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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ayaso
回过神的叫卡莉的女孩子马上凑到拉尔金跟前说着什么,间或看向达克,眼神怨毒像是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达克生出些恶作剧的心思,伸出食指在自己脖子上横画了一道,同时冲她做口型“你死定了”。
不出意料那姑娘看见后抖了一下,恨不得躲到拉尔金的后面去,拉尔金只得小声安抚道歉哄走了这几位小姐,转头又看见达克伸手在拿酒,“您不能再喝酒了。”
“真稀奇,堂堂骑士团长居然对我用敬语?”达克喝完后将杯子倒扣在桌上,剩下的一点点酒液在桌布上浸出一圈深色的污渍,达克挑衅地勾起唇角,“他叫你看着我?”
“亲王殿下是为您好,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喝酒。”拉尔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达克,不得不说一句人靠衣装,光是那一头罕见的头发就足够他被那些公子小姐们当成假想敌,“您别这么倔强,亲王殿下不会太为难您。”
“你凭什么对我说教?”叉子的尖头停在拉尔金眼前,另一端握在达克手里,拉尔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去摸腰间的佩剑,猛然意识到那样的武器不可能出现在宴会上,自己只带了一把短刀,达克注意到他的动作,叉子在手里转了半圈扎进盘子里的肉排,“凭你对他的的忠诚?”
这是很明显的冒犯,拉尔金却在心里松了口气,是了,他一直如此,他还没变。
“我们以前见过吗?”听到拉尔金不小心说出口的心声,达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眼里的敌意不减分毫,他对于这位新晋的骑士团长可没什么好印象。
拉尔金环顾左右,因为达克之前的举动暂时应该不会有人过来了。
舒缓的流淌着的音乐,堆在华贵桌布上的取之不尽的酒水和食物,空气中弥漫的香水和油的香味,不被圈子之外的人听见的低语,地上的狼藉也被佣人拾干净了,宴会还在继续。
“关于妮娜的事,我很抱歉,还有你……我本想请求亲王殿下……”
“拉里?”听到妮娜的名字达克突然反应过来,对面的拉尔金点了点头,达克声音压得更低,“原来你姓克里斯托可。”
“对了,妮娜死了。”达克有些恍惚道,叉子在瓷盘上划拉出刺耳的一声,“不对,那天你应该在现场,你亲眼看见了吧……”
“冷静一点。”拉尔金搭住他的双肩,很快放下,“我把她埋在城外教堂旁的一块空地上,种了很多小雏菊,或许等你身体情况稳定一些可以去看看……”
“她埋在城外?你看见了?”达克手指扣着桌沿,他还记得弗纳伯说妮娜被野狗啃得骨头都不剩下。
“我亲手将她下葬。”拉尔金亲眼看着妮娜躺在棺材里,教堂的人钉上了棺盖,牧师在一旁念悼词,坟墓的坑很深,深不见底,“你还好吗?我不该提起这伤心事。”
“我很好,再好不过了。”达克很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会去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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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先动心谁就输
下一章会有家暴(bushi)





囚鸟[ABO] 第30章
“把我的耳坠和项链还给我,还有那一串鲨鱼牙。”回程的马车上达克把视线从窗外回来,他的饰品被剥了个干净,他去书房找过没有找到,他鼓捣开保险柜也只看见几份文件,没意思的东西,不知道弗纳伯把他的那些东西藏在哪里了。
“我出门前不是给了你项链,是你自己不要。”车轮碾过石子弹了一下,弗纳伯向后靠着垫子,“什么鲨鱼牙?”
“我说的是你从我身上拿走的东西,不是你从拍卖场买来的。”达克在拍卖场见过出门前女仆长想给他戴上的东西——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项圈,艺术品专用,“那是个项圈,您怎么觉得我会戴?”
“凡事都有万一。”弗纳伯想起来从他身上取下来的那堆东西被他放到库房里面去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放了一匣子,其实早应该处理掉的,“鲨鱼牙不行。”
手上有了尖锐的东西还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来。
“您害怕了?”
“是你前科太多我不得不防。”车外传来狗吠和车夫的呵斥,城里不知怎地野狗多了起来,是该处理一下了,“听说你今天把酒倒在女士的头上了?”
