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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红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殊予瑾之
“快到了。”萧熠站在船舷边,衣袂当风地远望着前方的逐渐出现的海岸线,眼中映着落日绚烂的光辉。
“多玩几日不好么?”宫饮泓饮尽了壶中的酒,把酒壶一扔,翻身而起,赤脚走到他身侧,双手一撑坐上船舷,“我倒宁愿这船开慢点。”
金红残照下,他高挽着衣袖和裤脚,露出麦色的肌肤,海风扬起高束的乌发,像一个无忧无虑的渔家子。这段时日他逍遥过了头,如鱼入水,骨子里的恣意都舒展开来,似明霞欲燃,眉目间灵动生辉,一派煦色韶光。
萧熠心底仿佛被那光芒灼烫,生出难以言说的妄念来,垂眸捏紧了自己烟影般虚化的手,不悦道:“不好。”
触手可及,生息相合,才是好,如今这般非生非死,似人似鬼,究竟不成。
宫饮泓看了眼天色,回头冲他眨眨眼:“还记得无相沙漠里的水潭么?”说着便猛地往下一倒,哗地栽进了水中,又湿漉漉地钻出来,浮在海面上,仰头望着高船,冲他伸手笑道:“要不要下海去玩?”
萧熠想起当时情形,心中一动,正欲过去,余光却瞥见几个船夫走过来,只好摇了摇头。
宫饮泓便笑了笑:“等我给你找些好东西回来!”说罢深吸口气,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一尾鱼般消失在了海浪里。
碧波荡漾,上下倾倒,天光陡然化作一团浮在上方的小点。宫饮泓捻了个诀,穿过色泽明丽的鱼群,几息之间落至海底,踩在砾石之上。四周一片漆黑,他摸着脖子上的绛灵珠,扯下了珠上的绛纱,霎时间明光倾泻而出,照见一个五斑斓的世界。
他三两下脱了上衣,踩着粗粝的沙石走了一圈,左边捡几只花纹鲜艳的蚌,右边割几株晶莹剔透的珊瑚,奇花异石,新奇有趣之物,统统裹进衣服里,又顺手逮了两只海蟹,才踩着水浮上海面。
海面上的余晖已暗了下去,他喘息着抹了把面上的水,游至不远处的船边,一抬头,却见船尾上站着一个黄衣女子,正神色莫测地低头直视着海面,怔然出神,竟是一直待在船舱中不肯出来的荆如愿。
宫饮泓心中诧异,浮过去调侃道:“荆姐姐,怎么今日不潜心钻研,反在这消磨功夫?”
荆如愿回过神来,双眸沉沉地瞧着他:“……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可消磨的?”
宫饮泓笑意一滞,又扬眉道:“将死之人,更该快活些。”
荆如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我十岁被冲虚道人捡回去做徒弟。十五岁,师父让我们十个弟子习通神谕,不到一年,大师姐就死了,又过了一年,五个师姐都死了,第三年,三个师兄也死了我是最后一个。师父说我天命眷顾,合该修习此术,故为我更名‘如愿’。如今,我已多活了十年了。你可知这有多艰难么?”她浑身微颤,吸了口气,咬牙道,“这世上生死相关的术法,我无一不知。十年中,每时每刻我都不敢停下,不是在看,就是在算,把自己搞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说到最后,她不由自嘲地一笑,“可是天叫你死,你又岂能如愿?”
宫饮泓望着她脸色灰败,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安慰道:“没了雪胎,还有移魂,你的法子不是很多么?又何必灰心丧气?”
荆如愿缓缓抬眸盯着他:“难道你肯让我瞧瞧,痴情血契究竟是如何运转的?”
“……”宫饮泓谨慎地微微往后荡开,“我已说过了,我不知什么痴情血契。”
荆如愿睨着他提防的模样,冷笑道:“你不用担心。你救过我一命,我不会恩将仇报。”顿了顿,她又眯起眼,“不过,苏檀那把剑,总可借我看看吧?”
宫饮泓眸光微动,先前那股异样的不安又浮现在心头:“……那把剑,真能聚魂?”
“不错,”荆如愿点点头,“世间大多典籍之中,只提及郁孤直召唤雷电之能,但我曾在师父留下的古书上,见过完整的记载。郁孤直中藏有一套青苍剑法,练至第七重,便可召怨魂孤鬼。”
……这把剑,他又是从何处得来,要用来做什么呢?
