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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京梦华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君子坐怀乱
“王爷话说错了。”霍启平静地反驳。“我只知道,乌桓来使,如果宫中大乱,只怕会波及边疆安危。”
洛天慎危险地眯眼,他拨开了周遭护卫,连续的动作叫他气息有些不稳,但他还是缓步上前,直到与霍启仅有几步之遥,
“乌桓使者已经被送出宫外,只要我成功登上皇位,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改变。霍启,洛天成是不是抓住了你的把柄了,所以你才甘心为他效力。”
闻言,霍启勾了勾嘴角,但眼眸中仍是寒冰一片,“这世上,鲜有人可以威胁我,阳儿算一个,”霍启顿了顿,再开口语气已是冷冽至极,“婉儿也算一个。”
听见霍启提及江婉,洛天慎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又释然,有些挑衅地望向霍启,“怎么,你都知道了?”
话还未说完,霍启手中的剑已经带着必杀之气刺出,直取洛天慎的面门。两边的人马立即杀将起来,老皇帝则早被人护送离开。
第105章
或许一切都在洛天成的掌控之中。
十年之前,霍启便已经见识过洛天成的手段,借力打力,瓮中捉鳖,战场上的计谋在朝堂中被洛天成用得炉火纯青。
老皇帝说得一点不错,洛天成心太狠,太有城府,放眼这天下怕是无出其右者。
霍启去找的神秘人的确是洛天成,不过不是他主动去找的,而是洛天成引诱霍启去找了他用江婉的死因作为诱饵。
他太会拿捏人心,谅是霍启知道背后有阴谋,却也不得不上钩。
对于江婉真正的死因,霍启已经有了猜测,但洛天成为他的猜测提供了实打实的证据,他想要利用霍启复仇心切这一点,拉拢霍启,共同对付洛天慎。
但复仇的方法千千万万种,霍启相信凭借他自己也一定可以杀了洛天慎,或许洛天成也早就看透了这一点,他不急不缓,缓步上前拍了拍霍启的肩膀,给出了最后的砝码。
“你不是喜欢青阳吗?那本宫就用他来最为交换的条件吧。”
霍启双手紧握成拳,暴起的青筋昭示着他濒临发怒的边缘,
“你不该用他来作为筹码。”
“可是很有效果不是吗?打蛇打七寸,青阳不正是你的七寸吗?霍启,帮了本宫这一次,你和青阳的事情本宫便不会阻挠。”
“如果我拒绝呢?”
“呵呵,”洛天成好似无所谓的笑笑,背对着霍启道,“本宫求了皇位这么多年,当下正指日可待,霍启,本宫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你不希望看到第二个顾氏吧。”
“你不会如此对待阳儿的。”霍启声音笃定。
“哦?”洛天成假意疑惑,“本宫的确宠他,但如果有一天他成了皇位之路的障碍,本宫也会毫不留情地抛开他。”
不知道洛天成这话有几分威胁几分真意,可是,霍启不敢赌,哪怕可能性只有千分之一。
电光火石间,霍启想了许多,最后只能应道,“好,我答应你。”
面对霍启忽然的发难,洛天慎夺过身旁护卫手中的剑挡住了霍启的这一杀招,利用这一瞬的滞留,他飞身退后几丈,身旁的护卫立即上前想保护他,却都叫他拨开,洛天慎眼神阴骘冰冷,将剑一横,剑尖儿点地,轻轻一划,长剑便在地下划出极深的沟壑,可见他内力之强,完全不是一个体弱之人能有的力气,
“当年你我剑术便不分伯仲,十年过去了,就让我们再来比试一回吧。”
说毕,洛天慎纵身一跃,剑锋裹挟凌厉杀气向霍启刺去,二人立即陷入互相杀伐之中,两人你来我往,左冲右突,几番下来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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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渐渐地洛天慎便处于下风,他遂完全放弃防守,招招必杀,狠辣的招式如剑雨一般频出,霍启皆一一化解。但两人过久缠斗终不是好事,霍启故意卖出一个破绽,洛天慎窥得机会,全部力气积于右手,剑光如白练,剑锋如羽镞,刺向霍启的胸膛,哪只毫厘之间,霍启骤然侧身躲过,而后将剑身自身后绕过,左手接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了洛天慎。
滴答滴答,是鲜血落地的声音,洛天慎胸口被伤,他本就体弱,方才一战用了全力,现下受伤,手上脱了力气,长剑落地,哐当一声,霍启本欲直取他性命,哪只他周围的护卫全是高手,他们立即上前护住洛天慎,一番缠斗下来,两拨人马已从含仙阁内打到了含仙阁外,但毫无疑问的,洛天慎一方处于劣势。
洛天慎只知自己调换了今日禁防的禁卫军,却不知何时洛天成与霍启竟然在宫中安排了如此之多的守卫,且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对付起来极为吃力。
片刻钟后,洛天慎一方颓势尽显,他不得不带领手下之人往提前约定的宫门方向赶,以做逃生之计。
宫门处,早已有接应之人等待,洛天慎一行人翻身骑上备好的马匹,一路飞奔出城。
一旁的张勇见他们已经飞马出逃,立即上前请示霍启,霍启只叫他赶紧吩咐备马。他望向洛天慎出逃的方向,心中不诧异,
“难道,一切果然都在洛天成的掌握之中吗?”
