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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ayaso
“那很好,她是一艘海盗船,你知道如何处理一艘黑帆的船。”茶杯放在茶托上磕出清脆的一声响,弗纳伯抛给他一张通缉令,“布告栏该有新面孔了。”
达克.塔格德,海盗,悬赏十万金币。
“简直就是噩梦。”达克嘟囔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热度已经退却,身体还有些酸软。
“你做什么噩梦了?”雅各布隐隐约约听见了噩梦一词,拍拍自己的胸脯,“你可以告诉我,要是害怕得不行的话我的这里可以借你靠。”
“拉倒吧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达克推开他那张凑得过近的脸,“一睁开眼看见你就像噩梦一样,你怎么在这里。”
“妮娜小姐让我看着你,为了照顾你我可是一晚上都没有合眼。”
“说谎之前最好先把你嘴边的口水擦掉。”达克嫌弃地摆摆手,“妮娜呢?”
“妮娜小姐出去买东西了,为了救你她用掉了很多药材。”其实是因为雅各布昨晚太饿吃掉了太多食物,妮娜小姐已经在叫他小饭桶了,这么逊的事情他才不要让这个讨厌的家伙知道。
妮娜也没有提起让雅各布离开的事,雅各布就乐呵呵地在达克房间里打了个地铺,美名其曰照看达克防止他半夜滚下床。
达克发现这小子很烦,问题一箩筐,问着问着自己开始打呼,达克有些愤愤地踹了他一脚,雅各布睡得四仰八叉的毫无知觉。
达克穿上衣服晃到客厅,妮娜还没有睡,她面前的坩埚咕嘟咕嘟地冒泡。
“让你担心了,妮娜。”达克往壁炉里丢了一根木柴,跳高的火焰照亮了他的脸,“等金色妮娜靠岸我马上就走,我会去塞伊,可能要很久。”
“我弄丢了项链和耳坠,对不起,妮娜,我会想办法拿回来的......”
“别说了。”妮娜撑住自己的头,她看着坩埚的汤药里露出的一截草梗,“那些都不重要,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你,只要你没事。”
但是这怎么能说是没事呢?他被标记了,被一个alpha,他从此每一个**期都会需要那个alpha,他会迫于生理服从一个alpha。
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他的傲骨要被折断了,他的翅膀要被扯掉了,这是多么让人生不如死的事。
妮娜握在一起的左右手开始颤抖,眼泪顺着她的面庞滑落,这是她不愿看到的未来,他应该是自由而欢快的!
“妮娜,不要为我哭泣。”达克搭住妮娜的手,“我仍旧自由。”
雅各布第二天开始出去寻找那些同他一样的同志了,大概是事情很顺利他回来的时候还哼着歌。
晚饭时间早就过了,妮娜去了黑市,达克躺在摇椅上看一本破破烂烂的故事书,看见雅各布进来指了下桌子上的餐盘,“你的晚餐。”
“我看见你的通缉令了,船长。”雅各布把餐盘端到壁炉旁,温暖的火烤化了汤里凝结的油块,他咬了一口面包,含糊不清地说道,“看不出来船长你这么值钱。”
通缉令达克早有预料,他把书翻过去一页,是一页插图,画着坐在礁石上唱歌的美人鱼,“多少钱?”
“十万金币!”雅各布吃得太急噎住了,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把食物咽下去,“骑士团的人贴在布告栏了,所有通缉犯里你的悬赏是最高的。”
“哦。”故事书上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迹,遮挡住了故事内容,“也还好。”
“是十万金币哎!我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钱,我现在看你就像是一堆移动的金子。”
“你要是不离家出走你就会知道十万金币算不了什么,你们家不要一天就能赚到那么多。”达克越过有字迹的这几页开始阅读下一个故事,“拍卖场的艺术品很少有低于十万金币成交的。”
达克的钱很大一部分都交给妮娜了,他从壁炉上挂着的罐子里掏出一个金币丢给雅各布,“在你的钱袋里面放一晚说不定能够把你的银币变成金的。”
“这是女巫的魔法钱币?”
