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排骨吃阿西
中午的食盒根本没拆封,白于饿了一顿,把才送来的晚餐打开吃,吃到一半难以入喉,却没有饱腹感。
他拿起手机看时间,顺便看了看有没有未接消息。
没有。
自那晚起,周锡就没有回来,手机依然关机,他不太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冷落的态度让他莫名火大,还夹杂着一种自己也尚未察觉的被无端忽视的委屈。
为什么不回来?就算是因为余颜颜也该打电话说一声,而不是关机。他无法做到和颜悦色去思考这件事,几天的时间足够让他在咬牙切齿的盛怒之下生出一丝没由来的心慌。
甚至忘记考虑周锡为什么应该给他打电话。周锡没有给他报备行程的义务。他们是床上交易,并没有约定可以相互干涉对方的生活。
陆潘琴打电话来,催他赶快回去,他总说“不急”,他也不知道待在这里有什么意义,他只是在想等周锡回来一定要好好质问,问他有没有摆清自己的角色,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然后待得到满意的答案,摔门离去,一定要这样才能善罢甘休,平复心中的怒气。
“陆姨让我问你到底忙些什么?”
梁覃在电话接通后开门见山,想起白于前几天的冷淡,怕他没缓过来,憋太久怒急攻心,担忧道:“阿,你还好吧?那天周锡说你可能会不舒服,我看着还好就没问,后来因为沈西洋就给忘……”
“你说什么?”
梁覃心想果然如此:“你是不是不想听到沈西洋的名字?”
白于拧眉,语气有些冷:“我问你周锡说什么?那天是哪天?”
“就我来接你的那天啊,周锡也来了,不是你让他的吗?”梁覃反应过来自己跑错茬,听见那头没出声,硬着头皮继续说:“我和他一起进来的,撞见你和沈…在墙上…咳…干那啥,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接了一通电话就走了,很着急的样子,走之前说如果发现你不舒服,就让我帮你揉一揉肚子。所以你那天有没有不舒……”
“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白于握着手机,黑眸深邃不明,说不出是恼怒还是惊喜更多,周锡来过,这是他没想到的。
眼前不禁浮闪那晚的场景,沈西洋把他钳制在墙上,发了疯似地咬他,对峙,推开,无情嘲讽……从周锡那个角度,能看到什么?听到多少?
既然来了,哪怕再急,也应该说一声。
时钟滴滴答答,每一下都响在白于心上,越搅越乱。
他想见他。
猛然冒出这个想法,脑子一热,匆忙换好衣鞋出门,被冬日的冷风寒雪嗖嗖扑在脸颊上,睫毛上飘落几块冰晶,软软的,肌肤上冰凉的触觉让他的理智又瞬间回笼,思路变得清晰明朗。
去哪里找人都不知道,找到人又该怎样询问也不清楚,他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好笑,像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急躁得上蹿下跳,冷静下来后倚靠在门边,看这漫天大雪,他一人独立,空旷,眼里装的东西和平时无差,明明白白。
门外的雪人已经融化成一滩半圆弧雪球,围巾,树枝都被埋在雪堆里,只露出一角彰显自己的存在。白于走过去,赤着手把雪刨开,扯出旧红色围巾,捏在手心像冰块。
不觉得冷。
进屋用热水将围巾软化,冰渣子和水一齐流入下水道,围巾展现出本来的颜色。摸了摸,尽管摸到一手湿意,白于想起来堆雪人那天,戴在手上的毛绒手套也是这种感觉,很温暖。
他慢条斯理烘干水,拨通助理的电话:“去查市医院一个叫余颜颜的病人住在哪个病房,尽快给我。”
*
周锡每天在医院照顾余颜颜,需要换洗的衣物从租屋里拿过来,都是些旧衣服,他不介意,能穿就行。
余颜颜身上的管子一天天减少,经过医生同意,取下氧气罩后,她艰难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哥,不要做手术了好不好,好难受啊。”
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眼睛里水盈盈的,眨一眨就会有泪花溢出来,那里面真的有痛楚。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周锡一时顿在原地,手上拿着预备清洗的苹果,不上不下。
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小时候缺失父母的疼爱,也很少接触有父母疼爱的小孩,所以他不会去羡慕。世界是平衡的,失去的父母是亲情,得到的孤儿院的老师和小朋友也是亲情,他无法比较这两种谁更弥足珍贵一点。
生而在世,每个人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得失成败,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幸运,也不觉得多糟糕,他自私地以为,努力活着比什么都好。
