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可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奶兔
陈则铭握住萧定的手,把红绳套进他的手腕,系紧,神色郑重而温柔,“陛下一定要福寿绵长,臣会一直陪着陛下的,多久都陪着陛下。”
来者可追 第26章 完结
屋外的雨淅淅沥沥的还在下,屋内点起了灯,陈则铭借着烛火环顾四周,把烛台放在床头,看清萧定脸上斑驳的泪痕。
萧定发髻松散,双目赤红,脸上水渍未干,衣衫褶皱还赤着脚,怎么看都狼狈得很。
陈则铭坐到他身侧,给他整理凌乱的衣服,担忧道:“陛下睡一会吧。”
萧定死皮赖脸地挂在他身上,偷偷摸摸地扯住他的腰带,撒娇道:“那你得陪我睡。”
陈则铭没法拒绝,明明他才刚起床没多久,又要陪着这个醉鬼睡回笼觉。
在陈则铭的纵容之下,萧定拔掉了对方束发的玉簪,柔亮的青丝散落,陈则铭又像刚起床时那样凌乱了。
突然,萧定想起来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牛皮纸严整地包裹着,封口处绘着一朵洁白的兰花。
陈则铭小心翼翼地拆开,是一幅堪舆图,朱砂绘城池,缥色绘高山,蓝靛绘河流,不仅颜料选的协调鲜亮,最难得的是绘图的人严谨,城池山川像是从万里之外同比例缩小到这张图上了,连时令河也标的清清楚楚。
萧定斜靠在床上,目不转睛地观赏陈则铭那种爱不释手的喜爱之情,得意洋洋地假意抱怨:“为了画这个差点没把眼睛给熬瞎了。”
陈则铭爱惜地把堪舆图重新包起来,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放好,笑着扑倒萧定,手臂撑在萧定头侧,慢慢压低身体,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萧定仰视着他,眼中满是笑意和纵容,抬手抚摸陈则铭的颈侧。
陈则铭难得也不正经,“臣给陛下看看”,越贴越近,轻吻那双狭长淡漠的眼,萧定虽然闭着眼,但陈则铭总觉得那双眼好像是在注视着他,注视着他的放荡与臣服。
萧定双手扣紧了他的腰,趁陈则铭晃神,猛地起身把陈则铭翻过来压在身下,反客为主占据了主导。
虽说是自己先开的头,陈则铭还是不可避的紧张起来,这样绝对掌控的姿态往往伴随着床笫之事,而这对他意味着不可避的疼痛。
萧定总是能读懂对方的每一丝情绪,从对方微皱的眉心,萧定看出陈则铭本能的抗拒,他用指尖轻轻抚平陈则铭的眉心,从陈则铭身上下来,换了个搂抱的姿势,趴在他耳边打着哈欠,懒洋洋道:“乖,陪我睡一会。”
他知道是因为以前的每一次回忆都不太美好,陈则铭才本能的惧怕这些事,但是没关系,他可以慢慢等、慢慢教。
陈则铭叹了口气,分不清是解脱还是惋惜,萧定从身后握住他的手,柔声道:“生辰吉乐,常乐永康。”
相拥而眠。
月余后,陈则铭边关改制的方案终于成稿。
写奏折时,萧定悄悄绕他背后,一下子俯身圈住陈则铭,略带薄茧的手握住那只执笔的手。陈则铭顿了顿,侧了侧笔尖才堪堪避过将那个字抹花。
“你又做什么”,陈则铭挣了挣,萧定愈发握紧了他的手,“朕说过要帮你处理公务嘛。”
说着顺着他断掉的笔划写了下去,陈则铭争不过他,只好看着他写。
这本是他准备上奏的折子,有关边防改制的,他已经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写些家国大义,为国为民的套话。萧定三言两语就结束了,笔尖沾了沾朱砂,批了个准奏。
陈则铭,侧头打量了他,萧定笑道:“你放心,君无戏言。”
萧定撂了笔,却握着他的手不放,五指交握,划过纸上的墨痕,“卿的字写得端正,铁画银钩,力拔千钧。”
陈则铭目光在纸上流连,最终落在那个准奏上,数月的奔波与商议有了决断,斩钉截铁的肯定,这意味着大笔的花销也意味着人员的调动,更意味着政事堂那群老学究会不依不挠。
想着,他轻轻回握住对方的手,笑道:“学得文武艺,卖予帝王家。”
萧定笑道:“卖予帝王家怎么够呢,不若嫁进来。”
陈则铭耳朵烧得通红,恶狠狠的给了身后的家伙一个手肘,“胡说八道些什么。”
萧定捏了捏他的耳垂,委屈道:“说的真心话。”