宫饮泓眉目间掠过一缕忧色,沉吟一瞬,对她道:“我会向他讨来给你。”
“你答应了我,可不许反悔。”荆如愿一扬眉,此时面上才有了些许笑意,语带深意地道,“你帮我,我自然也会帮你,纵然天命难违,我也不怕还你一命。”
宫饮泓失笑:“荆姐姐,你把师兄的心脏弄丢了,便来打我的主意?”
“这世间,若非修为足够之辈,入我法眼之人,也不会有此等机缘。”荆如愿盯着他幽幽道,“我不想死,我不信你想。”
宫饮泓泡在渐冷的海水中,喉头动了动,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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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船头那道若隐若现的白影,笑道:“好啊,那我先多谢你了。”
荆如愿瞧他一眼,转身向船舱走去。
宫饮泓便将包裹一甩,一拍水面,三两步纵身而上,刚翻上船舷,便见萧熠若有所觉地转过身来,拢着眉一脸不悦之色。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海面,余晖尽也不见人上来,几乎要忍不住下水去寻,这人倒好,没心没肺只知道自己快活。
萧熠转念之间,宫饮泓已经走了过来。他总是如此,赤裸着身躯也十分坦荡,笑眯眯地往地上一坐,把包裹摊开,露出一大堆五光十色的蚌壳珊瑚,还有两只拼命往边外跑的螃蟹,双眸焕然流光地望着他,盛满了呼之欲出的欢喜,像是鲛人捧着他全部的嫁妆:“喏,给你的。”
傻子,你知不知道你把喜欢都写在脸上了?
萧熠望着他直白炙热的神色,一瞬间几乎脱口而出,张了张口,又笑着咽了下去。
宫饮泓见他不语,以为他看不上,咳了一声,低头挑拣起来,终于自一个蚌壳中掰出了一颗光华流转的蚌珠,恰是绛灵珠的大小,与之十分神似,竟也明光射目,莹澈照人,忙递过去:“这个如何?”
“都很好,你先着,日后再给我。”萧熠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心中不由闪过一丝困惑有时候他觉得宫饮泓看着他,像是在看什么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都奉来,还怕他嫌弃。
可是……他分明已经得到了啊。
萧熠回忆着那个清晨,他抱住他,清清楚楚地说自己归他了。
……他说了吗?
说了啊。
虽然自那日之后,他们谁也没再提起那件事,可宫饮泓每日变着法给他“上贡”,不是么?
萧熠觉出古怪来,却又不明白是哪里不对劲,想了想,忽道:“你打算如何对付公输煌?何时动手?”
宫饮泓脸色乍变,急忙扫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方拢眉低声道:“……什么?”
萧熠疑惑地望着他神情:“当初你以痴情血契将我身魂剥离,不就是为了让我助你杀他么?事到如今,为何还不告诉我?”
宫饮泓神色复杂地望着他,暗暗攥紧双手,心头狂跳,一时说不出话来。
“荆如愿钻研的尽是生死之术,公输煌纵容她在禁地之中肆意来去,甚至将谢驰岚的心脏交与她处置为什么?公输煌已经百岁了,他也不想死,对么?”萧熠眸中一片通透,笃定道,“你告诉我的三个故事,创教之人自不死神咒与痴情血契中悟出了万法诀,而公输煌手握万法诀,荆如愿对痴情血契亦分外用心,他们想做什么,无非是用这两个法诀,倒推出不死神咒罢了。公输煌不想死,自然不愿意把万法门传位于人他就是杀了谢驰岚的人,不是么?”
夜风生凉,宫饮泓身上有些微颤,面色发白地待他说完,方才缓缓吐出口气,扬唇笑了:“……是。但在那之前,我们总还可以先煮两只海蟹,来下一回酒。”
小白:我说了吗,没说吗,说了啊(* ̄ ̄)
小红:“给我上贡”也算表白吗大哥(ノ=Д=)ノ┻━┻
第43章
一年前的年关,谢驰岚披风戴雪地自外面回来。
他已离山数月了,不知去了何处,沾染了一身寒意,比风雪还冷。
那时,宫饮泓犹自纵情恣意,大冷天躺在院子树枝上喝酒,见他从院外一阵寒风似地走来,眼眸一亮,便将酒坛掷了过去,俯身笑道:“师兄,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谢驰岚接住酒,却没如他所想那般含笑饮下,而是抬起头望着他,往日里春水桃花的眼睛冰雪横湖。
宫饮泓嘴角笑意一凝,自树上翻了下去:“怎么?”
谢驰岚没说话,拎着酒坛,走进了房中。
待他跟进去关紧了门窗,谢驰岚才道:“你又没上山?”
