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Payaso
有人在给他找麻烦,以利很清楚是有人想把他拖在塞伊,他也确实被拖住了,回程他听到了很多消息,海风传消息总是特别快,像是金色妮娜被烧,包括船长在内的海盗全部被绞死,他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可是他相信达克不会这样轻易地死在绞架上,这时骑士团的监狱里他的人传来了消息,于是他设计让骑士团抓走了诺拉的人,那位女海王是个不好惹的,据说那恰好还是她的情人,不出他所料那些姑娘们毁掉了大半个监狱,他也找到了达克。
但是他的情况太糟糕了。
伤口撕裂开,已经发炎,整个人发着烧,身体烫得吓人,达克只和以利打了个招呼就支持不住,以利接住了他,也闻到了他身上的两种信息素的味道,他的脸色骤然黑得可怕,他拉下来达克的后领,看见了那结痂的牙印。
“去叫船医过来。”
“发炎的伤口重新上了药,发烧可能是因为着了凉,但是最好不要吃药。”船医踌躇着捻着他褂子的一角,“对孩子不好。”
“孩子?他怀孕了?”以利梳理达克头发的动作一顿,他把梳子放到了旁边,“你确定?”
“我确定,船长。”船医咽了下唾沫,舌尖抵了抵最上面的牙龈,“这孩子大概一个多月了,情况不太好,如果不能和那个alpha待在一起,大人和孩子很可能都活不过前三个月。”
“这么严重?”达克睡得也不安稳,以利给他盖好衣服,“没什么其他办法吗?比如说打胎?”
“船长,omega比你想象的还要娇弱,很多omega都因打胎丧命,尤其是男性omega。”船医飞快地看了一眼达克,后者在睡梦中也紧皱着眉头,“塔格德船长用了太多抑制剂了,我想他是熬不过去,妊娠反应也会很难熬,如果不在他的alpha身边。”
“我知道了。”一个月前,就是他离开卡伦的时候,以利有些后悔当时一定要达克留在岸上,仅仅一个月,事态便失控至此,是他太不警惕了,“他现在应该吃些什么,你告诉大副去买,还有药,不能下重药,但是至少别让他太辛苦。最后,管好你的舌头,不然我不能保证它会不会出现在某个人的下酒菜里。”
“是的,船长。”船医只觉得舌根发疼,逃也似的离开船长舱去甲板找大副。
船上没有什么人了,在塞伊小伙子们打斗了太久,一靠岸就迫不及待地下船去那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寻找放松,以利去厨房转了一圈,居然还有几块熏肉。
他再回去船舱时达克已经醒了,他披着外套坐在沙发上,以利很少看见他脸上出现那样的表情,肃穆又寂寞,以利扣响了门框走进去。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想喝酒。”达克拉紧了衣襟仰头看着他,“很多很多酒。”
能让他大醉一场。
饶是以利也知道他此时不该喝酒,但他也看不下去这个样子,他递过去一瓶掺了很多水的朗姆,“你运气不错,这是最后一瓶了,他们从来不知节制。”
达克咕哝了一句,接过酒瓶拔开塞子就往嘴里倒,鼻腔放大了酒和木塞的气味,舌头上尝到的液体却是寡淡无味,达克忍不住趴到舷窗边呕吐起来。
他胃里没存多少东西,酸水都吐出来后只是停不下来的干呕,像是要把内脏都吐出来,以利轻拍着他的背,另外一只手握紧了拳头,最终松开把达克探出舷窗的半个身子拉回来。
“真狼狈。”达克瘫在地上,被以利拉起来坐到沙发上,他用袖子擦掉嘴角沾的秽物,他想要笑,嘴角却怎么也弯不上去,他尝试了几次就放弃了,“妮娜死了。”
“我的小美人也被烧掉了,妮娜就死在我怀里,我手上还有她的血,她说她还想去看花。”达克终于成功地笑了出来,只是那笑比哭还要难看,以利何曾见过他这个样子?他想打断他,让他不要再撕开自己的伤口。
“还有就是,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嗯,你也是个alpha,应该能够闻到。”达克长久没修剪的指甲抠挖着自己腕上的皮肤,他的声音很轻,“我被标记了。”
“弗纳伯.兰德斯特?”
