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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去日苦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迷野/鱼九
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感天动地,虽然苏万不太明白自己怎么成了枪毙级别的逃犯,但他还是应景地热烈鼓掌,顺便挤出星星点点的泪花:“胖叔叔说得好,我苏万也是条好汉,士可杀,不可辱,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也不知道这一唱一和有没有起到效果,总之张起灵依旧面无表情,径直从他们身边经过,自顾自地走远了。
“行了行了,跟上。”胖子一乐,小声对苏万说道。
这乐才刚刚开头,张起灵忽地回头问:“你们准备做到哪一步?为什么要跟上来?底下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们清楚吗?有些事,不是只有好奇心就可以应付的,不要让自己后悔。”
一连串的逼问与最后的总结让苏万呼吸一窒,心中沉痛无比: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幸好胖子是大风里穿行大浪里冲荡的英雄豪杰,面不改色地说道:“小哥,那你也得听胖爷一句,有些事,不是单干就可以应付的,别让自己后悔。”
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威力不错,至少张起灵皱了皱眉。
胖子趁热打铁:“吴邪到底要做什么,怎么做,我们谁都说不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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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那仨问题,他也未必能答上来,可他还不是下去了?人能为个好奇心把自己往死里整、还一整就他妈是这么多年?小哥,你要再这么拦下去,胖爷我只能说你不厚道了,敢情就你英明神武能抱得天真归,我们只能袖手旁观?”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苏万一愣。
“说实话,胖爷我早想把那小子揪起来打一顿了,”胖子喃喃道,“他娘的尽把自己往死里搞,把兄弟当啥玩意儿了?幸好还没娶媳妇儿,不然非得祸害人家好姑娘不可。”
人媳妇儿不就在你跟前站着?苏万看向张起灵,暗骂胖子智商低。然而看着胖子低头喃喃自语的样子,他竟然觉得有些心酸。
人啊,都不是一个个孤立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你造福也好作死也罢,总有人会为你高兴为你悲伤,这些牵动与羁绊构成了你一生中千丝万缕的因果。正如你降临于世的那一瞬,投世界以响亮的啼哭,而在你归去的那一天,人们抱你以深切的哀恸。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吴邪的种种行为,意外地令人觉得不成熟。桀骜、任性、乖张,像个不用负责任的神经病。
苏万突然觉得很气愤。他看着胖子、张起灵,回想起黎簇、杨好、梁湾、黑眼镜、解雨臣……甚至是那匹骆驼,心里莫名地烦躁不安。凭什么要整个世界对一个人的行为买单?吴邪对自己狠也就算了,凭什么对别人也不放松?他是处女座吗?有强迫症?
“但也真怪不了他,”却听胖子笑了笑,“换做我,还未必有他那个胆。谁他妈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关爱民间疾苦还为国捐躯?更何况就算真的捐了躯,党和中央还不一定给发奖杯。
“我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人。全盘反击,不留余地,比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还坚定。小哥,天真不是不会躲。躲嘛,捉迷藏嘛,光屁股玩剩下的东西,谁不会?他只是躲厌了躲烦了,干脆堂堂正正地站出来,断只手也要抽敌军一个大耳刮子。都是大老爷们儿,凭啥一辈子躲躲藏藏的?你也别说他找死,胖爷我严肃地告诉你,现在的吴邪已经不是当初的天真小郎君了,跟他站在一起,我们是这个”胖子伸出小指头,再伸出大拇指,“他是这个。”
末了,胖子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真要见面我也抽不了他,反倒要敬他一杯小吴同志够胆,够爷们!”
苏万吐出一口气。
胖子已经不年轻了,然而,当他说起吴邪、坚定表明自己的拥趸立场时,他的整张脸都熠熠生光,眼中的神采直刺人心。
妈的,吴邪身边的人都被搞成疯子了。苏万在心里骂道。
可是为什么觉得好燃!
