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飞傩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做不到日更了......
第47章云
安易生迟迟不见卜清河,看着渐渐落下来的日头,只得找个地方夜宿。
他最终选择的是清早醒过来的那块大鹅卵石,一泓清涧在夕阳的余晖之中像是谁的练,空气中氤氲着带着花香的水汽,什么东西“咕咕”的叫了两声,便迎来了黑夜。
安易生心系卜清河,搞不懂为何他悄声无息的就这么走了,同时云轩的事还没弄清楚,这让他无暇睡眠。
天上也没有月亮,周围只有风声和水声,这是第一次,露宿荒郊,身旁无一人。虽然环境优美,却让人片刻放松不得,安易生从没想过,平静而简单的一个夜晚,竟然这么难磨。
迷迷糊糊中,安易生感觉到有人过来,只是那人并未靠近,和他保持着一条流水的间隔。安易生睁开眼睛,是卜清河,只是这次,他没带琴。
卜清河冲他一笑,安易生却站起来,一本正色的惆怅道:“是你吗?”
卜清河微微点头。
安易生却是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说他不担心卜清河一走了之是不可能的,毕竟在这个午后,安易生早已找了千万个理由说服自己,他只是暂时离开。
安易生的心揪了一下,面上却又是故作轻松,不满道:“我还以为你就这么走了。”
卜清河和飞身上来,和他并肩而立,道:“只是突然有点事。”
安易生不清楚这些年卜清河在做些什么,所以也就没问什么事,即使问了,说出来自己不懂,那只会让大家陷入尴尬。
安易生也就朝他微微颔首,让他带自己去见安红豆,好把百蛊密图给她,却忽然想起昨天夜里,自己趴在栏杆上的那一幕。卜清河似乎和这些衣女子有些渊源,那夜他们明显是在做某些交涉,只是自己隔得远,听不清,可两边一来一往,均是以礼相待,不像对待自己,大网依托,往床上一放就开始行周公之礼,说难听点就是强抢民男配/种。
既然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安易生说道:“昨夜看你和云轩似是在交涉些事,怎么你和她们认识?”
卜清河意外的看了安易生一眼,摇摇头:“不熟。”
不熟那就是认识,不管他与云轩怎样,可从昨天来看,多半是友非敌,只要他能带自己进去便可。
安易生提出了他的要求,卜清河并没有拒绝,而是沉思了好一会,才说了句:“行!”他看了看安易生的双眸,又道:“不过,到了那里,你得一切听我的。”
“好。”
从小就听表哥的,安易生对卜清河延续了小时候的信任。
二人攀花折剧,以分花拂柳之姿穿梭在一片又一片的灌木中,直到面前豁然开朗,一索长桥悬在了空中,将两边的崖壁连接起来。
过了桥,便是一面门,说是门,其实只是两个石柱子,左边的石柱子被五花大绑的花枝招展,五颜六色,右边却是简单多了,只刻着三个字“云轩”。
来了云轩,很快就上来两个丫头,一红一绿。红丫头拱手道:“公子昨夜前来无果,宗主已经说得很清楚。为何今夜又至?而且,还带了旁人来。”
卜清河还没回答红丫头,绿丫头道:“若还是为昨夜只是前来,公子就请回吧,并且,你私自带人来我们也不计较,只需将他留下即可。”
直来一趟就要留下,这云轩是没见过男人还是女人多太寂寞?联想到昨夜被黄袍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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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灌酒后的火烧火燎,安易生一阵面红耳赤。
救了人便走,这地方不能多留!
他看了看卜清河的眼色,卜清河却是一礼道:“此人是我姑表兄弟,想必来这里也不算失礼,还请姑娘通传一声,卜清河此夜前来不为昨夜之事,而是另做其它。”
红丫头被糊弄过去了正要去通传,绿丫头却抬手拦住道:“公子兄弟?我等与你相识几年,却也未曾听过你有这么一个兄弟。”
卜清河解释道:“说来话长,麻烦通传一声便知。”
绿丫头还在犹豫,红丫头已然去通传。安易生叹了口气,看样子,卜清河和这些人不仅是认识,关系还不浅。
不一会便有人前来,“宗主有请一座。”
安易生随着卜清河由那人领着,到了一个外面古朴典雅,里面却金碧辉煌的院落,琉璃花园里开满了不知名的花。
堂上垂着白色的轻纱帐帘,后面的软塌上斜倚着一个贵妇,透出浅浅的身影,单手托腮,雍容华贵,似在闭目养神。
帘子外各占一侍女,安易生只看了一眼便把头垂了下去,心道不好,冤家路窄,左边那个分明是那夜灌他酒的猛女。
安易生虽看那帘子后的气度与姿态,如同拥霸后宫的皇后,心中认定,这一定是这的主人没跑了。
卜清河对着上面礼了一礼,安易生也有模学样。
“说罢,今日又是何事?”
