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妻望舒(1v1 古言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红抹茶一点甜
只是望舒鼻子灵,他怕是晚上回去前要好好洗个干净再换身衣服,省得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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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珍珠!!!
匪妻望舒(1v1 古言h) 76伤( )
趁严恪愣神的时候,一旁那被小楠制住的男人被吓得哆嗦,尿了一裤子,两条腿抖似筛糠,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敢哽着嗓子,喃喃道:“好汉、好汉饶命…饶命……”
地上的男人像是还有一口气,急促又微弱的喘息。
严恪却像是太久没尝着血味儿了,压抑了许久在今晚被悉数点燃炸开,他觉得还不够。
又是一拳,正中那男人心口窝。男人像是已经没了反应,如一滩死肉。
“老大,够了。”小楠见状想要伸手去拦,道:“他快死了。”
“打死人…怕什么呢?”严恪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地上五官被打烂的男人,声音里竟透出点欣喜的调子来,声音也不似平日里沉稳宽和,调子都高了几度,只痴痴道:“我杀的人…多了去了,还怕多这一个?”
瘦高个的土匪这时候才缓过神来,他刚刚……刚刚可是亲眼看着麻子被人打死了,这…这……
下一秒,他的手猛然向自己腰间探去,还没等小楠反应过来,伴着刺鼻的火药味,一簇红色的火光朝天上窜去,炸开了一朵小烟花。
这许是他们寨子内部的救急令。
“老大,先撤吧。”小楠抓紧了瘦高个男人的手腕,道:“留一个活口就行了,撤吧。”
严恪像是全然没将小楠的话听进耳朵,只晃晃悠悠地站直身子,看向一旁那几个陈府的家丁,悠哉道:“刚刚的事情…你们若是敢说出去,跟他,一个下场。”
那阴冷恐怖的调子,活像是阎罗王在宣判。
离开军营前,严恪发誓这辈子不对平民动手。
今天晚上,连连破戒——归根溯源,却不过是因为那男人说了折辱望舒的一句话。
那几个家丁抖得更加厉害,什么叫无妄之灾?这就叫无妄之灾!这大晚上不让他们在陈府好好睡觉就罢了,还被陈老爷命令跟着这两个大爷跑来这偏山深处,经了刚刚那一幕血腥吓人的事儿,他们怕是这周都没法睡个安稳觉了——现在还要被人威胁灭口……他们……他们招谁惹谁了!!
嘈杂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山坡传来,火光闪烁,山坡上人头攒动,能看到刀剑在月光下闪烁,男人的叫骂声混着奔跑声越来越近。
“老大,撤吧。”小楠又提了一声。严恪瞥了地上生死未卜的男人一眼——今夜只留一个活口,也足够了。
那从山坡上飞奔下来的土匪们越逼越近。今夜严恪和小楠的任务本只是要打探情报,没想着跟那山寨里的人起正面冲突——谁知这男人竟放信号叫人,想来也该是见着同伴被当着自己面打成那样受了大刺激。
扯着衣襟擦掉手背骨节上的血,严恪似还没从那暴虐的情绪里出来,只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他本不是一个喋血的人。
……不是吗?
