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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癫心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臭虫
我在加速剧情,应该快了。





嗔癫心事 23
“晚上好!”
姜来在后面加了个爱心桃,又想起迟野的手机看不见这个表情,只好换成“爱心”两个字。
她把信息发过去,房间里就留了盏小夜灯,灯光黯淡,垂在床头。
她看着手机屏幕,半天就停在一个页面,没有等到任何动静。
她翻了个身,动作有些大,皱着眉,死死盯着对话页面,最后困意袭卷不自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姜来起了个大早,手机上没有任何提示音,时间不早不晚,停留的界面仍旧是昨天晚上没有得到回复的短信,她有些懊恼起来。
自从上次迟野答应要回信息,就没有食言过,姜来往回顺着聊天记录刷了几次,找不到任何症结。
英语老师说学校有专门的车接送学生去邻市,是的,姜来没填接送表之前就看见迟野的名字,早早就做了打算。
看着方芝兰给自己拾的东西叹了口气。
“妈,我就比个赛,一天而已,用不着带这么多。”
她爸窝沙发上看报纸一句话没插,只是斜眼看着姜来和方芝兰理论,最后姜来险胜,就背了个装着必需品的书包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上车点就在学校门口,姜来冲司机招招手,在他递过来的表上签了名。
姜来没坐过大巴,上了车,途径有些拥挤的窄道,在攒动的人头里梭视着,半天才看见迟野的身影。
他靠窗坐着,阳光打下来,高挺的鼻梁抵住了外泄的春光,厚重喑哑的阴影将他冷硬的脸切割,那股漠然显得越发清晰。
迟野旁边坐着人,姜来见他僵持,着看向窗外的动作,胸口突然闷闷的,瞥见他前方空着的座位,连忙往前凑。
坐在位置上,姜来手撑着脑袋,寻思着什么,敲了敲眼前的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整个人都转过身去。
那双流光溢的眼睛里映着迟野的倒影,姜来见他好像呆滞了一样,半天没反应,又敲了敲玻璃,清脆的响声落在地上。
迟野偏过头看她,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像只迷途羔羊,脆弱感在眼中泛滥,是一片片破碎的玻璃,折射着满满的低落。
姜来见他回过神来,仰着脸冲迟野笑。热烈又果敢。
迟野半天没说话,姜来的表情僵持在脸上,没办法在进行下去了,面对迟野这种态度,姜来少见的沉默起来。
她一句话没说就被怼了回去,连忙回过身靠椅子上,开始自我疗愈了。
姜来不开心,迟野也没说什么,甚至毫无表示。
她坐位置上玩着手指,眼睛盯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开始陷入情感怪圈。
迟野这种似是而非的态度让姜来琢磨不透,总是在她以为自己软化对方时候,突然被推到很远的地方。
她觉得迟野是一个狠心的人,对自己一点都不善良,若是自己遇到路边的小狗小猫还会心疼对方,摸摸脑袋安抚一下,迟野这里完全不存在所谓的柔软。
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主动的忽略很多东西,只记得自己喜欢他。
大巴摇摇晃晃的,带着外面的景色都跟着晃荡。姜来开始有些犯晕,胸口闷闷的难受,比起迟野给她的纠结和折磨更难受,她开始不知所措起来,又是过了好久。
车子在服务区停了下来,姜来没忍住跑下车,对着刚刚自己顺手扯的垃圾袋狂吐。
酸水泛滥,在胸口处上涌,姜来吐完才好受了些,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委屈的劲头也不断疯长。
她蹲着,有些想掉泪。