陈则铭忍不住抬眼去看他,他就是吃不住萧定服软,“疼吗?”由于萧定刻意纵容的缘故,他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下手有多重。
萧定摇了摇头,俯身亲吻他的唇角,继而咬上了那粉色的唇珠,陈则铭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哄他喝药的人、晚上掖被角的人、勤勤恳恳剥荔枝的人、吃醋炸毛的人,所有的景象汇合成他面前这个人。
日夜耳鬓厮磨,像是包着砒霜的蜜糖,亲近时是甜的,求而不得是折磨人的。同样都是男人,陈则铭清楚欲望是什么,他也明白萧定迟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的原因是什么。
“陛下不会伤害我。”陈则铭心中只剩下这个念头,他生涩地回吻,世俗礼义、君臣之别这些不值萧定万分之一重要。
不知是谁先过了界,两人的衣衫慢慢开始剥落,窗外天光正好,一阵风拂过窗棂,陈则铭才醒悟过来,羞赧地紧了紧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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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大家一顿肉,放心先记在账上,番外也不会少?
来者可追 番外 1
盛夏将尽,天儿虽还热着,空气中却已经能隐约嗅到北风凉爽的味道。
紫禁城里,白天仍是炙热灼人,这夏日的尾巴似乎要将九天之水和着满城繁华一同蒸干了,因着今年格外漫长炎热的夏季,朝臣上奏希望皇帝亲下江南,进行祈雨大典。
按惯常来说,祈雨大典在京郊举行便可,可自从与匈奴大战之后,天朝开始更多地将粮草供给的税额分担给了江南地区,此次天有异象,又适逢江南地区的赋税繁重,不下江南不可安抚人心。
陈则铭作为皇帝的殿前司统帅,自然是要配合部署兵力、贴身护卫,不仅要保证皇帝的安全还要看顾浩荡的文武百官,保证一行人马的物资供给。
出行虽是要从俭、不宜太过奢华,但也不能失了天家威仪。
前期准备工作庞大而琐碎,大到兵力部署图小到士兵的盔甲样式,远到哪几位大臣私下不和不可安排同住一处,近到皇帝该住在何处。
想着这些,陈则铭一撩竹帘跨进寝殿,殿内灯火通明,不知何时萧定改了从前喜欢把寝殿布置得幽暗神秘得毛病,或许只是为了更好地看清陈则铭。
萧定正斜靠在贵妃榻上,随意打量着手上的一本奏折,散着发髻神态散漫,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纸面。
听得熟悉地脚步声,他随手把奏折一合搁在桌檐上,笑道:“你回来了。”
陈则铭轻轻勾了勾嘴角,“嗯”了一声,却是笑容之下满面难掩的倦容。
萧定勾手示意,陈则铭便往前绕过几案,自然而然地靠着萧定坐下来,还放松地打了个哈欠。
萧定截住对方伸向冰镇甜羹的手,面上带了几分阴沉,厉声问道:“今天晚上送去殿前司的汤药你喝了没?”陈则铭复任之后,自觉身体尚好,没有必要天天喝药,对于太医院送来的汤药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多半都倒了浇花。
直到数日前,萧定早起上朝,见陈则铭已经起了,呆呆地坐在床上,也不洗漱,他半开玩笑地拽了拽对方散落的青丝,缠在指尖,拉向自己的方向,陈则铭不闪不避。
萧定亲昵的把人揽过来,抱进怀里,心里琢磨着离上朝还早便细细地去亲吻陈则铭的耳垂,将那一寸皮肉衔于齿间,细细研磨,末了还不忘用舌尖好生安抚一番。
呼吸打在后颈上,更添几分湿热**的难耐,陈则铭忍不住抓紧了萧定的袖子,虽没发声,呼吸声却是愈发急促起来。
萧定最近很着迷作弄陈则铭,用亲吻、唇齿、手指去触碰他、发掘那些能让陈则铭舒服的地方,比如说耳垂、ru尖、尾椎,他或许不会真的碰他,但是总有办法让一贯稳重自持的将军深陷情yu,求他给予。
他只是想看陈则铭单纯地享受yu望,和发泄过后染上酡红色的面颊、可能还会有几滴溢出眼眶的生理性的泪水。
