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声(兄妹骨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危房
回声(兄妹骨科) 058
漫长的等待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因未知,不稳定,让未来充满变数。
乔沉翌日被刺眼的光线蛰醒,他猛地坐起,走到卧室,里头空无一人。走了?他拉开抽屉,药盒中间夹的头发丝不在了,乔越看到了。就这么,走了?意料中的质问,妥协,一样都没发生。乔沉心下惴惴不安,自己这次,是不是过分了点?
清晨仓皇离开老房子,乔越一路失魂落魄,被早起买菜的婆婆挤到公交车上。这趟车和家的方向背道而驰,开往四环。车程行过大半,她才意识到自己上错了车,但仍是僵坐在窗边,不想往回赶。
靠着窗框,偶尔的颠簸震得额头微痛。她好似无知无觉,一个人沉浸在惶惑和迷茫中。那些陌生的药名如今被死死钉在了脑子里,擦也擦不掉,不断闪现。怔忪下,眼眶酸胀起来,泪水立即盈满溢出。
违背世俗的感情快把他逼疯了吧?
她任由决堤的泪水沾湿脸颊,一切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他的疏远,暗拒,说不定连搬到老房子,都是其中的借口!所以,他现在要用药物迫使两个产生过交集的灵魂回到正轨?他要放弃了,是不是?
明明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叁十多天,他连答案都舍掉了吗?那自己该怎么办?乔越无声泣泪,汹涌的悲伤堵住呼吸,她快喘不过气来。可怜今早逃开时,她竟然上前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像是害怕从乔沉嘴里听到某个答案,譬如,对不起,乔越,太累了,我坚持不下去了。反正,你也没有喜欢上我,不是吗?
不是的,她指尖掐住自己的掌心,她只是走得慢了一些,明白得晚了一点。
一包纸巾放到她手上,乔越泪眼朦胧望着隔壁的阿姨。
“谢谢。”
对方温和笑了笑,扶住椅背起身下车。乔越看到她左边空荡荡的袖子,内心五味杂陈。忽地,她直起身,水盈盈的眸子凝出一道熠熠光辉。
你走不了的那几步,现在,换我。她在最近的站台下车,抬手招了辆出租,立即给乔沉发微信。
傻猫:你在哪?
几乎是发出去的瞬间,乔沉便回复。
蠢狗:南大附近。
距离南大叁百米,就是人医大附属医院。乔越的心拧拧作痛,她擦着不断冒出的泪水,快速打字。
傻猫:站在南大正门等我,不许动!
发完微信,她抽噎着对司机说:“师傅,去南大正门,要快。”
心疼和依恋化作一只幼小的兽,被乔沉有意饲养,日渐强大。碰到他,她就会疼。如同带有禁制的古老咒语,将两人凝成共生体。不论你是否正视,它就守在那儿。现在它踢裂枷锁,挣脱牢笼,带着雪崩地动之势,覆盖旧的世界。
烈阳如焰,灼焦大地。南大正门人影寥寥,乔沉出挑的身高站在正门,无比惹眼。乔越付了车钱,眼睛定定看着他。她肿如核桃的眼神,迸出恣意的光。乔沉倏尔笑起来,嘴角又是她熟悉的得意,矜傲。
真的有那种心有灵犀的说法吗?乔越不知道,乔沉仿佛提前洞悉她所有的心路历程,和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哭成这样?”他敛眸,“又不是什么大病。”
说得多轻巧,好像自己得的不过是一场难愈的感冒。
她鼻尖一耸,眼泪重新涌出。看到乔沉抽出插兜的手,缓缓张开双臂,
“抱抱我。”他撒娇的样子,永远都让人无法拒绝。
既然罪无可赦,那就毁灭的彻底一点。
乔越迈开脚步。
不远处,乔沉身后,一辆重型机车轰隆隆驶来,上头的人俯下身体,高声喊:“乔沉,老子他妈撞死你!”
乔越面色陡变,手臂顿紧,身体先于大脑瞬时扑向乔沉。
......
乔中民夹着笔记本从会议室出来,定神想了想,今天是乔沉复诊的日子,他给老同学打了个电话。
“老乔啊,他可真不愧是你儿子,”对方倒是真心夸赞,“你呢,要有空的话,多陪陪他。”
治疗效果其实不太理想,乔中民多少明白,他儿子不会对第叁人剖析内心。想要修复这种错误,任重道远。他曾亲眼目睹过兄妹悖恋的惨剧,不希望儿子和女儿重蹈覆辙。
窗外蝉鸣阵阵,一串慌乱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乔中民起手机,望向来人。值班室的小赵看到他,急道:“乔队,乔沉出事了!”
