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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癫心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臭虫
迟野自己带了午餐,馒头白菜配米饭。
阮月以前身体好的时候会把菜做的很好看,西红柿鸡蛋放在一起撒上葱花,土豆碾成泥加上她调的酱料淋在米饭上面。虽然朴素了些,但味道不错,她总是想尽办法在其他金钱触及不到的地方补偿迟野。
自从她病加重之后,便很少煮饭给迟野吃了,迟野不擅长做饭,自己解决都是草草了事,尽可能节俭又简单。
馒头有些咽,米饭也夹生,索然无味的饭菜他吃起来与往常无异,面不改色。
当窗口冒出那个小头的前一秒,迟野还在努力的下咽,他吃的慢,刚刚结束完嘴里的食物,就看见姜来伸进教室的头。
迟野突然有些困窘的迟缓,对上姜来打探的神情,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
“中午好呀!”
迟野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把餐盒盖上,姜来早就看见了里面的场景,像是早有预料般,放了个粉色盒子在迟野桌子上,然后从教室前门进来,在迟野前桌拖了个凳子面对他坐着。
“诺,这个给你。”
迟野见她把粉色餐盒推到自己面前,没说话。
“这个是我自己做的,你是第一个吃到的人。”
她神情郑重,带了点慷慨赴死的意味。
打开餐盒,里面是西蓝花和番茄,还有鸡肉,凑在一起颜色鲜艳。
迟野还没来得及摇头,嘴里就被姜来塞进一个西蓝花。
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眸,迟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盐放多了,苦涩又狎口的味道在口中绽开,他对着姜来点点头。
“好吃。”
一句话说出来,姜来笑的跟春天似的。
小说名字想想还是改了,不太合适。这些天也没什么人看,这个故事确实比较平淡,而且我写的烂,脑洞真的不行,还是会尽力把这个土埂更新完的。





嗔癫心事 20
姜来开心了一整天。
窝在位置上傻笑的时候,被讲台上飞过来的粉笔砸了头。姜来愣了会,回过神看着桌子上的白色粉笔头,连忙坐正了身体。
英语老师在讲新的语法,姜来对这些信手拈来,她其他科目已经烂到一种境界了,只有英语永远名列前茅。
姜来还小的时候就开始推崇双语教育了,方芝兰自然也没给她落下。以至于到现在这点已经化作本能的东西还没被她晃晃荡荡的惰性泯灭。
下课铃一响,姜来就精神起来,屁股刚离开凳子,还没多做些什么,门口就探进英语老师的脑袋。
姜来和她有了短暂的视线交流,刚想装鸵鸟低下头,对方就朝她招招手。
姜来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估计着又是什么磨得耳朵起茧的激情教育。
她因为这个粉头,已经被阿琼叫办公室训了一顿。
周边几个桌的老师都见怪不怪了,还有端着茶杯靠饮水机旁边看热闹的,时不时插一句合着一起教训她的。
姜来最会审时度势,被训时绝不还嘴,点头哈腰,连连应好。
但是绝对不改。
方芝兰其实也不管她这些,她对姜来,在某些方面的纵容度惊人,哪怕因为发色问题被叫学校几次也从来不对她发火。
母女两有一个特别相似的地方,就是崇尚审美自由,尽管在学校这种地方这样做确实不合适。
姜来其实知道大家喜欢什么,可是逆流而行的人里总有她,像是天生反骨,上辈子矫正过度似的,永远不按套路出牌,风风火火不计后果。
大抵有,“我知道你们希望我怎么样,但是我绝对不照你们想的来。”这样的人生信条。
像只颜色怪异的孔雀,丝毫不在乎别人,自我又盲目。
姜来看着英语小老太,手指着自己,想要再确认一番,对方点点头也不等她,跳泰戈似的转过身就走了,动作摇曳生风,不见丝毫老态。
她心里七上八下,往办公室走,在进门前还掏了掏耳朵。
英语老师年纪大了,奶奶辈,带着棕色大框眼镜,总是挂着和蔼的笑,看着是好相处的模样,其实比谁都严厉。
一张嘴毒死人,说什么都尽往痛处戳,不太招人喜欢。
姜来考过几次满分,也照样被挑刺无数。
