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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深暗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中树
谢桓一蹙眉心,不答反问:“谁说你不守妇道?”
林霏让他别多问,只管回答自己的话就是了。
谢桓:“倘若如此说你之人乃女子,那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意义。”
林霏:“为何?”
谢桓幽幽道:“她讽你不守妇道,自身就违背了‘立身’与‘和柔’这二则女训。既然自己都不守妇道,又哪里有资格说旁人。”
“如果讽我的是男子呢?”
谢桓低低哼了声,面色不虞,“那他是嫌自己命长。妇守不守道,评判的是丈夫,干他底事?”
林霏眸中已现笑意,不由自主地扯了扯谢桓的衣袖,催他回答“狂妄自大”一问。
谢桓觑了眼她初露得意的神色,有心打击道:“你可不就是狂妄自大。”
林霏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看他又能说出什么花儿来,“说说看。”
谢桓凑近林霏,语气变得认真:“天下人何限,慊慊只为汝。汝邂吾之不渝者,该狂妄该自负。”
他的意思是说,她遇见了像他这般深情专一之人,算是一桩绝无仅有值得骄傲狂妄的好事咯?
他这才叫狂妄自负罢。
谢桓:“你的三个问题已问完,该我问你了。”
林霏颔首。
谢桓:“你今日来,渡我还是厄我?”
林霏眉目舒展笑逐颜开,学他方才的样子,低低哼了声,道:“汝之是否不渝,吾将从今日起,求证哉。”
谢桓微愣,只紧紧盯着面前笑靥如花的人儿,心头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似乎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终于看见绿洲,可又怕那绿洲到头来还一场海市蜃楼,空欢喜。
他生怕自己误解林霏的言外之意,不仅伸出双手捧起林霏两颊,追问道:“允了?”
林霏面上笑意依旧,未作答,而是踮起玉足在谢桓面颊上落下一个吻。
不知是激动还是羞怯,她两颊绯红,双眼却熠熠生辉,答道:“你说得对,不争万年只争朝夕。我允了!”
“了”字堪堪出口,谢桓便倾身吻了上来,堵住后头尚且遗留的尾音。
唇齿相触伊始,林霏禁不住浑身微僵,一把攥住了谢桓的锦袍。
谢桓察觉出她的生硬,便轻轻咬了口那两瓣软肉,一手揉捏林霏的后颈帮她放松,一手温柔地抚摸林霏面庞,除此之外,再不碰她其他地方。
林霏心中的排斥感渐渐消失,身子也放松下来。
见她已慢慢适应,谢桓便开始层层递进,由轻柔的唇齿相触到绵长的拥吻,衔着她的唇舌不断反刍,来回戏弄了很长时间,才松开唇齿,稍稍分开。
林霏堪堪喘了半口气,谢桓又贴了上来。再次触碰时,他突然往她口中轻轻吹了口气,林霏登时便起了一身疙瘩,竟觉得那口撩拨的气息似是仙气,教人欲|仙|欲|死。
谢桓一改往日的霸道,如何柔情如何来。林霏被吻得柔若无骨,屡次撑着他的胸膛退开,想要喊停,却被他不容抵抗地拉了回去。
两瓣都被蹂|躏摩擦地生疼,谢桓还不停止,林霏便有些后悔自己答应了这个黏人的浪荡子。
因为她从未有过的回应,谢桓濒临失控,直至林霏不断挣扎,蹭到了什么不该蹭的,谢桓终于退开,旋即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快步往床榻行去。
林霏抬头去看谢桓,便见他一双凤眸又变成了赤红,原就俊美的面目因为情|欲的熏染愈发妖冶,只稍看上一眼便让人心悸不已。
见其这副模样,林霏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这回是实实在在后悔允诺他了。
谢桓将她轻放在床榻之上,林霏急急忙忙地就要起身,偏偏一只手被压麻了不听使唤。还不待她坐起,谢桓整个高大的身躯便覆了上来,一手握着她的蜂腰,一手试探地按在胸侧,他只稍动动手指,便能碰上玉|乳。
林霏一个激灵,暗骂谢桓色|欲熏心,当即便用另一只灵活自如的手去扯谢桓的乌发,叫他清醒。
谢桓唔了声,将头埋在林霏双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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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喑哑地喊了声“娘子”,便不动了。
那声“娘子”暗含三份不满七分使性,撩人得很。
林霏头皮发麻,欲呕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可谢桓纹丝不动,亦不再越界。
“你,你起来。”腹部有个东西在戳自己,林霏脸红得要滴血。如果她知道只要一句话就能撩起谢桓的欲望,那说什么也不会单独和他见面。
