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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去日苦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迷野/鱼九
刀刃清脆的落地声猛然将他唤醒。
同时也唤醒了另一个人。
“您哪位啊?”门后有什么苏醒了,“无论哪位,不想死,还请您滚一滚。”
粗粝,沙哑,一听就知道已经被烟草过度侵蚀,却又像即将投入熔岩的炭块,狂妄地烧起那份浴火重生的明亮。
“还不敢搭腔了?”门里的人说道,“汪家的小哈士奇吧,真不懂事,敲个门就跑是小鬼才会玩的把戏。”
张起灵几乎认不出这个声音。
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原来十年真的是一段很长的时间,足够让土中长出新树,新树抽出绿枝,绿枝挂满青叶,青叶死于黄土;足够让湛蓝的海水寸寸退后,露出白惨惨的骨灰,骨灰里默不作声的枯壳;足够让一个人从阴影里站起来,被阳光与天空照成燃烧的火把,极致的炫目过后是生命的残渣。
“吴邪。”他喊了一声。
门内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噢,小哥。”
吴邪在门内看那些青铜刻就的花纹,心里有点微妙。他没想到张起灵会这么快出现。
有无数的人叫过他的名字,他可以在脑海里迅速过一遍那些人当时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无奈与恨铁不成钢,到后来的震惊与咬牙切齿,有些人是为了发号施令,有些人是为了在脏话前冠上一个归属者,还有些人是企图给他这个疯子招魂,但没有一个像此时听到的这样,稀疏平常,不带任何语气,令人猜不到他下一句会说什么。
就像“早上好,吃了没”这句话后面,既可以是“没吃我喂你”,也可以是“你怎么就不把自己噎死?”
吴邪顺带回忆了一下自己叫别人时候的场景,然后遗憾地发现自己当初完全是个傻逼,那天真活泼、鲜明闪亮的感情色,让人一听就知道紧接着是该挂上微笑还是抡起拳头。
所以说张起灵可怕啊。他笑笑。深不可测的男人。
“吴邪。”
又一声,仿佛是从门缝里挤进来的,说不出的沉郁。
吴邪眯起眼睛,心想这闷油瓶资质不错,进播音行业肯定是电台一枝花,可惜目前只有他一位听众,而他这位听众由于某些原因,心情不太好。
有些话从他胃里咕嘟嘟地冒上来,一路顺畅地顶到嘴边。
哦,原来十年真的有这么久,久到他已经得道成仙,可以面不改色地对外边那个斗下一哥坦然地甩回那句千古名言:
“小哥,这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你要跟过来?”
第24章八方会和
黎簇走近的时候,正巧听见张起灵又叫了一声“吴邪”。
赤裸的白皙脊背在周围的深色中格外显眼,其声沉郁不轻浮、内敛不外露,于疏离中暗含追逐,于平淡中蕴藉激烈,冰凉却不显无情,复杂却不露痕迹此尤物也。
黎簇一脸深沉地看着那个性感的背影,转过头对黑眼镜和解雨臣摇摇头:“我说,你们白给吴老板操心了。”
“什么?”解雨臣一愣。
“他不是单相思,”黎簇感慨道,耳边自动回响起虚拟bgm,“原来是对苦命鸳鸯……给他们选错角色歌了。”
时间回到四十分钟之前。
苏万把黑眼镜的出道成名曲来来回回唱了十遍,嗓子眼直冒火,只能闭着眼睛干嚎“青椒炒饭~青椒~我们都是青椒~炒饭~炒饭~青椒~”嚎到最后,连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青椒还是炒饭了。所以,当有人高喊着问他“你到底是青椒还是炒饭”时,他马上就想回一句“香蕉你个芭乐”。
伴随着高喊,竟然还有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十分喜庆。
啧,看来他是挂了,没想到地府待遇这么好,还张灯结放礼炮地迎新鬼呸呸呸,什么地府,祖国栋梁都会被九重天上的高干招安的。
“怎么不唱了?”近在咫尺的人声。
苏万刚睁开眼,只见黑眼镜叉开腿蹲在他面前,姿势帅气笑容灿烂,一手提枪,一手拿着一个巨型喷粉器。苏万张嘴想喊,猝不及防被白石粉喷了一头一脸,顿时眼泪狂流。
“苏万?”阔别一年的声音由远及近,黎簇跑过来一看,直抽眼角,“我靠,苏万你搞毛啊,想要个炫酷的背就直说,我跟你换着玩儿。”
苏万一边涕泗横流,一边用嘶哑的喉咙干嚎:“鸭梨你可来了我好想你啊鸭梨啊鸭梨师父啊师父鸭梨啊!”
