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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去日苦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迷野/鱼九
更让他迷惑的是,在意识到这个悖论之前,他已经下意识地决定了后者。
张起灵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他暂时无法判断出自己这种行为可能造成的后果,在地下的日子里,他能感觉到终极就盘结在重重叠叠的青铜墙之后,但从未尝试过去探寻,因为那是规则绝对禁止的。
青铜门、无底洞、黄泉路、起灵门。这是一条傻瓜路线,也是张家历代起灵进入栖居之所的固有模式。张起灵可以轻车熟路地到达那个待了十年的栖居地,但在整个古潼京面前,他只是一个无知的婴孩。
不同于那些一次次摸索过的古墓,古潼京是一个绝对的未知之地,浩大,危险,不可控,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难以预测。
张起灵睁开眼,侧过头看向窗外,那里,沿途的景物已经彻底模糊了。他生命的大多数时间都在旅途中度过,漂泊、追寻、居无定所,却从来没有一次,有过像现在这样急躁的情绪。
没有时间了。
普通人在乎的时间,对张家人而言并没有那么珍贵,张起灵之所以能耐心地一次次重复寻找与失忆的过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特殊的寿命。但此时此刻,他心中却怪异地一遍遍回放那五个字:
没有时间了。
张起灵合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第18章进击的骆驼
人生就像狂摁f5,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次会刷出什么。而自从接触到吴邪一伙人,苏万觉得自己生命中的f5键已经摁爆了。
胖子说什么“潜心制药数十年”明摆着是瞎扯,但他的确有办法吊一吊苏万这条小命。
盗墓贼这个职业的神奇,在于它能跟世界上任何一门行业都扯上干系。比如胖子,掏掏土炸炸路的,怎么看都是一社会危险分子,却能在抵达首都的第一时间联系上货真价值的各路专家学者,硬生生搞透“黑眼镜专利”,把苏万从鬼门关上一把拉了回来。
苏万在恢复视力后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五大三粗的胖子在和一群“翩翩君子”笑嘻嘻地握手神侃。他摇摇头,在心里默默说一句贵圈真乱,同时也对自己的孤陋寡闻非常惭愧:以前怎么就没听说,老北京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苏小同志,现在感觉怎么样?”胖子削完一个苹果,在苏万期待的目光里自顾自咬下一大口,“这都歇三天了,要不是怕那帮龟孙子出什么幺蛾子,胖爷我早就搁下你这个小拖油瓶走了。”
“你把我丢这儿,我就告诉我爸,”苏万摆出富二代的派头,“你猜我爸是谁?”
“苏高坡?还是苏大山?”胖子嗤笑,“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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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真懒得搭理你了。”
“哎哎,胖爷您别,”苏万马上赔笑脸,“我年纪小,不懂事嘛。”
“行了,少他妈在这儿扯淡,你老实说,现在能动不?”胖子很快就把苹果咬得只剩下果核,熟练地扔进垃圾桶里,“能动了就走,动不了,这辈子都别走了。”
苏万靠在床头做了做扩胸运动:“整装待发。”
“这是你自个儿说的,我可没严刑逼供,”胖子道,“你那副小身板不比爷爷的神膘护体,禁不起玩儿,也没必要一个劲地瞎折腾,要落下什么病根,千万别找我。”
苏万乖巧地点头。心说我找你干嘛,擒贼先擒王,要找也找吴邪啊。
胖子补充了一句:“也别想天真同志会给你报销。有工资的就黎簇一个,十万,不加不减。”
“不打紧,”苏万心里暗骂,脸上却笑得春暖花开,“我不缺钱。”
“那敢情好。正好胖爷我最近手头紧,这几天的医药,你自己想办法掏。”
苏万回忆起那几个“专家”的做派气度,掐指一算出场,再估摸估摸胖子可能捞的回扣,心疼得脸都快扭曲了。剥削阶级就是剥削阶级,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明明是胜卖七十对肾。真是百年富贵温柔乡,一病贫贱随百草,谁说只有穷人怕医的,富二代也不是印钞机啊。
“背地里嘀嘀咕咕个屁,”胖子在苏万脑袋上拍了拍,“要走就赶紧拾,磨磨蹭蹭的你他妈大姑娘出嫁?”