达克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别说这些了。”以利抱住了他,他抚摸着他有些褪出本色的头发,第一次见面他也是抱着他,把他从荒岛带上了船,他很特别,“你不必如此,真的。”
达克任由他抱着,他切实感觉到了疲惫和无力,以利安抚着怀里的人,他听见了像是小兽的呜咽声,他无需确认,只是手下的动作更加轻,达克睡着后以利把他放回沙发上,船医说这个时候嗜睡是正常现象,他也觉得达克需要休息。
只是关于他的alpha,弗纳伯.兰德斯特不是个省油的灯,那是个危险的家伙,以利拿不准他现在的态度,而船医说的达克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既不愿将他送回去,也不愿看着他死。
正对着桌上的海图思考对策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门。
“进来。”达克依旧在睡,没有被吵醒。
“船长。”大副看见沙发上躺着的达克后放轻了脚步,手里提着的那些东西放在地毯上,声音也压低,“拍卖场传来了消息,是亲王殿下,他约您今晚在老地方见面。”
以利差点把羽毛笔给折断,他把笔放到一边,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轻点着桌子,大副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妙,“船长?”
“那就准备好,别怠慢了贵客。”
囚鸟[ABO] 第23章
“夜安,亲王殿下。”弗纳伯早就等在了包间,桌上放着一瓶已经开封的酒和几根卷好的烟草,以利整了整衣服的领子,挂好营业微笑走进去,“好久不见,殿下。”
“确实是好久不见,埃勒维先生可是好久没在卡伦露面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弗纳伯自顾自地倒了杯酒,杯口放置唇边又移开,捏起一支卷烟,“来尝尝?”
“您总是有很多好东西。”以利倒了一些酒闻了闻味道,是清凉的薄荷味,他抿了一口,“只是最近忙碌了些,没有什么大事。”
要说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这位亲王殿下不是最清楚了吗?
“卡伦可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就比如今天。”弗纳伯像是叹了口气,卷烟夹在指间,喝了一小口酒,晃动杯子看着剩下的酒液在灯光下泛起细碎的涟漪,“骑士团的监狱被人砸了大半,还恰好是挑了贝尔维亚大公来参观的时候,真是够让我头疼的,我想那些人埃勒维先生应该也认识的吧?是叫女海王?”
“我也只是听说过,海上的女人不多,那位是贝尔维亚的人,不怎么来兰德斯特这边,或许是和大公有什么过节吧?”以利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拍卖的艺术品被推上了台。
“omega。”台上的温婉可人的艺术品最终以近十万的高价成交,下一个被推了上来,“对我们来说,omega算是什么呢?”
“在这卡伦城还不是您说了算。”以利冲他举杯,嘴角微薄的笑意转瞬即逝,这酒不是太烈,一口喝太多舌根会略微发麻,“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把死人说成活人也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
“我还不至于有那么大的本事,不然郊外也不会有人骨教堂了。”火柴划燃后迅速烧焦弯曲碳化,卷烟点燃的截面火星闪烁,“最多也就是把活人说成死的,已死之人在外头乱跑可是会有**烦的。”
“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亲王殿下。”以利交换了双手交叠的上下位置,“您要是想表达什么不妨直说。”
“所以我喜欢和聪明人讲话,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要那个omega,达克.塔格德。”
“我听到的消息是您已经绞死他了,他的头骨应该已经成为教堂的一部分了,真是遗憾,他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以利耸耸肩,“真是不走运。”
“不过一点掩人耳目的小手段,还不至于遮蔽你的眼睛吧,船长。”弗纳伯微眯着眼,对以利的称呼也换了,这是危险的信号,不过以利仍旧打算装傻,他坐直了,微微侧身偏头看着弗纳伯。
“我不明白您为何要问我这些,您要知道,我今天才到卡伦,不过半天时间能做什么?我现在可是一头雾水。”
“时间是迷人之物,因为我们没法真正衡量它。”烟雾自他微张的嘴里呼出,“半天的时间,足够你将那个海盗引到骑士团面前,足够你给那位女海王通风报信,哦,或许你们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让我想想,既能救人又能膈应一把大公,还能给我添点麻烦?”
“您的猜测很有意思,但是您可别冤枉我,我和那位大公可没什么交集......”
