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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妻望舒(1v1 古言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红抹茶一点甜
只是那个女人刚刚说什么?
……林家?
来的人是林家的?林家不就是嫂子娘家吗?
这下小楠有些拿不准了。若真是林家,按照礼数,上门前不该提前通报吗?哪有现在这样十多号人提着刀直接上门的?怎么看也是来者不善……再加之之前是荣祁陪老大去林家谈事的,林府的衣服或是轿子他都没怎么见过,也说不准是真是假。
运起内功,小楠将声音传给离他最近的林牧——
“小牧,去叫老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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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闹了





匪妻望舒(1v1 古言h) 32善者不来
严恪刚哄睡了望舒,才稍微松一口气。
都怪他,都怪他。
也难怪以前荣祁小楠他们都觉得严恪会一辈子孤家寡人,哄姑娘睡觉讲鬼故事他该是全天下独一个。
也幸而望舒脾气好没跟他生气,这要是换了其他家的娇小姐,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从卧室退出来,严恪小心地带上门闩,生怕惊扰了望舒。
他知道望舒睡眠不太好,多梦又容易惊醒,能伺候她多睡一会是一会。
刚一回头,小牧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压低声音道:“老大,楠哥喊你去正门一趟,有事。”
正门?
严恪立即便明白怕是出事了——以小楠的性子,小事他习惯自己顺手解决,少有愿意麻烦别人的。现在——可真不好说。
严恪和林牧赶去正门时,小楠依旧站在原地,横着未出鞘的长剑与来人对峙,看到严恪来了才收剑入怀,在一旁站好。
“敢问来者何人?”严恪拱手,还算谦和。他之前去过林府,也认识这就是林家的轿子和下人,只是为首的人会是谁呢。
轿子中的人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授意了一旁的丫鬟回话。
“林望舒呢?怎么不见她出门相迎?”
那丫鬟刺耳尖锐的声音听得严恪皱眉,语气同样不尊,咄咄逼人得很。
“望舒已经就寝了,若是有事,还请明日起早。”严恪回道,脸上还挂着和善的笑,心里却已经极为不悦。他早知道林家待望舒恶劣,却没成想一个丫鬟也敢这样直呼小姐的名号——要么是这家里毫无章法,要么,是这丫鬟狗仗人势。
严恪大概猜到轿子里的人是谁了。
“我们尚桐小姐这么远赶过来,她怎有不见的道理?”那丫鬟一脸刻薄相,尖声叫嚷着。
竟果真是林尚桐。
严恪皱眉,压低声音,道:“夜深了,还请勿要喧哗。”
许是看严恪温和有礼,反倒让来人壮了威风。面前持刀的男人也附和起那丫鬟来,大声喊叫道:“就是!怎么能不出门相应?真是毫无礼数!”那男人一边叫喊,一边用眼睛上下打量着严恪——虽然面前这个男人看着威猛健硕,但码他们这边人多兵器多,更有大小姐撑腰,量他也不敢怎么样。
想到这里,为首的男人一下子便硬气了不少,带动着其他喽啰也一并叫嚷起来。
严恪皱眉,身周的气氛倏然降至冰点。他垂着眼睛,带着阎罗王般的肃杀之气,注视着面前不住制造噪音的男人。
下一秒,严恪伸手拔出了小楠怀里抱着的长剑。伴着剑刃挥舞的凌冽咻声,眨眼间,严恪的手折至胸前,整个人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向前压去,通体闪着寒光的银色剑刃以迅雷之势直直横在了男人咽喉的软肉处。
“我再说一遍,小点声。”严恪压着火,已是忍到极限。
他才刚把望舒哄睡着,这些人再一吵吵,要是把望舒扰醒了,今晚没准就真得闹到不好收场了。
小楠拽着林牧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严恪的背影,一瞬间也慌了神——
老大明明发过誓,除非山贼恶霸,否则一辈子不对平民动手。虽说面前这些男人也不是善茬,可倒也不至于让老大直接亮了刃吧。
那个被严恪用刀刃抵住喉咙的男人吓破了胆,往后连退数步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一会便尿湿了裤子。
严恪动作太快,他根本没看清严恪是何时出手的,仿佛只是一瞬间,那冰凉的铁器便已经贴着他的皮肉了。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轻举妄动,冷汗直流。
“够了。”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其他人收着命令,往后退了数步。
