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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京梦华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君子坐怀乱
失败了……果然还是失败了,洛舒朗有些恍惚,仿佛过去那么多年的算计都是一场梦,但梦醒了,现实还有太多事情需要他去关心,洛舒朗一把抓住那守卫的衣领,问道,
“那宁和王爷呢?”
那守卫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却不敢还手,只道,
“雍京城内所有没能及时出逃的官员只怕都已经被太子府的人抓住了,宁和王爷,礼部胡尚书等都没能逃出来。”
这下一向淡定的洛舒朗也不由得慌了神,洛天慎这是要将他父王抛弃了,他的父王成了一枚弃子。守卫见他脸色不对,上前询问了一番,洛舒朗只摇头,守卫又要进去带走洛青阳,这下洛舒朗才缓过劲儿来,拦住了守卫的动作,
“不必,你且去拾东西吧,小世子由我来带走。”
守卫有些犹豫,毕竟这是主子亲自交待的事,洛舒朗见他不愿走的样子,忽然大怒道,“世子何等金尊玉贵,岂是你能随便碰的,还是你不相信我?”
守卫惶恐请罪,“属下不敢,那属下先行告退。”
目送守卫消失在了拐角,洛舒朗才转身走进屋内,拦腰抱起了洛青阳。
救与不救,不过一念之间,他已经失去了江婉,不能再失去父王。
保险起见,洛天成并没有亲自去救洛青阳,而是选了几个武功极高的东宫卫前去查看,他人虽未动,但心却少见的提到了嗓子眼,王文德看到自己的主子不安地来回在书房中踱步只安安静静立在一旁,静候结果。
经历过这样一场大乱,雍京城中人心惶惶,原本热闹的东西二市,此时也只有羽林卫来往巡查,东城门一路的血迹残骸被迅速清理干净,而东来馆的使者却还好似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般燕舞莺歌,红烛高照。东宫的烛火烧到天明,洛天成一夜未眠,一颗悬着的心在洛青阳被安全接到太子府时才堪堪放下来,也正是此时,手下有人来报,雍京周遭一些郡县发生了暴乱,洛天成知道这只是洛天慎挑衅的开始。
望着眉头紧皱的太子,王文德建议道,
“殿下,世子已经找到,殿下也不必再担心洛天慎会以此来威胁霍启,不如就让霍启领兵却镇压动乱吧。”
洛天成想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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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型暴乱,朝廷尚能对付,但洛天慎经营荆州多年,英寒来报说荆州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只怕还有一场酣战,用人就该用到刀刃上,那时在用霍启不迟。”
“那下官是否要告之霍启世子已经找到的消息?”
“不急,”洛天成抬手否定了他的建议,“再等个一两天,这期间本宫还有些事情需要安排。”
第108章
“青阳,青阳。”
呼喊声让洛青阳自黑暗中醒来,透过掀开的眼缝而射进来的光有些刺眼,洛青阳抬手挡了一挡,随后那只手便被人抓住握在了手中,对方的手大而温暖,洛青阳稍微偏头,对着那人叫了一声,
“霍郎。”
对方并没有马上应答,洛青阳感觉自己额上多了一只手,似乎在测量他的体温,随后便是一道低沉带着点笑意的男声,
“没有发烧,怎么还将本宫认错了?”
本宫?
对方的自我称谓彻底将洛青阳从黑暗中吓醒,他盯着洛天成,好几秒后才叫到,
“太子哥哥。”
抚在洛青阳额头上的手顺势揉了揉洛青阳的头发,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刚刚醒来的他,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你已经睡了一天了。”
“睡了一天了?”洛青阳在脑海中回忆发生的一切,最终的记忆被定格在王府和邪肆的游衡身上,他忽然坐起身体,有些慌张地拉住了洛天成,问道,
“太子哥哥,父王,我父王他没事吧。”
洛天成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紧抓自己的手,笑到,
“王叔没事,到是本宫差点被你吓到了。”
洛青阳有些抱歉地松手,同时大大松了口气,
“对不起,我……我太害怕了。”
洛天成见他心有余悸的模样,复又坐到床边,双手握住洛青阳的双肩,与对方眼睛对视,
“你做得很棒,本宫已经根据你留下的丹药,让宫中的御医找出了药的配方,王叔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
“真的吗?”因为洛天成的话,洛青阳终于露出了近日以来的第一个笑。
“真的,”洛天成同样微笑着望着他,“本宫问了御医,王叔的病虽然严重,但只要慢慢修养,期间不要出现大的情绪波动,连续服用丹药后,静养几年功夫就能恢复如初。”
“不要出现大的情绪波动?”听完洛天成的话洛青阳笑容微滞,有些失神地回味着这句话,洛天成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逗弄他,
“是啊,青阳可不要惹皇叔生气,哈,看本宫在说什么,王叔最宠爱你,只要你能陪在皇叔身边,皇叔就已经很开心了。”
洛天成望着微微发呆的洛青阳,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
“青阳,怎么在发呆,可是又不舒服了。”
“啊,没有,我只是在想太子哥哥的话,”他抿了抿唇,道,“我一定会好好陪在父王身边,让他的病早日好起来。”
“嗯,”洛天成眼神含笑,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起身端起了桌面上的粥,他想要亲自喂洛青阳,洛青阳却摇头拒绝了,
“我都这么大了,不要太子哥哥喂,我自己来。”
见他坚持要自己吃,洛天成也不强求,只坐在一旁静静看他喝粥,洛青阳给他看得背脊都有些僵硬,便想找个话题说说,同时也是解自己的疑惑,
“太子哥哥,那日游衡怎么会在王府,我又是怎么到太子府的?”
