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京梦华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君子坐怀乱
霍启本只是开个玩笑,没曾想小东西还真上钩了,更不曾想,洛青阳亲的不是受伤的手而是他的唇角。
这蜻蜓点水的一吻却好似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石子,激起千层浪花,昨夜一吻,霍启就有些不能自持,奈何今日洛青阳还来撩拨他,所以没等洛青阳退开,他那巧的下巴就被霍启轻轻抬起,霍启慢慢的加重了这个最开始不过是用来安慰的吻,牙关都不知不觉被人撬开的洛青阳好半天都是一副呆愣模样,直到下巴被霍启拧得稍微有些疼痛后,才微微不满的哼唧了一声,可这一声却又像是送给霍启的催情毒药,只叫他不管不顾的在洛青阳嘴里横冲直撞,似乎要把洛青阳整个人都拆吃入腹,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在洛青阳的腰间游移。
上次那些不太好的记忆瞬间涌回洛青阳的脑中,他害怕男人真要在这深山老林做上次那样的事,于是开始推搡正在自己嘴中肆虐的男人,可霍启哪能让他挣脱,一只手托住洛青阳的后脑勺愈发加深这个吻,少年上下两排细细的贝齿被他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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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舐,又强迫洛青阳的小舌同他共舞,洛青阳只觉得自己已快喘不过气,唇角的津液不受控制的下流。
这样激烈而缠绵的吻,叫洛青阳也有些把持不住,他是尝过情欲滋味的人,霍启或温柔或猛烈的动作都能叫他欲仙欲死。可能真是被欲望暂时蒙住了理智,他竟也配合的伸出双手,环住了霍启的颈项,正当二人气息都逐渐不稳,欲在野地行那等子事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你们是什么人?”
第74章
突兀响起的声音吓得二人分离了唇瓣,来不及吞咽的唾液被牵扯出暧昧的银丝,此处虽树林阴翳,但这淫靡的一幕还是叫后面的人看得分明,加之洛青阳来不及吞咽的呻吟,二人在做什么似乎已不言而喻。
二人起身,霍启将洛青阳护在身后,转身望向来人。
但见对方共有三人,虽都是男的,其中二人还正当壮年,但都面黄肌瘦,中一个须发尽白的老人,也佝偻着腰身,三人均衣衫褴褛,霍启猜测他们就是藏匿在梅岭中的流民。
双方都向对方观望片刻,霍启先冲他三人抱拳,介绍道,
“三位兄弟,我二人乃荆州南乡人,因南乡城被红巾教攻破,我二人一路流亡至此,初来贵地,方才行径如有不妥,还望三位见谅。”
这三人听得他的介绍,彼此对望几番,似乎在判定霍启这话有几分可信。
霍启高大魁梧,面容英朗,通身气质不俗,他们本很难将其与流亡之人联系在一起,然霍启两人刚刚自山间滚落,身上的衣服被划破了好几处,又满沾泥土枯叶,手上还有大片的血污伤痕,的确是形容狼狈,反倒增加了几分凄惨,让他的话听起来有了可信度。
这三人手里拿着木棍,想是用来防身,但这木棍也不过是山林里的断木,若真要用它们来攻击霍启,只怕不堪一击。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躲在他身后躲着的洛青阳,问道,
“你身后的是什么人?”
听见有人问自己,洛青阳稍稍偏过身,露出自己的相貌来,虽然穿着粗布衣裳,没有琳琅美玉修饰,但他的确是天生丽质,难以掩盖,三人见他唇红齿白的模样,无不惊讶得眼珠子都直了。
三人中阅历最广的老头以为洛青阳为行走方便,女扮了男装,大赞了句,
“好漂亮的小娘子。”
霍启
amp;amp;洛青阳:“……”
霍启面不改色道,“老丈好眼色,她是我的娘子,因路上女装不方便,所以换了男装。”
既然对方认错了洛青阳的性别,霍启索性将错就错,既能增加自己拖家带口流亡的真实性,同时也能解释方才发生的那幕‘亲热’关系。
莫名被人错性别,还被‘占便宜’的洛青阳,“……”
“想不到战火已经烧到了南乡?爹,‘梅花岭’不咱们,鲁阳城也快待不下去了,难道我们还要东逃吗?”三人中一直未说话的男青年,终于幽幽的说出了自己心下的担心。
那老人听了也将视线从霍启两人身上回,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想是连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霍启与洛青阳听闻这话,相互对视一眼,霍启乘这机会插话,问出心中的疑问,
“敢问几位,这话中‘梅花岭’不是何意?我与娘子一路行来,总听人说鲁阳梅花岭是个好去处,所以才风尘仆仆的赶来,想寻一安身之所。”
那三人听了他的话,惊诧道,
“你们难道不是从鲁阳城来?”