“这个报名表你看看,是个全国性的口语大赛,要是得奖了高考可以加分的,含金量比较高。”
姜来没等到预期中的折损,接过手里的报名表看了看,有些沉默。
高考这件事离她其实不远了,现在是高二下学期,满打满算也挤不出多少时间了,她闲散懒惰惯了,第一次心里有种紧迫和失落。
那种落差感的东西像是断崖式的峭壁,她在最底下的的地方,有根绳子往下放,其实她再怎么努力跳,也够不着。
但是突然有个声音跟她说我帮你把绳子放长些,你好歹试一下,能不能够上靠你自己。
她点点头,没说什么,收起那副不太严肃的德行,站正了许多。
“你英语不错,其他科能努力的就尽量努力吧。人这辈子太短了,但是视野要拉长,不然看不到多少东西的,不要再浪费春光,年轻真的很好。”
姜来点点头,英语老师隔壁桌就是迟野班主任的位置,这个时间没人。
她视线轻轻扫了扫,看见一张年纪排名表。
窗帘没拉上,外面的风往里吹,刚好吹到桌上,那张成绩单被风掀起,榜首的位置落在阳光下。
第一名迟野,是接近满分的成绩。
姜来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她忘记自己上次考了多少名了,仔细想了想,没记起来,索性避开了,反正拿不出手。
拿着报名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姜来莫名有些愁,看着那张报名表叹了口气。
回到教室,周游还捧着手机玩,戴青在看杂志,蒋政豪那个傻逼和班长玩着飞行棋嘴里脏话连篇,他们当中的人大多已经有既定未来了。
姜来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有,方芝兰总说以后把她送出国,她不喜欢这种命定的安排,却突然发现自己下意识中早已默许了这种失控。
她感到茫然,甚至开始无措起来。
姜来发现自己的人生好像偏航了,在不知不觉当中。
她记得以前很小的时候,方芝兰问她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她总是会很开心。
拿起姜周运藏在书房里的一次性胶卷对着方芝兰咔嚓一下,然后笑的无比热烈。
嘴里嘟嘟囔囔着,拍,拍,很亮。
然后她就会被抱起来,获得一个很温暖的吻,和温柔的夸奖。
可是相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她丢了。她忘记自己喜欢什么了。
姜来有些恍惚,又想起迟野那张疏离冷清的脸,他好像永远都是那副模样。
远离人群,有一种内敛的坚定。野生涩果般,永远不知道成熟的时机,永远在等待,却依旧生猛。
姜来惊觉他们的不同,她突然生出很多过往没有的考量,那点天然的敏感和知觉的触角开始外延。
填好报名表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姜来把东西夹进书里,看了眼黑板,上面是密集的算式和知识点。
她看不懂,咬着牙拿出崭新的笔记本,趴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上誊。
她动作小,努力听着,没惊动多少人,最后一排听课的人不多,这是个靠近垃圾桶的风水宝地,都无心学习只惦记风月。
等到下课交了报名表,姜来去停车场等人。
她蹲在角落里,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出了神,迟野到的时候看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挑挑眉,多余的话没说,给车开了锁,发觉姜来还没注意到自己,干脆推着车走到她跟前。
姜来抬起头,有气无力的说了句:“你下课了了啊?”
“嗯。”
“哦!”
她还是没动。
“在等我?”
迟野有些意外她这副模样,又不知道问些什么。
“嗯。”
“等到了,不走吗?”
“啊?”
姜来愣愣的,回过神来,连忙站了起来。
“走,干嘛不走。”
她拍拍脸,又是那副模样,笑嘻嘻的,视线往后,一眼就看见迟野自行车上多出来的坐垫,笑的脸都皱了。
“你还装了个客座呀?”
迟野没回答,面色却是柔和的。
“我今早都没发现。”
姜来嘟囔着。
那点胡思乱想的东西全跑不见了,又开始琢磨着迟野的心思。
一下子心急口快。
“你现在是不是也也有一点喜欢我啊?”