此时能安安全全坐在床上喝粥的他自然不知道在他昏睡的这一日一夜中,雍京的天都变了几变,但洛天成却将这些惊涛说得风轻云淡,
“静安王洛天慎谋逆,他命令游衡劫持了你,叛变已经被镇压了,你不要担心。”
洛青阳惊骇地睁大自己的眼睛,连手上的粥也忘记继续喝了,显然是被这个惊天消息给震惊到了,“静安王谋逆?”
洛天成见他不相信,点了点头,又重复一遍,“静安王谋逆,”见洛青阳还在咀嚼这个消息,洛天成忽又加道,“霍启霍将军在镇压洛天慎等人的宫变中立了大功。”
“诶,”洛青阳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哥哥会突然强调霍启,莫不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和霍启的事了?不,不可能,他和霍启明明是在荆州才……
“是么,霍将军果然神勇。”洛青阳小心谨慎地接话,而后又开始心虚地喝起粥来。
“嗯,”洛天成好似并未发现他的不妥之处,继续为他解释着当下的情况,“但洛天慎逃去了荆州,荆州有他的兵马,估计再过七八日,刚刚平息的荆州战火又要重燃,而霍将军熟悉荆州地形地势,所以本宫想再次让他披挂上阵。”
这话叫洛青阳也顾不得洛天成是不是已经知道他的霍启的关系了,“可是霍将军才刚刚自荆州归来,尚未休息,何况将军才经历了丧妹之痛,怎么可以马上又去打战呢?”
他颇有些急切地为霍启开脱。
“阳儿说得有理,只是,”洛天成的停顿叫青阳有些紧张,他害怕又有什么叫他震惊地消息自洛天成的口中说出,“只是,江婉是被洛天慎杀的,想必霍启也想要亲手为江婉报仇。”
“什……什么,”谅是洛青阳心里有所准备还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无以复加,一觉醒来只觉得天翻地覆,这熟悉的雍京城已经变得陌生不已,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叛乱与镇压,杀戮与背叛都在发生,“婉儿,婉儿不是自杀的吗?”