回声(兄妹骨科) 059
从警车下来,乔中民几乎是狂奔到手术室外。乔越蜷在角落,哭成了个泪人,揪着女警员的手不肯放开。看到他来,立马扎进他怀里,哽咽着语无伦次说到当时的场面。
骑车的陈炜像发疯了一样冲过来,她扑去时,乔沉一把推开她。重型机车犹如巨石滚来,霎时将乔沉撞飞。后面的事,她没一点印象。就记得自己唇皮抖索着一直问,哥哥会不会有事?
女警员补充后面的内容,120和110其实都是乔越打的。不过她情绪太过激动,抱着乔沉哭得撕心裂肺,全身都沾了血。到医院后,连手机也不知落到哪去了,还是一起来的民警联系的局里。
乔中民搂着女儿,扶她到一旁坐着。乔越现在听不进任何安慰的话,视线牢牢盯着手术室外的指示灯。他拥紧女儿,给李丽打了电话,怕她着急出事,倒没敢告诉她实情。
不想李丽到后,知道出事的是儿子,眼白一翻,直接晕了过去。手术室里的那个还摸不清状况,外头又倒了一个,外头乱成一团。好在李丽身体底子好,一刻钟后悠悠转醒,也是哭。
两小时后,手术室打开。乔沉右小腿内植入叁根钢钉,裹了石膏。后脑勺破了个血口子,罩着纱布,脸上几块擦伤,双眼紧闭。乔越攥紧他的手,寸步不离跟着,生怕少看一眼,他就消失不见了。
儿子生命有了保障,李丽反应过来,揪着乔中民到楼下,开始盘问这怎么回事?他不去抓肇事那个蠢货,留在这干什么?
乔中民有苦难言,陈炜已经被收押,他这事牵出陈父,可没那么简单了。但这些都和家里没关系,李丽知道只会徒添心烦,他给李丽做了保证,一定将陈炜绳之以法。
乔中民别有意味望着楼上,回头说:“你这些天要辛苦些,儿子估计要坐轮椅,学校那边我去请假,复习什么的,要靠他自己。”
“学什么学?”李丽擤擤鼻涕,“学习有儿子命重要吗?高考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儿子可就这一个!乔中民,你是不是办案办傻了?里面躺的可是你亲儿子,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学习学习!”
盛怒里的女人千万惹不得,乔中民顺着她的话头,说:“是,是我考虑欠缺。那我现在去给儿子买点生活用品,你上去看看,他估摸着该醒了。”
李丽拉住他,“还是我去,你连个酱油都买不好。”
......
乔沉的麻醉药劲持续了四小时,下午才清醒。乔越一直没动,泪眼弯弯守在那儿。乔沉眼皮恹恹抬起,她首先有了反应。
“哥,你醒了?”
乔沉面色苍白,十分虚弱,看着奄奄一息就差最后一口气咽下去。他伸手去帮乔越拭泪,发现手背扎了留置针,接了输液管,手酸酸木木,这个动作做起来实在困难。
“你这样子,”他轻轻开口,嘴里泛着股苦味,“特别像生离死别。”
乔越难过抽泣着,“你别胡说!”在医院都忌讳提这些,乔越的精神接受不了再一次失去他。那种窒息,丧失知觉的瞬间,乔越一辈子都不想重来一次。
乔沉眨眨眼,嘴角翘起来,蓦地,目光扫到门边的不锈钢水壶,他沉下眸光,虚虚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小月亮,这次因为我,让你伤心了。”
乔越含泪摇头,“是我让你在那儿,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会被人撞到。”
“不是,”乔沉哑着嗓子回答,“始作俑者是我自己,我自作自受而已。”
他冰凉的手指捻着乔越的掌心,喃喃道:“如果不是我故意让你看到抽屉里的药盒,后面的事,根本不会发生,你也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乔越双唇微动,他惨淡笑了声,“对不起,我总在利用你的心软。就是因为我的自私,才惹来这么多事。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小月亮,如果我的喜欢,以后只能给你带来伤害。”
说到这里,乔沉一点点挪开自己的手,虚张的眼皮下,泪水夺眶而出,似放过自己,也放过她,“那我放弃。”
盈盈水目微瞪的乔越,震惊的无以复加。纵使明白两人纠缠至今,多少都有他暗地里用些小手段的时候。但那又如何,她如今自愿投进他的牢笼,包容他的所有,她认下了。可为何前一秒才经历生死,后一秒他便大改口径,选择在刚醒来,就要推开自己。这是“为我好”?