活下来了,他妈的活下来了。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病得不轻,没救了,”黎簇摸摸他的额头,“要不火化吧。”
眼睛里已经舒服了很多,眼泪却还是停不下来。苏万哭得无比凄惨,一般抽鼻子,一边被趴着抬上了担架,期间背上的伤口再度裂开,四处开花。
“别给老娘磨磨蹭蹭的,你等得起病人等不起!”高处圆形的空洞里探出一个人头,梁湾愤怒地大叫,“妈的,那流的可都是血,要当救援队就不能专业一点?”
“我看她是嫁不出去了……”黎簇一边抬担架一边喃喃道。
解雨臣腰上拴着三股合编的豹筋,正巧从上面蹦下来,听了一笑:“汪家就算种苹果也能种成苹果大王,她的事你犯不着操心。”
黎簇脑补出梁湾“苹果公主”的造型,心想这女人倒是获不小。啧,什么叫穷通前定啊,他给吴邪做牛做马出生入死的,到头来除了至今还没到手的十万,大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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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背上高冷的刀疤了。
黑眼镜正在给胖子注射血清,黎簇抖抖手抖抖脚,大喝一声,抬起苏万的担架送到解雨臣手里。后者宛若空中罗汉,四平八稳地悬在豹筋上,看不出一点紧张摇摆,只在苏万上去的瞬间轻微晃了晃,随即腰身一扭,以奇迹般的灵巧动作重新稳住,借豹筋强大的韧度,稳稳地把自己和苏万一起吊了上去。
那柔腰、那软骨,简直是第三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舞动青春。是我是我还是我,是我为爱走钢索!空中美男太惹火,你们眼神锁定我!黎簇鼓足了劲,在心里给解雨臣喝配音,同时也打量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胖子。
再好的绳子也总得有个极限,真不知道他们准备怎么把胖子弄上去。
结果黑眼镜和解雨臣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胖瘦一视同仁,依法炮制,成功把胖子也吊上了地,没出半点差错。完事后,黎簇拎起那条麻花辫状的合编豹筋,钻研了足足五分钟,就差架上一台显微镜观察它的分子构成了。
“这么喜欢?眼珠子都快赶上灯泡了,”黑眼镜笑道,“想要?叫声爷听听,口水也擦擦。”
“穷人家的孩子土鳖,没见过世面。谢爷赏。”黎簇面不改色地把豹筋进口袋里,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俨然以领导者自居。
黑眼镜反倒在原地愣了几秒,笑道:“这群孩子……”
“跟上,”解雨臣拍拍他的肩,“都是人。”
于是,最终,三人在黎?指南针?簇的带领下顺利挺进古潼京,而后站成一排,欣赏到了张大爷的美背。
张起灵转过身,目光越过黎簇,在黑眼镜和解雨臣之间扫视一次,看样子有点意外,但绝对不是“惊喜”。
“你们来干什么?”张起灵冷冷地问道,“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男人来搅基。可惜,连上门里的吴邪,一共是五个男人。
五个男人全没戏。尤其是其中一个还跟阎王爷似的挡在门口,誓死捍卫门的尊严。
双方僵持了大约两分钟,门里边传来了吴邪的声音:“当旅游呢,一个个都往这儿跑。怎么着,你们把沙比堆煮了?”
黑眼镜笑眯眯地往前一步:“小三爷,你说,大家伙儿都这么关心你,你心里头还老是住着别的男人,是不是不太好。”
紧接着张起灵问了句:“沙比堆是谁?”
这个问句真的比蒸馏水还纯洁,可一旦接在黑眼镜的话后边,就莫名地让人听出了点诡异感。黑眼镜大概也没想到张起灵会突然接话,还是个这么奇妙的问句,他转头看看黎簇,后者得意地回敬了一个“你看吧我就说有猫腻”的暧昧表情。
黑眼镜若有所思摸摸下巴。
“一个康巴洛人,”门里的吴邪答道,“你们进不来的,哪来的回哪去,别瞎凑热闹。黎簇,要债也别跑这儿来要,去杭州找王盟,趁他还没把你的那份给花了。”
黎簇嘿嘿一笑:“我现在觉得十万也没什么,要我能把你弄出来,搁这几位爷面前,指不定能拿个几十万。”
“反了反了,真是养了群小白眼狼,”吴邪骂道,“王月半同志喊个到,叫这小孩儿老实点,苏万还在你手上。”
门外的人齐齐沉默,先开口的是解雨臣:“吴邪,胖子没来,他为你做的最多,到头来命也最坏。”
这话一说,不仅门里的吴邪没了声音,连张起灵都变了变脸色。
“胖子死了?”吴邪半晌才问道。
“那到不至于,”黎簇深怕他一受刺激交代在里面,赶忙解释,“不过也十分去九了,我建议老板你赶紧出来,去给他一个爱的抱抱。”
“你们啊,”吴邪叹了口气,“老实说,我现在把自己弄得很不体面,你们就不能给我点面子,让我在你们心中英姿不改、魅力常驻?”
