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嗔癫心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臭虫
“我想和你在一起。”
“除了和我在一起。”
迟野神情难得的郑重。
“姜来,你的人生应该有很多比跟我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
听到这话姜来有些怔忡,微微愣住了。
“那你的人生是不是也有很多比跟我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
姜来有些委屈,眼睛里水汽晃荡,像只无家可归的狗狗。
迟野被她问住了。
有吗?
他反问自己。
迟野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与价值,他所以的行为都依靠本能和反应,将现实逻辑盘算得无比清晰,却忘记将自己放进去。
迟野沉默了,有一瞬间的迷思,看着姜来那双澄澈又干净的眼睛他说不出话。
他当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只是心中的天平过于倾斜,让他也跟着迟钝了。
姜来等不到回应,有些丧气。
“那你以后会去哪里?”
姜来换了一种问法。
“z大吧。”
“z大我考不上的,但是z大在江城,我可以考江城的大学,然后选一个我自己喜欢专业。”
她小声盘算着。
迟野伸出手把姜来耳侧乱飞的头发勾回耳畔,突然很想抱抱她。
姜来太乖了,总是让他心软又难受,像是迟野最柔软的命门。
“没有。”
他轻轻说了两个字。
我的人生好像没有比跟你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了。
姜来好迟野写的成绩分析,折得稳稳当当的放进自己的书包。
“我现在找到目标了,我会加油,和你在一起,然后尽快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你也要努力赶上我。”
姜来言辞郑重,迟野点点头。
“我也会努力的。”
他抑制住因为心跳加速带来的紧张,血管中有血液流动的声音,迟野发现自己像一株回春的枯木,第一次觉察到生命力的蓬勃与热意。
对不起大家,我来填坑了。这本真的是有史以来我写的最艰难的一部。





嗔癫心事 33
姜来有了方向后,整个人都沸腾起来,打了鸡血似的亢奋。
戴青讶异她的转变,变着法的探话都没琢磨出名堂,周游最近也安分不少,嘴里不再总是挂着哪班的姑娘好看之类的蠢话。
身边好多人好像一夜之间都变了性,安静了下来,像是沉寂暗淡的湖泊,丝毫不见往日的轮廓。
她没有多余的心思纠结这种辗转,待在自己的世界里,拼了命的想往书海里钻。
姜来不是个上进的人,她得过且过惯了,第一次想要努力去争取些东西还是之前的英语比赛,结果不算太好。
她身上没有那种志在必得的光环和运气,甚至也称不上努力这个词,唯一可说的是有点小聪明,但很少用在正处,这是从小到大伴随在姜来耳边的评价。
但这次却是认真的想要改变些什么,她开始刷习题,上课听讲,有不懂的就问老师,实在没办法捱到晚自习下课,在小公园的路灯下看迟野写的过程和思维导图,顺便接个吻。
一切都照常进行着,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期末,姜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朦朦胧胧的状态,迷迷糊糊的考完试,等来短暂的10天假期。
这次期末是市统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姜来都愣了半天,她进了班上前十。拿着成绩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飘,在方兰芝面前晃晃荡荡的炫耀。
因着这个,方芝兰想要带她回老家看外婆的安排就这样被耽搁下来。原本想要给姜来联系国外学校的想法也搁置了。
姜周运总说,出国不是逃避高考的途径,就算现在姜来躲过去了,不见得以后能好过到哪里,总归是要还的,人不能因为想要避开一些坎坷就直接躲开,闭上眼睛装瞎子。现在看到姜来争气,整个人都有底气了许多,每天都忙活着熬汤给她喝。
她躲在房间给迟野打电话,语气里说压抑不住的雀跃。
“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姜来看着窗外繁茂的绿植,被那点绿色浸透,整个人都柔软着。
“什么好消息。”
迟野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避开嘈杂的人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眉宇间的阴霾都散了几分。
“我这次考进前十名啦!我算了一下分数还有排名,要是保持下去去江城的华大没问题,而且这个学校在z大对面哦~”
她边说边盘算着,迟野能听到对方语气中带着的骄傲和开心,甚至能想象到姜来眉眼弯弯,傻气的讨表扬的神情,不由得也泛出点笑意。
电话挂断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归于沉寂,他有些迟钝,回过神来,发现男人仍然坐在靠近窗户的座位旁,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像是笃定了迟野会亲自走到他面前一般。
他转身往更衣室走去,打了个电话给徐二,提前下班了,从后面出了粉街。
迟野往暗处的巷子口走去,想要隐匿进更深的黑暗之中,被几个身影挡住了去路,他神情淡漠只是轻轻瞥了瞥站在身侧的几个人,挥起的拳头没来得及甩出去。
“你妈妈说你很懂事。”
迟野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人影,哪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直视着自己,像在扫射一件冰冷的器具,就像橱窗柜台外想要挑选货品的客人。
“是吗?”