她越遽然起身,抽咽轻斥:“乔沉,你什么意思?说喜欢的是你,说等我的是你,现在不要我的还是你!你为什么总是只考虑自己?你明知道我们会遭受什么,那你以前为什么不放弃?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只要你动点心思,卖点惨,我就会像傻瓜一样受你摆布?”
“乔越,”他强撑着手臂想要起身,可人刚清醒,稍一挪动,就头晕目眩,“你听我说。”
“我不听,”乔越捏紧衣摆,克制着自己不去抱他,“凭什么任何事情都要在你的控制下?行啊,你要放弃,那就放弃,我不稀罕!现在,我要做什么,你没权利管我!”车祸前,他分明接受了她的回应,分明也还爱着她。现在想要翻脸无情,有这么容易吗?她这辈子都没法忽略眼前这个偏执的家伙。
“不是,我,唔。”
干涸的唇迎来一抹柔软,湿润的小舌灵活钻到他唇下,勾动他的牙关,主动绕起他柔韧的舌缓缓舔弄。乔沉眩晕的大脑更是稀烂的一塌糊涂,他捡起所剩不多的理智,别开下巴,轻喘着说:“你。”
“你闭嘴!”红润的唇给他惨白的脸加了点颜色,看着更加想吻。乔越面带愠怒,比他还凶。
乔沉嘴中洒满了她的香甜,枯涩的唇皮此时因她变得水润。他松开紧蹙的双眉,手扯扯她的衣服,低声告诉她:“乔越,爸在看我们。”
回声(兄妹骨科) 060
乔中民在门外一字不落全部纳入耳中,听到后头不怒反笑,瞬间醍醐灌顶。折腾这么几个月,他儿子在这儿等着他呢,好一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忏悔之言。之前耗费心力哄他女儿是真,此刻大义凛然说放手是假。乔越懵懵懂懂,顶多明白些少年人的浅薄爱恋,碰到她哥这样精细的铺垫,层层进击,再加臭小子一直为她舍命的疯劲儿,无孔不入的用心,哪里扛得住这些年来日积月累的缠磨,估计早就心灵沦陷而不自知了。
如今这话一半是让女儿心疼,强力将她粘在身边的利器,另一半不就是给他听,教他看看他的女儿会选谁?他乔沉缜密布设,多年潜伏,不捞着人那是会松手的主儿?若真这么强拆了把他放出去,要没人牵着,看这路数,是奔着毁天灭地上走的呢!
乔中民从那不锈钢的水壶壁上,把里头看得一清二楚,同样,乔沉也看到了他。乔越吻过去时,乔中民火气蹭蹭往上冒,只好现身给这臭小子警示一下,别太过分了。
他黑着张脸,长年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威慑力给他当下添了一丝杀气。走进来的稳健步伐,让人蓦然相信,他这是准备打残乔沉。乔越素白着一张脸,吓得灵魂出窍,见老爸面色不虞进门,对着乔沉抬起手,反身一扑,把乔沉挡在身下。
“爸,你别打他!”
乔中民神色顿时一言难尽,他哪里是要打人了?
“没事,爸不会揍我,”乔沉嘴唇贴在她耳边,胸腔闷响,“你先起来,我快被你压死了。”
乔越两颊涨红,先前还想隐瞒爸妈,和乔沉以后走远一点,这下可好,直接翻船,被抓个现行。她嚅嗫着嘴,叫了声爸。乔中民拍拍她的肩,长叹一声,甚为复杂的觑着乔沉,说:“你们的事,今天不方便说,等你哥高考完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现在,你俩都给我老实点。”
“哦。”乔越愧疚垂下脑袋。乔沉即使胆子大,却还是不敢当着老爸的面得意,无比诚恳的说知道了。
“记着,”乔中民太阳穴突突跳着,脑门隐隐发痛,“这事,先别给你们妈妈发现,她要是知道了。”
后面不用说,乔越也能明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李丽脆弱的心脏没法一下子承受双重打击,还得再缓一缓。乔中民撇开眼,用手抹了把脸,余光从手指缝睇到兄妹两人偷偷摸摸勾在一起的小指头,觉得血压正急速蹿高。
李丽回来时,病房内恢复常态,叁人毫无异色。一家四口随便凑合了顿饭,商量了番,乔中民本想留下来陪床,李丽嫌他糙,不细心,当即反对。最后还是李丽留下,乔越红着眼被老爸送回家。
高考在即,乔沉在医院躺着也乏味,就让乔越去班上找老师将每日的复习试卷带到医院。只是在床上久卧,尾椎后臀血液不循环,总是想下床走动。他拄着拐杖,适应单脚在室内移动。没走几步,找到感觉,试着蹦跶几下。
李丽瞧见,忙说:“急着走干嘛,赶紧给我躺着去!”