“是她来找麻烦的,我不过正当防卫而已,您难道以为我很好脾气吗?来之前我也提醒过您了。”达克身体微微前倾凑到他耳边,“小心我给您闹出来什么乱子。”
“你倒是坦荡。”弗纳伯在他肩上轻轻推了一下,“坐好。”
“然后呢?他们向您告状了?”达克往后靠着座椅背,不以为然道,“您又打算怎么处理?”
弗纳伯只是看着他,达克也不甘示弱地没有转移视线,最终弗纳伯叹了口气,身体前倾凑了过去,“你什么时候能够安分一点?”
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耳洞缩小了些许,达克感觉耳洞有些微被撑开的刺痛,随后是垂坠的拉扯感,他伸手摸到了那熟悉的棱体,弗纳伯已经坐回去了,“您应该知道,我现在已经是很安分了。”
宝石耳坠上还残留着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您不会是随身带着吧?”
“之前忘记拿出来了。”这话半真半假,“你很喜欢它?”
“当然,这可是我的幸运石。”
夜色深沉,窗帘将月光也遮挡得严实更给这夜添几分厚重。
达克感受到身后弗纳伯的呼吸逐渐平稳,他睡着了。
床下的地毯被掀起来一角,那是达克从拉尔金身上拿走的短刀,他庆幸自己的手艺还未生疏,达克下床时顺手在床单上蹭了几下蹭掉灰尘,海盗们的夜视能力都不差,他绕到床另外一边看见了弗纳伯的脸,他眉头皱着睡得也不太安稳。
“您还会做噩梦啊?”刀刃贴在下颌和脖颈相连的地方,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割破这脆弱之处,达克的手很稳,句尾语气上扬是压不住的愉快,“您就永远在噩梦里不要醒来了吧?”
“你在做什么?”弗纳伯再次被相同的梦境惊醒,马上感觉到贴在自己脖子上凉凉的东西,他抓住达克的手将人扯上了床,“要杀了我吗?”
没有人从噩梦惊醒还能保持好心情,发怒的alpha压在身上,阴影和信息素让人喘不过气来,刀还在手里,刀刃依旧贴在脖子上,但是往上划和往下割所用的力完全不一样。
弗纳伯抓着达克的手,刀刃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怎么了?用力啊,埃勒维难道连怎么用刀也没教你吗?”
那你他妈倒是把信息素起来啊!
达克抬腿想把他翻下去被轻松压制,弗纳伯掐住了他的脖子,“怎么不动手?连杀人也要我教你吗?”
手下的脖颈纤细而脆弱,温热的皮肤下是流动的血液,双手慢慢地紧,感受到那生命的鼓动就愈发强烈,那张脸上出现了熟悉的扭曲又痛苦的表情。
刻薄,嘲讽,假笑,愤怒,哭泣,憎恶,总是这些表情,弗纳伯恍然想起来在宴会时同克里斯托可家的老头子商谈完在楼梯上被来告状的伯德拦住,他往下一瞥就看见站在餐桌旁的人,他头一次见他那样眉眼里都是真切的笑。
“为什么不能对我笑呢?就像对其他人那样,也对我笑笑啊。”直到肋间的刺痛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弗纳伯如梦初醒一般松开了双手。
呼吸困难,耳鸣,视线模糊,身体使不上力气,脖上的手指冰凉而有力,像是不断紧的镣铐,求生的本能给了达克最后的力气,他不知道划到了哪里,但是脖子上的桎梏是松开了,大量涌入的新鲜空气带着少许腥咸的血腥味道,达克伏在床沿咳嗽干呕。
那一刀没用什么力气,只割开了皮,也不很长,弗纳伯伸手抚摸着床边单薄颤抖的脊背,叫达克打开了。
达克双手抠着床单,嘴唇被自己咬出来血,声音嘶哑,“假惺惺的做什么,你他妈刚才倒是直接掐死老子。”
愤怒和憎恨,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情绪像是另一把利刃绞碎着什么东西,弗纳伯想自己今晚是魔怔了,他一手遮住了那双眼睛,一手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怀里的身躯是有生命的温热,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企求什么,“别那样看着我。”
光鲜亮丽的富丽堂皇之下才是掩藏着最多的污秽腌臜,还有死亡。
医生这几个月都不知来了亲王府多少次,深夜从床上被叫起请来都好几次,这次情况依旧不乐观,omega受了惊吓还着了凉发起了高烧,肚子里的孩子倒是没有大碍,只是那脖子上的指痕,任谁都看得出来是下了死手,照顾的佣人也都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亲王的情况要好得多,脖子上和肋下的伤不出几天就能好,手上被抓出来的痕迹连疤都不会留,但是表情阴翳可怕,医生也不敢多留说完就走。
弗纳伯书桌上放着那把短刀,上面沾的血迹脏污已经擦去,刀柄上雕着的纹样是克里斯托可的家纹,拉尔金也差人去唤来了,明显是被从床上叫起来的,外套里还能看见睡衣的领子,头发也有一小缕翘起来的,弗纳伯把那短刀抛到他面前,“你的东西?”