“本宫命人仔细调查过了,洛舒朗与洛天慎串通一气,犯上谋逆,江婉因为和洛舒朗私通,曾无意间听到了洛天慎谋反的计划,洛天慎害怕消息走漏,所以瞒着洛舒朗杀死了江婉,所谓的自杀只是洛天慎伪造的罢了。”
望着洛青阳惊恐无措的眼神,洛天成因为霍启而燃起的不满情绪淡了下去,他知道青阳与洛舒朗算得上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对于洛舒朗与洛天慎勾结一事,青阳一定无法接受,只是,
“青阳,这雍京已经不是昨日的雍京了,许多人在伪装的面具下,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你要试着去接受现实。”
洛天慎留下的烂摊子还未拾干净,洛天成本来忙得分身乏术,但他还是亲自守在洛青阳身边,看他整整喝完了一碗粥才放下心来,洛青阳昏睡的时候,他命御医仔细看过洛青阳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想来游衡也只是给他吃了点迷药,药劲儿过了一切就恢复如初。
之后洛青阳便被太子府的人亲自送回了王府,本来洛青阳想折转去一次霍府,但他害怕他去霍府的消息传到太子耳中,只得乖乖回去,想着等明日寻了机会再去,哪只知安和王的病虽然控制住了,但时时离不开人,安和王最宠爱自己的小儿子,洛青阳对他来说就是神寄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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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接下来几天洛青阳都衣不解带地陪在安和王床前,府上也谢绝了外人的慰问和拜访,再见到霍启已是九天之后。
这九天里,洛青阳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巨变。
他的两位哥哥因为是太子党而参与到洛天慎残余势力的清算运动中,据二哥洛凛说,朝中有将近四分之一的官员遭到株连和贬黜,地方大员中也有不少被惩处,这其中最叫洛青阳唏嘘不已的却是礼部尚书胡自在。
那日在安和王榻前,洛凛为了给安和王解闷,遂说起了朝中被罚的官员及其下场,洛凛说到胡自在时,不仅安和王爷一脸不可思议,就连洛青阳也满脸的不相信,胡自在学问有,但众所周知的他是个墙头草,在一众官员中最懂得如何邀宠,是个左右逢源的人,但就是这样的人却早早的就投到了洛天慎的麾下。
洛凛说起他与洛天慎勾结的原因,却是一说三叹。胡自在的原配妻子早死,留下唯一的一个儿子却是个痴儿,这个痴儿虽身在富贵之家,却总叫其他子弟欺负,这些事情胡自在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是个没有根基的,在朝中不敢得罪任何人,只能忍气吞声,常常一边为自己的儿子整理沾满唾液和污秽的衣裳一边抹泪,觉得对不起早早去世的妻子,而洛天慎许诺他谋逆如若成功,会把所有曾经欺负过胡自在痴儿的纨绔剜掉双眼,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毫无吸引力的承诺,叫胡自在动了心。胡自在是礼部尚书,乌桓来使,宫中的一切布置他都知道,他将信息透露给了洛天慎,所以洛天慎才能如此顺利的进入宫中。
洛青阳听完,重重呼出一口气,但仍然如鲠在喉,他记起很久以前,他曾目睹过李健等纨绔欺辱胡尚书的那孩儿,但他向来不爱参与京中子弟的拉帮结派,他虽然未伙同其他人一起欺负,但也只是冷眼旁观,洛青阳有些后悔,如果当初自己能拉那孩子一把,是不是会有所不同?如今再回头看,原来许多的事情早已经有了征兆,最最纨绔的洛舒朗却意外地帮着胡痴儿惩罚了李健,他以为宁卿哥是大发好心,哪知道背后还有着如此之多地牵扯。
洛青阳惊叹于朝中有如此多的官员被罚,安和王却一语道出了背后最叫人关注的点,
“凛儿,太子这番大动静,皇兄难道全由着他来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洛天成有借着洛天慎宫变的失败大肆打压非太子党的嫌疑,广植党羽,众建亲戚,朋党比周,这不是正好触了老皇帝的逆鳞吗?
洛凛听了自己父王的话,有些尴尬地一笑,他们家是坚定的太子党,所以在这次清洗中并未受到任何波及,也正因为是坚定的太子党,所以安和王和洛青阳的两个哥哥也从来不敢对洛天成评头论足,洛天成在洛青阳眼中一直都是完美的人。洛青阳似乎感受到了洛凛的为难,她道,
“哥哥有话直说就是。”
“嗯,”洛凛点头,“皇伯伯本就子嗣稀薄,如今三皇子四皇子因为谋逆被贬为庶人,二皇子刚刚接管禁卫军,禁卫军中有洛天慎的细作,是以宫变那日洛天慎才能将宫城中的守卫全部调换,而二皇子因为失职已经被革职查办,禁足在府中。何况太子在朝中经营多年,朝廷上上下下对太子都敬畏有加。”
洛凛望了一眼自己的父王,安和王懂了他的意思,也知道洛凛未说完的话是什么,老王爷笑着拍了拍洛青阳的手,感叹道,
“我与皇兄都老了,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天成自小心思缜密,他这一招兵不血刃,比之皇兄当年,可谓进步不少。”
安和王似乎回忆起了他曾经的那段青葱岁月,有些感概,有些回味,“雍京城自皇兄当年上位以来,一路都伴随着血腥与尸骨,偏偏皇兄又是个极好面子的人,总是喜欢用繁华来粉饰腐朽。”他顿了顿,又道,“雍京城几十年没有新鲜空气了,是该换一换了。”