上面的声音苍老而慵懒,从白帘中轻轻的透出,却让人耳目一阵,足见功力之深厚。
“寻人。”
上面不屑道:“寻谁?”
“我这位兄弟误入贵地,同行者遭姑娘们劫持,还望宗主格外开恩,放他们条生路。”
“好啊,我云轩杀人都是要钱的,没钱的生意我们也不会做,只是,这云轩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安易生心道什么规矩,却见卜清河面露难色,道:“正是因为知道规矩,所以才来请求宗主开恩,还请宗主三思。”
薄帘后,看不到贵妇的神色,却听到贵妇的声音又慵懒了几分,道:“本来念在他们小儿无心,交给姑娘们乐呵乐呵以示惩戒,你来求情,我也卖你个面子,放了他们,只要他们愿意走。可是......”
安易生和卜清河心中同时一震,可是后面一般都没有好事。
果然,帘子后的人转向安易生道:“只是老身不懂,为何这黄毛小儿竟想劫我私囚,想必,应该是受人指使,可我等擒住他之时,他已受伤,这个中的缘由,老身是在是捉摸不透。”
事出有变,安易生首先想到的是顺风顺水跑了,顺便去牢里解救顺路,心也就虚了几分,却又恰好对上卜清河巡视的目光,不由得又把头低了几分。
“带人上来!”
几个女子拖出了一个不成人样的人进来,那人骨节松软,似被人大力卸下一般,全身充满血污,乱发遮面脸朝地。
这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一具尸体,安易生心下寒凉,不管是顺风还是顺水,这样的结果,他都不想看到。
安易生不忍直视,眼角闪过一丝戚然,恰好被卜清河捕捉到。
卜清河强忍着胃中的翻腾,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不忍见血,害怕伤口。他咳了咳两声,挥手扇散鼻旁的血腥之气,朝着上面的人问道:“这是为何?”
上面的贵妇道:“我云轩牢里囚着何人,你心底清楚,何必明知故问呢?”
这......在多生张嘴,卜清河也解释不清楚,尤其是当他得知地上这人也叫安易生。
“既然是你坏了规矩,那我也就不客气,来人,送客,他日再见,杀无赦!”贵妇怒喝一声,便起身离去。同时来了三个仆妇,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同时脱掉了身上的渔网外袍。
“羞花姑姑,待我跟宗主解释......”卜清河求情道。
谁知那羞花凤眉一蹙,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枉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好意。”
地上的人突然动了动,缓缓抬起头来,一张俊脸如三月桃花泼了霜,他一眼认出安易生:“顺天兄,救我......”说罢又不动了。
安易生却是认出了这采花贼,正在思量如何带着他突围,卜清河却是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卜清河一人单挑羞花和另一位仆妇,剩下的安易生独自面对闭月。
“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闭月毫不客气的将渔网裹成长鞭,噼里啪啦的朝安易生挥来,那不是想将他擒住,而是想让他立马归西。
安易生觉得这套鞭法有些眼熟,这姿势这动作如卧蛛捕蝉,灵蛇吐信,动静结合,忽快忽慢,蓄力而为,忽然灵机一动。这就是自己所学的那套,只是自己舞起来嫌扭捏,给改成了适合男子的招数,并且越用越灵活。
这闭月若在年轻个二十年,舞起来一定是优美流畅至极,花式繁复中藏着杀气。可如今人比黄花,现在舞起来霸气十足,杀气腾腾,颇有长龙直捣天宫之势。
既然熟悉的招式,安易生也就不再怕她,这鞭法虚实结合,有时看似轻轻的一鞭,却是暗藏劲力,有时颇为凶猛,却只是花架子,要点是在于左手,所以,这套变法配有一套掌法,只是安易生那本秘籍不全,掌法是被人可以抹了去,这也是后来捡到卜老太太的匕首才发现的,左手有了兵刃,这鞭法才练的顺畅的多,一时间突飞猛进。
安易生巧妙的化解了招式,闭月几击不成,恼羞成怒,却也发现了自己和这小子功夫似是出于一脉,于是停下责问道:“你是谁?为何会我云轩的武功!”
