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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颂第一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凉生
“有药吗?”
易臻指电视后头:“床头那个柜上有。”
胖子翻了一下:“卧槽,都过期了好吧?”
说着从屁股兜里拿出手机给元沂打电话,那头接通了,嘈杂的碰杯的声音一听就是在吃饭,胖子稍微说了易臻挨揍的事情,那头默了一会儿,没说什么就挂断了。
胖子愣在那里:“干嘛呢这是?”
胖子接着找药,翻到了易臻的那个木头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翻出一张照片。
胖子嘿嘿一乐:“哎?这小孩儿是你啊?”
易臻抿着唇不说话。
胖子仔细看照片:“别说,你爸妈长得真挺好,怪不得你长得这么水灵……哎你爸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
易臻抬头:“你见过他?”
胖子挠挠头:“不是,就看着眼熟,想不起来是谁,估计你爸长的一张大众脸,哈哈。”
易臻一瘸一拐的跳过去把照片好:“我看就是一张混蛋脸。”
胖子乐了:“哎呦,小崽子敢叫自己老爸混蛋,我都不敢这么叫我爸!”
易臻把盒子放回柜子里:“我从小就没见过他,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有什么不能叫的。”
胖子往那破沙发上一歪:“我也没见过我妈,我爸说我妈早年间跟个有钱人跑了,我妈也狠,走之前还把家里所有东西都搬走了,我爸上班回来一看,家里就剩承重墙和我了,当时就崩溃了,想把我给亲戚养吧,还没人要,只能自己带着了。”
易臻撇撇嘴:“你这么胖一定很能吃,谁敢要啊?”
胖子坐起来:“你这话跟我爸说的一模一样,还好家里有个房子,我虽然能吃,但没肉有馒头我也能吃几个,好养活,我爸带女人回来我也不管,他赚钱养我就已经挺感激了,至于我妈,我管她死活,以后老了残了就算想回来我也不会叫她一声妈。”
易臻伸着被打的那条腿坐下:“那你好歹也有个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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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屁用,我爸没什么文化,能养活自己算是不错了,还好你胖哥有本事能赚钱,点保护也能活的滋润。”
易臻这下明白了,那三个男孩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竟然也认识胖子,可见胖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那你怎么认识元沂的?”
胖子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河边走多了就湿了鞋呗,你元沂哥当时穿得好一看就是有钱人,人五人六的招猫逗狗,当时我看他不顺眼,想找他点钱,这小子比我低一个年级,个头当时也没我高,居然不肯给我保护,就打起来了,然后……你胖爷我没打过人家。”
“你没打过元沂?”易臻就跟听故事似的,脸上的伤都忘了疼。
“你以为呢,你别看元沂瘦点儿,过去他爷爷逼着他学武生,武生没练出个什么玩意,练的一身腱子肉,那拳头比我还硬,我后槽牙现在还缺一颗,就是元沂打的。”
易臻听乐了,胖子接着说:“好玩的还在后头呢,我连着被元沂打了两天受不了,第一次跑人家里告状,忒怂,你猜怎么着,他那爷爷更不是什么好鸟,就喜欢看个热闹,直接说这事儿他不管,让我们俩就在院子里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
易臻一听,顿时觉得元爷爷的光辉形象被胖子说的不剩下什么了。
这边说的热乎,那边元沂就没敲门直接窜了进来,打眼看见易臻右脸上那血道子,说:“挂了?”
“你怎么回来了?不会元爷爷也回来了吧?”易臻忐忑的问。
元沂耸肩:“本来就没想多待,一堆人来回捧臭脚能有什么意思?我爷爷一听你出了事赶紧带着我回来了。”
胖子一看元沂,过去那点窝囊事儿又涌上心头:“哪天咱再打一架,我就不信我打不赢你。”
元沂没空理他,蹲那看着易臻的伤:“要不去医院吧?”
易臻摇头:“不去,去医院太贵了。”
元沂说:“我出。”
易臻低头:“不。”
元沂有些动怒,刚要拽他走,胖子在旁边打哈哈:“你可拉倒吧,易臻不带花你钱的,今天我是发现了,易臻这小子骨头硬着呢,三个人愣是没制住他,个头都人高马大的,有一黄毛还被他打破脑袋了。”
元沂一听,说:“那去我那吧,我那怎么着还有药。”
“就您那云南白药啊?”