洛青阳仔细品了品父王的话,片刻后也回味过来。
原来,这雍京城真的已经变了天。
第109章
洛青阳消失的一天一夜,对于霍启来说无疑是种煎熬,洛天慎离开后,霍启派了几个西北军中的高手跟踪,但却依旧不见洛青阳的下落。
冷静下来后,霍启开始怀疑青阳是不是真的被劫持,当时洛天慎手中有青阳常佩的半块东海暖玉,加上洛天慎言语一激,致使他有些失去理智,现在一想,青阳的东海暖玉本就是半块,万一巧合之下洛天慎正好就拥有另外一块呢?之后他便命令张信与安和王府联系,得知洛青阳的确消失后,霍启几乎彻底陷入恐慌中,看来洛青阳在洛天慎手中已是无疑的事实,且不说洛天慎会怎么对待青阳,如果他想利用洛青阳来威胁霍启,那霍启应该怎么办。
霍启手上最大的砝码无非是西北军,从前期在荆州的观察看,洛天慎虽然在荆州养着兵甲,但他手上的人马和兵力想要与朝廷对抗还欠些火候,割据一方尚还有可行性,但如果洛天慎一心想要与洛天成一争高下,那他必须补充兵力,增加己方实力,只怕洛天慎最终会利用洛青阳来要挟霍启,让西北军为他所用,与洛天成对抗。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一方是家国天下,一方是洛青阳,却也不知霍启究竟会如何选择。
或许是上天怜悯,正在霍启无计可施时,忽然从太子府传来消息说洛青阳已经平安归来,霍启听闻消息立即赶往太子府,来迎接他的却不是洛青阳而是太子洛天成。
洛天成同霍启说了青阳归来的来龙去脉,又告诉他青阳因为思念安和王爷所以已回了王府,阴差阳错之下,两人就这样错过了见面的机会,但洛天成故意放出消息让霍启主动来太子府,自然有他的目的。那日通州兵将洛天慎及连同叛乱之人重重包围,洛天慎等人本已是瓮中之鳖,只待束手就擒,却最终得以逃走,这其中霍启需要担上许多责任,虽说最后松口放行的人是洛天成,可这个情终究是霍启欠下的,洛天慎叛乱只在朝夕,而霍启刚刚取得荆州大捷,在宝刃最锋利的时刻出鞘,降服洛天慎,镇压这次叛乱,自然非他莫属。
霍启本还期待着洛青阳在回王府的路上能折转来一趟霍宅,但却只等来了青阳的一封信,信中仔细诉说一番他被劫走前后的事,但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洛青阳的状态很好,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伤害,如此霍启才真正放下心来。
次日,霍启想前往王府借着探望安和王爷的名义,实际上却是看看洛青阳的情况,无奈安和王爷下了命令,谢绝一切人的探望,如此过了几天洛青阳依旧没有动静,张信带来的消息称安和王病情正处在调养的关键时期,洛青阳几乎是寸步不离安和王的榻前,静心照顾老王爷,霍启无法,只好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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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晚上换了夜行衣,悄悄潜入王府,以解相思之苦。
子夜已过,月明星稀,安和王府虽不算灯火通明,但守夜的侍卫来来往往,想要潜入尚且不容易,更何况霍启从不曾去过洛青阳的卧房,好在他认识那个叫简妍的侍女,他知道她是青阳的贴身侍女,上次来王府曾经见过简妍一面。
安和王生病,整个王府上上下下都忙得连轴转,简妍作为洛青阳的贴身侍女,自然更累,彼时简妍刚刚伺候完洛青阳沐浴更衣,自己拾一番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霍启在简妍卧房的周围看了一圈,他先从房顶飞身而下,倒挂在几件房间窗户正上方的横梁上,半掀开窗户看了看,确定洛青阳的房间后才翻身落地,而后推开窗牖,跃身进了房间。
这是霍启第一次进洛青阳的卧房,与他想象中的样子很接近,整个房间装饰简单却处处透着致,春夏花卉满园,简妍特地从后院的花圃中摘了鲜花插在梅瓶里,洒上些清水,整个房间都透着清芬,穿过外间进入里间,洛青阳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他已经睡熟了,胸膛起伏之间伴随的是稍显沉重的呼吸,想来是这几日太累,睡梦也变成一件耗体力的事情。霍启移动到洛青阳的床边,洛青阳脱了外衣,身上穿着单薄的雪白亵衣,两只细瘦的胳膊露在外面,满头乌黑的发丝铺满了薄荷色的软枕。洛青阳睡相极好,这会儿除了有些皱着眉以外,几乎与他白日的模样没有差别,霍启望着床上的人,连日以来的担忧总算放下,霍启轻轻坐到床沿,床铺因为受力下陷一些,有些扰到床上的人,洛青阳轻轻翻了个身,待确定人没有醒之后,霍启才迟疑地伸手抚摸上洛青阳的眉头,他想抚平他微皱的秀眉。
几日不见,洛青阳又消瘦了一些,原本柔和的面部线条隐隐都有了线条感,霍启呼一口气,是心疼也是自责,他俯下身在洛青阳越发尖细的下巴上吻了一下,洛青阳有些痒,想要挠了挠下巴,手却碰到了实体,对应到梦中则是他撞击到了硬物,洛青阳开始幽幽转醒。
半掀的眼眸还含着水汽,连圆圆的瞳孔都透着慵懒迷蒙的气息,洛青阳眨了眨眼,再三确认是霍启后,嘟哝道,“我太想霍郎了,连梦里也是你。”
或许是好容易才在梦里见上一会他的霍郎,洛青阳乖乖伸出手,圈住霍启的脖子,埋首躲进霍启的怀里,慢悠悠道,
“我都想了你这么些天,怎么今天才来呢?”