小楠的话是没错的,先撤。自己倒是无妨,只是若是不小心跟山寨起了冲突、一同带过来的那几个陈家的下人死在这里就不太好了。
小楠掰着那男人的手腕,擒着他快步追上严恪。
下一秒,一根长箭正扎在两人脚边,溅起石砾土屑——那些从山寨里赶来支援的土匪竟有弓箭手,这便有些麻烦了。
更多的箭矢朝他们飞了过来,似是从他们耳边擦过,扎在地上和不远处的树干上,发出声声闷响。
“快点撤啊。”小楠回头朝那陈府的四个下人喊道,叁个人反应过来,拔腿便跑,只有一个被吓愣了神,眼神空洞,像是脚陷进了泥里,无论如何都迈不动步子。
严恪皱眉,急行回头,拽了那男人衣领便往回扯。下一秒,伴着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一根利箭划过严恪的胳膊,留下一道两寸长一寸深的口子,皮肉翻开,一瞬间血便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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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妻望舒(1v1 古言h) 77无事
他身上本就沾着不少那麻子土匪的血,现在左臂又被利刃划破,血顺着胳膊往下淌,粘湿了半片袖子。
严恪试了试,左边胳膊酸软得抬不起来,便喊小楠帮自己简单扎个止血带。
这下好了,他身上这血腥味儿估计暂时是洗不掉了。
一伙人半退半撤,终于是甩掉了那些土匪。小楠手起刀落,似乎还砍伤了几个。
回到城门口,早先候着的陈府下人们都还在那里。严恪把那吓傻了的男人往那群人怀里一扔,只说明日上府拜会,又叫小楠看住了高个的土匪,自己抱着胳膊往回走。
本想着带几个人能有接应,没成想竟全是累赘。
血顺着严恪的指尖往下滴在地上,也幸而那山寨离城门不远,也不至于让他失血过多。
只要回到严府就好,小楠、荣祁哪怕是林牧都是知道要怎样处理伤口的。
啧,想来,自己已经多少年不曾挂彩了,也真是丢人,因为这种小事留了伤口。
不知道望舒睡了没有,她睡觉轻,这大晚上的可别把她吵醒了。
想到这里,严恪顺势撕下衣襟上还算干净的布条,丢给小楠,示意他把那男人嘴堵上,免得他胡乱喊叫,吵着别人。
也幸而现在是深夜里,除夜巡外街上空无一人,否则严恪现在的模样定是会吓着平头百姓。
只是纵使严恪跟小楠小心了又小心,在进严府大门儿的时候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动静,荣祁跟林牧一齐凑过来,才发现严恪受了伤。
“无事,别声张。”严恪镇定地仿佛一直在淌血的人不是他。
纱布和白药都在侧房,林牧飞奔去拿,小楠安顿那高个土匪,荣祁陪着严恪往正堂走——严恪失了不少血,觉得自己实在是口干,想喝些茶水。
结果他刚一推开正堂的门,就看见望舒只穿着单衣趴在桌边,听见正堂大门吱呀一响便坐起身来,睡眼惺忪地慢慢坐直身子,喃喃道:“你回来啦……”
这下连荣祁都懵了,早些时候老大差人让嫂子别等了自己先睡,嫂子该是那个时候就已经回房了,怎么现在又一个人趴在这里?
“望舒,你怎么不在床上好好睡觉?不说了晚上不等我了吗?”严恪往前凑了几步,声音里尽是心疼。
“你…你不在我睡不着……”望舒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拖着有些软的调子,慢吞吞道:“好不容易躺下了也是一直作做噩梦,我便想着不如等你回来……”
她刚一抬眼,看见严恪的模样,一瞬间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被彻底吓醒——她看着严恪身上全是血,从头到脚都沾着猩红的血渍,还有那左边胳膊,衣服被撕开,只在上臂处缠了个止血的带子,指尖还在往下滴血。
这是…这是……
“你…这……”望舒被吓到语无伦次,急得说不出话来。
林牧拿了绷带和白药冲进来,看见望舒也先是愣了一下。
严恪的伤口实在暴露,他也怕望舒看不得那血肉,反倒不好处理了。
“乖乖,你先出去,我怕吓着你。”严恪脸上扯出个温柔的笑,道:“放心,他们都知道怎么处理伤口,我没事的。”
“不、不行…我就在这里…”望舒整个身子都在轻轻地颤,她从小就怕见着伤口,家里厨子剖鱼给她看见了,她都做了好几天噩梦。可现在…不行,她要守在这里。
望舒起身给林牧让了个地方,自己站在严恪身后。
林牧跟荣祁也不再迟疑,林牧飞快沾湿那干净的帕子帮严恪将伤口周围的污渍擦干净,荣祁也是倒了些止血的白药在绷带上,又一点一点涂抹在了伤口处。
望舒知道这白药粉触上伤口,得是钻心的疼。小时候她曾爬树划伤了小腿用过一次,那痛感她好像现在还记的。