丫鬟伸手撩起轿帘,望舒的姐姐、林家的大小姐林尚桐从轿子里探头出来。
严恪这时才反应过来,按照婚约所述,面前这个女人才是他本来要娶的人。
林尚桐被丫鬟搀扶着,穿着素雅的长裙,整个人看着纤瘦,水葱似的纤细手指下压着一柄刺绣的团扇;头发一丝不苟地拢在脑后。
平心而论,林尚桐是长相极为标志出众的美人,身上带着精巧的书卷气,有些娇弱。
严恪突然便懂了为什么之前酒馆里那些公子哥会对“林家小姐”那样痴狂——林尚桐确实看着就是一副“才子佳人、秀外慧中”的模样。想必从小便被林家呵护得极好,举止中透露出一股娇气劲儿。
“在下严恪,见过尚桐小姐。”严恪纵使心里不悦,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
林尚桐被搀扶着往前走了几步才算看清了严恪的模样,一抬眼,瞬间,竟自己慌了阵脚。




匪妻望舒(1v1 古言h) 33傻子
林尚桐慌了神,用团扇遮住脸,生怕自己的表情被严恪看到,自己悄着抬眼仔细端详起严恪来。
不是,爹爹和家里的嬷嬷不是都告诉她,严恪是个刚从军队里回瀛洲城的兵痞、是个五大叁粗、胸无点墨的糙汉吗?怎么面前的这个男人如此端正俊朗又身形壮硕——这不是,这不是她最喜欢的类型吗?
林府所有人都在祝她甩掉了累赘、推林望舒进了火坑,可怎么没有一个人告诉她自己本来要嫁给这样一个剑眉星目长相英武的男人啊!
世人都以为她林尚桐该嫁给瀛洲城里某家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才子,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些颇具男儿气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才能让她心动。
瀛洲城里的公子,要么一个个瘦弱的像瘟鸡,吟诗作对也都不如她,无趣至极;要么五大叁粗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让人看着就敬而远之——倒是面前的严恪……
不不,一定是因为这个男人有什么问题,只不过自己暂时看不出来罢了。
从小到大,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是留给她的,到男人这里,自然也是一样。
没道理这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而家里却是选择把望舒嫁过去——最起码也要让她先挑过。
“小姐,小姐。”一旁的丫鬟拽着她袖子低声叫她别愣神了。
林尚桐这时才突然反应过来,慌乱中给严恪回了个礼。
哪怕这个男人不怎么样,抢东西却总是快乐的——更何况是男人。
把那银霄汉剑还给小楠收进剑鞘,严恪拱手,道:“不知尚桐小姐这么晚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是这样,我于近日整理家务时发现有一个梳妆盒不知下落,想着或许小妹知道,便赶来问询。”林尚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跟身边表情不善的下人形成鲜明对比。
“那梳妆盒是父亲送我的成年之礼,对我而言极为重要,还请麻烦叫小妹出来,我方能好好问问她,如何呢?”
林尚桐的言语得体,一副气定神闲的和善模样,甚至撒娇般的微微向严恪屈膝作礼。
小楠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面前这位“林大小姐”,许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老觉得面前这位林小姐的态度跟刚刚比温和了不少,是因为老大的缘故吗?
严恪倒是完全没注意到面前林小姐神情的变化,他的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林尚桐身边的男人身上——男人们都瞪着严恪一脸敌视,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兵刃。
呵,明眼人都该看的出来,这哪里是“问询”?兴师问罪还差不多,或者说白了,想给严府上下一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
寻常人家初到一个新地方就被本地位高权重的大户人家这样上门找茬为难早该怂了,只不过明显严家这几位坐镇的都不是善茬。
面前这十多号虾兵蟹将,倒也还没资格对严恪造成威胁。
“既是妻姐,我自当以礼相待。只是望舒已经就寝,不然您明日起早?”
严恪回她,滴水不漏。既合乎礼数,又不会显得过分谦卑——毕竟他说的是要尚桐“明日起早”再来一趟,而并非现在叫醒望舒或是都是等望舒醒了主动去林家接受“问询”。
只要不是面对望舒,他严恪就依然是那个坐镇军中挥斥方遒的神将,心思缜密虑事周全——应付这样一个市井丫头片子实在是绰绰有余。
望舒本就没有做错,林尚桐丢东西也是她自己的问题,关望舒什么事?还有叫望舒起床来接受她们的盘问?
