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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去日苦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迷野/鱼九
苏万嘿嘿一笑:“我可不觉得自己八卦,你小子总和我们打太极倒是真的。”
两人嘀嘀咕咕了半天,杨好也忍不住凑上去旁听。黑眼镜似乎对这帮小鬼的谈话没什么兴趣,懒洋洋地打了几个哈欠,从地上站起身,向一边的解雨臣走去。
“二十多年的家训提醒,别傻了吧唧地给同伴做伟大牺牲,”才刚走到背后,黑眼镜就听见解雨臣开口说道,“朋友?发小?我们这种人,就算是亲兄弟,打个照面也笑里藏刀。说实在的,尽管陪吴邪折腾了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敢拍胸脯保证自己就是为了什么兄弟情义。老九门里如果有人为那点东西折了,传出去没人会可惜,只会觉得这家有如此家主,就是倒霉的命。”
“所以解家少当家不可能这么做,”不等黑眼镜说话,他又继续道,而后又笑笑,“尽管我已经不是了。”
这番话如果是少年们在听,绝对会说解雨臣神分裂,毕竟正常人要发表长篇大论,最后一句话肯定是总结,而不是把自己辛辛苦苦搭的台全拆了。然而黑眼镜不同,在解雨臣说道“我们这种人”的时候,他就有预感对方接下来会说什么,所以尽管解雨臣语焉不详,他还是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吴邪的局里处处是变数,这不仅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变通能力,也代表了无论是谁的离开,策划人都可以接受。从头到尾,无论是他黑眼镜,还是解雨臣,亦或是胖子,等等看似至关重要的人物,其实都有绝对的自由,不想玩不想演,随时可以出局,即使所有人都离开,吴邪依然会一个人走下去。
没有人能要求他人为自己毫无理由、不计后果地付出,更何况是豁出生命的惨烈赌注。的确,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你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去成全他,但你并不是为了他而成全,而是你能感觉到,成全他的同时,你也在慢慢找回自己的人生。
人的一生总是要疯一次,无论契机是什么。尤其是“他们这种人”,过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刺激生活”,到头来却没多少日子是真正为自己过的。所以他们赤着脚脱光衣服,甩开一切包袱,去疯去浪,去跟吴邪一样在天地之间撒泼打滚、神经质地为世界讨个公道,这一切看似徒劳无用,但当他们回头时会发现,走过的路上,一个个脚印,全部来自他们自己的双足,而不是鞋。
“‘我们这种人’,”黑眼镜笑笑,“我们是哪种人?你看那边的小鬼。”
解雨臣转过身,看向扎堆闲扯皮的黎簇一干人。少年们凑在一起的脑袋都都圆溜溜的,像一颗颗土豆,让人忍不住想敲几下。
“挺欠揍的。”解雨臣观察了一会儿,说道。
“他们中的一个曾经对我说,我虽然十分危险而且脑子有点问题,但是活得很,人都是会死的,一天的璀璨有时比一辈子的沉闷更值得争取,所以即使我的生命只有一天,都值得争取。当时黎簇已经被自己引爆的c4炸飞了,气浪掀起的虫子拍了我一身你想象得出来吗?在那种情形下,居然有一个小鬼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都还活着,我们已经老了。”
“是老了,不过还没老掉。”
黎簇偶然抬头,碰上解雨臣的目光,一愣,转头对苏万说道:“我们的秘密谈话好像被窃听了。”
秘密个屁,你看梁湾姐姐听得那个来劲儿,就差做笔记了。苏万翻了个白眼:“窃听就窃听,我们一不嫖二不赌,怕个毛。”
“不是,”黎簇把声音一压再压,干脆附在苏万耳边说了一句,“有些东西还不能全说,我觉得那个黑眼镜有问题。”
***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胖子战八方。
“卧槽,给老子跑啊,”胖子面目扭曲,喘着粗气奋力怒骂,“他娘的,天真聋了小哥你也跟着聋了?”