之后的嘟哝声音太轻,霍启没有听清,青阳圈住霍启脖颈的手渐渐失力,在即将砸向床沿时,霍启将其轻轻接住,而后放进了薄被褥中。
洛青阳浑身没有一处不透露着疲惫,霍启着实不忍心打扰他,只在床边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之后原路返回了霍府。
如此又过了几天,洛青阳终于来消息说安和王的病情有所好转,洛凛让洛青阳出来透透风,接近傍晚时分,洛青阳终于寻得了间隙,他当然第一时间赶来霍府,此时霍启已经在准备南下荆州的事宜了。
王管家领着洛青阳沿着熟悉的走廊来到侧厢房,这是他与霍启第一次单独相处的地方,王管家端来了新鲜的花茶,时光流转,梅花寇都已成为了记忆,等了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都说闻声识人,与一个人待在一起久了,他的气息,他的音色都会非常熟悉,洛青阳倒是练就了另外一个本领,那就是听霍启的脚步声。
沉稳的,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这对于丝毫武功也无的洛青阳来说实在是不容易的事情。
而另一边的霍启听说洛青阳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文书往侧厢房赶,进了房门却只见袅袅升起热气的花茶,不见洛青阳的人影,他凝神听了一听,发现一丈开外靠近里间的布帘后面有细微的呼吸声,他知道洛青阳就藏在哪里,却不道破,果然片刻后身后响起细微的脚步声,霍启在其靠近时突然转身,本想吓一吓霍启的人却被霍启突然的转身吓得惊呼出声,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后退。霍启怕他撞到背后的木柱,赶紧伸手圈住洛青阳的腰,将人往自己这边轻轻一带,两人距离瞬间拉进。
直到倒在了霍启的怀里,洛青阳才缓过神来,半响后仰头拧眉道,
“霍郎吓到我了。”
洛青阳皱着的眉头显示着自己隐隐的怒气,霍启又好笑又无奈地捏了捏洛青阳的鼻尖儿,道,
“不是阳儿先吓我的么?”
本就做贼心虚的洛青阳直接被戳穿了计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自霍启的怀中脱离出来,坐到桌前喝了口茶,垂眸心虚道,
“才没有,我刚刚只是在里面看了看墙上的书画。”
几个月过去了,侧厢房墙上的书画又换了一轮,这次是山山水水,锦绣丹青。
望着又开始有小脾气的洛青阳,霍启也只是无奈,主动走过去俯身从身后将洛青阳笼进他的怀中,吻住洛青阳头顶的发,认错道,
“是我不对,下次我再不敢突然回身了。”
第110章
霍启从背后抱着自己,洛青阳没有回应他,视线在自己手指和茶杯间流转,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哥哥说,霍郎过几日又要下荆州了?”
听他谈起正事,霍启也严肃起来,他放开洛青阳,坐到对面,道,“没错,线人来报,洛天慎到达荆州之后立即召举行了所谓的誓师典,看来他是决心要与洛天成一争高下。”
“线人?难道静安王还留着我们的人?”洛青阳一时难以改口,他依旧还叫着洛天慎静安王。
“嗯,”霍启点点头,“是英寒,当初刚到江夏我便命令张信人查了江夏府各种势力的背景,英寒出身寒门,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如今看来没有一场才是最大的异常,他是太子的人。”
“英大人竟然是太子哥哥的人。”洛青阳不由感叹,他想起了当初在难民棚差点被侮辱时英寒的挺身相救,那时他只觉得英寒一介文人却武艺高强,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英寒竟然是太子哥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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