“不,这是我从一个倒霉死鬼的眼皮上拿下来的。”雅各布不出意外地露出了嫌恶的表情,犹豫着要不要把钱币丢进去壁炉,“骗你的,我不缺死人眼皮上那点钱,拿着吧。”
“谢谢船长。”雅各布虽然知道达克的钱大多来路不正,但是有钱不拿才是白痴,“船长你的船长什么样子啊?对了我今天看见骑士团在港口烧船,看上去挺好的一艘船说烧就烧。”
“烧船?什么船?”达克突然把书合上了。
“我没太注意,围观的人也很多,他们说是海盗船,名字还挺好听的,叫金色妮娜,哎?和妮娜小姐一个名字哎?”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达克猛然压住了雅各布的肩膀,声线里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颤动,“她叫金色妮娜?”
“对,我就是听见他们在说这个名字从过去看了一眼,因为和妮娜小姐一个名字嘛......船长?你怎么了船长?你不能出去现在满大街都是你的......船长!”
达克把外衣穿上就往港口方向跑,夜色如墨,夜风的寒冷像是要渗进去他骨子里。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雅各布那小子听错了。
他的小美人肯定还在大海上。
夜色温柔,月色残忍。
清冷的月光比油灯更亮,给焦黑的木头刷上了一层亮漆,港湾里只剩下巨大的船骸。
没有船长会认不出自己的船,哪怕她被烧成了灰烬。
达克知道这就是他的美人,即便只剩下焦黑的骸骨,她依然带着些残酷的美感。
等到天亮,她的骸骨也会被敲碎,在炉子里化为灰烬,这是最后一晚,他或许还能够和他的小美人说上几句话。
达克很想趟过去,他还想再抱抱她,但是他没有力气,从看到那空洞的框架的时候他就跪倒在了地上,他失去了他的船。
多么可悲的船长。
雅各布追上了他,他踌躇着开口,“船长?这艘船,不会是您的吧?”
“你看见他们烧船,知道船上的人去哪里了吗?”地上的泥土深深地陷进去达克的指甲里,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想要一个人的性命。
“海盗都上了绞索。”雅各布对上达克转过来的眼睛,被那里面的恨意惊出些冷汗,他不由得换了称呼,“我想您的船员应该都被绞死了吧,今天下午。”
尸体堆在刑场的后院,等着天亮之后运走,看院子的人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应对鬼魂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自己不清醒,就算是恶鬼也不会为难醉鬼。
不错,确实是他船上的那帮小子们,达克替他们合上了眼皮。
“船长,我们回去吧。”雅各布感觉刑场阴森森的,又没有灯,他还能看见绞索上挂着的几个没被放下来的人。
那些人会被一直吊着,被乌鸦海鸟分食只剩骨头。
达克没有回话,雅各布只好搓了搓自己手上的鸡皮疙瘩跺了跺脚。
“没有一个活下来。”达克最后盖上了小哑巴的眼皮,这可怜的孩子身体都已经发凉,他转向雅各布,“你先回去。”
“啊,终于要回去了?”雅各布发现达克没有跟上来,“船长你不和我一起吗?”
“你先回去。”达克冷静得可怕,他摸到了怀里的枪,“我还有事情要做。”
达克知道这是谁的意思,他知道在哪里找到他,也知道如何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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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ABO] 第16章
“你就让他一个人走了?”妮娜没想到自己就是出去买点东西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是叫你看好他吗?”
“他让我先走的嘛,而且那里都是死人,阴森森的我害怕。”雅各布委屈巴巴地蹲在地上,光是想想他手上都是鸡皮疙瘩,声音越来越小,“就算你要我看着我也拦不住他啊。”
“他说他去哪里了?这大晚上的你就应该拖也要把他拖住。”妮娜捂着脑袋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自言自语,“想想,他会去找谁?”