宫饮泓摸摸鼻子,笑着坐到塌上:“师父没找我,我上去干嘛?”
“半年前外面有些风声,说皇帝欲出兵剿灭万法门,师父震怒,让我上京去探……”
“这我知道,”宫饮泓来了兴致,“你可探出什么来?”
谢驰岚眸光沉了沉:“皇帝属意,将此事交给吴黎。”
“他?”宫饮泓一惊,“他不是……在戍边么?”
“不日就会下诏,让他暗中带兵回来了。”
“不行,他不能接这个诏!”宫饮泓还念着三人在大漠相聚的情分,当即变色道,“师父不会放过他的。”
谢驰岚垂眸:“我已传信于他。”
宫饮泓安下心来:“……那便好,你是叫他逃出军营,来投奔我们么?”
“不是。”谢驰岚立在窗前,望向漫天纷飞的雪,“我告诉他,这些年万法门一派独大,师父的野心也越发不可拾,迟早要改朝换代,称王称霸。而万法诀一出,纵有千军万马也难抵挡……但我有一计,或可与师父一战。”
宫饮泓惊疑不定地盯着他:“师兄……”
“我知你同样看不惯师父的作为,所以如非必要,从不与他亲近。”谢驰岚转身看着他,“这些年师父杀了多少人,灭了多少门派,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誉满天下的侠士了。若我们坐视不理,就是为虎作伥。”
宫饮泓望着他通明决断的眼睛,胸中多年郁气顿消,眉目间意气陡生,一拍桌子,扬眉笑道:“好!那我们便做点轰轰烈烈的大事出来,死也死得漂亮干净,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谢驰岚见他当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副等了多年终于等到今日的情状,不由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不是这样简单,你且稍安勿躁。”
宫饮泓兴奋地起身:“你的计划是什么?说来听听?”
“师父说,只要我能杀了他,就让我继任门主之位,若杀不了他,便提头去见。”谢驰岚眸中映着风雪,越发冷了起来,“我便去信给他,说,若他信得过我,接诏之后,自绝军中……”
“什么?!”宫饮泓面上血色尽褪,蓦地坐了下去,瞠目结舌,“你……”
谢驰岚定定地望着窗外:“我会为他报仇。”
宫饮泓气极反笑:“你疯了?那还不如叫他领兵前来,我们里应外合,杀上山去!”
谢驰岚轻叹:“你在万法门中待了这么多年,难道一点也不清楚万法诀的厉害?”
“有多厉害?”宫饮泓一把将他拉转过来,“师父已经近百岁了,万法诀也只是一个法诀,我不信它便不可战胜!”
“你可知,当年师父在门中也并非脱颖之辈,但因他行事仁义,上任门主临终之前将万法诀传给了他,有功力远甚于他的师叔不服当日便埋在了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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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驰岚双眸含愁地看着他,像看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你可见过无需修炼的法诀?万法诀,根本不是寻常法诀。”
宫饮泓闭了闭眼,咬牙道:“……好,那既然万法诀如此厉害,你要如何杀了师父,给他报仇?难道等师父临死将万法诀传给你,你再帮他咽气?”
谢驰岚却只是微微一笑:“别急,你以后便会知道。”
没过几日,吴黎果然死在了军中。公输煌昭告举教,谢驰岚为下任门主,可随意出入禁地。
砌下落梅如雪乱,宫饮泓站在树上,远望着谢驰岚在众人的簇拥下,银袍白马,一骑轻骑,离开了昆吾山,再抬头看时,天色已彻底暗了下去。
直到三月,山巅最后的雪也化作了清泉,他才再次看到自禁地归来的谢驰岚。
那时,门中上下俱已将谢驰岚视作下任门主,就连魏玄枢见了他,也恭恭敬敬,不敢放肆。宫饮泓远远瞧着他在花间柳下,人群之中,言笑晏晏地与人推杯换盏,有一刹那几乎要怀疑他那夜所说,只不过是他用吴黎的性命换取门主之位的借口。
可是,就在谢驰岚进昆华洞的前夕,他又回到了他们师兄弟住了十几年的小院,站在树下,对树上的人轻声道:“我此去,未必还能回来,若我没回来,你该知道我会把给你的东西放在哪里。”
宫饮泓浑身一震,自枝干上俯下身去,伸手扯住他衣襟:“若不能回来,为何要去?”
