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偏爱(骨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山又孤
他抿着嘴,眼睛里爬了几道血丝,面色白得有点不正常。
何止偏爱(骨科) 朝露(二)
11
贺采心里一跳,伸手摸了摸贺远枝的额头,“不烫啊,哥哥哪里不舒服吗?刚刚听见你屋子里有动静,没事吧?”说完她又往贺远枝屋里看了看,东西都归归整整地摆在原位,与往日并无二致,仿佛刚才是她幻听了一样。
始终没听见贺远枝的回应,贺采疑惑地抬头。
贺远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和贺采生的一模一样的黑眸异常幽深,鲜红的血丝附在上面,像深渊里生出靡丽的花,又艳又烈,诡谲难测。
“哥……哥哥?”贺采被这个眼神看得心里有点发毛,颤着声音叫他。
贺远枝的眼瞳一阵剧烈缩,骤然回神,他茫然地看了看面前不知所措的小姑娘,又看看自己的手,嗓音紧绷,“我没事,刚刚画画没有灵感,心情不太好。吓到你了吗?”
贺采摇头,贺远枝从小就有让人惊羡的绘画天赋,她对美术的兴趣也是因为哥哥建立起来的。
“采采先回去写作业,哥哥等会检查,错一道罚十道。”
不等贺采抱怨,门又被他匆匆忙忙地关了上。
贺采这次倒来不及愁眉苦脸,只有满心的担忧快要溢出来了。
哥哥怎么了?
她胡思乱想间莫名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哥哥经常给她画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好玩的,甚至许多她没有见过的东西,但大多都是一些很美的事物。只有一次,她无意中看见哥哥的书里面夹了一张画,深红的色泽霎时盈满眼球,她现在回想起那副画仍然会有些胆战心惊。
那是一只被锁链缠紧的半翼鸟,血肉被锁链勒得近乎分离的模样害得贺采做了好几天噩梦。那几天她看着贺远枝的眼神都充满了怨念,贺远枝问她,她潜意识里又不愿提这幅画。
也不知道怎么,今天她又突然想起了这事。
第二天贺远枝有事,叮嘱了贺采几句后就让她自己坐车回去。
下课早,贺采出校门的时候司机还没来,她蹲在墙边垂着头等待,想着哥哥这几天的反常表现,焦灼不安。
一双锃亮的黑皮鞋进入她的视野里,贺采抬头,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一个西装革履,相貌英俊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拾得一丝不苟,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显得严谨禁欲,整个人气质矜贵。他眉眼长得恰到好处,面色冷淡,注意到贺采的视线,他低下头,眼神冷厉。
“贺采?”
贺采没反应过来,傻呆呆地看着他。
男人皱眉又叫了一遍。
“唔,我是贺采。请问叔叔是?”
闻言,他神色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抿紧的唇角翘了翘,他蹲下来,平视贺采。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小叔,贺冬燃。”
“小叔?”
“贺远枝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是你们的小叔。”
贺采的世界在那一天坍塌了。
后来最痛苦煎熬的日子里,她会反反复复地想,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应该就是浪时间和贺冬燃废话,而不是冲回家里,把养她和贺远枝的那个女人杀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她和那个女人一起谋杀了她温柔美好的哥哥,她这辈子唯一要珍惜的人。
那天是贺冬燃把贺采送回家的。
她打开门的时候,女人白花花的肉体遮住了她的视线。
贺采记得,她挡住的那个地方挂了一幅耶稣受难的画像。
———————————————————————
不记得啥时候看到的——
朝露,引申义为少年而死。
(当然哥哥不是真死啦)
gg没有真的被猥亵,他前面反常也不是因为猥琐大妈。
改动一下男女主的年龄,妹妹比哥哥小一岁,妹妹四年级,哥哥六年级
后面开始真正的贺家生活啦ovo这文里的人都各种bt的,别看贺冬燃看起来正常。
希望小可爱们多留言呀,你们的留言是我的第一生产力
何止偏爱(骨科) 少年(1)
12
“采采?发什么呆呢?吃饭去!”