“是。”只消一眼就看见了刀柄上的家纹,拉尔金本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放在了别处,“怎么……”
“你们宴会的时候在聊什么?”弗纳伯按压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想起那张脸上的笑莫名有些烦躁,“他倒了梅丽莎一身的酒以后,你们在聊什么?”
“关于妮……那位女巫下葬的事。”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拉尔金几乎以为自己要被钉死在原地了,瞌睡顿时无影无踪,他清晰地感觉冷汗顺着背脊往下淌,他把背挺得更直,但那种压力消失了。
“注意你的身份,克里斯托可,我只是要你看好他不出乱子,你也没做到,警戒性也太差,东西丢了都没察觉到吗?”弗纳伯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在迁怒,不知缘由的恼怒让他更加焦躁,“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是的,殿下。”自己确实是太没警戒心了。
“带走你的东西。”
拉尔金弯腰拾起短刀,再次冲弗纳伯行礼后退了出去。
实在是太失控了。失策,失策,他早该警告拉尔金让他不要提起这件事,弗纳伯挥手打翻了桌上的茶,动静引得管家敲门进来,“大人,是有什么吩咐吗?”
茶水在地毯上染出冒着热气的污渍,弗纳伯扶额指着那块地方,“叫人拾一下,我要去库房。”
亲王府的阁楼没有住人,堆放了很多的杂物,很久才会有人打扫一次,经常有女仆会被藏在旮旯里突然飞出来的蝙蝠吓到尖叫。
房梁上留出来悬挂煤油灯的地方,光照亮了一小块地方,弗纳伯很快找到了那个他随手放置的匣子,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灰,想来是该差人打扫了。
匣子重量不轻,弗纳伯也很难相信达克居然是每天带着这些东西上蹿下跳的,火枪,一小盒弹药,剑,短刀匕首,布带和皮质的不知道做什么的带子,上十个戒指,串在一起看不出形状的贝壳,坏掉的怀表和罗盘,剩下几个铜币的脏兮兮的钱袋,除了那条项链和看上去比较新的帽子都是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的东西。
弗纳伯扒拉出来那一串鲨鱼牙,大大小小地用细皮带子串了七八颗,有的牙齿缝隙里还有着不知是血还是混了其他东西的暗红色的沉垢,弗纳伯皱眉又摇头,最后还是拿在了手上。
梦境冗长细碎又繁琐,黄昏时的阳光就像化开黏在手上的糖浆,达克不喜欢黄昏,这时候游戏该结束了,拉里和妮娜都会被叫回去吃饭,没有人来叫他,他边走边踢路边的石头拖延时间,到家天通常已经全黑。
如果运气好母亲接待完客人他们就可以坐着一起吃些面包和冷汤,运气不好他就只能继续在街上闲逛等到客人走了再回去,母亲这时也没什么力管他了,闲逛时他就会想办法填饱肚子。
太阳落下之后梦境也结束,达克睁开眼睛看见了弗纳伯,下意识地喃喃自语,“这还不如噩梦啊。”




囚鸟[ABO] 第31章
被挤压过的喉咙还有些痛,伺候的佣人都被弗纳伯打发走了,达克背靠枕头坐起来,烧还没有完全退下去,脑子烧得昏昏沉沉的,他拿着从额头上掉下来的布巾放到旁边,哑声道,“有水吗?”
弗纳伯把手里凉透了的茶递给他,等着他喝完后接走杯子。
达克仰头看着他,然后拍了一下自己的手,“不是梦啊。”
“这是你要的东西。”鲨鱼牙和宝石相互碰撞叮里哐啷响的,弗纳伯把两串东西分开,“要我帮你戴上吗?”