苏万胸中郁结的不快一扫而空。他的目光越过胖子、越过张起灵,远方,无尽的沙漠,如同遥遥无期的未来,无法预测,却又辽阔无垠。
吴邪看沙漠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茫然?兴奋?对未来的期待?都是扯淡。那个神经病只会用最欠揍的语气说: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这片沙漠,被我承包了。
嘿,这就是吴邪。一个神经病,却能让所有人为他折服。
***
“有些人不在,就会很艰难。”
这是当初黑眼镜对梁湾说的话,那时候苏万正处于半昏迷状态,耳朵里哗哗地淌血,却在恍惚间奇迹般地听到了。只不过他当时没来得及明白,“有些人”其实只是“有个人”,这个人就是张起灵。
三人组的站位一前两后,恰好构成标准三角形,一路上如锥子般向前突击,领头的尖尖角自然是张起灵无疑。苏万和胖子默默跟在后面,像两个被老大罩着的马仔。
苏万一抬头就能看见那个满头乱发的后脑勺,在茫茫白沙中格外醒目。
啧啧,看那一头秀发,虽然凌乱了点、不规则了点,但比吴邪的大灯泡好了不知道多少,如果去理发店认真做个造型,就是一完美男主角,少女的梦中情人,少年的不败乾坤,大妈的梦幻之夜,大叔的当年明月。
在苏万的想象里,与沙漠的第二次亲密接触绝对不可能谈得上愉快,再怎么也得水深火热、险象丛生,山穷水尽之时再现柳暗花明。然而三人这回一路顺风顺水顺白沙,简直像结伴春游的小学生,事实证明,无论什么地方,只要张起灵往那儿一站,管你风凶火异,瞬间紫气东来。
这样的人物要是能请回家,随便在哪一放,估计满屋都会飘起五祥云。九天玄女和小天使拉起手齐唱《哈利路亚》。
苏万忽然想到了一步老电影的台词。
“我的梦中情人,他是一位盖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会穿着金甲圣衣、踏着五祥云来娶我。可是,我算出了开始,却没算出这结局……”
他总觉得这句话出自吴邪语录。
“等等。”张起灵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依旧是茫茫白沙,他们的所在地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苏万朝四周瞅了瞅,没发现任何标志性物件。然而张起灵却足足停顿了半分钟,表情若有所思。
苏万和胖子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好意思随便吭气打断他的苦思冥想,只能在一旁干站着,做点眼神交流。
喂,他要干嘛?
你问我我问谁。
你们不是哥们儿吗?这点默契都没有?
他娘的,你没发现小哥身上永远写着三个字?
什么字?
猜不透。
终于,张起灵在原地磨了磨脚,似乎在做某种确认。随后,他蹲下身,两根手指像金刚钻一样直插入沙子底下,摸索片刻,手腕一动,猛地夹出一块东西。
正是那块“离人悲”。
苏万先前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张起灵食中二指奇长,用力之下尤其挺拔,按理说只可能存在于武侠小说里,并且一定属于某个绝世高手。
“这里面有青铜。”张起灵说道。他二指一用力,金属板直接从中裂开,断口处表明,外面那层不起眼的金属确实只是一层糖衣。苏万看不出里面“夹心”的材质,但既然张起灵说了是青铜,那准没错。
“啧,还真是,”胖子凑过来看了一眼,“这几年光跟这玩意儿打交道了,化成灰爷爷都能认出来。不过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炼出青铜?”
“这本来是底下的东西,”张起灵说道,“是被”
他随意翻看着断掉的金属板,忽然愣住了。
漂亮的瘦金体,字迹非常熟悉,可惜裂成了两半。张起灵把两块断板接在一起,读出了上面的三个字。
离……人……悲?
“哦!对对对,离人悲,”苏万说道,“就是它没错,看来我们找到入口了,这是上回吴老板给我们的标志。”
“字儿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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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道,“天真风采不减当年。是吧小哥小哥?”
张起灵波澜不惊地回过神,转头看向苏万:“吴邪真的已经来过沙漠了?”
“是、是啊,”苏万被盯得吞了口唾沫,“我不是说了吗,他带黎簇至少来两回了。”
张起灵没有接下去,两人之间顿时出现了尴尬的沉默。
不会吧,说实话也有错?苏万在心里大吐苦水。谁说只有女人心海底针的,像干爹这样神秘莫测猜不透的男人才最难搞好吗!