贺采睁开朦胧睡眼,恍恍惚惚地被温绮慕拽着随着拥挤人流向食堂走去。
她迟缓地反应过来。
哦,她已经初二了。
这是她回到贺家的第四个年头。也是贺远枝和她分别的第四年。
那天之后,贺采再也没听到过文颖的消息。贺冬燃把她和贺远枝接回了贺家,偌大的贺家空空荡荡的,这一代里只剩下了贺冬燃。
贺冬燃也不过是上大三的年纪,却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掌了贺氏生杀予夺的大权。
贺远枝被他送去了美国治疗。
告诉贺采贺远枝离开的消息后,贺冬燃冷漠地睨着她发疯的样子,出口的话字字诛心,“贺采,你是共犯,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你哥哥面前?”
她在床上坐了一夜,想了一夜,脑海里全是那天她进门后看到的场景,少年裸着身子被绑起来,弯曲的脊背像一弯弦月。他看过来的目光,像是贺采在电视剧里看见的濒死老者的目光,空洞而茫然,连山河日月落在他眼底,都顷刻间消弭。
他手上被绳子磨出了血,看上去美丽又脆弱,像古时被凡人用来献神的祭品。
贺采捧在心口的那个小月亮,被人摔碎了。
翌日,她沉默地出现在了贺家的饭桌上,平静地接受了哥哥离开的消息。
贺冬燃很少回来,贺采能感觉出他并不喜欢自己,把她接回贺家也只是因责任傍身。
除了司机和家里的阿姨在需要的时候出现,贺采渐渐习惯了一人的生活,和往日一样吃饭,学习,睡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比任何同龄人都深刻地理解了“行尸走肉”这个成语的意思。
她人生的旅程也才刚刚开始,竟已然觉得生活好像没什么乐趣了。
贺采很感恩温绮慕的出现。
她和温绮慕是初一开学认识的,温绮慕恰巧被分在了她的同桌。人群中她无意间瞥见温绮慕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小姑娘浓墨重的漂亮,饶是她见多了好相貌的人,也禁不住眼前一亮。
温绮慕其实属于有点距离的长相,贺采和她熟悉以后才发现她脾气好得甚至有点受气包,学习成绩也好的突出,贺采上了初中以后成绩的进步也多亏了她的帮助。
贺采之前孤僻惯了,贺远枝离开前她只依赖他,离开以后她更没心思和别人交际,一直以来几乎没什么朋友,开学初一个月和温绮慕说过的话总共也超不过五句。两人彻底熟悉起来其实因为贺采无意中看见了她的秘密。
她看见了温绮慕在和校草接吻。
回班以后贺采察觉到温绮慕时不时投过来的灼热视线,忍了又忍,还是主动开口:“你想听我的秘密吗?”
温绮慕瞪圆了眼,漂亮的眼睛眨了又眨,好半天也没消化贺采的话,她红着脸,声音细细的,“谢,谢谢……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天下课以后,贺采磨蹭了半天,走的时候发现温绮慕还在旁边坐着。
她弯着眼睛问贺采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回家。
从那时候起,她们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
“采采,我想分手了。”温绮慕吃着吃着饭,突然撂了筷子,恹恹地说。
贺采微讶,温绮慕很少跟她提起她男友的事情。在她看来,温绮慕喜欢的太过卑微,即使她不八卦,也听到过不少对她男朋友的议论,人长得帅,女生缘好,打架很凶,脾气差,谁也不敢惹。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温绮慕提出放弃的想法。
不过她不好多说,只点点头,“挺好的,咱们年级还小,好好学习。”
温绮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贺采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
贺采无奈,“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没指望你能提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贺采无言以对,只好埋头吃饭,隐约又听到温绮慕嘀咕了一句,“可是我真的挺喜欢他的呀……”
出人意料的,这天下课,贺冬燃亲自来接她。
隔着车窗,贺冬燃的脸隐在青白的烟雾间,他眯着眼瞧了眼这个许久未见的小侄女,慢悠悠道,“上车,接贺远枝。”
贺采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原地瞪着贺冬燃。
贺冬燃被她看得烦躁,冷着声重复了一遍,“你哥回来了。”
贺采轰然间崩裂的表情似乎又逗笑了他,他玩味地吐了个烟圈,“你不想见他吗?”
何止偏爱(骨科) 此别
12
“采采?发什么呆呢?吃饭去!”
