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飞傩
“恶毒妖女!”玉洁气的呸了一声,直接奔去藏酒窖,和众人一起,将大大小小的酒坛全搬了出来。
若那妖女还有句真话,这解药应该就藏在酒里,只是这么多酒,每种尝一口,那也得喝到半夜,怕就怕喝到一半,毒没解,人先醉倒了。
这时卜清雅小声的提醒道:“那玉盒是安红豆托自己给表哥的,只是崔秦瑶看了喜欢,想来以后也是一家人,就先给了她,没想到...哎!”
盒子有什么蹊跷?安红豆只说碰不得,可里面有什么玄机却不得而知。
玉洁等人争先恐后的狂饮酒,好在酒不多,几十坛子而已,喝完也就醉醺醺的,酒量不济的早已倒去。
卜清雅没喝,因为所有人中,就她不会武功。
她心里还在发着抖,来之前,白老妇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下山去历练历练见见世面,云轩的姑娘们像你这么大时,都能抓些小毛贼了。”
这次历练真是让人心惊胆颤大开眼界,她那点皮毛的功夫,只会用夜叉毒龙鞭策马,还是马车上的马。
第60章屠戮
事情很明显,安红豆早已潜伏在崔家,借婚宴之事下毒,只是来赴宴的都是老江湖了,怎会全部中招竟无一人察觉。
玉洁分析道食物和酒都没问题,所用的茶具也都无恙。
崔明傅却是看着躺在床上的崔秦瑶,崔秦瑶果然如安红豆所说,一伤心动气,就口吐鲜血。
“你们有所不知,这并非一般毒/药。相反,它很普通,叫做雪花盐,形状如炒菜用的新盐一般,味道也一样,用来代替盐也可。并且,普通人食之无半点不良反应,只有习武之人,食用后若强行运气,这雪花盐便在内力的作用下生成剧毒残花清。”
“什么?还有这种毒....药?”
“也不怪你们不知,这雪花盐很是稀有,只有宫廷达贵藏些许入药之用,一般人也不知这盐还有这种效用。”
玉洁她们听的津津有味,云轩不善用毒,却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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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毒蛊之物也算是了如指掌,可这种雪花盐运功生成残花清还是从未听过。
“那这毒药怎么解?我看崔姐姐像是无大碍,只是不能运力动气。”
崔明傅摆出一副“小辈你懂什么”的态度,双手握拳抱胸道:“雪花盐可以和其它毒/药混用,完全覆盖其它毒/药的性状。依我看,那妖女多半是混用了延长残花清功效的药物。不然为什么会说想解毒就喝酒!那些人没运力,体类的雪花盐过几个时辰就散了,只是混杂的毒药让这雪花盐散不出去,十年八月也不好说,除非你一辈子不运功,否则迟早会生成残花清毒发。”
想不到这么复杂!
“那为什么不让崔姐姐先喝酒,清除了体内的雪花盐?”
“中了残花清忌酒,这丫头是摆明了和瑶瑶过不去!”
“倘若她依言三日后送解药,我们如何应对?”
崔明傅眼神杀气毕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杀!”
玉洁对安红豆也有所耳闻,再加上今天安红豆手刃同门师叔,残戮同门小童,逼迫众人交出各自功法,和她之前下毒一气呵成,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心中暗想,恐怕没有那么顺利。
直觉告诉她,崔明傅可能玩不过安红豆,可当下又不好说劝他忍一时风平浪静的屁话。
安红豆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那么这个盒子肯定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可是一时却又参不透,于是盒子只好又回到了卜清雅手中。怎么说她也算是安红豆的表妹,安红豆应该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残害表妹的地步。
入夜十分,醉的醉,没醉的也半睡不醒的挺尸似的杵着,青绿两丫头睡了去,玉洁却睡不着,她每坛酒只饮了一小口,既然安红豆的话颇有深意,那么一壶就是一壶,多了也没多大的效用,不会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崔秦瑶旁边不能没人陪,崔明傅再怎么也是个老男人,纵使以父亲身份,留在女儿闺中也诸多不便,于是玉洁和卜清雅前来陪同崔秦瑶。
看着忙前忙后的绵针,玉洁忽然想到安红豆的三尺红绫之辱,这是个怎么回事?
绵针看了看崔秦瑶,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几年前安红豆和卜公子随着老爷初来北境,老爷一时疏忽,竟让安红豆被午夜幽灵的镜心劫了去.....”