两个人进沙漠终究太过可疑,幸好现在是暑假,多得是吃饱没事干、热衷旅游冒险的年轻人,苏万和胖子花了小半天时间打点行装,装成一对不起眼的游客父子,混进了一个散客拼团。
他们走的路线与当初吴邪带黎簇进沙漠的路线相差无几,但旅游团只是旅游团,他们的活动范围不可能进入政府管理的胡杨保护区。
“这怎么办?”苏万压低声音问,“我们又不真是来旅游的,难道就这么跟他们回去?”
“现在几点?”胖子反问道。
“……十一点三十六,”苏万看了看表,“噢,我有点饿了。”
“小鬼就是麻烦,”胖子掏出一包压缩饼干,“胖爷我好心劝你一句,趁着没厌烦赶紧多吃点。我发誓,你以后看到它就想吐。”
苏万嘿嘿一笑,心说你知道我包里有多少青椒肉丝炒饭不?这玩意儿你自个儿留着慢慢享用吧。不过为了避过早暴露自己的干粮储备,他还是乖乖撕开了压缩饼干的包装纸。
“看见那边的骆驼没?”胖子忽然指了指他们的右前方,“那是这附近牧民家养的,这会儿估计是过来提供合照挣点外快,等会儿我们过去来一张。”
“唔”苏万艰难地咽下干燥的食物,“旅游纪念?”
“对,”胖子点点头,“为了体现父子爱,我们还要真情出演双人同骑。”
苏万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胖子,后者正偷偷地拿着不明液体往水袋里灌。
“你要下毒?”
“毒个屁,这是好东西。”胖子道,“那些骆驼太他娘的孬,给它们加把劲。”
“你到底要干嘛?”
胖子神秘一笑:“跟我来。”
苏万迟疑地跟在胖子后面,犹犹豫豫的样子很像那种专制家庭出来的怯懦小孩,搞得其余人一直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反正也没差多少。苏万想。少年三人组和吴邪一伙人的关系也就是农奴和地主。
苏万忽然想起了杨好。黑眼镜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他:杨好跟着霍家人走了,临走前还跟黎簇来了一出窝里反。他叹了口气,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杨好这样的人讲究侠肝义胆,做事的至高准则就是讲义气,最忌讳的就是跟兄弟闹掰,凡事都有一种“我是你大哥我理解你”的豪迈。黎簇这小子何德何能,把杨好都给惹毛了,还来上一场决裂的窝里反?听说连枪都端上了。
苏万有点头晕,他觉得三个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变了。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变的不是他们三人之间的什么,而是他们自己。人在绝境中的成长速度是非常可观的,而一旦成长起来,他们所看到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就像杨好,他正在慢慢明白,自己不可能一生都用义气来行事,毕竟这玩意儿有时候真的会害死人。
人与人之间的矛盾百分之八十都来自成熟度的差异,比如当初杨好与黎簇的冲突,就在于黎簇看到了事情的更深一层,而杨好没有。等到很久以后三人组再次聚首,当初的青涩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小大人,眼睛里各有各的沧桑,他们开始用更成熟的姿态对话,然后猛然发现:原来一切都不是不可原谅的,当初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三人组还是三人组。
只有一切都变化,一切才都不会变化。
“你小子发什么愣,快上来!”
苏万闻声抬头,原来趁他走神的功夫,胖子已经跟牧民谈妥价钱、骑上骆驼背了。
“哎,就来。”苏万嘴上应着,心里却直发怵:这骆驼放骆驼群里也算是一小巨人,真不知道平时吃的是什么,要他徒手爬上去?操你妈。
正想着,骆驼仿佛注意到了他的犯难,温顺地屈起前膝,垂下纤长的脖子。骆驼的睫毛很长,深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苏万只看了一眼,就有点呆。牧民赶着做生意,有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我儿子喜欢骆驼,你让他看一会儿,”胖子说道,从腰上解下水囊,“他呀,总爱给骆驼喂点水喂点吃的,要不心里头就不安。你就让他喂点?”
沙漠里水是稀罕物,不要白不要,牧民点头,算是同意了。
“嘿,儿子啊,接着!”
苏万还在发呆,余光瞥见一个不明物体向自己飞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他不是傻子,知道胖子这是要他给骆驼“加点油”,但不知为什么,看着骆驼的眼睛,他忽然觉得非常内疚。
一个无知、无辜的生命体,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他们的计划,被迫走向无法预测的未来。
苏万没把水袋直接往骆驼嘴里倒,他一小捧一小捧地掬在手里,让骆驼慢慢地舔。胖子等了半天,不耐烦了:“苏万,你小子怎么那么慢!”