此言一出,羞花和另一位仆妇也都停下,面上错愕。
趁着这档子功夫,卜清河抓起安易生,飞身出去,闭月拔腿便追,却被羞花拦住,他马上会回来的。
另一仆妇对着闭月道:“你可是看清楚了。”
闭月咬牙,目光炯炯:“清清楚楚,千真万确。”
第48章迟暮
果然不一会,安易生和卜清河被一群衣女子拦了回来,三位仆妇好整以暇的守在殿中。
“羞花姑姑,请听我解释,这些年来,我从未半点越规,你真的相信这人是我派来的?”卜清河道,脸上波澜不惊。
羞花思索片刻,望了望地上的人,说道:“本来我也不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只是这人鬼鬼祟祟在云轩逗留几天,行踪诡异,没想到却是奔着监牢而去,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并且,宗主已查明这人底细,你失踪多年的表弟,安易生,就是他。”
卜清河摇摇头,看了看旁边的安易生道:“姑姑可能有些误会,在下的表弟就在旁边,就是这位,他们一行人行至此处,同伴遭衣姑娘们劫去,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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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托在下前来一问缘由,请求放人,想必,这事刚刚你是知道的。”
羞花横了安易生一眼,道:“休想糊弄老娘,这人明明是风云寨的花当家派来保护王子的人,名顺天,出自玲珑局!”
卜清河虽知道安易生牵扯了些事,也知道他在风云寨待过,只当是花当家念在卜老太太的旧情余荫,庇护了他些许时日,万万没想到他牵扯上了王子。
想到这里,卜清河进退两难,王子是自己和云轩合力擒拿的,现在又要求放人,怎么也说不过去。
羞花扳过脸,失望之情显露于表,这些年教出了个白眼狼。闭月则早就按耐不住了,趁着羞花思索的空档,朝安易生喝道:“你的武功从哪偷来的,你这身法,绝对不是出于玲珑局!”
安易生先是知道这位妇人叫闭月,随后从安易生言谈之间得知,最凶悍的那位叫羞花,那始终沉默不语的非沉鱼既落雁,只是按照这个叫法应该是四个人,还有一个去哪了?
面对闭月的质问,安易生只得说道:“此乃安家的前辈,百毒蛊母的亲姐姐所授,只是秘籍不全,安某不才,之能学得一招半式,如果姑姑不喜,安某当即废去。”
闭月见安易生说的如此坦荡,一时竟无话可说。卜清河却是转过头来:“你疯了吗,多少人勤学苦练,为求一身修为,岂是轻易说散就散。”
安易生闭目不答,对着闭月道:“修身习武,初入江湖,本非在下所愿,奈何天意弄人,今日在此废去功夫,也算物归原主。”
卜清河有些愤怒,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波澜:“不行,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云轩功夫绝不外传,女子的功夫若是让人学了去,那人若不入云轩,就格杀勿论。并且,云轩行踪诡异,与江湖上其它门派少有往来,不为人知,轩内女子到了适龄,就会出山去强掳走婚,期间若是被男子发现真实身份,就得把那男子杀掉。
女子怀孕后,若生女儿,则留在轩内,若是儿子,就悄悄送走,这是云轩一直以来不成文的规定。现在则好,云轩的功夫让外人学了去,更何况,那人还是个男人,直接杀了肯定不现实,若要废他武功,势必会有条件,云轩都是讲理之人,杀手也都是谈条件的。
一时间闭月不知所措,羞花也无计可施,看来得让宗主定夺。
三人中,一直安静的妇人突然道:“蛊母的姐姐可是指安宗璞?此人消失江湖40年,怎会得我云轩的身法秘籍?”
安易生愣了一愣,他只知道自己爷爷名安宗年,对这两位姑祖母还真是不知芳名,好在卜清河解了围,道:“正是在下两姨祖母。”
安静的妇人正是落雁,本着先把事情弄清楚的原则,细细的盘问过后,再叫个宗主定夺也不迟。
于是落雁又问道:“昔年安家之事后,安氏姐妹反目成仇,早已老死不相往来。四十年前安宗璞躲入皇宫,藏在自己弟弟羽林郎麾下,企图刺杀先帝未果,为不连累亲弟,一走了之,无人知道去了哪里,当时她身负重伤,外面多猜测她不知死在了哪个荒山野岭。她是在哪里教你武功的?”