偏偏刚刚才向他坦露了心迹,如今被他这样那样,林霏根本不能像从前那样反抗大骂。
林霏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才找回往日的沉静:“我,我还不习惯。”
谢桓缓缓抬起头,林霏才发现他满面都是隐忍的神色,她隐隐约约明白过来他在忍什么,愈发尴尬。
她低声说了句“太快了”,随后将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的谢桓推开。
谢桓这次不再较劲,而是顺势翻到了林霏外侧,一只手撑着脸,幽幽觑着林霏。
林霏被他赤果果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便要坐起身,可刚坐起,又被谢桓拉了下去搂在臂弯中。
“哪里快?我早已等候多时。”谢桓与她鼻尖相蹭。
林霏抿了抿唇,最后还是禁不住轻轻念了声“色胚”。
话音一落,屁股便挨了一记。谢桓不轻不重地打了她一下后,便将手停在了那里,也不说话。
林霏总算摸透了这邪祟的脾性,当真是越说他哪里不好他便越要不好给你看。
怕他再做出什么浪荡的举动,林霏不再激他,只伸手要把他那只落地不对的魔掌薅下。
“做甚么?”谢桓状似不悦地蹙了蹙眉,抚在林霏臀上的手一动不动,歪曲道:“不是说不习惯么,我在帮你适应。”
算了。
林霏败下阵,便任他去了。
“谢桓,我有一个请求。”
她原打算说开后就跟谢桓提的,可他经不住撩拨,这才拖到了现在。
“嗯?”谢桓心旷神怡,仿似从未见过林霏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我想……我们两个的事,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好吗?”
谢桓听了她的要求,面色不变,只问了句为何。
林霏咬唇,斟酌片刻,复出言:“夕儿不太同意。”
谢桓弯唇一笑,道:“好啊,那就不说。”
林霏刚松了口气,继而又听谢桓言:“等她到时自己知道了,像窦宁儿一样记恨你……”
谢桓提点了一句,便不做声了,留林霏去领悟自己的意思。
林霏心下一紧,莫名烦躁地嘟囔:“你怎么这么讨厌。”
谢桓听她说自己讨厌,猛地翻身将林霏再次压在身下,眯起凤眸,不怀好意地问:“想不想知道更讨厌的?”
林霏不理他,只说:“我的意思不是要一直瞒着她,而是让你不要在人前……那样。我会看着时机让她慢慢知道的。”
“再者,”林霏话锋一转:“也不知道我们能走到哪一步,先瞒……”
林霏还未说完,便被谢桓扯住了嘴角。
“别胡说。”谢桓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你我长相厮守,死生契阔。谁若妄图拆散,我就要谁的命。”
林霏眼睫轻颤,一把捂住了谢桓的嘴
“谁答应我要做个善人义士的?”
谢桓轻轻哼了声,将林霏搂紧,“若渡我之人常在,善人义士才值得考虑。”
第70章甜蜜暴击1
二人又耳鬓厮磨了一阵。
林霏原本就领教过谢桓有多黏人,可确认关系后,他更是变本加厉,与始龀期的林夕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幸他心中有分寸,不再逾距,二人仅是躺在床榻上相拥,时不时谈天,林霏偶尔防着他胡闹。
谢桓留了她将近一个时辰,美其名曰亲昵亡间通其有无。林霏被他黏得都快没了脾气,只觉堂堂一盟之主,竟可没皮没脸至此,还学女子撒娇耍赖,真真是教人束手无策。
室外下起了雨,前一刻的艳阳高照仿若只是虚像。
迷迷瞪瞪中,林霏听见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原本听着谢桓腻歪话而生出的瞌睡蓦地散了。
她坐起身,一头青丝倾泻在身后,随后又被一只大手撩至一侧,后背贴上了一具滚烫的身躯,林霏便被身后之人搂进臂弯。
因为阴雨,天色暗沉。爵室内未点灯,晦暗一片,林霏籍着微弱的光线望向屋中的龙舟香漏,竟然发现已到了申时。
肩头搁上了一个大脑袋,林霏侧头去看,便与谢桓慵懒的视线对个正着。
林霏:“不早了,我该走了。”
谢桓刀刻斧凿的半张脸隐在阴暗中,屈于林霏身两侧的两条长腿一拢,便牢牢将人锁在了怀中。
他不作声,可意思很明确,不愿意放人。
林霏哭笑不得,只好哄道:“我明日再来,行吗?待了这么长时间,夕儿和师兄要起疑了。”
至于那“明日再来”,便要看她明日的心情和安排了。
谢桓唔了声,突然又重又狠地在林霏脖颈上咬了一记,随后又紧紧搂了她半晌,听得林霏几番催促,他才不情不愿地松手。
林霏摸了摸被他咬过的那块,无可奈何地了他一眼,却也不再追究,而是下地离去。
谢桓看着林霏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她全程未回头,还像往日那般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光裸在外的玉足一踮一放间似是踩在他心尖。
她怎么也不回头看自己一眼?
