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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不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糖人在左
17.
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的,说旅行中的做`爱最是销魂。
事实果真如此。
我们回到西安。
夜里,城墙上掌起明灯,严胥摆弄着他的相机,俯瞰整座老城,我走过去,拉上窗帘,剥掉严胥的衣服。
严胥想看我自慰。
我脱得光光的把两腿挂在扶手椅两侧,微眯着眼,抚慰自己。我看到严胥敞开衬衣,他的扣子刚被我解开,一绺深色的毛发从腹肌延伸到下`体。半遮半露,我硬得贴在肚皮上,时快时慢地套弄起自己来。
拇指研磨着顶端,龟头冒出一些粘液,刺激得我发抖,我挤了点润滑剂,抹在后`穴处,带了那么多东西没想到最终用上的会是个小玩具。
那是个串了两个软珠的性爱工具,和假阴茎一样的高分子橡胶材料,和肌肉的感觉很相似,严胥玩了很久。塞进去拖出来地反复着。
前列腺被一下下擦着,谁也受不了,我祈求地叫他:“严总……严总……别玩了……”
玩具被拔出来,润滑剂黏腻的声音甚是情色,他的手圈住我的阴茎。
我立刻就射了。
几乎同时,严胥挺进来,我被撑得很开,每次都如此,最开始挺难熬,我抠着他的肩膀,努力地适应他沉重的力度和他粗壮的茎身。一下一下的,从入口深入,直达体内,似乎都要暖到胃了。我被他的身体钉在了扶手椅上,全身的着力都在腰臀,我一边爽快着,一边可以预料明天下不了床。
严胥的体力一点也没受到爬山的影响,而我本就腰酸腿软,交代了两次后任他予取予求。
不能随便撩拨一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即便你很饥渴也不行。
在西安的头两天,我们骄奢淫逸地在酒店里腻歪。疯狂够了,我跟着严胥游览各种高水准的艺术馆,还参加了一场拍卖会,严胥眼不眨心不跳地拍下一副我觉得我三岁时都能画出来的画,看上去就像是小孩不小心打破了颜料盒,这里一团黑,那里一团红。而严胥竟然耗包我半年所需买下这幅画,我完全不能理解:“你看中这幅画的什么?”
严胥答:“我喜欢这几个颜色。这幅画叫《红、黑、橙与蓝》。”
我仔细研究,问他:“那随便拿一把刷子刷几笔,起个名叫《白色,绿色,灰色》,找人装框,是不是也能以假乱真?”
“那也是艺术。”严胥思考后说。
“你们钱真好骗。”
他笑了笑,跟随工作人员去签订拍卖合同。
严胥的年假有十五天,原本的安排是我们会从西安继续北上,途径天津,看一场封箱演出(注),最终抵达哈尔滨,然后在那里看江北没有的冰雕。不过我们还没来得及去往天津,严胥的工作就跟催命符似的逼着他赶紧回去。
我们从西安回到江北,严胥下飞机就直奔公司,我回到上南区,从宠物店里领回大黄,掐指一算,竟然已经被严胥包下三个多月,那十二万的包养只剩下短短二十天就得续约了。
他连着加了两天班,早晨天不亮出门,夜里我睡了还没回,我猜他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果然,隔天一早他让我帮他备好行李,他又要出差。
“你又要去欧洲?”我给他围上围巾,问他。
“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我说,“每次出差你都是去欧洲。”
“林羡,你的语气像在吃醋。”
“这么明显?”
“哀怨得像个怨妇。”他笑话我,“我会去半个多月。”
那是很长时间。
因而那天,我们把半个月的分量浓缩在了一晚,我缩在他怀里问出了很久以来一直想说的话:“严总,上次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哪次?”
“我过生日那天,我问你是不是想和我处对象。”我迅速说完,生怕自己说不下去。
严胥在被子里抱着我,他轻声道:“林羡,这个问题首先问问你自己,你还没准备好。”
“我准备的好好的。”
“狡辩。”他说,捏了我一把。
“你看上我什么了?”