迟野反问,这种眼神他见过无数次,心里那点不甘和茫然,早就在利刃循环往复的磋磨中生出厚重迟钝的茧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
“聊什么?”
迟野问他,嘴角带着一丝怪异又扭曲的笑意。
男人似乎被他这幅表情灼伤,看不出什么气急败坏的痕迹,但紧缩的眉心似乎是已经攒够了怒气。
“这是你和长辈说话的语气吗?”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算哪门子长辈,我是个杂种混血生的,别人都叫我野狗,不太懂规矩也没什么原则比较膈应人,恶心到你了,我的错。”
“你觉得你这样贬低自己,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吗?”
“不会。”
迟野看着对方,眼神里是少见的阴冷和暗沉。
“所以对于我这样一个对你无法造成任何影响的小人物,你可以选择忽视。”
说完迟野偏偏头,一双长臂伸出,隔开挡在眼前的人,往更深的黑暗里走去,满身的萧索与暗淡。
回到家已经凌晨了,夜风往屋里灌,窗户没有关好,静的吓人。
迟野往房间里走,阮月坐在床上背对着他,脸朝向窗外,消瘦得有些吓人。
他轻轻唤了声没等来回答,迟野往前走了几步,阮月眼神有些空洞,直愣愣的看着眼前已经枯败的冬树,咳嗽掩盖不住的往外冒。
迟野心神恍惚,眉宇间压抑着极大的情绪。
“他有来找你吗?”
阮月有些不在意的转过头看着他,语气间满是关切。他觉得胸口被什么堵住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迟野,你过来靠我近点,妈妈跟你说。”
他蹲下身体,女人的手摸着他的脸,满心满眼的眷恋和爱意,下一秒竟是辗转果断。
“你听着迟野,你身上留着那个人的血,他是个冷心冷情的货色,但你不能成为他那样的人。你要向我保证。”
迟野见她面色红润不少,眼泪那一丝狠绝像是从来没有消逝般,他的母亲是个要强又狠心的人,对自己狠对儿子更是如此,他不知道阮月的用意何在,只能迟钝的点点头。
“现在我要你回到他身边,夺回应该属于我们的所有东西。”
迟野看见她眼底少见的亢奋,被那丝不同寻常的狂热刺得胸口微涨,迟野没有回答,也来不及回答,阮月晕倒了。
他像一台计算密的机械,重复着无数次同样的动作,抱起阮月往外走,路上遇见了楼上的阿姨抱着李渔。
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指着他怀里的阮月,瓮声瓮气的问:“哥哥,阿姨怎么啦?”