雍京城内早有许多洛天慎的人埋伏,洛天慎逼宫之计如果顺利,他们便会负责控制城内局势,如果失败,他们则又成为了突破逃生的后备力量,长哨响起,这是失败的信号,大批潜藏的人纷纷赶往东城门,此时在皇城值守的羽林卫只怕已经赶去救驾,洛天慎根本再无胜利之把握,只能出逃。
他能出逃,还得感谢他的好父皇,年少封王分地,荆州早已经成了洛天慎的势力范围。他在荆州暗自养兵修甲,又暗地里支持红巾匪的发展,为其提供钱粮兵甲,致使荆州战火不断,一来可以掩人耳目,悄悄积蓄力量。二来可以困恼洛天成,甚至让他深陷荆州战火泥潭,让老皇帝失去对他的信心。三来,利用老皇帝对他的宠爱,不忍心让他迁往战乱之地,便能一直留在京中,笼络京城官员,培植自己的势力。最不济,现在逼宫失败,还能逃去荆州,以图东山再起。
人马冲撞,一路碾过无数百姓行人,一时间宫城前往东城门方向哀嚎遍野,骨血漂橹,守卫东城门的兵士紧闭大门,想要以薄弱力量将洛天慎困在城中,以待援兵,瓮中捉鳖,但他们根本不是洛天慎的对手,几番下来便被杀戮殆尽。
衣袍沾满鲜血,手下人马皆如困兽,洛天慎问赶来的游衡,
“东宫那边情况如何?”
游衡脸上也是少见的疲惫,他起了一贯的漫不经心,严肃到,
“我们与东宫卫厮杀几回,虽然为让他们冲出,但损伤亦是不小,听闻哨音,便撤兵赶来汇合。”
洛天慎面无表恰恰,叫人看不出情绪,
“阳儿呢?”
“已经送往城外。”
闻此,洛天慎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又问,“还有谁没到?”
“赵峥父子,他们片刻就能到达。”
正说话间,赵峥和赵紫乘二人已经赶来,既然该到的人已经到了,洛天慎吩咐人去推开那扇紧闭的朱红铜钉的城门。
嘎吱嘎吱,沉重的漆门渐渐被推开,逐渐扩大的门缝中外城的阳光透进来,众人被这光刺了眼,都不由得眯上了眼睛,豁的一声,大门全开,迎接洛天慎的却不是坦途,而是手执长戟,森然罗列的军队,金甲耀日光,折射出让人生畏的阴寒。
游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吓了一跳,他靠近洛天慎半分,下意识地低谓,
“主子,怎么会这样。”
洛天慎又如何能够想到,他阴沉着脸,一语不发身后洛天成和霍启已经赶来,群马嘶鸣,昭示着洛天慎野心的彻底失败。
洛天慎拨转马头,与背后不急不缓赶来的洛天成四目相对。
最为最终的胜利者,洛天成脸上并无志得意满,他反到阴沉着脸,御马上前。
“这一切,你都已经预料到了?”虽然不甘,但洛天慎到底是输了,母妃赢了元燕皇后,他却输给了洛天成。
洛天成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如淬了剧毒的目光死死盯住他这个大逆不道的皇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
“你把青阳怎么了?”