元沂白了他一眼:“我爷爷那里有,走吧。”
到了元家,元望春看着易臻挂的脸,走过去动动他胳膊腿,说:“没伤到筋骨,你有没有还手?”
胖子说:“有,都把那黄毛开瓢了,被打成这德行小易臻也没求饶。”
元望春笑了,扶着自己没剩下几根的稀疏胡须说:“行,没丢脸。”
元望春把易臻的裤子脱了给他上药,易臻的腿已经见紫了,上药的时候也没吭一声。
只是元望春揉瘀血的时候他没忍住小声叫了一下,随即往后躲进元沂的怀里。
元沂还是个少年,但身上早没了软肉,一身骨头硬邦邦的,隔得易臻有些疼。不一会儿,随着暖气的热乎劲,人也昏昏欲睡了起来。
元沂低头看了易臻,觉得他软嫩的不像真人,忽然有种小时候抱着自家妹妹的感觉,软乎乎的一堆嫩肉,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就这样的孩子,居然敢一个打三个,元沂忽然觉得易臻也挺牛气的。
胖子说:“爷爷,那陈青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他叫人来打易臻的。”
元沂哼了一声:“欺软怕硬的东西,我骂了他他不敢吱声,跑来欺负易臻。”
元望春看着元沂怀里的易臻心里也有些心疼,到底一个月下来也成了自己半个徒弟,说没点儿感情是骗人的。
元沂说:“爷爷,既然人家徐叔都给您学了,咱家也不差多一口人,回头您跟徐叔说说,让易臻到咱家来住得了。”
元望春哼了一声:“就他那点钱,还让我养个孩子么?”
元沂想了想说:“不多不少两万块呢。”
元望春一愣,随即看着元沂:“两万块?我看五千都没有吧?”
元沂低头想了一下,说:“大不了以后我不要零花钱了,剩下的一万五算是我跟您借的不成吗?”
胖子也拍拍胸脯:“算我一份,以后我打工还您!”
元望春摇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福气,你帮了他这回,下回又有谁来帮他?是福是祸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有时候帮人家挡了磨难不见得就是在帮他,特别像他这样没爹没妈的孩子,如果小时候不吃点苦,长大了遇到更困难的事情,你让他怎么办?有些事情我们不要插手的好。”
元沂搂着易臻瘦弱的肩膀,忽然觉得爷爷说的也是实话。
徐老六回来的时候易臻脸上已经抹了药,但面皮已经肿的老高了,无论徐老六怎么问,易臻都没说出陈青源找人打他这件事,直说是磕到地上不小心蹭了一下。
年根底下,各大戏曲工作室都很忙,秋园也不例外,就连邵小武这样不成器的边角料也忙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地。
徐老六没待两天又出去了,易臻像往常一样跟着元望春学唱戏,随着身上的伤势好了起来,渐渐地,大家都忘了他被打的这件事。
春节头一天晚上,本来说好会回来的徐老六和秋佩珏因为演出延迟没能回秋园,过年放假,秋园里孩子们都回家过节了,整个秋园又剩下了易臻一个人。
徐老六打电话过来说柜子里有些零钱,让他去自己买点好吃的,应承好大年初一就马上回来。
易臻看着茶几上放的那几对春联,那是上次徐老六回来时候买的,说好了大年三十一起贴。
易臻坐在沙发上抱紧自己的膝盖,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忽然想去牢里看看许久未见的妈妈,想着实在不行这年在牢里跟妈妈过也挺好的。
其实徐老六有去看过他妈妈,说是一切都好,女人觉得自己丢人,不想让儿子看到,说是很快就能放出来。
但很快是多快呢?