被自己妈妈打了了手,连着说了几句对不起,迟野顾不上多余的事情,在他的逻辑结构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带着阮月去医院。
医生还是那个医生,说的话已经不一样。
“现在只能吊着一口气,其他的我们也没办法了。”
迟野有些累,他靠在医院走廊的墙上,看着头顶明明灭灭的灯光,眼角泛着热意,整个人看着颓唐不已。
冬夜很冷,独自捱过几个小时,迟野身形显得过分单薄,他不知道的是外面开始下雪了。
整个人像是在死水间翻涌,好不容易窥见天光,突然有人将他往下拽,再度溺亡。男人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迟野就这样硬生生站了几个小时,在自己的世界里游荡,麻木又僵硬的立着。




嗔癫心事 34
前几天下了一场雪,姜来站在窗口哈气,拿出袖口在玻璃上擦了又擦,方兰芝不准她下楼玩担心姜来感冒,只能隔着窗户可怜兮兮的盯着漫天的白色。
手机界面是发出去半天没有得到回复的信息,她在屋子里泄气似的转了几圈,拿起单词表读得撕心裂肺。
在迟野消失的第叁天,姜来透过戴青要来了迟野家的地址。
她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和焦虑,车开不到巷子里,姜来在看得见门牌号的地方停了下了,自己往巷子里钻。
彼时的姜来走在在迟野家附近的巷子里,这边的房屋都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鲜少的光顺着缝隙往下落,看不清具象的轮廓,静得有些吓人。
最后在一栋暗黄色的居民楼前停了下来,附近有一棵大榕树,枝条枯败。视线处有个小孩蹲在数旁的地上不知道看什么,姜来正要上楼被一声姐姐喊住了。
她回过头看见上次迟野带着的那个小姑娘。姜来摸摸她的头。
“在干什么呀?外面这么冷。”
“在玩。”
“你来找迟野哥哥吗?”
“对呀!”
“可是他不在家啊,他都好多天没有回家了。”
姜来有些怔忡。
“阿姨生病了,哥哥带她去医院了。”
“生病了……”
姜来重复着李渔说的话,蹲在小姑娘面前,摸摸她的脸。
“李渔乖,你知道哥哥带他妈妈去了哪家医院吗?”
“好像是附二院”
脆生生的回答,姜来看着小孩亮晶晶的眼睛心都跟着软化了一番,掏出兜里的巧克力递给她,说了句再见就往医院赶。
住院部在二楼,姜来到的时候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刻,病人很多,一个房间能有好几张床,夹杂着喊痛的呻吟与呜咽,汇聚,往天灵盖冲,震得姜来有些恍惚,头晕目眩。
她手撑着墙,视线有些模糊,眼睛泛酸,胸口也跟着疼。记忆里带着一些抽象的残影汹涌泛滥,有种硬生生被撕裂的痛感。那种怪异的痛觉侵袭,小腿也跟着不断的抽搐。
她看见了一张陌生女人的脸,干瘪枯黄,像是被硬生生抽出来血色,承受着巨大的苦痛般。姜来想要将这些不属于自己的画面挤出去,却不得章法,恍惚间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许是姜来的反应过于怪异强烈,没一会身边就围满了人,她撑着身体想要站直却没办法,视线是模糊的,连人声都不甚清晰,带着丝混沌,直到感知中,好像有人推开围挤的人潮,将她拉了出来。
姜来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才缓过神来。
“迟野。”
她喊着他的名字。
对方的身形顿了顿,姜来见他回过头,眼里瞬间攒满了水汽。
“没事了。”
迟野把她拥进怀里,拍着姜来微微颤抖的身体,声音有些沙哑。
姜来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很蠢,像个大麻烦。她说不出来这种自惭形秽的话,只能在最快的时间了回自己泛滥的情绪。
眼角微微泛着红,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可怜兮兮的氛围,抽抽搭搭还要压住哭意的样子让人有些心酸。
他捂上姜来的眼睛,又把人抱进怀中。
“你可以再难受一会。”
姜来被这样哄着,所有情绪都累积到了顶峰,瞬间泄洪似的外涌。等姜来完全缓过神来,迟野掌心湿漉漉一大片。
“我听李渔说,阿姨生病了,好些了吗?”
姜来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有些小心翼翼的问迟野。
他看起来很累,下巴胡茬都冒出来了,消瘦不少。姜来很想抱抱他,也照样做了,迟野被她逗笑了,捏捏姜来的脸,吻了上去。
很轻的一个吻,只是单纯的唇瓣相贴,像两只报团取暖的小动物,互相贴着对方,汲取着力量。
“你是不是没有睡觉啊?”