但是对于余颜颜来说,“活着”两个字,就从人间跌到地狱。
她的世界分为两个,医院和医院之外。外面的世界在改变,人在改变,就算余颜颜多活了两年又怎样,日复一日的,既没有机会走出医院去见识,也没认识什么有趣的人,反倒平白多遭受了两年的病痛折磨。
是他让她活下来的。
他不能感同身受,但今天他在余颜颜的话中,听到了生不如死的痛苦。
周锡感到崩塌,浮在水面上的木头像块石头,直直往下沉:“好,以后不做了,等过几天你好一点,哥就带你回家。”
第十六章
说是回家,其实就是两人从孤儿院出来一直住的单元老式房。饶是这样,余颜颜身体上的病痛也被晴朗期冀的心情压下去不少。
怀着雀跃持续一整晚,周锡察觉到她和平时不同的生气,心中触动,把这件事记挂着,第二日早上和医生商量,毫不意外地,没什么难度就得到“同意离院”的签字条,前提是术后得到恢复。
这就意味着他们还要在医院多待一些时日,余颜颜回家心切,不愿意再等,对周锡是又磨又求。
他无奈,将日子打了折扣,减掉一半,离出院仅剩几天,竟然出奇地生出一种替余颜颜摆脱的高兴之情。
趁她沉睡之际,周锡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银行,方正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和他预想的几乎一样,做手术花大半,余下不多,但足够撑到只剩下他一个人,届时再找工作也不迟。
从银行出来,敞天露地多站了片刻,今天天气难得有微末的阳光,照在身上有一丝洋洋暖意,很惬意。他回出租屋装了几件衣物,前不久才将这处里里外外打扫一遍,现在不需要太心,擦擦灰尘就会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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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整洁干净。
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才发现处于关机状态,那晚没电后就一直放任不管,他辞掉工作,时时刻刻守着余颜颜,除了能和白于偶尔联系,没有其他人会给他打电话。
这么多天周锡似乎终于有机会留点空白来想这个人。
和那些倨傲的少爷相比,白于少了点劣质的纨绔,初见时安静地坐在角落喝酒,别人一个劲凑上来摇尾巴也只高高在上。
无意间发现他时,飘过转瞬即逝的错愕,然后抬眸专注地凝视他,凌厉而玩味,问“你愿不愿跟我”。
暗澄澄的灯光下,周锡能清楚地瞧见,羽扇睫毛下的瞳孔里面映出了他全部身影,伴着星星在流转攒动,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动摇的原因不是预知的高酬,而是眼前这个人。
他被白于包养了大半年。是的,包养,但他好像并没有身为金丝雀的乖巧自觉,不过短短半年,他就因为那点不断滋长的图妄变得贪婪,像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闹脾气,随心所欲地索吻,调侃。到现在甚至因为撞破一些事,这些事违背了内心的隐秘,就狭隘地想要装作若无其事,一个电话不打,手机关机,幼稚得连他自己也认不出。
怔忪间摁下开机键,很快有两条消息蹦出来,一条是穆景发来的,内容简洁恳切,邀他一起吃饭,他上次推脱说下次,便不好再次拒绝,就答应了。
另一条是到账提醒,时间显示前几分钟。白于的助理会按时往他卡里汇一笔钱,一月一次,仿佛是个定时闹钟,提醒他拿谁的钱,是什么身份。
严格说起来,他和白于,更像是愿打愿挨的工作关系。
周锡垂下眼帘,如果只是这么简单,想必会轻松很多。
和穆景择日不如撞日,约在离医院不远的中餐厅,点了几个店里的特色菜,两人其实并不熟识,也插不进什么热烈话题,寥寥絮絮说了些客套话。
当周锡说到有亲人住院的事情时,穆景沉默几秒,把就要破口而出的后续安排咽回喉咙,和他一起去医院看望余颜颜。
于是病房里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周锡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白嫩的男生,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两人说着有趣的事,声音不大,床头的女孩虚弱地半靠着,认真在听他们的谈话,氛围其乐融融。
余颜颜在输液,一个姿势久了有点累,试图换个舒服点的,吃力地动了动身子,周锡上前扶她。
余颜颜调好了方向,正好可以瞥见门口,一眼就看见一个俊朗英挺的男人直勾勾盯着这边,十分不友善的眼神让她心头一跳,古怪喊道:“哥。”
周锡在给她搭理被褥,低低的一声让他顺着她视线看过去,脸色突地一变,恍然以为自己产生幻觉,定了定神,惊讶不止:“白少?”