还没来得及掉出来,眼前就多了张纸巾,往上看是骨节分明的手,指尖抓着白色的纸巾像掂着朵花,单拎出这个画面定格都好看的不像话,是最细节最末端的一帧。
姜来眼睛里含着水汽,眨巴眨巴的,睫毛都被雾意沾湿了,死活不抬头,抿着嘴,由着对方的动作僵持着。
手搭在膝盖上蹲着,捏成拳头紧了紧。迟野难得的耐性,陪着她。
拿着纸巾的手不由分说的往姜来脸上盖,在眼睛处停了下来,轻轻的擦。
她本来还好,现在被这样对待,委屈劲上头,眼泪珠子似的往下滚,在地面砸开。
迟野皱着眉,伺候着姜来,她掉眼泪他就擦,她顿下来休息,迟野就停下手里的动作陪她。
高大的身体也跟着姜来蹲着,他蹲着都比姜来高不少,厚重的阴影挡下来,姜来视线中的画面都暗了不少。
“你挡住我光了。”
她愤愤不平的说了句,迟野愣了会儿,然后微微错开一点,把阳光留出来给姜来。
姜来眼睛里含着水,看着迟野,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像被雨淋湿的小狗,眼睛里全是委屈和难过,亮的吓人,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在晃荡的剪影中多了些似是而非的撩拨和冲动。
迟野有些困顿,他停滞的指尖轻轻抽动着,里面藏着难以压制的热血和暧昧。
他突然想要滑过姜来每一寸肌肤的纹理,在所有的细节和骨架上停驻,用狂热的眼神亲吻这些造物者赋予的情节。
迟野那种原始的冲动在大脑皮层炸裂,像一颗深水炸弹。
姜来没哭了,迟野却不敢再看她,纸巾盖住那双诱发情愫的双眸,热意才消散许多。
她扒下迟野的手,没再说话,站起来天旋地转,脚都有些发麻。
转过身姜来往车上走,迟野就站在原地一脸茫然恍惚,看着姜来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最后消失不见。
他看着指尖被泪水沾湿的纸巾,跟了上去,姜来身边坐着一个阿姨,年纪看着不大,一副健谈的模样。
迟野站在她旁边提了一句想要换位的想法,对方就站了起来,满脸热情的答应了。
他在姜来身边坐下,没有说话,迟野不擅长处理这种僵持的场面,只能笨拙的盯着姜来。
狂烈的视线将她包裹,翻涌,直到对方没办法忽视只能偏过头看着他。
迟野手心躺着一粒白色的药丸,是晕车药,他今天顺手带的。像是应承天意般,恰到好处的用上了。
“晕车药。”
迟野把东西放到姜来面前,拿出刚刚司机发的矿泉水,递给她。
姜来感觉自己满肚子的气一下子无处安放,气鼓鼓的把药丸塞嘴里,矿泉水喝了大半。
水珠顺着下巴往下滴,唇色都艳了几分,湿湿的,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绯色,被热气蒸发升腾。
迟野被意识蛊惑,指尖轻轻碰上那滴挂着下巴的水珠,由着他它在指腹停留,看着姜来懵懂神色,被什么击中了一般。




嗔癫心事 24
接下来的时间里姜来没再说话,靠在大巴上,脑袋摇摇晃晃的。
窗外转瞬即逝的野景像被快门定格建按下后锁住的画面,难得的静止停顿,无法在眼睛里跳跃,她有些怠倦,余光中迟野靠在座位上,缩成一个极其微小的剪影,在阳光的泛滥下,折迭又重合。
她下巴处还停留着刚刚指腹轻扫过的触觉,像风声贴着旋转又迅速的隐藏。
那张突然钝化的脸上浮现出潮水般汹涌莫测的神色,比姜来还要茫然。
姜来不懂,她此刻尚且纯粹,没办法理解人类作为物种存在的某种复杂性,也没办法敏感的触及每一种陌生情绪的背后逻辑。
她只是单纯的迷惑,单纯的浅薄,单纯的无知
并非落俗的暧昧,而是简单的由两个字组合在一起的沉默。因为这些,姜来说不出一句话。
甚至有些生气,她不想理会迟野。
姜来有太多这样混沌,滞凝的时刻了。因为情绪的局限,因为经历的局限。
迟野的落寞,荒原,沟壑,伤痕,姜来除了难过不知道做些什么。
姜来由着光落在脸上,看向很远的地方,青山围绕,满目江河。
脑中却是反反复复,不断重迭的雪色和嘈杂。她排斥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却在清晰的窥见天光,看清那张脸之后,放松了颦起的眉,闭上的眼睛藏着破碎。