“嗯。”
“那你要多睡觉,不要累坏了,还要高考呢,高考很重要的,阿姨也会慢慢好起来的,快过年啦,到时候热热闹闹的,什么不好的事情都不见啦……”
姜来絮絮叨叨的说着,迟野靠着她的肩膀听着,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姜来放低了音调,侧着眼睛看他,发现迟野已经睡着了,自己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靠着他的头两个人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迟野醒来的时候,姜来还闭着眼睛睡觉,嘴里嘟嘟囔囔着他的名字,迟野心尖又酸又痒,轻轻刮着她的鼻尖,把姜来放平在椅子上,给她盖了件外套。
从入院那天到现在,阮月就没醒过,迟野从被子下摸到她的手,还是热的,走出来病房,坐在一旁看着姜来。
他醒后姜来也没睡多久就醒了,刚刚醒来人还有些迷糊,揉着眼睛,还打了个哈欠,看见眼前的迟野才真正清醒过来。她很乖,坐在迟野旁边,牵着他的手,安安静静的。
姜来出医院的时候,直接把迟野往里推了推。
“你不要送我啦,我知道路的。”
说完抛了个奇奇怪怪的飞吻给对方就大摇大摆的走了,等到了拐角处,才捂着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气。
姜现在清晰意识到脑子里有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但又无法拼凑完全,全是断断续续的残影,她坐在路口有些不知所措,指尖搅动在一起,茫然又莫名。
这边迟野回到病房,看见了站在阮月面前的男人,眉宇间戾气更甚。
“女朋友?”
对方语气有些戏谑,带着微弱的讽刺。
迟野没回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资料上都有写。”
他不屑于说些什么只是一脸淡漠的看着对方,男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迟野的沉默,哪怕得不到回应也能一个人自娱自乐的往下接话。
“他父亲这两天好像遇到点困难。”
迟野抬眼看了男人一眼。
“你说,我该怎么做?要插手吗?”
“你们乌家父辈是不是都这幅尿性啊?算不算孽力回馈。”
迟野话语间夹着淡淡的嘲讽。
“听说当初乌孝文为了分开你和陈秀华没少用使阴招。怎么,现在轮到我了是吗?”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根本不算你乌家的人?”
病房静的有些过分,迟野站的笔直,哪怕身形孱弱不少,也仍然坚硬又挺拔。
没一会儿,男人夺门而出。




嗔癫心事 35
姜来回到家,客厅里姜周运和方芝兰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四目相对,气氛有些怪异。
有时候亲情真的很奇妙,因为血缘的联系,好像无形之中将个体用情感联结起来,一有异变,对方能清晰的觉察到其中的微妙。姜来眉头微皱,看着方芝兰,带着丝浅显的探究与思考。
对视良久,方芝兰叹了口气。
“你爸爸工作那边出了点事要解决,我们可能要过去几天,今年没办法一起过年了。”
姜来有些恍惚,讶异她的坦然,按照以往这种情况,夫妻两商量也琢磨不出什么名堂,要不就是将她瞒到底,要不就是带着自己一起跨省过年,因为方芝兰的不放心,这次的直接连姜周运也有些疑惑。
其实姜来一直都不理解妈妈的提心吊胆和焦虑,在关于自己的事情上,方芝兰永远最敏感最脆弱,从小到大皆如此。甚至于在她出车祸之后,这种隐隐约约的忧心与谨慎接近极点。姜来不认可但也只能作罢,母女亲情一场,靠缘分也是上天恩赐,注定有它的道理与契机。
她总是这样想,次次如此,在这样的困顿与疑惑中长大,毫无章法抑理不清枝节。
“你们父女俩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这样的话很奇怪吗?”