黎簇听他不仅说话顺溜,还有心情开玩笑,实在不像是缺胳膊少腿的惨样,心里不由得寻思:难道吴邪是因为头发还没长出来,不好意思见人?
我靠,这不欠打吗。
“吴邪,我们几个没有谁手上是干净的,不需要你事到临头了还充好人扮模仿,”解雨臣说道,“要我们一边站着你自己单干,你觉得自己做得好?”
“我猜你的下一句是‘信不信老子分分钟弄死你’,”吴邪只是笑笑,“招恨招得过了,不差多点少点。说真的,没有谁想死,可有些事必须得做,小花,你有,瞎子也有,小哥更是多得一箩筐。论实话,你们谁真心实意想来搅这趟混水?别跟我扯什么义气,义气不是我脱了裤子,你们就得跟着拉屎。”
这话显然说得重了,解雨臣一听,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
“怎么都不说话了,”吴邪的语气很轻松,“十年前所有人都劝我老老实实缩在壳里当王八,个个一嘴麻利,扯呼得上天,我不听就是傻逼。十年后,你们这群聪明人怎么就不能端正智商,安心等我这只王八把自己炖好?更何况我现在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真要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了,现在哪还能这么跟你们说话。”
吴邪一边说,黎簇一边偷偷观察张起灵的反应,那种隐隐约约的茫然与捉摸不透的复杂弄得他一头雾水:怎么,这人被吴邪气傻了?瞧那凌乱的发丝、深邃的眼神、流畅的肌肉、劲瘦的腰身,无论是远看近看乍一看、横看竖看仔细看,都他妈是肤白貌美身材好的绝代佳人,近距离接触下,气场比照片上还强大一百倍,简直帅到灵魂深处。
概括成一句话:造物主的大神奇,体模里的战斗机。
只是,被盯了这么久,张起灵竟然没有一点要回视的趋向,也不知道是懒得搭理还是压根没注意。黎簇暗叹美人美则美矣,可惜比十个冰箱叠起来还高冷,非吴邪者不能驭也。
解雨臣绷着一张脸,显然还想劝。黎簇下意识地摸摸头,心想一只王八自己要蹲锅里头挨炖,连锅盖都盖严实了,旁人再劝又能怎么样?可惜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只是摇摇头,清了清嗓子,淡定开口:“吴老板,我觉得我作为小弟,有必要呈上奏折,请您虚怀若谷、开明纳谏。”
“准了。”
黎簇说得振振有词:“吴老板,不说我给你做牛做马、出生入死、肝胆相照了整整一年,这儿的几位,哪个不是替你风里来雨里去。就凭这个,照你刚才那话的口气,按江湖惯例,要挨揍。”
“都说了是上奏折,皇帝老子向来不管江湖规矩,”吴邪懒洋洋地说道,“黎簇,你别往自己身上揽事,你事儿也够多。怎么,找着你爹了?”
黎簇倒吸一口气:“你他妈知道我爸不见了,你把他弄哪去了!”
“很抱歉,我是你的老板,不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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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说道,“要找你爸,现在转身,回头出去,找汪家人。”
汪家?汪家都要改姓梁、改业种苹果了。黎簇得知跟汪家有关,心中反而一放:“吴老板,时代在变化嘛,你知不知道汪家现在是谁接手?”
吴邪猜到了他话里的意思,有点意外:“那女人动作还挺快。”
“吴老板,我有时候觉得您真是我的人生导师,”黎簇卸下心上一块大石头,嘿嘿直乐,“本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炸药了,可看了你在长白山上的英姿,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么窝囊,实在对不起伟大祖国的栽培。”
张起灵在他们的对话中始终保持沉默,比思想者还深沉,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这会儿听见黎簇的话,突然问了一句:“你带了炸药?”
