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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去日苦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迷野/鱼九
这一脚是苏万的一小步,是整片沙漠的一大步。
“法克,什么玩意儿!”苏万大叫着跳脚,“有东西在戳我的脚!”
众目睽睽之下,一条树枝就这么诡异地从苏万刚刚踩下去的地方长了出来,青铜的,居然还带着一颗含苞欲放、妖娆美丽的花骨朵。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苏万脑袋里蹭蹭蹭地冒出一段诗。
一棵开花的树。呵呵。沙漠里。
他想呵呵沙漠一脸假如沙漠有脸的话。
第37章天黑请闭眼
夜色静好,微风温柔,正所谓明月当空照,花儿对我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所有祖国的花骨朵都是祖国未来的花朵。苏万乍一惊跳开后,呆立几秒,马上充满爱心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去碰那个青铜的花骨朵。结果他才刚伸出手,就被黑眼镜一脚踢了个跟头。
“……师父,我要告你虐待儿童。”苏万把脸从沙地里抬起来,呸呸呸吐出一嘴沙子。
“离它远一点。”解雨臣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苏万被那个眼神看得一怔,尽管他一直觉得解雨臣的性格有点不冷不热,但这种真正带有警告意义的冰冷眼神,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到底也就是一朵花,”苏万爬起来抓抓头发,“虽然大沙漠里冒出个骨朵来是挺奇葩的,但也不是丧尸病毒,你们的态度会不会太夸张了。”
说话间他注意到,青铜的枝桠似乎又长大了一些。
“我的建议是你最好把自己打晕,”解雨臣的话里不带任何玩笑的意思,“年轻人力旺盛,又有好奇心,但这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我怕你把自己吓死。如果你自己不行,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说完,他朝苏万的方向迈了一步。
平心而论,比起黑眼镜,解雨臣的身量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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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甚至有点单薄,并没有直接的视觉压制力,如果不是当初被徒手扔出火车的劲爆经历,苏万大概会以为对方只是个比自己会装逼的公子哥。然而此刻,当解雨臣神情冷漠地向前一步时,苏万不由自主地就在气势上弱了一分,随他的动作倒退了一大步。
原来这就是气场。苏万冷静地想到。导弹爆炸,蘑菇云起,方圆百米,不近生灵。
“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有人喜欢去猜测、去想象。但有时候,未知的最好状态就是未知本身,当你的猜想得到验证时,很有可能会带来一场灾难。”
“老师说,不会好奇的学生不是好学生,有求知欲才会进步,”苏万咽了咽口水,“有好奇心的青少年才是祖国未来的栋梁,你们不能扼杀青少年的好奇天性,这是人性的本能,是大自然的奇迹,是造物主的”
“是造物主的玩笑。”黑眼镜耸了耸肩,“怎么说我也算你的半个老师,小鬼,听话一点,过来让老师打晕你,得你乱动坏事儿。”
那语气就像在说“过来让老师摸摸你的头”一样亲切。
苏万一边默默问候眼前两人的祖宗十八代,一边往晕倒的黎簇那儿死命送秋波,企图用眼神将其复活。法克,这哪是打晕,根本就是直接一棒子打成了植物人,开花了都不一定能醒来。
“暴力已经不是当今世界的主流了,”苏万义正言辞,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就算是老大打小弟,也是不值得称颂”
的。
解雨臣显然对“你追我逃”的游戏不太感冒,“啧”一声,几个健步向前冲了一段距离,二话不说将苏万一把撂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顺便反手剪住他的双腕。苏万发誓自己绝没有坐以待毙,但无论是三百六十度抗争,还是一百零八式挣扎,在解雨臣强力胶一样的手中统统无效。
“来,”黑眼镜轻松愉悦地把某个物体在苏万面前晃了晃,“天黑请闭眼。”
闭眼你麻痹!苏万焦虑地扭动着身体。他妈拿着个针筒对老子说“闭眼”?鬼知道针筒里是什么东西,以黑眼镜那副兽医的尿性,他要是乖乖闭眼,绝逼被搞到死。
事实证明他又错了,就算不闭眼,他也会被搞死。
在“被睡着”前最后一秒的半清醒里,苏万隐约听到黑眼镜在说什么“开花”,他迷迷糊糊地想到:等咱干爹出来了,看他不把你们这些小人打得满脸桃花开,花儿那样红。
“瞧眼神,这小孩儿还挺怨我们的,”黑眼镜笑了两声,“嘿,那边,杀手请睁眼。”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无论装睡是用来逃避还是窃听,很明显,都不是什么高明的选择,”黑眼镜摸摸下巴,“让我猜猜,你听到了多少?”
