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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去日苦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迷野/鱼九
吴邪呆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张起灵是在给他们做解释。他和胖子交换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心想见了鬼了,哑巴张竟然改行当解说员了,当年惜字如金的冷酷到底呢?四十五度沉默仰望天空的冷艳高贵呢?
他们都太过意外,以至于在张起灵说完后的好一会儿,胖子才不确定地说道:“小哥,你是说,这小屁孩能拿来给天真治病?”
“我试试看。”
不是能不能,而是试试看,行动派光是回答问题的方式就与众不同。吴邪四仰八叉地在地上当尸体,看张起灵拎着黑刀慢慢接近那个满身粘液的婴儿事实上,张起灵完全犯不着前进,昆仑胎的动感爬行迅猛给力,此时已经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一只手企图抓住张起灵的裤脚,却又一边看向吴邪。
吴邪愣了愣,觉得这个场面有点诡异,再一想,这他妈不是小蝌蚪找爸比的节奏吗?没等他艰难开口,胖子先说话了:“小哥,我看它认识你,刚才那么熊,现在乖得像个孙”
张起灵置若罔闻、目不斜视,一刀划破了婴儿的喉管。
“子,”胖子猛地呛了一口,“咳……咳、咳咳。”
“哭叫是婴儿的本能,它还处于幼年时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宣泄力量,”张起灵说道,“以它的智力还不足以能理解宣泄的后果,这会对我们构成威胁。”
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嘶”了一声。
无论是吴邪还是胖子,在这种地方看见一个婴儿,首先绝对是保持警惕与距离,并且不由自主地把它视为一个同等级生命体,而从张起灵的视角来看,这个婴儿在第一时间就被贴上了地生胎的标签,除了无知地宣泄力量之外,没有任何威胁值。在他眼里,地生胎纯粹只是一味药材,并且恰好可以应急,当他划破对方的喉管时,心情大概就像普通人切菜那样平常。
张起灵不是漫画里正义感正能量爆棚的驱魔少年,他救人,也杀人,救人时奋不顾身宛如圣母白莲花,杀人时快刀斩乱麻不带半点犹豫。张起灵的做事风格就是我行我素、直截了当,绝不拖泥带水,这往往会给人留下冷漠、不近人情的印象,但当他横刀挡在你面前、血液飞溅到你脸上时,你绝对会跪下叫亲人。
他没有“好人”的如诗如画温暖如春,也没有“坏人”的阴险狡诈口蜜腹剑,他只是,很让人感动。
当然,吴邪不可能为张起灵这一刀而感动,此时的吴邪只是再次确认了一点:张起灵这个人,真的比谁看得都清楚。
所以敌人就是敌人,药材就是药材,哪怕这味药材已经修炼成,说不定还能叫声“粑粑麻麻”。吴邪忽然觉得非常棘手:如果有一天,自己因为某些原因站到了张起灵的对立面,那是会被毫不留情地一刀砍死,还是能凭一点点旧情苟延残喘?
尽管吴邪立即就下定决心,要在那天到来之前变得足够强大,但这个问题还是困扰了他很久。
“小哥,你孙子哭了,”胖子指着地上喉管破裂的婴儿,“这、这他妈狗日的,老子可不会哄小孩儿。”
吴邪注意到,地生胎并没有因为那道致命的伤口而死亡,它的眼睛里流出了大量透明的液体,稚嫩的脸可怜兮兮地皱成一团,完完全全就是人类婴孩哭泣的模样。然而张起灵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需要。”
地生胎委委屈屈地被张起灵拎到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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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吴邪看着眼前肉嘟嘟的手腕沉默不语。胖子说的没错,这个不久前还一吼震天的神奇物体,在张起灵手里就是个乖孙子。
那条手腕里流下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吴邪干裂的嘴唇上。
胖子“哎”了一声,两只眼睛直直地戳向吴邪,而吴邪盯着地生胎,像在发呆,又若有所思。这种僵硬的沉默持续了半分钟后,吴邪轻轻喘了几口,像是了好大功夫才顺过气,然后开口说道:“我不能喝。”
这么多年来,吴邪第一次觉得自己比张起灵这个老妖怪有文化所以说大学还是很重要的,知识就是力量,机智决定成败。
“小哥,你当它是白虎活络膏?像我这样,要是随随便便喝点血就能好,那天底下医院都不用开了。”吴邪笑道,“来来来,胖子,我现在动不了,你去给这倒霉孩子包扎一下,拎回家去,这东西我们最好别动。”
胖子一听乐了:“我说小吴同志,你这可比当年还死板,以前那是保护文物,现在改保护动物了?”