这幅场景白于怎么看怎么刺眼,慢悠悠走过去,脸色阴鸷:“看来还记得我。”
周锡原想着等穆景一走,就给白于打电话,却没料到他先一步,措不及防地造访,皱眉问他:“你怎么来了?”
余颜颜这辈子阅人有限,此时却心如明镜,自己捱了捱被角,看看穆景,又看看那位气场不容忽视的人,惨白的面容平添几分复杂情绪,喃喃自语:“今天可真热闹。”
“我来看访你的妹妹也不行?”白于把提前准备好的见面礼放在桌柜上,扬眉沉声道:“不打算介绍介绍?”
语气咄咄逼人,周锡知道他在生气,无论怎样,是他单方面情感的逾越。
自作主张忽视这个人,不回别墅,电话也不接,发怒在情理之中,当然他也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白于真的给他打过电话,只一一介绍:“我妹妹,余颜颜,这是穆景。”
说完又转身对着其他两人直言不讳:“这是白少,是我的老板。”
穆景咻地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略显局促。
老板?白于倒是新奇这个答案,淡淡扫过穆景,朝着余颜颜的模样和刚才阴沉的他判若两人:“白于。”
余颜颜从他进门,眼睛就没移开过,藏在被褥下的手握紧,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好。”
“周锡常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可爱。”好像真的是来慰问病人一般,态度十分真诚。
周锡:“……”
余颜颜嗫嚅:“谢谢。”
白于视线落到穆景身上,轻笑:“穆家的小少爷,我们见过。”
郑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他们恰好坐在同一桌,一坐下就把整桌人瞧了个遍是白于向来的习惯:“我和你大哥也算有几分交情,麻烦回去代我向他问候,有时间一起喝酒。”
穆景怎么会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白于,却没想到他就是买走周锡的人,突然想起大哥讲过的旧事,掺合在一起,心中五味杂陈,愣愣道:“好。”
他没再逗留,以下午有事的借口匆忙离开,脚步慌乱。周锡送走穆景,让护士替换滴完的瓶子,被白于拉到外面走廊的尽头。
他不确定白于接下来要说什么,正好这几天他也把有些东西捋顺清楚,想要借此机会一次性说个明白,得以后自取其辱。
“白……”一开口,剩下的话就全被堵在嘴边。
是白于仰起下巴,攀住他的肩膀,亲吻上来。
第十七章
白于勾住周锡的脖子吻了半天,对方还像木鱼般愣在原地,不悦地松开。不想一撒手后腰就被扣住,紧紧贴过去,唇瓣重新被噙住,熟悉的气息席卷涌来。
周锡反客为主,叼衔嫩红的舌尖舔着,汲取温热甘甜,濡沫相融,两人状态渐佳,吻得投入,唇舌难舍难分。
“哇哇”
突然一道尖锐的哭声在空荡的楼道里炸开,不知道哪里蹿出来的小孩站在走廊不远处,手里拿着棒棒糖,泪眼汪汪,显然是被他们忘乎所以的行径吓着了。
白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周锡不得不连忙后退一步,隔出一段距离,小朋友还在哭,他想要上前安慰,恰巧家长闻声赶来,给小孩擦擦眼泪说了句什么,带着人走开了。
一来一去,空气又恢复了本来的寂静。
周锡稳下心中的波澜,看着白于充血的红唇,喉咙滚动一下,忍住摩挲上去的冲动,哑声问道:“白少什么意思?”