谢桓略微不满,心头涌上患得患失的情绪,只觉得她不回头说明自己在她心中还不够重要,说明她今日答应了自己,明日就可以反悔。
这怎么行?!既允了,那她这辈子都别想放手。
林霏走后不久,敲门声再次响起。
来者是貘娘。
貘娘听得爵室内那声应响,推门而入,经过屏风后,便见床榻上坐了个颀长宽肩之人。
她先将烛火点燃,室内亮堂起来,她也看清了盘膝坐于床榻上的谢桓的脸容。
谢桓面上疏离和冷清的神色与平日没有两样,但貘娘毕竟伺候他二十几年,只稍一眼便看清了那疏冷下的喜悦和怡然。
“喜鼎盟主得偿所愿。”貘娘眉眼含笑地向榻上之人行礼,亦被谢桓的好心情感染。
谢桓起身上前,亲自将貘娘扶起,由衷道:“姑姑于本座有大恩,不必行此大礼。”
貘娘缓缓站直,面露慈爱之色,依旧恭敬出言:“貘娘只是贱奴一人,哪敢功臣自居。只是林姑娘脾气倔,貘娘不得不出此下策。若有失言冒犯处,还望盟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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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霏先回屋换了件竖领的衣裙。
谢桓刚刚咬她那一口虽不疼,但印子极明显,如果不遮挡一二就出去,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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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人瞧见,徒添疑窦。
换好衣裳,整理好仪容,林霏透过铜镜看着镜中双颊绯红菱唇红肿的自己,赧然于窃。
她自小便是个温恭的性子,除了亲近的人,和旁人相处都是温煦儒雅甚至有些疏离的,可今日却不知怎的,头脑一热浩气突生,风风火火就去找了谢桓。
即便在心中嗔了谢桓无数遍放荡,想起刚刚的如胶似漆,林霏依旧倍感难为情,这一下是真的连门也不敢出了。
但做下的决定,她轻易不会反悔,无论事后觉得有多离经叛道。
直到羞赧的情绪下去,林霏思忖半晌,才出庐去寻晏海穹。
她敲过门后,听见庐内有人应了,才推门而入。
晏海穹躺靠在床上,脸色苍白,神态疲倦。
“师兄,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林霏未多想,以为是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将睡梦中的晏海穹吵醒了。
晏海穹摇头,朝林霏露出笑靥,“你敲门前我就已经醒了。”
一言之后,晏海穹不禁多看了林霏几眼,只觉现下的她有些不同,面容艳若桃李不说,一双柳叶眼更是神采奕奕。
晏海穹笑容不减,问道:“从何处回来的?心情似乎不错。”
林霏微一缄默,答他:“我刚刚去见了谢桓。”
听罢,晏海穹脸上的笑意消去大半,再看林霏异常清丽的面容时,气血翻涌,手心不自觉地攥紧。
忍了又忍,他终是警示道:“师妹,谢桓其人狡诡莫测,你还是远离他为好。”
晏海穹的语气正经,不似玩笑。更何况林霏极少听到师兄非议他人,此番用上了“狡诡莫测”一词,可见对谢桓有多不喜。
林霏原打算将自己与谢桓的事向兄长和盘托出,可临了听到晏海穹这番话,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林霏有意绕过这个话题,便出言询问:“夕儿去哪里了?怎么没看见她?”
