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山河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程小程1

    笑闹着不觉走到城南门下,返身向回走,欲要绕过县丞署回去歇息,忽然听到院中一阵喧闹,有人高喊:“有刺客——”

    仉云燕觉得奇怪,县丞署里有何人值得刺杀,站定细听,里面果然有刀枪抵挡之声。

    张行拉他快走道:“走吧,别让巡捕将我们当刺客同伙捉了。”

    走到县丞署后头,看到月下站着十几个人,手上都拿着刀。仉云燕更是大惑不解,无论他们是哪一头的,都该进院去援助,为何站在此处发愣呢。

    待走近了,一眼认出为首的是张士德师兄。

    “师兄,你们在此做什么”仉云燕问。

    “怎么是你你何时回来的你,你莫不是来刺杀钦差的”张士德道。

    “刺杀钦差院子里住的是钦差”仉云燕惊道。

    张士德受命于晚间带人守在院外,听到院中有人叫喊,正在犯嘀咕,我们十数人守在墙外,并不曾看到有人靠近,刺客是如何进到院里去的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刺杀钦差
    知县崔盛有过嘱咐,只要他们在县丞署四周巡视,不可入内,因此才不急于进院中相助,既是刺客,必是亡命之徒,他不可想师弟们以命相搏。

    仉云燕听到县丞署里住的是钦差,杀心立时被激起来,猛然夺过张士德手中的刀,向着院墙旁边一棵跑过去,到了跟前,一只脚踩住树干,一只手攀到树上,将身子向上一提,人便到了院墙顶上。

    进院看时,两个蒙面刺客已砍倒三四个人,还有一人被逼到墙角,正被问话:“住在此处的钦差呢”

    “钦差已经走了……”

    仉云燕听着回话的人声音极熟,借着月光看时,却是县丞孙领。看眼前的情形,钦差应不在此处,若不然钦差的侍卫绝不会如此不经打。

    两个刺客已经看见仉云燕进来,一个挥刀迎过来,一个将手中的刀一拉,孙领脖子中刀立时气绝身亡。

    仉云燕看院中再无官差,忙道:“两位大侠,在下是来帮你们的。”

    说罢退身踩着院中的马车飞身上墙跳了出去。

    张士德见他去而复返,顾不得气他夺刀,问道:“怎么回来了”

    “师兄快些走,钦差并不在院中,孙领等人尽皆被杀……”

    说罢招呼张行和衣好我拔腿便走,消失在夜色里。

    张士德呆了一呆,赶紧带人离开,回到武馆,觉得此事应该禀报给师父,便去敲门。

    见到谢玉田,张士德道:“师父,出事啦。”

    “出了什么事”谢玉田一惊,暗道不好,定是师兄和相老二去刺杀钦差了。

    “县丞署内所有人都被刺客杀了……”

    “那位钦差呢”

    “不在县丞署内,想是已经悄悄走了……”

    谢玉田一想便明白,定是裕禄收到朝廷来信,火速回京去了,尚未来得及通知张士德等人撤防。

    师兄行事怎么也如此鲁莽,既然不见钦差,何必要杀了县丞署的人呢,那些人都是远近乡邻,在衙门当差只为混口饭吃罢了,又不曾做过什么恶事。

    不知崔盛在不在其中。谢玉田思忖片刻,道:“我们只能当作不知情,否则免不了过堂受审,你们都回去歇着吧,有人问起,便说收到县丞的撤防命令了。”

    待到发觉县丞署所有人被杀后,已是翌日午后,崔盛因家在峄县城中,送裕禄返京顺便回家,并不在被杀的人之中。

    崔盛赶到县丞署,看到满院尸体,惨不忍睹,不由大放悲声,痛哭一场后,赶紧上报州府。

    崔盛处理完善后事宜来见谢玉田,问他可知道孙领等人被杀之事。

    谢玉田作出惊讶状道:“昨日听士德来讲,县丞已经打发他们回来,玉田猜测想定是钦差去了县城,因此不需要他们协防了,怎么,怎么会有人闯进县丞署杀人呢”

    “当然不是冲着孙领他们的,他们要杀的极有可能是钦差大人,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

    崔盛说着向谢玉田投来怀疑的目光。

    “这如何能说到走漏风声呢钦差大人来山东巡察民情,声势那么浩大,谁人不知别看他微服住进台儿庄,他那作派一看便知京城的大官。”

    “贤弟啊,钦差大人给了你那么多恩赏,你千万莫负了大人的知遇之恩。”崔盛语重心长地道。

    “玉田自然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表兄会因此事受到朝廷惩处吗”