贺采睁开朦胧睡眼,恍恍惚惚地被温绮慕拽着随着拥挤人流向食堂走去。
她迟缓地反应过来。
哦,她已经初二了。
这是她回到贺家的第四个年头。也是贺远枝和她分别的第四年。
那天之后,贺采再也没听到过文颖的消息。贺冬燃把她和贺远枝接回了贺家,偌大的贺家空空荡荡的,这一代里只剩下了贺冬燃。
贺冬燃也不过是上大叁的年纪,却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掌了贺氏生杀予夺的大权。
贺远枝被他送去了美国治疗。
告诉贺采贺远枝离开的消息后,贺冬燃冷漠地睨着她发疯的样子,出口的话字字诛心,“贺采,你是共犯,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你哥哥面前?”
她在床上坐了一夜,想了一夜,脑海里全是那天她进门后看到的场景,少年裸着身子被绑起来,弯曲的脊背像一弯弦月。他看过来的目光,像是贺采在电视剧里看见的濒死老者的目光,空洞而茫然,连山河日月落在他眼底,都顷刻间消弭。
他手上被绳子磨出了血,看上去美丽又脆弱,像古时被凡人用来献神的祭品。
贺采捧在心口的那个小月亮,被人摔碎了。
翌日,她沉默地出现在了贺家的饭桌上,平静地接受了哥哥离开的消息。
贺冬燃很少回来,贺采能感觉出他并不喜欢自己,把她接回贺家也只是因责任傍身。
除了司机和家里的阿姨在需要的时候出现,贺采渐渐习惯了一人的生活,和往日一样吃饭,学习,睡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比任何同龄人都深刻地理解了“行尸走肉”这个成语的意思。
她人生的旅程也才刚刚开始,竟已然觉得生活好像没什么乐趣了。
贺采很感恩温绮慕的出现。
她和温绮慕是初一开学认识的,温绮慕恰巧被分在了她的同桌。人群中她无意间瞥见温绮慕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小姑娘浓墨重的漂亮,饶是她见多了好相貌的人,也禁不住眼前一亮。
温绮慕其实属于有点距离的长相,贺采和她熟悉以后才发现她脾气好得甚至有点受气包,学习成绩也好的突出,贺采上了初中以后成绩的进步也多亏了她的帮助。
贺采之前孤僻惯了,贺远枝离开前她只依赖他,离开以后她更没心思和别人交际,一直以来几乎没什么朋友,开学初一个月和温绮慕说过的话总共也超不过五句。两人彻底熟悉起来其实因为贺采无意中看见了她的秘密。
她看见了温绮慕在和校草接吻。
回班以后贺采察觉到温绮慕时不时投过来的灼热视线,忍了又忍,还是主动开口:“你想听我的秘密吗?”
温绮慕瞪圆了眼,漂亮的眼睛眨了又眨,好半天也没消化贺采的话,她红着脸,声音细细的,“谢,谢谢……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天下课以后,贺采磨蹭了半天,走的时候发现温绮慕还在旁边坐着。
她弯着眼睛问贺采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回家。
从那时候起,她们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
“采采,我想分手了。”温绮慕吃着吃着饭,突然撂了筷子,恹恹地说。
贺采微讶,温绮慕很少跟她提起她男友的事情。在她看来,温绮慕喜欢的太过卑微,即使她不八卦,也听到过不少对她男朋友的议论,人长得帅,女生缘好,打架很凶,脾气差,谁也不敢惹。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温绮慕提出放弃的想法。
不过她不好多说,只点点头,“挺好的,咱们年级还小,好好学习。”
温绮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贺采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
贺采无奈,“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没指望你能提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贺采无言以对,只好埋头吃饭,隐约又听到温绮慕嘀咕了一句,“可是我真的挺喜欢他的呀……”
出人意料的,这天下课,贺冬燃亲自来接她。
隔着车窗,贺冬燃的脸隐在青白的烟雾间,他眯着眼瞧了眼这个许久未见的小侄女,慢悠悠道,“上车,接贺远枝。”
贺采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原地瞪着贺冬燃。
贺冬燃被她看得烦躁,冷着声重复了一遍,“你哥回来了。”
贺采轰然间崩裂的表情似乎又逗笑了他,他玩味地吐了个烟圈,“你不想见他吗?”