不知不觉易臻就睡着了,睡的糊涂中被人摇醒,抬眼看元沂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他一直玩的那个路飞的手办,递给易臻。
“新年快乐,臻儿。”
元沂把路飞塞到他手里,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它,从打第一次你看见我玩它眼珠子就没离开过,今儿起他是你的了。路飞给你,我留着艾斯。”
艾斯是路飞最亲的哥哥。
易臻接过手办,眼泪忽然绷不住的往下掉,最后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倒在了元沂的怀里。
他哭了多久自己都不记得了,元沂也没说一句话,就搂着他,拍他的背,直到他抽泣声止,说:“走,我们一起过年。”
许多年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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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过了无数次的年,拿了别人送的大大小小各种礼物,但那些都是模糊的虚影,没留在心底。
而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他八岁生日前一天的这个晚上,他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元沂陪在他身边,并将他心目中的英雄送给了他。
第13章逆境也是老师
大年初一的晚上,徐老六终于回到了秋园,回来的时候给易臻带了一件新的羽绒服,不是店里那种没多点羽绒的,而是在白洋淀定了上好的鸭绒,找人特地做的一件,摸上去厚实又暖和。
秋佩珏也给他带了一双新棉靴,买的不错的牌子,穿在脚上有些大,但垫两层垫子后正合适。
易臻穿上后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徐老六在后面看见他开心的样子笑的浅纹都出来了。
新年过后没多少天孩子们都开学了,易臻穿着新衣服也重返学校了,除了上学要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以外,其他没什么不同。
因为大家都开学了,除了离秋园近的白冰,陈青源、李佳琪和邵小武都只是周末抽出一天来学戏,大家见面少了,倒也相安无事。
白冰一周来两次,因为学校离易臻的学校比较近,有时候还能一起相约回到秋园。
白冰对易臻的印象其实不错,只是因为师兄他们的关系,不太敢跟易臻走的太近,不过几次一起回秋园后,白冰愈发觉得易臻是个安静的孩子。
白冰发现易臻在公交车上会主动给老人让座,有时候堵车了就拿小本子出来记单词,或者是记元爷爷教给他的词曲。
有一次因为堵车严重了白冰在公交车后座上睡着了,易臻就把自己新羽绒服脱下来给她盖上。
白冰是家里的独生女,因为家境不错总是会有些娇生惯养,深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行事作风,虽然没有李佳琪那么聪明和老道,但到底过去师兄欺负易臻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替他说过一句话。
所以当她醒来看易臻在那冷的不行,羽绒服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心里被狠狠的暖了一下。
后来在微信群里,李佳琪再说起瞧不上易臻的话,白冰会说上一句“别说了,我不乐意听”,渐渐地李佳琪也明白了,就不再起这个话头。
从小年夜开始,不知是有意无意,陈青源和易臻几乎没怎么碰面,陈青源有意躲着易臻。
一是没想到那三个学生把事情闹这么大,黄毛竟然小年夜住进了医院,尽管没什么大事,但因为是自己教唆打人,最后还是陈父给了医药了事。
二是他确实怕易臻告状,怕师傅知道,也怕元沂告诉学校老师,这样自己在学校就没法混了。
但他没想到这件事以后没人提起,仿佛从来没发生一样。
在学校他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学生,每到节目演出的时候他一亮嗓子总能迎来一片叫好声,班级里的女生总会给他塞小纸条,他都看不上眼,这种优越感好想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大,以至于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不被瞧得起,但只有一个人,打从他进了秋园,就没看得起他过。
这个人就是元沂。
元沂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虽然学习不算好,不上不下,好像每次考试及格就可以了,尽管如此因为他长得帅气神,篮球打得好,又会打架,学校里的女生喜欢他的不在少数,又因为不总在学校露面,所以神秘感更高一些。
刚开始陈青源没想跟他成为敌人,但元沂见到他就跟见到个透明人一样,这样的态度让长期优越的陈青源没了面子,渐渐地也就记恨起他来,后来又出现个易臻。
陈青源根本看不到易臻有哪点好处,要家世没家世,要背景没背景,说不定连上学的钱都要那个徐老六凑,元沂竟然跟他走的这么近,这让陈青源更加气愤。
所以当这天放学元沂将他堵在楼梯间的时候,陈青源更加怒火中烧。
元沂站在比他高一个台阶,居高临下的道:“陈青源,你以为你找人打易臻的事情就这么了了?我告诉你没那么便宜的事情!”
陈青源瞪着元沂:“那你想怎么样?”