玉洁听后心底一沉,午夜幽灵并非帮派,只是五个武功高强,行踪诡异,行事毫无逻辑章法的散人,其中这镜心则是一名采花贼,虽年届60,却还是专掳小姑娘采阴补阳,邪恶至极。
一阵沉默,玉洁先开口道:“那和崔姑娘有什么关系?”
绵针道:“当时老爷发动所有的势力去寻安红豆,最终寻得,可惜安红豆性情已大不如从前,形如痴傻,小姐则日日陪伴安红豆一解心结。”
“绵针!”崔秦瑶打断道,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绵针闻声闭口,再也不多说一个字。
卜清雅心潮澎湃,正听到关键处却没了下文,此时反倒觉得安红豆有些可怜,顿时对她无比同情。
“绵针,你和卜家妹子先出去,我有话要和玉洁姐姐说。”
卜清雅看了玉洁一眼,得到许可便和绵针出去。屋里只剩崔秦瑶和玉洁两人。
崔秦瑶虚浮无力道:“你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玉洁不点头,也没摇头,而是去给她倒了杯茶,坐在了崔秦瑶的床边,看着崔秦瑶喝下去。
崔秦瑶柔柔弱弱,娇弱无力的我见犹怜,如果没见过她用空明拳,可能对她的印象也就一直如此。
崔秦瑶道:“她就是个怪物,我本就不喜欢她那做派,偏偏爹爹还要我陪着她!”
“她算什么!破落人家,流放罪人的后代,寄居在亲戚门下,就是个扫把星。”
“克完了卜家还来祸害我崔家,自她来后,我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整日有人寻仇策反结盟。”
“这也就算了,她一个残花败柳还想妄图和我争清。她,凭什么,就凭早我几年认识清河......”
“我纡尊降贵的陪着她,可她倒好,视我为无物,还向爹爹请求让她们离开崔府,上桃源仙山寻亲学艺!生生让清哥和我分开。”
“我恨她!”
玉洁听完个中原委,始终没找到和三尺红绫相关。如果没猜错的话,寻亲学艺应该找的是云轩,寻的自然是沉鱼,也就是卜清雅的生母周氏,如果找到,自己肯定是知道的,可是她们并没有来云轩,那去了哪里?
崔秦瑶又道:“临走之前,我终于鼓足勇气向清哥抒发爱意,我还记得那日春光正好,清哥坐在窗前,拿着一把破弓,正在修理......”
玉洁心中一酸,那把弓是安易生小时候送卜清河的玩物,这崔秦瑶,到底是痴心错付了啊。
“我给了清哥一张帕子,上面有我绣的诗,我再三嘱咐清哥看完,一定要将帕子还给我。”
欲得郎顾,时拂弦误;
君子雅正,好风偏逐:
鸳鸯比翼,妾心织就;
归你我心,还我锦罗。
说的意思就是你很好我喜欢你故意弹琴弹错吸引你今天将我的心意绣在这帕子上你若是中意我就还给我帕子。
崔秦瑶说道动容,又开始要吐血,玉洁则及时的安抚她的背,直到崔秦瑶稍微好一点。
崔秦瑶又道:“安红豆看我送帕子,直接从中作梗要了帕子还给我,还羞辱我劝我别痴心妄想。后来她就处处寻我的不是,一边撺掇清哥离开崔府,一边暗中对我使诈,你知道吗,她甚至找了镜心那妖人,妄图......”
玉洁心惊,这事情也太有些复杂,一个简单的争风吃醋竟演变成姑娘家的你死我活。
“后来呢?”玉洁问道,她自然不信崔秦瑶会遭毒手,否则以这姑娘的傲气早就自我了断了。
“后来,后来她们低估了我的武功,我趁镜心不注意,一拳锤爆了他的头,那是我第一次使用武功,也是第一次杀人。”说罢她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想不到第二次就用在了清哥身上。”
崔秦瑶任凭眼泪流出,恨恨的道:“安红豆自然打不过我,被我以三尺红绫绸缎的价格卖个了这里最匪的妓寨!是她想这样对我的,我只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临走时我将那三尺红绫绸缎抛到她面前,受不了就自我了断!”