吴邪还残着,就算要跑,也只能一骨碌一骨碌地滚,干脆赖在原地不动;张起灵似乎也没打算跑,只是一手握上刀把,表情防备地观察胖子来的方向。他们俩的心情多多少少都有点疑惑,因为从他们的角度来看,胖子身后什么都没有。
在身后没有任何追兵的情况下,一个人有什么理由像活见鬼了一样瞎跑、还大吼大叫?除非他疯了。吴邪几乎以为胖子就是疯了,幸好随后发生的事充分证明,胖子的神绝对正常,不正常的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古潼京。
所谓好马需好鞍,芝麻配绿豆,如果要给黑眼镜的成名曲选一段伴舞,那么最适合的,无疑就是此时他们眼前的画面:胖子就像一坨锅里的青椒炒饭,被锅铲反复翻炒,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最后锅一倾,把自己“哗”地倒在了地上,贴地平擦十米,头顶恰好撞上吴邪的鞋底。尽管从胖子的表情中可以判断,这个画面绝对激动人心、惊心动魄,但展现在聋子老吴的世界里,胖子只是做出了一系列“啊哦呃咦唔吁”的口型,而后把自己扔出了一条抛物线。
无论是从造型设计感、演员表现力,还是从背景衬托效果等等角度来说,这个场面都堪称完美。那种自由飞翔、放声歌唱的人生态度,除了可以表现青椒炒饭的活泼可爱接地气,还跟某位正能量歌手的曲风不谋而合,简直人间绝色。
可惜,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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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是讨论月亮之上谁在飞翔的问题。吴邪扯扯嘴角,双手一用力,撑起身体半坐起来,用他那常人难以听懂的语调对张起灵说了一句“大概是阎王”。以他的语调,这句话更容易让人想到“打嗝是意外”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也亏得张起灵能表情凝重地点头附和。
“他娘的,这个鸟地方果然不正常,”胖子仰天喘了几口气,侧身咳出一滩血,“我们怎么说也在海底两万里了,别告诉我这玩意儿还能钻洞。”
我在明敌在暗,还没正面交锋,三人已经折了其中之一,剩下来的战斗力可以说只有一个,此时再贸然出击,无疑是白白送肉。吴邪看了看胖子的脸色,又扫了扫自己身上的绷带,寻思自己是不是要玩个血如井喷。
“这本来就不是一个能用‘正常’来形容的地方,”吴邪一边考虑,一边胡扯,“你怎么知道阎王不会钻洞?你想想那画上画的鬼样,我看说不定是只地鼠”
他说到“鼠”字时,身边恰好起了一阵劲风,没等三人做出反应,张起灵已经闷哼一声,背一弓,整个人像箭一般被弹射得倒飞出去,突出的脊背正对着一堵墙。
狗日的,这又不是画漫画,张起灵也是人啊,这要是来上一下,就算是钢铁侠也要拍成年画了。
吴邪和胖子的脑中像同时劈下一道闪电,齐刷刷一片空白。胖子的“炒饭式”摔跤看似惊险,其实赶巧积攒了大量的缓冲力,否则他绝对不可能只是吐血这么简单,然而此刻,无论张起灵是铁打的还是钢铸的,一旦撞上墙,不说脊柱断裂,甚至有可能直接被自己的断骨捅得对穿。
也幸好张起灵是个人。人在真正的危险面前总会产生极端强烈本能,在这样的情形下,任何人,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会拼命不让自己就这么一头撞死,更何况这个人是张起灵。在那样可怕的速度中,张起灵在第一时间就开始尽量多地借力做后翻,以达到最大程度的缓冲,但除此之外,他也别无他法。
吴邪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但真正的危机来临时,人体确实会被激发出百分之两百的潜能来放大感官,从而让外界的时间相对放慢。他曾经直面冰冷的枪口、雪亮的弯刀,却没有一刻像此时这样觉察到时间明显的凝滞,他甚至可以看清张起灵紧皱的眉头与凌厉的双目。只是那一刹那,他脑海中的念头居然是:就算面目狰狞,也还是这么帅。
这个念头闪过的同时,吴邪耳边骤然炸了一声响。他侧过头一看,胖子手里端着把枪,完全没有瞄准点,疯了一样胡乱扫射。
这种方法固然危险,但以弹药的火力,理论上确实能有打中阎王的可能,至少能产生干扰。吴邪咬咬牙也端起枪。他的枪比胖子的火力猛,再加上毫无准备,一口气连续六七发之后,他手中的枪啪地摔在了地上,手腕处呈现出极不自然的扭曲,显然是骨折了。
而张起灵也在这时,与墙壁产生了接触。
或许是不要命的疯狂凌空后滚翻起了点作用,也或者是在吴邪和胖子的干扰下,阎王无法乘胜追击,在与墙壁接触的那一刻,张起灵仅仅是低吼一声,随后整个人迅速向前一扑,空中三个跟斗,完美落地。
落地时他手中是空的,那把黑金古刀深深插进了满是弹孔的墙壁里。显然,这把刀是他最后的助推力。
“好!”胖子哑着喉咙大喊一声,接着一边咳嗽一边嘴角边的血沫。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简直想一边放鞭炮,一边拿着小孩子玩的“拍拍掌”狂拍。
吴邪眼眶里有点热,他不确定是因为胖子太激情感染了自己,还是因为骨折的生理性刺激。
原来张起灵能活下来,对他们来说这么重要。他想。妈的,老子简直要感动得哭了,黑瞎子真是拿来了把好刀。
第34章副作用
阿、阿嚏阿嚏!