严胥没有回答我,他继续刚刚的话题:“你要准备好,一旦我们步入另一种关系,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不会让你白住这幢房子,不会支付你的账单。所以你需要独立,脱离你现在的生活,不然,我们只能止于此。”
我躺在床上沉思,这个问题太沉重,以至于我思考到一半就累得睡着了。
头天夜里荒唐得厉害,一大早我还在给严胥拾行李,陈茂森和司机小杨来的时候我正在给严胥系围巾,据说欧洲已经冷得冻死人了,陈茂森见怪不怪,小杨有些尴尬借故出门抽烟去了。
严胥出差,为了避被拍的风险,我不能去送机,陈茂森催促了几次,严胥在玄关换鞋,我抱着大黄在门口和他告别。
“一路顺风!”
“坐飞机不能说顺风。”严胥纠正,突然俯下`身揽过我,“要说一路平安。”
大门砰一声关上,玄关的鞋柜上是严胥离开前放的我早不知道丢哪去的那个信封,鞋柜的门匆忙下没来得及关上,严胥的灰色大拖鞋歪歪斜斜地放着,大黄从我怀里跳走,追他的玩具耗子,我依旧站在门前,盯着黑洞洞的猫眼,轻抚嘴唇
严胥刚刚吻了我?
封箱演出:每年春节前最后一场相声叫封箱演出,相应的开年后第一场叫开箱演出
18.
我们上了很多次床,但那是第一个吻。
12月28日,早晨8:30,在玄关的鞋柜旁,见证人陈茂森以及大黄。
“我碰上了一个撩骚高手。”我在李流的酒吧里诉苦。
李流刚给手下一个男孩去电话,回过神来:“我军阵地要沦陷了?”
“李哥,不能怪我意志不坚定,是敌方火力太强大。”
李流好久没说话,张着嘴看我,突然拽过我的胳膊,把我扯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林羡,你疯了!”
“我好的很。”
“那是严胥,在国内排的上名的年轻企业家!”李流想大吼又不敢大嗓门,“多少男人女人上赶着爬他床他一概不要,不就是因为不想有牵扯,包个小鸭子,玩几个月,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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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分手再找新的!你以为他有多干净!”
“他让我去念书……”
“想想秋哥!”李流看上去才像个疯子,“何煜对他不好?何止是读书,两个人去国外把证都领了。最后还不是桥归桥路归路,何公子仕途坦荡,你再看看秋哥呢!到时候你想痴傻一辈子?!”
我盯着自己的酒杯,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告诉你吧,林羡,严胥起初来我这要人,亮明了要找个聪明,不粘人,知好歹,分得清界限的。谈恋爱对这种有钱人而言就是业余的消遣,没有你自然还有下一个,我经营的这批男孩算什么,外面多的是大学生出来卖的,有文凭有脸蛋活又不差,不比你强上天了?”
“哥劝你不,哥求你,不要以身犯险,卖屁股就卖屁股,那么多好买家,别专盯着那个肯定会给差评的,你到时候给他一颗真心,他转眼就能忘了。”
李流最后叹了口气:“林羡,我做这行有快二十年了,没娶妻没生子,我怕遭报应,不怕告诉你,我手下死的男男女女不下十个,得艾滋的,被玩没了的,自己把自己玩没的,疯的痴的傻的……林羡,有机会就上岸,但是别碰这种人。”
“我想试试,李哥,我觉得严胥他不一样。”
李流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铁定要打败仗的首领:“你会后悔的,林羡,你就等着吧,但凡碰上丁点事情,他会像甩鼻涕一样把你甩掉。”
驾校的王姐帮我约了科目二,我满腹心事果不其然挂得惨烈,两把倒库压线,回程路上我很平静,搅乱我的不是天气,不是挂了一科,是严胥。
几天后我去江崎大学练车,大学正在准备考试,练车场只有寥寥数人,教练看到我直叹气。一上午,我摸了三把车,练得稀烂无比,不小心空挡的时候踩了油门,车子被我踩得轰轰响,被教练赶下了车。
我心情糟糕,打算去东区吃念想了很久的三鲜煲,途径校园的喷泉,那儿摆放着一块巨幅展板,几个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性学教授的照片刊登其上:
拂去尘埃见本性专题讲座
彭辉教授
时间:1月17日
地点:一号楼大讲堂
我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三鲜煲的滋味一如既往的好,从嘴暖到胸口,烧进胃里,挨着我坐的是一对情侣,他们两人吃一只砂锅,小声讲着话,女孩一直在笑,男生给她递纸巾,然后握着她没拿筷子的手。
这是属于学生时代的很纯粹的爱情,我想,可能几年后,他们一个要去南方一个要去北方,在大四的时候选择分手,男孩最终娶了一个性格温柔能操持家庭的女人,女孩最终嫁给了一位事业有成熟稳重的丈夫,但他们至少保有爱一个人的能力,而我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
但我很确定的是,我想和他试一试,非常想。
19.