那张脸冷漠,没有旁白。
姜来看见自己站在漫天的雪中,手里拧着啤酒瓶,晃晃荡荡的走着,一个踉跄跌倒在白色里。
被冰霜糊了眼,恍惚间看见迟野朝着前面张开了双手,怀里拥进白色的身影。
她的脸色瞬间比雪色还白,比空荡荡的心还要白。
姜来在睡梦中,松开的眉又皱了起来。
靠在座位上的脑袋摇摇晃晃,猛然向右侧倾倒。
肩头落下脑袋的时刻,迟野有些愣,他轻轻的偏过头,看见姜来被阳光照得格外清晰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颤抖的指尖抬起,连触碰都没有,只是悬空着没靠近。
她秀眉微颦,脸上有些细碎的金色的绒毛,鼻尖娇俏,像一种极为温和的植物,柔软,温顺。
迟野突然想起,那双闭着的眼睛里,总是时不时流露出脆弱的状态,有些近似于透明的玻璃杯,反光,折射一切。
包括自己所有无处安放的窘态。
迟野不敢看姜来的眼睛。
不知道梦见什么,姜来眼角落了滴泪。迟野后知后觉,悬空着颤抖的指尖轻轻触摸上去,接过哪滴莫名其妙,透明的泪水,突然觉得阳光好刺眼。
迟野下意识的反应越过了所有的心理建设,再一次放出来心中失去锁链的野禽。
他放下抑制不住颤抖的手,有些颓唐的垂在身侧,仰着头,看着车顶,被疲倦支始。
迟野后肩隐隐作痛,被姜来头靠着,却没有什么大动作。
只是看着车窗上自己有些模糊的倒影,双眼有些充血。
姜来昨晚发的信息迟野看到了。
彼时的他在深巷角落里蹲着,指尖是还未燃尽的香烟,燃着猩红的火光,映射在他垂落的瞳孔中,显得格外刺眼。
若是灯光管够,敞亮照着,他白色上衣沾染的斑驳血色估计会吓到许多人。
迟野由着那处的钝痛泛滥,麻木的知觉对他来说没什么所谓。
这伤是阮月给的。
她又犯病了。
阮月已经好几年没有犯病了。
迟野想,他的脚下有很多根燃尽的烟头,歪歪斜斜的落在地上。
他看着,其实脑子还没怎么想阮月的事情。
只是寻思着等等还要将这些东西捡起扔进垃圾桶,有些烦躁。
姜来的信息就发过来了,还是寻常的寒暄。
迟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一段小小的字,突然就想起阮月有些狰狞的面孔。
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面孔上青筋横生,满嘴的胡言乱语,廋瘪的身躯枯槁又单薄,抓着床上的被子,沙哑的怒吼着,指尖渗透着血迹,是最初抠挖墙壁时留下的伤。
当她举起那把藏在枕头下的刀时,迟野甚至有一瞬间的轻松,他是真的在思考权衡,倘若这把刀将自己砍死,会不会一切都会结束。
只是阮月偏了手,刀刃落在了肩头。
像是厄运降临般,迟野脑子里不断播放着那个片段,集装箱一样,加之无数个集装箱堆积在一起,头晕眼花。
烟抽不下去了。
迟野靠着墙角站起来,城中村很拥挤,看不见未被切割过的天空,视线里只有窄小的四四方方一小块。
正中间就是一颗特别特别小的星星,小到迟野的指腹能够完全遮盖,轻而易举。
他落拓的脸在暗色里看不清晰,只有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大片视线。
迟野站的地方,可以听见楼上窗口处传下来的关于情色的声音。
男人和女人,做爱,夹杂着污言秽语,肉体击打,浪荡晦涩。
阮月很早的一句话,突然就在迟野脑子里回响。
“我们这种人,一辈子就活在阴沟里,任人打骂,戳脊梁骨,碌碌无为,肮脏下作。”
我们。
迟野碾灭了最后一根烟,关上了手机,弯下腰将烟头一根根捡起,又扔进垃圾桶里。
他短暂的忘记了诺言,走向更深的夜色。
路过无数扇窗,没有一扇与他有关。
迟野有些恍惚,回过神来,肩头是沉甸甸的重量,让他屏住了呼吸,视线里只容下了一张稚气未脱,娇纵柔软的脸。
大巴摇摇晃晃,在接近四个小时的车程之后停了下来。姜来没醒,迟野也没叫起她。
陆陆续续的人都走下了车,姜来被动静惊醒,脸上枕出一道关于衣服的褶皱。
红色的,线条状,蔓延。
像弯曲的河流。
姜来刚醒,那点小性子出来了,娇纵写在脸上。
皱着眉,哼哼唧唧的又不说话,擦着嘴角,愣愣的看着一个地方,目光有些涣散。
“下车了!”