元沂笑了:“没什么,以牙还牙呗,易臻被你打的不成人样,我今儿也把你打的不成人样,这事儿不就结了么?”
说着就一把把陈青源踹到角落里,动手就把他的脸磕到了墙上,陈青源吃痛的叫了一声。
胖子在楼道里把风,回头看了一眼,笑的牙齿都不见了。
陈青源捂住脸怒瞪元沂,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元沂,说:“我不明白,易臻那个小屁孩哪里好了,你就这么为他出头?”
元沂说:“我是让你长记性,以后别欺负别人,特别是比你年纪小的,你妈生了你没教你是她的错,我不能看你走上邪路不是?”
胖子在楼梯间吹了个口哨:“巡逻的老师来了,我们走吧。”
易臻低头看着缩在角落里的陈青源:“今天我放过你,但你给我记着,如果再敢碰易臻,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不在秋园闹,我就在学校闹,我不怕记过,你也不怕么?”
说完迈开大长腿跟着胖子走了。
陈青源捂着脸看元沂离开的背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或许恃强凌弱真的是人性,陈青源想,否则他现在怒火中烧却不是恨元沂打了他,而是恨那个什么也没做却得到关怀的易臻。
没什么道理,就是恨。
无论如何,都要让易臻滚出秋园,这是他仅有的一点想法。
这天易臻放学和白冰一道回秋园,进了门李佳琪站在门口迎接,看到易臻居然笑呵呵的上前拉住他的袖子:“哎呦好几天不见,你好像又长高了呢!”
易臻被她的热情弄得有些发愣,转头看白冰,白冰也是跟见了鬼似的看李佳琪。
李佳琪嘟着粉唇说:“怎么了?我对小臻儿热情一点儿都不行啊?非得弄得剑拔弩张的才行吗?”
白冰摇头,说:“不是不是,大家和和气气的,挺好的。”
李佳琪说:“我这是特地等你们一起吃饭呢!今天师兄和邵小武也回来了!”
邵小武在后头笑的虎牙着凉,说:“我们等了半个小时了,师兄和小师姐说要等你们,我刚开始还不信呢。”
易臻到底年纪还小,因为拥有的少,所以人家一旦对自己笑笑,立马过去的仇恨烟消云散。
进了饭堂,掌勺师傅看四个人一起进来有些惊讶,笑着给他们盛饭。
大桌子上陈青源坐在那里,脸上有点别人难以发现的淤青,摆出一张笑脸:“今天人真齐,易臻,你也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易臻站在那里,踌躇着要不要过去,邵小武赶紧推他到饭桌旁:“难得大师兄今天心情好,咱们就一起吃饭吧,小臻儿,你坐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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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车肯定饿了!”
易臻没多想,坐在了桌子旁边。
饭桌上大家其乐融融,李佳琪跟大家分享学校里的趣事,白冰也说堵车时看的电视剧,又说了些春晚的有趣段子,易臻虽然话不多,但看着大家乐呵呵的样子,心里竟然有些开心。
直到吃完饭回到南屋,易臻都觉得自己的心情都是飞扬的。
到底小孩子还是热闹和善意的,易臻也不例外,易臻不喜欢去记恨一个人,那样太累了,易臻想如果永远都这样就好了。
可惜八岁的孩子远没有十二岁的孩子来的有城府,直到第二天李佳琪跟着秋佩珏学戏的时候,大喊一声:“我的手机不见了!”,然后又对着师傅说:“昨天易臻坐我旁边。”他才发现了事情有些蹊跷。
后来秋佩珏带着她的三个徒弟来到南屋,从易臻的床底下搜到了李佳琪的手机,秋佩珏当场给了易臻一个巴掌。
秋佩珏对易臻说了很多道理,什么人穷志不短,什么偷东西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事情,说了一大堆,但易臻没有听进去,也没想再去辩解。
易臻百口难辩,看着李佳琪忍住不笑的表情,看着陈青源得逞的嘴脸,看着白冰不信任的样子,易臻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徐老六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听了秋佩珏说的事情,默默的回到南屋。
易臻坐在小沙发上,手里抱着路飞,呆愣愣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瓷娃娃,书包放在旁边,看起来也没有打开过。
徐老六摸了摸易臻的头:“孩子,受委屈了吧?”