晏海穹见她生硬地扯开话题,心头五味陈杂,隐隐约约有了不妙的预感,却无法求证。
他心不在焉地答了句“我让人带她回屋了”,便彻底沉默下来。
林霏察觉到晏海穹低迷的情绪,与他聊一聊窦宁儿的想法当即偃旗息鼓,正准备起身告退,却闻晏海穹言:“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不是甚么要紧事,师兄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师妹,”晏海穹将人叫住,“有事便现在说罢。”
林霏见他坚持,又重新坐了回去。
“师兄,其实我想和你谈谈窦姑娘的事。”
听到她不是要和自己谈谢桓,晏海穹一愣,心头松了口气的同时,抬首示意她说下去。
林霏:“朝廷好像已经知道了窦姑娘藏身于江意盟,正在对谢桓施压,要求他将窦姑娘交出去。
我想,待我们抵达后,先将窦姑娘秘密救出,这样的话,届时朝廷怪罪下来,既不连江意盟,也能保住窦姑娘。师兄,你觉得如何?”
晏海穹思忖片刻,犹觉不妥:“倘若人是在江意盟不见的,那江意盟也脱不了干系。”
林霏莞尔一笑,“那便让人在押解途中不见。”
师兄妹二人详谈了番,林霏见晏海穹的面色愈发差,终于察觉出异样。
她趁晏海穹不察,突然出手搭上晏海穹的手腕,替他切脉。
可指下脉象平稳,晏海穹的内伤早已好了大半,外伤更是没有。既然无碍,为何会面如金纸?
林霏:“师兄,你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晏海穹摇头,“不必挂心,我只是有些劳累,歇一会儿便好了。”
林霏不再搅扰他,扶晏海穹躺下后便离开了。
屋外的雨还在下,天际已拉上黑色幕帘,挂于檐廊的灯笼次第燃起,照亮了一方水天。
甲板上的玄衣卫冒雨坚守,高大挺拔的身躯岿然不动。
许是刮风下雨的缘故,海上浪涛翻涌,巨大的楼船碾在起伏的波浪上,竟不见丝毫颠簸。
林霏朝下望去,便见鬼朴子撑着伞,正指挥侍者捆绑船绳。那船绳足有一个壮汉的手臂那么粗,被牢牢固定于船身,而后侍者们将粗大的船绳一圈圈绕在自己的身上,顺着绳索爬下巨舶,将船绳系在护航的百舸上,以保巨舶能在海上平稳行进不被浪涛掀翻。
楼船上的人并不多。甲板下的舱存放每日供给的粮食和各种药材兵器,甲板上一二层部分庐舍,提供给在楼船值守的玄衣卫和婢女侍者休息,第三层飞庐只住了林霏晏海穹和林夕三人,第四层爵室则是谢桓一人的私人领域。
整艘船秩序井然,即便是婢女侍者也不准随意走动,走动间又不能发出声响,因此廊芜间时常悄然无声,若不往楼下看,几乎让人以为这是艘空船。
林霏回视线,继续往自己的飞庐行去。
还未至,突然瞧见庐牖中透出晃动的烛光。
林霏微愣,推门而入,便见谢桓正百无聊赖地坐于席间,他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各色珍馐。
手下人正栉风沐雨地稳定楼船,而他这个盟主却气定神闲地在温暖的屋中大摆筵席。
怎么看怎么像是骄奢无度的亡国之君。
谢桓将樽中最后一口寒潭香饮尽,便向杵在门外的林霏勾了勾手。
林霏踩上铺垫于地板的银鼠皮,将门严实地合好,在谢桓对面落座。
谢桓微一蹙眉,忽然站起,走到林霏身边,挨着她坐下。
见林霏警觉地环顾四周,谢桓嗤笑一声,不咸不淡道:“屋内只有你我。”
林霏正是怕被别人瞧见她二人这副如胶似漆的画面。
她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谢桓贴得太近,让自己的手都伸展不开。
“你过来干嘛?在那头不好么?”林霏哭笑不得。
谢桓觑了林霏一眼,幽幽反问:“我不过来,难道还指望你过去么?”
第71章甜蜜暴击2
谢桓觑了林霏一眼,幽幽反问:“我不过来,难道还指望你过去么?”