良久的寂静后,黎簇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头发和衣服,扭扭头抖抖腿,自顾自活动着筋骨。
“都听到了。怎么发现的?”
“就一般意义而言,你已经很成功了,苏醒那一刻的动静非常小,足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实行伪装,”黑眼镜摊了摊手,“可这是在沙漠里,而且现在风不大,你的一点点动静都会在沙地里留下痕迹。另外,很不凑巧,老天似乎也并不像帮你。”
说着他指了指黎簇脚下的某处。
黎簇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才发现自己刚才躺着的地方恰好有一片没被帐篷挡住的月光,清晰地找出了他移动的轨迹。
“倒霉是没办法的事,”黎簇理直气壮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你们给苏万打了什么?”
“现在才关心这个好像有点晚了,”解雨臣瞥了他一眼,“是藏海花。”
“藏海花?”
“西域秘药,”黑眼镜神秘兮兮地说道,“成效快,疗效好别紧张,出于某种原因,轮不到你用。”
黎簇忍不住就想到了白虎膏大力丸印度神油。他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走到不省人事的苏万身边,开始搬运“尸体”。黎簇并不是冷漠到可以任凭苏万被置于未知的危险,他只是看清了一点:这两个人并不会刻意将苏万置于险境。
“准备埋了?”
黎簇把苏万拖到一边,闻言翻了个白眼:“与其在意我做什么,你们还不如看看那个,有一朵花要开了。”
如果千年才见铁树开花,那么青铜树开花绝对是史前神迹。那枝探出沙漠的花苞已经破开了一个小口,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完全绽放,黎簇甚至觉得自己已经闻到了花香。
花香很可能是真的,因为“啵”的一声轻响其实是黎簇想象中的声响过后,花开了。
在这朵花苞开放的一瞬间,仿佛按下了某个按钮,整个沙漠都“活”了过来,无数青铜的枝条如蛇一般自地底钻出,伴随着沙砾之间摩擦的“沙沙”声,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疯狂生长,顷刻间就在荒芜的沙地上蔓延成了一片规模可观的“森林”。而不断扬起的白沙与枝条破土而出的劲风搅合在一起,硬生生构成了一场沙暴。
这样集中且声势浩大的生命活动显然对沙漠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至少黎簇已经觉得站不住了,他不知道地底下还有多少青铜枝在跃跃欲试,总之这一刻的沙漠就像个地震现场。
“法克!”黎簇一张嘴就吃了一大口沙子,“你们说呸呸现在呸呸呸怎么呸怎么办!”
解雨臣与黑眼镜灵活地在枝条间闪避,乍一看就像两只跳来跳去的袋鼠。等来到黎簇身边,黑眼镜把身上的黑夹克一掀:“不是说了吗?天黑请闭眼。”
***
天黑了。
其实地底下并没有天黑天亮一说,只是当吴邪说完那句“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后,一时间仿佛有无数张幕布从天而降,把原本就密闭的空间包裹成了彻头彻尾的牢笼不仅是黑暗,无论是谁都能感觉到,除了黑暗本身之外,还有更危险的东西在包围他们,的声响令人焦躁不安。
“这他娘怎么回事?手电也打不开,”胖子“咔嚓咔嚓”地不停按动手电的开关,“狗日的,我看是没电了,小哥,你那儿”
“手电在吴邪那里,”张起灵的声音也难得有点不冷静,“周围有很多东西,我们最好不要动。”
“我操,小吴同志,您这种坑队友的行为实在对不起党和人民啊,”胖子喊道,“你小子有种就给老子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声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咔”,紧接着黑暗里点起了一簇火光,火光映出吴邪的半张脸。他的眼睛里映着跳跃的火光,目光虔诚得像“时刻准备建立功勋,要把敌人消灭干净”的少先队员。
“感谢人民厚爱,”吴邪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把什么东西,“小人财穷身残,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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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香意思意思,礼轻情意重。”
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吴邪在地上凿了个坑,然后把点着的香往里头一插。他们之间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偏偏中间像是被什么类似网罩的东西挡着,即使有火光,也只能看个大概,而无法准确知道吴邪究竟是什么状况。
“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别回头!”吴邪掐了打火机,忽然扯着嗓子吼了一句。他的声线由于常年抽烟,已经粗糙得不像样,幸好不至于嘶哑难听,如今这一吼,还颇有点英雄末路的沧桑壮烈。
四周又重归黑暗,胖子脑中“嗡”地一声,直觉要不好,随后就听吴邪唱道: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
“唱个屁唱,”胖子破口大骂,“吴邪,你别他娘的搞这副鬼名堂,给老子说,你要干嘛!”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吴邪权当耳边风,自我陶醉地又唱了一句,“胖子,你说我唱得怎么样?”