但这次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当他把手探进对方的寝衣之内,贴着紧实有力的腰腹向下摸去的时候,陈则铭抬手慌忙地挡了一下,声音带着点**的喑哑,正色道:“陛下准备起床洗漱吧,莫晚了上朝的时辰。”
萧定悻悻地抽出手来,探过脑袋,想要讨一个吻好补偿一下自己,却撞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眸,茫然散落,不知聚焦于何处,显然对于他的动作无知无觉。
萧定伸出手,在陈则铭眼前一晃,不好的念头一闪而过,颤声紧张道:“陈则铭,你···你看得到吗?你看看我。”
陈则铭循着声音的方向,微微侧过头,抿着嘴唇却没有答萧定的话,他知道这是他在追击匈奴时服用的抑制头疼的药留下的后遗症,那药药性十分猛烈,便如孟为先所说以至于伤及根本。
陈则铭自然知道缘由,只是他心中一时犹疑,竟不知怎样解释。若是说了,萧定还会放心他日日在殿前司任职吗?或许他眼盲,本就担不起这殿前司统帅的大任。
可若是他不说,原本贴在被褥上的手四下摸索了一番,碰到一人冷冰冰的指尖,他悄无声息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安慰道:“臣无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萧定怎可能相信,马上召来太医院一众太医,来给陈则铭诊断,一众老太医睡眼惺忪地套上官服,火急火燎地聚在一起赶到皇帝寝殿,皆是一惊之下、哑口无言。
皇帝和王爷同床共枕?说是兄弟情深有人信吗?更何况他们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这这这,这可是皇家秘辛,太医们各个踌躇不前,生怕哪天皇帝突然想起来曾经有一天谁谁谁撞破了他的秘密,闲来无事杀人灭口。
孟为先是第一个上前诊脉的,他跟着萧定久了,自然清楚孰轻孰重,治不好萧定的寒症皇帝本人倒是不怎么上心,但要是医治不好王爷,那等着去死吧。
他细细诊过之后,到一旁立着,拽了拽李太医的袖子,示意他快去,李太医打眼一看皇帝的心思也完全不在他们这些外人身上,正焦急地盯着王爷,稍微松了口气,兢兢战战地上前诊脉,甚至还大着胆子观诊了下王爷的眼眸。
等在场的全部太医都问完诊,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下,其中一直名不见传的李太医,颤抖着步子,往前两步跪下,向皇帝奏道:“王爷的眼疾似是旧疾,不知是时节还是过于劳累的缘故以致旧疾反复,依臣之间,施针可替王爷暂时缓解眼盲。”
萧定淡淡地打量了下这干蔫的老太医,瘦得倒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御医虽然无用,但好歹都是出身世代行医的世家,针灸这样的基本疗法应当出不了错。
可他看的是陈则铭,他攥着对方的手忍不住又紧了几分,面上竟罕见地流露出为难软弱的神色,他一向杀伐果断,唯独面对陈则铭,太过在乎、太过担心,使得对方成为他他坚硬盔甲之下的唯一一根软肋。
莫说别人碰到,就是自己不经意间磕一下,都酸涩痛苦得难以忍受。
更遑论陈则铭现在眼盲了,真比生生折断这截骨头还令他难受,按下满心的忧虑和痛楚,萧定轻轻张合了下嘴唇,吐出两字“准了。”
等太医都退下,准备针灸用的银针,或是准备一会要热敷用的药包,或是书写脉案,总归是忙成一团,有几位意见不合正在小声争执着用药的剂量。
萧定放下了在人前的伪装,一时茫然无措,只牢牢握住陈则铭的手,贴在心口,似乎害怕一个看顾不到陈则铭就会像之前一样消失得毫无踪迹。
似乎是感受到对方焦躁异常的情绪,陈则铭主动开口道:“陛下不必忧心,臣是旧疾,无碍的。”
萧定急道:“怎么能叫无碍,你在外行军打仗本来就辛苦,要是两军对垒时突然眼盲那该有多么危险···”
陈则铭浅浅苦笑着勾了勾嘴角,陛下就是陛下,永远都是这样思虑周全、料事如神,若非眼盲,他腰腹处的穿刺伤就不会伤得那么重。
萧定几乎瞬间捕捉到对方脸上苦涩的神色,他不由得停下了嘴边的话,心中起疑,旧疾?莫非是那时留下的?又是为何留下的?