司机一句话将她从迷茫里扯出来,微微仰着头看着迟野。
看不出生气的痕迹,只是静静的看着,表情糯糯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眼睛里还带着点天然的水汽。
像雾林般茂密。
迟野先她一步站起来,但也没动,靠在座位旁看着姜来,眼神柔和。
姜来揉揉眼睛站了起来,背上书包跟在迟野后面。
她的记忆总是很短暂,可以很快的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情。
迟野视线中姜来嘴里不知道嘟嘟囔囔些什么,自言自语有些傻气。




嗔癫心事 25
邻市的街道有些拥挤,大巴在靠近考试的学校旁边停了下来,往外走一点的片区就是菜市场。
接近正午,人潮汹涌,姜来担心走散,干净灵动的眼睛在默片般的人流中亮的醒目。
她总盯着迟野看,迟野个高,冒了个头,纯白体恤外套了件烟灰色的牛仔衣,在手腕的地方卷了起来,露出鼓着青筋的小臂。
姜来下意识有些怯,伸出手在空气里抓着什么,垂在身侧的手刚好就拉住了迟野的小指。
和迟野对上眼姜来没半点心虚。
“跟着我,别走丢了。”
她看向别的地方,嘴里嘟囔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偏偏还透着点虚势,看着有些好笑。迟野没甩开他,拉着姜来往市场里面走。
两个人要穿过闹市才能走出这场每天都在上演却不属于他们的狂欢。
姜来就这样跟在迟野身后,一路上眼睛四处乱窜。
有人在卖鱼,有人在卖花,还有人坐在树下摇着蒲扇看着悠闲自在。姜来觉得这边人气十足,热烈的烟火味融化在每一寸空气里。
走出人群,迟野松开了姜来的手。比赛下午叁点开始。
姜来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边缘又疏远,他这段时间头发长了不少,有种不修边幅的落拓,多了些老市区里拉着手风琴的外国人身上独有的不羁和闲散。
姜来盯着迟野凸起的喉结,像一道起伏的山脉,附近是褶皱的青筋,脖子修长秀气,有种性感的野性。
她想起前段时间看过的一部电影,女主角把男主角推到门边按住,踮着脚含着对方突出的喉结,细细的亲吻着,他们在破败的城区里拥吻,在最萧索的冬季,落满了雪,看不出一丝绿意,画面暧昧迷离。
姜来咽咽口水,摇了摇头,赶走那些旖旎的思绪。
“你记住这段路,往外走到尽头就是考试的地方,这边就是酒店,你自己进去定间房晚上住。”
迟野没有丝毫语气起伏,不带丝毫感情的把姜来推开。
她愣了愣,眼睛泛酸,睁大了几分。
“你呢?”
姜来问他,迟野没回答。
“你太坏了。”
她面对这种场面开始无措起来,说着眼泪啪啪往下掉,落在地上像一颗颗闪着光的玻璃珠,破碎沉默。
迟野皱着眉,站在原地没动,身体有些僵硬,看着姜来颤抖的肩膀起伏不定,指尖蜷缩又松开,往前走了几步,还离着些距离,没再往前。
姜来第一次被气到这种程度,那种委屈像死火山蛰伏几百年突然爆发似的,往外哐哐掉岩浆。
迟野被她的泪水溅到,滚烫热烈。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沉默又迷茫,眼睛里第一次露出点近似于无措的神情,像初生就被赶去坠崖的雏鹰,面对一种完全陌生的处境。
“别哭了。”
迟野半天才憋出叁个字,姜来没听清,对上他一脸严肃的神情,越发不可拾,泪水止不住的流。
迟野又走近了几步,站在姜来面前挡住了大片的光,阴影落在她脸上。
“别哭了。”
迟野又说了一句,声音很轻,刮着姜来的耳廓。
她边流泪边抽搭,还要抹眼睛,掌心囫囵的往眼睛上揉,动作粗鲁又大气。
迟野看不下去,拿出纸巾递给她,姜来不接,他只好自己上手,轻轻的擦着她往外冒的泪花。
“你要是受得了小旅馆就跟我走吧。”
迟野紧缩着眉头,语气有些生硬。
姜来一听到这话立马止住了哭声,眼眶还泛红,鼻尖也红红的,看着有种破碎的美感,像只仰起脖颈的天鹅。
迟野往前走,姜来有些心虚,低着头跟在他身后,那双刚刚受过委屈泡在酸水里的眼睛又明媚起来,变脸快的惊人。
迟野带着她去了家藏在巷子里的旅社,红色的大字挂在在黄白方格瓷砖覆盖的小楼房顶端,楼层不高,大概有五六层,跟酒店比起来有些过于寒碜。
姜来心里没这种对比,她满脸看新奇的表情,楼道里很暗,前台是个胖胖的女生,看着年纪不大见到迟野姜来两个人,眼神有些怪异。
姜来不太在意这些东西,她没心没肺的看着旅社里面的环境。
“两间房。”
迟野声调很低,像是风箱撕扯出来的嗓儿,带了点冷清的磁感。
“不好意思现在只有一间单人房了。”
前台女生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真没啦?”