“太他妈难听了,老子快听聋了,”胖子心里越来越慌,不知不觉就出了一身白毛汗,“你丫别给我混,老老实实给老子麻溜儿滚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暗骂张起灵装什么酷,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屁来。
“听说鬼都怕人唱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吴邪嘿嘿笑了几声,喘了几口粗气,“从此后,你搭起那红绣楼呀”
“小哥,咱现在怎么办?”胖子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我看天真这是犯病了,而且很严重,你也别装酷了,赶紧想想有什么法子可以治他。”
“不知道,”张起灵说着,又重复了一遍,仿佛是为了强调,“我不知道。”
胖子听张起灵的声音总觉得不大对劲,摸着黑往身边抓了几把,好不容易抓到张起灵的手臂,竟然发现对方在微微发抖。
在胖子的认知里,世界上能让张起灵吓得发抖的东西绝对还没有出生,即使地底下的空间是有点邪门儿,也不足以达到让胖子完全颠覆自己认知的地步。然而此时此刻,他倒宁愿是对手太强大,而不是
“抛撒那红绣球呀”吴邪顿了顿,似乎嘀咕了一句“真他妈高”。
“喂,小哥,”胖子的声音跟着手里的胳膊一起抖,“你还好吧?”
“不知道,”张起灵的回答异常慌乱,甚至强行把胳膊从胖子的手里扯了出去,“我不知道……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
胖子的心一下子掉到了谷底。张家人的失魂症也是个赶巧的,说来就来比大姨妈都紧迫,什么叫悲剧?不是猪一样的队友,而是两个猪队友外加神一样的对手。胖子握紧了拳头,说道:“天真,胖爷我可告诉你,小哥发病了。”
歌声停了两秒,随后他听到吴邪答道:“嘿,这可不用我教你啊,犯病就打晕,屁大点事儿。给,接着。”
吴邪没解释“给”和“接着”的是什么,胖子只听“咚”一声,然后某个东西就骨碌碌滚到了他脚边。胖子蹲下身,在地上摸了一会儿,捡起一个筒状物。
与此同时,歌声再次响起:“正打中我的头呀,与你喝一壶呀”
吴邪唱得很慢,上下两句间总有老长一段空白,给人一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胖子甚至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拧开手电的,连眼睛都忘了提前挡好,差点被当场闪瞎。只是当光亮起来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捂住眼睛瘫了足足半分钟,然后整个人都恢复了冷静。
从声音来判断,吴邪距离他们越来越远了,而那些一刻不停的声,此时也有了答案:这仿佛是穿越小说中的情景,不过是从吴邪说完话后到现在的时间,绝对不超过十分钟,他们就已经被乾坤大挪移传送到了某个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周围除了树,就是还在生长的树。
还在生长的意思,就是那些树长大的过程他能看得清清楚楚。
“红红的高粱酒呀,红红的高粱酒嘿!”
吴邪已经不见踪影,声音也听不见了。胖子自己把最后一句补上,然后朝着蜷缩在旁边一棵树下的张起灵走去。
第38章水下的鬼门
黑眼镜一盖下来,黎簇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嘘,”他听到黑眼镜轻声说道,“憋一会儿,别出声。”
黑暗里,连呼吸都格外小心,与外套内的寂静不同,外面的喧哗太过夸张,以至于黎簇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掀起一角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等外界的响动终于平息,黑眼镜终于把外套扯了下来。黎簇本来打算用手遮眼睛缓冲一下,却发现这个动作是多余的,刚刚还有月光的沙漠,此时已经昏暗得只能勉强看清自己的手指,他发现四周全是高大的黑影,像笼子一样把整个沙漠围了起来。
“看来吴邪的计划很顺利,”黎簇听到黑眼镜说,“我们要准备转场了。”
“去哪里?”