自己只是一个小口子,严恪胳膊上…胳膊上这个伤口却、却这么宽,还这样深。那白药洒上去,他得多疼啊。
想到这里,望舒忍不住了,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怎么出门时候还好好的,不过几个时辰,严恪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疼、疼吗?”望舒带着哭腔,声音都在哆嗦。她看严恪脸上却没有一丝苦楚,想他一定是在故作轻松,不由觉得更心疼了。
“是不是很疼啊……”望舒蹲在严恪身边,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明明受伤的是他,怎么现在倒是自己乱了阵脚,慌乱得不像样。
“伤口不疼。”严恪伸手抚上望舒的脸蛋,用拇指蹭掉她眼角的泪,声音温柔得一如往常,道:“只是现在看你一哭……就有些疼了。”
胳膊不疼,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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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妻望舒(1v1 古言h) 78我去去就回
“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啊……”望舒的声音不住地抖,她伸手胡乱在脸上摸了几下,把眼泪都擦掉。若是严恪不想看她哭,她就忍着。
“无事,一不小心踩空、从半山坡滚下去了,胳膊被树杈子划了一下,”严恪伸出右手轻轻捏了捏望舒的脸颊,笑道,“你看这木头茬子,这么尖,乖乖以后去后山玩也要小心。”
严恪…严恪肯定是骗她的……他那么身强体壮那么武艺高强,怎么可能……
望舒还是忍不住,眼睛酸得要命,一下子便兜不住泪了,豆大的泪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
这呆子怎么连撒谎都不会,这么拙劣的借口,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只是…若是严恪不想让她知道,她不问了便是。
强忍住泪,望舒将想问的话悉数咽下,小犬般地伏在严恪膝盖上,仰头看着荣祁帮他上药,却看见着男人真真的连眉毛都不曾轻蹙一下,只笑着回望,依旧是平日里轻松的调子,道:“你看你,怎么穿着单衣就出来了,若是得了风寒那可怎么好。”
明明是他受了伤,血淌得到处都是,这男人却句句离不开担心她。
怎么这样。
严恪抬头,朝着荣祁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便了然,连忙道:“啊对对对,嫂子你别担心,大哥只是…伤口看着吓人,没伤着骨头,养一阵子就好了。”
“真、真的?”望舒直起身子,眼睛哭到红肿,声音有些发颤,道:“荣祁…你、你可不准骗我。”
“怎么会,我从不骗人。”荣祁帮严恪把那绷带固定好,认真道:“我这包扎的手法是最好的,嫂子你信我,不出一个月,定能还你一条崭新又好使的左胳膊。”
望舒眼角还挂着泪,却还是被荣祁逗笑——哪有这样说话的,明明包的是严恪的胳膊,怎么成还给她了。
“行了,这就没问题了。”荣祁站起身,道:“以后每天换两次药,最近好好休养,等着伤口愈合就行。”
话音刚落,小楠推门进来,看着严恪,道:“老大,我刚大概审了一圈,那人吐了不少。”
严恪闻言,起身便要去讯问,下一秒又被望舒扯住了衣角。
明明平日里说话都直爽痛快,这时候声音里就只剩下迟疑和委屈,望舒抬头,只以为他又要离开,可怜巴巴道:“不然、不然先休息吧…你胳膊……”
严恪胳膊才包扎好,荣祁也说了他最近要好好休息,夜这么深了,就不能先睡觉,明天再审犯人吗。
严恪起身,示意荣祁林牧先跟小楠去柴房,自己单手搂着望舒往卧室走。
站在卧室房门口,严恪轻推她进屋,道:“没事的,你先睡,我马上回来。”
听见这话,望舒觉着自己又要哭,鼻头酸得要命。晚上他就说自己会早去早回,结果大半夜才回来,还一身伤,淌了那么多血,刚到家时嘴唇都是白的,这半天了才缓过来。
怎么偏偏这么拼命……
“一个时辰。”望舒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又哭,手却还不愿意撒开严恪的衣角,带着哭腔,道:“就给你一个时辰,若是回不来,就……就……”想了半天望舒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都这种时候了她还能说什么狠话。