霍启点了点头,望了一眼身旁的洛青阳,目光柔和,似乎真是一个极为宠溺妻子的丈夫,
“路上听说鲁阳城拒城不纳流民,所以我同拙荆才直奔梅花岭。”
“哎,”老人听完霍启的话莫名叹息,“若是如此,你二人确也不必再去鲁阳城了。”
霍启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的猜测果然不假,保险起见,仍旧确认一番,“难道鲁阳城真就不流民?我还以为只是传言罢了。”
对方摇摇头,兀自摆手,
“哪里是什么传言?我等之所以避祸于梅花岭,就是因为周围城镇紧密城门,除非远迁而来的豪族大户,像你我这样的平头百姓,根本进不去。”这老者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犹豫了片刻,接着道,“不瞒二位,我们父子三人已经走投无路,若是继续东逃,都要出了荆州,我祖上世世代代都是荆州人,哪里又能到其他地方讨生活?是以想投靠梅花岭的山匪,哎,枉我祖先家人世世清白,如今就要进了匪窝子。”
洛青阳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又是气愤又是无奈,
“鲁阳城城门大闭,难道就不许我们去城门前坐着,百般喧哗,苦诉遭遇,这样难道郡守还不开门?”
三人颇有些意外于洛青阳的说辞,这小娘子看似娇滴滴软糯糯的,没曾想脾气却不是个温和的,“小娘子有所不知,一旦有人去城门口闹事,是要被守城门的官兵抓进大牢里去的,听说,之后就是被调去充当苦役,这样比较,还不如逃到山上当土匪咧。”
洛青阳突然就明白了昨日鲁阳城外,那对流亡祖孙为何见了官军却避之如蛇蝎,原来根头在这里。
三人见洛青阳秀美紧皱,以为他这是为今后没有去处而烦恼忧愁,男人总是见不得美人蹙蛾眉,他们竟为他二人出起主意来,
“这梅花岭虽说起来是个‘不错’的去处,但终究不是什么好地方,加上,加上小娘子一表人才,在上山只怕要,要受欺负。”说着还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霍启,“所以,我三人的建议,小娘子同丈夫一起,还是逃去别处吧。”
洛青阳虽不是什么真正的小娘子,但也知道这三人话里是什么意思。
每每动荡时代,女人,小孩,老者皆是牺牲品,后二者将成为累赘,任其生死,而前者往往会成为男人的玩物,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与爱护,唯有无情的冷血的强者,才能在乱世中生存。
“多谢老者好意,我与霍郎本已有下山的打算,又有老者建言,”洛青阳拉住霍启的胳膊,深深望他一眼,“如今却也是要另寻出路了。”
既闻霍启同洛青阳已有下山的打算,他们三人也不在多说什么,为他二人指明了下山的路,双方也就告了辞。
分开之前,霍启状似无意的问了山中大概有多少人,老者虽不知道确切的人数,但告诉霍启山里藏匿的人不少。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二人寻觅了一会也就下了山,这一路下来可比刚才顺利得多,他们又来到原本栓马的地方,却只看见正低头吃草的青,另一匹马不知所踪。
霍启过去检查缰绳,只见树干上原本拴着两匹马的缰绳已经被人为割断,他们猜测可能是山里的难民或是经过的土匪发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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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马,将其牵走。而青极具灵性,必是自己又跑了回来。
既然只剩下一匹马,两人只能共乘。霍启先上马,伸手来牵洛青阳,青阳看了看霍启受伤的手掌,心疼的抿抿唇,只扶着男人的胳膊,自己踩着马镫上去了,他还要抢过驭马的活儿,霍启没让,开玩笑道,
“手上不过是小伤,让小娘子操心了。”
霍启有一个特质,那就是他即使说着轻松的话题,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起伏。
洛青阳听霍启调侃自己,又是这样的严肃语言,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假意的将手肘向后一杵,一个并没有什么力气的‘惩罚’落到霍启的胸前,
“我堂堂男儿,哪里是什么小娘子,将军莫要欺负我。”
霍启就着洛青阳后退的动作,整个将他搂在怀里,二人便这样情谊绵绵的相偎在一起,慢慢的踏马前行。
东荆地处南方,又有长江经流,气候暖湿,冬季不似雍京万物凋零。周围仍有青山幢幢,连绵起伏,好不壮观。梅花五岭的美色更动人,他两人坐在马上,离得远了就能将其一览无余,实在很有几分惬意。霍启轻夹马腹,没受伤的一只手拉着缰绳,青似也知道主人心思,只慢悠悠的走着,这二人不像赶路,倒像踏青。
行了一段路程,霍启突然问洛青阳到,
“世子为何定要跟着霍某来梅岭,万一路上真遇到了危险,世子难道不担心?”