“墨脱。”
黎簇刚想问苏万不是刚从那里回来,就觉得脚上突然多了点东西。他还没来得及喊,整个人向下一沉,紧接着就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沙子湮没了,最后听见的是一声女人的尖叫。
梁湾也中招了?黎簇浑浑噩噩地想到。这种突发情况完全没给人憋足气的机会,他很快就觉得眼前发黑,控制不住地想呼吸,但他知道,如果这时候不憋住,那就百分百死定了,而且会死得很难看,若干年以后被人挖出来当成是腌肉。
幸好,虽然黎簇被沙漠坑过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这次算是其中最幸运的,因为窒息感与压迫感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就跌落在了某个未知的地方,黑暗,不过有空气。
黎簇大口地呼吸,贪婪地为自己补充氧气,同时开始朝四周东张西望。但他无论怎么看都是徒劳的,这里的黑暗比沙漠里还要浓重,伸手不见五指。
远处忽然打过来一束光。
他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哟,好巧。”
听到声音的第一秒,黎簇就松了口气,直想翻白眼:“吴老板,你搞什么鬼。”
“我暂时对搞鬼没兴趣,不过我觉得鬼对你很有兴趣。”吴邪远远从对面走来,用一束手电光照着脸,亮着一口大白牙冲他笑。
借着吴邪手电的光,黎簇左右巡视一圈,顿时觉得自己没准穿越了,不然这是什么情况,他一闭眼一睁眼,居然就到了某座原始森林的野地上,方圆百里之内,除了他和吴邪和各种树枝,就只有一片面积广大、格外平静的水域,从通道往前照手电,可以看到一整片湖面反射的白光。
如果不是吴邪这时候出现,黎簇很有可能在黑暗中一脚踩进去。他沿着湖岸,绕了很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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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吴邪身边,然后说道:“我又不懂了。吴老板,是你在地底下不厚道,放倒我在先,怎么现在又召唤我丛林冒险。”
“有功夫问问题,不如先看看你的脚。”吴邪一边说,一边拿出一罐子喷粉器,给黎簇来了几下。
被吴邪这么一提,黎簇才觉得自己的左脚踝一阵阵刺痛,低头一看,运动裤的左裤管莫名其妙少了一截,裸露出一个不深不浅的伤口,泛着白,已经不往外流血了。
黎簇顿时想到了之前拉住他脚踝的东西。
见他没反应,吴邪把手电筒晃了晃:“清醒清醒,那棵树在设定里好像挺喜欢你,不过很不凑巧,我走到一半发现有根树枝太调皮,顺手就砍了,没想到继续往前走,就看见你一脸呆逼地坐在对岸。说实话我有点意外,它对你的血似乎比对我的更有兴趣。”
“汪家人搞的鬼,我只负责当小白鼠,什么都不知道,”黎簇有点烦躁,“吴老板,你得给我一个解释。不管怎么样,你口头上把解老板和青椒侠一脚踹出局,结果事到临头他们又比谁都清楚该怎么办,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有些人看你的一眼不是一眼,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在那一眼里他看到了多少的你,”吴邪的步子顿了顿,“在树枝长出地面的时候,你看到的是树枝,而黑瞎子看到的是树枝和你,或者说,树枝和你的血之间的浓浓鱼水情。他会明白该怎么做,黎簇,你跟终极简直是绝世怨侣,爱恨缠绵,欲罢不能。对了,不得不说你的血简直就像王水,等会儿试试能不能驱鬼辟邪。”
黑眼镜又没有透视眼。黎簇叹了口气。他发现无论经历了多少、知道了多少,只要吴邪站在他面前,就总能带来那么多未知与谜题。
“我以为我不想在关键时刻带上一个拖油瓶,”吴邪举着手电研究湖面,“可我现在发现,其实我还是会怕寂寞的。你说,如果你已经做好单枪匹马上黄泉路的准备,半路突然多个垫背的人,是不是件挺好的事?”