“谢尔盖大公今天和我谈起来他那叛逆的离家的小儿子,大公心里可是挂念得紧。”弗纳伯打断了以利,杯子里的酒液见底,“令人感动的父子之情,血浓于水也不是一句假话嘛。我想如果能父子重逢的话大公应该会很高兴,足以弥补他今天被那些海盗毁掉的心情。”
“我想您应该比我更加了解这所谓的父子情深。”以利冷笑出声,不过是他那个便宜哥哥分化为beta,需要联姻的时候就想起来他这个艺术品的孩子,“您这是在威胁我了?”
“这哪能算是威胁,不然我就邀请大公来这儿放松心情了,说不准他还愿意和你做些生意。”弗纳伯看了一眼拍卖,眼角眉梢都带着嘲讽,谢尔盖大公风流是出了名的,私生子更是不少,风流韵事都传到大洋另一边的兰德斯特来了也是有够荒唐,“omega而已,一个礼物你也舍不得?”
“我从没当他是个礼物。”以利皱着眉头反驳。
“这不归你说了算。”弗纳伯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摸着戒指上兰德斯特家的纹样,“你若是还姓谢尔盖,那你还有几分发言权,可是你姓埃勒维,是你选择了自由。”弗纳伯顿了顿,“海上的名声再响你也不过是个海盗,真闹起来那些贵族也保不住你。”
“虽然你在卡伦的那些人可能会有些麻烦,但是你得知道,处死一个海盗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这是忠告。”弗纳伯靠坐在椅子上,“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吧,你应该知道他属于我。”
以利当然清楚,他再清楚不过,他只是不甘心。
“你该早些下手。”弗纳伯像是知道以利在想什么,他抖掉烟灰,“有时候太有耐心也不是好事。”
“您这是在耀武扬威?”以利呛声道,“整个卡伦多得是排队往您床上爬的,就一定是他?”
“alpha的独占欲和征服欲而已,越是不老实的就越要攥在手里。”弗纳伯的神情颇有些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玩具的孩童,带着些残忍的兴奋,“怎么,你难道是因为爱吗?笑话。”
“我答应过不会卖他,永远。”
“我要提醒你,你手里卖出去的omega难道还少吗?”弗纳伯目光示意下面的拍卖场,拍卖师的木锤恰好落下,又是一个艺术品。
“只有alpha是最了解alpha的。”弗纳伯把剩下的半截烟丢进了酒杯,滋啦几声后杯子里冒出几缕烟再没了声息,“一个新奇的东西总是能勾起了人的好奇心。”
“明天会有人去接他。”弗纳伯起身整理下衣摆,手杖在地板上敲击几下走了出去,“一个通知,如果你不想塞壬也成为我壁炉里面的燃料。”
“如果是呢?”以利摸到了腰间的火枪,又把手放下了,“我爱他。”
“那我很抱歉。”弗纳伯的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但是你该反思一下你的天真,或者说是愚蠢,你的爱也是。”
门关上好久后以利踉跄了一下,跌坐在沙发上,转头看到桌上酒杯里飘着的半截烟撑着头大笑起来,突然神色一变抬手一挥把那杯子摔到地上,杯子碎开酒液撒了一地,烟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
“拿杯子撒气做什么,买杯子花的不是你的钱了?”达克打开暗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一滩污渍坐到了以利的旁边,看着他脸上诧异的表情咧嘴笑了,“怎么,没想到我在这儿?”
“怎么跑出来了?”以利敛了表情。
“睡不着。”达克在以利的大副到的时候就醒了,一路跟着以利到了这儿,他拿起瓶子喝了一口,以利阻止不及眼看着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咽了下去,马上达克就捂着嘴咳嗽起来,以利拍着他的背顺气,伸手把酒瓶夺了过来。
“别喝了,你都听到了?”他伸手替达克擦掉眼角沁出的泪,那眼尾发红的模样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他赶紧手。
“差不多。”达克直起腰靠在椅子背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不过这怎么说也和我有关你们都不考虑一下我这个当事人的想法?”
“我不会把你给他,我们今晚就......”以利后半句去塞伊突然就噎住了,他想起来船医说的话,他不能带走达克,那样他会死。
“因为你爱我?”达克也不在意以利没有说完的话,他撑着脑袋望向以利,“你居然也会开这种玩笑。”
“不是开玩笑。”以利拉住了达克的一只手,无名指的指根光秃秃的,“我没有一次不是认真的。”
“但是我......”