“回来我就和大家说安红豆去云轩寻亲学艺去了......清哥也没有怀疑,在崔家又待了两年,也走了。”
玉洁无话可说,是缘是孽本就交互不清,世间的恩恩怨怨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通,无解的难题每个人都会碰到。
崔秦瑶说完也就累了,玉洁知道她是不会甘心熬过三天,乖乖的等安红豆的解药。正想劝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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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思过多,熬过几日拿了解药留住青山再烧柴,门外的绵针来报:“玉洁姑娘,老爷有请。”
玉洁惋惜的看了崔秦瑶一眼,离开。
绵针进来,略带笑意的看着崔秦瑶:“你想死,现在有点早呢。”
崔秦瑶试着坐起来:“绵针,你...你...你是谁?”
“我就是绵针,不过是午夜幽灵的那个绵针!”绵针一抹诡异的笑拂过,一挥手,迷晕了崔秦瑶。
屋外,院中七七八八的倒着醉酒大汉,崔明傅何玉洁走在歪七八拱的肢体中间。
崔明傅:“玉洁姑娘,老夫有一事相求,还望姑娘答应成全。”
“说吧,我自当酌情考虑。”
崔明傅没有得到肯定的结果,但还是继续往下说道:“老夫听闻云轩的宗主白老妇人见多识广,通医理,或许懂得解毒之法......”
白无煞退隐江湖30多年,早已不问世事,事情若非相关云轩,神仙也请不动她,玉洁觉得此时有点悬,她忽生一计,若是崔秦瑶三日后在云轩,那红豆豆信守承诺,还是会来送解药,到时候再擒她就方便许多,落雁姑姑估计是很想抓住她呢!
“行,我等姐妹也要即刻回云轩,不如就带上崔先生父女一起吧。”
事不宜迟,几人准备天亮起程,谁知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寻声望去,卜清雅瘫坐在地,手中盒子在地上掉落开来,那把扇子也漏了出来。
“我刚刚看到有人......”
玉洁早该想到,安红豆今日在这里得罪了三帮六会这么多人,怎么会好心留他们性命给自己挖坑,现在定是有人前来为她解决后患。
她试着运了运力,竟然没其他不良反应,跃上高楼,只见一群人身着夜行衣,见人就杀,如砍草芥。醉酒的人死的毫无还手之力,他们也曾风光一时,辉煌后的人生竟是迎来这种死法,让人唏嘘。
崔明傅也如她一样,跃了上去,见到这群人的残忍行径,顿时怒火中烧,心口一阵疼,毒还没肃清,险些从楼上栽了下来。
敌众我寡,崔明傅到底过来人,自控力极强,一咬牙道:“走,跟我来。”
几人来到了崔秦瑶的房间,绵针正给崔秦瑶擦着汗。
崔先生扯开她,抱起女儿,转动房间的一个花瓶,崔秦瑶的床转了两转,床上的衣被枕头都被转的散乱,却无任何密道。
玉洁看傻眼,崔先生不会是慌傻了吧。
崔明傅又转动了那个花瓶,崔秦瑶的梳妆台平移了数丈,漏出了后面的暗道。
几人依次下去,走了几步便不能再往前走,这竟然是个死路,要是被发现就被连窝端掉。况且,玉洁最担心的是外面的人突然放一把火,那可怎么是好。
外面的脚步声响了几下就离开,也没有放火。
几人心惊胆颤的挨到天亮,一出门来,但见外面尸集如山,血流似海,漫天的血腥味险些将卜清雅呛的昏倒。
其中多半是崔明傅半生的友人,他痛心疾首,恨自己无力,心中发誓一定要将安红豆碎尸万段。
玉洁也好不到哪去,她看见屋里死去的青绿两位姑娘,心中还是有些波动,虽然云轩入门就被告诫,永远不要为死去的人伤心,因为来了云轩,人就已经死了一半,杀手的生命如同损坏的工具,不值得伤心。
可人非草木,教导玉洁的落雁也时长感叹玉洁性情至深,早晚会死在感情手中。
玉洁捂住卜清雅的流泪的眼睛道:“不哭。”
第61章府邸
时间回到安红豆带着安易生卜清河离开,卜清河早已昏了过去。
安易生本以为安红豆要带着他们躲进什么深山老林,毕竟她把三帮六寨的匪子们得罪了个遍--这已经不算叫得罪了,简直是结下了见血不消的梁子。谁知越走越往闹市,直到一间侯门府邸停了下来。门前的石狮子搔首弄姿的揽着正门上方的牌匾:安府。
安府?安红豆的府?