陈则铭见不到萧定脸上疑虑的神色,温声宽慰道:“臣现在在殿前司任职哪还有机会冲锋陷阵呢。”我现在最重要的责任就是保护好陛下。
萧定刚待仔细盘问一番,御医带着烧热的银针进来,施礼向萧定请示是否可以开始施针。
萧定一点头,让出位置,站在一旁看御医替陈则铭施针,长长的银针没入他如泼墨般柔韧光泽的青丝,御医施针的手法准老道,却也扎得颇深,陈则铭忍不住微微蹙起眉头。
萧定再熟悉不过他这样的神情,刚开始被迫承欢之时苦楚压抑在心底,对方见了他常常忍不住皱眉,再后来冲锋陷阵时受过伤,萧定知晓对方忍痛时也总是习惯性拧紧眉心。
他当年倒是满不在乎,甚至觉得对方这副强行忍耐的样子有几分勾人,不过是助添几分床事上的情趣罢了。
陈则铭似乎总是受伤,年纪轻轻就罹患头痛的恶疾,萧定听闻对方发作时疼得厉害,甚至用额头去撞坚实的墙面直撞得鲜血淋漓,他听过,派人去看过,就没在放在心上了,私下里假意关怀一句都不曾。
谁能想到,现如今,这痛楚疼得有如切肤之痛,虽是陈则铭遭罪,他却心揪得紧紧的,好似油煎火烹。
太医施完针,萧定细细问了情况,这才知道太医院一日两次送到殿前司的补药,十之**都会在药盒里凉透了,再被人送回去。
孟为先硬着头皮道:“王爷自觉身体康健,下官们也不敢相逼,这次旧疾偶发,只是劳累过度、缺乏休息、身体疲累所致。”
萧定冷笑道:“王爷自己觉得是一回事,你们身为太医没有尽忠职守又是另一回事。”
太医们听得他这不冷不热的嘲讽,直头皮发麻、以头抢地,叩首齐声请罪道:“罪臣失职,请陛下降罪。”
萧定刚要严惩,就听见里头人重重咳了两声,也就没心思管这帮太医,急忙掀帘往里大步走去,焦急道:“怎么,哪里不舒服?”
众位太医面面相觑,抚胸吐气,这才把吊在嗓子眼的一颗心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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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震怒:我听说有人怀疑我一直不做到最后是心有余力不足?