黑眼镜连打两个喷嚏,摸摸鼻子,喃喃道:“我怎么觉得有人骂我。”
“大概吧,”解雨臣低头吐着烟圈,“你没发现?那群小鬼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对我们指指点点。”
黑眼镜“嘿嘿”笑了两声。夜晚的沙漠气温很低,他的笑声混着白气,在空中一股股地喷出来,又一起消散,这使他的笑看起来格外夸张。
“怀疑我们?”黑眼镜饶有兴趣地朝小脑袋们看了一眼,“这种警觉值得表扬,可惜,晚了点。”
解雨臣摇摇头:“这没必要争论晚不晚,也不是‘他们’,是黎簇。我们的每一根头发,在他看来都碍眼无比。”
“你是说”黑眼镜只疑惑了半秒,就立即明白了解雨臣的意思,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副作用。”
黎簇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暴露了,他甚至一边明目张胆地伸出手指着黑眼镜,一边扭过头对苏万等人滔滔不绝。黑眼镜大致可以想象到那一条条搞笑的指控,不过作为被指控者,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恼火,只是耸耸肩,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我大概可以理解为,吴邪丢给了我们一个烂摊子,”解雨臣说道,“虽然我原本认为,那只是个街边随手一撑就能步入正轨的水果摊,但照你说的,我们面前可能是亟需整改的世贸中心。”
“所以我不喜欢跟小鬼打交道,这些孩子没有一个是可控的,并且往往有自以为是的毛病。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说,比起水果摊,世贸中心更让人心情愉悦,因为那毕竟是我们留在这里的理由。”
“这个理由很不讨人喜欢,我从来没有试图成为一个合格的人民教师。”
“说不定我是。”
两人哑谜式的对话听起来没头没脑,他们并没有刻意控制音量,散落的音节顺风飘进黎簇的耳朵里,组成一些诸如“副作用”、“世贸”、“教师”之类的词汇。黎簇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几个词要怎么联系在一起。
这他妈是什么鬼,他们在谈论金融危机吗,伟大的祖国园丁工资堪忧?
“总之就是这样”黎簇眼神凝重地盯着那个大晚上带墨镜的“可疑男子”,结果一回头,发现身边其余几人全都满脸迷茫,“我靠,老子说得舌头都快干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这是思考的表情,”苏万很认真地与他对视,“鸭梨,现在你告诉我一句话,你喷半天口水,到底想说什么?”
黎簇深吸一口气,确保自己目前心平气和:“那个黑眼镜有问题。你要是还没听清,我就再说一遍,那个黑眼镜,有问题,很有问题,加上那个解老板一起。”
“……这就对了,”苏万同情地看着他,“事实上,从头到尾你也就只说了这一句话,并且使用了判断、被动、宾语前置、省略等等至少九种句式。鸭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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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觉得你语文这么好,不过如果我是你,还可以考虑用英语来一遍啧,别那样看我,我和杨好至少坚持到了最后。”
而在苏万说完这句话后,杨好仿佛才因为被点名而回过神来。他莫名其妙地抓抓头发,漫不经心地说了声“不早了”,径直走进帐篷,连个回头都没有。
黎簇烦躁地“啧”了一声,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脸,以防止淡定的表情碎掉。因为他发现,即使是凑热闹第一的梁湾,此时也已经离开了,这意味着他多天来苦思冥想得出的重要论据,对其余人来说的确无聊透顶。或许就像苏万说的,在他人耳中,自己只是在把一句话颠来倒去、翻来覆去,顺便练习一下语文素养。
这种感觉,就像你脚踩五色神牛、身披貂皮狐裘,别人却以为是九块九包邮。奶奶个腿儿,难不成他下一趟地就变成了外星人,无法跟地球人类交流了?