看了一路景色的洛青阳悠闲得很,也有了同他开玩笑的心思,漫不经心道,
“可能我心系苍生吧,再说了,不是还有将军么。”
霍启听后果然低低笑了,
“世子自雍京一路行来,见了这许多事务,可有什么感想?”
我在霍启怀里的洛青阳认真想了想,是以好半天才给出答案,道,
“一路南来,获颇多,但有一条最为深刻。”洛青阳一改之前的轻松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霍启顺着他的话接到:“什么?”
远方苍茫山色映在洛青阳一双黑亮的眸中,可他脑中浮现的却是流民们一路奔逃的景象,他一字一字道,
“我越发体会到,什么叫做‘天下本无事,庸人妄朱紫。’”
“天下本无事,庸人妄朱紫。”霍启将这句诗在口中反复念叨两遍,不得不赞同的点点头。
顿了半响,洛青阳忽然反过来问霍启,道,
“将军可知这诗接下来的两句么?”
霍启作为曾经名满雍京的才子,这自然难不倒他,
“既抱屠龙术,太平唯在子。”只刚念完,他便懂了洛青阳的意思,道,
“世子这是在为太子说情?”
一下被猜中心思的洛青阳被噎住,支吾道,
“将军为何这般敏感,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他顿了顿,继续道,
“我在京中听闻将军早年的事迹,知道将军和天成哥之间有些矛盾,所以……”他没有说接下来的话,而是巧妙的转换到洛天成的治国之才上,“天成哥在一众皇子中,无论治国术或是爱民心,皆无出其右者。”
他见霍启依旧一言未发,以为他不大乐意听洛天成的事,继续解释道,
“我说这番话并非出于私情,可将军是公私分明的人,不应当将私人恩怨加诸于朝堂之事,毕竟天下安定,是所有人的心愿。”
霍启的确不太乐意洛青阳提及洛天成,但却并不是因为他试图化解自己同洛天成之间的矛盾,而是他不喜欢洛青阳时刻将洛天成挂在嘴边。
至于他同洛天成的恩怨,也不是一句话就能化解,这世上本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可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
既然无法向洛青阳给出答案,霍启索性不答,他紧紧贴住少年的背脊,彼此在微凉的风里交换着身体的热量,霍启枕在洛青阳的肩上,一口含住少年的耳垂,洛青阳被他弄得痒得厉害,轻声嗔怪,
“将军~”
霍启又将原本握住缰绳的手慢慢移到洛青阳腰侧,轻轻一掐,洛青阳便轻喘出声。
霍启用极为低沉的声音在他耳旁说道,
“我同太子之事并非朝夕就能解决,所以现在,我没法给你答案。”
洛青阳被他弄得身体都软了,哪还有心思关心什么答案,只想叫他将放在腰间的手拿开,
“还请将军的手……我,我实在痒得很。”
霍启却不依,反而变本加厉的将细碎的吻落到洛青阳细白的后颈上,
“这是惩罚。”
洛青阳不明所以,问道,
“惩罚?什么惩罚?”