白于开窗散热,寒风扑面不禁抖了个激灵,心里头还在为他无缘无故闷声消失而置气,冷哼一声:“心情不好,就这么个意思。”
周锡自然以为是自己惹恼他,不知道从何解释,一时语塞。
“不来接我,手机打不通,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你老板吗,这么快就不想见我了,不想干了?”白于眯了眯眼,语气危险。
周锡面色如常,低眉遮盖眼眸中的情绪。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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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想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简简单单的“确实不想”四个字可以把一切都终止,就这样结束也许能尽人意。
可白于给他打过电话才会清楚他手机关机,能找到这里来,肯定也命人查过,以及主动凑上来的亲吻,这些事都让他的决定左右摇摆。
他觉得白于很反常。
“颜颜她情况不好,必须提前动手术。”
这是事实,尽管如此,这个借口并没有多大信服力,或许当时潜意识有一个声音在阻止他开机,怕的就是这句“为什么没来接我”。
“况且,”周锡被那个吻搅乱一池春水,顿了顿,说:“我来了,只是时机不当。”
他没有错过白于的任何神情,但对方只是掀了掀眼皮,似乎暂且信了他的说辞,点头,话峰骤变:“我饿了。”
中午到助理传给他的资料,就一刻不停地赶过来,午饭也顾不上吃。
周锡见他淡然无恙,压下心中那点怅然:“我给你叫份外卖吧。”
“不想吃。”白于现在一听到外卖就想吐。
周锡不明所以,只以为他懒得等:“那我下去打包带上来?”
白于瞪他:“和外卖有什么区别。”
“......”
最后的协商结果就是由白于照看余颜颜,周锡下楼借用常去吃的餐馆后厨,好在半下午店里客人不多,老板热情大方,欣然答应他的请求,夸他对自己妹妹尽心尽力。
“他说你像个小孩,果然不错。”余颜颜昏昏欲睡,突然想起什么,又惊醒睁开眼,话中隐隐夹杂着失落之感。
白于正在手机上和梁覃斗嘴,消遣时间,冷不丁听到了这句话,声音很轻,如同是他的错觉,抬头确认:“你说什么?”
第一次见余颜颜,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想象中她应该被病痛折磨得不堪一击,形容枯槁难看,但见过之后偏差很大,这个女孩和他同岁,并没有绝望中的狼狈,整个人很瘦,眼睛很大,那里面装的除了痛楚、认命,还带有一份不合适的天真。
没有人回答他,白于也不计较,周锡很快推门进来,提着一份鸡腿饭,和酸辣鲫鱼汤。看起来不及那些在五星酒店打包的五分之一,白于不知道他去哪个脏兮兮小馆子弄的,只是想到是出自他之手,才勉为其难吃下去,一口不剩。
等他吃饱喝足余颜颜已经睡着了,陆潘琴又打电话来,语气十分凌厉,催促他,再不回去就亲自过来抓人,他走到窗边,说了句“晚上就回”,挂掉后转身问周锡:“明天就是除夕,你打算在医院过?”
周锡拿纸巾吸干桌上一小滩水,闻言想了想,说:“差不多吧。”
白于走近,把他逼到角落,兴味盎然道:“怎么认识穆景的?”
“什么?”周锡反问。
“穆景,据我所知他还在上学。”白于语速放缓,不紧不慢:“你喜欢他?”
薄热的气息喷洒在下巴,这张致的脸无论看过多少次,心头还是会有所悸动,周锡稍微往后躲了躲,“是以前的客人。”
话音刚落,白于就嗤笑起来,“不知道穆家的老板得知他宝贝弟弟去那种地方,脸上会呈现出怎样的。”
说完不给周锡反应的余地,恶狠狠地咬上去,和上一个吻不同,这个更加激烈,带有浓浓的情欲。
周锡避无可避,病房里渐渐响起口舌交融的吮吸声,怕吵醒余颜颜,拉着他到卫生间,蹑手蹑脚关上门,压在洗手台上缠绵。
现在的白于,好像一点都不排斥他的亲吻。
亲到两人都舌尖发麻才从他嘴里退出来,转移阵地,流连往下,吸了吸锁骨的嫩肉,留下几串痕迹,一把推高单薄的毛衣,辗转到胸前的红粒,牙齿与舌苔交替研磨,头上的人发出细细喘息声。
直到两边都胀大一圈,周锡唇舌过白皙的肚脐,小腹,解开裤链,褪到脚踝,入眼修长匀称的双腿和隐隐抬头的物什,形状很好看,颜色较浅,肉柱上是狰狞纵横的青筋,低下头,张口含住顶端。
白于“啊”了一声,十指插入周锡的发根,仰头承受,舒服得全身微微颤抖。