“青阳?”洛天慎才刚刚开口,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自马上掀了下来,游衡等人皆目力不及,只见一个黑影瞬间将他们的主子按倒在地,轰的一声,那是身体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
黑影是霍启,但他此时已是血红了双眼,他死死按住身下的洛天慎,力道之大似乎要将身下之人活活撕碎,
“你竟敢动阳儿。”
洛天慎阻止了游衡的靠近,阴测测的目光盯住霍启,咧开嘴笑,嘴边有鲜血流下,
“不错,我绑走了他。”他在腰间摸索一顿,力地抬手晃了晃手中的半块东海玉,凑到霍启耳边,挑衅到,
“小东西的身体又软又滑,叫我欲仙欲死。”
霍启被这话激得发了狂,举起拳头想要砸下去,却被身后游衡的话生生逼停。
他说,“你若是敢动主子,洛青阳便活不过今晚。”
霍启沉重的呼吸打在洛天慎脸上,洛天慎则因为兴奋而扭曲了脸庞,就像一个握住了敌人死穴的胜利者一般,他命令道,“霍启,放开我,让我出城。”
霍启几乎在拼尽全力一般忍耐,他紧紧闭上双眼,好半晌才从洛天慎身上起来。
洛天慎上了马,方才霍启的重击已让他伤上加伤,撑不了多久,他拨转马头,游衡等人静静跟在身后,企图就这样越过千军万马。
身后是洛天成几近暴怒的声音,“来人,给本宫拿下这些乱臣贼子。杀无赦!”
洛天慎却好似无所畏惧般,直直往前走,果然,霍启的声音响起。
“谁敢!”他呼吸粗重,手紧紧捏住腰间的剑柄,“洛天成,让他走。”
今日守在城门的是通州兵,他们跟着霍启取得了襄阳大捷和荆西大捷,对于霍启的话都不敢不听。
“霍启,你竟然想放虎归山。”
“用他一命换阳儿一命有何不可。”霍启几乎是怒吼出声,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拿捏他的痛处,先是江婉,再是洛青阳,都是他的心上肉。
总有一天,他要亲手杀了洛天慎。
似乎是这一吼,让洛天成也镇定了下来,他阴沉着脸,望向洛天慎一行人,没有他的命令通州兵不敢开道放行,好半天,洛天成才挤出两个字,
“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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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敌人从眼皮子底下逃走,洛天成何时受过这种气,他一拳下去,楠木书案应声出现裂缝,王文德有些担忧地望着他,
“太子。”
“有世子的消息吗?”
王文德摇头,“已经在全城展开搜查,连同近郊也都搜查了一遍,都没发现世子的踪迹。”
洛天成叹息,皱眉道,“世子失踪一事可告诉王爷了?”
“只告知了大世子和二世子,他们担忧王爷的病情,遂将消息瞒了下来。”
洛天成目光幽幽,自责道,“是本宫没能好好保护他,当年阳儿被母后牵连,如今又被本宫牵连,终究是本宫对不起他。”
王文德望着太子的忧容,心下感叹,
“如今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叫太子软下心肠,怕是只有那安和王府的小世子了。”
“父皇的情况如何了?”
“皇上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无大碍。”王文德犹疑了片刻,又道,“皇上说,如果太子抓到了静安王爷,希望太子能放静安王一条生路。”
“生路?”洛天成埋着头,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良久,他忽然问道,“王文德,你说,本宫与洛天慎同为父皇的孩儿,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王文德一时语噎,不知该如何作答,想是知道王文德也无法给出答案,洛天成嗤笑一声,似是自嘲又似是无所谓,他转移了话题,
“与洛天慎私通的官员都查出来了吗?”
“都查出来了,等侯太子殿下的发落。”
“先将他们都押大牢,等找到了阳儿,捉拿了洛天慎等人之后再来惩处他们。”
“是。”
“雍京动乱,城中难会有人欲借此作乱,向东来馆增添人手,要确保乌桓使者的安危,另外抽调通州兵,全城巡查,捉拿住洛天慎在京中的残余势力,保证皇城安全,还有撤下宫城中所有的护卫,一一进行盘查,调集皇城的部分羽林卫换防。”洛天成一一吩咐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末了,又问道,“自周边郡县调集的军队可都集齐了?”