    死的是籍籍无名的县丞和几个巡捕,而且裕禄到山东后大开杀戒,与江湖人士为仇,要杀他的人太多,刺客本是冲他来,这才连累到县内衙役遇害,怎么都不能算崔盛之过,并无惩处他的理由。

    “何用朝廷惩处,愚兄才刚上任,便杀了这么多弟兄,我还有何颜面再立于堂上,等上头派人来查清真凶,抚恤了死者家人后,愚兄便辞去官职。”

    谢玉田伤感道:“是啊,玉田与孙领,侯仲先二人是多年的相识,不说有多深的交情,却也极亲近。原想着钦差大人来此一趟,这二位兄弟或许能沾些光,领些恩赏,哪知道……竟搭上了性命。”

    “贤弟,你结交的江湖人多……武行并不干净,什么人都有,你,你要洁身自好,千万别去掺和不法之事!”

    崔盛话说得半含半露,他是怀疑谢玉田的。因为钦差到来之前,谢玉田找过崔盛,钦差来了之后,谢玉田还在晚间去过他家中打听他的去向。

    谢玉田知道他的心事,哂然一笑道:“表兄放心,玉田做人有分寸。”

    崔盛走后,谢玉田去了关帝庙,上香磕头,泪洒大殿,自觉有愧于孙领等人,忏悔了许久,仍是无法释怀。

    回到家,将自己关进书房,拿起一卷书,看了半天一个字未看进去。

    钟以士敲门进来,道:“二爷,此事是梁爷他们做的吧”

    “这件事不许再提。”谢玉田厉声道。

    他从未用这种语气和钟以士说过话,钟以士不由打了个寒噤,埋怨的话再不敢说出口。

    默默站了一会子,轻声道:“二爷,五爷托付的那件事,以士想不必您亲自出面,我带仉云燕去办。”

    “你你哪里都不要去,就留在家中陪着你姐姐。”

    “二爷——”

    谢玉田打断他的话,摆手道:“你出去吧,我要看会儿书。”

    钟以士出门往张行家里去,今日是他教张行等人练拳的日子。进了院子,张行和衣好我正在扎马步,仉云燕拿了两碗水搁在两人的头顶,叉着腰做出一副师之威严的样子。

    他教徒比钟以士狠,在京城教卢向塔等人便是,一个动作做得不好,便拿竹枝儿不分头脸地狠抽。

    钟以士道:“他们两个交给你啦,先扎半个时辰的马步。”

    半个时辰可不短,不一会儿那二人便浑身是汗,两腿打颤,头顶的碗摇摇撒撒,眼瞧着水要泼出来。

    仉云燕完全不顾昨夜里才结下的友谊,撇下一根细树枝,在两人的小腿上狠狠抽了两个。

    衣好我咬牙切齿道:“仉云燕,你小子忒狠了吧……”

    “叫师叔,目无尊长,该打。”仉云燕说着再抽了他一下。

    墙头上传来笑声,道:“打得好,使劲打!”