“我就去睡书房?”严恪本是想开个玩笑活跃气氛,没成想却惹望舒哭得更惨。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说这种话。
意识到自己的玩笑起了反效果,严恪手忙脚乱,单手将望舒圈进怀里,柔声解释道:“只是因为审犯人要趁热打铁。人性多诡,只怕他今夜认了,明天又翻供不认,我们的力气便白费了。”
顿了顿,他又伸手捏了捏望舒的脸颊,蹭掉她眼角的泪,道:“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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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双更(有存稿)的一天。
匪妻望舒(1v1 古言h) 79讯问
那被俘的男人本还算安静,严恪刚一跨进柴房大门,那男人便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动静,坐在地上惊恐地往后躲,好像刚进门的严恪是什么鬼魅一般,吓得脸都变了颜色——毕竟严恪衣襟上身上还沾着他兄弟的血。
林牧给他搬来个凳子,在那男人面前坐下。严恪现在倒是冷静多了,他靠在藤椅背上,冷声道:“你若是再吵吵,我可就要拔你舌头了。”
严恪说得轻缓,却不像是在开玩笑。那男人闻言立刻噤声,整个人缩成一团,只瑟缩地瞪大唯一一只眼睛看着严恪,脸上尽是惊恐。
“镖车是傍晚时分劫的,他跟麻子脸都参与了。除了那个轻功稍好一点跑回来报信的,其余镖师都当场就被乱刀砍死。”小楠站在严恪身后禀报:“陈太守发往京城的镖车,连车带货,被运回了山寨,应该是有专人管着。因为其中一个镖师身上装了陈府下人写的单据上面有自家的地址,那山寨的老大便想了这一出,给写了勒索信发给那下人——因那家丁本是住在陈府,所以留了个亲友的假地址,几经转手才到了陈老爷手上。”
严恪摆摆手,那镖车的事情,他现在倒不甚在意了,只是说那山寨的首领跟林府勾结,这倒是他想知道的。
“那事情,他倒不太愿意说。”小楠瞥了山贼一眼,道:“问过了,他都只是摇头。”
那男人自然不傻——刚麻子就是因为提到了老大跟林府的关系才被打成那样生死未卜,自己若是再说,不死得更惨么?
一个阎王就够吓人了,现在面前站了四个。要是跟麻子一样被一拳一拳打掉半条命,他宁愿…宁愿自己一头撞死在这木垛上。
“不愿意说?”严恪看似平淡的眼神里蕴着丝凌厉,道:“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
那山贼却依旧像只失神的鹌鹑,自严恪进门就在不住地抖,到现在都没停下来。
“这样,你只大胆说,我保证不伤你性命。”严恪冷冷道,末了又加上一句:“只说你们山寨跟林家的关系,别的……我一概没有兴趣。”
别的…别的是什么。
山贼努力去回想,刚…好像是因为麻子说了林家两个小姐的事情,才被打成那样。许是最后那两句话惹火了这位大爷……自己只要小心避开,应该就…就能活?
咽了口口水,那山贼仰头看着严恪,道:“不、不伤我性命…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严恪道。
只是现在这样的情景,这山贼要么交代要么死,还能有什么跟他们讨价还价的余地呢。
“我…我只知道,我们老大从…从林府,拿了不少好处……”那人说得缓慢,每说一句便抬头瞄一眼严恪,看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才敢继续说。
“有银两……也有…东西,所以我们老大出手极为阔绰,笼络了不少人,故而我们寨子…很快便壮大了。”
荣祁听着也皱眉,虽然只见过几面,但印象中林老爷绝不像是个敢与山贼有过密交往的人——他看着倒是庄重,可要是跟他交流,叁两句话就能探到底,到底还是个性软迂腐的男人,也不晓得是怎么镇住林家上下百十余号人的。
“你们老大跟林府日常如何交往?”
“不一定…也会见面,也会飞鸽,偶尔会有林府的下人过来收信……因为我帮着老大送过几次……所以、所以知道一点。
“还有两次晚上是听说林府的人亲自过来了,只是我们都被清退,没一个人看见来客。
“也、也是因为有林府的关系,偶尔有兄弟被官府的人拿了,只要老大出面找人,也很快会被放出来,所以弟兄们都信他,忠诚得很…”
那男人说得结结巴巴,却不像是在跟他们耍心眼。
“你识字吗?”荣祁突然道。
“进山之前…跟先生学了几年,识得几个字。”
“那好,刚刚你所述,字字句句,都写在纸上,而后签字画押,可做得到?”