我和严胥视频电话,他在欧洲,和我有六七个小时的时差,我早上刚醒,他才准备睡,一早一晚,正好适合来点色气满满的视频。我依旧拿捏不准自己对他的态度,毕竟我还是花着他给我的钱,住着他的房子,享受着因为他而拥有的一切差别待遇,当这一切都被剥夺的时候,我还会不会觉得严胥很特别,我不知道。但我愿意尝试一下,也许会有答案。
“快过年了,邻居都在往家里搬年货。”我把平板的镜头转换,对着窗外进进出出的车,又转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要续了,不然我就晚节不保给你看。”
我只看得到他的侧脸,他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把手机立在旁边,听到我最后一句才扭头看我一眼:“没有续。”
“小气。”我弹了一下镜头,看起来严胥好像被我打了一样。
“陈茂森先回去了,他会安排好过年的年货。”
“陈哥也去了?你以前不是不带他么。”
“他在这边有亲属,陪家人过元旦。”
“你就不能让人家把年一块给过了算了。”
“他有他的工作。”严胥显然不希望和我讨论太多别的男人,我们聊了点稀松平常的话题。
我问他欧洲冷不冷,他给我看了他窗子外的鹅毛大雪,他说他每天出门都披荆斩棘,现在每家每户的门前都积起一尺多高的雪,这场雪从圣诞节前开始下,断断续续地十多天没有停了,近几天城市里的水管好几处爆裂,大家都在抱怨糟糕的天气。
我告诉他江北也差不多,路面上结了冰,每天都有摔跤的人,江崎大学的人工湖也结了一层冰,前几天掉进去一只狗,还是消防员给救上来的,现在湖边十米内就拉警戒线,生怕有学生跑去踩踏。
我告诉他我还要去听教授讲课,他说孺子可教。
“这个月十七号,如果你回来了,我们可以一块去听。”
“十五号下午回来。”
李流手下的鸭子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谁打算洗手不干了,会在酒吧营业前的时间大伙一块聚一聚,李流做东,吃个酒足饭饱,所有人停工一天,大家随几个份子,从此也许就不再来往,那些个娘们兮兮的可能还得哭个鼻子,上次聚是因为秦川,那会我被包不久,没有回来,这次是我。
“你真的决定了?”李流问我。
“不跟着严胥,我做小生意的本钱也有了。”
李流最终叹了口气,他开了几瓶酒,我们把酒吧的小桌拼起来,酣畅淋漓地不醉不归。
这是严胥回国的前一天,我打算彻底脱离生活了三四年的泥潭。
等到他回来,我可以告诉他我们能堂堂正正的开始一段关系,也许我还需要学习什么是喜欢,但至少我在尝试缩短我们之间的鸿沟,即便那条沟我劈个叉可能都够不着另一边,但只要他愿意接纳我,我愿意试。
我喝到烂醉,和李流抱着大笑大哭,他激动起来就喜欢捶胸顿足,大喊着“兄弟我对不起你啊”
“如果不是李哥留,我还不知道被谁尸呢。”我大着舌头,拍他的肩膀。
人生起伏有时只在一夜,你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20.