姜来点点头。
“我只是突然觉得你突然好像长大了。”
这话说出来,听进耳朵里带着些难言的失落,姜来见她有些低迷,小跑到沙发旁,一把抱住方芝兰带来了丝撒娇的意味。
“我记得以前把你生下来的时候,特别小,皱巴巴的。后来满月你奶奶找了个算命的,说你前世有尘缘未了,心有不甘,投胎到我肚子里分福分来了,让我对你好一点。我的孩子上辈子过得不如意,但是有我在会很幸福的。我一个做母亲的听到这话多有使命感啊。就算不信这些,也总归相信缘分。你看看你从这么小一直长,现在都这么大了,知道要努力了,也懂了些人情世故了,我看着心里可开心了,总归不能一直这样护着你,不然我的姜来没办法真正长大的。”
说着方芝兰还有点不好意思了,笑的了出来。
姜来一头拱到她怀里,把微红的眼眶藏起来,像是在撒娇,满脑子的疑惑与不解夹着泛滥的情绪外涌,最后回到房间,姜来拿出自己之前下意识里画的画,看了很久。
过年那天,姜来和方芝兰打了个视频,她那边在放烟花,背景很嘈杂。互相道了声新年快乐,姜来了两个大红包,家里冷清,她锁好门往医院赶在路上买了几把仙女棒。
迟野还在守夜,医院里难得这么晚了还热闹不已,多人病房里大家都挤在电视机面前看联欢晚会,喜气的声音穿出来,连空气都染上了热闹的红色。
姜来突然觉得都是缘分。
这个世界好多事情都靠这个东西,靠它把所有人联系在一起,发生故事,走向结局。
姜来敲了敲门,迟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应有些迟钝,回过神来看见姜来,脸上那点生气才得以显现。
“怎么没在家里啊?外面这么冷。”
姜来傻笑几声,牵着他往楼上跑,医院顶楼是露天的,夜风挂着树,形状都变得尖锐起来。她被吹的脸疼,一个劲的往迟野怀里钻,迟野用大衣裹着她。
“现在是北京时间23点45分,距离这一年真正意义上的结束还有14分32秒,迟野同学,你有什么愿望吗?”
姜来声音清脆,激灵耳朵,带了些清澈透明的轮廓。迟野闷闷笑了声,笑得她心尖泛痒,脸也跟着烧。
“我想要吻你。”
姜来仰着头,有些茫然,还没来得及恍神,迟野突如其来的吻就夺走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唇齿间辗转着交融,带着丝让人想入非非的色气与游离,姜来被吻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脸颊挂上两团酡红,要不是迟野拖着她估计下一秒人就要倒地了。
等到这个吻结束,迟野那双总是浸着冰水的眼睛亮的吓人,指腹轻轻磨蹭着姜来水红的唇瓣,顺着好看的唇形来回描绘。
手表传来一阵滴声,姜来回过神,拉着他的手腕摇晃着。
“还有十秒钟,等会中心广场有烟花,我们在这里就可以看见。”
话刚说完,不远处的天幕里就燃烧起五颜六色的烟花,一个个往外散着绽开。
姜来有些激动,指着烟花让迟野看,他心软软的,又酸又涨,揉了揉姜来的脑袋,把人拉进自己大衣里裹着,就这样两个人看了好半天烟花。
不知道姜来从哪里掏出来的的仙女棒,点了一把分给迟野几根,看他拿着仙女棒一脸茫然的神情,姜来被逗笑了。
迟野不知道她在开心什么,也跟着笑,恰好姜来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了几张照片,那是很少的片段里,迟野维持最久的笑意,等到仙女棒都燃完,烟花也停了。
两个人牵着手下楼,在医院门口的椅子上互相靠着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醒来,姜来的手被迟野捂得很暖和。她想要抽出手,去一趟厕所,微微动了动,却发现迟野牵着她的手更紧了,姜来难以挣开,连着腕间都泛红。
“迟野。”
她低声唤了唤他的名字,才把人叫醒,手被松开,姜来有些吃痛,迟野看见她腕间的红意,有一瞬间的慌乱。
她线条粗,没注意到迟野的情绪,嘟囔了一句就往厕所的方向走。
迟野下楼去买了早餐,等姜来吃完就把人送回家了,往医院赶的路上,接到一个电话,那头说阮月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
他情绪淡淡的,看不出什么鲜明的起伏,有些发愣,呆呆的站在路旁,一动不动的站了许久,最后迟钝的往医院的方向走。
到病房的时候,阮月已经不在病床上了,医院办事效率高,不过片刻就为死人安排好了位置。迟野脸上怒火难消,是少有的情绪外露,走到太平间看见被白布掩盖的身体,逐渐失控起来。
他一把掀开白布,阮月苍白的脸色让他不忍心再看一眼,男人在一旁站着抽烟,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比以往沉默。
迟野靠下意识的本能反应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联系好了殡仪馆,一旁站着不让任何人靠近,车来拖人的时候,他第一次生出些恐慌和茫然。
1...910111213...1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