一迭白纸被摆在桌上。
那男人闻言,连滚带爬地往桌边凑,哆哆嗦嗦拿起毛笔就写,生怕自己再一不小心惹着这几位活阎王。
写完了,那男人又仰头,看着其他几人,吞吐了许久,道:“其实…其实我曾经听兄弟们说、说起过,只是…只是不知道真假。”
“有话直说。”
“有一次林府的贵客来访,我们都被清退,但门口守卫的兄弟却留下了。我记得他们曾经说过…老大屋中像是…是个女人在跟他说话。”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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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更:52dybz( )
匪妻望舒(1v1 古言h) 80女人
与山贼勾结的…竟是个女人?能是谁呢……
林家主事又能往外散金的,除了林老爷,该就只有…林夫人了吧?
严恪皱眉,现在也都不过是这土匪的一面之词,还不能作数。
“是、是个女人,我应该没有记错……他们说确实是听见了女人说话…却也有可能是带的丫鬟。”
严恪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若是寻常家主出门谈事,更是深入山寨这样的地方,多是该带几个护卫,哪有带丫鬟的道理?难不成……
那山贼看面前这几位眼睛都亮了,只觉得他们定是爱听这些,自己该再说几句,没准能活命,连忙道:“还有一次,我去帮老大递信,来收信的,该也是林府的一个丫鬟。我当时还纳闷儿,这种事情不都该是林府的男人来才合适吗?山路难走,这来个女人,走路又慢体力也差,走一个来回怕就得歇上好几天,也不知是不是林府没有男人了,竟派个丫鬟过来。”
“刚刚的话,也都写下来。”严恪示意,林牧凑上前去换了张纸。
“哦对,还、还有……”山贼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连忙道:“你们若是对这个有兴趣,我、我还知道,老大跟林府信件往来时间都是有数的,每个季度都会有一封,一般是第一个月份的十五号…林府会来人,就在山寨脚底下那片林子里,或是交信或是递物。因为怕被人看见,所以一般都是晚上,临近宵禁的时候才会露头……”
每个季度第一月的十五号…想来不正是一周以后吗?
若是能拿到林家和山寨勾结的证据,或许……
“你……”
“我懂,我懂。我都写下来,签字画押。”那男人应得积极,虽说字是丑了点,可却是清晰可辨,足够了。
“你倒也不抵抗抵抗,”林牧站在旁边,调侃道。之前看他们审犯人那可都是连恐吓带动手的,怎么这次,这男人这么快便全招了?想来,他对那山寨也没什么感情,说卖也就卖了。
独眼山贼闻言,抬头看着林牧,眼底是藏不住的恐惧——林牧哪里知道他刚刚都经历了什么——刚刚还在跟自己一同喝酒吃肉的兄弟当着自己面被打成那样——十有八九是死了,是个人都会害怕,那威慑力可比拳头直接落在自己身上大多了。
他要不是还算胆子大、见过些世面,怕是早都被吓到昏死或是失智了。
这山贼的眼神实在过于绝望,林牧竟生生打了个冷颤。
看过了那山贼写的叁四页纸,严恪确认没什么问题,起身要走——已经快到一个时辰了,若是再不回房,保不准望舒又要多担心他。
只是临走前,他给小楠示意,放了那男人便是。
这事情发展到现在,陈太守的那车货、自己胳膊上的伤,都已经是最无足轻重的东西了,这男人晚上吐出的事情可实在是比那镖车值钱多了,仅凭这个,就不能亏待了他。
小楠拿出两锭银子放在桌上,那男人吓得连连后退,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说法——这是、是自己的棺材钱吗?
“别怕。”小楠尽可能让自己听着像个好人,道,“这钱你收着,一半给你,一半给你那兄弟——他要是还活着,这钱足够给他找个好大夫养伤。若是…买块墓地安葬也是足够的。”
那男人还愣在原地,脑子都不会转了一般。
“当然了,若是你全收着,也没人知道。”
小楠站起身,把那银子塞进他手里,扯着他往门外走——天快亮了,这事情需要尽快了结。
沉甸甸的银子捧在手里的到时候,高个的山贼才觉察到真来,他颤颤巍巍地把那银子递到口边,见着牙印儿才知道这是真的银锭子——寻常人家要不吃喝多少年才能攒到。
不过瞬间,这山贼便在心底求老天爷,还是让麻子死了吧——若是没死,自己再送他一程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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