“你早就给过我回复了,不必再说。”以利看出来一瞬间那双眼睛里面的震惊和排斥躲闪,他苦笑了一下撤回了手,“我尊重你的选择,你既然都听到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没有人不喜欢自由,不是吗?”达克看向下面拍卖台上的笼子,扫视一圈后又移到地上泡了酒的半截烟,他最后从桌子上拣起卷烟叼在嘴里,“一直以来谢谢你了,埃勒维船长。”
“我答应过我不会卖你。”以利望着达克的侧脸,眼眶下一层薄薄的黑眼圈让他显得憔悴,他眼里还有光,“别说谢谢这种话,跟我走吧。”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达克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小刀,金属刀柄上还刻着浮雕,原本的刀刃被达克磨得极利,这是他从弗纳伯书房里拿走的拆信刀,他猛地用力刀尖插进去桌子。
“我船上的那些小子们,金色妮娜号,还有妮娜,和我后脖子上的这个印,一笔笔一件件我都得讨回来。”达克把刀拔出来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眼神比刀刃的反光更加冰冷。
“这种送上门的接近他的好机会我怎么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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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壳痛
囚鸟[ABO] 第24章
“别做傻事。”以利抓住他的手,叫他挣开了。
“我很清醒。”达克起身拍拍衣服从暗门里拖出来一个人,“这家伙就要麻烦你了。”
是生面孔。以利打量着地上人的着装,“学生?”
“估计是早就被老师赶出学堂的那种。”达克没想到雅各布这小子居然会回来,还跟着自己到了拍卖场,在进隔壁房间的时候故意留出来门缝躲在门后敲晕了他,“我本来都送他上公主的马车了,哪里知道这小子这么蠢,又自己跑回来了。”
“这就是那个带着公主参加革命军运动的小子?”
“这卡伦到底有多少你的耳目?”达克将雅各布正面朝上丢到地上,雅各布愣是没醒,“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以利抿嘴算是默认,“我还听说他因为公主和他那些同志闹翻了,他现在改行当海盗?”
“一群自以为是的暴民,闹翻了是好事。”达克舒了口气,“他们也好意思自称是革命军?”
“过去他们是做过些事情,在老国王任期甚至是有机会推翻兰德斯特另起炉灶的,谁知道领袖一换局势就全变了。”以利在雅各布身侧轻踢了一脚,“这小子叫什么?”
“雅各布,你应该认识他的父亲老杰里米,这就是他那个前几年离家出走的儿子。我记得当时他还和我诉苦来着。或许在离家出走这方面,你们会有些共同语言?”
“我当时可是狠狠敲了一笔才走的,那算他欠我母亲的。”往事没什么好回忆的,“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在船上活不长久。”
“你给他派点轻松的活计不就完了,他也没有幼稚到吃饭要人喂的地步。”达克划燃了火柴,却不凑到烟上,火很快灭了,“让他去见见世面,哪里都行,别让他呆在卡伦。算我拜托你的。”
“你就是太心软。”以利叹气道,“作为海盗来说这不是好事。”
“在这方面你可没有立场说我。”达克把烟也放下了,“你要不是心软,当初怎么会带我上船?”
“因为你很特别。”以利直接嘴对瓶口喝酒,似乎让舌头发麻就感受不到那种苦涩,“船上的omega就像是闯入狼群的羊,你就是知道了这一点还是选择披上了狼皮,我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omega。”以利感觉自己像是有些醉了,开始语无伦次,这酒原来后劲这么大?“谁知道呢?”