安易生看这妇人慈眉善目,说起话来也是温声细语,张弛有度,顿时心生好感,于是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只是,这位姑姑如何称呼?”
落雁道:“落雁便是。”
安易生说道:“在下幼年与卜府园中游玩,被安嬷嬷---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安宗璞抓...了去。”他在抓字上顿了一顿,显然是想不到更好的词语。“当时在下身中蛊毒,嬷嬷医好了自己的毒,为保护在下,同时强生健体,所以逼在下学习这套鞭法。”
落雁却生了疑:“这鞭法是女子所学,安宗璞再怎么老眼昏花则不会拿着个给你学,你别妄图哄过我们几个老婆子,还是交代清楚吧。”
“当时的壁上挂着十八班兵刃,是在下选的一条蟒鞭,嬷嬷说选好就不能反悔,所以在下只能练下去。”
三人一震,一齐抬头,相互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趴着的人,道:“你果真是安易生。那这人是谁?”
卜清河脸上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多日不见的安易生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面对三个杀手婆子,丝毫没漏出半点怯意。
安易生低身探了探地上人的鼻息,还有救。于是说道:“这人只是碰巧和在下同名同姓,是个...男女通吃的采花贼,想必来此也是误入。”
他莫名心虚的拿眼角看了卜清河一眼,发现卜清河没什么特殊反应,便暗暗的松了口气。
落雁还想问什么,只见一条墨绿色的长鞭袭来,鞭身似铁非铁,似木非木,柔中带刚,尾端也是条直钩,不是安易生曾经的那把,还会是什么?
安易生轻巧的躲了过去,却见一个穿红杉的小姑娘立在了门口,略微有些面熟。
姑娘只挥了一鞭子,便大步走了进来,行至卜清河面前停下,轻轻唤一声,哥。”
哥?全天下只有一人能这样叫卜清河,安易生兄妹起码前面还得加个“表”字。
卜府的三小姐卜清雅,胆小懦弱,带着庶出的女儿的一所有特点,卜家败落后随着其母周氏离去。如今她变化有些大,再加上安易生本就对她印象模糊,一时间竟没认出,还好卜清雅对他有几分印象,并且在门外也听到些消息,对他也是盈盈一拜:“多年不见,表兄安好,今日也是有缘,能让我等兄妹在此一聚,只是时光荏苒,也不知大姐姐和红豆表姐现况如何。”
她本是听说有人去牢狱劫人,又打听到来人名叫安易生,是卜清河派来的,心下疑惑,赶过来一探究竟,恰好碰到了前面的一幕,并在门口听到了他们些许谈话。
安易生朝她点头,还了一礼道:“表妹既然在此,想必表兄千方百计想救出的人,是姨娘吧。”
卜清雅看着卜清河道:“这些日子让兄长心了,只是......一是云轩规矩,姨娘需的面壁思过三十年,二来姨娘也不肯见故人,前些年我还能见些时日,现在,见她是越来越少了。”
卜清雅说罢垂泪,虽已不再卜府,况时隔多年,她还是没改称呼自己亲生母亲为姨娘的习惯,这里面多少也有卜夫人李氏的功劳。
卜清河安慰道:“妹妹,你若想走,哥随时可以带你走,你不会武功,想必她们不会为难你。”说完他一一扫过一边的闭月落雁和羞花。
三个婆子并不说话,似是默许。
然而卜清雅却是将眼泪擦了擦,挤出嘴角笑了笑道:“娘亲在此受苦,做女儿的却无能为力,只能伴她身侧,让她少生些挂忧,已经是很不孝了。”
闭月似是不喜卜清雅的出现,不悦道:“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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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先下去吧。”
卜清雅不敢忤逆,只得盈盈一拜,退了下去,临走前依依不舍的看了卜清河一眼。
想必她在此过的也是遭人白眼,寄人篱下的日子。
看着那三个婆子,其实也不算婆子,说是姑子也不为过,年龄也是如岳玲珑一般,捉摸不透。三个姑子中独少一个沉鱼,想必就是关在这里的周氏了。只是不知卜清河找周氏何事,又是为何周氏不见。
无心关心其他,安易生心系上前道:“言归正传,你们问了那么多我的事,现在应该是相信了我的身份。在下前来只有一个目的:放了我的同伴。”
三个姑子你看我我看你的交流了会眼神,落雁道:“待我等请示宗主。”
这时地上的采花贼闷哼了一声,想必是块撑不住了。安易生对他颇有好感,此人洒脱任性,直爽热忱,看在同名同姓的份上,打算帮他一般,谁知还没开始,就对上卜清河冷冷的眼神。
“你和他什么关系?”