达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有点疼,他看着弗纳伯手里的东西,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东西,点了点头。
脖颈上的指痕很明显,需要些时日才能消下去,头发遮住的后颈上的齿痕也同样明显。
“鲨鱼牙是挂在腰带上的,给我吧。”达克摩挲着项链上宝石的截面,石头逐渐带上了他的体温。
弗纳伯把那串牙齿放在他伸出来的手上,达克多绕了两圈刚好缠在手腕上,一条诡异的手链。
“鲨鱼牙是哪里来的?你真的钓过鲨鱼?”
寂静让人难耐,要打破。
昏沉的头脑影响了达克的思考能力,他说话都比平时要慢,“是在某个岛上。那是一次叛乱,船上有时会发生这种事,那群小子把我丢在那个荒岛,岛上还有一个倒霉鬼,他都只剩一副骨架了还抱着那箱酒。”
像是想起来什么好玩的事情达克笑了一阵才继续,“第二天有条鲨鱼搁浅了,谁知道它怎么会游到这种地方来,它在沙滩上挣扎,我就在旁边喝酒,最后它死了,我靠着它等到了救援。”
“鲨鱼肉不太好吃,血也很腥,那箱酒也是,都发酸了。”达克不满地咂咂嘴。
“在岛上其实没什么事情干,我就把它的牙齿弄下来给自己做了个挂饰,其实本来还有一截骨头,我磨得很尖很利,扎进去领导叛乱的那小子的心脏。”那牙齿已经被他盘出了些光泽,尖锐的地方也被锉平,“算是一个护身符,奇怪的东西说不定有意外的效果。”
“所以您就是来听我讲故事的吗?”达克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您没什么要说的吗?我是真的想要杀了您——如果不是您突然醒来的话我应该会划开您的脖子。”
“我知道。”扎根在心底的恨意最终会破土,不受控制。
“是因为这个孩子?”小腹轻微的幅度让达克有了一些这里面有一个生命的实感,“您应该找一个更加听话的。”
“我已经标记了你。”
“alpha可以标记多个omega。”达克停下来一会儿,弗纳伯没有回应,“您也算得上是个怪胎。”
“或许是的。”
“您原来这么想要一个孩子?还是……”
“家人。”弗纳伯声音很轻,他仿佛陷入了回忆,“一个家人。”
“您真是残忍,而且残忍还不自知。您真的很过分。”达克转动项链换了另外一块宝石握在手里,“您可是杀了我的家人,我特别的家人。”
落荒而逃。
三个月胎儿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府邸里佣人对达克的看管更严,每天起床后和睡觉前都会检查一遍房间,确保不留下一点有危险的东西,剪刀,小刀,甚至是指甲刀都不会让他有机会拿到。
过了一阵后某个女佣小声询问女仆长要不要把房间里的花瓶也起来的时候被弗纳伯制止了。
“她们确实该防着我。”达克手里是那本翻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贝尔维亚童话,整本书都有些变形,他总是翻来覆去地看那个有关美人鱼的故事,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故事本身,只是这个故事能够让他想起来那些在昏暗船舱吱嘎响的吊床之间流传的故事,“花瓶敲在头上也不好受。”
“不光是花瓶,还有烛台,茶壶,那边的装饰都应该起来不是吗?或者您该给我套上一个木枷,还有脚镣。”故事书最后面有作者写的一大段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不知道想表达些什么东西,“那样就最安全不过了。”
“那样不如送你去骑士团的监狱。”他们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变了,但是仔细想想什么都没变,“你在给孩子讲故事吗?”
“才四个月连耳朵都没有吧,这么小又听不懂。”达克只在过家家的时候能像其他小孩一样听妮娜给他讲故事,他的第一本故事书是当上船长后在一个旧货摊买的,几个仿制的旧戒指的饶头。
那本书破破烂烂涂改很多还缺页,达克记得自己是放在妮娜的房子里了,估计是被骑士团和那些记载着巫术的书籍一起烧了,“小孩子都喜欢听故事吗?”
“我不知道。”弗纳伯将坐在地上的达克拉起来抱着坐到自己腿上,达克的小腹明显鼓出来一些,前几天又请裁缝来了一次,“你有好好吃饭吗?”