嗔癫心事 21
姜来坐迟野自行车后座上,风刮着脸,没有凛冽的触感,柔和得像天上的白云。
她低着头看着视线里迟野校服衣摆,顺着姜来的指尖擦过,弄得她指腹发痒。不过片刻,好像不断被延长,久远到一个跨越银河般。
姜来缩回手,撑在自行车后座上,小腿在空中晃荡。
白色帆布鞋印了几团灰扑扑的阴影,看着有些别扭,就和姜来此刻的心情一样。她胸口憋着一团气,使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发作。
迟野刚刚骤然冷凝的眼神就像潮湿闷热里攀爬的青苔。
在晦暗阴冷的角落里疯长,带着那点刻在植物筋脉里的低落,八号风球一样降临又消逝。
随即又是一副漫不经心,死水恶潭,看不出丝毫情绪辗转。自然的略过了姜来口不择言的问话。
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着他背过身推着车往前走,跟喝了碳酸汽水般,心下不平又懊恼。
却没办法割舍那点隐隐约约的转变,只能不情不愿的跟着迟野,独自生着闷气。
姜来才17岁,爱情这个母题在她这里显得格外深奥,她参悟不了却成长迅速,迟野于她而言就像包裹着鲜艳糖衣的新鲜物种,高傲冷冽,怪异疏离。
是变异的人类,长着獠牙,青面常态,冷硬又沉默。
姜来因为他接近了贫穷,却没办法深刻的理解贫穷,甚至常常误解贫穷,而误解带来的偏差往往根植难消。
“迟野。”
姜来还是没忍住,她咬着唇,哼哼唧唧的叫着前面人的名字,面颊上的红一直烧到耳根,多半是羞恼惹出的分子加剧着跳跃鼓动,像个抹多了脂粉的小姑娘。
“嗯。”
他骑车的动作滞缓了些,宽大的肩膀顿了顿,应了姜来一句。
“我有些生气。”
姜来嘴嘟着都可以挂个夜壶了,她自己没发觉,每次只要生气就会这样,明明是生气偏偏看着娇憨可人,威慑力为零。
本来也没期翼迟野这性子可以放出什么屁,虽然不开心是真的,却也没到到山崩地裂的程度。
姜来晃着自己的脚,头埋得很低,语气听着就不太高兴,还带着点似有若无的哭腔。
迟野皱着眉,把自行车开到路口,停了下来,手臂上鼓着青筋,撑着自行车,让姜来平稳的坐着。
姜来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迟野,对上他沉静无波的眼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仰着头望着他。
迟野以为她哭了,看见姜来一脸懵懂茫然的神情有些泄气,他耐着性子,好好地撑着自行车。
“你气什么?”
他看着姜来,眼神专注,带了些探究的意味。这话一说出来,姜来整个人都懵懵地。
“啊?”
她看着指缝里的倒刺,想要去抠,耐着心痒忍住了。
盯着迟野的脸,在脑子里将他的话辗转了几遍。
本来还没什么,对方突然这么郑重其事的的问了句。
她就开始有些委屈了,实在没忍住,去扯指甲盖旁边的倒刺,眼眶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我都这么明显的喜欢你了,你到底要不要喜欢我?”
