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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程小程1

    “大哥,您先回家,这里有我呢。”谢玉田快步走上前,低声对大哥道。

    “老二,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就在这门前坐着,看他们能将我怎么着!”

    玉和对尹四儿去追回二弟并不知情,看到尹四儿跟在玉田身后,瞪他一眼道:“多事!”

    玉田笑笑:“大哥,你二弟何时怕过事。”

    “知你不怕事,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人来者不善,找不到你也就算了,尹四儿不懂事,偏又将你追回来。”

    “大哥尽可放宽心,都是江湖上的朋友,出不了事。”

    玉和当然不肯回家,让尹四儿将椅子搬回镖局,自己进里面守着。

    玉田抱拳当胸,向着门外众人道:“在下谢玉田,不知各位朋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各位朋友进小镖号一坐。”

    领头的是孙兴勃,他站定不动,道:“你就是谢玉田好,在下沧州德武馆孙兴勃,这几位全是各门各派的当家人,也不必与你一一介绍,反正你也未将我们看在眼里。”

    “各位朋友全是沧州武行的么”

    “在下山东临清**潭腿掌门人张凤山。”

    “幸会幸会,咱们是同门同宗潭腿功夫门下弟子……”

    “哼,潭腿门下怎会出你们这支败类,我今儿来是告诉你,从此不许你们自认潭腿弟子!”

    “张师傅何出此言谢玉田哪里做得不对,请指出来,为何要出口伤人!”

    孙兴勃在旁冷笑道:“姓谢的,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何必装模作样。”

    “谢某不知道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请孙老前辈明示。”

    人群里一阵骚动,指责声不绝于耳。有大骂谢玉田伪君子的,有骂他武林败类的,还有人咒骂一些更难听的话。

    孙兴勃示意众人稍安勿躁,道:“整个武行都知道你们谢家镖局的恶行,你何必隐瞒,难道连敢作敢当的勇气都没有吗老夫劝你主动退出武行,关了武馆和镖局,否则……”

    谢玉田皱了皱眉头,强压怒火,含笑道:“否则怎样”

    “否则全天下的武行皆不容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人群里有人叫嚣道。

    谢玉田想,孙兴勃诳走三弟,勒索万两白银,应该抵得去高翔沧州踢馆的过失,不知他因何再次纠集武行的人齐聚台儿庄,难道还有隐情

    两条镖船,一条船已经靠在码头,另一条由赵广前出镖往扬州去了,弟子们也都在家安守本分,还有谁会去招惹沧州武行难道高翔又打着镖局的旗号挑起事端

    若是高翔便不要怕这些人,高翔已被开出门籍,他做的事再和谢家镖局无关。

    最可恨的孙兴勃竟挑唆临清的潭腿同门前来加以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问你们谢某错在何处,既不肯说,又要见谢某一次打一次,这便是不讲理了,谢某倒想向各位讨教一二。”

    这时沙景洪急匆匆地走过来。他住台儿庄北关,正趁暇在兰琪河边垂




第六十一章 贼喊捉贼
    昆仑派潭腿功夫本源在临清。自北宋初年昆仑大师潜居临清,创下潭腿神功,至今千余年,流传甚广,流派众多,但无一不认临清为正宗。

    谢玉田等人的师父金五便是临清潭腿的嫡传弟子。张凤山既是临清潭腿掌门,不能不敬着他。

    谢玉田担心师弟鲁莽,输了自是不好看,赢了也会让外人耻笑。毕竟这是同门相争。

    “师弟,你暂歇一歇,我来向张师傅请教几招。”谢玉田说着移形换步,抢先接了张凤山一招。

    沙景洪打得正在兴头上,见师兄要换他,只当是怕他抢了谢家镖局的风头,心里不甚得劲,但也无可奈何,悻悻地退到一旁观战。

    待到谢、张二人甫一交手,用得全是潭腿功夫,沙景洪才知道张凤山也是昆仑派弟子。

    二人试过十几招后,沙景洪瞧出此人的功夫不在自己之下,而谢玉田面对张凤山的咄咄逼人,却只守不功,分明是在谦让。

    同门切磋,点到为止,让外人瞧瞧热闹就是了,以谢玉田的为人,是绝不可能和张凤山分出胜负的。沙景洪瞬时便明白了师兄的良苦用心。

    可是从张凤山出招之狠辣来看,根本就不顾同门之谊,也完全没有虑及昆仑派的脸面,招招都是冲着废人去的,他的目的就是清理门户。

    潭腿功夫本就以攻击见长,守是守不住的。沙景洪不禁替师兄捏了把汗,叫道:“师兄,骑驴找马!”