“我从小唱着在路边捡到一分钱长大,”吴邪瞟了胖子一眼,“要不想我在这儿嗝屁,你就去,又不是什么缺德事,缺德事儿我都给黎簇做了。哎,年轻人,血气方刚,挡都挡不住。”
黎簇和汪家那些事,就像一个学生,奄奄一息地被校方人员捡回去,传功授业厚爱有加,完了以后撒手拍拍屁股就跑,还不忘带着老大回来把学校给拆了胖子摸摸下巴,心想这倒的确是件缺德事,而黎簇的表现绝对比东郭先生那故事里的狼还,只不过,后者人人喊打,而前者让他觉得很爽。
于是胖子一边去接张起灵手里的地生胎,一边说道:“我看黎簇是个可塑之才,回头胖爷我给他调教调教,绝对是党和国家的好帮手,人民的好朋友。”
“瞎扯淡,”吴邪句子说得长,气有点急,“我们要是再耽误时间,你也不用回头了,直接准备两副棺材,一副给我,一副把黎簇给我塞进去我那副要贵点的。”
“你看你,还非得拉上个垫背哎哎,小哥,回神了回神了,松手松手,”胖子忽然喊道,“啧,扯不动,手劲挺大。”
张起灵盯着吴邪:“想好你自己要做的事。”
吴邪平静地与他对视,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声,妈的,冷酷霸气帅,小哥风采不减当年,瞪谁谁怀孕,可惜自己现在是出家人,清心寡欲、心如磐石,自带屏蔽滤镜。
“说实话吧,小哥,胖子就算了,我没想你跟下来,”吴邪一脸轻松,“从头到尾我都没把你算进局里,结果一不留神,你就意外走串片场,这就已经够让我难做了,如果你再不配合,啧,我都没办法对自己再有信心”他忽然停顿了一下。
张起灵似乎想说什么来打断他,但最终没说出来,因为吴邪已经迅速地接了下去。
“我会失败,”吴邪依旧看着那双眼睛,继续道,“失败的代价就是死人。你觉得我想死?还是你想我死?”
翻译成人话就是:你他妈还不放手,这是要我死,还是要我死?
你不听话老子就被你害死,你反驳就是耽误老子生还几率,你不配合就是在老子伤口上捅刀。什么叫威胁的最高境界,什么叫超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必杀秘技,如果苏万在场,一定会给吴邪的无耻大招竖起两个大拇指:恭喜老大脸皮又厚一层。
然而话刚刚出口,吴邪就突然想到,这种威胁成立的前提是对方对自己的重视,如果你在对方眼里比草纸还轻,那么就算绕着火堆跳草裙舞大喊“你要是敢过来我就自焚”,都不会得到一个余光。
因此,在张起灵沉默的这段时间里,吴邪难得的有点紧张,毕竟接下来的回答很可能会改变计划的整体走向也许还有点别的因素,但他当时没有意识到。
“你想怎么做?”张起灵松开手,问他。
“哎,这就对了,你松手,胖子把地生胎拎回去,”吴邪笑了笑,“就这么简单。”
胖子抱着地生胎,颠颠地往青铜树那个洞窟里去了。吴邪还是躺在原地,老样子,满身血污,乍一看就像一具尸体,身边还站着个冷酷的守灵人。
“嘿,小哥,聊聊天?”吴邪歇了一会儿,慢慢把气理顺,一脸轻松愉快,“我感觉我快睡着了。”
意料之中,没有回答。而当他觉得索然无味、昏昏欲睡时,却意外听到了张起灵的声音。
“应该由我去接近青铜树。”
“失魂症,”吴邪“啧”了一声,“带着你的间歇性失魂症接近青铜树,你是想等胖子背我过去的时候,看见你和那个小屁孩抱头痛哭吗?”
张起灵摇摇头,坐了下来,如此,他和吴邪的距离一下子拉进了很多。在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下,张起灵选择了跟吴邪对视。
以往一眼洞察的情况已经没有了,显而易见,他面前这个人在过去的几年里必然经历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并且变化得很彻底,甚至可以说是翻天覆地。如果说十年前的吴邪是一份空白的、满是问号的白纸,那么现在的吴邪不仅填满了所有答案,还自己设立了许多令人解的难题。
有多难?