何止偏爱(骨科) 重逢
13
贺冬燃从后视镜里看着贺采缩成一团的狼狈模样,嘴角弧度加深,“哥哥回来了,不高兴么,侄女?”
贺采一言不发,贺冬燃话里向来夹枪带棒,她全然当作耳旁风。
整整四年,当她真的听到贺远枝回来的消息时,心里的恐慌是大于高兴的。
她当然做梦都想着贺远枝回来,哪怕让她看一眼也可以。四年里没有电话联系,没有关于贺远枝的任何消息,想画他也只能在脑海里一点点探索,他们两个人连合影都寥寥无几。贺采有时候会想,也许这样下去,有一天她连贺远枝长什么样都要忘记了。
可他今天回来了,贺采的第一反应是贺远枝会不会不愿意搭理她。
这个问题她想了四年。
如果没有她……贺远枝不用背井离乡一个人在美国治疗四年,而她呢?她是凶手之一,却心安理得地占着贺家的地盘,享受着贺远枝应该享受的一切。
“下车。”贺冬燃敲了敲方向盘,打断了贺采一团乱麻的思绪。
贺采脚步匆匆,愈是靠近贺家别墅的大门愈是心跳如擂鼓。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钥匙插进锁孔,短短一秒就能完成的动作被她做了一分钟,颤着手迟缓地一点点转动,最终还是贺冬燃等得不耐烦,替她开了门。
贺采发现自己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开门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视线始终凝在脚尖,一寸未挪。
没听到任何动静,她却敏锐地捕捉到了突然靠近的陌生气息。
“不想见我吗?”说话的男声有点低哑,应该在变声期,但又不像贺采身边的男生那样粗噶,反而透着磁性贵气,是一种很华丽的音质,让人忍不住想起打磨光滑的宝石。
有点模糊,又似曾相识。
贺采突然间有一种失重感,她失魂落魄地抬头,眼里起了雾。
高她许多的少年穿着黑色风衣,眉眼依稀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好看得不似真人,只是轮廓比以往更深了些,比起少时的秀美多了俊气。
他伸过手来把被她扯得皱皱巴巴的裤子抹平,把她凌乱的领子扶正。他仍像四年前一样温柔,一丝不苟,有条不紊地打理着妹妹的一切。贺采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了解贺采的一切。
“哥哥……”贺采张了张嘴,支棱了半天却再发不出一个音节。贺远枝手指的温度依旧低得吓人,为她整理领口时手无意间碰到她脖子,冻得她一个激灵。
贺远枝动作一顿,掀起眼睫,无波无澜地扫了她一眼,唇角的笑意淡了下来。
贺采慌了神,顾不得其他,用力抓住贺远枝的袖子,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哥哥,对不起,四年没见你了,我突然、我……”
“没关系。”贺远枝笑了一下,深黑的眼珠里暮霭沉沉,一模一样的眼睛,神采和之前却不大相同,“看来我们是生疏了,这点事也要道歉吗?”
听到“道歉”二字,贺采的脸色白了一下,她明知贺远枝并没有别的意思,心里还是拧巴的难受。
她松开手,退后了一步,声如蚊蚋,“哥哥刚下飞机肯定饿了,先吃饭吧。”
说完贺采又看了贺冬燃一眼,他面无表情地看戏般看着两人,对她的话不置一词。
“不用,我吃过了。”贺远枝垂下眼,明亮的灯光在他茂密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贺采闭上眼,大步迈出,一把抱住了贺远枝,像藤蔓一样死死缠在他身上,仿佛在汲取养料一样。
幸好,幸好贺远枝回来了。
贺采心想,再多给她来上一两年,她就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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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开始真正的走剧情对手戏了,一点点撕破贺远枝的伪装。
好累啊专业课要考试了……可以求个藏留言猪猪吗ovo
何止偏爱(骨科) 灼热
14
贺远枝身子僵了一秒,很快抓住环在自己胸前的小手,把她拉进了怀里,往屋里带,动作有点急迫,完全视立在一旁看戏的贺冬燃为无物。
“哥?”