“门主之位只是一个饵,我咬或不咬,都是死。可我咬了,师父才会放心,我若不咬,他反倒会觉得奇怪了。”谢驰岚贴在他耳侧几不可闻地低语,末了一笑,“你不是问我此事的计划?第一步,送我去昆华洞吧。”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船舱中,宫饮泓喝了杯酒,声音微低,“师兄没回来,我在朝夕客栈留给我的房间里,只找到了一本《韶烟集》。我也是猜了很久,才明白这三个故事的意思……可是他想让我做什么?他说的计划是什么?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你自己拿了主意。”萧熠凉凉地瞅他一眼。
宫饮泓垂眸一笑,眸光微动地把玩着酒杯:“……我的主意,说不定比他的更妙。”
“自然。”萧熠矜傲地微抬下巴,”他只能一个人进昆华洞,胜不过公输煌也是情有可原。而你有我一起,还有绛灵珠在手,又怎么会斗不过他?”
宫饮泓笑笑:“是啊。”
萧熠却又狐疑地眯眼瞧他:“可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早告诉我?早在无相沙漠里,我便叫你去杀了公输煌,你却直到今日也没对我提及此事。”
“……”宫饮泓心头一跳,舔舔唇,转着眼珠道,“那……我那时没见过神君,想看你几时能猜出来么。我在风陵峪里,不就把《韶烟集》都告诉你了。”顿了顿,他真诚地抚掌道,“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不愧是我们小白。”
萧熠嫌弃地睨他一眼:“……那眼下如何?”
宫饮泓靠在舱壁上想了想,瞧见桌上的螃蟹,便敲着酒杯笑起来:“先回去,请你去天香楼吃蟹酿橙。”
次日大船终于靠岸,荆如愿一上岸便没了踪影,宫饮泓买了匹快马,不过五日,便到了一个繁华的城镇。
这城镇名叫昆山镇,距昆吾山只十里远,远远可望见雾霭流岚的山峰,城中人来人往,俱是江湖人士。此时已是六月天气,烈日灼热,又摩肩接踵,人心浮动,不了便当街动起手来,一时喧哗打斗声不断。
宫饮泓一路看着热闹,缓缓地移到天香楼前时,已自路人口中听说了万法门为庆贺新封禁地之主而宴请天下豪杰之事。
萧熠心中暗自奇怪,既然禁地如此隐秘,为何封城主的时候却请如此多的人来,岂不是昭告天下?
宫饮泓瞧出他疑问,低声道:“我猜这招叫做‘乱花渐欲迷人眼’,人多水浑,师父又不会当众宣封,谁知道是谁受了封?”
萧熠将信将疑地看他一眼,却听一个娇柔声音一咏三叹地自身后传来:“宫少侠,你站在门口自言自语地说什么呢?”
萧熠眉峰一拢,宫饮泓却已转过身去,对着倚门而立的粉衫女子一笑:“我说,许久没来你们这,不知后厨的手艺变了没有?”
那女子袅袅娜娜地带着他走进去,穿过倚红拥翠的人群,转上了二楼,打开了一间房门。
宫饮泓在萧熠越加冷凝的目光下熟门熟路地走进房中,朝正自抚琴的美貌女子笑了笑:“潘姐姐,一年不见,更好看了,可见是林大哥养得好。”
萧熠一怔,想起无相沙漠里他讲过的故事来天香楼的头牌潘霞卿,救了退隐江湖的杀手林断云,杀手便在楼里做起了厨子,筹钱为她赎身……想来这就是潘霞卿。
那女子一身如烟似雾的白纱裙,气质清雅,不似风尘女子,见他进来,双手按在琴上,抬眸静静地瞧着他,待粉衣女子合上门,面上那副清冷神色却陡然碎裂,一拍桌案站起来,双眸蕴火地恨声道:“宫饮泓,我在这等了你一年,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宫饮泓坐在椅子上,茫然地一摊手:“你等我做什么?我还以为你和林大哥早赎身走人了。”
潘霞卿翻了个白眼:“难不成我们想留在此地么?你自己过来瞧瞧。”
宫饮泓便一头雾水地走过去,只见她按下纱裙,小腹微微隆起,显然是有孕在身。
宫饮泓急忙退了两步,望着萧熠道:“这可不关我事!”
