里,看到有医生过来,对着他们拼命挥手,满口胡言乱语。有人发出痴痴的笑声,有人则高呼自己没病,更多人扒着栏杆,眼神呆滞。他们都被强制执行额叶切除术,不会再有任何记忆和思维。
“有些神变态是天生的,伴随着外界环境的刺激,瞬间觉醒”,口罩之下的李贝特医生,发出抑扬顿挫的美国腔调。“这是个罕见案例,颇有学术研究价值”。
山羊胡医生不置可否地打量一眼美国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封闭式铁门缓缓升起后,一个男人被白色束缚带捆绑手脚,固定在座椅上。他的嘴上还蒙着禁食口塞,活像一具刚制作好的木乃伊。“这个病人极具攻击性,为保证安全,萨朗院将记录你们对话的全部内容,交谈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医生拿出一台录音机,开启磁带转轴。随即,他便离开这间病房,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多待。
“谢谢。相信我们的谈话会很顺利”。李贝特医生环顾四周,象形文字写满灰墙,伴随着干涸血迹的抓痕。在一通鬼画符之间,还夹杂些莫名其妙的德语,“浮生若梦(es ist wohl nur ein traum )”、“梦即伤痛(tram sind narben)”,这些乱七八糟的符号,可以看出书写者早已心如死灰。
“what a coincidence of subconscious and dream even you are hiding in this damnable place (梦和潜意识真是够巧合的,即使你待在这种鬼地方)”,医生对着始终低头的男人发出感慨,嗓音低沉。他那套着黑皮手套的修长手指按在录音机上,咔嚓一声关掉录制按钮,转为德文道,“我知道你并不恐惧额叶切除术,可这样一来,就再也不会拥有任何以往的记忆,包括芙蕾雅”。
男病人听到这个名字,猛然抬起脑袋,半张脸都是暗红色伤疤,惊愕无比,“你....不是医生!”
“你也不是个病人,梵”。桌子对面的李贝特医生摘掉口罩,露出卢西安霍华德的脸。他戴着金丝框眼镜,一身白大褂,仿佛万圣夜之时的幽灵。
面前的这张脸,熟悉又陌生。造物主真神奇,很少有人能如此幸运的继承母亲的美貌。况且这个杂种身体里奔涌的还是那个该死家伙的血液。梵看着他,半天才开口,“你没有资格提芙蕾雅,你对她的死,甚至没有表示出半点尊重”。
“为什么我要去哀悼一个没死的人?”
梵怔住。芙蕾雅八年前随着月曜庭天文台一齐葬身火海,人们只在断壁颓垣里发现一条她的丝巾。艾德温皇帝亲自发布了死亡证明。果真是冷漠自私的皇帝害死了她,这是个事实。
卢西安拿出一份纽约出版的时装杂志,随即翻译起上面的英文。“芙蕾雅伦波娃,最具异域风情的超级模特,因拍摄香水广告而成为不可替代的性感符号,被服装设计师赞为灵感缪斯”。封面上的芙蕾雅,穿着古罗马风格的金色长裙,仍然美丽得不可方物,和过去相比没有太多差别。岁月似乎对待她格外宽容,都不忍心毁掉这张堪称上帝杰作的脸。
芙蕾雅没有死,而是改换姓氏在新大陆成为了超模。梵看着面前的杂志,眼睛里突然闪烁出光。八年来,第一次感到血液还在自己的身躯里流淌。他忍不住想摸摸杂志上的美人,可手被束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从柏林飞纽约的空飞艇,每日两班。如果你能从这里出去的话,很快就能见到她”。卢西安起梵面前的杂志,这份刊登梦里女神的报道仿佛是一个肥皂泡,随时都能幻灭。
“凭什么相信你?杂种!你跟那个狗皇帝就是一路货色! ”,梵破口大骂。
听到这番话,卢西安没有任何反应,淡淡地说,“我远没他高尚”。他抬起男人戴着禁食口器的英武脸庞,“按照原本计划,和她躺在大草海里的不该是艾德温,而是你。这么多年过去,说不定你能有好几个孩子。你们在海边捕鱼,随时随地做爱,缠绵云霄”。
“现在说这些还他妈有什么用?”。梵粗暴打断他,这是他在脑海里想象过无数次的场面,现在听起来像破碎的水晶球,每一片利刃都能肝肠寸断。
“过去你是她很喜欢的床伴,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应该比其他人值得更多的优待吗?”