我喝高了,我其实不容易醉,但此情此景的感染,我喝了不少混搭的酒,啤的红的白的,没一会就不省人事被抬进酒吧后面的休息室醒酒,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我发现手机上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瞿先生的,自从他去北京我们就没怎么联系过,但这二十多个电话有些吓人,我迷迷糊糊地给他拨了回去。
“瞿先生。”
他应该在上班,我听见他让谁出去,然后压着嗓子说:“看我给你发的链接。”
“还没,我刚醒。”
“你看看吧,有需要来找我。”
电话挂了。
我打开微信。瞿先生果然给我发了个链接,我点开来看,被那个惊悚的标题吓出一身汗来:
红石集团创始人疑为同性恋
下面配有一张很清晰的图片,是两个月前严胥和我过生日,在餐厅被拍的,只拍了我半边脸,但严胥给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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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彻底,他那时要我吹蜡烛,整个人在烛光里和煦地微笑,气氛实在暧昧。
我拿手机刷微博,严胥没有个人微博,但红石集团的官博已经沦陷了,有好事的吃瓜群众看热闹,也有拿自己当法海准备斩妖除魔的,当然也有些举虹旗的喊同性大法好。
我懵着刷了半天手机,最早的消息是一个经常捕风追影的娱乐杂志爆出来,之前就经常抹黑严胥的形象,甚至写过他和助理陈茂森的暧昧新闻。
但这不一样……
撰写新闻的狗仔添油加醋地写了一堆,他们说的也差不多就是事实,只不过我不是上赶着让他包我,我也不是某个企图上位的小明星。
我是个鸭,这更糟糕。
我焦躁地站起来,围着休息室转了几圈,终于想起来给严胥打电话。
他关机了。
他应该上飞机了,所以接不到电话。
我默默安慰自己。
李流看起来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也没睡好,疲惫地在吧台后面整理酒杯。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刷着微博,惊恐于网民力量的可怕,我们一块去华山爬山的照片竟然被拍下来,顶上了热搜,还有人拍到我们在拍卖行低声说话,看起来就像他在亲我似的。我以为我们平时已经很小心谨慎,竟然留有这么多证据。
下午四点多,我再次给严胥打电话。
他依然关机。
无奈之下,我只能找陈茂森。
“公司正在紧急公关,小林如果你在家不要出门,屋外面可能有记者。你如果在外面也千万别回来,随便找间酒店住几天。”
“严胥没有回?”
“严总暂时不会回国。”
“他不打算管我了?”
“……”
“陈哥?”
“照片拍的很清楚,小林。”陈茂森说。
我明白他的意思:“因为我是个鸭。”
“事情会过去的,只要拿新的新闻堵住好事者的嘴。”
这种说辞无法让我信服。
“严总这段时间只接私人来电,我一会把号码发给你。”
我到了号码,待在家里抱着大黄发呆,我拉上所有的窗帘,担惊受怕会被一支长镜头拍到,我怕得发抖,拨了电话给严胥。
依然打不通。
网上愈演愈烈,一切都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更多的照片,更多的人出来指证曾看到严胥带着一名年轻男子出入一些高档场所,他们所说的地方大多数竟然都是真的。
我在家里憋闷了一天,严胥联系不上,陈茂森忙得像个陀螺,李流也不能指望。实在待不下去了,我换了一身衣服,偷偷溜出别墅。
我跑进江崎大学,仍然去参加了性学教授的讲座,那儿已经坐满了人,我挤到前排,站在靠墙的地方,浑身冰凉。
我可以预见严胥会和我撇清关系,他的事业不允许他爆出这样的丑闻,如果我真的是八卦记者写的小明星小模特,那不算什么,甚至会有大批人冒出来帮腔。可我是个鸭,这比亿万富翁街头招妓更难听。也许大家会宽容严胥的性取向,但他们不会宽容包养一个鸭。
我在听讲座的时候全程走神,途中又给严胥拨了几次电话,依然无法接通,他在避现在和我接触。
我愤怒也无奈,我甚至无法责备严胥,他只是在保全自己而已,谈不上对错,他手下还有那么多员工,不能因为我这点小事影响到大局。
我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
彭教授在讲台上激昂澎湃地演说,他说中国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性盲,认为性就是发生在两腿之间的那点隐晦的事,其实不是,性的意义远远超过这,它涵盖了人类情感,人类发展、人类进步的方方面面。我们的性教育落后太多,孩子在青春期至少得不到正确有效的性教育,所以那么多初尝禁果的少男少女不懂保护自己。
他讲,这是个真实的事件,一位女士被歹徒强奸,事后丈夫与这位女士离婚,理由是歹徒在强奸她的时候她竟然给了歹徒一个避孕套。
彭教授嘲讽那位丈夫不懂得什么是保护自己,是个十足的性盲:“所以,在座的各位女生,随时在钱包里准备一个避孕套,当碰到这种极端情况的时候递给他人,即便他要伤害你,但至少你自己要做到最基础的保护。”
礼堂里静默了几秒,被彭教授惊人的言论震撼,随后年轻人站起来鼓掌,也有些不敢苟同的嗡嗡议论。
有人大喊:“同性恋你怎么看!”