兔兔:没有没有,胡说八道!陛下分明是体贴将军
众人:呵,你有本事倒是上啊,分明是技术太烂
来者可追 第28章 番外 2
殿内,萧定半跪在床头,面上一片焦急,软声问道:“是不是头疼?还是想喝水?饿了?御膳司的人送了早膳,你想吃什么?”说着急忙去端放在桌上的茶盏。
陈则铭被他惊到,一时无言,顺着对方喝了几口递到唇边的水,萧定把茶盏放下,故作稳重,体贴道:“吃点东西,今天御膳房做了···”
他向桌面上瞄了一眼,接着道:“你喜欢的皮蛋瘦肉粥。”
陈则铭心下拒绝,他还没脆弱到生一点点病,就需要被人守在床上喂饭,当初哪怕是眼盲,可部队千里行军,哪里耽搁的起,在马背上硬撑下来,也是无碍。
萧定见他不答正要去拿,陈则铭凭着感觉向萧定的方向抓了一把,抓到对方垂落的衣袖,“哪有那么娇气,不需要陛下为臣心。”
萧定蹙起眉,莫名觉得有些气愤,压着火气道:“那先放着,你一会想吃了再让人做。”他理解陈则铭的自尊心,可他仍受不了陈则铭一味地把他往外推,就好像,好像他是个外人一样。
陈则铭听对方情绪似乎还好,忐忑道:“陛下让太医们回去吧,本就不干他们的事。”先前因为他还朝做官,萧定明里暗里替他肃清了不少敌对势力,此时,他不愿再因为自己的事牵连别人。
萧定愤然道:“定是太医无用,不然为何此时还不见好转?”他还真当太医院这些老废物有用处呢,早知道就应该早另择贤名。
陈则铭揉了揉额角,低声道:“本来就···”本来就是治不好的,幸运的话半个多时辰自己就好了,有时看不见的时间会格外长。
萧定的心高高悬起,握住了对方的手,厉声追问道:“陈则铭你把话说清楚,本来就什么?”
陈则铭轻咳一声,掩饰道:“臣是说这本来就是老毛病了。”
萧定不依不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便知道对方在说谎,他阴恻恻道:“陈卿今日不把话说明白了,外面的太医都是死罪。”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生气是真的,陈则铭到底还是瞒着他,这让他怎么不气馁难过,威胁却是假,只是点逼问的手段。
要想撬开陈则铭的嘴,他不得不借助点手腕。
陈则铭听到他的话,条件反射般膝下一软,脊背处绷紧,萧定从前每每这样不紧不慢甚至带着点笑意的语调说话时,很大可能性就是他不高兴了,要开始折磨人了。
陈则铭虽然并不是很明白自己或他人惹到他的原因,但他还是明白这时候只能听话,任何忤逆都会让对方更加不悦。
萧定心下一软,他看得见陈则铭一瞬间的紧张,纵然对方敛的很好,但过去的伤害仍然刻进了他的骨血里,可此时容不得他心软。
猝不及防间,陈则铭被人吻住,那并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安慰似的亲吻,他是一场侵略,吻住他干燥温热的唇瓣,舌尖顶进他因沉默而紧闭的齿关。
陈则铭看不到,又被萧定的粗暴给惊到,手足无措之间摸到萧定的肩背,才发觉对方把膝盖抵进他的两腿中间。他被困在了床栏和萧定的身体之间。
他想要拒绝,每一个音节都被湮没在绵长的亲吻中,只能发出一两个暧昧的音节,“唔···别···”
萧定见对方实在是承受不住这才放开,冷笑道:“别怎样?”,说着手伸进对方单薄的寝衣里,顺着小腹向下摩挲。
萧定从怀中抽出软帕给他擦净了腿间的粘腻,扶着尚在失神喘息的陈则铭躺回床铺,又重新拿了块帕子,浸湿后擦拭面上潮湿的汗水,等把人弄整洁了,他忍不住亲了亲对方通红的眼角,柔声哄道:“没事了,睡觉吧,睡一小会,我在这儿陪你。”
陈则铭睫羽颤了颤,也不知道听不听得到他的话,经了这一遭折腾,倒是很快就进入浅眠。
见他睡了,萧定才轻轻抽出手来,放下窗帘,踮着脚往外走,吩咐下去,这几天除了近侍、宫女全都不准近前侍候,谁要是敢扰了王爷的安宁,拖下去乱棍打死。
太医院的人在萧定的授意下,极其不合规矩的,去殿前司把所有药,无论是汤药、药碗或者药渣都带回太医院进行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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