周锡技巧熟练,两手揉捏着软翘浑圆的臀瓣,吞吐没几下就让那根东西泄在口里,又起身勾住他的唇,让他尝尝自己的味道。
“唔好腥!”白于想撇头,不成功,彻底将自己的味道尝了个透。
周锡从喉间发出低笑,毫无缝隙相贴着的白于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情潮更甚几分,心尖痒痒的,蹭了蹭身子,示意他快点。
周锡考虑到事后,弯腰把掉在地上的裤子捡起挂在门后,然后听话地在手指上抹了就近的洗手露,探进一根手指,他们太久没做,一进去销魂地就紧绞他,有些艰难,适应后又放入第二根,第三根。
白于随着他来回抽动的动作喘息,摩擦到某一点是喘息声变为局促,身体越来越热。
三指完全畅通无阻,周锡放出自己早就昂立的东西,放慢挺进去,全根没入。
他让白于的双腿勾在腰上,倾身以唇吞噬他的喘息,一边亲吻一边缓缓抽动。
镜子里的两人下身相连,暧昧弥漫在小小的洗手间,就这么磨着白于也快感十足,一门之隔是周锡的妹妹,而他们在做着亲密无间的事。
在某一点被反复用力戳刺之后,白于喷泄出第二次,溅到周锡的衣服和小腹,沿着肌肤纹理流到两人结合的地方,一片泥泞。
周锡在他顶峰时刻猛烈的缩中也释放出来,放开他红得快要滴血的唇,打开热水为他清理残液。
白于全身无力,被半抱着任他摆弄。
两人出洗手间时余颜颜尚未醒,天已经大黑,白于就这么荒唐地和他在厕所来一炮,身心却出奇的餍足。
第十八章
临近傍晚从医院开车回老宅,前庭院对称挂了两个大红灯笼,门口吊着几个木雕中国结和纺布绣球,看着大片红红火火的景象,白于终于体会到贺新年的气味。
陆潘琴总算把这个小祖宗盼回来,冷着脸说了几句重话,复软着声音关心他要不要煮点东西吃。白于下午吞进肚子里的食物还没消化,哪里吃得下,摇头,说吃过了。
屋里供了暖气,陆潘琴只着了一身胭脂色印花旗袍,拢了拢斗篷式云肩,走几步又折回来,狐疑道:“你嘴巴怎么回事?”
“上火。”白于面不改色,今天亲得太久,到现在唇上还是木辣辣地疼。
显然陆潘琴不相信:“明天你舅舅来吃饭,你表哥也来,他媳妇挺个大肚子眼看就要生了,人家只比你大一岁,儿子马上都要有了,你还磨蹭什么,交了朋友就把人带回来,是男的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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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明摆着是承认他的性向,白于听后却没多大表示,既不惊讶也不惊喜,就想着陆潘琴这是在套他的话,眨眨眼:“你儿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藏着掖着像是我会干的事?”
陆潘琴沉默,不知想到哪桩事,脸色不怎么好:“我听说你在外面养了个小情,和那人有几分相似,你是不是..还想着他?他和郑眉都要订婚了,你还不死心?”
说完自觉不妥,赶紧拍了拍嘴:“你看我,大过年的,什么死不死。”
陆家和沈家生意无来往,私下也无交情,排除沈西洋,就只能是从梁覃那张八卦嘴里听说的,白于不置可否,神情微滞:“订婚?”
沈西洋和郑眉两年居读国外,加上郑老爷子推波助澜,走到订婚这一步实在情理之中。
乍听到这个消息,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没有巨大而磅礴的介怀与怒气,更不会像以前那样借酒消愁,以至于严重到落下一喝酒就胃疼的毛病。
他对沈西洋的感情就像一记长跑,这条路终究会走到尽头,尽头的终点没有为他喝的身影,便明白,路上淋过的雨,遭受的磕绊都会过去,掏出去的心也能回来。
两年的过渡让刚开始的那点疲惫与恨意全部化为平淡,再次听到关于沈西洋的各种消息时,不会再不甘心。
他向来把自己的感情摆得方正,看到的棱角是什么样,心里清楚,因为有了更愿意期待的,其他的都会显得微不足道。
三十这天宅子里一大早就热闹起来,年年如此,陆家的两兄弟赶早,来的人七七八八,能唠嗑上一天,晚上的年夜饭将一年的气氛推到最高,然后放鞭炮,围成一桌搓麻将,讨点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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