“你看,我这都大老远来了,问她几句话,总不算过分吧。”林尚桐依旧坚持,寸步不让。
“毕竟望舒已经就寝了,”严恪脸上带着和善甚至有些憨厚的笑,言行上却明显没有那样好说话。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或是您拿到了什么证据?证明望舒一定知晓那梳妆盒的下落?不然……我总不至于为了件捕风捉影的小事就去扰了望舒的好梦吧?”
林尚桐气得够呛——“捕风捉影的小事”??她明明都说了那个梳妆盒对自己很重要,怎么这个男人还觉得是小事??自己都已经屈尊给他笑脸了,他怎么一点没意识到?这是个木头吧!
林望舒那样的女人娶回家还当个宝了?真是个傻子。




匪妻望舒(1v1 古言h) 34年轻人,不懂事
“要什么证据!”林尚桐旁边的那个丫鬟突然尖声喊叫道:“林府上下、乃至整个瀛洲成,谁不知道她林望舒手脚不干净!要我说,省的问了,就是她拿的!”
严恪抬起头,一瞬间黑了脸,整场的气氛都在瞬间冷了不少。而那丫鬟甚至有些挑衅般的看着严恪,一副“小姐在这里,你能奈我何”的神色。
下一秒,还没等严恪发作,一直乖乖候在旁边的林牧手持短刃,闪电般出了手。他如同黑色的鬼魅,眨眼间绕过了面前的十个彪形大汉,只肖一个呼吸,便已经绕至那丫鬟身后,将闪着寒光的短刃直直贴上了她的脸颊。
“我看这林府偌大,家教却也不怎么样。”林牧开口,语气冷得像是死神在发号施令,道:“怎么,随随便便一个丫鬟,就敢对主人这样说叁道四了?”
直到这时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男人们惊慌失措地转换身形,连忙将刀尖对准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鬼。林尚桐也吓坏了,连连往一旁退了数步。
嫂子人那么好,又被老大捧在心尖尖上,平日里谁对她不是恭恭敬敬的?哪怕是老大本人对嫂子也是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这贱婢几斤几两?狗仗人势的东西也胆敢这样出言不逊?
那一直尖嘴薄舌的丫鬟被林牧圈在臂弯,刀刃就横在她脸侧,阵阵寒气从汗毛传遍全身,一瞬间吓到几欲晕倒。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快放开秋云。”林尚桐声音都有些发颤。而被林牧控制的秋云此时如同被吓破胆的人质,两条腿抖似筛糠,眼泪鼻涕顺着脸蛋往下滑,口齿哆嗦到无法言语。
林牧却像是根本没听见林尚桐的话般,丝毫没有要放开怀中女人的意思——甚至拿起那短刃在她脖颈间戏弄似的比划。
“楠哥,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胡乱议论、嚼人舌根的人,死后可是会下拔舌地狱的……”林牧说的很慢,语气也漫不经心,像是毫不在意自己正在威胁人的性命。
“不错。”小楠回他,依旧是冷静的调子。
“哎那你说,像她这样,又以下犯上、又多嘴多舌的人,那死后,舌头可不得从这儿拔了……”林牧用刀背在丫鬟锁骨上轻划了一下,那冰凉的触感像是毒蛇吐出信子舔她一般,绝望和恐惧一瞬间传遍了全身。
那丫鬟被吓狠了,整个人只能用喉咙发出颤抖且含混的声音——
“小姐……小姐……”
没人敢轻举妄动,两方在无声地对峙。
林尚桐此时慌乱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精挑细选了十个林府的下人,背着父亲大晚上跑出来,本是想来给望舒的婆家一个下马威的、顺道取笑林望舒被迫嫁给一个刚从军营里回瀛洲成的狼狈兵痞。没成想到现在,严恪看着俊朗过人让人心动就罢了,现在连林望舒的面都还没见着竟就这样碰了一鼻子灰,连贴身丫鬟也被人虏了去,丢人丢到家了。
她本以为这十个下人一个个身强体壮足够了,没成想、没成想这小小严府竟有此等高手坐镇。
林尚桐无助地环视周围,无人敢轻举妄动——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够了,小牧,这样成何体统。”明明是严厉的话语,小楠却是很平和的语气,道:“快回来。”
林牧笑嘻嘻地收了刀,他知道自己年轻不会把握分寸,可楠哥什么都懂——他分明看见楠哥是在对自己淡淡地笑呢。
那利刃入鞘时候清脆的声响在这万分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那名为秋云的丫鬟瘫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脖颈处似乎还能看到淡红的痕迹——直到这时她身旁的那些持刀大汉才反应过来,正要抬刀去砍,林牧却又一次身形飘忽有如鬼魅,踩着让人看不透的迷踪步,眨眼间又回到了严恪身后,依旧一副乖巧的模样。