像终极那么难。
“我不太清楚你的年纪。”张起灵忽然说道。
这是一个很不“张起灵”的设问。吴邪表情诧异地愣了一会儿,才答道:“三十七?也可能是三十八,或者更大一点,我不记得了。”
“不对,”张起灵皱皱眉,“你”
“我看着年轻,”吴邪接过话,“不过小哥,再年轻也赶不上您啊。如果您非要跟我比,那我回头得去瞎子那儿弄点补品,听说苏万他爹送去了一卡车的脑白金。”
被张起灵长时间注视的感觉绝对不算好,因为他的注视往往带有锐气逼人的探询色,让人觉得无所遁形。然而,当吴邪瞎扯“脑白金”的时候,张起灵注意到,在保持注视的同时,吴邪的表情也非常轻松,没有半点被盯视的紧张。
这意味着在某些方面,吴邪似乎成长到了与他旗鼓相当的地步。
有些东西是只能靠时间来积淀的,而这个时间,并不是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也并不足够。可事实就在眼前,加诸于吴邪身上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十年的分量,几乎让人觉得他的生命早该到极限了,再有一秒钟的侵入都会立即溃散。
这很不寻常。也绝不是个好现象。
“小哥,”吴邪忽然问,“你觉得我有多大的希望成功?”
“无论你要做什么,在终极面前,希望不大。”
“噢,有道理,”吴邪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说,我还能活多久?”
第36章一棵开花的树
无论什么时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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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灵都和“拖泥带水”这个词没多少关系,所以吴邪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你快到极限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邪隐约感到张起灵的眼里好像有一丝不忍这很不寻常,作为被张家人推上神座的人,张起灵的确就像一个神,看似薄情冷漠,其实对世间万物都报以悲悯,但无论如何,在吴邪的观念里,他绝对不会把这样的目光独独施舍给一个个体。
不过那显然不是重点。吴邪笑了笑:“小哥,你只是被惯性带走了。终极在你的习惯里就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存在,所以你才会觉得我不会成功,就像我问你我还能活多久,你以我的设问习惯性回答,说的就是‘你快到极限了’,而不是更加理性的‘活不下去了’。”
张起灵皱皱眉,似乎想反驳,但没说出口。
“如果终极只是一座地宫,一棵树,一块昆仑玉,一个昆仑胎,那么很抱歉,我找不到让我害怕的东西,”吴邪继续说道,“只有不会畏惧的人才能够面对终极,小哥,你对终极的敬畏是家族几代流传的习惯,就像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样约定俗成,你为什么还要跟来,觉得我打不晕你?”
把孩子领回家就那么点事,胖子很快就回来了,恰好听见吴邪这句话。他不满地摇摇头:“小吴,胖爷我读书少你别骗我。谁说干活不累非得男女搭配了?我就不信一个娘们儿爆破能有我专业。”
由于吴邪此时还处于耳聋耳鸣的残废状态,这句本来是对他说的话,最终只有张起灵听见了。而这句话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竟然让张起灵在短暂的怔神后,忽然笑了笑。他的笑很淡,嘴角的弧度几乎没有变化,吴邪只在他的眼里稍稍读到了一点轻松。
吴邪刚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疑惑,张起灵就往某个方向指了指,只见胖子一头一身的白石粉,还顶着张日本艺伎似的圆脸,以极其惊悚的造型向他们走来。
“组织交代的任务都完成了,”胖子抹抹脑门上的汗和白石粉,“一回来就听到你在给小哥灌输歪理,你说你,干脆当个光荣的人民教师得了,领导祖国未来的霸王花们茁壮成长。”
“你见过成天下地玩泥巴的人民教师?”吴邪说道,“哪来的歪理,我这是爱的教育。”
“得了吧,同是老光棍就别扯什么真爱无敌了,”胖子摆摆手,“你接下来准备怎么把自己搞活?要敢说是准备后事,我现在就去把那瓜娃子带来跟你合葬。”
吴邪叹了口气:“什么都不用做,让我躺一会儿。”
“狗日的,你丫怎么不说让子弹飞一会儿?”胖子急了,骂了一句,“胖爷我给你做牛做马,不是给你当傻逼耍的,下了地以后剧本通通乱了套,你今天给老子解释清楚。”
吴邪睁着一双眼睛半天没说话,似乎觉得胖子这副暴怒的大白脸特别有趣,许久才缓缓答道:“你说得太快了,我看不清。”
真他妈是个好借口。
“开玩笑的,”在胖子冲上来掐他脖子之前,吴邪开口说道,“话说回来,你们到底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栽在这儿?我看起来就那么糟糕?除了耳朵不好、行动不方便以外,我倒觉得自己还不错。”