“我可以理解,”苏万拍拍黎簇的肩,“不过就算你想吸引梁姐姐的注意,也可以换一个更有趣的方式,比如讲讲你的汪家历险记,或者是对汪家果业未来发展前景的规划。”
那种调笑的口吻让黎簇脑中的某根弦突然断了,他暴躁地吐出一口气,猛地站起来,顺势撞飞了苏万的手。苏万猝不及防,“啪”一声被自己的手背弹了个清脆的巴掌。
空气一滞。
黎簇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道歉,却被心里那把无名火烧得说不出话。他把双手握成拳,而后又松开,重复了十几次,也没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鸭梨,”苏万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很平静,“你脾气很不好。”
“我”
“你说黑眼镜有问题,那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怀疑了,现在站在我面前、下巴快抬上天的人,”苏万慢慢站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你真他妈是黎簇?”
***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吴邪认为那纯属扯淡,否则为什么他次次都只能端起土壳枪打折黑白无常的招魂幡,至今也没有人送他一管加农炮。
所以,当他眼睁睁看着刚落地的张起灵再度被撞飞尽管有一定的后跳缓冲,但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撞飞而自己突然被某股不可见的未知力量扼住喉管一路拖行时,除了想开口骂人,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
“狗日的”胖子双目赤红,骂骂咧咧地去抓吴邪的脚,结果手上忽然一痛,条件反射地顿了顿,等再用力,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停顿的这个瞬间,吴邪已经被拖出五六米远,随后像印度飞饼一样潇洒地飞扬到了空中,被脱烂的绷带一圈圈散开,血迹斑斑。那首歌怎么唱来着: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胸前。
世界本来就这么残酷,张起灵的所谓奇迹从来都只靠他自己去写,而吴邪作为一个重度残疾,当然不可能用绝对强势的姿态去挥笔,也没有时间走低回婉转的猥琐流,在这种情况下,他往往更倾向于选择拼命、决绝、绝不回头的
胖子手上黏糊糊的全是血,那道并不深的伤口明确来自于某人手上的凶器。他朝地上啐了一口,立刻明白了吴邪要做什么,大吼道:“天真你个王八羔子,你有种给自己下面来一刀!”
吴邪不为所动,因为他听不到,也没看见口型。阎王的身体需要依靠麒麟血来现形,而他的身体已经破败不堪,甚至不需要制造新的伤口,仅仅是扯开绷带,再被气流一压,就能分分钟变成喷射型血库。至于这样之后该怎么活下来……横竖都是死,吴邪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再多一撇一捺的新死法。
什么叫血如井喷?
大概就是张起灵咳着血站起来后,一抬头看到的画面。
和胖子的大骂与紧随其后的激烈扫射不同,张起灵甚至没有做出一点情绪上的反应。他沉默、冷静、敏捷,借用石壁上的蹬力一跃而起,像一匹明的猎豹,把自己的身体抛掷出去,手臂准确地挂上了那把插入青铜墙的黑金古刀。在重力的作用下,深深嵌入墙壁的刀被迅速拔出,回到了主人的手中,它的寒光与锋锐隐藏在黑色的身体里,闪电一般朝空中现形的轮廓斩下!
在张起灵出手的同时,胖子把枪扔下狂追几步,双臂前伸,在吴邪的身体落地之前往回一揽,就地连打十几个滚才停住,两人像破草席一般半卷不卷地瘫在地上,手脚错位交叠,看起来就像两具殉情而死的尸体。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灵活的胖子……”吴邪喘着气说道。他眼前黑得像被泼了满满一桶的墨汁,又隐隐约约开始出现白光。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陷入昏迷的时候,剧烈而不容忽视的疼痛猛地将他从飘渺的幻觉里拉了回来。
吴邪平躺在地上,一个头颅状的东西恰好掉在他手边,散开满地白沙。他睁开眼,不远处,沉默的男人脊背挺直,手握黑色长刀,臂上的划伤接连不断地渗出液体,连成线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掉,就这样毫不迟疑地一步步向他走来。
踩着一路的血。
妈的,帅成这样,老子的风头都被抢光了。吴邪在心里低低地笑。不过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懊恼。
张起灵快步走到吴邪跟前,皱皱眉,一刹那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先转头扶起了胖子。
作为肉垫,胖子虽然有神膘护体,但要承受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外加重力作用,情况还是不容乐观。吴邪可以肯定,如果不是那十几个跟斗的缓冲,他和胖子毫无疑问会变成两坨搅合在一起的烂肉。