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抱怨意味深重,林霏也从中听出了一点言外之意,便问他:“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你说呢?”谢桓一边用手撩过林霏柔顺的发丝,一边又将问题抛回给她。
林霏被噎住,听他这兜来转去的意思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闷闷地拽了拽谢桓的袍袖,让他看自己而不是玩弄旁的,又郑重其事道:“你应该对我有点信心,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会轻易反悔。”
谢桓哼了声,也不知信是不信,反倒话锋一转,问起了其他:“你在他屋里聊甚么,聊了这么久?”
谢桓既然问起,林霏便和他说了窦宁儿的事。
听罢,谢桓并无异议,只说了句“你觉得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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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窦宁儿的事并不上心,仿佛不管保不保得住都不在意朝廷的责罚,又好像笃定了江意盟会没事一样。
林霏纳闷,他毕竟是一盟之主,手握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倘若朝廷真的因为包庇一事而降罪江意盟,他这个盟主之位也坐不舒服坐不长久。
林霏又忆起赵蕖对谢桓的态度,恭敬有余从命不足,怪哉。
“江意盟在大荆的朝堂上可有一席之地?你怎么好像不在意天子之怒?”林霏不禁问道。
谢桓将烧热的酒樽端起啜了口,漫不经心回答:“有甚么好在意,当今天子不过就是个纸虎,而本座乃江皋蛟龙。本座不去找他麻烦,他都该千恩万谢了。”
听他言讫,林霏大吃一惊,没想到谢桓竟狂妄至此。她还在晏源时,便从话本书册中得知人间是有帝王的,下山后,她更是见过普通百姓对帝王的敬畏和避讳,如今听到谢桓这番可谓是大不敬的话语,心下又惊又奇。
联想到江意盟中等级森严贵贱分明,以及谢桓吃穿用度的礼制都直逼一品官员以上,御酒御卫不说,还有自用的艨艟楼船,可见权力之大。
林霏这才隐隐约约意识到江意盟在江湖以及朝堂中不可撼动的地位。
还未消化猜测出的信息,又闻谢桓言:“大荆海疆常有草莽流寇作乱,当今朝廷式微到连一支像样的军队都组建不起。自我王父伊始,便一直是由江湖中人抵御外敌肃清边疆,朝廷只知内斗怯于外事,”谢桓讥笑,“.外戚与阉宦当道的朝廷又何足为惧?”
“况且,”谢桓继而出言:“我还时不时会听到一个传言……”
见他突然缄默,林霏不禁脱口而出:“甚么传言?”
谢桓不以为意道:“说我乃当朝兵部尚书的次子。”
话毕,谢桓觑了身旁人一眼,果然就见林霏满面震惊。
林霏尚且不解:“甚么意思?你难道不知自己的父亲是谁吗?”
言讫,林霏又想起他刚刚提到了王父。王父不就是父亲的父亲么?
如此想,林霏便如此问了。
谢桓神色稀疏平常,似乎并不反感她所问的问题,反而极有耐心地一一解答道:“能让我称之为王父的,只有我母亲的父亲。我母亲姓谢。”
“至于谁和母亲生的我,”谢桓凉薄一笑,“世人只会知道谢桓姓谢,不会关心其他。我亦不关心。”
听罢,林霏心头五味杂陈,一种名为怜惜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开。她张了张嘴,想要与谢桓说些什么,临了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亦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甚至可以说是被生父母遗弃的孩子。那尾装着不满一周岁女娃儿的竹篮顺着河水漂流而下,漂来了桃花源,漂到了桃花坞,是心地善良的师傅师娘将竹篮中的襁褓救下,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她。
她享受了师傅师娘将近二十年的舐犊之爱,这份爱早已弥补她因生命中缺失父母两角而受到的伤害。
可她不了解谢桓的过去,无法体会谢桓的感受,正是因为想象不出才会更加怜惜。
谢桓满意于林霏的反应,这说明她在意自己。
他握住林霏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言不尽意地唬道:“你若离开我,那将来你我的孩儿便会重蹈我的覆辙,可明白了?”
林霏尚且感伤的情绪,顷刻间就让谢桓打得烟消云散。她心头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既有责怪他话语不吉利的意思,又羞臊他所描绘出的未来。
孩子一事还太远。她想都未想过,更遑论展望。
偏偏谢桓不安好心,他见林霏仅仅是木讷地坐着没有任何表示,突然揽住林霏的腰,单手将人提到了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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