“植物人大概也觉得自己挺不错的,养着养着还能开朵花,”胖子“嗤”了一声,“天真,你就非得躺在这儿耗着?说了别把胖爷当傻子,你要埋人肯定有你的打算,但你不说,兄弟图不了安心。”
“有些事不是能要说就说的,”吴邪眨眨眼睛,“你们都觉得我会死在这里,可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有些事只有我可以做,如果我倒在这里,你们要怎么办?所以我不会死的。”
即使是张起灵,在面对终极的时候也不敢确保能全身而退,而作为一个双耳失聪、满身血污的人,很难想象吴邪是有怎样的信心,才能夸下海口保证自己的生还。
张起灵看着此时仍然躺在地上、模样狼狈却眼神锐利的男人,忽然意识到有些东西真的不一样了,至少十年前的吴邪不可能说出“没有我你们怎么办”这样的话,而眼前的吴邪,无论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与境地,永远像一把出鞘的匕首,外表清亮冷静,整体充满主动攻击性。
更令人惊奇的是,当这个男人说自己不会死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就会让人相信,他真的永远不会倒下。
“慢慢来,”吴邪忽然说道,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好像有反应了,我不会死在这里,我没那么怂。”
紧接着,在胖子和张起灵的注视下,重伤残废的吴邪缓缓、缓缓地坐起身,又慢慢、慢慢地站了起来,他好像正准备出发。
血是真的,伤口也是真的,但胖子和张起灵都清楚地看见,吴邪身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要去哪?”胖子目瞪口呆,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我的时间到了,”吴邪冲他一笑,“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
***
黎簇一直觉得,他、苏万、杨好三人中,变化最小的应该是苏万。这个最终选择回去参加高考的少年,理所当然就是他们里唯一正常的高中毕业生,细胳膊细腿,弱不禁风的少爷身板,最大的特长就是从王后雄题库里汲取超能量,此外还有点事儿逼。
至少,在半小时前黎簇都是这么认为的,直到苏万面无表情地摸了摸被打红的半边脸,随后毫无预兆地往前一扑,看似瘦弱的身体猛地把他掀翻在地,结结实实一顿胖揍。
这是黎簇第一次如此深刻地理解到“揍”这个字的含义,不是教训,不是威慑,而仅仅是“我他妈就看你不爽打死你哦”的简单粗暴。
惊愕与意外让黎簇在对方出击的第一秒就丧失了反抗的先机,从而把自己推入了一个极度悲惨的境地里。至于悲惨到什么程度,总之,等黑眼镜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哎哟”一声时,几乎已经不能确定这张脸还属于人类了。
“啧,现在的小朋友手真黑,”黑眼镜笑着把打红了眼的苏万拉开,“苏万,打个架全往人家脸上招呼,你是不是嫉妒他比你帅很久了?”
“放屁!”苏万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师父你放手,徒儿今天要为民除害!”
黑眼镜表情不变,“咔咔”卸了苏万的右手腕,另一边,解雨臣一把摁住企图翻身把歌唱的黎簇,一记熟练的手刀过后,万籁俱寂。
“苏万,你搞什么鬼,”解雨臣把死猪一样的黎簇拖到一边,“犯病?”
“你他妈才有病,”苏万脸涨得通红,刚才黑眼镜的两下让他痛得差点飙泪,“傻逼才信你们看不出来。这是黎簇?开什么玩笑,鬼知道他是谁!”
黑眼镜叹了口气,表情很无奈:“那很不幸,你一直跟鬼走在一起。他当然是黎簇,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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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成长得……稍微快了点。”
“他哪里像黎簇?”苏万步步紧逼,“鸭梨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根正苗红,哪有这么一年里突然长歪了的道理?你们凭什么这么肯定?”
“凭他会让你摁在地上打,”解雨臣皱皱眉,“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换做别人,黎簇在第一时间就能躲开,只不过因为对象是你,他太意外了,潜意识里就没有立即出现躲避的反射他很信任你。”
“那、那”苏万一时说不出话来,“可是感觉不对,很不对。”
“有这种感觉才对,”黑眼镜开始往夹克的口袋里掏烟,摆出一副“来坐下我们谈人生”的姿势,“当初吴邪修炼完成、终于出关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想冲上去把那个人身上‘吴邪’的皮扒下来来一条?”