那画面,不能更美。
令人松一口气的是,既然张起灵会扶起胖子,那也就意味着胖子还不至于糟糕透顶,至少还有一定的行动能力。吴邪宽慰地想。他安静地躺着,耐心地等,连脖子都没有扭一下,只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张起灵在给胖子接骨包扎,而胖子全程都像个废旧的老风箱,一个劲瞎扯呼。
尚有活力,死不了。他做出一个自认为客观的评价,心头松了松。
渐渐地,吴邪感觉自己的视线一阵阵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却又因为疼痛而始终无法彻底合拢,这种半睡半醒、欲睡不能的状态简直让人发疯。终于,朦朦胧胧中,有人用力拍了拍他的脸,让他勉强可以清醒一会儿。
吴邪睁开眼睛,眼珠转了一圈,男人,黑刀,头颅,白沙,青铜,最终选择与胖子深情对视。他从胖子的瞳孔里隐约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不过没有过多留意,也不想做出描述,毕竟那并不好看。
“小哥,这怎么办。”
张起灵摇摇头,随后,又像是强调一般说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张起灵无论是摇头,还是说出“我不知道”这四个字,脸上的表情都一样平静漠然,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毫无情绪。如果吴邪




[瓶邪]去日苦多 分卷阅读62
的耳朵还健全,或许能听出那声线中不寻常的轻微颤抖,然而很可惜,此时他什么都听不见,唯一的感受来源就只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小哥一定读过《庄子》。吴邪莫名地有了一个想法。啧啧啧,不愧是张家族长,跟小哥的淡然自若比起来,那个死了老婆之后唱歌摇摆的浮夸古人明显境界还不够啊。瞧瞧这位,好兄弟都要死在自己跟前了,还摆着一张泰山脸
说什么呢,自作主张,搞不好人家根本不拿你当兄弟哥们儿,或者压根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朋友”这种东西。
张起灵没有动手,胖子更不敢动手,不止是他们,此时此刻,即使是全球顶级的外科医生,面对这样一位重症患者也不敢轻易下手,而越是不敢下手,拖延的时间也就越久,可能的结果也就更令人担忧。打个比方,假如地上有张红色毛爷爷,旧了破了还染着点鞋印,你会觉得捡起来擦擦补补也能用,但如果这张红票是掉在化粪池里,你大概就要腾出很长的一段思考时间来决定捡或者不捡,而随着你的考虑,红票在池子里越埋越深,最终无迹可寻。虽然吴邪觉得自己不止值一百块,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跟那张红票的结局基本没差。
这种僵持一直持续到他们附近再度响起脚步声。张起灵握刀的手力道一紧。警觉地侧过头。
“我操,还挺爱凑热闹,”胖子骂道,“刚才没工夫提,那玩意儿他娘地从石头里蹦出来了,走不行,爬倒是爬得挺快,还啪嗒啪嗒地掉口水,恶心巴拉的。”
其实不用他解释吴邪也能看见,先前冲他们吼叫的石中婴正在连滚带爬地朝他们移动,身上糊满了没有干透的黏液。失去了石壁的阻碍,婴儿的模样在众人眼中更为明晰,它的头部显然比普通婴儿的大一些,皮肤散发出异样的白色荧光,呈现出非肉质的、玉石类的纹理。
“……”张起灵迅速说出了一个词汇,快到吴邪没能读明白。
第35章孩子不哭
“昆仑胎?”胖子惊讶地重复了一遍,“小哥,你是说地生胎?这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那倒是凑齐了,一个流口水的孙悟空,一个鼻青脸肿的猪八戒,外加半残不残的沙和尚,至于剩下的一位,眉清目秀、细皮嫩肉,正好吻合传说中唐僧的形象。
吴邪的意识有点飘,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一条蛇,舌头在口腔内来回扫荡,总忍不住要伸出去凉快凉快。为了避自己像个傻逼一样伸着舌头,他干脆倦怠地合上眼睛,恍恍惚惚地预备要睡过去,脸上突然被轻轻拍了拍。
“别睡着。”
吴邪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张起灵的视线。他呆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张起灵其实没有那么面瘫,比如此时,张起灵不但眼睛里有点掩盖不住的情绪,而且神色很焦虑。
“第一眼我没有确定,因为成形的昆仑胎非常罕见,不过并不是没有。山野间的采药者常常声称自己遇到了怪,老人间也往往流传着一些药草成的传说,这些都不是空穴来风,比如盛产虫草的地区,所有人都有一个共识:那些在山林最深处、最成熟的虫草,是禁止采掘的,打扰它们安眠的人会在下山时遇到雷劈的处罚。而昆仑胎,与其说是玉石或者生灵,不如说是一种药材。”张起灵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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