苏万慢吞吞地喂了一些,把水囊拧紧,抬头看了胖子一眼,爬上了骆驼背。那个眼神看得胖子一愣,他眼里闪过一丝古怪,嘴角斜了斜,不知想到了什么。
两人坐在骆驼背上俨然一对恩爱父子,苏万猜不透胖子到底准备做什么。他们骑在骆驼背上,悠闲地逛了几圈,牧民的镜头闪个不停,不知道等会儿要问他们拿多少钱。苏万心里乱七八糟,傻乎乎地朝牧民的镜头笑
这个笑容突如其来地被大风吹散了。骆驼越来越狂躁,最后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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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吨加强版红牛,撒开蹄子在沙地里狂奔瞎跑,拿相机的牧民被风沙卷到一边,旅客们四散逃命,尖叫与怒骂此起彼伏,局面乱成一团。
“我艹*¥ amp;amp;%(#@…”苏万紧紧抱住骆驼脖子,爆出一堆无意义的粗口,脸上像涂了层修改液,映着白惨惨的光。他还想骂下去,但被一串梭子打断了。
骆驼已经跑入胡杨保护区,当地的驻守军队哨兵打出了警告意味的子弹。
苏万咽了咽口水,愣是把剩下的脏话都忍住了。骆驼被枪声一吓,非但没停,反而开始不断加速,足下生风四蹄如电,险险避开子弹,硬生生把自己跑成了一匹绝世千里马。
苏万胆战心惊地感受着骆驼脖子内血管的突突跳动,好久才找回正常说话的能力:“胖胖胖胖胖叔叔,这、这怎么”
“药效还不够,我用点非常手段。”胖子咧嘴一笑,一只手从背后伸到苏万眼前,手中一柄带血匕首明晃晃的,倒映出苏万惊慌的眼睛。
啪。
一滴血落在了苏万的脸上。
没等苏万反应过来,胖子回手往后一戳,苏万只觉得骆驼浑身一震,紧接着展开了更为激越的驰骋,几乎要把背上的人全部甩脱。
“到了到了!你他娘的别抓那么紧,包给爷爷我背好了”
“噗通噗通”两个落水声,胖子先抓起苏万一丢,立即也跟着跳了下去,海子里惊起巨大的水声,大概三四秒后,水面猛地浮出两个头。
苏万仰着脸,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十分庆幸自己上过游泳班。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这辈子除了跳火车,竟然还能跳一次骆驼。
胖子硕大的身躯异样的灵活,他在水中成功卸下背上的包,转而顶在头上,而后取下拉链上栓着的大防水袋。苏万学他的样子也把包顶在头上,结果差点把自己压回水里,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胖子从防水袋里拿出几个东西,苏万一看,一支迷你打气筒、一副潜水镜、一支潜水手电,还有一团皱巴巴的不明物体,暂时看不出来是什么。
“年轻人,给把劲儿,”胖子道,“把这皮筏给我撑起来。”
原来是皮筏。苏万目测两秒,最后得出结论:以那支迷你打气筒的功率,要撑起一个正常型号的皮筏,在岸上就够劲了,更别说在水里。
“胖叔叔,你这是虐待儿童,”苏万指控,“就算是武松,也不可能拿牙签打虎吧最起码我们得先上岸。”
“再废话叫你直接对嘴吹,”胖子骂道,“上岸?上岸找子弹?”
“人要真追过来了,岸上水里哪不一样?”苏万急道,“在这我真不行!你行你来啊!”
“去他娘的一样,跟你说也说不明白,”胖子估计也烦了,看表情是想直接抽苏万一巴掌,“行,这我来,你给我下潜!”