黎簇放下背上的大包,搭扣拉链全打开,把一块块印着“c4”字眼的“肥皂”小心翼翼地搬出来,在地上盖成一座平平整整的碉堡。
“看我暴雨梨花皂。”他一笑,露出满口白牙。
第25章威力小钢皂
年轻人嘛,没有什么来不及,没有什么必然的遗憾,他们只要肆无忌惮、无所畏惧,去发挥无与伦比的疯狂。
“要多少?”黎簇大大方方地从包里抖出一堆c4。
“黎簇,别太拼了,那没意思。”吴邪说道,他的语调有点烦躁。
黎簇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诡异的想法:难不成这里头住着一个大魔王,把吴邪关着当男宠?吴邪怕他们撞破和谐场面才不让开门?这大魔王口味有点重啊,大概是个光头控。
“你们进来也未必能找到我,”吴邪在门里叹了口气,声音渐渐远了,“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黑眼镜“啊”了一声,还没说话,张起灵率先弯下腰捡起两块,在手上掂了掂,说道:“两块就足够,我们只需要开门。这种门很牢,从外面炸,里面不会有太大伤害。”
其余几人都是一呆,不过原因各自不同:黎簇是因为张起灵看起来一脸严肃正直,居然第一个对炸门表示赞成;而黑眼镜与解雨臣则是实在难以想象,张起灵还可以和炸药这种热兵器联系在一起。
这家伙不是万年大刀党吗?
黑眼镜似乎才想到什么,也跟黎簇一样放下包。他的包上横着绑了一段长条形的不明物体,这会儿被他解开,献哈达似的对张起灵双手奉上,不过显然不像献哈达那么轻松,黎簇清楚地看见了他手臂上暴起的肌肉。
看来双手不是为了表达崇敬,而是因为这东西实在很重。
莫非是法式长棍特大号?因为张起灵十年没吃饭了?黎簇还在胡乱猜测,却听见黑眼镜笑了笑,说道:“差点没想起来。这玩意儿早就从蛇沼里弄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机会给你。图个好拿,给加了鞘壳。”
张起灵目光闪了闪,伸手接过,解开一圈圈外包装,里面是一把带鞘的刀,鞘很新,刀柄却显旧。
看张起灵“唰”地抽出刀身,黎簇反射性地想遮眼睛,却发现这把刀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雪亮,而是通体漆黑,色泽古哑,反光率很低,野战也没问题。虽然从刀柄来说,这把刀已经上了年岁,但刃口完整、线条流畅,显然经过心保养,整个刀身也无处不在说明它锻造过程的细无双。
好刀!黎簇眼前一亮。
有这种想法的当然不止他一个。张起灵将刀握在手中凝神细视,转转手腕,熟练地在空中做了几下划劈的动作,锐利的刀风几次扫到黎簇的耳边。刀入鞘之后,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可以称之为“满意”的神色,冲黑眼镜点点头,道了一声谢。
黑眼镜无所谓地摊摊手。
黎簇随着张起灵利落的动作吞了吞口水,被一阵凌厉的刀风刮得背后发凉。他忽然觉得,即使自己手上有一堆c4和无线雷管,站在张起灵面前也总还是底气不足。
解雨臣显然误解了他的反应,以为他的觊觎那把酷炫的黑刀:“别看了,再看你也拿不动。”
黎簇立即觉得不服气:“好歹是练过的,你怎么知道我提不起一把野战刀?市井小民比不上你们少爷金贵,我跟人掐架的时候你还、你”说到结尾处,他想起当初解雨臣在火车上徒手连抛三男一女的事,又回忆起刚才黑眼镜拿刀的样子,郁闷地接不下去了。
“足量的陨铁,三十公斤以上,”解雨臣说道,“这还只是保守估计。”
黎簇喉咙里滚动了一下,知趣地闭上嘴。不说三十公斤的陨铁,就是三十斤大米,要一口气扛上五楼也够他喘上半天。至于单手提起三十公斤陨铁、还面不改色地耍着玩,他自觉没有变身超级赛亚人的能力,估计这辈子都不用想了。
张家人真的尽出奇葩,族长更是奇葩中的霸王花。黎簇检索着脑中杂乱的信息,在心里一步步确认自己的计划,压住那点躁动的惶惑。
所谓功高盖主则易犯上作乱,无论是过于强大的将领,还是过于智慧的宰相,百官中最得力的那一个永远都是皇帝又爱又恨的心头大患。对于黎簇而言,即使他手头有大量的信息、掌握最完整的真相,但要把一个“神”算进自己的计划里,他还是不得不感到惶惶不安。他毕竟不是吴邪,没有那么多灵活变通的本事,只有一个板上钉钉的死计划,一步错步步错,从此万劫不复。
黎簇沉默着拿上两块“肥皂”,开始专心地揉,圆的扁的随意玩,最后还是决定捏成爱心形,掏出无线雷管往上一戳,吧唧拍在门上粘住。
他看着那小小一支雷管,小小一团c4,再看看门、看看周围的巨大空间,莫名地开始兴奋。自古以来人都喜欢以弱胜强的故事,并且在潜意识里习惯性地将强弱之分体积化,雷管个头小,就算是一圈绑在腰上,如果不细看还可以冒充个性编织腰带,它与c4的组合同样非常迷你,却能把比大它百倍千倍的东西瞬间炸成沫沫渣渣,这种对比无疑使人神经亢奋。
并且,只需要两节电池的电压就可以引爆。
“来来来,都走远,走远,趴下,躲好了您嘞”黎簇吆喝道,四人一起往外退,速度并不快,他们需要为爆炸瞬间的冲刺保持体力与爆发力。
眼看着快过了遥控范围,黎簇咬咬牙,大喊一声按下爆破按钮
“跑!”