看着刚刚出言不逊的丫鬟被林牧此般教训吃了苦头,严恪的情绪稍微平和了一点。
“小牧,快给林小姐道歉。”严恪淡淡道。
“不好意思啦——”林牧摆出一个夸张的笑脸,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年轻人,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严恪轻描淡写地想要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笔带过,似乎秋云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点没传进他的耳朵,仿佛林牧不过是跟人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一般。
林牧这一步实在是巧妙。丫鬟以下犯上胆敢僭越,是该教训没错,可秋云是林尚桐的丫鬟,严恪若是出手,一来是不合适,二来还显得他小气计较。所以全场只有年龄最小的林牧出面,大不了被严恪“骂”上两句,毕竟“年轻人不懂事”。
林尚桐站在原地,紧咬着嘴唇——从出生到现在,她还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林府上下全都她哄着她惯着她,林老爷位高权重,再加之自己本就擅长诗文有第一才女的美誉,放眼整个瀛洲城,哪家的公子小姐不得对她客客气气的?有多少王孙公子对她魂牵梦绕,一一箱又一箱地往林家送奇珍异宝,只为了能跟她切磋一会诗文……怎么今天到了严府…这、这刚来瀛洲城没几个月的严恪,竟敢带着下人这样对她!
不对,不对,一定是这严恪…对自己还不够了解!又还没看清楚林望舒的真面目!
假以时日,他定会知道自己比望舒出色太多——到时候,没准严恪又会如其他公子一样,求着想要娶自己回去——毕竟自己才是婚约上所谓的“林家千金”。
想到这里,林尚桐竟然从心底里生出一丝释然——对,一定是这样的。
“实在不好意思,”严恪拱起手,不卑不亢地又重复了一遍,道:“望舒已经睡了,如果您有急事,可以明日起早。等望舒醒了,我自会安排。”
——这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哪怕你林尚桐明天起个大清早真得赶过来了,也得等望舒睡舒服了、睡醒了,再说。
也不晓得林尚桐有没有听出严恪的弦外之音,简单行了个礼便钻回了轿子,领着一行人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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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妻望舒(1v1 古言h) 35回忆
望舒其实很早之前便已经醒了——准确的说,严恪跟林牧一离开,她就莫名其妙地睁了眼,总有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她心头。看到严恪跟小牧有些紧张地往正门走去,她也便跟了过去,只不过这两个男人运着轻功走得飞快,她被远远落在后面。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在做贼一样,为什么要这样蹑手蹑脚的。
等她赶到正门后,刚好看到严恪抽出小楠的佩剑抵在那男人的脖子上——那个男人望舒是认识的,林家的一个下人。她不记得名字,只觉得脸熟。本来望舒的心情还算平和,她深知无论是严恪还是林牧小楠,都是绝顶高手,林府的那些下人不会对他们产生丝毫威胁,直到她定睛一看,林尚桐的轿子就停在远处,强烈的不安与反感一瞬间又涌上心头——她来做什么。
“在下严恪,见过尚桐小姐。”
望舒听见了严恪沉稳的声音,更重要的是,她看见了林尚彤的表情——纵使她用团扇遮着脸。
那是一种让望舒心生厌恶的表情,明明是想装得高傲,心底里却又有些兴趣,只得悄悄地上下打量,像只油狐狸般转着眼珠子。
可能是林尚桐隐藏得太好,只有望舒才能看透她那表情的深一层意思。
林尚桐似乎心情很好,语气温柔且小动作很多——不好的预感爬上望舒的心头。
不会错的,林尚桐一定是对严恪感兴趣了。
……
或许整个林府也只有望舒知道林尚桐真正喜欢的类型——即使她们两已经少说有十年没好好说话了。望舒很清楚林尚桐从小就叫嚷着自己长大以后要嫁给一个顶天立地保家卫国的“大英雄”,这严恪这身型、这身手,不是往她心口上撞吗?