苏万回忆起自己刚才高台跳水也没砸到底的深度,脸色一白。他这辈子唯一的“潜水经历”也是游泳课上的闭气,下潜?开玩笑,这他妈是一海子,又不是家里后院的游泳池。
胖子递过一副潜水镜,用鼻孔朝着他:“上啊。”
苏万最终败下阵来:“我、我打气,胖爷您潜您的,祝您功德圆满。”
胖子“哼”了一声,也没功夫多嘲讽几句,戴上潜水镜、拿了手电,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水面上瞬间就少了个头。
苏万发了一会儿呆。
那匹骆驼还没有跑远。不是因为要停下歇歇,而是因为它死了,跟一颗巨大的胡杨树撞在一起,半个头都血肉模糊。那双柔和的眼睛被血污盖住,怎么也看不清了。
苏万眼眶一热,咬咬嘴唇,艰难地在水里保持着头部微扬、双手上抬的姿势。他了一番功夫,把打气筒的管道接上皮筏的气孔,开始吃力地充气。
什么叫“吃奶的力气”,他算是体验了一把。真不知道胖子怎么想的,硬不上岸,这不是自己作死增加工作量吗?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皮筏才初具模型,胖子还没上来。苏万一个人孤零零地浮在水面上打气给皮筏打气,也给自己打气。
他努力想镇定下来,但双手仍在不可抑制地发抖。
四周很安静,他清楚地听见,胡杨林那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第19章我看沙丘多妩媚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苏万看着胡杨林里气势汹汹地冲进一群兵哥哥,眼睛都直了,脑门上冷汗唰唰地往下掉。
那一把把的都他妈是真枪,全轰起来他连渣渣都没得剩。
苏万吞了口唾沫,把皮筏里好不容易充的气都放了,包上打气筒,一股脑全塞回防水袋。封好袋口,他先把头顶自己的旅行包放下,再抓起胖子那只暂时搁在岸边的大背囊,两只都紧紧抱在怀里。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直到觉得肺部涨得发痛,才学胖子的样子,闭上眼睛一头钻进水里。
苏万的包比它里面装的所有东西加起来都贵,卖包的贩子自称有祖传秘方,专制超神奇防水布,防水性能赛过什么什么著名牌子的正品雨衣,就差补充一句“还能在海啸里当潜水艇使”了。
市场小贩的话跟x宝卖家一样飘渺,苏万并不真的是人傻钱多,只是在那个瞬间,他确确实实被一种气场感动了,那傲然的语调、自信的眼神,他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真金不怕火炼,实践出真知,现在就是检验你的时候,上吧,潜水艇。苏万憋着气往下潜。至于胖子的包,他只能默默念一句阿弥陀佛了。
潜水比他想象的要困难很多,尽管有两个背囊的重量,他的下沉速度还是非常慢,按照这片海子的能见度来说非常危险。
早知道都要潜,还不如刚才就下去,至少还能有副潜水镜。苏万后悔地想道。他包里那些东西一看就不是来正常旅游的,更不要说胖子那个雷管爱好者,万一被兵哥哥抓回去,十有八九会被当成恐怖分子,搞不好直接就地正法。
他在水中适应片刻,慢慢睁开眼睛。
苏万在游泳池试过裸眼视物,确认自己可以看清楚,只是每次都因为硫酸铜过多而两眼发涩。他只希望这海子的水没毒,别又伤害他刚治好的眼睛。
水中观物的感受,真的只有体验过才知道那种微妙:光影、水流,一丝丝地掺在一起,拉伸出巧曼妙的纹络,画出深深浅浅的粼粼波光,一时间仿佛身在异世界。苏万几乎就要这样看到窒息。
脚踝忽然一紧,接着他整个人向下快速一沉。
刹那间水鬼、女朋友的头发等等惊悚梗在苏万的脑子里转了个遍,他头皮发麻,忍不住开始挣扎,谁知他越挣扎,脚上的力度越大,甚至恶狠狠地抓了他一把。
完了,遇上个重口的。苏万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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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瞅沙地,沉默半晌,焦躁地“啧”了一声,闷声不吭地坐下来,也开始给自己的登山鞋“穿扇子”。
这时苏万已经给自己的脚打上了漂亮的双蝴蝶结。他站起来,低头看胖子的臭脸,心里幸灾乐祸:丢脸了吧丢脸了吧,叫你横。流沙懂不懂,受力面积懂不懂,我苏万虽然不是博学的人生赢家,但在你们这群文盲中绝对算个学霸。
当然,这些心情他也只能意淫一下,除非借了吴邪的胆,否则他绝对不敢说出来。
“找门,”胖子一边拴扇子,粗声粗气地说道,“我们在门边等一天,要是没等到小哥,就白来这趟了。”
这种粗声粗气听在苏万耳中,就是一种尴尬与难堪。他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说话也不再那么畏首畏尾,直白道:“干嘛总灭自己士气涨他人威风,干爹虽然牛逼,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胖子栓好扇子,迅速站起来。与苏万手脚并用还有点晃悠的难看姿势不同,他身手很灵活,有一种与身躯极不相符的潇洒。