四人玩命似的往外冲,黎簇在汪家练的半吊子脚力显然赶不上其余三人,没几步就被黑眼镜一把抓过,麻袋似的扛上肩膀,迎面而来的风让他开口了也说不出一声“谢”。
身后是更猛烈的风,强劲的气流将他们大力一推。黎簇可以肯定,如果是他自己,现在大概已经飞身而起、撞在某堵墙上变成了一滩烂肉,可身边这三个人却巧妙地利用这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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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力,向前一个滚翻借劲儿,直冲几十米,继而矮身一滚,找到石壁底部的狭窄凹陷处,紧紧贴住。
滚烫的热风从背后呼啸而过,黎簇疼得“嘶”了一声,抓着黑眼镜的手一松,张起灵伸出手扶他一把,手背上顿时就红了。
这人也没看上去那么无情。黎簇感激地看他一眼,心想。然而张起灵压根没看他,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做,又或者自己做的事与其他人通通无关。生活中总是有一些人,常年处变不惊、不露声色,往往被以为城府太深、心机太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实他们做的比谁都多,心思比谁都干净,只是他们不说。
爆炸只是一瞬间的事,那个瞬间过去,四个人就都脸色如常地站起来,活动活动肌肉往回走。
对于张起灵、黑眼镜、解雨臣三人来说,这种程度的爆炸还不算什么,对于黎簇来说,身边的能人这么多,他再整天惊慌失措、大惊小怪,未太过矫情。
那扇门上开了一个大洞,里面并没有被炸药过分破坏的痕迹,看来就像张起灵说的,门很牢,而且炸药的力道控制得不错。但很遗憾,吴邪果然已经先走一步,没影了。
四周一片沉默,忽然响起了张起灵的声音:“在这里。”
黎簇神一振,顺着声源朝那个方向看去,立刻愣住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转头看看其余人的反应,也和自己差不多。

“呵呵,”黎簇干笑两声,“这玩笑开得够大。”
也亏他还能笑出来。
任何一个悬疑诡异的故事,任何一段恐怖惊悚的描写,任何一场惊心动魄的剧情,都比不上近在眼前的离奇事实:距离吴邪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间并不长,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原本好端端说着话的大活人,在他们破门而入时,竟然已经变成了一堆类似岩石的非人物质。
更诡异的是,这种石化尚不完全,他们之所以可以确定这是吴邪,大半原因是那得以幸存的半张脸这堆“岩石”里,唯一还保有人体质感的,只剩下了从上嘴唇开始向上的半个头。
吴邪转了转他唯一可以活动的招子,冲他们眨眨眼,睫毛纤长,显得很无辜。
“黎簇,”解雨臣深吸一口气,“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还是说这在你的预计之内?事先说清楚,我们年纪大了,不喜欢玩年轻人的心跳游戏,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有什么完美计划,就一次性说清楚。”
黎簇张张嘴,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敢,只能学吴邪的样子无辜眨眼睛。
事实证明,“东施效颦”这个词的确是可以真实演绎的。黎簇自认风华正茂、青春年少,却发现论卖萌,他竟然完全比不上吴邪那个奔四的老男人,因为无论他如何眨眼、如何暗送秋波,解雨臣看他的眼神永远是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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