贺远枝长腿快步走进了屋里,把比他小上一号的贺采放在腿上,头埋进颈窝里,他略微炽热的呼吸肆意喷洒在她的脖子上,酥酥麻麻的,贺采一时受不住,想伸手把他往外推推,无奈受制于人,被反捏于掌中,力道很大。
贺采忍不住呼痛。
贺远枝清醒过来,卸了几分力道,但并未松手,呼吸愈发粗重。
贺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臀部下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硬硬的,硌的她难受,但她又不想离开暌违已久的怀抱,只好别扭地微微抬起身子,整个人半靠在贺远枝身上。她看不到贺远枝的神情,抱怨道:“哥哥,不舒服。”
“哪里?”贺远枝哑声问,他在小姑娘白皙纤细的脖颈上轻轻舔舐了一口。
脖子上乍然被这种温热湿润的感觉包围,贺采一动不敢动,一种酸涩难言的感觉莫名涌上四肢百骸。
她实在受不住这种撩拨,从贺远枝的怀抱里钻了出来,不敢看他一眼。
小姑娘一番挣扎后被整好的领子又歪到了一边,露出一线锁骨,贺远枝记得那里长了一颗细小的痣。她眼睛湿漉漉的,俏生生的脸上染了红霞,只是小脑袋恨不得埋进地里,像极了小兔子,又软又糯,胆子小的很。
贺远枝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指尖,微微笑起来,眼神晦暗难明,“不喜欢哥哥抱了吗?”
“不是!”贺采打断了贺远枝的话,抬起头,眼眶和鼻尖红红的,扭扭捏捏地回答,“我当然想要哥哥抱着,但是刚刚,刚刚……坐的有点不舒服……”
贺远枝无声挑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动作优雅地脱下外衣,内里是一件修身的白色高领毛衣,勾勒出他修长身形,宽肩窄腰,少年初长成,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贺采这个年纪性别意识已经很强,她再一次红了脸,低下了头,也没听清贺远枝又说了什么。
“采采。”贺远枝叹了口气,走到贺采面前,轻柔地把她的脸抬起来,漂亮的手指擦过她的眼角,他直视着她干净透亮的眼睛,“为什么一直不敢看我?”
“我……”贺采脊背一僵,觉得贺远枝的眼里像有一道旋涡,看久了人便会不自主地下坠。
“嗯?”贺远枝一点点向她凑近,他身上陌生的淡香从四面八方把她包了起来。
贺采呼吸凝滞了。
贺远枝这次回来实在太奇怪了。
他其实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但是即使对视,都能让贺采感到一阵压迫感。
也许是她太愧疚了,有罪之人看到受害人心神不宁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道歉的话她说不出口,不是不愿说,她怕自己一旦说出口,两个人之间表面的和谐都无法维持。
怕贺远枝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贺采急急忙忙地问:“哥哥在美国这几年过得好吗?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吗?我没出过国,想听哥哥给我讲!”
贺远枝擦拭着她眼角的手指松开,一瞬间眼里各种情绪错综复杂,最终又尽数被黑暗吞噬,他语气平淡道:“有很多不开心的事,如果采采想听的话以后讲给你。”
贺采心中一阵剧痛,不用想也知道他这几年远离家乡,无人依靠的经历不会太好,她还口不择言地揭掉这块疮疤,她在心里恼火地痛骂自己嘴快不过脑子,面上努力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道:“那我给哥哥讲讲我这几年吧。”
“我有努力学习,努力画画,最近都能考在班里前五,贺……小叔叔给我报的绘画班组织比赛,我拿了特等奖。虽然我不是太招人喜欢,朋友不多,但是也交到了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她叫温绮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提起温绮慕时周围的气氛有点变化。
贺远枝垂下眼一瞬不瞬地望向眉飞色舞的小姑娘,做着他以前最爱的动作,漫不经心地把玩贺采柔顺的头发,他似笑非笑地问:“关系好?有多好?”
贺采怔了怔,不太理解贺远枝的问话,“就是……闺蜜啊。她很照顾我,我能进步多亏了她,她人很好。有机会的话我请她来咱们家做客,哥哥可以见见她,她长得特别好看,很招男孩子喜欢的,我一个女生都很喜欢。”她娇俏地朝哥哥眨眼,“哥哥没准也会很喜欢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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