“不吃白不吃。”达克翻到第一个王子历险的故事,除开美人鱼也就这个故事还有点意思。
“小孩子不会喜欢这个故事。”弗纳伯头靠在他肩膀上看完了这个故事。
“为什么?”达克翻书的动作一顿,书页停在最后王子的插图那页。
“最后王子和魔王同归于尽了,小孩子们会更喜欢王子打败魔王和公主幸福快乐地生活这样的结局。”
“大人也会喜欢这样的结局。”达克果断地翻到了下一页,“现实里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事,能同归于尽都不错。”
“所以才是童话。”他过早地目睹了死亡,现实的残酷显得童话的美好像个滑稽的笑话,“和我讲讲故事吧,关于你的故事。”
“您真是奇怪,骑士团给您的资料里面写的难道还不够详细吗?”达克并没有拒绝他,“您想听什么呢?”
“你的小时候?”
“还不如我和您说我是怎么对抗暴风雨比较有趣。”
贫民窟的小孩子不少,小一点的偷窃,大一点的打劫小的,达克被抢过一次,第二天他就带着捡到的铁棍把那一帮人都敲了一顿,他也没讨到什么好在床上躺了几天后他就被那一片所有的小孩子敬而远之。
“因为我咬下来他们老大的半只耳朵。”达克咧开嘴,换的假牙要比其他牙齿白一些,旁边的虎牙露了出来。
这种状况持续到妮娜和拉里搬过来,贫民窟里到处是腐烂的气味,有的人终其一生也离开不了这里,在破烂的房子里出生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达克不喜欢回家,他也不喜欢把那称作家,他一般说那是我母亲的房子,房间里总是拉着窗帘,信息素和体液的味道混在一起久久不散,达克也在回去的时候撞到过准备离开的客人。
“他给了我糖,还摸了我的头发。”达克发现弗纳伯一只手覆着自己的手,他没有动,“然后我告诉了母亲,她第二天就给我染了头发。”
“有些邻居会很在意自己孩子的着装打扮之类,就是头发散了一点都会挨骂,我母亲不管这些,我在外面疯得灰头土脸她也不会说什么。”达克其实记不太清女人的脸了,只对那熟烂的苹果的信息素还有些印象。
“后来我想她大概是不想我和她走一样的路。”那些妓子的孩子大多也做了妓子,弗纳伯的手指插进去他的指缝,扣住了他的手,“就算她没有死,她应该也会让我离开那里,不过谁知道呢,我又不能从骷髅嘴里得到回答。”
“她在保护你。”弗纳伯把紧扣着的那只手举到眼前,达克的手比他的要小上一号,几根手指因为常年戴着戒指留下了印痕,“你太耀眼了,引人注目。”
“后来我一直很低调,不还是被你抓到了?”达克捏着把手提起来茶杯,“仔细想想,我现在和那些笼子里的艺术品也没什么区别。”
“艺术品还没有胆子大到行刺主人的。”茶水还有些烫,达克没捏稳差点全部倒出来,“我是不是该找一个礼仪老师来教你怎么拿茶杯?”
“那我是不是该对您的宽恕感恩戴德?我知道该怎么喝茶,但是您抓住了我另外一只手,我没法拿茶托。”茶杯放下时倾斜了,洒出来些茶水在茶托上,“我和那些没有灵魂的空壳不一样,我仍相信有朝一日我能割开您的喉咙或是敲开您的头。”
“一个正经的omega就是听到这些话都会尖叫。”
“如您所见,我不是什么正经的omega,如果可以选择,谁会选择成为一个omega呢?”
“或许有alpha会想要体验一下不一样的人生?”
“也只有您这样的alpha会说这样的话,上位者的残酷玩笑。”达克挪开弗纳伯放在他肚子上的手,“即使皇室的omega会受到心照顾,到头来也不过是更加华丽的商品,塞西莉亚公主不就是吗?”
上个月王都的来信说塞西莉亚结婚了,对象是某个年轻的公爵,是皇帝想要拉拢的新兴势力,“不错。”
达克哼笑了一声,“关于我的故事已经说得够多了,该说说您的故事了,亲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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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人间好难




囚鸟[ABO] 第32章
“我?”弗纳伯扣着达克的手搭在他的小腹上,“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这样您就更应该说出来,好让我开心一下。”达克动了动手没能挣开,“会有严厉到给您留下心理阴影的家庭教师吗?”
在该请家庭教师的年纪之前弗纳伯就看着自己的母亲倒在自己面前,她手里拿着的杯子碎裂开来,茶水溅到他的裤子上,她没了呼吸却仍旧睁着眼睛。
葬礼之后就是婚礼,老亲王迫不及待地把外面的情人娶了回来,还有一个比弗纳伯小一岁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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