易臻眨着眼睛,忍住不哭,转头问徐老六:“你相信我吗?”
徐老六说:“我当然相信。”
“那为什么秋阿姨不愿意相信我呢?”易臻不理解。
“有时候,不是他不懂道理,而是他选择了不相信。当复杂的事情摆在眼前,人们总会选择最容易解决的那条路。”徐老六缓缓的说。
易臻歪着头:“所以上次希望我认错,还有这次选择相信我偷了东西,都是一样的原因,是吗?”
徐老六点点头:“臻儿,你是聪明的孩子,有时候真相是什么不重要,安稳的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徐老六用粗糙的指腹搓着易臻软软的头“不要在意这些,臻儿,逆境有时候是最好的老师,他会帮你排除坏人,帮你去伪存真,最后留下的,才是真正在乎你的人,你只在乎这些人的看法就够了,其他人的想法,学会不去在乎。”
易臻歪着头,仿佛懂了些,又皱起眉头问:“什么是逆境?”
徐老六苦笑一下:“我们现在的生活,就是逆境。”
第14章初春景飘墨香
易臻随着徐老六下了公交车,又兜兜转转绕了一圈,才找到监所,徐老六拿了探监的条子,手中牵着易臻走了进去。
易臻一进去就觉得压抑的很,他知道这是关着母亲的地方,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喘不过气。
探监室四面封闭,中间有一个栏杆阻挡着外人,易臻惴惴不安的坐在那里,不一会儿,听见远处穿啦金属撞击的声音,随着女人的脚步一下一下的响。
女人头发剪短了,曾经微微卷曲的长发变成了齐耳短发,一看就没什么层次,应该是胡乱剪的,身形跟离开家的时候一样瘦弱。
女人抬眼看着徐老六,又看见旁边的易臻,心里咯噔一下,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她抹了抹眼泪,想伸手抱抱孩子,又有种没脸见人想转身跑开的冲动,一时间悲喜交加,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易臻终于看见了几个月不见的妈妈,眼泪也在眼眶子里打转,站起来小声说了句:“妈妈。”
女人终于掩面而泣。
许久,女人情绪渐渐平息,隔着栏杆问易臻:“臻儿,你长高了……你过的好不好?”
易臻点头。
徐老六看着母子再次相见的情形也有些动容,仔细看了一眼女人,发现女人除了清瘦些之外,居然比刚开始见到她时要神很多。
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只觉得漂亮和灰败,如今再看,居然有了生气。
女人转向徐老六,哭着说:“谢谢你,徐老师,多亏有你,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跟我非亲非故的,我……”
乍一听“徐老师”,徐老六还有些不适应,后来想自己当时去人家家里确实是当老师的,也没什么错,就应下了。
“这没什么,我跟这孩子有缘分,我也无儿无女,就是暂时帮你看着孩子,等你出来,把他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送还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徐老六问:“那个玩意……戒干净了吗?”徐老六问的小声,恐怕让女人失了脸面。
女人点头:“已经全好了。”
徐老六这才放心。
女人低头说:“上次您来我就说,那个盒子里有个存折,里面有钱,是易臻爸爸留下的,养个孩子不容易我知道,您取出来用吧,我不能白让您操心。”
徐老六笑了笑:“你们娘俩活的那么苦都没说用那个存折,我怎么会用呢?易臻很懂事,对于我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情,没那么麻烦,你……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好好的改造,争取早点出来,易臻年纪小,不能没有妈妈。”
女人又一次哭了起来,断断续续的小声抽泣着:“我对不起你们。”
徐老六不知道怎么安慰女人,就说:“易臻这次摸底考试成绩很好,英语考了满分,他很用功,学习一点儿都没拉下……你就放心吧。”
女人确实觉得自己对不起徐老六,当时自己被抓了,没想过自己会怎样,只害怕易臻没人照顾,就在看守所打电话让湖南老家的亲人,想让老家人过来走一趟把易臻接到湖南去,老家人磨磨蹭蹭不想动弹,最后还是一个表姐来了一趟,发现易臻已经跟着一个年轻男人一起走了,当时女人吓坏了,每天跟疯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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