姜来现在纯属破罐子破摔,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这句话是咬牙说出来的,牛头不对马嘴。
所以在迟野还不知道姜来生气的原因时,就被逼着回答另外一个带点赌气意味的幼稚发问。
他想不出答案,其实真要计较起来估计会困顿很久,按照迟野过往的性格,不会允许自己身边出现这么多的变数。
在某种范畴里,姜来等于变数这个公式是万能的。
迟野不是那种全然依赖着父母的高中生,他思考事情的逻辑要严密得多,喜欢这种东西在他的世界里,纯粹的消耗不起。
作为一个在死水里挣扎着想要拼命过活,永远在煎熬的人来说,这些东西太奢侈了,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徒劳。
迟野不敢。
也不相信。
人的情感,脆弱又极易泛滥,疯长,倘若要夸大一场喜欢,伪装起来毫不费力。
迟野看着那双望着自己的澄澈的眼睛,突然有些茫然,神邸的光耀眼又扑朔,离他太近了,一步之遥。
让他想起某个极度困倦饥饿的情节里,冲自己递出馒头的小手。
那是一双白嫩嫩的肉乎乎的手,抓着一个啃了半边的馒头,轻飘飘的放在眼前,在他伸出手的时间里,馒头落在了地上。
他看见那张脸上洋溢着一种荒唐又得意的笑,最后视线里只剩下小小的背影,穿着厚厚的衣服,跑起来有些吃力,最后拥进一群小孩之间,离他好远。
和人群融化在一起,他们变成整体的看客,对着他的处境发笑。
地上的馒头泛出一种假白,像一把匕首硬生生的掏空了迟野的心脏,最后阮月把他抱回家,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话,让他记到现在。
“别人都在看我们笑话,你得争气。”
他还小,只是有些疑惑,头天牵着他手说要做朋友的人怎么第二天和其他人融化在一起了。
也是从那天起他开始看不清很多人的脸。
后来迟野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具象的消极,还有另外一种更偏颇的情感叫喜新厌旧,叫恶童无心,叫最单纯的物种做起坏事来最没有压力。
这么久以来的经验告诉他,作为一个没有底气的人,软肋多了通常没有什么好下场。
迟野没有城池堡垒,连坚固的心墙都歪歪斜斜。
所以,姜来这样的问题他回答不了,但心底的困惑却并没有因此消解。
“我不知道。”
他声音很低,看见姜来又低下头,迟野的困惑更深了。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上去,像给小动物顺毛一样,来回几下,动作极其轻柔。
姜来被摸得有些不知所措,后脑勺在他掌心间蹭了蹭,突然就没那么气了。
迟野顶多是个蠢人,姜来却是个好说话脾气暴躁来去自如的蠢人。
“等你喜欢上我,我要你好看。”
她不跟迟野计较,咬着牙,哼哼了几句。
迟野又骑上他的破自行车,带着姜来回到了家。闹剧般的开始,闹剧般的结束。
姜来的困扰还在继续,迟野的困惑不断疯长,他们是两种概念的存在,天壤地别的分区。




嗔癫心事 22
姜来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样子不太好看,像颗干瘪脱水的裂果,衰老又无知,全身弥漫着一股腐朽泛滥的味道,酒鬼一样踩在雪地上,一深一浅的步子走的磕磕绊绊。
钻心刻骨的疼在撞上迟野那双冷凝淡漠的眼睛时达到一种峰值,姜来就这样陨灭,被血色覆盖,整个人都混沌麻木起来,小腿不停地抽搐着,猛然睁开眼。
视线里是雪白的天花板,她整个人像具刚才死水里打捞出来的尸体,全身湿漉漉的,额角密闭的冷汗将发丝粘腻在一起。
姜来翻了个身,眼神有些呆滞,胸口顿顿地疼,连带着牵引着脑中的神经,像电流一般断断续续的交接。
窗外天还蒙蒙亮,云层带了点黯淡的底色藏在绿色的叶片间,她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间角落里是姜来上次下意识画出来的东西。
张狂的底色大片的渲染在白色纸张上,在暗色里显得有些诡异。
吐出一口浊气,姜来有些颓唐,看着自己纤细的指尖来回翻转,突然就泄了气。
时间还早,她却没有丝毫睡意。
人的大脑可以容纳的事物过于宽泛,却没办法承载那么多关于别人的记忆的碎片,姜来直觉自己被迫接受了太多碎片化的画面和记忆,那些都是不属于自己的。
好不容易捱到天明,去到学校姜来整个人都恹恹的,低垂着眼睛,眼周一片乌青,英语小老太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拍了拍桌子,才让她回过神来。
填好的报名表放在办公桌上,姜来老老实实的站着,眼睛却不安分,四次乱窜。
亏得眼尖,隔壁桌的老师拿出几张项目不一样的报名表,看见名字那一栏,姜来一下就来了精神。