“你总将洛天成的名字挂在嘴边,我,嫉妒。”
第75章
二人刚到城门,便远远望见郡守刘策等人等在城门口,刘策步履慌张,拍手焦急的来回踱着步,时不时往城门外看一眼,又时不时朝着城门值守的士兵斥责一通,那些原本趾高气昂的守门士兵被他骂得耸拉着头,立在墙根处一动不敢动。
待刘策见到霍启二人骑马归来时,才赶紧起脸上又怒又慌的神色,急忙的领着一帮人迎上去。
等到彻底与二人面对面时,刘策又回复了往常的镇定,似乎并没有发现二人‘奇异’的着装,他对着霍启二人抱拳,道,
“下官已恭候两位大人多时,本早就计划着邀请将军和监军大人到鄙人府上赴宴,不巧今早下官来时两位大人已经出城,”刘策将两只不甚清明的眼珠一轮,斟酌着词汇探听洛青阳二人今日的行踪,
“敢为二位大人从何处归来,为何形容如此狼狈?”
霍启率先下了马,虽然手受伤了,可他下马的姿势依旧是干净利落的,丝毫叫人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他反过来又想扶洛青阳下马,但洛青阳摇头拒绝了,自己翻身下马,他听见刘策的提问,虽然脸上笑着,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
“我同将军出城走了一遭,”语气刻意一顿,洛青阳拍拍衣摆处沾上的尘土,道,“出城一次,获颇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听得原本心里就有鬼的刘策整个人直冒冷汗,但他表面还兀自镇定着同洛青阳谈笑,
“是么,将军和监军大人体恤鲁阳城的百姓,实在,实在是鲁阳百姓的福气,值得下官学习,学习。”
洛青阳回他的却只是一笑,“刘大人不是说要去赴宴么,这天色都已经晚了,还请大人在前面带路吧。”
两人终还是先回府换了一身衣裳,又将霍启手上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了,掌灯时分,两人才姗姗来迟赴了宴,此时郡守府里的冠带士绅们已等了有大半天。
这些人平日颐指气使惯了,何尝花过半天时间等人,可就算心中有怒气,可真的见到霍启同洛青阳时,依旧不得不摆出好脸色。
自洛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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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启进门,就不断的有士绅起身向他们见礼,他二人一一回应,态度十分温和,这又叫心都提到嗓子眼的刘策放松了些。
刘策将他们两人请到中位坐好,然后起身端住酒杯向在座的众人介绍二人的身份,恭维之词后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祝寿,洛青阳一点不恼,倒是霍启面色越来越冷,他最不喜这样虚与委蛇的宴会。
洛青阳人长得好看,脾气温和,这会儿大厅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他致的眉眼,谦和的举止,无不吸引着在座众人的目光,士绅们个个仰着头,将这如珠似玉的监军大人嘴中吐出的脆生生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中。
洛青阳先是自罚一杯,向众人解释今日赴宴迟到的原因,“我与霍将军今日因事出城,没能及时赴约,让诸位久等,实在抱歉,为表歉意,我先自罚一杯。”
众人便是心里有怨言,嘴上也不会说出来,只道‘不敢不敢’,手里有酒的没酒的也都跟着喝了。
喝完了酒,洛青阳将杯子放好,同霍启对视一眼后,又侧过身望着身旁的刘策,道,
“本就是我同将军二人赴宴迟到,竟然还惊动刘大人亲自到城门迎接,我和将军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洛青阳这话说得虽然客气,可刘策心底又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果然,未等他答话,洛青阳就继续道,
“不怕麻烦刘大人,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刘大人呢。”
刘策心道不好,可面对洛青阳直接的逼迫,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接招,
“不知监军大人有何疑惑,下官一定知无不言。”
洛青阳听这回答,淡淡一笑,
“如此甚好,敢问刘大人,是谁给了刘大人权力,紧闭鲁阳城门,拒不纳流民?”