“不对,”张起灵皱了皱眉,缓缓开口,“他既然来了沙漠,为什么还会去长白山”
胖子和苏万都发现,张起灵的脸色明显变了。
“吴邪知道的,可能比我想象中要多,”张起灵表情沉郁,“我们快走,没有时间了。”
苏万还没问出口“怎么走”,只见张起灵用力跺了跺脚,他们脚下的沙子顿时塌陷,三人三包一起掉了下去。
卧槽,又他妈要掉那池子里了。苏万先是脑中一片空白,到处乱抓,紧接着马上回忆起被黑毛蛇咬小弟弟的经历,临时改变动作捂住了裆部,看起来无比猥琐。
果然又是那种温暖的水。尽管水是温的,苏万还是寒毛竖立神经紧张,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捂住裆部的手上,时刻防备,生怕自己又被哪位娘子看上。不过,这种动作显然不利于水中活动。眼看张起灵和胖子都快到岸了,万般无奈之下,苏万只好极不情愿地松开手,大力划水,逃命般地快速游向岸边。
所幸这次娘子们都很冷淡,苏万顺利爬上岸,心情不错,他面带微笑地看着站在岸边拧衣服的胖子,刚想说什么,后者扫了他一眼,发出一声大叫:
“苏万,你他娘的搞上来什么玩意儿!”
第21章扑倒与反扑倒
“如果你是在瞎扯,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杀了你,”解雨臣右手里握着一打机票,在左掌心拍了拍,“放弃长白山重归沙漠,我希望这不是我一生中第二后悔的事。”
黎簇瞅着一打机票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再看看那架帅气的直升机,心想这他妈都是钱啊。奶奶个腿儿的,别说他穷鬼一个,苏万那小少爷在这伙人面前也就是个渣。
“第一后悔的是什么?”他感叹一声,问道。
“雪崩的时候,没有把吴邪一起拖上飞机甩巴掌打到死。”
黎簇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到这一步了,没人需要他玩单干搞自我牺牲,”解雨臣冷哼一声,“至于你,我奉劝一句,一个人即使知道的再多,只要他撒谎,对我们就毫无价值。没有价值的东西,就没必要存在。”
说完他把机票一折,塞进兜里,顺手掏出手机。
俄罗斯方块的背景音乐响起,黎簇看着解雨臣飞舞的手指直抽眼角:那种按键手法简直可以用“残暴”两个字来形容。
“我没有理由撒谎,”黎簇试图为自己辩白,他极少看到解雨臣这么不冷静的样子,“你们这些大老板不懂,农民工要想讨工资,起码不能把包工头弄死……羊都没了上哪剪羊毛?吴老板还欠我十万。”
“哟,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黑眼镜插了一句,“可惜讨债真不是这么讨的。”
“那怎么讨?”黎簇下意识地问道。
“把人搞死,什么都是你的了。”黑眼镜冲他笑笑,“小鬼头不适合干这行,尤其还是对小三爷。你刚刚说他是羊?”
黎簇立即闭上嘴。
“别紧张,”黑眼镜嘴角弯弯,但谁都不知道他镜片后究竟会是怎样的眼神,“来,答一句,你觉得吴邪是羊?”
黎簇摇摇头:“我就打个比方。如果吴老板是羊,那兔子都能大战哥斯拉了。”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坏了,也不知道这两座大佛听没听过“哥斯拉”,这个比喻好像不太到位。
“认真一点,小朋友,”黑眼镜笑眯眯地把手伸向腰间,做了个扶皮带的动作,抽出一把枪,“别欺负瞎子好说话。”
放屁,好说话到直接从腰上掏出把枪对着他?黎簇在心里大骂,紧紧盯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几乎成了斗鸡眼。
解雨臣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他们。
黎簇对枪口看了很久,越看越冷静,最后突然一笑,然后跳了起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狗急跳墙兔急吃肉,在愤怒值全满的情况下,他竟然成功地凭借那副小身板,躲过了高命中、高会心、高暴击的黑眼镜之枪,并一举扑倒了以灵敏高闪避著称的解雨臣大怪兽。
解雨臣闷哼一声,手机“啪”地摔在一边,被另一个人的手捡起。
那是一只女人的手,白皙,细腻,柔软,昭示着主人的金枝玉叶、养尊处优。霍秀秀俯身捡起解雨臣的手机,而后恢复原来的优雅站姿,致的五官组合成一个相当复杂的表情。
“哟,这是玩哪出?”梁湾的声音是最后的补刀,“黎簇,你还好这口?”