果然安红豆敲了敲门,节奏均匀的三声,立刻有管家前来,堆笑道:“小姐回来了,要告诉老爷夫人不,他们很是想你呢!”
安红豆冷冷道:“天色已晚,不用打扰老爷夫人,明日我自行拜会。”
管家看了看背着卜清河的安易生,愣了一会,安红豆给了他一个眼神,道:“拾一间客房,这两位是我的贵客。”
“是,是是......”管家唯唯诺诺的忙去了。
眼前的一切让安易生目瞪口呆,小姐,老爷,夫人!安红豆认了其它人做女儿?
“我先离开,一会过来。”安红豆轻车熟路的离开,管家便带着安易生两人进了一间客房。安易生有心想问管家安府的事,管家却始终守口如瓶,不肯多说。
安易生将卜清河放在床上,解开上衣,看着青紫的胸膛凹下去了一块,煞是心疼,急忙向管家要了壶热水,将卜清河嘴角的血擦拭干净,后又轻轻的擦着那团淤紫黑青。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哥哥,我能进来吗?”
安红豆走了进来,她卸了红衣,一身青绿色缎子如家常所用,手拖一个托盘,上面满是瓶罐。
“哥哥,让我来吧。”
安红豆如多年悬壶济世的老中医,探了探内息,又是把脉,最后将一个罐子里的要涂了上去,同时喂给他一颗丹药,动作连贯,似是这样行医多年。
待到药碗消化殆尽,安红豆取出一个小盅,打开盖子,里面是几只黑色如蚂蚁般的虫子,同时右手拿起针,当即便要朝卜清河胸口刺下去。
“红豆,你要做什么?”
安红豆停下,质问道:“我做什么,你觉得我会做什么,他是我表哥,也是我曾经爱过的人,你觉得我会折磨他杀了他?”
安易生到底有点心思被说中了的心虚,毕竟,从那日安红豆偷了百蛊密图后,兄妹俩原本不多的信任都变成了满满的猜疑。
似乎是内疚,他不该这样怀疑自己的妹妹,于是安易生转头说道:“今日你与那么多人结仇,他日遭他们报复怎么办?”
安红豆嘴角微微一笑,这个笑与之前的都不同,似乎是某种感动,眼中还有泪光闪烁:“哥哥,我不怕。”
安易生还想说什么,安红豆又道:“因为,他们没机会了.....”
怎么回事,安易生心道:“你不是都给他们留下了解药了吗?”
安红豆说:“我无心杀他们,所以留下解药,可主人却留他们不得,这也是个将他们一网打尽的良好机会。”
“你主人是谁?这屋里的老爷吗?还是老夫人?”
安红豆手中的针如穿针引线般的游走在卜清河的伤口上,所刺之处冒出黑色的淤血。
这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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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易生是见过的,名为穿针引线,是一种蛊术。针上有涂有药草,带出来的血作线。曾经她也是这般将自己胳膊上刺成了簪花仕女图,可那时她功夫不,针后面的线只引来了些蚂蚁。
安红豆刺完,将那几只小虫倒在卜清河伤口上,小虫寻着针孔钻进肉中,动了几下,越钻越深,消失不见。
安红豆准备拿起帕子擦拭卜清河的胸口,眼光憋见了安易生,只好放下道:“还是你来吧。”
安易生擦着卜清河的身子,安红豆却推窗望月,微风吹起了她如黑瀑般的长发,背影萧条寂寞。
“红豆,我不知道你在密谋什么大事,哥哥也想劝你手,但也知道你不会听。哥哥只想劝你一句:少杀人作孽,与人结怨,冤冤相报,至死不休啊。”
安红豆有些动容,却秀眉深蹙,叹息一声:“哥哥,有些仇怨,生来就是注定的,这是宿命,我没法挣脱,你也一样。”
安易生道:“等表哥伤好,我就与他归隐山林,不再踏入江湖半步,我们问心无愧,向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想必也不会有人为难我。”
安红豆:“哥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有时候妹妹也好生羡慕,哥哥有表哥念念不忘,有云轩的姑娘护着,有着老太太的青峰匕首百蛊密图夜叉鞭法,可我呢?曾经我也想过,和表哥在一起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可天不遂人愿,表哥心中始终没有我,还有一个崔秦瑶日日和我过不去,你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吗?你知道不被人怜爱的滋味吗?”