时钟一分一秒地走动着,被捆绑的壮汉逐渐安静下来,沉默良久道,“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卢西安拿出三张照片,下东区药剂师、普鲁士财阀会长和凯瑟琳霍普教授被整齐放在桌面上。“对你而言,解决这些人,比订购去纽约的空飞艇票还要容易”。
“你真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一叠‘joker’扑克牌摆在梵面前,禁食面罩也遮不住逐渐扭曲的五官。每次活体实验后,人类都用这些卡牌来甄别他们的认知能力。他的记忆瞬间跳回拉克瑟尔研究院—— ——“黑桃是黑色,红桃是红色,小丑是....是....我不知道”,一个海伯利安的小孩哆哆嗦嗦,没答上来joker上有什么,立马被白袍的实验人员拖走。梵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个孩子。
“如果做完这些事,三周后你将在纽约见到芙蕾雅”,卢西安隔着眼镜片,紫色眼睛里闪耀着诱人的光亮,和芙蕾雅一样,“你们两人是最后的海伯利安。诞生新纯血族的机会,在你手里”。
“没人能逃过魔鬼的诱惑,没人能拒绝的了你们”,梵抬头望向漏水的肮脏天花板,试图从密不透风的房子里找到一丝阳光。疯人院里没有光,只有连绵不断的绝望。他下定决心,问道,“出去后,我还要做些什么?”
***
十五分钟的交谈结束后,铁门重重关上。
“还顺利吗?李贝特先生?”山羊胡医生站在走廊尽头,对这位同行寒暄起来。他才不相信有人这种冥顽不顾的病人能交流下去。
“如您所愿,都在里面,博士”,卢西安递来一张提前录制好的磁带。面对医生的提问,他回答道,“he's fucked”(他完了)。
这段是时间回到三周前,其实一切都是哥哥安排好的。
因为他乔装的李贝特医生是美国人,所以本学渣给安排了几句辣鸡英文台词,真要命~
利用芙蕾雅的前炮友梵,成功除掉仇人,又为自己的罪行背锅。使大家认为‘恶魔’是一个人。
而上一节的珀西抓到凶手,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背后还有阴谋。
芙蕾雅其实没死,还在m国过得挺不错的亚子,之后再说她(感觉我这节颇有‘黑’m国的感觉hhhh)
下节是兄妹的戏份。
感谢观众老爷对我的多多担待。谢谢你们,在这里给大家鞠躬o(n_n)o




荆棘的色彩:海伯利安战记(德国骨科,1V1) Chapter 8 梦魇(5)
5.
德奥帝国 柏林红堡警察总厅 1936年 六月二十六日 (距加冕日还有3天)
柏林红堡警察厅内人声鼎沸,演讲台前摆满鲜花,巨型横幅拉出“1936届探员毕业仪式”。出席典礼的不止探员们的亲友,还有大批的记者。他们端着摄像机,在大厅内瓮声交谈,似乎在等待某位大明星,平常严肃沉闷的警署竟像电影首映式般热闹。这几天,“珀西沃冈夫”的名字被传得沸沸扬扬,从柏林到维也纳,全帝国都在谈论这位实习探员。他单枪匹马地独闯案发现场,直接击毙连环杀手‘恶魔’,成为当下最传奇的英雄人物。今日这场毕业典礼,其他实习生的风头全无,俨然只有珀西一人独占鳌头。
“谢谢你邀请我参加你的毕业庆典”,艾格妮斯手捧一束鲜花,递给珀西。
“不,能见到你才是我今天最高兴的事情”,珀西接过鲜花,是黄色水仙花,细密水珠缀在鲜嫩的花瓣上,香味沁人心脾,和眼前的姑娘一样令人心驰神往。“应该我说谢谢才是,还这么有心地送花给我”。
艾格妮斯的绿眼睛里光亮闪烁,圆圆的脸颊染上一抹红晕,“其实全是哥哥的心意啦,他祝福你成为最优秀的探员”。
“哦”。
听到这束花居然是卢西安送的,珀西的笑容渐渐僵住,变得不太自然。艾格妮斯没察觉到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起来,仍然和他继续闲聊。只是说话时眼神始终很游离,仿佛是个到处找寻光源的盲人。
“你真是幸运的年轻人,还在实习期内就立下战功,很多警探终其一生连触碰到这样案子的机会都没有”,古德隆督查走到珀西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督查打量了一眼艾格妮斯,继而谈起公事,“我已经跟风纪组打过招呼,暂时不调查你的心理状况.....”