    钟以士扭头去看,见是赫氏兄弟趴在墙头上看热闹,一俯身捡起一枚石子,作势要掷他们。

    两个小子“哧溜”一声滑下墙去跑开了。



第一百三十章 公堂涉险
    山东响马只所以名动京师,其中一条便是消息最快,裕禄一走,朱不是就回来了。

    深夜的台儿庄,万赖俱寂,谢家镖局离城墙数百米远,尚未入眠的谢玉田可以清晰地听到,城外一连串清脆的响铃声越境而过。

    那是朱不是的马队。来得好,待他们安稳下来,便去讨回银子,连同宋小戈的财富一总送到南方去。

    可是如何讨回银子呢,谢玉田对梁、相二人滥杀无辜极为愤怒,不愿再见他们,自然不想请相老二去找朱不是。

    当此关口,谢玉田又不便亲自上山,他闷在书房里半天想不出好主意。

    仉云燕得知朝廷要和洋人开战后,担心王正谊在小山的处境,来问师父何时动身去小山。

    小山离天津近,据传洋人已在大沽口附近集结重兵,若不极早将小山的财物运出来,只怕打起仗来,小山一带万一驻扎清兵的话,便不好靠近。

    事不宜迟,谢玉田决定先去小山。尹四儿备好船,正要出发,一个官差来请谢玉田。

    由于县丞孙领等人被害一案重大,袁世凯十分震怒,将山东道监察御史昌玉机,巡抚衙门经验老到的捕头陈寿之等人派往峄县,命他们限期查实案情。

    昌、陈等人一到台儿庄,即刻将谢玉田和张士德请去县丞署查问。

    这一去便被扣留了,不仅谢玉田,还有崔盛也被下了大牢。

    有人向上面来的捕头陈寿之告密,说到谢玉田和崔盛有亲戚关系,谢玉田常和不明身份的江湖人士来往,眼下便有几个外乡人投奔他而来等等,谢玉田的嫌疑最大。

    在案子未查清之前,谢玉田不会被放出来。

    当晚,陈寿之带人来谢家搜查,将谢家人之外的钟以士、仉云燕和张行兄妹也尽皆带去县丞署盘问。

    昌玉机先审仉云燕,仉云燕本是谢玉田的弟子,并不需多辩解,叫来张士德一对证,便轻松过关。

    张行的出身昌玉机早就知道,一番问话,不仅没有破绽,而且论到张父在京时的旧事,两人都极亲切,昌玉机对张家的遭遇又同情了一回。

    县丞署的房子不多,钟以士和张秀关在了一起。她隔着窗子听到守卫议论,

    “怎不见昌大人严辞喝斥人犯更不用刑,这样也能审案”

    “昌大人是做御史的,审案的章法与县衙大不相同,各有各的门道吧。”

    钟以士心里犯疑,御史昌大人莫非是在德州见过的那位昌玉机!这可不大好,若叫他知道自己并非张秀,麻烦可就大了。

    钟以士不敢大意,赶紧将在德州的遭遇告诉了她,并嘱咐张秀,她二人要互换姓名过堂。

    张秀年纪少,未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吓得浑身发抖,道:“我不敢,他们要是叫别人来对质怎么办”

    “不会的,咱们是女人,翻墙杀人的事不会疑到咱们头上,你只管咬死口自称钟以士便是。”

    “他若问我为何晚间住在哥哥那里呢”

    钟以士倒未想到这一层,正在琢磨应对之策,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衙役探头进来叫:“钟以士出来。”

    张秀愣住不动,钟以士推了她一把道:“钟小姐,差爷叫你呢。”

    张秀只得木然地向外走,边走边回头瞧钟以士,钟以士两眼一闭,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她去吧。

    张秀颤颤微微到了堂下,昌玉机见她年纪不大,撇了一眼告密信,道:“堂下跪的是何人”

    “民女……民女钟以士。”

    “你叫钟以士”

    “是。”

    “哪里人氏家中尚有何人”

    张秀见昌玉机和颜悦色,便不慌了,道:“民女是沧州人氏,家中并无亲人,承蒙谢大侠收留,现今住在谢家。”

    陈寿之虎着脸道:“住在谢家不是将你从张行住处带来的吗”

    “是啊,这么晚了,你住在张家是什么原故”昌玉机问。

    “……”

    张秀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不语。

    “你果真叫钟以士你会武功”陈寿之道。

    张秀刚随钟以士习练了些基本功,并不会拳法套路,倒是钟以士一直教她以石击人的飞镖术,以为防身之用,她没事时便在院子里拿石子飞掷麻雀,力道虽不足,准度却是有的。

    张秀怯怯地回道:“是。”

    “本官问你因何夜宿张家。”昌玉机道。

    “民女……民女喜欢张公子。”张秀期期艾艾地道。

    昌玉机道:“小小的年纪竟有此荒谬行为,那谢玉田夫妇竟不管教……唉,毕竟不是自家的子女。”

    “听说你有极高的武学造诣,露一手让我们见识见识。”陈寿之道。

    张秀不知该如何露一手,站起来呆了半晌,问:“如何露一手”

    “习武之人何用问我!”

    张秀想,我哪会什么武功,可是若不遂那大人的愿,岂不要坏钟先生的事,不知飞镖算不算武功,不管了,便拿那样技巧应付吧。

    张秀低头便向院中走去,看得昌玉机和陈寿之都愣了。陈寿之赶紧跟到门外,以为她要在院中使拳,却见张秀捡起一枚合手的小石子,瞧准了树梢上停留的麻雀,轮圆了胳膊掷出去,麻雀竟应声落地。

    张秀回头看着陈寿之。

    陈寿之点点头,暗道,告密的信中说谢家住了一位女扮男装的奇女子,看她这般年纪,能使出如此精准的飞镖,果然是个奇人。

    不过仅是雕虫小技罢了,要说她能越墙杀人并不能够,怎知告黑状之人不是为了搅浑水呢。

    张秀算是过了关,回到关押房中,一脸的虚汗,口干舌燥地望着钟以士说不出话来。

    接着便是提审“张秀”。

    钟以士对昌玉机印象极深,见他坐在堂上,暗道,果然是他,幸亏听到衙役的对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扫了一眼两班衙役,见都是生面孔,心里便落定下来。

    昌玉机打量她一下,呵呵一笑道:“张秀,还认得本官么”
1...3637383940...4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