“他只是说他有事情要做。”雅各布想了想,“要是我的话,要么就去找人帮忙,要么就去报仇,一个换一个也不亏。”
“埃勒维还没回来,他现在也找不到去塞伊的船,你是说他的船被烧了?船员也都被绞死了?”妮娜光是这样说出来都感觉心疼,她知道这对达克有多么重要,很难想象达克会是什么心情。
“是的,我们看到了船骸和刑场后面的……”
“他一直都打点得好好的,不应该啊。”妮娜思索着最近反常的事情,视线落到了自己随手放在一边的药材,骑士团的背后是兰德斯特,达克怎么说也算是埃勒维罩着的,她知道埃勒维绝对不止是一个船长这么简单,那些贵族个个都机灵得很不会主动去招惹埃勒维,放眼整个卡伦城敢这么干的只有一个人,而他恰好是个alpha,妮娜自己都觉得这太荒谬。
“你和你那些同志还有联系吗?帮我打听些消息就当是你的住宿伙食了。”妮娜选择相信那最不可能却是最接近现实的原因,但是也不排除其他可能性。
她会找到他的。
不管他在哪里,她会带他回来。
达克好几天没有消息了,妮娜也没能够问出来些什么,黑市里所有的情报都缺了最关键的那一段,只有妓馆的妈妈告诉她达克接了一单艺术品的生意,但那几个艺术品第二天就被送了回来,一问三不知,她和另外一边的人没什么接触,她希望革命军那边能够有什么消息。
“妮娜小姐,我打听到了!”雅各布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我们有一个在骑士团监狱当差的同志说前几天抓进来一个新犯人,半夜悄悄送过来的,他担心是我们的同志就偷听了他们的话,只听到些海盗绞死之类的词,时间也合得上,应该就是船长了吧?”
“他还说那一块儿的牢房都被清空了,好几个人轮班看守,看得可严了,他还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呢。”
“没有什么更加具体的消息了吗?比如说是名字?”被骑士团抓住了?也不是不可能,妮娜更担心达克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在牢里面,就算是单人间那些狱卒们也……不行,不会有事情的。
“没有,他说他找机会套套话。”雅各布摇摇头,“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但是我还是很好奇,就是,妮娜小姐,你和船长是什么关系啊?”
“就是那个,我觉得妮娜小姐你很关心船长他,一般朋友的话不会做到这种程度吧。”妮娜依旧低着头,雅各布言辞也有些慌乱,硬着头皮问完了,“而且船长他的船是用的妮娜小姐的名字吧?”
“是很重要的人,是特别的,重要的人。”妮娜伸手进去斗篷的阴影里,雅各布不确定她是不是在擦眼泪,“他不能出事,我不会让他出事。”
“不会有事的,妮娜小姐,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那是不是船长,而且妮娜小姐你也说过吧,他可是塔格德船长啊。”
“是啊。”妮娜抓住雅各布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可是……”
咔嚓一声在这个房间里非常刺耳,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声音的来源,是桌子上的水晶球,从正中间裂开了一条缝,把整个水晶球都分成了两半。
“不祥之兆。”妮娜试图把水晶球拼到一起,断面摩擦发出更加刺耳的声音,她干脆地把碎块丢到了杂物框里,整个人蹲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说出来,“命运的舵,脱手了。”
拉尔金等了好几日才见到弗纳伯的人,这几天亲王一直不曾露面,对骑士团下达的指令却没有停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偷罢了,这架势神神秘秘大张旗鼓活像那些十恶不赦的通缉犯,还派专人守着,又让看守们故意谈论些海盗的话题,明明那些海盗都已经被绞死了。
拉尔金不明白这位亲王想要做什么。
“亲王殿下。”拉尔金还是行标准的骑士礼。
“我的指令都有好好完成吗?”弗纳伯积压了几天的事务,他挑出来一些要紧的亲自过目,其他的就分派给手下,他看着那一份贝尔维亚的谢尔盖大公在回国之前想要来卡伦参观的公文皱眉。
“是的,殿下。”
“那今天去把布告栏里的达克.塔格德的通缉令撤掉,告诉民众他将在明天中午执行死刑。”弗纳伯书写的动作停了一下,墨水在纸上留下一个明显的墨点,他换了张新的,“今晚准备马车,把犯人移到刑场的监牢,不用保密,布置好人手,你呆在车里,抓住那个来捣乱的。”
“请等一下,殿下,如果没有人来呢,我记得我们前几天才绞死了那一船的海盗。”拉尔金亲自带队去堵的船,确保没有一个漏网之鱼,除了那个没有出海的船长。
达克.塔格德,他的船叫金色妮娜,拉尔金安慰自己这两个个名字只是巧合,他认识的那两个人应该还在卡伦的哪个角落里好好生活。
“肯定会有人按捺不住。”在无意识状态下叫出来的名字,应该是很重要的人,alpha的独占欲不会让弗纳伯坐视不管,可惜没能听清楚,不然也不必如此大周章地布局下套,“明天的刑场也看严了。”
“我明白,殿下,这是我们的职责,可是我们没有抓到达克.塔格德,明天的死刑……”
“怎么,你们骑士团监狱里还缺死刑犯?”弗纳伯的语气骤然变了,拉尔金猛地打了个寒颤,“明天过后,达克.塔格德就只是一个死人,明白吗?”