没错,就是潇洒。苏万看得一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词还能用在一个胖子身上。他有点不甘心,想从胖子脸上找出点自己以为的难堪,结果也一无所获。
刚刚的一点喜悦瞬间就没了。苏万有点沮丧。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成长,在吴邪胖子黑眼镜这些人面前,都只是个战五渣。
“胖爷我从来不灭自己人威风,”胖子答道,“倒是你,有勇气在下地探险这块上把自己跟小哥放到一个层面比,我会考虑考虑每年在你的墓碑上贴一朵小红花。”
这不是咒他短命吗?苏万大怒,可惜敢怒不敢言。他勉强笑了笑,说道:“如果是要下地,我知道入口,在一块金属板子附近。”
那块金属板他印象挺深,刻着“离人悲”三个字,瘦金体,体格清奇、力道深厚,刻的人是个行家。
胖子白了他一眼:“你倒是说说你上次来沙漠是什么时候。”
“去去年。”苏万迟疑地回答。他明白胖子的意思,这地方一股子邪乎劲儿,谁知道一年以后还有没有那块碑,或者说入口还在不在板子附近。
不过苏万的运气一向很好。都说老天喜欢把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苏万在“准备”这个字眼上从来不吃半分亏,说他矫情也好,事儿逼也好,总之他就是喜欢做极端细致化的准备。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不等的好,”苏万突然说道,“按之前的情况看,应该躲一躲。”
“躲什么?”
“干爹拿了我的钱包,里面有微型gps装置,”苏万低头看自己手表上一闪一闪的红灯,“别骂我,我也是刚刚才想到因为它亮了。”
胖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拍拍他的肩:“为了表彰你,胖爷我决定大方一点,一年十朵小红花,不能再多了。”
“有多的你留着擦屁股吧,”苏万吐槽得很痛快,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下一句话可以成功转移胖子的注意力,“看看那里,然后赶紧躲。”
海子里骨碌碌滚上来一个球。
苏万的手表红灯狂闪,他脑内不由自主地开始循环播报:前方高能预警,前方高能预警,这不是演习,再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茫茫沙漠,无处可躲。苏万和胖子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球”从中间裂开,里面的不明物体在一阵夸张的“咔咔咔”声过后,变成了一个熟悉的挺拔身影。
裂开的球被瘪瘪地扔在一边,苏万好不容易才看出来那是个特大号防水袋。
防水大袋装不住,蹦出个张行者。
张行者缓缓向他们走来。
第20章谁道殊途不同归
“所以说小哥,你犯不着拦我们,”胖子咧嘴一笑,“怎么样,想不到吧,我们比你先到了。”
张起灵冷冷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开花。照张起灵这个架势,大概是他一人爆发,开花千万家。苏万刚刚从亲眼目睹缩骨功风采的刺激中回过神,又在这种强大的气场面前虎躯一震,短时间内连萎两次,已经暂时丧失了语言能力。
胖子没得到回应,也不觉得尴尬。他仰天打个哈哈,在化石苏万的头上敲了敲:“回魂了。”
明显的呆愣过后,苏万用崇敬的目光看着张起灵,挺狗腿地凑上去:“对对对,别拦着嘛,反正也到这儿了,俗话说团结就是力量当然我们还得多仰仗您。”
最后一句话估计也说出了胖子的心声,因为后者难得没有投来鄙夷的目光。
缩骨啊,开玩笑,又不是拍武侠片,千年等一回好吗,白娘子都要哭了。苏万真想马上掏出手机,拨打锦旗牌匾订做热线,为张起灵量身定做“功夫之王”套餐。
“你们带了多少装备。”张起灵忽然问道。比起苏万和胖子的全副武装,他只有一个分量很轻的小旅行包。
苏万以为张起灵是装备不够,马上回答:“您尽管放心,装备我们大大的有。”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你过来,我们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可惜张起灵不领他这套情,朝海子那边指了指:“够你们在水上活几天?”
苏万有点莫名其妙,这回是胖子先开口:“小哥,你这就没意思了啊,都到这一步了还想让我们回去?别的不说,我和这小子现在可是逃犯,还都枪毙级别的,你不会要我们回去吃雷子的子弹吧。都说人生自古谁无死,胖爷我战死沙场可以,绝对不做雷子手里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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