“倒是难得看见你失态。”
“也不看看是拜谁所赐。”
以利意识越来越沉重,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不要随便喝别人动过的饮料,这还是你教我的。”达克在以利的手垂下之前拿走了酒瓶放在桌上,指甲里残留的些许粉末弹到了地上。
“你不是别人。”他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达克的小动作?只是连他自己也不想太清醒,“你给的就是毒药我也会喝,和我走吧,至少在海上我可以……”
“别再说这些话了,你为我做的够多了,船长。”达克在他面前半蹲下,抬头看着他,像是一只温顺的羊,“一直以来非常感谢您。”
随后达克站起来,对他弯腰脱帽,“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亲手报仇,我不想再牵扯其他人了。”
不要再有人因我而死了。
“晚上好啊,先生。”
书房里没有点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书桌后面坐了一个人,弗纳伯把枪握在手里上膛。
“听说您在找我。”达克点燃了烛台,半张脸依旧在阴影里面,另外半张脸上是惯常的笑,他举着烛台走近门口的弗纳伯,烛光照亮了两个人的面庞,“怎么,不用您麻烦我自己回来了您不高兴吗?”
“我当是哪里来的胆大包天的小老鼠。”枪口顶住达克的下颌,弗纳伯拿走了他手里的烛台放到旁边,“你也会有自投罗网的一天?”
“这不是被您逼得走投无路了嘛。”达克并不在意下颌上那个冷冰冰的东西,两个人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达克解开弗纳伯繁杂的礼服外套,拿走了他放在胸口的怀表,手下是人的体温,能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跳。
弗纳伯揪住他那只拿着自己怀表的手,挑眉开口道,“偷东西没够了?”
“您误会了。”达克突然把拆信刀对着弗纳伯胸口就是一捅,没了怀表的阻拦尖锐的刀刃很快刺穿了礼服和皮肉,达克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我是来杀您的。”
皇室要面对数不胜数的暗杀和袭击,弗纳伯想这次是自己太大意了,他反应很快,马上就把刀从胸口拔了出来,只是见血没有捅进去多深,枪口向下枪子打中了达克的大腿。
达克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跪下了,表情在弗纳伯的鞋跟碾压着腿上的伤口时出现了扭曲,不过他还是在笑,“您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要快,但是还是没什么用。”
“你涂了毒?”脚下的力量又加重几分,弗纳伯忍着发昏把人踢了出去,达克撞上了书桌,捂着腹部开始咳嗽,枪声引来了亲王府的侍卫,“叫医生,马上。”
这毒药很烈,弗纳伯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头晕,早些年喝下的那些毒物还是让身体有了些抗性,他勉强维持着神志,看向地上蜷成一团干咳的人,“看好他,别死了。”
达克本就没想全身而退,只是这腹部的疼痛太过突然,陌生使人恐惧,他看着聚集过来的侍卫闭上了眼,任由疼痛拉扯意识进无底的深渊。
拉尔金本来还在骑士团监狱清点损失,跑了不少囚犯都得张贴布告抓回来,接到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到亲王府,已经是深夜了,亲王府还是灯火通明。
毒药发作弗纳伯已经昏迷不醒,佣人们在房间里进进出出,守在床边的医生用手帕擦着脑门上的汗,这没什么用,他的帕子都已经湿透了,他改为用袖子去擦,“今晚是危险期,这毒太烈了,能做的我都做了,能不能醒就看殿下自己,按理来说殿下应该是对毒物都有抗性的,只是……”
“天佑兰德斯特,殿下会没事的。”拉尔金打断了紧张的医生,在侍卫的带领下去另外一个房间,袭击亲王的犯人被暂时羁押在那里。
“怎么没把人当场处理了?”
“是亲王殿下的意思,让我们把人看好,别让他死了。”
“他伤很重?”
“大腿上中了一枪,人还晕着,还有一口气,就在这里面。”
“没醒怎么问话?方便的话让医生过来看看。”拉尔金瞪了那侍卫一眼,对方赶紧跑了,拉尔金推开了房间门。
房间里差不多有一个小队的侍卫,看见拉尔金进来向他行礼,拉尔金才看见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凳子上坐着个人,腿上的血都淌到了地上。
拉尔金走过去揪着头发使那人抬起低垂的头,是一张他有几分熟悉的面孔,他松开了手,“他是怎么进来的?”
“大概是趁弟兄们换班的时候......”应该是这一队的队长出声道。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我们听见了枪声,是从殿下书房里传来的,我们就跑过来了。”
“他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亲王府了吧?你们之前都没发现?”能躲开亲王府的侍卫巡逻和府里的佣人,想必是早就踩过点了。
“我在一个月前见过他。”角落里一个侍卫出声道,被队长瞪了一眼缩了下脖子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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