    这是他们六侠在一起练功时常讲的四个字,意思是以暴制暴,要让对手知道你的实力,对手才能有敬畏心。

    一味的退守,谢玉田已觉出吃力,当即一个急撤步,闪出半个身位,接着趟出溪谷,由乾位至坤位,祭出一条鞭腿法,以腿对腿,以强对强,气势如虹地攻了上去。

    张凤山见他突然强攻,果然胆怯,反而变成了守势。

    就这样,二人或你攻我守,或我攻你守,或展开对攻,打得难分难解,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连见多识广的孙兴勃都大呼:“痛快,痛快,原来潭腿敢称神功,果然有其巧妙之处。”

    二人将十二路潭腿尽数拆对一遍,分不出胜负,再打下去就是拼内丹功的修为了。谢玉田将身子一拧,身轻如燕,极轻松地向后跃出一丈开外,拱手道:“张师傅,承让了。”

    他这个后跳身形优美,落到地上如纸片般不沾一尘,但凡修过内丹功的人都知道他展示的不止是轻功,还有内丹功的层次。

    谢玉田用这方式告诉张凤山,若你的内丹功在我之上,你便赢了,若在我之下,你便输了,没有必要再比试下去。

    张凤山不甘示弱,也两臂张开,脚尖在原地一拧,飞身起跳,向后飘去两三步远。

    当然不会有好事者拿尺子去量二人各跳了多远,不过孙兴勃以肉眼分辨,仍是看出张凤山稍逊一筹。

    “诸位朋友见笑,”谢玉田向着众人拱拱手,盯着孙兴勃道:“孙老前辈,在下想请您赐教一二,不知可否赏脸”

    谢玉田最想打的便是孙兴勃,就因为他诳了三弟,又鼓动武行的人来前寻衅,有心要教训教训他。

    孙兴勃怎会不知他心里如何想的,狡黠地一笑道:“老夫被你的弟子暗算,中了毒针,腿脚不便,今儿暂且放你一马。”

    “孙老前辈说笑了,凭您老的功夫,谁能暗算得了……”

    “是不是你的弟子,你将他叫出来一问便知。”

    “谢某门下弟子都在此处,他们不曾离开台儿庄半步,如何能暗算您”

    “去太行山的那几个呢他们也不曾离开台儿庄半步吗”

    “他们因何要去太行山还请孙老前辈当着大伙的面讲明白。”

    孙兴勃冷笑道:“他



第六十二章 众矢之的
    外地武行十数人齐聚台儿庄,叫嚷着谢玉田的弟子杀了人,对于不缺热闹的台儿庄城来说,又添一桩更大的热闹。

    但凡和谢家镖局有关的事都有人爱看,于是谢家镖局门前很快便挤得水泄不通,连县丞孙领和巡检司的通判侯仲先也被惊动。

    孙领和侯仲先与谢玉田都熟识,二人过来问询,当着众人的面,谢玉田不好多说什么,唯有苦笑道:“让二位父母官见笑了,都是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我们之间闹了些误会,请二位放宽心,玉田会处理好此事。”

    侯仲先道:“他们吵嚷着要你交出杀人凶手,若真涉及人命官司,便不是谢镖头能私决的,这围了满街满巷的人,传到上头去,我如何交差”

    “通判大人还不了解玉田吗小镖号一向遵守法度,连打架斗殴的事都从未有过,怎会有杀人的事,是这些朋友故意做玉田的文章呢。”

    “既然没有,那侯某便不能任他们在此胡闹。”

    侯仲先管着台儿庄城的治安,怕引起骚乱,便向着孙兴勃等人道:“这里归侯某管,有人命官司可向巡检司报案,若你们无中生有故意闹事,可别怪我不客气,都散了,散了……”

    孙兴勃道:“人命关天的事情,我等自然不敢无中生有,只是案发不在此地,因此我们要谢家镖局交出凶手,押往山西去投案。”

    侯仲先冷笑道:“要解人也是衙门的事,怎么着,当我巡检司是摆设吗”

    沙景洪道:“侯大人,不能任由他们在此胡闹,快将这些人打出台儿庄去……”

    谢玉田不愿和孙兴勃等人闹得太僵,便请他们到镖局里去说话。

    侯仲先带了巡检司的衙役守在门厅里,谢家镖局门前这才慢慢清静下来。

    谢玉田引着众人在会客堂里落座,孙兴勃便将遇空寺前看到三具尸体的事细细讲了。

    沙景洪道:“这便能断定是咱家的弟子所为如今荒山野岭到处可见死人,难不成都要赖到谢家弟子头上!”

    “我孙兴勃在武行里也是有威望的,岂能无故冤枉好人!此事若非谢家弟子亲口认下,我何苦来此找不痛快!”