“是的,殿下,我会安排好。”拉尔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弗纳伯不高兴了,他连忙应下,“请您放心,殿下。”
随着什么东西被砸碎和尖叫的声音,有仆人匆匆忙忙地推门进来,“亲王殿下,请您过去看看,那位在闹脾气……”
“明白了就回去干活吧。”弗纳伯把羽毛笔插到墨水瓶里,“我的宠物不怎么听话啊。”
弗纳伯起身拉尔金才注意到亲王今天没有穿那板正的礼服,衬衣的领口开着隐约能看见脖颈和肩膀相接处的咬痕,拉尔金看了一眼便不敢再抬头,在管家的引导下快步离去。
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尤其是私生活方面。
“你这是打算绝食?”托着盘子的仆人们退到了旁边,地上是被打翻的水壶碎片,弗纳伯示意仆人们出去走近床上的人。
“和你也没关系吧?”达克用被子把自己裹紧,这该死的家伙连衣服也没给他,天知道自己身上是怎么来的那么多痕迹,自己都没眼看。
“是要我喂吗?”**期的间隙弗纳伯也没少做给他喂饭的事,熟练地舀起来一勺汤,“也是,给宠物喂食是主人的职责。”
“老子不是你的宠物。”达克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带动腿上的铁链发出响亮的声音,他伸手抓起那链子,“把这个解开!”
“那样你就会跑了。”这次的镣铐铐的极紧,铁镣紧扣着达克的脚踝,光是想转动都困难更别提想把它脱下来了,“听话一点,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这还叫不会对我怎么样?”达克被弗纳伯掰着转过来,他打开了弗纳伯想要摸他脸的手,只要想起来他干的那些事达克恨不得嚼他的骨头,实际上他也这么干了,不过咬的是脖子,只破了一点皮,根本不够。
“别太挑战我的耐心。”弗纳伯强硬地捏住了达克的下巴,马上又放开,摸过那凸出的喉结用指腹蹭着后面那一小块腺体,“张嘴。”
又来了,这种感觉,完全被压制住了,达克攥紧了被子,为什么会这么听他的话?
“这样才乖。”弗纳伯喂完后擦掉达克嘴上沾着的面包屑和汤汁,“要我陪着你吗?”
“快滚,老子不想看见你……”达克话还没说完就倒下了,他努力睁开眼睛,这种不正常的困意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刚醒来啊?
“困吗?好好睡一觉吧。”弗纳伯把被子拉开给他盖上了,“别瞪着我啊,我还有事情,你乖一点,做个好梦。”
该死的,为什么完全没有察觉出来?达克眼睁睁地看着他关上了房门和一声响亮的落锁声。
随后睡神忠实的从者催他入梦。
我将折断你的羽翼,摧折你的傲骨,毁掉你的归处,最终除了我为你打造的牢笼你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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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ABO] 第17章
夕阳渐沉,海面上泛着一层金色,卡伦港停泊着不少船只,妮娜一艘艘地看过去,最终走到了高处的断崖。
夕阳完全被大海吞没,夜幕倾倒而出,汹涌的海浪在她脚底下嚎叫着拍打礁石,今夜没有星星,月亮也掩在云后,斗篷让她同这黑夜融为一体,她十指交叉握在胸前,望着海天相接模糊的界限。
大海是所有水手的母亲,她祈求这位母亲仁慈,护佑那位孩子。
水晶球早就碎了,塔罗每次都有最坏的那几张,她出门还遇到了黑猫横跳,所有事都在警告她,她知道自己的胜算几乎是没有。
但是她只有这次机会了,明天中午就是死刑执行,今晚会把人从骑士团押到刑场,她只能在路上下手。
就算知道可能有蹊跷,前方是陷阱她也只能往里面跳了。
雅各布今晚有一个重要的集会,妮娜也不想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她打听好了时间和路线,早早在旁边的巷子里候着,骑士团的车一到就丢炸弹,炸掉车轴的同时也能分散那些守卫。
在她闯进车厢前一切都按照预想的在进行,车厢里黑乎乎的,但是一进去妮娜就知道这人不是达克,她躲开刺过来的一剑,扑面而来的alpha信息素让她皱眉,“他在哪里?”