“废话!”潘霞卿柳眉倒竖,指着门口道,“你自己去厨房找你林大哥,我立即拾包袱,今晚便走。”
宫饮泓只好又云里雾里地去了后厨。
沉默寡言的林断云跟他回房,自腰间摸出一把莹白发光的软剑,放在桌上。
潘霞卿瞧着他神色,缓缓道:“这玩意藏在我床底下一个酒坛子里,那几坛酒……是你师兄送来的。”
宫饮泓将剑拿在手中,剑身五指来宽,薄如蝉翼,寒光慑人,不可逼视。
萧熠心生疑惑,轻声道:“五神剑,傲霜枝。”
“真有意思,”宫饮泓弹着柔软的剑身,舔了舔虎牙,眸光暗涌地喃喃,“苏大哥得了把郁孤直,林大哥就得了把傲霜枝,偏偏我却没有,怎么可能?”
小红:师兄偏心(#?Д?)
小白:你没有神剑,可是有神君啊(??)
小红:也是Σ(||||||)
谢驰岚:我有这么多台词,感恩(?_?)
第44章柳暗花明
苏檀乘着夜色赶到天香楼时,楼中正是灯火通明,丝竹绕梁,莺声燕语的好时候。他走到门前,恰见一个纸糊的灯笼不胜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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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地自楼上坠下,几息间烧做了一团,像是某种预兆。
苏檀握了握手中的剑,怔然地看着那团火烧尽,方才跨进了楼中。
宫饮泓独自坐在雅间里,前面摆着一桌子酒菜。可他既没有大块朵硕,也没有自斟自饮,只是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眸中仿佛暴雨将至。见苏檀走进来,他转过头笑了:“苏大哥,坐吧。”
苏檀将剑放在桌边,坐在了他对面。
隔着一桌子菜,两人对视了一眼,气氛有些古怪而疏离。
宫饮泓余光瞥向桌上的剑,开门见山地道:“苏大哥,今日请你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宫饮泓伸手抚向剑身,笑道:“听说这把剑,上能召雷电,下能聚魂灵,我有个朋友好奇,托我借剑一观。”
苏檀眸色一沉:“荆如愿?”
“是。”
“她几时成了你的朋友?”苏檀顿了片刻,淡淡道,“此女行事疯癫,胡言乱语,小公子,你少与她打交道的好。”
“可我已经答应她了。”宫饮泓扬眉间五指一,一把握住剑身,苏檀却猛地伸手按住了另一端:“不行。”
“好。”宫饮泓与他对峙半晌,遗憾地撒开手,脸上还挂着笑,眸光却彻底冷了下去,“那你至少该告诉我,我的那把在哪里?”
苏檀脸色骤变,喉头动了动:“……你的那把?”
宫饮泓双眸欲燃地站起身来,按着桌角俯身而视:“师兄把东西留在虞河镇,除了我,那里只有你知道……你拿走了什么?那是师兄留给我的东西!”
苏檀垂眸饮了一杯酒,静了半晌,仍淡淡道:“我不知道。”
宫饮泓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面上闪过失望,不解,伤心,愠怒之色,猛地自靴子里摸出了匕首,在掌间一转,铿地一声插进了桌子里,狠声道:“今日你不拿出来,休想走出这间屋子。”
桌上的菜由热转凉,灯火浮动,不知过了多久,苏檀终于看向他:“小公子,很多事,你与公子都想得太过简单……”
“我与师兄如此信任你!”宫饮泓厉声打断,双眸发红地睨着他,只道,“拿出来,否则我再没你这个大哥。”
苏檀见他眸中一抹决绝之色,心中钝痛不已,低头叹息一声,终于自怀中摸出了一封信。
宫饮泓一把夺过,摊开一看,立时面色煞白,浑身发颤。
“师弟,我死后,门中亦无树大招风之辈,师父心患既除,必将松懈一时,你可借机行事。我已将所寻四把神剑藏于如下所在,你需抓紧时日,寻出第五把神剑,合五神剑之力,或可与万法诀一战……”其下详细写着四把神剑分别在无相沙漠,折雪城,天香楼,吴黎之墓。
“……骨里红,折雪城殷蔓罗院中梅树下。”宫饮泓死死盯着那几行字,心中滚油般悔恨,他几乎把那株梅花折光,竟也未曾想过挖开看一看!复又抬眸,凛然望向苏檀,气得眼前发黑,“郁孤直,无相沙漠绿洲潭中,有灵驼相引……哈,那只骆驼,我就奇怪怎么会有只骆驼……”他笑了笑,猛地一把掀了桌子,发怒的猎豹般扑向苏檀,将他狠狠扑倒在地,几拳砸在他脸上,“苏檀,你他娘的疯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
“宫饮泓。”身后忽地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宫饮泓浑身一震,双眼通红地转过头去,萧熠正在身后静静地望着他,不喜不怒地像是一缕清冷的月光,眸中一抹制止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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