艾格妮斯听到督查提及公事,立刻表示回避。二人相约在毕业典礼后的祝酒会上再聊。她点点头,轻快地转身离去。艾格妮斯今天穿了件湖蓝色的吊带长裙,脖子戴chocker式丝绒项链。大概是出于保守的作风和内敛个性,所以还披着一条顺色的纱质披肩,走起路时裙子像湖水泛起涟漪,抖动起微微的波纹。珀西看着她的背影,有点晃神。
“这姑娘很有问题”,古德隆督查咳嗽一声,以缓解尴尬,“作为前辈,你最好三思而后行”。
“.....什么?”
“你想过人也可以像羔羊一样地被圈养吗?”,督查见到艾格妮斯,想起多年前曾解救出的一名人质。结果,那娘们儿不仅不感谢警察,反而嚷嚷着要跟歹徒私奔。她们非常相似,长相清秀,穿着打扮得也很致,可眼神终日涣散,像个被吸走灵魂的木偶。除非在提到某个特定的人时,才会像着了魔似的疯狂。这桩旧案非常魔怔,这么多年他久久不能忘怀。
珀西无奈地自嘲,“以她的身份,谁敢圈养她啊!”
“也是”。古德隆督查转念一想,艾格妮斯是长公主,是皇室人物,而珀西也是贵族,这种只是多年办案经验而形成的揣测,还是不要多嘴为妙。他改口又谈起工作,“例行的废话就不多浪时间了。总之,短期时间内,你不能出任何神问题,否则仕途全毁”。
在每位探员第一次开枪射杀凶犯后,为避留下神创伤,警局的风纪组都会进行严密的心理监控。如不达标,立马辞退,以绝后患。
珀西默不动声地嗯了一声。早上洗漱后,他被镜子里的人吓到。皮肤干燥,黑眼圈青紫,英俊方正的脸庞深深凹陷,简直像中了诅咒。已经连续失眠好几天了,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个凶手脸上的巨型伤疤。他是到底是谁?跟凯瑟琳教授说的拉克瑟尔研究院有没有关系?击毙凶手后,珀西去调查死者的社会记录档案,发现完全查无此人。尸体在当晚被闻讯而来的同事拖走,上级随后就直接给出尸检报告,宣布此案正式结束。成功来得太轻松,反而更心神不宁,但神疲惫已经无法再让他思考更多问题。
古德隆完全没察觉到珀西的异样,黝黑光亮的脸此刻堆满笑容,“年轻人,打起神,等会儿还要来大人物!”
***
“奥托基特尔,祝贺你成为新探员!”
“谢谢您,先生”。一个年轻人从古德隆督查手里接过警探证,高抬右臂,手指并拢向前谁,立正做挥手礼。“上帝保佑皇帝在上,吾辈当以帝国荣耀为一切准则,绝对服从于集体,誓死维护公民利益!敬礼!”
“汉斯约阿希姆—— ——”
“海因里希派普洛—— ——”
几名年轻人纷纷向督查敬礼,骄傲地举起这份得之不易的荣誉。能成为探员,为帝国工作,要经历万里挑一的重重考察标准。他们各个展露微笑,这是成功者的专有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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