果然,果然,刘策心里大惊,没想到洛青阳两人真真是出城探查流民之事了,枉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
洛青阳见他不答,也不着急,只慢慢的陈述今日的遭遇,“刘大人不知,这鲁阳城门实在难进很,下午若是没有大人亲自前来接我二人,恐怕我和将军都要被当成流民给拦在城门之外了。”
听到这里的刘策那里还坐得住,赶紧起身想要解释,只是他这解释却是企图掩饰罪责,
“恕下官愚昧,不知监军大人这话里究竟何意,我鲁阳城门时刻皆为流民开放,鲁阳城里也安顿了不少落难的百姓,大人这般说法,只怕是听信了某些小人的谗言,还望大人明察。”
“明察?”洛青阳好脾气的点点头,嘴角依旧含着笑意,身边的霍启此刻却端起酒杯,饮起酒来。
“明察,自然得明察,不纳流民之事,本只是昨夜我同将军的猜测罢了,所以为了验明真相,今日我和霍将军亲自出了城,去了趟梅花岭。”
第76章
接下来的话,不用洛青阳挑明,刘策也知道内容。
自红巾肆虐,战乱东来,他刘策想得做得最多的,不是怎么进行有效的抵抗,而是如何阻止大量的难民涌入城中。
他也的确做到了,不仅是他,周围的许多州县都做到了,拒门不纳,严格进出,流民们进不了城,只能大批大批的涌向寇贼蜂聚的梅花岭。
洛青阳见他不答话,又道,
“刘大人若认为口说无凭,不妨带上在座的乡绅,同我一同前往城外的梅花岭探探究竟,刘大人意下如何?”
听他要带人去梅花岭查看,刘策吓得连连后退,也不再隐瞒,只作揖请罪到,
“监军大人恕罪,下官,下官这般做也是出于无奈。”
“出于无奈?”许久不曾言语的霍启终于开口,他站立起身,走到刘策面前,刘策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将身体压得更低,
“霍将军。”
霍启却轻轻的将他搀扶起身,刘策受宠若惊,忙要推辞,一旁的洛青阳也不解为何霍启会有此动作。
霍启将刘策引到座位坐下后,自己也跟着坐在旁边,底下一众士绅因为洛青阳连番问责而有些害怕,他们不明白,为何原本的接风宴此刻却有了鸿门宴的意味,霍启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安抚好众人之后,他才淡淡地对身边的刘策说道,
“若是霍某没有记错,十二年前,我同刘大人在雍京有过一面之缘。”
他的话刚说完,刘策已惊得瞳孔微缩,好似非常吃惊,片刻后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只这平静之中似还带着些缅怀味道,
“将军好记性,没想到十二年过去了,竟然还记得下官。”
“十二年前,刘大人因惩办苏州豪富贾复之子贾昌贵,而被诬告押解进京,苏州百姓联名上书,为刘大人伸冤,皇上查明实情后,不仅了刘大人的责罚,反而对大人进行了嘉奖。霍某虽只与刘大人有一面之缘,可刘大人这样的清官,霍某不敢忘。”
短短一段话,竟道出了众人根本不知的一段往事,底下乡绅们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他们虽不知道刘策就是当年负责贾昌贵案的官员,但对于这个案子他们都是了解的,这会儿知道了刘策竟是那时名噪雍京的‘刘大青天’都不小声议论起来。
刘策听霍启说起自己曾经的风光过往,心里并没有多高兴,反而让他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是啊,谁能想到十几年前为民请命不畏权势的清官,现在却能做出将流民拒之城外这样的事情来呢?
“都,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将军莫要再提,实在,实在是羞煞下官。”
洛青阳也没想到自己一心认定‘罪大恶极’的官吏,多年之前竟是百姓口口相赞的清官,本欲脱口而出的质问现下只能全部咽回,只愣愣望向霍启,他虽不知为何霍启会突然说起十二年前的事,但知道霍启一定有他的理由。
霍启却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转身对着众人说他今日出城劳累,想要早些歇息,军中又有事务缠身,不能在酒宴上多耽搁时间。众人听了这番话,知道他是有话想要单独同刘策说,也都心领神会的告了辞,唯留下霍启洛青阳和刘策三人在厅中。
等堂中所有人皆下去后,霍启才继续刚才的话,
“刘大人说闭守城门一事出于无奈,既是无奈之举,想必背后一定有不能对众人言的秘密,所以我冒昧让其他人回避,不知现下刘大人能够讲出心中的‘无奈’之因?”
虽已经是骑虎难下,可刘策依旧在犹豫,厅堂里原本明亮的灯火,此刻却像是变成了实质一样,硬生生的向他压来,几乎叫刘策不能呼吸。
他知道,霍启屏退众人已是给了自己足够的面子,可同时他也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诫着自己他已经给了足够的空间,如果自己继续隐瞒,霍启只怕会耐心告罄。
时间在流逝,两人均等着刘策开口,厅堂中虽不至于寒冷,但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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