呵呵。
法克,这下子误会大了。原来那句话真的没错,“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前几次他借了吴邪的好运气死里逃生各种满血复活,如今时候一到,现世报。
解雨臣面不改色地推开黎簇,潇洒地翻身坐起,掸掸身上的灰,冷静开口:“进步很大。我开始相信,你是真的读取到了某些东西。”
“小三爷说了,他从墨脱回来以后就很少看错人,”黑眼镜指间一把枪耍得比匕首还顺溜,“这种试探其实没有必要,你只要看他的眼睛”
他简单粗暴地捏起黎簇的下巴,姿势要多流氓有多流氓。
“眼睛不会骗人,”黑眼镜微笑,“你看,这已经不是一双十八九岁的眼睛了。”
废话,老子才十七。黎簇心说。五岁半读一年级你不服?
“我知道,”解雨臣点点头,“只是看他挺好玩的,还是忍不住逗一逗。你看,要是不试,谁也不知道他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黎簇没听明白,黑眼镜蹲下来看他,笑道:“这个世界上,能在我的枪口前保持冷静的,加上你,一共是四个。”
“哦,我以为会是唯一呢。”黎簇淡定地撇撇嘴。
“也是唯一,”黑眼镜嘴角的弧度已经放大到欠揍的地步,“唯一傻笑的人。”
***
苏万僵硬地维持着古怪的站姿:左腿呈弓字,脚已着地,右腿从膝盖部分开始,都还浸在水里。从某些角度来看,这个姿势相当潇洒,如果拍下来,绝对是“苏万历险记”中的重要剧照。
在水里的时候还没感觉,但现在他知道,自己是被东西缠上了。
苏万两腿开始发麻。他可以肯定自己右腿上的东西绝不是蛇,因为从触感上来判断,这是任何蛇类都无法做到的动作,如果真的要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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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比起一切可能在水中出现的生物,那反而更像是某种陆生动物的臂膀,甚至可能属于人类。
没有人敢动,甚至包括了看似无所不能的张起灵。与苏万不同,从张起灵和胖子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苏万右腿的膝盖上搭着什么,
人手。或者说,三只人手。
更为诡异的是,这三只人手似乎都来自于同一个手腕,手掌根部松松地连结在一起,看起来像拟真版的“鼓掌手拍”。
如果只有胖子一个人,此时大概已经不知轻重地扑上来瞎砍,那么苏万虽然不用长时间维持这种痛苦的高难度动作,但很可能直接一刀歇菜。
苏万转转眼珠,看向伸出手拦住胖子的张起灵,心想都这时候了,还玩儿什么深沉思想者,你他妈站着不动能想出个屁来,老子都要被你想死了。
腿上的抽筋感越来越强烈,痛苦终于使苏万忍无可忍。他伸出双手,猛力插进岸边的沙堆里,然后借用这股摩擦力把自己的腿连同腿上的负重一起拔了上来,完事儿后立即瘫倒在地。
也就是这一刻,他眼前一花,眨眨眼睛,张起灵已经到了他旁边,呈半跪俯身状,把一个神秘人死死压倒在地。张起灵两个膝盖分别定住神秘人左右手臂的肘部,一手同时捏住那犹自扭动的两只手腕六面掌,另一手锁住对方的喉头。
苏万看着张起灵肌肉暴起的胳膊吞了口唾沫,壮壮胆子,往他手里掐住的东西瞥去,瞳孔猛地一缩。
假如苏万是个近视眼,那么他看到的或许只是个人,但很不幸,他视力恢复得非常棒,看得格外清楚。
从形状上来说,那的确是个“人”,但也只有在形状方面像个人。如果要举出一个更恰当的比喻,苏万觉得那应该是木偶。提线木偶,关节与关节之间断开,靠密密麻麻的丝线维系全身的活动。
这么说或许没多少震慑感,但苏万当场就懵了,并且在此后的至少半年内,一旦想起此时的画面,都会心有余悸。
一副浑身黑紫斑点的人体躯干,脸部已经被大片紫斑覆盖,眼眶里只剩下了两个洞。这幅躯体明显不属于活人,每个关节衔接处都是裂开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丝线”,诡异地扭动,也牵引着躯体不住挣扎。至于张起灵掐住的“颈部”如果那段残破、藕断丝连的部位还可以称之为颈部的话这个本不该毛发旺盛的地方,却茂密地长满了黑色的须状物。