苏万鬼使神差地伸出左手接过一根烟,借了火,不知轻重地猛吸一口,顿时被呛得涕泗横流:“咳……师、师父你什么意思。”
“说实话,你第一次看到吴邪,看到的是什么?”
看到吴邪还能看到什么,不就一男人。苏万努力回忆第一次见到吴邪时那张日本艺伎一样的大白脸,正出神,冷不丁被黑眼镜抓过右手腕,两声脆响简单粗暴地接上了骨头,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冷静点苏万,”黑眼镜很烦恼地堵住耳朵,“这么大的人了,丢不丢脸。我也没指望你能答上来,告诉你吧,是时间。所有人第一次看到现在的吴邪,最先看到的都是时间,其次才是他本人。”
狗屁。苏万在心里愤愤吐槽。老子只看到了白粉,你别给我扯那是什么时间的灰烬。
“吴邪修炼的时间远远没有十年那么长。他花了五年来发呆犯怂,真正开始迎战后,又有大把的时间都在被对手耍得团团转。他的成长甚至可以说是一夜之间来的。”
“瞎子出品,速度高,效率有保障。”黑眼镜抢过解雨臣的话头,冲苏万比了一个“v”字。
傻逼。对于这个比着“v”字的尊贵师父,苏万的回礼是一个白眼。
“吴邪的这里”黑眼镜指指自己的鼻子,“做过手术,我主刀,很顺利地废了,这样方便了很多。毕竟吴邪也老了,比不上黎簇那样的年轻人,总得采取一点特殊手段。”
苏万发誓,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一个医生能像黑眼镜这样,把病人的鼻子搞残了还自豪不已。再说,吴邪老了?先不说看模样至多三十出头,就那飞天遁地的神奇活力,也实在对不起“老”这个字。如果说吴邪老,那么和他一伙的其余人都该入土了。
“其实我很少给人做手术,不过那次以后,我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自信一点,”黑眼镜深吸一口烟,“手术比我想象中还要成功,所以吴邪顺利吃掉了多到谁都想象不到的时间,用鼻子。”。
“他感冒了?”苏万突然对自己的鼻涕肃然起敬:感情那些都是时间的化身?
“你见过蛇感冒?对,就是咬过你小弟弟的那种,”黑眼镜一脸轻松,“那些蛇毒里饱含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而鼻腔是距离大脑最近的通道。通过这种方式成长的确是最快的,不过大概有点痛,我没兴趣尝试。”
在“时间”、“鼻子”、“蛇毒”几个词之间仔细地考虑了片刻后,苏万好像明白了什么,迟疑地说道:“鸭梨的鼻子还是好的。”
“年轻人嘛,就不用那么麻烦了,”黑眼镜摊开手,“何况汪家人哪有我的闲心,我猜他们最温和的方式就是趁人半夜睡着给来一口,事后说是打了针葡萄糖。简单点的,干脆就当面把毒牙往你脖子上一插,让你自生自灭。”
“所以鸭梨他……”
“所以黎簇掌握着最长的信息,也承载着最久的时间。你以为现在跟你说话的只是黎簇一个人?那些时间里的所有人,多得不可想象,各有各的性格脾气,各有各的愤怒、憎恨,而这些东西,现在,全部都在你面前的这个人身上,”解雨臣指了指昏迷的黎簇,“也许他不只是黎簇,但他的确就是黎簇。”
苏万觉得自己在听一出天方夜谭。这群人以为蛇是什么?还星星火炬代代相传?被咬一口一秒提高智商?扯什么鬼,就算是蜘蛛侠变身,除了四肢发达以外,头脑还不是跟原来一样简单?
“别露出那种白痴一样的表情,”解雨臣扫了他一眼,“你应该早点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水不是谁都能淌的,你既然决定要下水,就应该事先卷好裤脚,别等到湿了一裤子才忙着脱。”
狗日的,作为新世纪的有节操的少年,他从来不在公共场合随便脱裤子。苏万想到。他手里的烟簌簌地往下掉灰,着实惹人心烦,他又实在抽不下第二口,于是顺手把烟摁在沙地里,站起来碾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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