“蓟县,涿郡,长邕的军队明日到达,其他的军队已经集齐。”
“嗯,”洛天成点点头“洛天慎此次出逃,必回前往荆州,英寒来信说,陈玄文已经备好了粮草与兵甲,荆州叛变只是时间问题,但青阳一日未找到,便一日不能任命霍启讨伐洛天慎,领将的人员,本宫还需同你仔细斟酌。还有,你派人仔细监视霍府,如果霍启有异常,立即前来通报本宫。”
王文德领命,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太子,门外宁和王府世子求见。”
听见门外的话,洛天成与王文德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有着诧异。
在一开始,洛天成便已经知道洛舒朗是洛天慎的人,宁和王和安和王虽是兄弟,在储君人选上却有截然不同的选择。当年姚氏向元燕皇后下毒,波及到安和王最宠爱的小儿子,安和王自此开始支持洛天成,而元燕皇后的母家与宁和王爷曾结下了大仇,于是洛舒朗站队洛天慎,然而在洛天慎宫变失败,选择远逃荆州时,洛舒朗竟然在太子府门外求见洛天成,实在怪哉。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的洛舒朗无论怎样,也不可能再掀起波澜。
洛天成沉下眸色,道,“宣。”
只是几日的时间,洛舒朗却像是经历了诸多劫难与波折的人那般沧桑而寥落,他身上的衣物已经几日未换下,这对于曾经不可一世的宁和世子简直不可想象。他有些紧张,却并无害怕之意,在这场诸君之位的争斗中他与父王都失败了,古往今来因为站队失宠受牵连的人有很多,他并不在乎。他也不会寄希望于随同洛天慎南下荆州,东山再起。其实自江婉死掉之时起,一切的争斗对于洛舒朗来说,都没了多少意义。
人的一生追求功名利禄,富贵荣华,希望的不过是自己开心,在乎的人能安康幸福,他与父王为洛天慎算计半生,终日操劳,如今他遇上一个喜欢的女子,却也牺牲在权力斗争之下,连同着他的骨肉一起,成了亡魂。他这一生,又怎还会有快乐可言?
当他在雍京近郊发现了被游衡劫来的洛青阳时,洛舒朗正失魂落魄,以酒解忧,因为他刚刚找到了江婉被杀的证据,而这一切背后的主使都是他一心一意效忠的主人。
洛天慎曾说过,做大事者,能不拘小节,洛舒朗曾对这句话深信不疑,所以知道了洛天慎密谋计划的江婉必死无疑,但是当真正失去江婉的刹那,洛舒朗却觉得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没了意义。洛天慎希望能拿捏住霍启的弱点,却又不忍心利用洛青阳,他只能另外寻了江婉为目标,谁知他却陷入自己亲手设计的陷阱中,而今的一切,都还是报应吧。洛舒朗醉眼迷离,望着静静躺在床上的洛青阳发呆,酒瓶倾倒在脚边,醇香的酒液洒了一地。
他这个堂弟在所有兄弟中,年龄最小,自幼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冷心冷情的洛天成宠爱他,就连野心勃勃手段狠辣的洛天慎也暗自喜欢着他,就是这样一个金玉般珍贵的人物,偏偏对霍启一往情深,感情真是奇妙,能叫人不畏艰难选择最难走的路。
宫变之前,劫走洛青阳的计划就已经确定,洛天慎是因为离不得洛青阳,哪怕知道洛青阳对他并无好感,也想强行将其带在身边,而洛天纾则希望利用洛青阳来牵制洛天成和霍启。
在这场迷局中,所有人都只是棋子罢了。
浓厚的酒香缭绕在鼻息,眼前的场景却像是回到了那个雨夜,他望着霍启与洛青阳的背影,并排消失在夜色里,洛青阳满眼满心都是对身边人的依赖,洛舒朗抿了抿唇,捞起酒瓶,猛灌一口酒,而后站起身,走向了床边。
他已经对不起江婉,就让他在做些什么,来赎罪吧!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那声音虽急切却沉稳,太监的通传声由远及近,
“太子殿下到。”
洛舒朗知道,这也是他唯一保全父王的方法,救出洛青阳,换洛天成的一次手下留情。
洛舒朗转过身,没有看来人,而是直直跪倒在地,磕头,道,
“罪人洛舒朗拜见太子殿下。”
第107章
洛天成一路穿过跪着的洛舒朗并未停留,而今他几乎已经锁定了皇位,没有必要在如同以前一样,在洛舒朗面前过于伪装自己,何况他手上还掌握着对方与洛天慎谋逆的证据,一路径直走向堂上的座椅,洛天成望着跪在地上的人,没有让他起来,只缓缓道,
“宁和世子光临东宫有何贵干?“
洛舒朗跪在地上又磕了几个头,之后便俯趴在地,以最低的姿态恳求道,
“罪人想同太子做一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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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洛天成拿起一旁斟满了茶水的瓷杯,摸了摸边沿儿,哼笑一声,“洛舒朗,你口口声声自称罪人,即是罪人,有什么资格同本宫做交易?”
洛舒朗闻言缓缓抬起头,与端坐于高位的人对视,道,“我想用青阳的一条命,换我父王一世平安。”
洛天成放下手中的杯子,他面色不改,“青阳在哪?”