又道:“老太太教我蛊术,仅仅因为我姓安,我身上流着安家的血液,我是安家的女儿,所以我必须学蛊,这是我的宿命!学蛊入门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她何曾有过半点怜惜我。”
“那么你呢?哥哥,那日在云轩,你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将百蛊密图交给我?无非是觉得妹妹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罢了。”
面对安红豆的控诉,安易生只能好声安抚道:“红豆,只要你肯放下一切,我们一起回蜀地,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管。那里天高路远,生活也逍遥自在。”
安红豆却是倔强的一抹眼泪:“你觉得还能回到过去吗?崔秦瑶要是今晚没死,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和表哥吗?我闹了云轩,你觉得那些人会放过我吗?”
“况且,人生在世,真能这样吗?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管,那也离死不远了。”
安易生也想过这个问题,却没有找到答案,崔秦瑶的债,是还不清了。树欲静而风不止,躲?能躲多久?一辈子吗?
“当日你为何要去云轩,是去找表哥吗?”安易生突然问道。
安红豆:“找周氏要百蛊密图,我一直以为在她那,直到多方打听,才知道在你那,表哥是恰好碰上的。”
安易生心下思量:这百蛊密图的事只有两人知道,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绣红,既然自己没走漏信息,那多半是从绣红口中得知,绣红现在听命与南安王,莫非,红豆也是南安王的人?
安红豆道:“哥哥今日早点歇息,我明日还有要事,告辞!”
回头又道:“蛊虫疗伤,期间疼痛难当,我顺便给表哥弄了点沉睡的药,这几日他是醒不了的。”
安易生看着卜清河,扒在床边睡去,直到第二日一个丫头敲门。
“公子,醒没,奴婢给你们送早膳来了。”
安易生睁开惺忪的眼,推门,愣住。
门外一个丫鬟带着两个捧着食盒的人。而且,这丫头是香袖,曾经在卜府服侍安红豆的香袖!
然而擦了擦眼睛一看,却并不是香袖,只是有八成像。而且年纪也对不上,香袖若是还活着,那也是如安红豆一般的大姑娘。
丫头送完早膳,准备离开。
“等等。”
安易生叫住她,“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盈盈一笑道:“奴婢唤作香袖。”说罢告辞离开。
香袖!
这就是那日安红豆要自己找的香袖,原本以为是卜府的香袖随着她过来了,谁知却是另外一个,还是养在这大府里。
安府的秘密不由得让人有心窥探,何况自己还姓安。
卜清河脉息稳络,应该是在康复,只是人还是昏睡不醒,不醒也好,蛊虫噬心的痛处恐怕没几个人承受的下来。
照顾好卜清河,用罢早膳,安易生决定在卜府逛逛,并且,第一件事就是要拜会这里的老爷和夫人。
管家带着他来到了正厅,给了一杯茶,让他坐下稍等。
等的一杯茶都凉了,安府的老爷夫人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姗姗来迟。然而一见到老爷和夫人的样貌,安易生手中一抖,茶水险些洒了出来。
“爹...娘....”
安易生喃喃自语,随后恢复神智,娘早就死了,爹也多年没了音讯,多半是悄悄的死在了某个角落。
那么眼前的人是谁,为什么会如此相像?
“公子辟临寒舍,老夫有失远迎,实在失敬失敬。”安老爷拱手作揖,显然是这方面的行家。安老夫人夫唱妇随,笑盈盈的看座赐茶问好,好一个大户人家的高雅家主。
安易生无比的恍惚,有一瞬间感觉这是真的,眼前就是安府,安红豆是这里的千金,那自己呢?
安易生也客套了两句,得知安易生也姓安,安老爷顿时来了兴致,无比熟络的寒暄了两句,然而两句就漏了陷。
若是其他人,可能窥不破其中的玄机,安府或许就是个普通人家,可他是安易生,安红豆的亲哥哥。
安老爷道:“我这小女从小聪明伶俐,心中颇有报复,丝毫不让须眉男子,就连犬儿也对她另眼相看,丝毫不以闺中姊妹相待......”
犬儿?
“那冒昧一问,贵公子现在可在府中,安某拖令千金之福,有心想拜会令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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