好个屁。黎簇心想。这他妈又不是广州好迪你好我好大家好,你是好了,谁问过我高不高兴给你垫背了。
这片湖泊古老得像千百年前遗存的处女地,安详静谧,不带一点波纹,与其说是水域,倒更像一面镜子。吴邪左右看了几眼,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空弹壳扔过去,弹壳在水面上弹了几下,划出几圈涟漪,随后沉下去不见了,破碎的水面被切割成满目亮晶晶的小星星,在黎簇眼里一跳一跳地闪动,浮夸又奢侈,黎簇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昏眼花。
“看样子没有鲨鱼,我们要下去?”黎簇问道。
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吴邪的回答,一转头发现吴邪正死死地盯着晃动的水面,微微皱眉,表情比苏万看床底下那箱漫画还要专注。
“吴老板?”黎簇试探地叫了一声。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以前不信,”黎簇老老实实地答道,“现在有点信了。”遇到吴邪这帮人就他妈是活见鬼。
“如果只是有点,我觉得你的心理准备一定不够充分,”吴邪指了指水里的某处,“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们要开的是鬼门。”
黎簇朝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事,你原本以为完全不可能发生,而后又开始怀疑自己,觉得也许有一点小小的几率,最后上帝站在你面前微笑地告诉你:无论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小朋友,准备好了吗?”吴邪拍拍他呆滞状的脑袋。
黎簇吞了口唾沫:幻觉,一定是幻觉。黑暗,寂静,唯一的声源以及唯一的光源都来源于他们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人最容易产生自我中心感,也最容易陷入怀疑论,对外界的一些动静都报以防备与抵触。
“准备什么?今天天气不错。”黎簇尽量让自己不去看水。
吴邪开始把身上厚重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和黎簇等人不同,他是从长白山进入青铜门,所以身上还是冬装,不知道终极是不是有自动调节体温的功能,总之黎簇没觉得冷,也没发现吴邪觉得热。
“走,开门去。”脱完衣服,吴邪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些工具,塞进随身的防水腰包里。
黎簇往后倒退一步:“门?”
“鬼门。”
“什么鬼门,”黎簇表面上轻描淡写,可惜被发抖的嗓子出卖了,“吴老板,做事要循序渐进……你先告诉我那些东西怎么对付。”他忍不住扫了一眼湖水。
吴邪的手电正对着湖水,尽管手电的照明范围有限,黎簇还是能看见水底深处那些一团团的漂浮状不明黑影。在气氛的感染与吴邪话中的引导下,它们很难不让人想到一些不太干净的东西不,是很不干净。
“当你面前有一条路的时候,要学会先看见路,再看见路上的麻烦,否则你哪来的信心往下走?”吴邪拍拍黎簇的肩膀,“托你的福,我现在突然觉得自己走不下去了。”
黎簇“呵呵”笑了两声,心想傻逼才信你的鬼话。
“你看起来不太相信我,”吴邪的语气很愉悦,“不过我的确是认真的。本来我想当打头阵的冲锋兵,现在我发现自己的确老了,所以决定把这个光荣的岗位交给你。”
没等黎簇再多说一句,吴邪一抬脚把他踢进了湖里。
令人窒息的低温顷刻间侵入了黎簇的毛孔。失重的不安感,以及对黑影的惧怕,使黎簇在与湖水接触的一瞬间就陷入了恐慌,那声还没出口的咒骂连同冰凉的湖水一起被他吞进了胃里,又因为强烈的刺激带起一片酸水。在黎簇的一生中,有无数次想把吴邪摁在沙坑里打成狗,但都没有成功,这次也不可避地成为了其中之一。
黎簇努力恢复冷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保存着肺部不多的氧气,放松肢体,等待身体自然上浮,长白山冰湖里的经验告诉他,挣扎只是一条针对愚蠢人类开设的受罪途径然而他忘记了,长白山还告诉了他,凡是吴邪让他跳的湖,其中必定有些“神奇”的东西。比如,就在即将到达水面的那一刻,他的脚踝突然一紧,随后背上沉了沉,但这些异状转瞬就消失不见,快到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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