“还请太子先答应我的条件。”
洛天成沉默片刻,而后缓缓起身,走到洛舒朗身旁,猝不及防地一把锢住洛舒朗的脖颈将人从地上提起,而后疾步后退,将人狠狠按在了堂内的画墙上,世人都道东宫行事温和,是受儒家文化熏陶的谦谦君子,但就是这样的谦谦君子却自幼习武,苦练功夫,他的武功也如同他的人一般低调却狠辣,只不过他自幼擅长敛锋芒罢了。
洛舒朗被举至半空,双脚无法着地,痛苦地呼吸,脸色涨得红紫,可他仍不敢松口,
“希……希望太子……答应我……我的条件。”
洛天成呼吸粗重,手下力道渐重,只需再用一丝力气,便能结果洛舒朗的性命,但最后一刻他还是松开了手,洛舒朗瞬间如同一滩泥一样软倒在地,抓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喘息,然而他终于等来了洛天成的松口。
“好,本宫答应你。”
洛舒朗得了洛天成的承诺才真正意义上的舒了口气,他告诉了洛天成此时洛青阳所在的位置,但洛天成是何等明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说的话,如果这又是洛天慎的一个阴谋,企图利用青阳引他上钩,那他所做的一切只怕都要功败垂成,可他又不敢完全不相信洛舒朗的话。
洛天成在乎洛青阳,因为这些年洛青阳对他的陪伴与依赖,也因为他将对元燕后的思念全都寄托在了这个曾与母后共历生死的小孩子身上,而这也是洛舒朗敢赌敢跑来用洛青阳作为交换的原因。
洛舒朗闭上眼睛,他终究还是赌对了。
洛天成吩咐人将洛舒朗带去了东宫大牢。东宫的牢房是仅次于刑部大牢的牢狱之所,潮湿阴暗,空气中都弥漫着腐败血腥的味道,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就好像这场预谋已久的政变一般,落下了帷幕,燃烧的火把将漆黑的周遭照得明亮,光影交错,在斑驳的墙面摇晃,坐在大牢中的洛舒朗心中滋味难明,昔日养尊处优,游戏人间的宁和大世子,一朝沦为阶下囚。
其实,在背叛洛天慎那一刻开始,洛舒朗就已明白,这世上再无一处地方可容他安身。
都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因为父王恨着元燕皇后,所以他自小与洛天成疏离,转而选择了当时最得势也最嫉恨元燕皇后的姚氏和她的儿子洛天慎。
在小舒朗眼中,洛天慎当真是天之骄子,他聪颖机敏,开朗豁达,深得姚氏的宠爱,还总是能逗得威严迫人的老皇帝喜笑颜开,只有在洛天慎面前老皇帝才有了一个做父亲的慈爱。
洛天慎魅力无边,将当时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比了下去,这样的人似乎在哪里都是中心,世家大臣的孩子都喜欢环绕着他,洛舒朗也不例外。他由衷佩服着洛天慎,因为同他一般年纪的洛天慎总能将所有的人都拾得服服帖帖的,唯他马首是瞻。本以为这样的人一生都能顺风顺水,尽享富贵,但所以的一切都在姚贵妃悬梁自尽后改变了,虽然老皇帝依旧宠爱着这个儿子,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的三儿子,但洛天慎眼中的光却彻底熄灭了。姚氏家族的垮台,让洛天慎彻底失去了靠山,那个飞扬恣意的三皇子似乎已经死了,洛天慎开始变得阴郁,他明明满腹心事,却不知能与何人说。
自小陪在洛天慎身边,洛舒朗见证了这个少年的成长之痛,洛舒朗心疼他,便想为他登极之路尽些绵薄之力,自然而然的他就成了洛天慎得力的心腹。
在救出洛青阳时洛舒朗不是没有犹豫,他立在洛青阳的床前,望着这个自小被保护得极好的堂弟,脑中闪现的却是这么多年来与洛天慎相处的点点滴滴,他记起少年时代洛天慎的意气风发,已经伸出的手复又放下,如果能有洛青阳陪在洛天慎身边,洛天慎一定能得到安慰,毕竟洛天慎已经许多年不曾这般喜欢过一个人了。
门外却忽然变得吵闹起来,洛舒朗有些烦闷,拉开门问门外的侍卫发生了什么事情,哪知门外已经乱作一团,他听见那个守卫说,
“参见世子,主子宫变失败,命令我等赶紧拾行装,前往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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