乔沉叫苦不迭,将李女士哄了一下午。医生来查房时,说近期可以出院了。他全身也就腿伤重一点,伤筋动骨一百天,剩下的靠回家养。
想到能回家,乔沉乐得嘴角一天都没掉下来过。乔越只有每天放学那么一小会的时间能来看他,还是在李丽和乔中民眼皮子底下。他晚上在微信上给乔越诉苦,半晌都没等来回复。一转眼,手机就到了李丽那儿。
“儿子,有件事,我还忘了问你,妹妹是不是又和那个男孩子联系上了?”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话,乔沉扶额失笑,他惦记着老妈掌控下的手机。
“没有的事,有我在,您放心。妈,您快把手机还给小月亮,我这复习资料什么的,还得靠她呢。”
李丽不疑有他,对儿子的办事能力极度信任,当晚便将手机还给了乔越。出院后,他被送回新房,那里离学校近,有什么事儿也方便。他一回到家,李丽不再来回奔波,便把精力放到店里。每天提前给他做好饭,然后去上班。
乔沉翻了遍班级群,离高考只有短短五天,群里聊的反而是考完后,大家去哪吃饭。班长私聊问他能不能去,他说没问题。一学期在家休养两次,算是这届高叁头一人,同桌调侃,这回他要是考崩了,班主任大约跳楼的心都有了。
他关掉手机,屋外似乎是乔越回来了,她拎了一袋冰淇淋和雪糕,放到冷冻层后,问他要不要吃。乔沉摇头,她便挑了一支小布丁咬了一口,牙齿冷得泛酸。
“你们班一定都是学习机器,”她掏出试卷送到乔沉房里,“居然还找邻市的试卷来做。”
乔沉没去接试卷,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跟前,就着她的手吃雪糕。一口下去,叁分之二消失。
“你不是不吃嘛,”乔越撅起嘴,拧拧他的耳朵,“就知道和我抢!”
乔沉揽住她巴掌长的腰,往前一搂,将她放到腿上,“因为是你的,所以才想吃。”
乔越嘁一声,坐在他腿上,脚尖踮着地,不让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到他。顺便吃掉最后一口,乳白的水噙到嘴角,乔沉喉结一滚,吻了上去。
夏日里纵然有冷气加持,两人皮肤触碰到一块,仍旧热得灼人。乔越勾住他的后颈,唇舌被他含得酥痒胀麻。后腰一凉,接着被乔沉温热的手指挑开内衣扣。她嘤吟一声,仰起长颈,由他吸舔。
乔沉握着她的香乳,捻起乳尖推揉,捏得她娇喘连连。她眼神迷醉,嫣红的脸颊恍若无意祸害人间的妖精。乔沉的手掌渐渐下移,撩起她的裙摆,附上她粉嫩的腿根。
乔越娇羞地合上腿,垂首抵住他的额头,却问了个完全没搭边的问题,“那些药,你还在吃吗?”
“嗯?”乔沉有力的小臂,青筋凸起,手指摸到她腿心,缓力从侧面拨开内裤,逗着她滑嫩的贝肉,“那些药,我从来没吃过。”
粗粝的双指将穴口流出的水搅了搅,慢慢戳进去。乔越蜷身,穴口跟着往回吸。她吻吻乔沉深邃的眼睛,心里难受非常。
医术精湛的医生,若患者没有贴合的症状,怎么会随意给人开药单?
“哥,嗯~”话一出口,花穴里的手指在肉壁上抠了下,她尾音都飘上来。
“你,注意你的腿,啊!”乔越抓着他后脑刺手的短发,背靠着桌沿,下头让他弄得湿湿答答。酸酸的腿根夹住他的手,收紧放松,逼得她跟着耸起了后臀。
“小月亮,”乔沉抬眸定眼看她,“我知道怎么救自己。”
她鼻尖微涩,捧着乔沉的脸,带着哭腔,“我陪你,哥。”
乔沉心都让她哭疼了,顶开穴口,又插进一根,“这个,药效特别好。”
“呀,”穴口被撑开,乔越面容失色,捶他一把,“变态!”
变态轻佻笑着,手指故意往里塞,连续抽插,愈发加快。乔越俯在他肩窝呻吟,花心里热流密涌,像失禁一样。
“滋——滋——滋——”
桌面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乔越求他停下,去接电话。乔沉停在里头,探身看了眼屏幕,老爸的电话,不接都不行。他清清嗓子,手指若有若无刮起甬道的壁肉。
“爸?”