我听到周围有人小声念叨红石集团的老总云云。
彭教授在他的电脑上打开一个ppt,翻到一面,那上面是一张数字表,从1到9。
“首先,我要说明,同性恋是一种正常现象,我不否认后天环境有影响,但绝大多数同性恋是天生而来。而且,这世界上绝对的异性恋和绝对的同性恋是极少数。”
他指着那张幻灯片:“假如1是绝对的异性恋,9是绝对的同性恋,那么大多数异性恋的取值大概在2-3之间,大多数同性恋的取值应该在7-8,就我个人,我应该是3这一类。”
“那你对同性恋传播艾滋病怎么看!”
“这是无稽之谈,只能说不安全性行为是传播艾滋病的主要原因,如果真的要责备,最该受到责备的是中国目前的性教育观念和对这种话题避而不谈的态度。”
我听得认真,突然被撞了一下,身边冲出一个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个塑料桶,骂骂咧咧地朝台子上冲去。
“不要脸!宣扬这种恶心的东西!邪教!孩子都被你给教坏了!”
一桶屎尿被他泼到彭教授的身上,现场混乱一片,我被积压的怒火和憋屈突然就被这个男人点着了。
“我操你妈!”我不知道我到底骂的是谁,但我朝他冲过去,挥起拳头。
等我被警察扯开,那人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缩在地上呻吟,我还发疯似的往那边冲。
警察拿警棍抽了我一下,把我铐上,押着上了警车。
注:文中出现的彭辉教授真名彭晓辉,华中师范大学教授,《拂去尘埃见本性》这个讲座是真实的,文中的内容为我杜撰,但是泼粪事件是真的
21.
前些日子,我在微博上看到一条新闻,102岁老奶奶的愿望清单上有一条是“被逮捕”,社区的警察为了完成老人的心愿,把她铐起来,搀扶她进警车,到警局,去审讯室看看,再参观办公区。
我体验了一样的殊荣,被押送到警局,戴着手铐,做了笔录,警察反复地问我是否打了谁谁谁,为什么要打他,用什么工具,什么方式,殴打他多长时间,之前是否认识,有没有积怨……我还做了尿检,被查户口似的把我祖宗八辈给关心了一遍。
当晚我被移送上南区拘留所,以扰乱治安罪为由,判处5日拘留,罚款500。
“家属电话。”警察问我。
“没有家属。”
“工作单位电话。”
我自暴自弃,把李流的手机号报了过去,不然要我去登记严胥的号码吗?
“把随身物品放这个箱子里




从良不易 分卷阅读16
。”警察说。
我把手机钱包钥匙都扔了进去:“我可以再打个电话吗?”
“不行!把你的随身物品装进来,马上进去,132室!”
年关将至,拘留所也人丁兴旺,多是偷盗被抓进来的,涉案金额不大不构成刑事案件,抓进来关几天出去还是偷。我被推进一间屋子,这儿和电视里看的差不多,一间屋里两条长长的硬板床,大通铺,一屋子能关12个人,仅有的电子产品是一台破旧的电视和天花板上的监控,最里面有个蹲坑,旁边是洗漱台。
132室的老大是个醉驾司机,已经被关了九天,他安排这个号子里所有人。
“诶,新来的,犯了什么事。”
“打人。”
“小子有前途,咱们这加你正好凑八个人,晚上值班,一人一个小时,我看你挺神的,就先值一晚上吧,别打瞌睡。”
其他人闷声笑。
我一夜未睡,呆坐在铁窗前,我知道没有人会来,拘留期间是不能探望的,我要在这鬼地方待五天,等到五天之后严胥会回来吗?他会不会介意我被关进来这件事呢?也许他更介意那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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