近些年来上门提亲的大家贵族快要踩烂林家的门槛,从学富五车的公子到家财万贯的少爷,林尚桐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或许就是因为她心底里喜欢类型一直没有发生过变化。
小时候——在望舒刚记事的时候,她记得自己曾经跟林尚桐感情很好,只不过没持续上几年罢了。
林尚桐本是家中独女,丫鬟下人都不敢跟她大声说话,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捧着笑脸地赞扬,没劲透了。可突然有一天,她发现家里多了个奶团子——爹爹告诉她,这是妹妹。
林尚桐很高兴,一点点看着妹妹长大——终于有人能听她说心里话了——所以全家只有望舒知道,尚桐起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嫁给一个能在战场冲锋杀敌、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就像狄青那样!”望舒记得当时尚桐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闪一闪的:“领兵夜袭昆仑关!那得是多有勇有谋的人才想得出的奇招啊!”
那时候一切都还算美满,林家两个小姐快快乐乐地一起玩耍作伴,甚至晚上还想要睡在一个房间里,叽叽喳喳,像是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本来一切都是很和谐的,只不过林尚桐的娘、林府的正房夫人不这么想,她不能接受林尚桐跟林望舒这样的“野种”混在一起,自己的女儿是大家闺秀,林望舒是林家的耻辱和累赘——林老爷被迫娶了个土匪?女土匪的女儿竟然想要跟自己的骨肉千金平起平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两个人明明是云泥之别,怎能这样被统称为“林家小姐”?简直荒谬。
尤其是,林夫人见着望舒出落得愈发标志出众,危机感随着她年龄一点点长大而不断增强,并最终让她在心里认准了林望舒会威胁到尚桐在林家的地位。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准你跟她混在一起。”林夫人当着望舒的面,无数次抓起尚桐的手腕,把她扯走。“你就不怕以后她把你爹爹抢走吗?”林夫人苦口婆心地诱导道:“没有林望舒的时候,你爹爹只爱你一个人;她来了,爹爹的爱就要分一半给她——小心以后你爹爹不爱你只爱她了。”
那时候林尚桐也年幼,对于母亲大人的话,一开始她只觉得是在吓唬她——就像那些鬼故事一样,可后来说得多了,她也便信了。对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来说,还有什么比父母的爱更重要的东西呢?林尚桐懂了——她跟林望舒,才不是姐妹——她们都不是一个妈妈生的;相反,她们该是敌人才对,本来自己可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现在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要夺走她的爹爹。
所以从那时候起,林尚桐就变了:她会抢走望舒的娃娃、在望舒写好的功课上泼墨水,甚至偷偷剪坏望舒的衣服——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得到林夫人的赞扬。纵使有时年幼的望舒会哭得梨花带雨找林父告状,也会被林夫人一句简单的“小孩子闹着玩”搪塞遮掩过去。
林夫人时常告诉林尚桐:她是娇花,林望舒该是那地上一抓一大把的绿叶子。对林望舒而言,她存在的意义就是给林尚桐作陪衬。
望舒懂事以后,从书籍或是说书先生那里学到了不少圣贤道理。一开始她总是觉得疑惑,觉得林府上下的人和事,桩桩件件都在与圣人之言背道而驰。时间久了,望舒愈发觉得问题不出在自己身上,而是其他人都不太正常。
林父迂腐怯懦不够坚韧,易被人蛊惑煽动;林夫人心胸狭隘又患得患失,总觉得有人要害她。林尚桐——偶尔望舒也会有些心疼她“姐姐”,有那么个疯婆子一样的妈,把林尚桐按照自己的喜好与臆想塑造成一个人格有些扭曲的千金小姐。
大概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吧,当她能够自己说服自己,当她的世界观能够自成一体,望舒变得反叛又无畏。放飞自我也好,报复林家也罢,她总能想出些新的、让林老爷头疼的事情做——她像男人一样,喝酒醉到不省人事、上赌桌把人家的丫鬟当赌注,甚至女扮男装逛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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