姜来捂着嘴,环顾一下四周,语气跳跃了些,在这个气氛稍微有些沉的地方显得突兀。
池野回过头看了姜来一眼,她连忙把笑成月牙的眼睛了起来,摆出一副有些遗憾的神情。
“那就一间吧。”
安静了半天,迟野才定了主意。
“身份证。”
姜来见他拿出身份证给前台登记,登记完迟野的信息,姜来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给对方。
订好房拿到钥匙两个人就上楼放东西,单人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加一个厕所,20多平米,看着有些拥挤。
“这么小呀?”
姜来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惊讶。迟野没回答她,把东西放在靠墙的地面。她没得到回应,反应不大,看了眼时间。
“你饿了吗?”
姜来问他,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期翼让人狠不下心拒绝,迟野一时间有些语噎手里的书开始没有一个字过脑了。
“肯定饿了,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反正现在时间还早。”
姜来抽走迟野手里的书,牵起他的手就外面奔。姜来的粉毛现在褪了色,有些浅,头发扎起一个高高的马尾,露出脆弱白净的脖子。
他不自觉的跟上她小跑的步伐,想要挣脱的手臂放松下了,由着她牵。
姜来带着迟野往回跑,闯进刚刚人潮汹涌的闹市,在一家店门口停了下来。
“我刚刚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肯定很好吃。”
姜来偏过头看着迟野笑,眼睛里闪着光,很耀眼,像盛夏时节拼命开的花。
眼前是一家牛肉米线店,姜来拖着他进去,点了两碗大份牛肉粉。
最后扶着肚子出店,迟野是亲眼看见她吃了两碗米线,大份的。姜来一得意就有些忘形,站不直,非靠迟野身上。
他皱着眉,低下头看见她拍拍自己鼓起来的肚子,一幅满足的幸福感,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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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癫心事 26
下午比赛完,姜来在学校门口等迟野,迟野的奥数考试比姜来的口语竞赛要多半个小时。
校门口立着几个伟人雕塑,黄昏的光在接近地平线的边界往外射,照着姜来褪色不少的粉色头发,颜色有些泛橙。
场面打眼的很。
她蹲在雕塑旁边,手撑着脑袋,看着脚下一片地。时不时的抬起头,过路的行人叁叁两两,姜来看着他们的脚在眼前错开,一个接着一个,脸上露出些茫然的神色。
像找不着回家路似的,晃晃荡荡的手搭在膝盖上,白色袜子染上些灰扑扑的尘埃,有种落魄小孩的既视感。
姜来在原地蹲了好久,久到双腿都发麻,偏过头,虚晃的视线里有一个点发着光,向四处扩散,她揉着眼睛站了起来。
小腿有些打颤,人也犯晕,眼睛却是弯的,笑的很开心,被风吹乱的发丝扫着脸痒痒的,姜来伸出手抓了抓。
跟小猫伸爪似的。
迟野老远就看见姜来了,就单单凭那头出的发色,放在人群里都耀眼的很。
对上她笑意满满的脸,迟野冷硬的面庞都柔软了很多。
姜来笑的时候经常看不见眼睛,眯着成一道缝,两颗小小的虎牙露出来,她其实有一个很浅很浅的梨涡,藏在靠近嘴角的地方,藏得很深,不细看其实看不太出来。
迟野第一次发现是上次在粉街,她在朦胧迷离的灯光里跟着音乐摇头晃脑,手里还拧着半杯饮料,被绚烂的灯光照着,颜色也跟着迷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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