安易生只好说道:“路上认识的朋友。”
卜清河冷眼道:“他四肢经脉被生生的捏断,现在不死也是个奇迹,就算你侥幸救活他,八成也是个废人。”
安易生觉得卜清河此时有点不近人情,安易生虽然不是什么大侠,也不做行侠仗义之事,可总不可能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吧。他面上没露出半分不满,有些朝卜清河讨好道:“你能让这里的人救救他吗?”
重逢一天,他竟对自己提出了两个请求!
卜清河摇摇头,安易生也没继续说话,也没有表示出什么,空气霎然冷静,弥漫出尴尬的味道。安易生摸了摸腰间,临走前绣红给的瓶瓶罐罐还在。
安易生不通药物,于是一一拿出,问卜清河道:“你觉得哪些有用?”
很意外的,这次卜清河没有冷待安易生,而是蹲下和他一起找药,一边打开闻一边解释这些药的功能,直到找到一瓶缓解疼痛,修复创口的灵药,随不能修复采花贼被捏断的经脉,但保他条性命是够了。
安易生看着认真的卜清河,心中如桃花绽放,他想起了小时候,卜清河无论是读书写字,还是其它也好,总是一副即认真又沉浸的模样。
当时小小的安易生在想,表哥这样,长大了肯定能迷倒不少少女。
第49章沉鱼
刚下去不久的云宗主又被“三大美女”请了出来,这次安易生看的真真切切。白纱帐幔里若隐若现的是一个老妇人,白发苍苍,头上点点珠绿,在一身白衣中显得很是耀眼,如同白雪之中的绿光萤火虫。
老妇人虽以已薄西山,却声气健朗,依旧耳聪目明,只是她浑身带着岁月的凌厉,如同冰山上的一只千年老妖,泛着冷冷的杀气。
云宗主名白仙儿,老了过后便称白老妇,有一个外号叫做白无煞,不过都是些成年旧事了。她此刻前来是听说云轩的夜叉鞭法再现,来一看究竟。
白老妇又是躺在她的宝榻上,用着不耐烦的语气,懒懒的说道:“你们几个也越发出息了,连几个小毛头崽子都对付不了,看来是真的老了。”
闭月上前一步,道:“宗主不知,属下只是忽然发现这外面的男人,竟然会我们武功,大敢惊异,不敢私作主张,所以擅自做决定先将人拿下,交由宗主定夺。”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能让你们拿不定主意的,想必也非泛泛之辈,何况还有卜家的小子作证,想必旁边这位的身份已尘埃落定。今日老身前来是想知道夜叉鞭法的事。”
白纱后面看不出来白老妇的表情,从声音上判断,她似乎不惊不喜也不感到意外,只是平静的又说道:“想想沉鱼当年一意孤行,带着女儿去找野男人,销声匿迹十余年,保不准就泄露我门秘功。”
她的目光似在一一扫过闭月落雁和羞花,让三人很有默契的垂下头,羞花道:“属下寻得沉鱼踪迹时,她已经没有习武多年,甚至连自己的亲女儿都没有传授武功,何况别人。想必不是沉鱼......”
白老妇轻轻立起,身姿微微端正,忽然两条薄纱如飞蛇窜出,只听到清脆的两声响,羞花脸上便浮现两道红印子。羞花捂住脸俯身认错,闭月和落雁则立在一旁,似乎对此等情况已司空见惯。
安易生看如此景象,心想又是个恶婆子,打人不打脸,这白老妇不仅打了脸,还当着安易生卜清河这些小辈打,实在是打得羞花面子里子一并掉光光。
卜清河见白老妇悠然之间便发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白练打了羞花两个耳光,当即跪下求情道:“还望宗主恕罪,羞花姑姑一时心快,丝毫没有偏袒沉鱼,冒犯宗主之意,还请宗主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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