    谢玉田道:“既然小徒亲口承认杀了人,孙老前辈为何不当场拿人报官”

    “你那弟子恶毒,用毒针暗算老夫,因此才让他走掉。”

    “小镖号从不用毒,若诸位朋友能从小镖号搜出一钱毒药,谢某愿意亲自领罪。”

    众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争执半天,并不能论出是非。

    谢玉田道:“诸位武行朋友,请大可放心,若真是小徒杀了人,谢某绝不姑息,不过家弟和小徒都未回来,正所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现时逼谢某交人,也无人可交。谢某倒是有些怀疑,是否有人将他们都灭了口呢”

    谢玉田说着盯紧了孙兴勃。

    张凤山道:“人真没回来么还是你……你将他们藏了起来。”

    “谢某做事向来光明磊落。”

    侍候茶水的尹四儿道:“家师适才便是要往太行山寻人的,因你们吵着要见家师,在下才去将家师追了回来……”

    谢玉田挥手让他退下。江湖中人“义”字之外,最认一个“诚”字,他不屑和这些人解释。

    张凤山心里不由生出许多疑问,也拿眼去看孙兴勃。

    他本就是听信孙兴勃一面之辞,当时义愤填膺,便随他前来台儿庄清理门户,如今和谢玉田一番对质,才发觉孙兴勃的话漏洞百出,他既未亲见谢家弟子杀人,也未能当场捉住凶手,却拿遭人暗算替自己开脱,这是万万说不过去的。凭孙兴勃的身手,会躲不过年轻晚辈的飞针

    张凤山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心里有气,向谢玉田抱拳



第六十三章 蚌中取珠
    见韩瘦鹤向孙兴勃发难,谢玉田思忖,不知武行里还有多少人要寻孙兴勃,怪不得他率众前来找谢家镖局的麻烦,不消说,这是要将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沙景洪瞅了一眼银票,道:“令郎的命不贵嘛。”

    “这位兄台怎么如此说话”韩瘦鹤怒道。

    沙景洪一笑,“人家可是给谢家三爷开价一万两白银。”

    韩瘦鹤听到“谢家三爷”四个字,猜到定是谢玉田的胞弟,道:“哦,莫非令弟也被人绑了票”

    谢玉田点点头:“在下着小徒携银前往太行山赎人,迄今已两个月有余,不仅家弟不见归来,小徒也是踪影皆无。”

    “如此孙先生来尊府是为何事”

    沙景洪道:“这种无耻之徒还能干什么,他们起内哄狗咬狗,私吞了赎金,害死肉票,害怕武行找他算账,跑过来诬陷谢镖头的小徒杀了人,放跑了肉票,哼,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孙兴勃听沙景洪辱他为无耻之徒,顿时大怒,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孙兴勃虽不敢自称德高望重,所作所为却是可对日月,待找到谢家弟子,谁善谁恶便见分明。”

    韩瘦鹤听到这里,以为儿子必死无疑,爱子心切,顾不得是在谢玉田的府上,一拍桌子冲冠而起,挥拳向着孙兴勃便打。

    谢玉田见状伸手去拦,被沙景洪挡住,道:“师兄,让韩大侠教训教训这老贼又何妨。”

    说话间,韩瘦鹤已欺近孙兴勃面前,双臂摆动如狂风撼树,不见其拳走哪路,只看到数不尽的手指向着孙兴勃的面部抓刺过去。

    孙兴勃被压在椅子里,起身不得,只能挥臂去挡,终究还是慢了一寸,脸颊上被划了一道,只差半指便刺中眼睛。

    韩瘦鹤毫不手软,双臂继续轮起,手指如箭簇一般向着孙兴勃脸上泼洒过去。孙兴勃自是不甘心坐以待毙,后脚跟一磕椅子腿,将椅子踢开,腾出空间,闪身蹿出屋子,道:“你要打老夫奉陪就是,别打坏了人家的东西,出来打!”

    二人打到门外,一只螳螂,一只瘦鹤,全都是拳中最为优美的招式,对攻起来,一个婉若游龙,一个翩若惊鸿,十分的好看。

    谢玉田赞道:“这二人连拼命都用得是极优雅的姿势。”

    沙景洪道:“这就叫懒狗撒尿——一生一式。”

    “你的嘴忒损。”谢玉田笑道。

    两种拳法都是以快见长,而韩瘦鹤年轻,又怀了仇恨,出招便越发地迅猛,招招都奔着索命去的,孙兴勃比较沉稳,不被他的拳势带着走,步步为营,见招拆招,显得很有城府。

    “这样打法,韩掌门必会吃亏。”谢玉田道。

    沙景洪也瞧出孙兴勃在以慢制快,就好似急惊风遇着慢郎中,时候已长,韩瘦鹤久攻不下,心里急躁,必将失招。

    不行,须得助姓韩的一臂之力。沙景洪想来想去,想出一个好主意,叫过尹四儿,耳语一番,让他去了。

    谢玉田看出沙景洪的心思,低语道:“师弟,别胡闹,会出人命的。”

    沙景洪眨了下眼睛,笑道:“我自有分寸。”

    没过多久,只听见镖局外头响起了锣声,先是“当,当……”两声,接着便是连成串的急促密点,“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这锣声正合着韩瘦鹤的招式,丝毫不会扰动他的节奏,而孙兴勃则不然,起初还能抵挡住锣声的催促,渐渐地脚步便跟着锣点声去了,锣声越来越急,他出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到最后完全乱了章法。

    韩瘦鹤踩着锣点声,越战越勇,终于占了上风,一招“怀中抱子”,双臂如轮,向孙兴勃圈过去,只待他脱身破招,立刻变个身形,跟上一招“蚌中取珠”,两指向孙兴勃的双目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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