乔中民似乎正在路上,周围有滴滴滴的喇叭声,“待会我过来一趟,有什么东西给你捎过去?”
“没要往回拿的,先放那边吧。”乔越咬住下唇,腿根发颤。
“行。”
挂断电话,乔沉瞧她潸然欲泣,不舍得再弄她。抽开手,拿纸擦了擦,给她理好衣服。
乔越双膝软塌塌,宛如刚化成人形的蛇,在他身上趴了好一会才有力气起身。被他拢着,听他说些耳热的歪话,羞得登时不想再搭理他。
晚上乔中民来这儿,他又无辜得很,乔越看了真想找机会揍他。
回声(兄妹骨科) 061
高考当天,乔沉拄着拐杖在周围一众好奇打量的目光中进入考场。家里叁个人都在场外等着,一天都没落下。考完后,李丽是绝口不提成绩怎么样的,反正这回车祸她算看明白了,那些虚名都是调剂,什么都没命重要。乔沉心态还算放松,他的目标是政法大学,出来后估分,觉得十拿九稳。
紧接着就是班里的同学聚会,他一病员,大伙体贴地没灌酒。散伙饭后,一票人乌泱泱换到ktv继续嗨。十点半左右,乔沉接到萧为电话,别过众人先离场。
萧为没骑机车,开了辆黑色宝马,就停在路边,人在那儿抽烟,身边站着苏意。乔沉看到苏意心下了然。
萧为烟头一碾,为难说:“沉哥,她跟着我过来的,我真不知道。”
乔沉顶眉,而后看着苏意。苏意的注意力集中在乔沉打了石膏的小腿上,听说他被陈炜撞断腿,她立马找人去翻陈炜的底子。未料机缘巧合,把陈父扒出来了,父子俩现在面对烂摊子焦头烂额,犹如丧家之犬。但她没打算在乔沉面前邀功,今晚见一面,当作了却心愿。
乔沉神情疏淡,听到苏意开口:“说起来,这事也和我有点关系,抱歉。见到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
“多谢关心。”
苏意张嘴,看他的视线越到她身后,突然眼神顿亮。
“再见,先走了。”他粗粗别过,和萧为也只是高声打了个招呼。苏意转身,望着乔沉缓慢走到马路对面。有个女孩小跑迎向他,他舍掉拐杖,手在女孩发顶借力,很自然的亲昵。
“她是谁?”苏意问萧为。
“好像是沉哥妹妹,”萧为不太确定,“我也就见过照片,应该是妹妹。”
乔沉难得有这么迥异的一面,萧为不由多看两眼。车水马龙的街头,斑斑点点的彩色光晕模糊了视线,远走的两人莫名般配。他抓抓后脑勺,给拽酷的沉哥贴上了个“深度妹控”标签。
散伙饭第二天,乔沉多睡了会儿,起床单脚站立,取了根腋下拐杖挪到客厅。他爸不知什么时候到的,和乔越坐那儿应该没多久。两人转过目光投向他,乔沉略迟滞几秒,跳到乔越身边坐着。
乔中民解开衣袖的扣子,将袖口推到肘间。乔越自他进门,就老实坐这儿,一个字都还没说。她看看乔中民,又看看乔沉。
“啪!”一声脆响,乔沉整张脸被扇到左侧,和她的目光撞个正着。乔中民这巴掌下了狠劲,他冷白的皮肤霎时现出五指红印,看着触目惊心。
“这是你的。”
“爸?”乔越嗓子里塞满了棉絮,哭腔断续,想求又不敢。
乔沉口腔撞破,舌尖顿时尝到一股铁锈味。他缓缓回正。
“啪!”第二次耳光接踵而至,力道比第一次还足,乔沉嘴角立即溢出血丝。他攥紧拳头,努力稳住身形。
“这是乔越的。”
“爸!”乔越被乔沉拽着手,唯有眼含乞求望着爸爸。
乔中民收回手掌,看着兄妹二人。他叹一口气,沉声道:“行了,这也是给你们俩长个记性。”
儿子年少自负,女儿对他又狠不下心拒绝,免不了在日常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异样的情感。未来那么长,谁能保证永远不被人发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风潮会如何吹动,如何卷袭,无人能够预料。
乔中民这些时间,有一半用来考虑是否要把兄妹拆散。拆开的方法有很多种,两人年纪再大点,总会有熬过去的时候。但每每出现这种念头,就会生出另一种考虑,如果两人熬不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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