国赛都集中在这个时间段,除了英语还有其他科目。
姜来点点头,冲着英语老师笑,整个人都乖巧得不行,最后被放出办公室的时候像匹脱缰的野马,跑到迟野班上的窗边,重点班教室的窗户都修的很高,和其他班比起来显得有些突兀,姜来惦着脚脑袋搭在手臂里,眼睛睁得贼大,攒着满满的笑意,亮晶晶的像铺开的银河光。
也没出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迟野在写题,低着头,露出肩颈处的骨头,像座薄薄地山丘,背挺得笔直撑起校服,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清冷的调子,抿着唇像延展的海岸线在黄昏时分收拢般内敛,落了一半鼻息打下的阴影有种灰调的素描感。
姜来被风吹起的头发有些凌乱,趴在脸上挠得皮肤泛痒,她伸出手抓抓鼻子,没忍住一个喷嚏冲着眼前打了出来,惊动了迟野班上大部分人,姜来看着所有在她身上汇聚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嘴,眼睛瞪得老大。
对上迟野轻飘飘的眼神,姜来连尴尬都来不及掩饰,只能干笑着,声音从指缝外泄,颦起的眉配上那张哭笑参半的脸有些诙谐。
迟野脾气不好,众所周知,见到这场面屏息静气的人不少,全部看热闹似的盯着窗口,姜来的粉毛耀眼,特质也鲜明。
她脚不踮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缩了半截,这下只留出半个头在窗口晃,也看不清那张脸。
迟野从位置上走到窗边,他个子高一站起来就挡住了大半的视线,低下头看着窗外的姜来,脸色还算正常。
“我不是故意冲你打喷嚏的。“
姜来声音很小,糯糯的带着点鼻音,有种虚势感。
“没怪你。“
迟野看着她,低声安抚着。
“可是他们都盯着我。“
“他们喜欢看热闹。“
“就打了个喷嚏,有什么热闹的啊?“
姜来有些埋怨。
头还低着,就算往日里再风风火火,被这样打量试探的目光盯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迟野往拢走了几步,把姜来完完全全的挡在身体里,没说什么安慰人的话,目光也淡淡的。
“你是不是也要去参加国赛呀?“
姜来才想起正事,问他。
迟野点点头。
“哦~“
姜来听到满意的答案乐了出来,仰起头,手搭在窗户上整个人都撑起来,笑得看不见眼睛了。
“嘿嘿嘿,我也要去,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姜来压低了声音问他,手挡在嘴边。
迟野被她这样子逗笑了,扯出一声绵延的气音,转瞬即逝的笑意也被无限扩大,姜来看愣在原地。
最后顶着张大红脸,慢吞吞地回了教室,活生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迟野班上一大片想看热闹的,没看到想象中的剑拔弩张也都通通散了场。
戴青撞了撞她胳膊,撞飞了姜来旖旎的思绪。
“想什么呢?“
戴青见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奇怪。
姜来看着她皱着眉,突然就捂着脸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整个人都埋在桌肚里,肩膀都跟着颤抖,周游见到这场面手机也不玩了,一脸被吓到的表情。
“典儿,咋啦?“
戴青也慌,连忙去拍她肩膀缓缓的,带着安抚意味,两个人心里七上八下,心还没落实处。
姜来就抬起头,露出涨红的脸,冲她们龇牙咧嘴的笑,两颗小虎牙尖尖的,搞得戴青虚惊一场,险些没翻脸。
她赶紧去抓人手臂,牵着晃了晃,凑戴青耳边絮絮叨叨着,声音很小,讲故事似的,周游也尖着耳朵听,表情跟着不断变。
“就冲你笑一下,至于吗?“
戴青数落她,凉水还没泼到位,周游一句可以啊,典儿。
夸得她找不到边了,捂着脸独自乐呵了半天。
一旁的蒋政豪脸色黯了黯,一句话没说,窝在角落里衬得气氛都低落了许多。
好不容易挨到月末,姜来硬是嘴皮都磨烂了,才说服方芝兰没插手她去比赛的事情。
她连着好久晚上都磨到凌晨,就为了几段口语训练,第二天还要去英语老师那里面对疾风,熬下来姜来觉得自己都瘦了不少。
连折腾迟野这事的精力都没有,临出发这个晚上累到只想瘫在床上,姜来好不容易得了空 拿出手机给他发信息。
看见最晚的一条还是前天晚上,她发了句我好累过去,旁边配了打着引号的“悲伤”两个字。
那边回的很快,不哭两个字,姜来看了好久,最后像个讨着糖吃的孩子,在床上连着滚了几个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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