如果像苏万这样距离近、而又看得仔细,就会发现,那些须状物并非来源于这个“人”的皮肤表层,而是从脖子上的一道裂口中漏出来的。
操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人要没见过这玩意儿,这一辈子都没资格说什么“吓尿了吓跪了”。魔化贞子百鬼杀?生化丧尸哥斯拉?此时就算是恐怖片全明星赛,估计都没这么来劲。
苏万把头转开,挣扎着站起来,用力揉腿以求尽快回复行动能力。胖子没管他能不能站稳,直接用蛮力拖到一边,而后迅速掏出枪,矮下身,枪口准确抵住地上那个“人”的正头顶。
“都是天真虐剩下的玩意儿,他娘的撒野到爷爷的地盘上来了,”胖子怒骂,“小哥,不劳您大驾,我要代表党和人民消灭这个鬼东西。”
“小心”张起灵话音未落,胖子只觉得枪口钻进了什么东西,并且在不停扭动。他呸了一声,扣动扳机的同时将枪远远甩了出去。
理所当然的爆膛。剧烈的响动中,苏万双耳嗡然作响,脚边飞过一团不规则物体。他只看了一眼,脸色就白了。
这东西曾经通过史上最不靠谱的快递公司打包装箱,送进他家里,后来又被转移到某个废弃仓库。在那个仓库里,发生过一场嗜血的屠杀,如果说得正能量一点,则是正当防卫。
是黑毛蛇。
在那段不堪回首的人蛇大战中,苏万见过这种蛇的任何一种形态。哪怕此时飞到他脚边的只是一块碎肉,他也可以辨认出来,这原本是黑毛蛇身体的一部分。
提线木偶,黑须,蛇。他把这些东西串联在一起,忽然明白了。
即使这个答案实在很不可思议,即使他坚持认为自己是个贯彻落实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的新时代科学少年……即使有再多的即使,有些东西也无法否认。
那个“木偶”不是什么变异物种,只是某个倒霉蛋罢了,可能是上次那伙下地寻金人中的一个,也可能更久远。
一个误入蛇窟的倒霉蛋,被蛇吃空了血肉,只剩一副被蛇毒腐蚀的躯干,被群蛇占据,最终成了现在的模样。说起来轻描淡写,但那种万蛇噬身的恐慌、绝望、痛苦,却在这种一笔带过的寥寥数语中疯狂地渗透出来,将苏万浇了个透心凉。
躯体接二连三地出现缺口,一条接一条的黑毛蛇鬼魅般的窜出,张起灵赤手空拳,却快如闪电,一连捏断了十几条蛇的七寸,胖子脚下手上也抓了不少,拼死抽空从腰上拔下两把短刀,抛给张起灵一把,自己一刀切断了一个飞射过来的蛇头。一时间,蛇腥味、血污臭在空气里弥散开来,苏万看着地上那块碎肉,终于不可抑制地呕吐起来。
这种时候的呕吐简直是雪上加霜。腐臭与胃酸搅在一起,苏万几乎有一种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错觉。
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找黎簇?别开玩笑了,胖子早说了黎簇不在这儿!苏万迷迷糊糊地想到。他究竟为什么会来这里,究竟为什么要放弃曾经安稳宁乐的生活,死乞白赖地把自己重新掺进吴邪的局里?
没有时间供他思考,他腰间缠上了一股粗壮有力的条状物。条状物的末端正好在他肚脐眼前。
干枯的手。
胖子的脏话穿过浑浊的空气,清晰地传到耳畔。苏万抬头看向天花板,那里伸出了无数的手,跟他腰间的一样,干枯,多指,铺天盖地地向抓来。
镜子里不可能出现手,它只是倒映出了苏万等人脚下的情况。
苏万的呕吐还没有停止,甚至因为那只手的捆缚而更严重了。他被自己的消化液呛了一口,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被提到了空中,朝镜子做的天花板拍去。
第22章胖子如是说
就算对象是自己,在这种满嘴酸臭味的情况下,苏万也不愿意产生什么亲密接触。
幸好,脸上并没有预计里的冰凉触感。苏万只觉得腰间一紧,风向忽然变了,高速下坠过后,后背一阵强烈的摩擦感。
接触面是沙地,苏万身上轻薄的夏装毫无悬念地报废,还没开始叫骂,后背火烧一般燎起大片粗糙的剧痛,迫使他把已经涌到嘴边的脏话又吞回了肚子里。他嘴巴大张,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喉咙里爆发出极其可怖的哭嚎。
拖行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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