拉尔金一头雾水,又是一剑,“谁?”
“达克.塔格德,真的在骑士团的监狱里吗?”妮娜用小刀挡了一下,虎口震得发麻,她赶紧跳出去车厢,“你也不知道吧?”
“别跑!”拉尔金紧接着也跳了出去,来人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抓活的!”
妮娜到底比不上训练有素的骑士们,何况她的武器只有一把小刀,很快被擒住压到拉尔金面前。
“还遮着脸,神神秘秘的搞什么。”有个骑士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妮娜的帽子,被那半张脸的疤痕吓了一跳,“嚯,这是……”
拉尔金盯着那完好无损的另外半边脸,稳住握剑的手,“妮娜?”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勾心斗角,拉尔金的爷爷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人,好几个儿子互相争斗,偌大个克里斯托可家被弄得乌烟瘴气,为了拉尔金遭那些叔叔的明枪暗箭,他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将他送出去交给一个信得过的老仆抚养,他也因此在贫民窟认识了妮娜和达克。
后来家里形势稳定父亲就将他接了回去,各种忙碌的课程让他没时间再回去找那两个伙伴,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告别,进入骑士团后再回去看两个房子都换了主人,甚至都没人知道妮娜和达克这两个名字。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再见面,妮娜那半张脸的疤痕,达克是怎么去当了海盗,想着这些问题拉尔金有些走神,向弗纳伯汇报的时候说错了词。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拉尔金一向严谨,弗纳伯疑惑地抬头看着他。
“抱歉,只是属下有些累了,失礼了。”
“对啊,也这个时间点了。”弗纳伯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座钟,“辛苦你了。”
“是我的荣幸,殿下。”
“先把人关在监狱里吧,我看过前几年的卷宗,有人举报她是个女巫,明天要麻烦去她家里看看,民众对于绞死海盗和烧死女巫都格外有热情。”女巫和海盗?还真是凑了一对,弗纳伯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比之前更加响亮的声响从外面传来,他揉了揉太阳穴,“我的宠物脾气不太好,今天也很晚了。”
“那属下先告退。”
拉尔金觉得自己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
“骑士团这么忙吗、还是说是因为我所以才忙起来的?”牢房里只有妮娜一个人,她背对着牢门透过那窄小的窗子看夜空,身后的声响也没能让她转过来“,骑士团长,您大可不必如此戒备,如您所见,我手脚都被锁着,哪里都去不了。”
拉尔金对着带路的骑士摆摆手,对方把钥匙交给他就走了。
“那么骑士团长来找我做什么呢?”
“妮娜?”
“骑士团应该有我的资料的吧?您就是来确认我的名字的吗?”月亮渐渐从云后面出来了,“有话不妨直说。”
“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想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吧,骑士团长?”这么说着妮娜还是转过去看着拉尔金的脸,“你是……拉里?”
“是我。”拉尔金有好多问题要问,妮娜却躲开了他的手又转了过去,天上开始有一两颗星星闪烁。
“那您是来叙旧的?我觉得您还是忘了那段往事比较好。”妮娜伸手在墙上画着什么,她知道身后的人不再是小时候的玩伴拉里,是骑士团长拉尔金,克里斯托可家的继承人,“已经很晚了。”
“别赶我走,妮娜,也不必用敬语,就像以前那样。”
“人是会变的,先生,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妮娜往旁边挪动,她很快又站回原位,“我们却找过你,可是谁能想到你是姓克里斯托可?”
牢房里陷入了沉默,拉尔金听见狱卒在训斥吵闹的囚犯。
“那我们来说说现在的事,我不知道亲王为什么会重视这件事,在几年前有人举报你是女巫,我们明天会去你的住处,如果有邻居可以证明你不是……”拉尔金知道这事可操作性很大,女巫这种罪名更像是一种污蔑,污蔑那些在某些领域有着超前思想的人,他私心不想妮娜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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